书名:雾雨谜金

第七十二章 李猫儿救主

    “臭婆娘,你要杀谁,先问问老子。()”

    突然冒出一个粗狂的声音,将郦越希和杜月娘都吓了一跳,他们担心那三鬼回来,这样二人的命都会没了。

    杜月娘手上的匕首被打落,一把冰凉的斧头架在她的脖子上,杜月娘动弹不得,只能任凭对方处置。

    那人又道:“你这婆娘,杀谁不好,竟敢杀郦公子,现在老子就要了你的命。”道罢,就要砍下。

    郦越希忙道:“壮士手下留斧,莫要伤她。”

    那人闻言,便停下手来,那把斧头仍然搁在杜月娘的脖子上。

    郦越希看着来人的面孔,那是一张三十岁左右的脸,浓眉大眼,一脸凶恶之态,觉得有点面熟,便问:“壮士是何人,怎会认识小生?”

    那人咧嘴一笑,道:“郦公子贵人多忘事,小人便是滁州城外的李猫儿,公子还记得?”

    郦越希细细一看,谁说不是那李猫儿!心中又惊又喜,只是之前自己曾伤过他,这个李猫儿会不会记仇,现在趁自己有难而加害呢?便道:“你怎会到此?”

    李猫儿道:“自与公子别后,猫儿想了许多,不能再这般浑浑噩噩过日子了,前思后想,唯公子是猫儿所敬佩之人,所以便将手下的人解散,前来寻公子,若公子收留,猫儿做牛做马也可。”

    郦越希点头道:“原来如此,我乃一介书生,怎敢说收留你呢?”

    李猫儿忙道:“公子一身好功夫,而且心地善良,我李猫儿不认别的,就说当日公子放我一马,已叫猫儿心服口服,如若公子不收留,猫儿也没了去处,还是回去当匪徒好了。(.)”

    郦越希哭笑不得,心说杜月娘已是不讲道理了,现在还加上这个李猫儿,更加胡扯蛮缠,便道:“你又何苦,岂不是要为难于我?这事暂且缓缓再提吧。”

    李猫儿道:“公子不必担心,猫儿不是为了报仇的,我也不会趁人之危。既公子有顾虑,那就晚些时日再说好了。”他接着又问道:“对了公子,这女人为何要加害与你?”

    郦越希叹气道:“这只是个误会。”

    李猫儿道:“误会?公子,不成,就算是误会,可她是要你的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杀了她,以绝后患。”

    杜月娘大笑起来,将李猫儿笑得有点摸不到头脑,呵道:“你笑甚?”

    杜月娘道:“既是误会,却是要杀人,足以说明你心虚,还说刘文布不是你师傅?真是好笑。”

    郦越希闻言,愈发感到无可奈何,暗道:这人报仇心切,已不分真假是非,我该如何是好?想至此,他心里突然冒出了个想法。

    于是,他对李猫儿道:“李猫儿,你切不可伤她。杜前辈,请杜前辈冷静,这件事情小生会给杜前辈一个回复。”

    杜月娘问道:“好,我要看你如何办?”

    郦越希的穴道已慢慢解开,他不再感觉浑身无力,便站起身来,道:“小生是真不认识这个刘文布,但是,既然他会用拂风弹指,那定是和小生有些渊源,请杜前辈容小生查一查,待有消息定给杜前辈一个交代。”

    杜月娘冷笑道:“我找了半年,刘文布一点踪影也没有,你如何查?要查到何年何月?那不是屁话吗?想一逃了之,开口说出便好了,又何必虚情假意,惺惺作态?”

    李猫儿怒道:“你这婆娘好生不识趣,公子已经退让,你却是咄咄逼人,实在可恨,公子,不要和她啰嗦了,杀了她就是了。”

    郦越希连忙上前,伸手将李猫儿轻轻推开,他怕李猫儿真的要砍下去,只见他半蹲下来,对杜月娘拱手行礼,道;“前辈自请放心,小生自幼熟读圣贤书,尚还知礼仪廉耻,既答应了别人,必定言出必行,何况前辈的腿被刚才那恶鬼所伤,皆是因我而起,小生对天发誓,定替前辈找出刘文布,以圆前辈的心愿,如半路反悔必遭天谴。”

    杜月娘虽有不愿,但也无可耐何,毕竟自己的性命还在人家手里,只有说道:“好,我且信你,你要失约,就算我杜月娘不能杀你,你也必遭天谴。”道罢,将手一挥,“你走罢。”

    郦越希道:“不急,寻找刘文布总归是大海捞针,一两个月是难以成事,杜前辈,小生便以一年为计,寻不寻得人,我们都约好在一处地方相见,您说可好?”

    杜月娘点头道:“你倒想得周全,好,一年之后的今天,便在这个地方相见。”

    郦越希笑了笑,站起身来,对李猫儿说道:“李猫儿,你是真心想跟随我吗?”

    李猫儿猛个点头,道:“真心,真心,绝对真心。”

    郦越希低头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杜月娘,此时她断腿的疼痛加剧,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只在咬紧牙关死顶。见如此,郦越希的心揪了一下,对李猫儿道:“你要真心,现在就有一事要你去做。”

    李猫儿一拍胸口,道:“公子有何吩咐只管道出,我李猫儿定全心全力去做好。”

    郦越希道:“那好,现在杜前辈有伤在身,我还要去找人,不能好好照顾,你便替我去做这件事,呆在杜前辈身边,将杜前辈的伤疗好,这样便是大功一件,一年后,如能完成,我便留你,如何?”

    李猫儿抓抓头发,一脸不解,问道:“公子怎会让猫儿做此事,这婆娘自己的伤,她自己疗便好了,又死不了。”

    郦越希知道这李猫儿的匪心仍存,一时是不可能除去,便道:“你若不答应,那我也不答应留你。”

    杜月娘闻言,没好气道:“谁要你们理我,多管闲事。”

    李猫儿呀呀叫道:“本来老子不想理你,现在就冲你这一句话,老子还理上了,公子,您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一定将这婆娘的腿治好。喂,我说你,老子这一年就跟着你,你去哪里老子便去哪里,公子去帮你找什么布的人,有老子在,你大可放心。”

    杜月娘想想也是,单凭郦越希的话,总觉得不妥,现在李猫儿留下来,想来郦越希会将答应自己的事情牢记,也不失一个办法,但就不知郦越希的心里是怎样想的。她不由看看郦越希,该不该信他呢?自从跳落崖底的那一刻起,她不再相信世上的任何人,现在,女性柔弱的天性所使,在她的内心里竟然有点动摇。

    郦越希对李猫儿道:“好,这就好。你先将杜前辈的腿包扎好,然后背她去找骨伤大夫。还有,我这一年里,定是踪迹不定,你要有事要寻我,也不知上哪里去寻,不如你带着杜前辈且回滁州城去,来日我也好找你们。”

    李猫儿道:“这也好。”

    郦越希转头问杜月娘道:“杜前辈,你看如何?”

    杜月娘点头道:“可以,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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