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父女重逢
蓬岛集市的大街上。
陈浪拽着李香儿快步的向前走去,又遇到了那一群的乞丐,其中的那些个孩童还围拥上前:“仙女姐姐,仙女姐姐……”的喊着。
李香儿正想停下身来,抚摸那张张稚嫩的小脸,可陈浪还是拽着她一如既往的大步向前,李香儿想挣脱,却被那张如钳般的大手紧紧攥着,纹丝不动。
“六叔!”李香儿大声的喊着,可陈浪还是不为所动,直到走到他们栓马之处,这才停下。
李香儿揉了揉自己已经被陈浪攥得有些红肿的手腕,不满的娇声嚷道:“六叔!你是不是魔怔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攥疼我了!”
“六叔,六叔……”看到陈浪不作应答,只是喘着粗气,李香儿又伸手在陈浪眼前使劲挥着。
可陈浪还是不予理会,李香儿只好静坐一旁,无聊之际,还抚摸着身后的马儿,哼着小调,颇为开心。
陈浪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看着无知无畏的李香儿,暗暗的叹了口气,殊不知这二人刚刚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闭上眼,陈浪思绪万千,好似重回到那年“倾心城”一战;无数的哀嚎环绕在他耳边;血流成河,遍地断肢残骸的场面映入他的眼帘,还有那柄“天杀剑”剑身凝滴至地的血液……
“六叔,您身体不舒服吗?是否需要香儿为您号脉?”
李香儿转过头,眼见陈浪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一阵纳闷,六叔今日究竟是怎的,怎会如此反常。
被这一打断,陈浪慢慢拉回思绪看着李香儿淡淡说道:“香儿,我们还是赶紧上马赶路,速速与国公会合!这小镇的凶险,远不是你我能够应付的了。”
随后,陈浪叹了口气,说罢就要松开马栓,牵马而出。
李香儿不解说道:“六叔,我们还没有寻到药呢!怎么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呢?那些个孩子您也看到了,多可怜啊!”
“无须多言!赶紧随我上马!速速离开此地!”陈浪提跨上马,喝斥着李香儿赶紧上路。
李香儿嘟囔个嘴道:“上马便上马,六叔您干嘛这么凶,香儿到底是怎的了,让您这般不满意嘛……”
上马之际,李香儿忽然想起说道:“对了六叔,您方才为何像丢了魂似的这么着急拉香儿走呢?”
见陈浪低头不语,李香儿便没再追问,只得缓缓上马,随着陈浪踏马而去。
“驾!驾!”
陈浪快马加鞭,在集市之中便驾马而行,速度之快,惊的一路行人皆是惶恐避让,李香儿也只得挥鞭御马,使劲的往前赶着,好奇之意更加浓厚。
要知道,平日里六叔对自己管教甚严。在他认为,闹市驾马而行之辈皆是些不懂礼数之人,就在进入集市时,还特意嘱咐自己,万不可在这驾马。更别说是现今如此这般快的速度……
陈浪与李香儿这次算是刻意低调出行,未将府上神驹骑出,但胯下之马也是一等一的千里马,不到片刻就出了这集市,再往前稍赶一段,便到了预先与李奉年约定碰面的地点“望风亭”
望风亭建于武国初建时期,由于立于半山腰上,被大半山体遮住,本该无风而入。
可偏这望风亭建起不久,便八面来风。不管寒暑,各地游客更是闻名而来,皆是要来此歇脚。虽人多眼杂,但更是掩人耳目的好地方,只有这般的风景宝地,围拥着一帮子人,才不会显得突兀……
“吁~”
下马落地,陈浪在一旁拴好了马匹,领着李香儿就坐亭内。
颇感疲惫的李香儿这时已靠坐在柱子旁,见自家爹爹未到,眯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
而陈浪则是绷紧神经,眼神四处扫望,以确保若是有危险,可以立马警觉,做好防备。
“哒哒……”
就在这时,突然换来一阵马踏嘶鸣之声,隔着老远就已听到,朝声望去,尘土飞扬,远看一黑袍男子领头,身后跟着数十人,也皆是清一色黑袍,正驾马奔此而来。
几声齐声嘶鸣过后,领头的黑袍男子便已下马,走进这望风亭,身后众人也随之而来。
“爹爹!香儿想死你了!”
李香儿见到这黑袍男子,立马就踩着小碎步上前,一把扑入这黑袍男子的怀中。
原本正容亢色的黑袍男子顿时咧嘴大笑,一脸的宠溺说道:“哈哈哈……乖女儿,爹爹也好生想你啊!”
这黑袍男子身高八尺,有着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且生得浓眉大眼,燕颔虎须,唇方口正,头顶黑发金冠,眉宇之间不怒自威。
平时,他是领兵征战沙场,杀敌无数,镇守边疆数十载无人敢犯的镇国公,可此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这黑袍男子便是威震四方的逍遥国镇国公——李奉年!
李奉年一把拦腰抱起李香儿在原地转了几圈,脸上笑意满满,一旁众人也跟着大笑,望风亭内融洽一片。
在一阵寒暄之后,李奉年便正色的拉着陈浪与一直站位伴他左右的两个人到了一旁角落。
随后,李奉年左手旁的黑脸大汉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现今的形势已经愈发严峻,据探子来报,七重山那方已出动数千精英弟子下山寻九王爷……”
这黑脸大汉乃是镇国军九大统领中的老大张骥,张骥自从军以来,便一直常伴李奉年左右。
而在李奉年右手旁的则是九大统领中老八的遗孤谢羽,现被李奉年收为义子。谢羽虽武功平平,但心思缜密,李奉年命他处理军中实务,军中实务一直井井有条,从未出错。
谢羽接着张骥的话继续说道:“且无尘子成名多年,门下桃李满天下,其中不少都在各国军中为将为帅,若这群人得知无尘子之死,可能与九王爷有关。恐怕……”
李奉年一挥衣袖说道:“这些都无妨,早在无尘子开山创派前,便让门下弟子立下誓言,今生今世,绝不能用所学武功对逍遥国不利……”。
说完,眉头不禁紧锁,接着又说道:“只是这无尘子确实是我逍遥国的泰山北斗,这一驾鹤西去,着实是我逍遥国一大损失。九王爷这回真是凶多吉少了……”
张骥说道:“那国公也认为,无尘子之死确实是九王爷所为?”
李奉年喝斥道:“放肆!我何时说过!虽说九王爷年幼时便被贼人掳走,待到寻回他时,浑身皆是暗疾,且不知他是从何处修得那般邪门的武功,专吸人内力,化为已用,一身煞气之重,连我等也有些比之不及……”
“这才放置七重山,无尘子每日运功为其疗伤,更教他习之七重山镇山功法——静心决,逐他身上煞气……如此恩师,九王爷岂是嗜杀之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这一连串的话语说完,李奉年怒目圆睁的瞪着张骥,压得张骥连连低头称错。
“往后,此话切不可再说,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告之吾皇,怕是我也保不住你!”
一阵训斥后,李奉年冷冷丢下一句话,张骥便折着身退了回去,重新融入众人。
半月前……
十二道御令急召李奉年离关,马不停蹄踏入帝都还未歇息片刻的李奉年便被召至进宫。
无尘子死了?九王爷又不知所踪?七重山大乱?
得知这三个消息的李奉年如遭晴天霹雳,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武皇生得九子,国难当头之际,皆披甲上阵,因老九年幼便被留置宫中。
烽火狼烟,八子齐齐上阵投身报国。战场杀敌尽显男儿本色。
可天有不测风云,本该大战告捷,班师回朝时,却突生变故,最后“倾心城”一战,只剩一子,七子皆丧。后又得知,老九在战起便被贼人掳走,怕扰武皇前线之心,迟迟未报。
武皇一夜白头,怒斩后官宦官,全诛九族。此后便一病不起,直到驾崩之际,老九也未寻回。新皇于武皇床前立誓,老九不回,永不登基!
随后,李奉年率领十万铁骑,四处征战,名为扩大版图,实则为寻九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