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夙殇

第 2 部分阅读

    ,整日整日的不在府中。没了他的庇佑,她被丫鬟呼来喝去,被人甩了耳光也不敢言语。几次三番的想死了算了。就在一天夜里她想寻死之时,看到了一双眼睛。

    一对凤眸,那冷漠,让她胆寒,却深深的吸引着她,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她知道,那双眸只是冷了一点罢了,并无杀意。

    “想死?”那人双手抱胸,身子靠在树上,眸中一点戏谑。

    她点头。

    那人摸出一个瓷瓶丢在过来,她接在手里,有些凉。

    “想死,就吃了它。或者……为本尊所用。”

    她望着身前之人,一张金漆面具,只露出那双凤眸,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似乎又有了希望。她终究是不甘的,不甘白白受苦。欠了的,总要讨回来的。当下单膝跪地,“见过尊主。”

    “吃了它。”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她心中虽有顾虑,却还是拔掉塞子,吃光了瓶中的丹药。再抬头,尊主已不见了。只听耳边传来她的声音,“今后,你是無心,归于修罗艮部门下……”

    那瓶里不过是一些补身的丹药罢了,尊主自一开始便给她的考验。若自己当初真的选择了死,那也就没有意义了。

    之后,便是修罗艮部头领那几乎疯狂的教导。终于,走到今天。也知道了,为何修罗如此强大。光鲜的背后,是沉痛的代价,只是,她并不后悔。仇已报,母亲也被安置好。纵使今日尊主要她死,也无怨言,只是有些惋惜……

    蓦地,门开了,無心怔了片刻,小心踏入,反手将门带上。光线昏暗,唯有内室掌着一盏灯。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硕大的雕花木床被青色纱帐围拢着,隐约可见有人卧在里面。

    “無心,你长大了。”那声音一如往常般的慵懒,似是调侃,可無心是知道的,尊主每次这样,都代表着她很生气。

    (我每章节字数会不会很少?)

    皇宫窃物

    “请尊主恕罪!無心知错了!”無心双膝跪地,手撑在地上不敢抬头。修罗,最忌讳的便是背叛,哪怕是一丁点的想法。而她,早已越界。

    烛火猛烈的摇晃,無心跪在地上,心口一窒,房间里被一股浓重的杀意充斥着,那人的威压让她呼吸都困难。然而只是片刻,一切恢复如初。冷千诀敛了气息,重新卧在榻上。

    “错?你并无错。”冷千诀取下食指的玉戒,抬手丢出纱帐。無心接在手里,上乘的温玉制成,内部赫然一个“罗”字。是修罗门主的象征。

    她有些困惑了。方才险些杀掉自己,现在又将象征权利的玉戒给自己,究竟,是何意?

    “你在文府这几年隐忍的也够久了,本尊便让你去做些事,权当散心。带此物去找冰,她自会告诉你。”

    無心还想问些什么,“吱呀”一声,门开了。话只能咽在肚子里,起身退出流苏阁。她不敢妄加猜测尊主的意思,那人一向不喜欢被旁人猜测,只会让她更厌恶自己。

    冰,指的是巽部头领吧。尊主似乎很看重自己呢,每次都让她与八部头领共事,按理说,八部头领只有各部属下才能看到,其他部的下属是绝对不会见到的,但她来修罗不过三年,头领已经见了四个。冷千诀给她的权利,是不用参加任何一部的活动,不用服从任何一部头领的命令。这样的权利,让八部头领都为之眼红。

    修罗本就是强者为王,而她的实力,不过寻常下属那般罢了。这样,好吗?

    自然是没有回答的。

    天已蒙蒙亮,现在,大概是寅时。低头思虑了一会,向巽楼走去。刚到楼前,便见一女子椅坐在游廊围栏之上,隐约可见手上的青玉扳指。

    修罗一直以信物辨别身份。八部头领的信物,便是带有本部名字的青玉扳指。八部下属则是带有本部名字的玉佩。所以此人,必然是冰。

    “见过巽部头领。”

    冰并不急着回话,敏锐的眸打量了一番,落在她食指的玉戒上,这才缓步到她跟前。

    “跟我来。”

    淡漠的音,薄如寒冰。冷峻的颜,不带一丝情绪。素白色长袍衬出高挑的身形,长发整齐的绾在脑后。只是头上一只翡翠牡丹簪过于华丽,破坏了整体的淡雅之感。感觉,似乎相对于别的头领,冰更难相处。無心暗自想着,跟她进了重楼。

    在正厅旁侧的阁室里,冰取出一套黑衣丢在桌上,“换了,去皇宫。”無心看了看自己,还是相府侍卫的着装,便走到内室迅速换下。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重楼,直向皇宫。不过盏茶之久,已立于皇宫内。修罗依山而建,皇宫,亦是依山而建。两者不过一山之隔,只是山高树茂,又隐的极深,一直没有人发现罢了。

    冰居高临下的巡视了一圈,指着一处道,“福宁殿,龙傲景的政殿,只需找到此次风申交给龙傲的文书便可,下去吧。”

    风申与龙傲的文书?無心怔了下,与冰躲过侍卫的巡查,悄声潜进福宁殿。殿内昏暗一片,外厅很空旷,只有些华丽装饰,几把椅子罢了,转而进了内室,隐约可见靠墙的木柜书架,正中靠后处摆了一张长桌,桌上堆积了许多奏折。

    入黎梵宫

    冰似乎很是熟悉,瞧也不瞧桌上的奏折,直接拉开桌间的小屉摸索。無心看一眼窗,天已放亮,估摸着,快到早朝时候了,还是早离开为好。冰翻到第二个小屉,猛地一抽,抽出一封信函,对着窗仔细审视过后放进怀里,道,“走吧。”

    只是偏偏不如人意,刚走至门口,便听门外有侍卫巡来,听那脚步,约莫二三十人的样子,经过门口,忽听一人道,“地上为何会有叶子?”

    又一人道,“那不是梧桐叶么,皇宫里何时载过梧桐?”無心蓦地一惊,那叶子是山上的,莫非方才来的路上沾了树叶?看一眼冰,她望着门框,依旧一副淡漠的表情。

    “进去搜查!”

    一声令下,接着杂乱的脚步声涌来,冰嗤笑一声,扯过無心的手臂,门被打开的一瞬,她已破窗而出。

    “有窃贼,莫让他们逃了!”

    冰带着她几个飞跃,在后殿绕了几处弯子,总算甩掉那帮侍卫,环视一圈周围的建筑,钻入其中一座行宫里。無心跟着进去,本以为是哪个妃子的寝宫,却不想进来之后空无一人。

    这宫里住的定是个十分受宠的妃子,屋内装饰极为奢侈,地上铺了厚厚的长绒毯,每一样家具都是漆金的,嵌了各色的宝石、翡翠。整个空间以红色为主调,那装扮,似是新婚的洞房。

    冰随意的坐在桌边,一手撑着头,道,“他们不会查这里。这里已经十余年没有人居住了。”

    虽是十余年无人居住,却不见一丝灰尘。無心有些疑惑得坐在一旁,圆桌上放了一套白瓷茶具,取了个杯子拿在手里,杯壁光滑细腻,面上绘了栩栩如生的凤,给人一种很大气的感觉。拿起茶壶,惊异的发现里面竟有水,揭开盖子,水还有些温,泡的上乘毛尖。

    無心不解的望向冰,冰垂眸,取个杯子放在面前,接过茶壶倒了一杯,放在鼻尖轻嗅,道,“你可知这是何处?”

    無心摇头。

    “黎梵宫,这里曾住了龙傲景最爱之人——洛影黎。只是那女子并不爱他,产下孩子便消失了。龙傲景念她,便将这里封锁,不允外人进入。命人每日打理,宛若她在这里一般。”

    無心释然,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这房间似乎保留了洞房那日的样貌,床头柜上还有燃了一般的红烛,雕花木床上铺着大红色喜被,床沿上还有几条红色系带,固定在床杆上。做什么用的呢?她思索着,无意一瞥,墙上还悬着一副画像。一绝色女子手持长剑,目光清冷,似是看着什么深仇大恨般的人。

    美人为何都不喜笑呢?

    她正出神,忽听冰开门的声音,回眸瞧一眼那画像,跟冰一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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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魇相缠

    “喂,澈,我觉得,家里似乎要发生什么事了。”女童双臂抱膝椅坐在树下,脸埋在臂弯里,身体在微风中颤栗,“我觉得,我就快死了。”

    他一手抚着她的头,“说什么傻话,天下如此太平,谁敢在京城杀人?你多心了。”

    “是真的,他们要杀了我。”她抬起头,稚嫩的脸上挂了几道泪痕,声音也变得哽咽,“澈,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想死……”

    “钰儿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他握住她的手,尾指勾在一起。并未说谎,他是要保护她的,一直,一直保护她。

    画面一转,那夜,残月如血,滔天的火光,将夜空染红,府中下人们在火中嘶叫,哀嚎,直到失去气息。

    他慌了,不顾一切的冲进上官府,找寻她的身影。随之,在游廊边,看到她被一黑衣男子掐住咽喉,提在半空,那男子背对着他,使得上官钰刚好能看到他。他看到她对他伸出小手,喉咙里传出模糊的声音,“澈,救……我……”

    下一瞬,长剑穿腹而过,她睁大了眸,身体像破布一样被丢在地上,泪,顺着眼角滑落,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她落泪,带着不甘。

    “不——!”

    猛地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床上,身边是一脸关切的女婢小香。

    “公子又梦到不好的事了吗?”

    “恩……无碍。”文轩澈望向窗子,一手压在额头上,遮了双眸。

    总是梦到钰儿,纵使已经过去十年了,那情景依旧如新,深深刻在他心里。是他不好,一切,都是他的错。若是当初带她走,她也就不会死。若是当初的他如今日般强大,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在面前。她最后的求救,每次想起便如尖刀剜着心脏,痛的无法呼吸。

    “公子,老爷叫您。”小香担忧道,“您是否去看看?”

    醒了吗,文贤自出事那天之后昏睡了三天。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丢了一条左臂,应该很受挫吧。今日刚醒便去了朝堂,还真不是一般的忠心呢,呵……

    才出了墨羽苑,便感到周围的气息明显不同了。不论侍卫还是下人,都能感到深厚的内力。文轩澈嘲讽的暗笑,文贤这次真是受了大教训,怕是将所有的精兵暗卫都调来了。其实本应如此,只是他一向自大,觉得无人敢在相府撒野罢了。

    前庭内,文贤正卧在太师椅上晒太阳,左臂层层包裹,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血迹。

    “老爷有何吩咐?”

    文贤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城内流言四起,你可查清何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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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宫为官

    出事第二日,京城里便的传的沸沸扬扬,自命护卫最强的相爷府,一夜之间血流成河。四小姐被毁容,七小姐与母皆被杀,就连文相爷自己,也断了一条手臂,损失惨重。听说,还对刺客下跪求饶,真是好不丢人。

    “人已全部抓住,都关押在地牢,等候老爷发话。”

    “都给老夫剁成碎肉,做成包子分给城内叫花子!”文贤气的低吼,不小心扯到伤口,痛的他脸色苍白,皱紧了眉头。左臂已丢,今后将是个残废,想起那日的屈辱,恨意只增不减。好一个修罗,好一个紫凝,此仇,必报!

    俞青见他满脸狰狞,不禁眼角微弯,悄声退下。走至门口,碰上刚好进门的文轩澈,稍低了头,算是行礼。文轩澈经过他身边,双眸不经意的从他脸上扫过,停顿了片刻后收回,进门去了。俞青抿嘴一笑,许是还在介怀那日搬救兵之事吧,他是带了暗卫队回府,不过那时已是巳时了。

    随他怎么想,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罢了,还不成气候。俞青踏着方步,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偶有下人对他问好,点头回应。他是相府的管家,文贤的左右手,一个年过半百,半点武功不懂的老头子,有谁会注意呢?

    文轩澈进了门,站在离文贤三尺的地方便不再向前,带着几分疏离,拱手道,“相爷。”

    文贤凝视他许久。他对这个儿子一向不了解,自己也没正视过他。他给自己的感觉一直都很模糊,脾气出奇的好,但太过沉寂。以前他从来只看带光环的人,对于文轩澈和紫凝他们,就忽视了很多,才导致紫凝什么时候背叛了都不知道。文轩澈的价值从去年起便开始一点点显露,文贤相信他的潜力不止这些,若是不好好利用,只怕会让紫凝那样的事例重演。

    “澈儿,前日皇宫出现窃贼,盗走了机密文书引得龙颜大怒,今日皇上在朝堂之上提起增加护卫一事,我便举荐了你。”

    “……”文轩澈低沉着眸子一言不发,只是眼底的阴霾明确的表达了他的意思。文贤生怕他拒绝,又道,“你并非一般护卫,皇上知你武功了得,封你为龙庭将军,位列残痕父子之下,负责皇宫的安全。”

    皇宫……

    思绪纷繁,还记得,上官钰总是爬到屋顶,对着皇宫的方向发呆,不大的人,眸中却带着一份认真,她说,“若有机会,一定要进宫留在皇上身边……”

    她总是这样说。但她那么小,不知道为何偏要进皇宫。许是想嫁入皇家,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吧,那时他是这样认为的。毕竟钰儿生得一副好皮囊,嫁入皇家,并非难事。只可惜,她没来得及看一看皇宫内的样子便去了。

    也好……就由我代你进宫,也算是了结你一番心愿。

    “我去便是。”

    “好!衣服官印都在书房里,你自己取了罢,在皇上身边要多加谨慎。”

    “是。”文轩澈淡然一笑,退出书苑。

    当真以为他不知文贤作何打算么?本以为经修罗一事会安分些,不想野心依旧。果然是久居朝堂的老狐狸。既然愿意利用,那便随他好了,反正,他不过是文贤的一枚棋子。

    一片花瓣飘至面前,伸手接住,淡粉色的花瓣落在白皙的掌心显得格外娇弱,简直像当年的钰儿。

    轻轻吹散那片花瓣,看着它在空中打旋儿。纵使会心痛……

    果然,忘不掉呢。

    (手机写的文啊,也不知道排版对不对,我想哭。。。)

    琐碎小事

    旦日清晨,文轩澈醒来便见小香捧着那身官服候在一旁,拿起衣服,是上好的云锦制成,通体的黑色只在衣袖边缘有些金色的纹络。他有些无奈,任小香替他更衣。

    一袭黑衣,比起往日的素色多了几份成熟,衬得皮肤白若骨瓷,颇有几份江湖大侠的感觉。小香眼睛一亮,不由赞道,“公子,您穿这身衣服真好看。”

    “香儿,你又取笑我了。”文轩澈抬手,看着衣袖上那精美的绣纹,觉得格外刺眼。许是那金色太重了吧。

    “香儿哪敢,府上谁不知道公子俊美如仙,温润可亲呢!”小香伸手去取桌上的梳子,却被他一下捉住手腕,他的手有些凉,香儿面上一惊,有些羞涩的想抽回手,“公子……”

    文轩澈只是盯着她手背上的那片淤青,心下一动。十四的芳龄,一双手却十分粗糙。小香自六岁起便跟在他身边,那时的他根本无人在乎,府上人看都不会看他一眼,所有的做活都是小香负责。如今他已十六。这十年,给了她多少辛酸记忆,如今想来,确实亏欠了她太多。

    “唉……”文轩澈长叹一声,眸中带着几分心疼,“香儿,我说过了你今后不必做这么多事的,如今墨羽苑这么多下人,你好好歇歇不好?”

    “公子,不要紧的,只是香儿洗衣服不小心砸到的,过几日便会好了。再说,别人洗的衣服香儿怕洗不干净嘛。”小香抽回手背在身后,忽然文轩澈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一张小脸立马变了表情,“哎呀,好痛!”

    看她双手捂着额头,两腮鼓鼓的,带点粉红,气呼呼的瞪着他,很是可爱。文轩澈眉梢弯弯,笑出声来。心里更是多了一份感动,如此单纯的香儿,让他很放松,像是多了一个妹妹。

    “柜子里有雪莲膏,你自己取了涂抹吧。”文轩澈宠溺的摸摸她的头,眼角划过一抹悲伤,曾经,紫凝也是这样呢……他的手顿了一下,收回在袖子里,压下那些不好的情绪出去了。

    “公子慢走。”小香目送着他,直到除了视线。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褪去,她抬起手,右手上那一大片紫黑的淤青几乎遮住了整个手背。从柜子里取出药膏,小心的涂抹着,即便动作很轻,还是痛的她连连抽冷气。

    这才不是洗衣服砸的,而是文轩潾那个败类,见不得文轩澈地位一天比一天高了,心生妒意。昨日看她在厨房为公子做糕点便想收买她加害文轩澈。她哪里肯依,文轩潾收买不成,把怒火发泄在她身上,抄起烧火棍就打,手上只是一处,身上还有好几处都紫了,夜里睡觉都是坐着睡的,生怕碰到了。

    她也是想过告诉公子的,毕竟他现在在府中的地位不同以往,若是公子告诉老爷,必会为她讨个公道。只是今日,一见公子,那话就说不出口了。

    相府出事那日她没有亲眼见到,只知道公子一向疼爱的七小姐紫凝死了,公子本来就很沉默,现在更加郁郁寡欢,看着他那苍白如纸的脸,那清瘦的身子,真怕他会忽然倒下。已经疲倦的公子,她怎么好意思再劳烦他。

    她可以自己解决的。小香握着给文轩澈理发的木梳,眸子里闪着坚定。这些琐碎的小事她来解决就好了,不需要公子费心。

    “香儿——!”

    小香正出神,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俞管家。他弯着眉,一副慈祥的样子,“老爷叫你。”

    (有木有亲在看这个文文。。。。。)

    接福宁殿

    皇宫,福宁殿里。

    “微臣文轩澈,见过皇上。”

    “澈儿,不必多礼。”

    龙傲景正坐在长桌后面低头处理着奏折,浓密的发间夹杂了清晰可见的白发,良久他才放下笔,抬起头。剑眉斜入,眸子里闪着锐利的寒光,让人有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黄袍加身,不怒自威,文轩澈眸光微动,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只需负责福宁殿周围的安全罢了,侍卫们交替巡逻的时间表都在这了,你可以随意更改。”他将一本册子放在桌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又道,“这几多注意些,只怕那些贼子还会来此窃物。既然文贤推举了你,相信你还是有些能力的,莫让朕失望。”

    “微臣自当竭尽全力。”文轩澈接了册子行礼,龙傲景满意的点点头,让他退下。

    出了福宁殿,几个护卫长早已等候在此,见他出来,一齐行礼,文轩澈挥挥手,一同到偏房议事,了解基本的情况之后,他不禁有些头痛。

    福宁殿听起来不大的样子,事实不然。它包含了寝宫和作为议政的中厅,皇上偶尔会夜宿于此,所以整个殿十分壮观,再加上后面的偏殿,这规模可以和相府一比。而这样大的一片范围,护卫队却只有十五队,加起来不过两百人,还要换班。如此一来,他倒要怀疑皇上的用心了。

    方才说的好听,将所有权利交予他。这样大的范围只用百人,做好巡视保护简直不可能。刻意刁难不过是想让文贤丢丢脸罢了,若是他看守不利再次丢了文书,正好可以以此为借口削弱文贤的实力。毕竟文贤这个丞相实力膨胀了这么久,早已成了龙傲景的肉中刺。

    如何是好呢?文轩澈拿着宫内的地形图思索,又用笔在图纸上圈圈点点,几个护卫长本是看不起他的,毕竟才十六而已,能有什么作为,但他们看着文轩澈在图纸上画出的那一个个分布点,脸上都写满了惊讶,慢慢的,眼底都是佩服。最后都静静的站在他身边,生怕扰了这少年的思绪。

    许久,文轩澈放下笔,将图纸铺平,展示给那些护卫,星眸流光溢彩,胸有成竹地为他们讲解起布局。

    皇宫后面的山顶上,隐约可见一人站在那里,一身玄衣,金漆面具遮颜,露出一双冷漠的眸。她负手而立,俯视着皇宫,似是睥睨天下。

    “尊主,您在看什么?”惜愿步履轻盈的走过来,顺着冷千诀的目光看去,水亮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明黄,想起前日窃来的文书,不由嗤笑道,“龙傲景做的不错嘛,与风申私底下的联系竟然瞒过了我们,皇帝坐久了还是有些手段的。”

    “许是该给他点教训了……”

    一阵风拂过,海棠花瓣纷纷扬扬的飘散着,如同漫天花雨般,落了她一身,望着手上的花瓣,眸光微动,紧紧的握在手心。

    (好桑心啊!!!!!!!)

    无名窃贼

    福宁殿周围的侍卫以按照文轩澈的吩咐重新编列,将两百余人平均分开作为换班之用,又各自分为十二队,将人数最多的队分置在五个方位,另外六队分布在大殿周围的偏僻处,剩下的一队有十一人,一刻不停的在大殿周围巡视,每个队之间距离不过四丈,加上巡视的分队,如此一来,整个福宁殿便无视觉死角,若有贼人靠近,不论躲在哪里都会被发现,称得上完美的布局。

    文轩澈正与几个护卫长交待着换班时的事项,蓦地,声音一顿。几个护卫发现他的异常,“将军,怎么了?”

    文轩澈随意的撇向东边,又收回到眼前几个护卫身上,摇摇头,淡然一笑,“没什么,继续。”

    东边一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玉扇,嘴角勾出一道弧,居然被发现了,这文轩澈还是有些本事的。

    “太子殿下想试探他直接去不是更好?为何非要这般呢?”这般偷偷摸摸的……侍卫玄看着自家殿下,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苏云明用扇子在他头上一叩,斜睨的眼神有些阴寒,“玄,你当本太子是什么人都可见的?”

    “属下知错。”玄低垂着头不敢抬起,只怪自己说话不走脑子,竟忘了自家殿下这孤高的性子。

    “刷!”玉扇大开,在胸前扇动着,迈步准备回宫。只是刚走了几步便忽然停下,停的太快,玄险些撞在他身上。摸着鼻子,玄有些疑惑得看着自家殿下,只见苏云明剑眉轻挑,犀利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肃杀,直勾勾的盯着西方。

    玄顺着他目光望去,西边屋顶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心下一惊,手放在腰间的宝剑上,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竟未发现!

    那人一直在看着别的地方,直到玄将宝剑抽出一些,才转过头来。他一身黑衣,脸上也带着面罩,露出一对眸和光洁的额头。右手撑着下颌,眸子里还有未散去的余光,只是对上苏云明眼睛的时候,都变成了慵懒,似是看着萝卜白菜。

    “你是何人?”苏云明不由得有些怒意,那是什么眼神?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那人不回话,在屋顶上坐的稳稳当当,晶亮而清澈的眸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是个女人。苏云明一瞬间在心里作出结论。男子不可能有那样清澈的眸。

    他也回望着她,两人视线在空气中交集。许久,她眼角弯起,眸子里闪过几分狡黠,像只小猫,蓦地,左手一弹,不知道什么东西飞了过来,直向他的面门。

    “殿下!”玄低呼一声,欲为他挡下,只是太快,来不及了。

    苏云明扬手遮面,接住那东西,不禁长眉微皱,将手背在身后。再抬头,那人已经不见了。伸出手,缓缓张开,手心里躺了一块瓦砾,想必是她从屋瓦上弄下来的吧。瓦砾下隐约可见红色血液流出,苏云明握住手,重新背在身后。

    一块普通的瓦砾,附着的内力居然穿破了他的皮肉,看来并非寻常小贼呢。从未见过谁的眸,如她一般的澄澈,一眼见底。闭了眼,那双眸仿佛印在心上,挥之不去。

    交锋

    月渐渐升起,文轩澈看着一圈圈巡视的护卫们,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皇上也说了,近几日许是还有窃贼,他自是不放心的,总觉得,今夜必然不会安稳。便同护卫们一同吃过饭,留了下来。

    不知不觉到了亥时,护卫们已是第二次换班了。文轩澈静静的感受着周围的气息,似乎并无异样,只是这想法刚形成不到一刻,隐约看到一青衣女子翩跹而至。足尖轻点,在屋顶之间飞跃,如鬼魅般的身影似御风而行,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过来,落在离他不远的屋顶上,而那些侍卫却没有丝毫的感知。

    此人轻功在他之上。文轩澈细细的打量着她,许是过于自信,并没有用东西遮颜,冷面宛若覆上了一层寒霜,深邃的眸自里是不可一世的傲气。她站在屋顶,同样打量着文轩澈。

    此时,一干护卫才发现异常,皆拔剑相向。文轩澈见她看向自己,索性示意护卫们待命,自己几步跃上屋顶,隔了三尺站在一边。对于不知底细的敌人,他一向沉稳。思量了少顷,道,“修罗之人?”

    这青衣女子正是冰,见他猜出自己的身份,也就懒得废话,“奉吾主之命,取风申文书。”

    “与貂紫一样罢了。”文轩澈注意到她食指上的扳指,垂下眼睑,又是修罗之人。

    一瞬,冰的气场突变,周身忽然卷了风,吹过文轩澈的脸,有种刀割的疼痛,风里弥漫着层层杀意,一道劲风袭过,本能的偏头,那风只切断了他耳边的少许发丝。

    若是不躲,只怕会被切了颈子吧?文轩澈心中暗想,注视着眼前的人,那女子手还放在半空中,对于方才的偏差很是介意,眼角斜睨着他,那声音冷到极点,“别把我与那不成器的废物相提并论!”语毕,又是一击,她雄厚内力化成的风宛若利刃,招招凶狠。明明年纪不大,却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实在是让人惊讶。

    文轩澈小心的躲闪着那些利刃,看来修罗内部似乎并不团结呢。

    当所有人视线都放在交手的二人身上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悄跑出福宁殿,正在相斗的二人立刻发觉了她的气息。冰迅速抽身一个箭步到她跟前,漠然的伸出手,口吻里满是命令,“交出来。”

    文轩澈悄然落在她身后,方才还针锋相对的二人,此时竟十分的默契,一前一后将她夹在中间。身材如此娇小,是个女子吧。他一手擒住她的肩,那身子极软,恍若无骨,似是稍加用力便会捏碎了。

    “你是谁?”

    她被文轩澈擒住右肩,只得转过身子面向他,黑漆漆的面罩反衬出她光洁白皙的额头,美目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没有一丝畏惧反倒眼角弯了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让他心神一晃。

    好熟悉……

    (如果有人再看这个文文的话,请留个评论,写的好没有激丨情。。。。。。。。。。。。。)

    刺客殇月

    “痛……”一声娇嫩的音,那眸子似是沾上了水汽,一片朦胧,满是委屈。文轩澈一怔,下意识的放开了她。那人呵呵一笑,反手在他脸上摸过。文轩澈睁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她,她依旧笑着,眼神掠过他少了半截的发丝,眸光一暗,左手指尖微动,几支尖刀飞出,刺向身后的冰。

    冰抽出腰间铁扇击飞所有尖刀,唰,铁扇大开,指着身前的黑衣女子,本就苍白的脸上添了几分怒气,“找死!”内力化出许多风刃浮在身侧,只见她手腕翻转,又是一招梅开二度,自铁扇骨中射出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夹在风中一同袭来。

    女子自袖中甩出一条赤色长鞭,不慌不忙的在身前轻挥,一招一式,宛若仙子起舞将冰所有攻击挡了下来,素手一扬,长鞭如蛇一般冲向冰,冰以扇相抵,不想那看似柔软的长鞭却坚硬如钢,打在铁扇上擦出不少火花,更是震得她手腕发麻,女子双眸微眯,手上加了一分力,长鞭硬生生穿透了铁扇,打在冰的右臂上,手力一收,鞭子在她手臂上扯过,收回在手中。

    “嘶!”冰痛的冷吸一口气,长鞭上有倒刺,那一番拉扯带走了不少皮肉,自己竟在力道上输给了她?!冰目光深邃的盯着她暗自思索,龙傲国内实力在她之上的,除去修罗之人……

    “你是殇月!”不是询问,完全肯定的语气。

    文轩澈侧目专注的看着身前的女子,他不知殇月是谁,只觉得她的眸,像极了钰儿,那份狡黠,不是谁都有的。但钰儿已经死了,他亲眼看到她被刺死的。

    “啊呀,不愧是修罗,才不过两日,便知道我的名讳了。”殇月展开鞭子,看着上面附着的破碎衣服和血迹很是满意。

    此人正是殇月。几日前天下第一刺客称号的获得之人。冰是不甘的,往昔每一次刺客称号争夺的获胜者都是尊主,若非那日尊主在练功,又岂会轮到她撒野?冰将右臂垂在身侧,细眉轻扬,一如往常的高傲,“既敢招惹修罗,你自当知道下场。”

    殇月对着她,眸中戏谑不减,“那便代我向你家主人问好。”

    “哼!”冰转身撤出福宁殿,殇月执意挑衅修罗,想必文书已在她手上,目前还不是她的对手。再者,冰可不会傻到认为一个刺客的武器上没有淬毒。右臂的疼痛刺激着神经,冰银牙紧咬,如此狼狈,这是第二次!

    见冰走了,殇月嫌弃的将鞭子扔在屋顶上,血肉模糊的长鞭,太恶心了。文轩澈这才回过神来,心底燃起一丝希望,想问她,却又害怕知道答案。犹豫片刻,正欲张口,殇月忽然转过身来,冰凉的小手又在他脸上摸了一下,狡黠的眸子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