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经典选段《macavity》。
神秘的猫,狡猾的猫,放肆的猫,慵懒的猫,舞蹈教练改编过的《macavity》,初二时她第一次看就不可抑制的爱上了。她本就一双猫样的眼睛,和着舞姿晶亮生动,尖翘的下巴微微上扬,抬腿、伸展、落地,轻盈柔韧,不乏隐约流露的小小性感,但她点到为止,毕竟场合不适宜,她懂得收敛。
她自演自唱,微喘着停下时,宁莫带头站起来鼓掌。
点头谢过,她正要下台,又被那个男生叫住,“既然你在文艺方面有特长,为什么不参
加竞选?”
她这才仔细的将他看个清楚。肤色偏深,五官顺眼而已,这样平常的脸孔,配上内在散发的阳刚和沉稳的气度却极具风范,用帅来形容不够准确,更贴切的说,很有男人味儿。
她没回答,问他,“你在学生会是什么职位?”
“学生会主席。”
哦,原来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贺承伦,大三师哥。
“当了主席以后,你有多少属于自己的空闲时间?”
“非常有限。”
“这就是原因。如果我当选了学生会干部,空闲时间也会被占用,我已经参加了两个社团发展业余爱好,其他的剩余时间希望能够由自己支配。”
“作为学校的一分子,你不希望做出贡献吗?”
“我的贡献就是管好自己,不给学校惹麻烦,‘独善其身’就够了,做我力所能及的。”
可结果是,宁莫如愿以偿进了宣传部,她也被招进了文艺部。
贺承伦和文艺部长一起说服她,他很坚持,“是人才就不应该被浪费,学生会需要你,而且我保证这项工作不会占用你太多的空闲时间。”
她欣然应允,不过后来的情况和他保证的有些出入。
学生会的工作的确没占用她多少时间,大多数时间却被贺承伦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占用了。
一次两人聊天时贺承伦告诉乐怡,就是那句“独善其身”让他记住了她。
乐怡开玩笑,“难道我的舞蹈不够吸引人吗?唉,白练那么多年了,我还以为是我性感的舞姿让你记住我了呢!”
他嘴角噙笑,目光灼灼,“你的舞姿,确实很性感。”
她脸发烫,不知如何回应,忙低头吃蛋筒掩饰无措。
从那刻起,他们的关系开始变了味道,很好的味道。
初识至今,十年光阴荏苒,记忆犹新。
“叮”,电梯到达一楼。
乐怡穿过电视台大厅,墙侧上方一排电视,台里各个频道的节目一览无余。
她抬头瞄了一眼,文艺频道,正在重播稍早时间的娱乐新闻,新片开机,众多偶像面孔中一张甜美的笑颜十分眼熟。
是沈瑜瑶。
爱□业双丰收,幸福的女人。
乐怡出了台门口,站在路边伸手打车。
晚风袭来,她又拢拢衣领,市区的夜竟也同郊外一般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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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二天开会,顾绮夏在传达完上面的精神后补充了一个通知,今后他们的办公地点将搬至北三环边上的一个写字楼。原因是组里队伍日益壮大,台里的办公空间已显拥挤,因此不得不另觅他处。
虽然事出突然,大家却并无疑问,一散会便开始闹哄哄地收拾起桌上的私人物品。
电视台的老楼早就容不下飞速增长的劳动力人数,大部分节目组的办公室都在台外面,租金由公家承担,离开领导的眼皮底下还更自在些,有机会出去何乐而不为?
很平常的事,乐怡却于其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她看着面前笑容云淡风轻、腰线依然挺直的制片人,想起了昨晚的那弯落寞剪影。
隔天晚上在ktv庆祝乔迁之喜时,乐怡无意中证明了自己的怀疑。
她从洗手间出来,记错了方向,等问明服务生返回原路,在拐角另一侧传来女人压低的声音,“随便你怎么想……没错,我搬走就是不想看见你,就想离你远远的……我和你从来就没任何关系,以后更不会有关系……你敢?我辞职你信不信……”
一向从容不迫的成熟女人,语气里竟含着小女孩的赌气专横,发紧的嗓音中更压着隐抑的哽咽。
乐怡转过头,选择绕道而行。
回到包厢,顾绮夏已经归座,神态如常。小蓉正手持麦克唱着张信哲的《白月光》。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昏暗的周遭,衬得荧屏下方的字幕光芒刺眼。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越圆满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路太长怎么补偿 ”
幽暗绵长的曲调,字字句句每个音符都生生要敲打出人心底的悲凉感伤。
堪称成功的一首音乐作品,成功地令人心烦。
乐怡喝掉杯中剩余的可乐,气泡在口腔中沙沙冲撞。
她拍拍点唱机旁的男同事,“哎,帮我点一首《分手快乐》。有没有人跟我一起唱?”
一呼三应,四个女声开始放歌。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不想过冬,厌倦沉重,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
快乐悲伤,分分钟转换,音乐的魔力,不可小觑。
唱完,她放下话筒,仰头喝了一大口科罗娜。
“乐怡,慢点喝,太凉。”旁边的同事好言相告。
“没事,我渴。”
冰凉的白月光转瞬即逝。
白天,依旧是温暖的阳光当道,日子照常无异。
新办公室所处的写字楼地段繁华,可谓寸土寸金,楼宇中央有花坛、喷泉,他们在c座,机房离得不远,在a座,由私人经营。
负责给她做片子的后期技术人员叫陈亮,大家都称他亮子,一个刚毕业的大男生,酷爱足球,每天中午吃完饭都去旁边社区的空地和其他几个技术踢得大汗淋漓,回来冲个战斗澡再继续工作。
机房设计的很具人性化,更衣室、洗浴间、休息室、吸烟区一应俱全,使有限的空间得到极大的利用。墙壁的色调是柔和的米黄,不似台里机房的灰沉死板,让人看一眼头都疼。乐怡最满意的是洗手间的芳香剂,柠檬味。
“亮子,你们机房刚建立没多久吧?”隔间宽敞,私密性也好,不会互相打扰,乐怡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亮子两眼盯着屏幕,手中的鼠标左移右移,嘴里应着,“嗯,也就几个月。”
“装修得真不错。”
“那当然,这可是我们老大和工人同吃同住同劳动一起装修出来的。”
这些小技术都管他们老板叫老大,言语中充满了崇拜,乐怡起了好奇心,“我都在这儿好几天了,怎么也不见你们老大?”
“他可是大忙人,接的都是电影电视剧的大活,平时就在家里工作,隔几天才过来一趟,估计这两天你就能见着他。”
他回头,咧嘴一笑,“见过我们老大的女编导都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佟姐,为你好,真的,我劝你还是别见他,看了他别的男人就都入不了眼了,以后你找老公都是个问题。我以后有了女朋友就坚决不让她见老大。”
乐怡笑够了,说,“你这么说,我更要见见了。”
亮子遗憾的慨叹,“可惜啊,又一颗美女的心要沦陷了。”转过头接着移动鼠标。
乐怡探身指着画面,“这里改一下,用叠画比较好。”
交代完,她拿杯子去休息室沏茶。
路上,放眼扫过,一色的苹果机。
时代变迁,科技进步,机器设备就是最好的说明。
现在拍回来的带子直接就可以输进苹果机进行非线编辑了。
她刚进电视台实习时,还得先用老式的索尼对编机进行粗编,然后才能上非线。
别人已经教了她两回,可她盯着那些方块按钮还是发愣,只
认得前进、后退、播放、暂停、停止这些普通cd机上都有的按钮,那些什么出点、入点、组合、插入,简直一头雾水,无从下手,生怕自己犯错误,抹掉不该剪切的内容。
恰好贺承伦来电话,她在手机里可怜兮兮的求助,“师哥,你什么时候有空,教教我怎么使用对编机。”
贺承伦放下电话就赶了过来。
他先把每个按钮的功能介绍了一遍,打了个比方,“其实这机器的道理很简单,就是你在纸上画了一条长线,但最后又不都要,所以你只能比着你需要的部分在新的一张纸,也就是母带上面一段一段地把它再画一遍,当然,在重新画的过程中,你可以把原来也就是素材的那根长线中的后画的部分选出来,放在重新画的那张纸的前面去。画错了也没关系,用橡皮擦了重画就行了,那就是插入编辑。”
他耐心地边解释边操作了一遍,又说,“所以到最后线编只有几步:打点选素材,打点放素材,选编辑方式,执行。你看,多简单。”
她也操作了一遍,歪着头看他,“他们教了我一个小时我还是稀里糊涂,你只教了十几分钟我就完全明白了,师哥,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贺承伦被她的东北腔逗笑了,“乐怡,原来你拍马屁也很有一套嘛。”
那个时候,他的身份仍只是她的师哥。
☆、第七章
午后易犯困,乐怡到洗手间用冷水冰了冰脸,回隔间继续工作。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小时,她活动活动僵硬的脖颈,揉着太阳丨穴,“亮子,我得去休息室躺会儿,这两天睡眠不够头有点儿疼。你也休息一下。”
亮子手里的活儿没停,“你去吧,我把能做的先做了。”
乐怡站起来,拍拍他肩膀,“那谢了啊。”
“客气啥”,他大咧咧的一挥手,又想起了什么,叫住她,“佟姐,休息室有人看电视,你不如去老大的办公室里躺会儿,我们累了都在那儿歇着,环境也干净。”
“合适吗?”
“没问题!快去吧,小心被别人占了先!”
乐怡笑笑,“知道了。”
办公室在狭长走廊的尽头,房门没锁,她推门而入,里面的摆设简单整洁,电脑、桌椅、布艺沙发,除了机器设备高级些,装修与外间无异。
平易近人又毫不张扬,如此的老板难怪深得人心。
乐怡坐进沙发,弹性适中,长度和宽度安置一个大男人都没问题,显然是为了员工休息准备的。她脱掉鞋子,枕着柔软的靠垫,倦意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
毕竟是工作场合,怎么都不如家里睡得踏实。
半梦半醒中,她听见屋外来来去去的脚步踢踏,隔着门板的闷闷交谈声,似乎有人在互相打招呼,似乎还有人进了屋,她困极,一切都与她无关,只管沉沉地游荡在黑甜乡的边缘。
丝缕柠檬香窜入鼻中。
她想,她一定是睡着了。
混着熟悉体味的柠檬香,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一年来她只有在梦中才会闻到的味道。
那些激丨情缱绻的夜晚,温暖坚实的怀抱,他印在她额头的轻柔点吻,依稀又真实。
眉心痒痒的,她咕哝一声,脸埋得更深,安心的陷入深眠。
“佟姐,该起来了。”
乐怡慢慢睁开眼,掩嘴打了个呵欠,“几点了?”
亮子笑,“七点了,我都吃完晚饭了,你可真能睡。”
什么?她睡了四个小时?
朦胧的睡意当即一扫而光,“天,你怎么不早叫我?”这下又得熬夜了。
“别担心,你的节
目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她糊涂了,“什么意思?”
“下午我们老大过来了,和我一边聊天儿一边就把你的节目给做出来了,我还顺便学了两手呢。佟姐,你可算赚着了,我们老大做的那片子,包你满意。”
老大亲自出马,有这等好事?
不过,他了解她们节目的风格吗?可别做得跟电影似的。
乐怡将信将疑。
等亲眼见到做好的节目,她终于心服口服。
画面剪切得干净利落,节奏明快,连音乐都配得十分到位,整体观感华丽时尚且言之有物。
亮子在一旁问,“咋样?”
乐怡说,“我个人认为,这期节目可以做我们组的模范教材了。”
她直遗憾自己无缘当面致谢这位好心的剪辑高手兼帅哥。
亮子安慰她,“没关系,肯定很快就会见到的,你和帅哥一向有缘份,瞧,我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忍俊不禁,“嗯,有道理有道理。”
周五晚上,为了能有个完美假日,她卯足了劲儿赶进度。
亮子也很配合,小鼠标按得飞快。
“等一下”,乐怡皱眉思索了片刻,指着屏幕,“这个地方,最好能同时出现三个画面,我想让观众比较出三者的不同。”
亮子犯了难,“这个模版我不知道在哪儿,得问问老郑。”
乐怡主动起身,“你休息一下,我去叫他。”
老郑其实并不老,三十岁出头,身材略发福,圆圆的脸看着很喜兴。他是机房的主管,负责解答技术的难题。
乐怡走到主管办公室,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谈话的声音。
她敲敲门,探身进去,“老郑……”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一起看向她,老郑,和一个她熟识的人。
老郑见她愣着没再说,就问,“小佟,你有事?”
“呃……对,有个模版亮子不知道在哪儿。”
那人对老郑示意,“你去忙吧,咱们一会儿再谈。”
回到隔间,老郑调出模版,又详细说明了如何使用。
乐怡一直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等老郑走后,她终于忍不住问亮子,“你们老大是贺承伦?”
亮子纳闷她的语气,“是啊。你怎么了?”
乐怡摇摇头,又揉了揉太阳丨穴,“没怎么,就是头疼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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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一点,录好的带子从机器里缓缓吐出。
乐怡收拾桌上的物品,统统塞进包里,“亮子,一起到楼下吃点儿东西吧。”晚餐的盒饭又冷又硬,她胃有些不舒服。
亮子关上电脑,“今儿还是算了,我现在就想回家睡觉。”
“你怎么走?”
“这么晚了,只能打车呗。”
“我也打车,可以捎你一段,你等一下,我去楼下买个粥咱们就走。”
大厦一层有个二十四小时的粥店,夜间客人少,很快热腾腾的百合粥就打包好了。
他们站在路边,一阵风从楼宇间隙穿堂而过,挟着潮湿的气息,□在外的肌肤能感受到星星点点的清凉雨滴。
本来夏末时节的早晚温差就大,这么一吹令人倍觉阴冷,乐怡打了个激灵,胳膊上立起鸡皮疙瘩,胃里更难受了。
她将塑料粥碗当热水袋贴上腹部,“这里不好打车,咱们到那边儿的路口去吧。”
“好啊。”
才迈开步子,一辆黑色大切从写字楼出口缓缓驶出,稳稳地停在跟前,里面的人按了一下喇叭。
没等乐怡反应过来,亮子已经叫出声,“老大!”她的心猛跳了两下。
贺承伦在车里,表情隐没入暗影,“你们打车?”
“是啊。”
“上来吧,下雨了,我送你们。”
“太好了,我们正愁打不着车呢,谢谢老大”,亮子拉开车门,扭头招呼,“走啊,佟姐。”
乐怡后退了一步,“你们走吧,我家远,就不麻烦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没关系的,我们晚上常搭老大的车,多远的都有。”
乐怡笑着摆摆手,还是示意他们走。
亮子怎么都觉得留下一个独身女子在深夜的街头于心不忍,“老大,你看……”
车里的人忽地语气强硬,“亮子,上车!”
亮子听出老大似乎心情不好,他头一次见贺承伦发脾气,“这……佟姐,那我们走了,你小心点儿。”
“好了,快上车吧。”
亮子只好上车,乐怡转身,朝路口走去。
星点的雨滴拉成细线,她将粥碗又往怀里搂紧
。
身后传来逼近的脚步声,一股强力拽住她的小臂,她回头,对上一张绷紧的脸,雨丝浇不灭他黑眸中隐现的火花,“是你自己上车,还是要我动手?”
音量不大,却达成足够的警示效果。
凭乐怡的经验,她相信,他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来。唉,他不明白吗,她只是不想两个人都不自在。
亮子脑袋探出车窗正往这边张望。
乐怡没再拒绝,识时务地上了车。
雨滴啪啪地敲打在玻璃上,汇成细流顺延而下。
“老大,你怎么也呆这么晚?”气氛实在沉闷,亮子找话闲聊。
“今天这活家里做不了。”
“又是电影?”
“对。”
“啧,我能有你一半的本事就知足了,你昨天随便做的节目,佟姐说都能当她们组的模范教材了。佟姐,你是这么说的吧?”
“哦,是。”
车子又驶过一个十字路口,亮子忙说,“对对,就前面左转……哎,就这儿。”一停下,他打开车门,“得,我下车了。谢谢老大,佟姐,我走了啊。”
“再见,回去早点休息。”
“嘭”,亮子手一带,车门关上,乐怡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震了一下。
“还住那儿。”贺承伦将车调了个头,不像是问句。
乐怡还是回答,“是。你呢?”
她只想缓和气氛,可问完她就后悔了,这与她何干?
他淡淡地回了句,“我搬家了。”没有再多说的意思。
话不投机,索性保持沉默。车里重归安静,似乎能听得见呼吸声。
手机铃声打破沉寂。
贺承伦看了眼屏幕,接起来,“喂……我在外面……”他瞄了眼后视镜,乐怡侧头瞅着窗外。
“……现在?不行,我有事,晚点儿再过去……好,先这样。”
听他挂了电话,乐怡说,“你如果有事就去吧,这一带挺热闹的,也好打车,你在这停就好。”
他没理她,踩下离合,换档,加油。
她注意到他握住方向盘的十指,修长有力。她想起他为她按摩疲惫的肩颈,他操作机器按键
时的灵活跳动,一样阴冷的雨夜里,他在她身上制造出的一波又一波的火热情潮,几欲焚身。
那是双她如此喜欢的男人的手。
乐怡移开眼,又望向窗外。
车子熟络地在居民楼中穿梭,停在小区门口。
“承……”她觉得不合适,马上改口,“贺承伦,谢谢你送我回来。”她除了道谢,不知道该说什么更合适,虽然说完自己也觉得别扭。
他没回头,“进去吧。”
“还有,谢谢你帮我做那个节目,昨天多亏了你。”她其实想说,谢谢你不记前嫌还肯帮我。
他倏地转过头来,瞪着她,“佟乐怡,趁还没把我惹火之前,你最好给我快点儿下车。”
又是这样,他一碰到她就很容易动气。
乐怡不再多言,忙拎着粥和提包二话不说下了车,走进小区。
他注视着纤细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闭眼靠上椅背。
贺承伦,她生疏地连名带姓地叫他,将一切过往撇得干干净净。
以前相恋时他坚持要她不再叫他师哥,而是直呼他的名字。她却嫌他的名字拗口不好念,跟他抱怨,“承伦,沉沦,你的名字很容易把前后鼻音搞混呢。”
也许,她说得没错,从认识她的那刻起,他就已经沉沦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好,我一会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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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贺承伦赶到酒店时,沈瑜瑶已经两颊绯红,眉眼染上微醺,神志倒还清醒,只是身体不太听使唤,软软地倚向他,“承伦,他们灌了我好多酒。”
旁边有认识他的工作人员,起哄道,“贺哥,沈导不行就你来吧。”
他摇头,推开递到眼前的酒杯,“我开车,不能喝。”
“没事,就一杯,庆祝沈导新片开机嘛。”
“真不行。”他面带淡笑,坚持原则。
“那沈导喝。”劝酒的人转移斗争方向。
他揽过她,“明天还得拍一天片子,我得送她回去了。”
“不成,怎么也得喝了这杯再走,有护花使者呢多喝点儿没事!”几个人一起围过来,不依不饶。
沈瑜瑶闻言开心,豪爽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可以了吧?行了,你们继续玩,我明天得早起,先走了。”
打过一圈招呼,他们出了酒店。
贺承伦扶她坐上车,“难不难受,要不要买解酒药?”
她头抵着车窗,轻轻摇头,“只是有点儿晕,不难受。”
他给她打开一瓶矿泉水,然后发动车子。
雨后的夜风,清凉湿润,有醒酒的功用。
沈瑜瑶侧身斜靠,打量着身旁聚精会神开车的男友。
这是个称得上真正优秀的男人。
最初认识他是在吴伯伯家里,德高望重的老导演在送走贺承伦后对她父亲说,“看着吧,只要有机会,这个年轻人必成大器。”
她不由回首望了眼窗外渐远的身影,高大挺拔,步伐稳健。
她家算是艺术世家,打外公那辈起包括她的父母姨舅都从事与电影相关的行业,平常往来的叔叔伯伯也都是业内举足轻重的人物。她浸yin在这个银色圈子里,从小耳濡目染,高中时便已做出了第一个小短剧,讲述中学生早恋的故事,得到许多长辈的赞誉。
她希望自己有所作为,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也结识了不少有志于此的人才,可是,还从未听过贺承伦这个名号。
但能得作风严谨的吴老如此评价,也着实引起了她的注意。
尽管实际上,她并不以为然。
终于有机会,他们合作,制片方下大本儿投拍的一部偶像剧,特地邀他来剪辑。
她见识到了怎样才叫好的剪辑师。
她合作过的剪辑师,有的缺乏创造力,一切唯导演是从;有的恃才傲物,压根不把导演的要求放在眼里。
他极有分寸,不仅尊重导演的意图,并会适时地提出自己的建议,那建议或许会改变原有的构思,但却如神来之笔,让人禁不住拍手称好,也会令她灵感大发。
他们的合作十分默契。
她喜欢坐在他旁边
,听他说话时低沉的嗓音,看他思考时微皱的剑眉,闻他身上永远带着的一股淡淡清香。
机房的工作枯燥无味,熬夜赶进度,有人烦起来口出不逊也是常有的事。他则永远谦和有礼,她甚至不曾见他有过稍微激烈的情绪波动。
直到有一天,她路过楼梯间,他正在里面打电话,听似很担心的大声训斥,“我说过多少遍了,你老是不当回事,那么高的地方非要自己换灯泡。是不是伤着骨头了?……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去。”
从楼梯间出来,他抛下一句,“抱歉,家有急事,我一小时后回来。”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那刻,她发现,她竟然妒嫉电话那头的人,那个能让他担心大吼的人。
她知道,她心动了。
午餐闲聊中,她有意无意地打听他的情况,一起工作的同事说,他已经有了要好的女朋友。
原来,电话那头令他心系牵挂的人果然是他的女友。
她仿佛被关进暗房,不见光亮。
日子开始变得难熬,心仪之人就在身侧,朝夕相处,她却无能为力,在别人的感情中去硬插一杠,她做不到。
但感情来袭得太过强烈,她只能隐忍着,尽力不表现得那么明显。她最多在工作之余为自己制造些许单独相处的机会,哪怕再疲惫再困倦也坚持和他一起把片子做完,深夜,出于安全考虑,他一定会送她回家。
这点滴的时间都是她所珍惜的,而归家途中他的一句话却是她始料未及的,“等手头的事忙完了明年我就会结婚。到时候,瑜瑶,你可要赏脸来参加婚礼啊。”
第一次,他亲切地称呼她瑜瑶,却是告诉她婚期何时。
说这话时,他侧脸含笑朝着她,黑眸熠熠。
她看到,那双眼里没有她。
她只能强颜欢笑, “好啊,可别忘了通知我,我一定到。”
然而,他的婚期迟迟未到。
有一段日子,贺承伦拼命工作,成立自己的机房,而且四处接活,忙得没日没夜。她听说他的感情似乎出了问题,试探着问他,得到的回应是,“谢谢你的关心,我们只是吵架而已,会好的。”
这番话截断了透进暗房的仅有的一丝光亮。
她想,她是没机会了。
又过了几个月,平安夜,她和几个朋友在酒吧里意外地发现了平时几乎滴酒不沾的他,居然喝得烂醉如泥。
她气喘吁吁地把他带回家,照顾他整晚,凌晨才去沙发上将就睡了一会儿,第二天早上是被贺承伦唤醒的,他感谢她的照顾,准备告辞回家。
她还记得,她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面前憔悴不堪的男人,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后
,不知怎么竟鬼使神差的开口说,“贺承伦,我知道你分手了,我只问这一次,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问过这话……你愿意接受我吗?”
说完了,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心如擂鼓,自己都不清楚是哪儿来的勇气,只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不能错过。
他看着她,良久,说,“好。”
那一瞬,他的眼底,黯如死灰。
她不介意,刚结束一段关系,毕竟难以释怀,既然他肯接受她,就代表他要走出那段感情了,不是吗?
她给他充足的时间和空间,恢复伤口。
两人的交往就这么展开了,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聚少离多,连情人节都只是通过电话给予问候。
基本上,贺承伦是个称职的男友,平时对她细心呵护、嘘寒问暖,几乎无可挑剔。
她却常有错觉,这个男人,虽近在身旁,却难以触及。
以前他从无不良嗜好。而现在,不开车时,他会和朋友去酒吧喝上两杯,工作间歇中,也会点根烟站在窗边兀自出神。
她见他没时间买衣服,就为他买回来,可他总是穿了一次就放在一边,常在身上的还是几件旧衣服。直到上次逛街回来,他才终于肯换上那两件新衬衫。
即便是这样细微的改变也足够令她欣喜。
她在等,等他从心底真正接受她。
车驶到楼下,贺承伦刹住车,叮嘱道,“早点儿睡,明天我叫你起床。”
如此体贴,为什么她只觉得酸涩?
沈瑜瑶点点头,手刚碰到把手又回过身来,“太晚了,你家又远,要不……你就在我家住吧!”
“我还有活儿没做完,得回机房,今晚还得熬大夜。”合情合理的回答,迅速而从容。
没了凉风的吹拂,她突然觉得热力直往外冲,心里跟着发慌,这个男人,她留不住,终究不属于她。
她忽然转头,不顾一切地亲上去。
对面的唇,因错愕而僵硬,带着夜雨浸润后的冰冷。
贺承伦反应过来后扳住她的肩膀,“瑜瑶,你怎么了?”
她怎么了?她只是做一般情侣都会做的事啊。
沈瑜瑶低下头,然后抬起来,玩笑般地语气,“喝多了,乱性呗,怎么,吓着了?”
贺承伦揉揉她的短发,“还真把我吓一跳,都不像你了,看来以后要限制你喝酒了。”
“承伦……”
“嗯?”
她抿了抿唇,而后说,“……晚安。明天别忘了叫我。”
“知道了。”
进家门,她脱掉鞋,没开灯,虚软地倒在沙发上。
她终于还是没开口,问那句她最想问的话。
承伦,你到底爱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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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顶上锅盖再说下面的话,那个那个……暄又犯了过于乐观的毛病,以为假期总有时间写文章的,可玩起来才知道,静心写作的心情一点都没有,这半章还是在飞机上写出来的,回来后又大改特改才敢发上来。亲千万别怪我哈,那个……可不可以博取点同情分,暄的脑袋上居然被发现长了十几根白头发,55555~~我可还是未到三十的芳龄呢,看来,美容觉真是很重要滴,各位亲也要注意保养啊~~
☆、第十章
工作伊始,乐怡就听台里的前辈笑谈过,在电视台,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其实他们说的还不准确,如今女人早已直接当牲口用了,男女平等,在竞争日益激烈的大众传媒业得到充分体现。
这不,近期的节目还未完成,又有新的任务下达,十一长假以及两个多月后庆祝频道开播三周年的特别节目,均筹备在即。顾大制片压给她的担子最重,帽子也戴得高“这节目是要评奖的,乐怡,就靠你给组里争光了。”
开完会,乐怡拄着下巴,在网上苦搜合适的选题。
手机在衣兜里嗡嗡作响,震得她腰部麻痒。
她掏出来看,是康行。
“康总,出差回来了?”电脑前坐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