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ginusi——星眺
第十章
远程号角
弥赛西斯·安格莱因·月宫
“在哪里，格兰尔特？”
“青年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记载维京的历史除了圣堂文库和真理之巅外还存在第三个地方？”海默尔双手合十拖着下巴，迷离的眼睛看不出喜怒。
“殿下，大师”格兰尔特再次行礼“其实在影子教会，遗落文献馆中也是有记载的。”
“影子教会？你是说”黑暗教廷“吧？”
“正是，大师。”
“这样呐。”
“怎么了大师？”
“在神战过后，黑暗教廷脱离中央教廷，的确可能带走大量卷宗，所以说在那个什么文献馆中还真有可能藏有这样的手札。殿下。”
“嗯，那么，格兰尔特？”祈林扬起头问。
“是，殿下。”
“不知道能否借用贵教的文献馆一用。”
“抱歉，殿下，一般情况下我们的文献馆是不对外公布的，就连这个文献馆本身也是在历史中不存在的。”
“也就是一个隐藏的文献存放地吗？”祈林自言自语。
“那么，这样的文献馆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格兰尔特阁下？”海默尔问道。
“大师，这是先贤的规定，在下也不知道该文献馆的深意所在。”
“这样啊。”祈拉再次皱起清秀的眉毛。
“殿下，大师。那么先用餐吧。”格兰尔特将托盘放下给两位倒起了红茶。
“嗯。什么事之后再想办法吧。对了，格兰尔特，你也一起吃吧。”祈拉说
“谢谢殿下盛情，真是让在下惶恐。但是恕我不能与殿下一同就餐。教廷派我来就吩咐过我，我是殿下的剑与盾。在殿下放松之时就是在下待命之际。”格兰尔特说罢还规矩地战在殿下的左后方。像是精致的蜡像。
“真的是，拿你没办法。”祈拉摇摇头，然后对海默尔莞尔“大师，请。”
“十分感谢，祈拉殿下。”海默尔拿着白瓷杯喝了口茶，在杯沿后面的阴影里，海默尔的目光炯炯。
【圣·十字森林】·锡安
“祈林，看样子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嘛。”
“是，这都是您的悉心照料。大师。真的万分感谢您。”祈林躬身行礼。
“不，这是你的自己的幸运和力量。祈林。”一位身着灰袍的白发老者从一件简陋的木屋中走出。随着他的走出，就连祈林四周的花草都好像蒙上一层未知的纱。变得柔软和模糊。
“大师。”祈林再次行礼。
“这么样，这衣服是不是不太合身啊？”老者问道。
“不。已经很好了，您救了我已经是我的幸运了，实在不敢奢求什么，大师。”祈林扯了扯过于宽松耳朵袖口。这个是喇叭袖吧。。。。。。
“唉，还是待会叫人来给你改下吧。”
“在这里，还有住人吗？！！”祈林往远方望去，全是一望无际的云海。现在的立足之地是一个巨大的岩石平台，但日久天长。渐渐形成了土壤并长出了大量树木。但是四下里还是绝壁。根本没有上下的通道。
“不，他们不住在锡安。”
“那么怎么上来。。。。。”
“叫鸟儿来拖乘呐。”
“鸟？”
很快祈林就知道老者所说的鸟是什么了。
巨大的喙，锋利的爪，强而有力的翅膀上长有丰满的羽毛。还有狮子的尾。。。。。。这个是。。。。传说中弥赛西斯的国之坐骑“狮鹫”。
这个是。。。。。。祈林睁大了双眼。
“哦。这鸟儿啊。嗯…..好像学名叫什么蓝翷狮鹫吧？”
“原来传说是真的啊。”祈林一脸兴奋。
“祈林，你不是来自弥赛西斯吗？怎么会对这鸟儿这么惊讶啊？”老者觉得奇怪。
“大师，现在的弥赛西斯已经没有狮鹫了。详细的说，整个中土都没有狮鹫了。”而最后一只狮鹫在历史中是在八十年前，大规模的消失更是追溯到两百年前。那么，换言之。
祈林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老者。他，究竟有多古老？！
“哦？外面的世界变化这么大吗？真是让我吃惊，现在的弥赛西斯皇帝还是不是。。。。让我算算。是不是郁金香家族的人？”
“是的，大师。”
“呵~~有着【凤袭与金之龙】血脉的郁金香家族的男孩，就算没有了狮鹫的帮助，怎么也不会让弥赛西斯的王权旁落吧。()”
“大师，现在的弥赛西斯王，是一位女孩。”
“什么！？”大师一下凑了过来，雪白的头发肆意飞舞“他们脑袋被龙踢了吗！！！”
“可是，那位女孩没有兄长。她是孤女。”祈林解释道。
“哼！那就是他们的眼睛被龙啄了罢。怎么选的皇后？”
“大师，那位皇后是dabar（神喻）。”
听到dabar的老者再也没有刚才的激动。反而有些落寞“是这样啊，dabar。我又能质疑他们什么呢？“
“看来真的像那老东西说的那样啊，弥赛西斯，终究是要在历史舞台上谢幕了。”
听到这样的不敬之论，祈林并没有怀疑其老者的资格。能活上百年的存在怎么说也是【伊利亚特】啊。这样的英灵本就不屈从于任何势力。即使是弥赛西斯。
“大师，您是弥赛西斯的人吗？”祈林问道
“已经不能这么说了，孩子。”老者笑了笑“成为我这样的存在后国别和政治已经不再重要了。只不过现在还有很多人对权与力的渴求永远无法忘怀。”
“还有，祈林。我不是什么大师，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亚伯拉罕吧。”呼啸的风吹开了云雾也把老者的白发吹得四散，以及下面的云海。
“是。亚伯拉罕阁下。”
“怎么你的说话总是有贵族的那个做派呵？”老者摇摇头“不过也算了。名称不过是是个代号，仅此而已。”
接着上风越来越大，把整个崖壁四周的云雾全都席卷起来。“来，祈林，到这边来。”亚伯拉罕指着下面的越来越淡的云雾对祈林说，
“其实啊，我们这里只是锡安的边缘，真正的锡安，在那里。”
“这个。。。。。真的是，。。。”
“无与伦比的美丽，是么？”
只见在云海散去的远方全是巨大的高塔和鳞栉节比的大理石柱。还有，巍峨如山岳的环形建筑群。在夕阳的照耀下，给人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这些精美的建筑遗骸似乎还充满生机和活力。就好像……在千年之前!
玛拉半岛·圣堂文库·
“谢谢，大人。”
“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吗？李斯特？”还是一身朴素的老者端着一杯热茶递给了脸色苍白的李斯特。“喝点雪茏会好些。”
“嗯。”李斯特一饮而尽，丝毫不懂得品茶的规矩。
李斯特就是李斯特呐，就好像剑永远只知道劈砍，若要李斯特去附庸风雅，真是比攀登真理之巅还要困难呢。
“大人，这茶？”
“还加了罂粟。”
“我不喜欢这个，这会影响我的判断。”李斯特皱了眉头。
“不，李斯特。这只会使你更加冷静。这正是现在的你最需要的东西。”然后老者又递上一杯，但是这一次就是纯粹的茶水了。
“世界上的东西没有好坏之分，只是在合适的场合，合适的人，出现的东西就是好的，反之就是不好的。罂粟也是一样，虽然教廷没有支持人们种植罂粟，但是也没有反对，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使用罂粟的人太多了，这些经济的利益和带来的成效不可小觑。再说罂粟的生命之强也是全大陆都知道的，即使是“福音岛链”也是有专门的庄园来种植这个的。”
。。。。。。。
“那么现在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大人。”
“那么我就要你给我讲讲，对于刚刚关于祈拉皇女的事，你有什么见解吗？”
“其实在薇薇安的讯息里说的已经住够详细了。这样的女子就是动摇我们真理基石的存在，是不能被《正典》所接收的，这样的异端，必须送上火刑架。”
“但是，她是一位皇女，不是一般的异端，小贵族之类的。她有整个龙梅伍德全境来庇护自己的安全，弥赛西斯的骑士们也会为她而战。”
“所以说，我们要发动圣战。唯有将其化为灰烬才可平息我主的怒火。”
“的确是要战争了。但我说过现在还不到时机，来。李斯特，坐下慢慢说。”
“你知道，弥赛西斯为什么以【凤袭与金之龙】为国家图腾吗？”老者突然问。
“我记得第一任弥赛西斯的王的坐骑就是这个。”
“是的，但这不是选为图腾的原因。”老者说“因为他们有相似的性格。一种永远不服输的执着。”
“或者说是固执，”李斯特接口道。
“是的，这样的性格是很容易产生无神论者和异教徒的。”
“弥赛西斯也是我们教会势力最薄弱的地方。”
“可是我们要是遇到这样的敌人是极其麻烦的，”老者把手放到李斯特的肩膀上“明明已经输了，还要前赴后继的往前冲，即使是赢得了眼前的敌人还是会输掉整个战争，这样的场面下，也唯有弥赛西斯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那么，李斯特啊，遇到这样的敌人。你的剑还挥舞得动吗？”
“就算是百倍于我的敌人我也会奋战到死。”
“是的，我不怀疑你的英勇，但是李斯特，在打败一百个敌人时还会有第一百零一个士兵冲出来砍你的头，也就是说，等到你再也挥不动刀剑时，还是会有人杀上来。”
“我不会把自己陷入到无谓的险境。”
“是的，当然不会。可是，李斯特呐。遇到这样的对手时，你也不会得到胜利了。”老者靠在木质长椅上看着远处的玛拉建筑群说“在这样的战争中，大家都是输家。弥赛西斯是，我们也是。如果说一定要有赢家的话，恐怕只有死神拉罢。”
“我懂了，大人。”
“嗯，这就是为什么弗洛伊德去格陵兰的原因。”
“当神的旨意模糊的时候，就要由人来带写剩余的部分。这就是吾等之使命。”
弥赛西斯·安格莱因·月宫
“殿下，这次前来还有一事需要直接和您说。”用过早晨的海默尔和祈拉在丝特芬尼的皇宫水段的河边散步，本来是难得的休息时间还是要谈论些重要的事务，祈拉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作为皇女的那天起，祈拉走上这条路的瞬间就要有背负一国宿命的觉悟。所谓休息的时间是比钻石和黄金还要珍贵的东西呐。
“说吧，大师。”祈拉在一颗柳树的树荫里坐下，毫无摄政王的架子，更像是过于随意的富家少女。
“昨天已经说过了，殿下，您是否觉得今年特别寒冷呢？”
“的确如此。”
“详细的说是从百年前开始，冬天越来越长夏天越来越短了。”
“这是真的吗？来自教廷，方尖塔的密函。”
“罗斯柴桐在哪儿也有眼线吗？”
“相比把棋子浪费到玛拉的【教会大厅】，还不如放到较易入手的方尖塔更是实在。”
祈林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样的情况，殿下您知道为什么吗？”
“不清楚。”
“其实啊，是格陵兰的冰盖造成的。”
“格陵兰冰盖？”祈林问道
“是的，来子多恩的渡鸦也证实了这个情报。格陵兰冰盖已经在往南移动了。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哦，这样就说的通了。格陵兰冰盖的融花吸收大量的热，产生的空气对流使得北方的寒冷下移到龙梅伍德吗？”
“殿下的才学果然过人。”海默尔由衷地夸到。
“诶？这个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
“不。殿下，对于您这样的存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明了的东西呢。”
“大师。您。。。。。这样说可是让我很难为情呐。”祈拉低下头。
“大师说的没错，殿下”在不远处守卫的格兰尔特也过来说道“这些东西在一般的学校是不会教的。只有极少数水与风的魔法师会有所钻研吧。”
“格兰尔特。”
“咳咳，好了。这样的事发生后对于多恩人来说，其结果。。。。。。”
“不言而喻”格兰尔特接口道。
祈拉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如此严峻的愁容“接下来，就是战争了吧。”
“是，并且，在三天前，在冰幕下，多恩的王帐齐聚。来的龙骑士多达三位，”
“分别是，鼬镰，卡妙，和。。。。阿方索，对吧大师？”格兰尔特说。
“是啊，好像我都是说了废话呢，作为黑暗教廷的人，格兰尔特阁下的情报实力无需怀疑什么吧。”海默尔有些自嘲的说
“不是啊，大师，您所代表的罗斯柴桐可是很重要的。”
“巨龙已经现实世了，罗斯柴桐的态度已经显而易见了吧。殿下。”海默尔说“敌人都已经吹起了远征的号角。龙梅伍德的子民们还会坐以待毙吗？”
“明白了，大师。”祈林抚胸行礼。“santaluce（圣卢契）已经起封。金与火的将士们即将启程。”
看着英姿煞爽的祈林，格兰尔特不禁曲膝“殿下，我等随时可以剑指格陵兰。”
“天佑我王，dabar！”海默尔也是单膝跪地。
如今看来，似乎秋灼的寒风也不是这么冷了。
【圣·十字森林】·锡安
“坐稳了，祈林。”
随着狮鹫的一声长啼，强而有力的翅膀激起砂石，带动着罡风遁入苍穹。
“呼呼~~~~”
祈林的头发全被吹得后仰，过于激烈的风使他睁不开眼睛。
在高空的航行里只有嘈杂到极致的杂音，其他的都是由内心臆想来填补。
“祈林，来看看锡安吧，拉斯莫斯，飞慢点。”
拉斯莫斯？是这狮鹫的名字吗？锡安。到了那巍峨建筑群上空了么？
祈林尝试睁开双眼，发现风早已变得温和，原来狮鹫已经将他们带到云层以上了。为什么不感到寒冷呢？大概，大概是这位叫亚伯拉罕的老者的所作所为罢。祈林往回望去，发现来的那个巨大崖壁已经消失在随后产生的云雾里去了。好像是知道祈林想什么一样，亚伯拉罕对祈林说，来自锡安地底下巨大的零脉释放出数以万计的热和力。经过遍布锡安的【圣·十字】水系，产生的蒸汽无穷无尽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少人可以来到锡安的一个原因。
“原来，云涧的雾气全是锡安来的”祈林心想。
“那么第二个呢？”
“你知道锡安在【圣·十字】的位置在哪里吗？”
“在中间？”
“是，也不是。”
“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的确是在山脉的中间区域，不过呢。我们也是在这个山脉的内部。”
“内。内部？！”祈林的嘴巴张的老大。
“怎么会？”祈林看向四周全是云海。上方的确是蓝天。“我们怎么可能在一个山脉的内部呢？亚伯拉罕？大人。”
但是亚伯拉罕并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含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等等。。。。。。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但是这样太过于惊悚了呐。
如果亚伯拉罕所言不虚，那么就是说，其实【圣·十字】山脉是中空的，并且有着巨大的空洞。甚至整个山脉其实就是一个无顶的圆台！！！
祈林抬头看向天空，是和平日里见到的别无二致，实在无法想象呐，这已经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范畴了罢，
“真想看看这个地方的全貌啊。”
“喏，这个给你。”亚伯拉罕递过来一卷羊皮纸。
“这个是？”
“地图，大概是神战之前的吧，还是用古希伯来语写的，你不认得字，不过也可以领略锡安古城邦的壮美吧？”
只见在已经快看不清字迹的羊皮卷上描绘着圣·十字森林的模样。
原来，在龙梅伍德以北神战之灼的南方有着巨大的规则巨洞，锡安就在这巨洞里，占据三分之一的面积。
这还是城邦吗？应该是国家了吧。接着往下看，祈林发现。通往锡安的路有三条。一条是龙梅伍德的云涧，一条是通往神战之灼的河流。这个叫做……
“史黛拉（stellar）。”老者说道“象征生命和希望。这就是供给神战之灼的唯一生命线，可以理解为是锡安对多恩人的恩泽。”
“叫做史黛拉吗？”
“嗯，祈林。我们就要到了。”祈林向下看去发现已经不是锡安的古建筑群了。是郁郁葱葱的巨大灌木。
“不在锡安吗？”
“对，他不在锡安，和我一样，这样的圣洁之地还是不要由人来破坏罢。你说呢？”
“的确如此。”毕竟锡安过于美丽了。
“对了，亚伯拉罕大人，您说我的身体……”
“哦，这个啊，等会和我们的朋友一起聊吧，对于这个我也是很想得到答案呢，祈林，你的身体真的的确不凡。”
“您是指【奇奥斯】体质吧。”祈林尴尬地说。
“诶？怎么会？你是奇奥斯?不可能啊”
“是的，我无法修行魔法。”
亚伯拉罕的目光闪烁出异样的神采，“如果真是这样，你本身就是奇迹了。”
“作为集齐三种砝核的存在，你是独一无二的，祈林。”
……
注：1【教会大厅】。中央教廷最高权力机构。统领全境所有宗教人员。
2罂粟。罂粟（学名：papaversomniferum）是罂粟科植物，是制取鸦片的主要原料，同时其提取物也是多种镇静剂的来源。其中somniferum意喻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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