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致命宠溺:女人,只准爱我

第 17 部分阅读

    经。不去看他,她立刻深呼吸了一下,尽量不流露内心的真实情绪。然后自动端起那碗姜汤,咕噜地喝下一大口。

    “咳咳……”

    “小心,烫。”

    乔靳南慌忙将托盘扔到管家手里,将吟秋扶到桌前,大手轻拍她的背帮忙顺气。吟秋呛得喉痛发痒,一手推开,拒绝他的碰触。

    “这么心急干吗?我来喂你。”他紧紧地凝视着她。

    “不必了!”温柔背后,是怎样一颗阴险狠毒的心?她咳嗽着,不停地深呼吸。

    没想到她的嗓音如此沙哑,他听得难受,关心的话脱口而出:“有没有头痛、发烧?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慢慢喝了它,我马上打电话请医生过来。”

    吟秋飞快打掉他探向自己额头的大手,瞬间提高了声音:“我说不必了!”重新端起碗,不顾热烫,一咕噜喝完,毅然将空碗塞进他手里,“多谢关心,我想睡觉了!”

    “吟秋……”他喊她的名字。

    “请问,我可以安心睡个好觉吗?”她的身体悄悄颤抖着,指向门口。

    “……”乔靳南关心的手停在半空中,缓缓地垂落。幽黑的眸底浮现着心疼,下重大决定似的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有需要随时找我,我就在隔壁。”

    管家也赶紧插话:“想吃什么随时找我,我就在客厅。”

    吟秋望向管家,真诚地感谢。手机铃声突然从枕头下面冒出来,她的心陡然狂猛跳动,会是谁打来的?除了宅子里这几个人,其他根本没有人知道手机号码。

    “小姐,您的电话响了。”管家笑眯眯地提醒。

    “嗯……”吟秋感觉到两道深沉而直接的视线,如火焰一样,从乔靳南的眸子里射出。她表面镇定地转身,拿起手机,那熟知的号码让手指差点僵硬。

    是长官!一定是说寒笙的事,否则长官绝对绝对不可能拨打她的手机。

    见她盯着电话发呆,乔靳南走近,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谁打来的,让你那么惊慌?”他捕捉到她脸上刚才一闪而逝的震惊。

    “我没有惊慌,一个推销保险的业务员,这两日缠着非要介绍我买保险,看到他的电话,我厌烦!”她握紧手机,掀开被子飞快躺到床上,“我要睡觉了,麻烦离开时把门带上。”

    乔靳南还想再说,管家在门口劝道:“少爷,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有什么话等小姐休息好了再谈。”

    听到他们离开的脚步声,吟秋憋了好一会的气,缓缓吐出。她小心地将门反锁,迅速回拨长官的电话。

    ——

    “码头游艇被炸的事件,长官是否也知道了?寒……他怎么样了?真的死了吗?”语气难掩激动。

    长官那边沉默了几秒,冷静地回答:“游艇事件正在火速调查中,我冒险找你,是想确定事件发生时,你是否正在现场?”

    “是!我用手机拍下了照片,等会传给长官。”吟秋咬紧牙根,眼前浮现出乔靳南英俊而冷漠的面庞,她一字一字吸着气,“整件事都是乔靳南做的!是他害死了寒笙!”

    “警员911813!”长官突然异常严肃喊她的警号。

    “是!”吟秋顿时起身肃立。

    “请随时谨记自己的身份,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感情用事,尤其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务必公私分明,大局为重!”显然,长官听出了她每次提到楚寒笙时,不经意流露的特别情愫。但他却不知,吟秋从一开始把寒笙误会成战友,才成为这段感情萌芽的最初原因。

    “是!谨遵长官教诲!但是……请问长官,寒笙真的死了吗?”

    “按目前形势来看,楚寒笙生还的几率微小,但我必须告诉你——余坤没有死,而是被渔民救起,并且个很幸运,只是背部受伤,手术后很快清醒,刚被警察录完口供。”

    “余坤没有死?”吟秋大感意外,她亲眼看到余坤和寒笙一起跳入海中。若是余坤无事的话,那寒笙岂不是也会活着?惊喜瞬间涌上心口,她急切道,“他在口供里怎么说?”

    “他们这种人,口供大抵都是捏造,但他一定会很快找乔靳南报仇。乔靳南那边,你跟紧点。”

    “明白,长官。另外,我上午出去,给长官寄了一盒磁带,怀疑跟乔渊有关。”

    “好。多加小心,任务最后的收网阶段,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接完电话,吟秋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忍不住默默为寒笙的安全祈祷。她哪里还能睡得下?头痛减轻了不少,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脑海里反复翻搅着“乔靳南”的名字。

    “乔靳南,我原本还对你怀有最后一丝希望,没想到你根本是丧尽天良。寒若能平安便好,若是他出事了……我会像你一样,不择手段让你付出代价!”说着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狠心计划出现了。

    吟秋这几句愤怒的誓言,隔壁的乔靳南丝毫不知。他靠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眼前清晰浮现着她的身影,细细地思考着属于两人的将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黑道的路没有尽头,路上铺满了荆棘和野刺。他不忍看她担心受怕,和她会走到哪一步?此生,再也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楚——他的未来,不能没有她!(ps:这两天我因工作不能回家,无法码字更新。周六周日会争取补更,嘿。)

    爱情命令

    天色渐黑,大家都很关心吟秋,雨桐在她的门口徘徊了好一会,鼓起勇气敲门。吟秋的脸色依然苍白,但情绪看上去还算平静,她虚弱地朝雨桐笑了笑:“我没事,不用担心。”

    雨桐打量着她:“真的没事?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有什么心事,我都愿意为你分担。”

    “嗯。”吟秋慢慢张开双臂,用力地抱住雨桐。这种时刻,她很需要这样真心的朋友。

    正说着,隔壁的房间门打开,乔靳南走出来。看到她们俩相拥的画面,微微一愣,没有出声。吟秋瞥了他一眼,迅速收回视线,不过很快不服输地再次对上他的眼睛。她恨,但是她不能躲避,更不能表现出退怯!

    “管家伯伯应该做好饭了吧?我好像闻到菜香了。”吟秋故作若无其事,拉起雨桐经过乔靳南身边。

    乔靳南直直盯迫着她,低沉道:“你看上去不错,我就放心了。”

    走到楼梯口的吟秋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展露了一个笑容:“谢谢你这么关心。”

    这个突如其来的微笑,让乔靳南愣怔了好几秒,才回神。他忐忑一天的心,在此刻神奇地平静了不少,可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吟秋为何会改变态度,对他笑呢?

    将雨桐不由得小声道:“吟秋,乔少爷是真的很关心你呢,刚才还特意让管家伯伯褒你最爱喝的粥。”

    正说着,管家端着紫砂锅出来,高兴道:“太好啦!我还担心小姐不愿意下楼呢!这粥最新出炉刚刚好,味道鲜美,我给你先盛一碗凉会。”

    客厅里播放着电视,天黛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双眸盯着屏幕,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乔渊在她旁边,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皱眉。听到管家的话,两人同时回头,其他人看到吟秋平静的模样,都松了口气,唯有天黛的目光中,担忧更为明显。

    吟秋站在他们面前,保持着微笑:“乔伯伯,天黛姐,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上午我淋了雨,有点不舒服……下午好好睡了一觉,现在感觉好多了。”

    乔渊像个慈父,严肃地点点头:“没事就好。”

    天黛因吟秋对自己的称呼而皱眉,如果可以,她多希望一直做忘记痛苦的花姐姐。旁人看不出吟秋掩饰的哀伤,她能,她依然感觉到——吟秋体内有股正在深刻压抑着的哀痛!

    她一瞬不瞬瞧着吟秋,没人说话,客厅里一时变得安静。电视机里的声音显得清晰而响亮,一则新闻让吟秋的笑容顿时僵硬,血色褪去。

    “本台记者最新报道,今天上午十点四十分左右,在我市东江码头发生一起游艇爆炸事故。据现场目击者说……”

    乔靳南站在楼梯口,大手稳稳抓住扶手,薄唇紧抿。事故的后果,他当然早已清楚,但他绝不希望吟秋这么快就看到。

    不只是吟秋,连同乔渊也脸色陡变,黑眸阴沉地盯着电视机里的画面。

    “事故中的幸运生还者名姓余,及时被送往xx医院抢救,目前已经安全脱险。据悉,当时船上还有余先生的两位助理,以及一位楚姓的年轻男子,但因天气恶劣,风疾浪高,警方和当地渔民的全力搜救,仍未有进一步消息,怀疑此三人已经遇难……”

    新闻播报刚结束,乔渊锐利的目光霎时扫向乔靳南,冷声质问:“靳南,到底怎么回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身为集团最高首领,竟然毫不知情?

    “我也是刚才才收到消息,坤叔只受了轻伤,没有大碍。他没有马上告知义父,可能是不想打扰您,也可能是……”略一沉吟,乔靳南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故意将后面的猜测省略掉。

    乔渊将文件摔在桌面上,严厉地眯起了黑眸,话语从齿缝里迸出来:“也可能是事故的原因,根本不能让我知道!皇后血玺的事,你查得怎样了?”

    闻言,乔靳南微微地勾起了唇角,眼中闪过得意,但语气里丝毫没表现出来。“坤叔最近的行为是有些奇怪,这几天,我终于联系到了冷爷,冷爷指天发誓,当初买给坤叔的皇后血玺绝对是真货!”

    余坤一再宣称,他到手的血玺是假货,迟迟不肯交给乔渊。乔渊对此事早已不满,若不是近段每天陪着天黛,暂时不想理会其他,他早就把余坤抓过来处置了!此刻听到乔靳南的汇报,怒从心起,猛然站起身来。

    “马上备车,我要亲自去见见余坤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义父别生气,我可以代表您去探望慰问他。”

    脸色苍白而木然的吟秋开口了:“乔伯伯,如果余坤真的对您有二心,就更不值得您亲自纡尊降贵去看他!我想陪靳南一同去医院,您就在家休息吧!”

    乔靳南无法忽视她惨白的脸,拥住她的肩膀,皱眉:“你也在家里吧!这则新闻你不用多想。”

    吟秋却抬起头,深深望进他的眼底:“你想告诉我,新闻里那个楚姓的年轻男子不是寒笙?还是想告诉我……这则事故跟你无关?”

    乔靳南黑瞳一暗,面对她带着嘲讽的质疑,竟不敢看她的眼睛。意外地,她只是沉痛地闭了闭眼:“我多么希望这件事,不是真的!我想亲自向余坤确定一下,不可以吗?”《

    br/》  乔靳南的态度异常坚决:“不可以!因为那里存在危险,我不能让你受到丁点伤害。”

    望着他紧绷的俊脸,吟秋并不领情,“什么危险我都不怕,我只想当面向余坤问清楚,游艇上的另外一个人,是不是寒笙?”

    乔靳南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他无法说出此时的后悔和害怕,若是这个女人知道真相,还能这样让他碰触吗?还可能留在他身边一分钟吗?双臂将她抱在怀里,他不在乎旁边的几双眼睛都注视着自己,亲吻她的发丝,低声而沙哑地保证:“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乔渊皱起了浓眉,他从未见过靳南这种表情,分明是一个动情至深的男人才有的表现。但是,靳南的脸上又有抹奇怪的惊慌,不仅仅是担心吟秋那么简单……

    “吟秋,你放心,靳南说到会做到!你好好留在家里,我有话跟你说。”乔渊的话,没人敢去违背。

    吟秋被乔靳南抱着,僵硬地站得笔直,哀伤沉淀在眼里。她的眼里浮出了泪光,唇瓣抿得好紧,好紧。

    **

    乔家三楼,属于乔渊的个人天地。

    这是吟秋第一次被请上来,但她在悄悄安装的视频监控里,早已熟悉这间书房的布置。

    乔渊阴沉的眼,让人看了有些不安,吟秋表现出乖巧的模样,主动开口。

    “乔伯伯有什么重要事,不妨直说。”

    “你跟楚寒笙很熟?”

    吟秋的心漏跳了一拍,果然姜是老的辣。乔靳南的目光再犀利冷酷,都比不上乔渊这般慑人。楚寒笙的警察身份,乔渊知道?她一时不敢乱回答,像平时一样撒娇道:“乔伯伯也认识楚寒笙吗?您的脸色有点吓人呢!”

    然而,她的撒娇并未凑效,乔渊的脸色并未缓和,反而更加严厉。

    “我应该早点让你和靳南结婚。”

    “什么?”吟秋猜不出他的意思,站到桌前去,“您是什么意思?一会寒笙,一会结婚,你不如直接说好了!”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吟秋,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靳南已经爱上你了!而你——我不知道你怎会认识楚寒笙,也不知道你跟楚寒笙有怎样的关系,但还靳南爱上了你,你就必须也爱靳南,必须跟他结婚!”

    如此霸道的命令,丝毫不顾他人的感受,吟秋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乔靳南的言行作风,完全传承于眼前的这个英俊的老头子!他说乔靳南爱她?乔靳南真的爱她吗?不是征服的游戏吗?

    “乔伯伯!你现在是在威胁我?乔靳南从没说过他爱我,而且,就算他爱我,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去爱他?”

    “你不爱靳南?你爱那个叫楚寒笙的小子?”乔渊的眼中冒出一种杀气,让深邃的瞳孔变得森寒。

    “我……”不知是为他的阴冷所迫,或是其他原因,吟秋的话语卡在喉咙里。

    (ps:呼呼,偶军训归来,累得睡了13个小时啊,天昏地暗!现在很清醒,准备全力码字!)

    挣脱

    “我……”不知是为他的阴冷所迫,或是其他原因,吟秋的话语卡在喉咙里。

    “别告诉我,靳南对你的在乎,你一点都感觉不到!他在乎你,眼里只有你,如果你看不到那些,就用心去感受!靳南是我一手栽培,他的脾气性格我太了解了!从小到大,我都教他怎样才能更加冷酷无情,对人对事都不能有半分心软,因为我需要一个从内到外都强大的接-班人!靳南资质极好,我常常想他将来一定可以超越我!”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安排我跟他结婚?”

    “这是考验!做一个真正的黑道首领,就不能有任何羁绊!吟秋,除了黛儿,你是我见过最迷人的女孩子,如果靳南能通过考验,跟你朝夕相处而不爱上,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将整个江山交付于他!”

    吟秋的心脏,莫名地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她退了一小步,摇摇头:“原来我和靳南只是你实验中的一颗棋子。乔伯伯,你错了!人非草木,你以为靳南真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还是以为他如果爱上了我,你就可以名正言顺不用把江山交给任何人?”

    说完,她不禁愣了一下,自己这是在帮乔靳南说话吗?她恨死他了,怎么可以同情他!

    而这问题,顿时把乔渊堵得哑口无言。两种可能性,他都设想过,但是真正的答案直到天黛重新出现,他才明了。

    “吟秋,现在我可以明确回答你,不管靳南有没有爱上你,我这辈子用性命都打拼回来的江山,都准备交给他。他是我的义子,我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靳南对于感情太内敛,太深沉,嘴巴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讨女人欢心的话,但是他一旦爱上你,就会倾尽所能给你全部!你不能辜负他!”

    吟秋挺直了腰杆,“乔伯伯,我一直很尊重你。如果乔靳南亲耳听到您这番话,一定很高兴,他一直期望得到你的肯定。但是他不会期望,你帮他强要来的爱情!买东西,可以无耻地强买强卖,感情不可以!您活了大半辈子,跟天黛姐姐好不容易重逢,难道还不懂得爱情的真谛吗?”

    提到天黛,乔渊的脸上闪过痛苦,他抿起严酷的唇,“男人不需要懂得什么爱情的真谛,只要能够好好保护他们的女人,让所爱的女人不要受委屈和伤害,不要流一滴眼泪,不要……”

    “乔渊,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天黛突然推门而入,显然在外面已听了好一会。

    “黛儿,我……”乔渊的神色陡然变得懊恼而无奈。

    天黛冷漠地看着他,平静中有丝讥讽:“乔渊,你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你根本没有资格提爱情!”

    “不!黛儿,我爱你!”乔渊似乎忘记了吟秋还在场,表白的话语脱口而出。或许,埋藏在心底几十年,这句话已经潜伏了太久,太久,说出来时才那么自然而深刻,灼痛心扉。

    天黛愣了愣,绝美的面容没有笑,讥讽反而加深了。

    “真可笑!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男人对爱的女人要好好地保护,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和伤害,不能让她流一滴泪?这个世界上,伤我最深、让我流泪最多的男人,就是你!你凭什么跟我提‘爱’字?乔渊,你不配!”

    乔渊的面庞青一阵,白一阵,在深爱的女人面前,再多的威严都顷刻扫地。好似这时候才想起吟秋正在旁边看着,他尴尬地上前抓住天黛,苦恼地低喊:“黛儿!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天黛抬起下巴,用冰冷的嗓音回绝道:“请你出去!我现在只想跟吟秋说话!”

    “黛儿!”

    “出去!”

    乔渊咬了咬牙根,找回原本的威严:“我等你们。”

    房间的主人,被不客气地请了出去,吟秋在沉重中挤出一句玩笑话:“一物降一物,天黛姐姐真是乔伯伯天生的克星。”

    天黛握住她的手,眼中泪光闪烁。爱得太深、太绝情,跟乔渊说的每句话,都是彻骨的伤心。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得。

    “吟秋,你真的爱上新闻里说的那个楚寒笙了?”

    “天黛姐姐……”

    “乔渊虽然**自负到不可理喻,但他有几句话是对的——靳南爱你,那孩子心里眼里都写着,他很在乎你!”

    不知为何,从天黛口里听到这句话,吟秋的心有种难以言语的沉重,酸涩而复杂。她咬咬唇:“他们这种男人的爱,谁能要得起?”

    天黛叹息:“是的!爱上他们是不幸,被他们爱上也是不幸!吟秋,趁你还能抽身的时候,赶紧离开,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有机会碰上他们!”

    “我会……我一定会!”堵在嗓子眼里的,全是苦涩。

    “吟秋。”天黛眼中的泪光已经淡去,前所未有的严肃,“我的保险盒里,还有一盘磁带,在你那里?”

    “天黛姐姐……”有种做贼的心虚。

    “如果在你那里,”天黛迟疑了一秒,压低嗓音,“请帮我毁掉它,不要让它落在任何人手里。”

    吟秋听得紧张,“能告诉我,磁带里录的是什么吗?”

    “是……乔渊当年与人交易的现场录音,如果被警察拿到,就是一份犯罪证据!”

    “呀!”吟秋捂住嘴,激动地心跳加速,她猜对了!能被蓝天黛珍藏的带子,绝非一般,不知道长官是否已经收到快递?

    “我是真真切切恨过乔渊的,但是……我再怎么恨,却始终做不到将他亲手交给警方。因为,他始终是天儿的父亲,如果有生之年,我能和天儿母子团聚,我不想让他看到,是他的母亲亲手将他父亲送进了监狱……”

    吟秋都懂,面对这位为“儿子”心碎的母亲,她无比惭愧。“对不起,天黛姐。其实你也觉得天儿没有死,对不对?”

    “是的!那个雷雨之夜,天儿高烧,我找医生回来后,发现他不见了。屋子里有人来过,他是被人带走的。我相信,天儿现在一定好好地生活在某个地方,等着与我团聚。”

    “茫茫人海,快三十年了,要找到当年的婴儿,谈何容易?天黛姐,天儿可有什么特征,我可以让朋友帮忙一起找。”

    “有!”吟秋很肯定地点头,随后又皱眉,“乔渊的身体带有异能,需要皇后血玺那样的高磁之物克制他身上的电流。我记得天儿也是,每次我抓他小手的时候,都会传来微微的酥麻感……”

    “虽然这特征有些奇怪,但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我永远不想让乔渊知道,他的儿子可能还活着。”天黛美丽的眼睛透出坚毅,那是一个母亲才有的最伟大、最牢不可破的坚毅,“听雨桐说,你已经在帮我们找房子?我希望尽快离开乔家。拜托你了。”

    “可是乔伯伯绝对不会放你走。”房子已经找好,雨桐可以随时去住,但要是带上天黛,恐怕不适合。

    “我要走,他拦不住的!”

    **

    这晚,乔靳南回来时已是深夜,他先上三楼见过乔渊。

    吟秋就在房间的监控里,听着他们父子交谈。她抹去眼角的泪水,颤抖地消化着寒笙已经遇难的消息……也暗暗记下了余坤的住址,准备找机会出击。

    后来,乔靳南进入她房间时,她假装睡着,呼吸均匀。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坐在床头,静静地守了她一晚。

    楚寒笙死了,他在余坤那里得到了确认,但是,他的心一点都不开心。床上的女人睡得安宁,他多么想躺下去抱抱她,想温柔地亲吻她……

    他却莫名地失去了勇气,害怕吵醒她,害怕她开口问起寒笙的名字。

    “唉!”良久,房间里响起一声叹息。

    吟秋悄悄掀开眼皮,昏暗的光线中,隐约看到他疲惫的面容。她抓紧了被子,胸口憋闷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次日,乔靳南很早离开了宅子。

    吟秋看到雨桐,忍不住眼角湿润。雨桐紧张地拍着她的背:“吟秋,有心事就说出来,你到底怎么了?”

    “我……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我的心好痛!”不但痛,且恨!

    “天……”除了紧紧回抱她,雨桐不知如何安慰。

    “我知道是谁害了他,我想为他报仇!雨桐,我希望你帮我。”吟秋抹去眼角的泪,抓住雨桐的手,“我需要你帮我!”

    雨桐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问:“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昨天电视里讲的楚先生吧?”

    吟秋的眼眶瞬间更红了。

    雨桐呆住,深吸一口气:“他怎么会……吟秋,你需要我帮什么,尽管说。”

    吟秋握紧双拳,用极其冷静的嗓音道:“我需要你帮我——将侨城集团的整个安保系统全部毁掉!”

    主动出击

    雨桐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地确认:“是乔家集团里的安保系统?”

    吟秋咬着牙根:“是!你应该知道,乔家暗地里经营着什么生意吧?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雨桐不懂了,矛盾犹豫道:“你要对付他们?为什么?老板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会想这么做?”

    “雨桐,事到如今你还问我为什么?你难道一点都没看出来,乔家人冷血残酷,为了自私的***,常常不择手段伤害其他人!”

    “吟秋……人都有冷酷自私的一面,我住进乔家这段日子,看到的不是冷血,而是少爷对你的真心。”

    吟秋别开目光,这是第三个人对她说——乔靳南爱她,在乎他。然而,有用吗?如果乔靳南爱他,就不会害死寒笙!如果他是因为嫉妒,那么他的爱太狭隘,太可怕!

    “雨桐,你听我说!乔靳南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不会改变我与他之间的结局!对他,我要走的道路始终只有一条!”吟秋说着,忍不住激动起来,抓住雨桐的肩膀,“你跟奶奶住的房子是谁放的火,别告诉我,你真的没有怀疑过!寒笙又是怎么被设计害死的……你难道不想跟我一起,为冤死的亲人朋友报仇吗?”

    “我想!但侨城集团……”

    “如果乔家人是无辜的,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勾当,那么,我们破坏一下安检系统,也不会实质影响到他们什么。但是,倘若集团的经营真有猫腻,那我们所做的就是正义的事,让犯罪的人早日受到惩罚而已!”

    吟秋激昂愤慨,尤其想到亲眼看到寒笙活生生在面前遇害,她没能上前去提醒,没有去救他,她就说不出是痛恨,还是自责……

    寒笙的死,像尖锐地锥子戳中她的心,让她再也无法忘记,自己是一名警察!每分每秒,都不能逃避身为警察的责任!任务多耽搁一天,可能就多一些人受害,她

    雨桐纵有矛盾,仍被吟秋说服了。

    于是,第二天,侨城集团的安保系统,莫名地陷入瘫痪,事发突然,让人措手不及。员工进出,打不了工作卡;陌生人来访大厦,无法用电子系统拍摄影像,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登记身份;所有内部电脑无法联网,各办公室之间通传消息,只能借助电话。

    更糟糕的不在于此,位于最高层的行政楼,也就是乔靳南与一干高级领导的楼层,远红外线监控设备、警戒设备全都失效,形同虚设……

    乔靳南大怒,将安保部部长训得瑟瑟发抖,冷汗直冒。

    雨桐看到部长灰头土脸地回来,假装紧张,一声不吭地继续干活。

    事实上,根本没人会怀疑到她。她的个人履历上从未提及父母的特殊工作,而那一身超专业的能与黑客媲美的精湛技术,更没有显露过。

    要破坏自己熟知的安检系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问题在于吟秋为何要这样做?

    正想着,吟秋打来了电话。

    “雨桐,你那边情况怎样?”

    “大家表面安静,实际一片混乱。整栋大厦像一座没有穿衣服的躯壳,全部弱点都赤-裸展现。”

    “很好,这种时刻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小心被抓到!”

    “我的确要被抓住了,部长正在我身后虎视眈眈。据我预测,大约半个小时,系统将会恢复正常。”

    “谢谢。”吟秋挂线,半个小时,足够长官派人侵入到乔靳南的电脑。乔靳南忙得无法分身,而这个计划对于吟秋来说,早就该如此实施了!

    **

    余坤的豪宅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便是吟秋。对于她的出现,余坤显然意外不已,细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闪烁着精光。

    “有什么事能让杜小姐大驾光临?余某甚感荣幸。”不需要拐弯抹角,余坤半靠在沙发上,直截了当地问。他的伤依然疼痛,说话时,不得不用一只胳膊撑着扶手。

    吟秋也不耽搁时间,大大方方坐在他对面,不畏不惧地直视他。两人是第一次正式打照面,但对彼此毫不陌生。

    “坤叔,久仰。我是来跟你谈个合作。”

    “合作?呵呵,我最喜欢跟人谈合作了。不过,我实在想不出来,跟杜小姐有任何可以合作的地方。”

    “有,当然有!我们有共同想对付的人。坤叔肯定很清楚这次的游艇爆炸事件,是谁在幕后设计您老人家的。”吟秋细细观察余坤的表情,他果然闻言后脸色阴沉,眼中迸发出一股愤怒和仇恨。

    “这么说,杜小姐也很清楚内幕?明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还要跟我谈合作?我倒是觉得好奇了!”余坤的脸色瞬间变了几次。

    吟秋笑了笑,目光冷静:“没什么可好奇的,坤叔只要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就好!”

    余坤拍起了手掌,哈哈大笑:“我对付乔靳南的理由有十个八个,但他是杜小姐的未婚夫,年轻英俊富有,听说还对杜小姐特别照顾,可能是动了凡心。这样的男人,你为什么要对付他?”

    吟秋的神色更冷静了,双手搁在膝头,轻声而缓慢地回答;“因为他害死了寒,我亲眼看到他害死了楚寒笙。我想为寒报仇!”

    那么轻柔的嗓音,每个字却带着掷地有声的分量。余坤细细咀嚼着她的话,忽然眸子闪烁出难以置信的狐疑:“楚寒笙?你为了楚寒笙,要向你的未婚夫报复?”

    “理由还不够吗?我讨厌乔靳南,我恨乔靳南!寒笙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碍于乔伯伯的意愿,我早就逃离乔靳南的魔掌了!如今……”吟秋故意垂下眼睫,覆盖住眼底不由自主涌出的浓烈哀伤,“寒笙死在他手里,我再也无法忍耐下去。坤叔,你要跟我合作吗?”

    真正的儿子

    余坤听这寥寥数语,大约猜到了不少,他阴沉沉地盯着吟秋:“听起来楚寒笙是杜小姐的爱人?”

    吟秋眸光暗闪,痛苦而愤怒道:“是的!乔靳南杀死了我的爱人!”

    男女间的感情,最是微妙,爱与恨同样具有不可估量的强大力量。余坤的疑惑顿时打消了。

    吟秋见他上钩,立刻收起所有激动的情绪,正色道:“坤叔一定很清楚,自蓝天黛死而复生出现后,乔伯伯的生活和脾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甚至有意将集团事务全权交给乔靳南接手。这江山绝对少不了坤叔的汗马功劳,怎能被乔靳南全部吞占?我这个外人看着,都觉得很不公平!”

    这一言,可点到了余坤的致命丨穴。他目中凶残,一手拍在沙发扶手上,不过力气太大,震得他伤口发麻,龇牙咧嘴了一番。

    “哼!我早就猜到渊爷可能会偏心,但他似乎忘记了,乔靳南只是个捡来的野种!侨城集团能有今天,是我带着兄弟在背后出生入死,乔靳南那小子只需要坐在办公室里坐享其成!”

    “坤叔别激动,乔伯伯一直视你为得力心腹,只是……为了皇后血玺的事,乔伯伯觉得你在故意骗他,拖延时间不肯交出血玺。”

    “我贪着血玺有什么用?我是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真正的血玺,明天就给渊爷送去!顺便请渊爷为游艇的事件主持公道!”

    余坤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当初故意谎称血玺是假,一方面不希望乔靳南使计争夺,另一方面,希望在乔渊面前制造出雪中送炭的效果,以表自己的不辞辛劳、忠心耿耿。想不到,竟被乔靳南借机挑拨了,他越想越气。

    吟秋注视着他,摇摇头:“如果乔靳南否认游艇事件与他无关,乔伯伯只怕会反过来认为你在栽赃嫁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