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正等着听下文呢,忽然发现对面没有动静了,转头一看,刘浩正正的看着她,脸上神色一会温柔一会平淡的不停变换,然而眸子里却含着一股化人的深情,陈宁被这目光看的一阵不自然,又碍着有求于他不好发火,只好把目光移开一边,心里暗想,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对本小姐有意思了吧?我现在还有求于他,他要是挟恩求报,在这个时候对我表白的话,我该咋办?
陈宁这边正再心里打小鼓,那边刘浩叹了口气后就一直愣愣的看着她,她却不知道刘浩此刻心里正下定决心要帮她,只道刘浩在心里不知打什么坏主意呢,一时恼怒不已。
“喂!有完没完啊?你发什么呆啊?。”陈宁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刘浩的发呆。
刘浩歉意的对她笑了笑,说对不起啊,你刚才说话的样子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所以有点走神。
陈宁‘哦’了一声,问,女朋友?
很久以前的,刘浩苦笑。
很多自己以为随着时间推移,早已经放下了的东西,其实根本没有,那些东西一直都在,自己虽然难过、怨恨,刻意的不去想,但是潜意识里,一直把那些让自己刻骨铭心的记忆当做最宝贵的东西牢牢记着,不舍得遗忘一丝。或许这就是**丝的悲剧?
忽然之间,刘浩就没有了说话的兴致,陈宁恼他和她说话却想着别人,也不理他,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干坐着,看着一旁的小黑在哪里自娱自乐。
又这么干坐了一会,刘浩想到怎么说对方也是客人,这样一直冷着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正思量着怎么开口说个笑话什么的缓和下气氛,这时,大门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楠婶子,你咋来了?”刘浩走到屋子外一看,是村东头的孟楠的娘,刘浩喊他楠婶。
“浩啊?你这是要出去?你师傅呢?”楠婶慌张的进路来,看到屋里的陈宁,倒是不想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一时楞了一下。
“楠婶啊,您今天怎么想着到我这儿来了呢,我师父不在,您找他有事?”看到楠婶看着陈宁,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神色,刘浩赶紧把话接了过来。
“浩啊,你小楠哥早上和你大伯他们去地里干活,还没个把钟头就让人送回来了,进家就直打摆子。我寻思着可能是干活晾着汗了,就给他吃了药躺下了,想着睡一觉就好了。没想着药这吃了以后,不光没好,反倒越发的厉害了,把家里的被子都卷身上了还喊冷不说,我出门时还开始说起胡话了。”说道厉害处,楠婶已经带了哭腔。
这个孟楠,人如其名,猛男一个,生的1米八多,魁梧的不得了,是刘浩小时候的玩伴,大刘浩两岁,因为刘浩是孤儿,小时候经常被小伙伴欺负,但是每次,只要有孟楠在场,孟楠都会替刘浩出头教训那些欺负他的小孩子,所以,孟楠算是刘浩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不过孟楠学习成绩不好,初中读完就出去打工了,而刘浩考上了高中,后面又上了大学,等到大学毕业回来,孟楠已然成家了,有了媳妇以后,事事就不像以前那样方便了,所以刘浩现在和他的来往也很少。(说到这,我相信有很多兄弟也一样有这种感受吧。)听完楠婶说的,刘浩赶忙安慰楠婶,自己心下也是着急,想了一下,问楠婶带孟楠看过医生没有。楠婶拭了拭眼角的泪抽噎的说:“看过了,村里诊所的周代夫看的,周代夫也说不处个道道,开了些药吃下去也没见管用,周代夫说可能不是病,可能是冲撞到什么了,让我来找年师傅看看。他和他爹他们一起上的地,同去的还有旁边地里的二狗子和四华。旁人都没事,偏偏就他出了事,这要真有个什么,可教我怎么活啊,”说道这,楠婶看了一眼陈宁,又道:“浩啊,婶子知道你师傅有本事,你可是是婶子看着长大的,无论如何,你要请你师傅去给你小楠哥看看啊。”
听是孟楠出事了,刘浩也着急了,对楠婶说:“婶儿,坏了,我师傅出远门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这咋整,要不我先去看看?”
“行、行,浩啊,婶子知道你也是有本事的人。”楠婶一听刘浩他师傅不在,脸色刷的就白了,吓得刘浩赶紧说他先去看看,楠婶脸色才好看了不少,接着就要拉刘浩去她家。“婶儿你等我下,我去拿两件东西,然后咱们就走。”然后对一边扭着脸仍不说话的陈宁说:“反正时间还早,你的人还没到,楠婶家也不远,就在村西头,救人如救火,咱们先去楠婶哪里,完了再去你那,耽误不了的,我保证。”说完就回屋子去了,也不管陈宁的反应。看到刘浩压根就没征求她的意见的意思,陈宁不禁微微气恼,不过转念一想,正好可以看看这个家伙的本事,当下也没有意见。只是你至于这么风风火火的么,好像跟本姑娘多不讲情理一样,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不多时,刘浩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条红绳、一把小刀和一小节木头,身上还悲了一个小包袱。顺手又抱起雪儿,招呼着楠婶就往外走。陈宁见他东西拿的多,便从他手里接过雪儿,刘浩锁好门,两人便在楠婶的带领下向着村子东边走去。
来的时候,由于心急,陈宁一直没有注意看这个村子,这会事情都敲定了,陈宁也有来了兴致,东看西看的打量刘浩住的这个村子,这会村里的大人大多都上地干活去了,只有一些小孩子在跑来跑去的玩,没有城市的喧嚣和浮华,整个村子给人一种安详、静谧的感觉。这让从小在国外长大的陈宁感到十分舒服。
看着好奇宝宝样的陈宁,刘浩笑着说,怎么,你很少来农村么?陈宁这会心情正好,也就忘了之前不理他的那岔,笑着回答说是啊,我从小就在国外长大的。刘浩听了大感意外,说,你居然是在国外长大的,不过你的普通话说的真好,我一点也没听出来洋味。
陈宁得意的一笑,说是吧?我爸爸妈妈都是中国人,我的普通话都是跟他们学的,在家里他们凑来不说英语,都是说家乡话的,特别是我妈,一口济南的方言味,我长大以后花了好久才矫正过来的。
听她说她妈妈是济南方言,刘浩顺口问了句:“你妈妈是济南人啊?常回来看看啊,这几年山东发展很快的,济南的变化很大的,估计她再来的时候,一定认不得了。”等了一会,却不见陈宁接话,又过了一会,只听陈宁幽幽的说,我15岁那年,我妈妈离开我和爸爸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再见过她。说到这里,神色一脸的黯然。一旁的楠婶听了,也是心疼的拉着她的手直说造孽。
刘浩联想起自己的身世,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儿时受的各种委屈、白眼,霎那涌上心头,顿时百感交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好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渐渐的,刘浩他们已经走到村子的东边了,已经接近楠婶家,陈宁感觉到怀里的雪儿有些躁动,在陈宁怀里探头探脑的。
“等等。”在楠婶家的街口,刘浩心有所感,攸的停住,楠婶和陈宁不明所以站在旁边看着他。只见刘浩从头上拽下几根头发捻成一缕,用打火机点燃,将火苗向上拿至眼前细看,周围明明没有风,而那火苗仿佛是立在风中一样飘忽不定,还发出过油一样‘滋滋’的响声。见此,刘浩神色郑重的闭上了眼睛,顿时,周围的一切噪杂都被他的意识所屏蔽,进入一种近乎空明的状态,全身每个毛孔都在此刻张开,每一根毛发此刻都随着体外细微的变化而轻轻的颤抖,凝神感受着周围气流的变化,在他的脑海中逐渐呈现出一幅异样的画面:一片空旷的空间,迷迷蒙蒙的看不清楚。整个空间中都充斥着一片炽烈的白,越向上越浓烈,最下方只是淡淡的像一缕缕轻丝,到头顶的时候就已经迷蒙的像蒙了一层轻纱了,白色中隐隐透着几分黄色,那是充斥在天地间的阳气,此刻还未到正午,若是到了正午时分,日光最盛,阳气就将转变为纯白色。白色的阳气中,还夹杂着一团团各种各样不同的颜色,这些不同的颜色都是天地万物内在能量的具象化表现,比如那绿色的气团就是植物的能量聚集、土黄色的是人身上能量的显示等,当然,这些颜色也不是固定不变的,就像代表老人的气团所体现出来的颜色就稍暗一些,代表小孩的就稍亮一些,代表植物的气团颜色冬天的就浅些,夏天就深些等等不一而论了。在这边空间前方深处,刘浩感受到了一股迥异的能量,这能量呈现出一股灰黑色,聚集成一个气团,覆盖了老大一片范围,并且还在丝丝缕缕的向外延伸,隐隐之间,传递出一种阴沉邪恶的感觉。这股能量不像其他颜色的能量那样安详,在其中央,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一样,带动整个能量气团在不停的微微蠕动。灰黑色的能量气团每蠕动一次,连它周边的阳气仿佛都稀薄了几分,其他颜色的能量团更是害怕一样,但凡黑气飘散到的地方,其他能量团都离的它远远的。刘浩知道,那里一定就是楠婶的家。或许是感受到了刘浩的窥探,灰黑色的气团忽然剧烈的抽动了一下,一股灰黑色的能量扑面而来,其中饱含的怨毒愤怒让刘浩浑身上下如堕冰窟,心神顿告失守,从空明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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