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鬼孟孝廉的处理,让刘浩陷入了两难的友上传)对厉鬼的处理方法无论道家、佛家、还是他们术家都一样,无非超度、镇压、打散三样。刘浩明确的知道,不能够这么放走他,放走像孟孝廉这样数百年的厉鬼所能造成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他这样承受这么大怨恨、对报仇又这么执着的,那将是很多人的悲剧。而一般造成这些悲剧,孟孝廉自不用说,天罚之下灰飞烟灭那是一定的,而且少不了也会有一份算到他的头上,这后果太沉重了,他刘浩可担不起。可刘浩更不愿意镇压或打散他,不说孟孝廉一直被镇压了数百年这点确实让人不忍,单说自己这活不过30岁的命运,师傅说过只有多多积德行善才有机会得窥命运的一丝变数从而找到那一线生机,强行镇压或打散孟孝廉,无疑等于硬生生的中止了一段因果,一定程度上也是逆天的行为,这种后果,或许对别人来说尚可承受,可是对于他刘浩,或许这一下就绝了他的那一线生机。
怎么办呢?
孟孝廉看着面前的刘浩,自从自己说让他放了自己后,他就一直在低着头思索着,眉头紧皱,脸上神色时喜时悲,嘴里还一直喃喃的嘀咕着什么。不过,孟孝廉虽然听不到,但是他毕竟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了,吐口吐沫都是心眼的主儿,如何能不知道刘浩的苦心?对方手里有着墨麒麟这种逆天神兽,要把自己搓扁砸圆那还不是一个念头的事么,就算是让自己魂飞魄散也不是什么难事,之所以这么纠结,无非是为了超度自己脱离苦海。自己于他无亲无故,相识还不到一天,还是在伤害了他朋友的情况下相识的,然而他却处处为自己着想,想到这,任他孟孝廉苦大仇深、心似钢铁,却也不由的感到了一丝暖意。
想来想去,刘浩也没啥好办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先问问这老鬼的打算好了,打定主意,就问孟孝廉:“是不是你报了仇以后,就愿意放下这一切,去投胎做人?”孟孝廉见他琢磨半天忽然问出这么一句,饶是他蜂窝煤一般的心眼一时也没琢磨出刘浩是啥意思,点头应道:“是。”
刘浩继续问道:“不过,这都已经过去几百年了,你的仇人朱天元早已经死了,你准备怎么报仇?”孟孝廉不假思索脱口说道:“自然是找他的后人,哼,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我要让他朱天元的后人家破人亡、断子绝孙!!”尼玛,真够狠的,刘浩腹诽了一句。“可是,据我所知,目前孟庄全村上下成千户人家,有姓王的,有姓刘的,有姓靳的,就是没有一户姓朱的人家,估计因为天灾、**、战乱什么的,或者子孙不成气什么的早就绝了香火了吧?这样的话你找谁报仇去?”刘浩诧异的说道,这倒不是刘浩骗他,只是自刘浩6岁遇到师父以后,不少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确实是没听说有姓朱的人家。
“这不可能!”孟孝廉对刘浩的话呲之以鼻“朱家是数得着的望族大户,不说朱天元他老子,就是他自己搜刮积聚的财富,哪怕子孙不肖,三代四代也是败不光的,何况,他这样的大家人家,把家族传承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不会轻易的断了香火的。”说道这,孟孝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刘浩,又开口道:“你莫非是在骗我?我很清楚,这个世上还有朱天元的后人活着。当年我被朱天元害死,临死前曾经诅咒他朱家子孙后代世世代代男贱女媸、男盗女娼!我现在仍然可以感觉到这条诅咒的存在,这就是明证!”
我晕,尼玛活着的时候呆到被人害死,怎么死了以后这么精明了,擦,诅咒诅咒,你诅咒这么牛逼怎么不直接诅咒他断子绝孙?多方便、多直接?报了仇解了恨,也省的老子现在纠结的要命。
孟孝廉仿佛能够看出刘浩在想什么,舔舔嘴唇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补了一句:“报仇这种事情,我就不麻烦老天爷了,我还是喜欢自己来。”
刘浩心里那个郁闷啊,放雪儿吃了他的心都有了,犹自强道“我才懒得骗你,反正我在这住了那么些年了,也没听说过一家姓朱的,养猪的倒是多得很。你不信你就去找吧,你就是把孟庄的地皮都挖开,把老鼠都掏出来,也找不到一只姓朱的!”
“那我却不管,找不到姓朱的子孙,我就找这的村民报仇也是一样!反正当年害死我的人中也有他们的祖辈!他们明知我是冤枉的却依然助纣为虐,哼!找不到正主,收点利息也是好!”
我擦,刘浩这次是骂娘的心都有了,今个要是不搞定你这得造多少孽啊,这里面就算拿出一小半算我头上,尼玛我也不用去寻找什么命运的一丝变数、人生的一线生机了,别说活不过30岁了,直接就是立马嗝屁的下场啊,而且死了都不能安生,下辈子别说人了,估计投胎做畜生都有难度的好不好?你特么这是在逼我打散你么?特么偏偏打又不能打,尼玛我怎么遇到你了呢?我特么悲愤啊,我特么欲绝啊!我容易么?
悲愤归悲愤,事儿还是得继续下去,郁闷的刘浩对他呲了下牙:“这么嚣张!你就不怕我怕放雪儿吃了你?”
却不想这孟孝廉呵呵一笑,悠然说道:“知道不?我们鬼对于人身上的阳气最是敏感,之前我没留意,刚刚我仔细的看了下你,你身上的三把阳火里,天火、地火极盛,而人火虽然也旺盛,却不及天地二火,且屡有跳动,明灭不定,如同掺了杂质而噼啪炸焰的蜡烛一般,不是持久之象,且与天火地火并列,渐有被其他二火盖过的趋势,长此以往,必定被其他二火吞噬,可见你天生命中有劫,劫源天地,难以躲过。你正值盛年,大好年华还多,你是修行者,应知我所言不虚,在这个时候,你还是少管别人的闲事多操心自己解劫的事才好,强自出头,就算你打散了我,你也难逃一死,何必呢?是不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孟孝廉想着自己这话一说,刘浩该转变心意才对,却不想,他的话说完,刘浩居然毫不动容,孟孝廉忍不出说,天地大劫,百不存一,这可不是一般的劫难,搞不好可是要魂飞魄散的,你就真的不怕难逃一死?
“怕,我当然怕,所以我更不能放了你”刘浩出乎意料的平静,若说之前,刘浩对怎么处理孟孝廉还十分纠结的话,可通过和他的一番对话,刘浩却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决不能放走孟孝廉!“你说的对,因为我的命,我扛不起哪怕是最微小的报应,放了你的后果,我很清楚,这报应太大,我扛不起,我死不足惜,但是我不能死了之后还让这报应祸及我的亲人。事到如今,无论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对不起了!”
说完,刘浩突然抬起手,左手抓住自己额前的一小撮头发,右手抓起桌上的玉色小剑向头发割去,没想到玉色小剑居然还挺锋利,刘浩情急下伸手一抓,为了求稳,那撮头发着实不少,看着足足有一公分的直径,然而小剑只是轻轻一划,那撮头发就被割了下来,刘浩把头发用纸夹住,用小剑刺破手指,在纸的外面平整处快速的写了一个符字,然后双手十指相缠,结出一个手印,口中高声大喊一声“疾!”然后重重的点在了符纸上。就在刘浩手印点在符纸上那一霎那,符纸顿时无火而焦,仿佛被火点燃了一样,从中心向四周迅速变黑,瞬间就化作了一堆纸灰的同时,一道不甚明显的红光从符纸处射出,闪电般射向法阵中的黑色人影。
孟孝廉没想到自己的话反而起了反作用,更没想到刘浩说翻脸就翻脸说动手就动手,心中正琢磨着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就见刘浩唰唰唰的忙活着,直到刘浩的那声:“疾~!”喊出来之后,才感到大事不好,然而却已经来不及了,不等变成之前的那副凶恶样子,就被红光一条线正正的打在胸口。
红光射在孟孝廉身上之后,好像火星掉进了油锅一般,瞬间就在他身上爆开了,黑色小人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燃烧着的火苗,孟孝廉痛苦的在法阵中扭曲挣扎,痛苦的嚎叫着,释放出大团大团的黑气试图抵挡这些火苗,然而这些红光化成的火苗似乎天生对这种黑气就克制作用,不仅不曾熄灭,反而燃烧的越来越旺了。在阵图光华流转间,黑气被困在阵法中间小小的空间内,被火苗烧的滋滋作响,红光过处,黑气俱都化为虚无。
屋子另外一边的雪儿,见到这番动静,躁动不安,不停的想冲过来,却被陈宁死死的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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