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真诚地有些刺眼。
场中的人已经开始落座,不少人也开始打量着身边的人。白少衣再次成为关注的焦点,不少人得知她是墨家当年的天才,再想起这段时间女皇频繁地前往墨府,是不是说明眼前的这个温暖如玉的女子将成为京都新贵呢。一些大胆的男子开始向少衣表现好感。
白少衣视若无睹,专心致志地为身边的孤星寒布菜,时不时地提醒着,“这菜利于你的伤势”,“这东西不能多吃”之类,往往此时孤星寒总是下意识地瘪瘪嘴,“这女人太坏了,老欺负自己,不让自己吃好吃的。”却也没有拒绝白少衣夹到自己碗中的菜。
不少世家公子折腾了半天,仍不见白少衣侧目,不由得有些困惑。能来参加群芳宴的公子不止出身不凡,而且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刺绣烹饪无一不精之辈。被眼前这位完全没有名气的男子夺去了光彩,不由得有些愤懑。
轩辕玄嘉看着座位上的孤星寒心安理得的享受美食的样子,丝毫没有顾忌旁边对白少衣示好的众人,这大度的样子让他有些嫉妒,是料定了白少衣不会移情别恋,料定了白少衣痴心不改,料定了自己能技压群芳吗?再想起青霞岛初见时那人的神情,真是一个狂妄的男子。
“陛下,不如我们开始吧!”宇苏烟适时地接过话题。
轩辕凛笑笑,也便首肯了。“毕竟是皇夫主持,就听你的。”宇苏烟对着座下的轩辕玄嘉笑笑,似在鼓励,也似在提醒。
轩辕玄嘉直起身,踏着从容之步走到台中,微微对着在场的人笑笑,瞬时如沐春风。
“母皇,父君,孩儿不才,斗才献艺,还请在场的诸位讨教。”虽为谦虚之词,却见不卑不亢之态。轩辕玄嘉不愧为一介皇子,巨大的画布展开,只见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在其中穿梭,片刻之间,只见那画布上呈现的是一汪明荃,湖上泛舟,惊鹭水洼,芦苇弄涟。
周围的人不禁连连抽气,大声赞叹。在羽国,学堂一般只收女子,只有大家公子才有西席先生教导,平民中不识字的男子比比皆是,才子更是少许,而轩辕玄嘉贵为皇子,才有大贤诸葛临为师,算是男子中难得的才貌双全。
表演完毕的轩辕玄嘉抬头一直盯着白少衣,企图想从白少衣眼中得到什么。少衣看着眼前的画,欣赏之余更是震撼。白少衣从小聪颖,但更是过目不忘,怎会不记得自己十年前信笔所改的那首诗,眼前此画乃是那首诗的完美诠释。感叹之余,更是感慨万千,自己终究要辜负眼前人的心意,只因为一心怎可而用,一双手如何抱得起两个人呢。
片刻掌声响起,宇苏烟也似乎很满意自家皇儿的表现,其他世家公子陆陆续续上台,可是已有轩辕玄嘉的完美演绎,之后的节目自然落了下乘。
“陛下,我听闻墨家雪潇现已回京,而且也已经成亲。”轩辕凛看着旁边出声的宇苏烟,似乎有些意外突然问起白少衣之事,“想当初,雪潇这孩子可是我们京都的第一才女,墨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呢。她所选的夫郎那应该也是万里挑一之辈,何不让其为大家表演一番,也让皇儿和诸家公子学习一番。”
轩辕凛有些反感,想要拒绝,宇苏烟又接着道:“我看这雪潇的夫君相貌堂堂,这才艺不也弱吧。应该是其爹爹教养得不错。”女皇突然想起彩衣,那个惊艳绝伦的男子,那个世间少有独一无二的男子,也便放宽了心,想起孤星寒是自己与彩衣的孩子,那股自豪感油然而生,默认了宇苏烟的话语。
宇苏烟这席话说得不大,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了。不少世家公子纷纷向孤星寒投去了幸灾乐祸的眼神,在他们的认知中,这无名之辈怎可与他们同日而语,如今怕是要等着出丑了呢。
白少衣皱皱眉,在桌子下握起孤星寒的手,“不如,我以你身体不适推却了如何?”考虑到孤星寒尚且复原,有些不忍与担心。孤星寒摇摇头,看了白少衣一眼,露出了一丝恶作剧般的笑容,冷冷地道:“看我如何去踩烂你的桃花!”
44震撼全场
孤星寒离开座位,前去后台准备,白少衣看着有些虚弱的孤星寒不免有些担心,若是以前,内力深厚的孤星寒随便耍上几招,足以震惊全场。毕竟在羽国,武功造诣甚高的男子少之又少。
片刻之后,孤星寒走到台中,静静地等待着侍卫们抬上道具。孤星寒冷冷地看向周围,没有理睬旁边或惊艳,或不屑,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只慢慢投向一旁的白少衣一个独有的挑衅的眼神,貌似在说:“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少衣自然接受到这样的信号,不由笑笑,看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孤星寒贵为江湖第一公子,才貌惊人,自有自己的解决之道。
随着十几位侍卫的不断上台,看着一个个装满水的水缸被抬到场地中,一个个整齐有序地堆在场地的四周边缘。座下的文武百官,还有那些世家小姐、公子都开始不解,暗暗讨论开去。甚至是高台上的女皇也纳闷了许久,不过看到孤星寒那在场中,即使面对周围议论纷纷,仍然孤高自若,从容不迫的样子,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就是自己与彩衣的孩子呀!
白少衣倒是没有意外,只是露出一道高深莫测的笑容,暗暗自语道:“原来如此!”投向孤星寒的眼光变得更加炙热。
此时,孤星寒慢慢捧出自己藏在袖中的玉箫,抚摸了片刻,那修长俊逸的身影裹着淡淡银光,绝美冷艳的面庞映着点点亮光,整个人就如同雪山上的白莲,清冷,淡雅,独有的琉璃目淡淡扫过四周,如同雪山上的白莲一般高贵不可攀,整个人如同从画中走出一般,不似凡人。
执箫在手,顿时,一道悠扬的箫声渐渐传出,曲调是极其普通,极其平静,只是感觉到一丝凉意扑面而来,渐渐地如同一圈圈涟漪在心中荡开。
箫声完毕,众人感觉余音缭绕,只是这平淡无奇的曲子,中规中矩的演绎,算不上好节目,比起之前轩辕玄嘉的诗画双绝,远远落在下乘。不少人反应过来,刚想议论几声,等转过头去,却惊奇地发现身边的异样,酒杯中的酒洒了,原先挂在身边的饰物却平稳地放在桌上,这些离奇的现象不由让大家大骇。
终于,贵为右相,又从小博览全书的墨雪琳竟然大声喊道:“这是传说中的惑心之曲!”闻得此言的大臣们开始说开起来。轩辕凛似乎很满意孤星寒的表现:“惑心之曲,能让人沉溺其中,而忘记周遭一切的曲子。寒儿,果然有其父之风那!”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欣慰与狂热。
而旁边的宇苏烟自然也明了此曲一出,轩辕玄嘉胜算全无。全场无人不震撼,不少世家女子开始纷纷羡慕起白少衣,能拥有如此才貌双全的佳人。
“呀——”闻得几声娇俏的声音,几位世家公子不由大叫出来,在座的群臣被吸引了注意,纷纷转头看去。只见那几位世家公子的脸上被信笔涂鸦了几笔,白白毁去了精心装扮的妆容。没有人知道,这被鬼画符的几位世家公子就是之前对白少衣抛媚眼,显示好感的人。孤星寒瘪瘪嘴,心里暗道:“我的女人也敢窥伺!”相反地,对于轩辕玄嘉,孤星寒没有看其一眼,对于这样的对手,最好的方式就是——忽视。
孤星寒没有理睬身后的马蚤动,自然地走到白少衣身边坐下,少衣靠近孤星寒,在其耳边轻轻地唤道:“星寒真不愧是我的宝贝!”原先镇定自若的孤星寒被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羞红了脸。
白少衣看着场上的水缸,也不得不佩服孤星寒的急才。换做以前,孤星寒凭借自己的能力自然吹起出这惑心之曲,可是失去内力之后,曲调失去凭借,效果也很大打折扣。没有想到,孤星寒如此聪颖,能懂得利用水缸传音,扩大惑心的影响。
良久,孤星寒引起的轰动才得以平复。宇苏烟心里不免有些愤懑,暗自咬咬牙,向一旁的轩辕凛开口道:“陛下,这孤星寒虽优秀,但毕竟以为人夫。这第一名的人选……”轩辕凛知道,群芳宴自古以来就有一个传统,对于得到第一名的男子,女皇可许他自由婚配,并且为其赐婚,这也是不少世间男子的梦想,能自己寻得一名称心如意的妻主。
轩辕凛看向全场,想起上次向宇苏烟讨要玉玲珑的承诺,便淡淡地开口道:“这第一名自然不能归寒儿了。我看其他人的表演,就嘉儿略高一筹,不如这第一名就给嘉儿吧!皇夫意下如何?”话音刚落,宇苏烟紧皱的眉头也放松了下来:“陛下所言甚是。”
“嘉儿,还不谢恩?”宇苏烟似乎不满神游在外的轩辕玄嘉,出声提醒道。轩辕玄嘉反应过来,赶忙谢恩。
“嘉儿,你可有属意的妻主人选?”轩辕凛面对自己这位同样优秀的儿子,出声询问道。“不管你看中谁,不管她王侯将相还是一介平民,母皇我都会为你赐婚。”轩辕凛想起自己不能掌握自己的婚姻的无奈,如今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幸福,殊不知,轩辕玄嘉属意的乃是孤星寒的妻主——白少衣。
45峰回路转
听到了问话的轩辕玄嘉不由地看见场下的白少衣。也许是因为场中气氛的浓重,白少衣此时也将眼光投向了场中的轩辕玄嘉,不期然对上了其蕴含浓浓爱意的眼神。
少衣不由的一惊,看着旁边散发着浓浓寒意的孤星寒,这选择该不会是自己吧。向来对一切随性,面对大敌也不曾有过的慌乱的白少衣此时有些无措。她自然也想起了玉玲珑的事情,这皇夫怕是也不简单吧。慢慢将视线投向高位上的女皇,可惜此时的女皇沉浸在成丨人之美的喜悦当中,竟没有收到少衣的信号。
也许是轩辕玄嘉考虑地过久,女皇也不免出声催促,宇苏烟不由笑笑:“陛下,嘉儿说不定是害羞了呢?容他再考虑一下吧!”之后使了一个急切的眼神给轩辕玄嘉,轩辕玄嘉看着自家父君鼓励的眼神,想起十年前的为自己改诗的墨雪潇,想起在船上递给自己话梅止吐的白少衣,骄傲的墨雪潇,温柔的白少衣,一切仿佛历历在目。再次看向白少衣,以及身边的孤星寒,每一次两人融洽的出场无一不告诫着自己的无法插足。
渐渐地,女皇发现轩辕玄嘉的视线一直投向着白少衣,再看向旁边宇苏烟那得意的笑容,似乎明白了一切。自己一直知道,当年自己倾心彩衣,甚至想为了彩衣休夫,给宇苏烟极大的打击。这几年放任宇家的壮大,不得不说也是对宇苏烟的一种愧疚。
难道嘉儿也要走他父亲的老路吗?虽然只有短短几日,可是自己明白,孤星寒与彩衣虽然性情不同,可是骨子里含有的骄傲却似乎是遗传的。当年彩衣可以为了自己夫侍成群而离开,那么孤星寒只怕也会如此。不知道想到什么,轩辕凛没来由得一阵悲痛,不由转向宇苏烟,语气不同于以往的沉重:“烟儿,你这是何苦呢?”
宇苏烟乍闻,突然一愣,许多年了,轩辕凛不曾如此唤过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可是他是如此不甘心,自己输给了彩衣,而自己的孩子也要输给那人的孩子,多么可怜,不是吗?
“陛下,何事?难道说陛下想后悔吗?”宇苏烟努力平复那声“烟儿”带来的情绪,笑了笑,不解地问下轩辕凛。
轩辕凛看着宇苏烟,知道他的倔性子和他的决心,怕是反悔无望。再次接触白少衣焦急的目光时,更加肯定心中所想,看着自己场中同样优秀的两个儿子,决不能让他们再经历当年的悲剧。
“哎呦~~~”情急之下的轩辕凛只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拖延时间。女皇身体不适,大家的焦点自然关心到女皇身上,白少衣等不由对其翻了翻白眼,“女皇这办法想的也太差了点吧!”
轩辕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不是为你想办法吗?”
女皇身边的众人立即上前询问女皇身体,身为皇子的轩辕玄嘉自然也走到旁边,似乎有意靠近,轩辕凛拉住轩辕玄嘉的手,在其耳边说了一小句话,却如当头棒喝,轩辕玄嘉反应不过来,呆在原地,耳边只响着刚才的话语:“孩子,爱而未得比得而不爱要幸福啊!”
女皇身体不适的状况没有维持多久,轩辕凛自行摆驾回去休息,之后在皇夫宇苏烟的主持下,群芳宴继续着。此时的宇苏烟似乎没有了刚才的束缚,感觉一切往着预期顺利地发展着。
女皇的拖延战术只能维持片刻,该面对的继续面对。
“星寒,这……”不得不求助自己身边的夫君,深知自己与其之间无法插足他人,自己也享齐人之福的打算。孤星寒看了身边慌措的少衣,浅浅一笑:“他不会!”孤星寒知道,这世间男子但有才华者,大多都有自己的骄傲,如同自己,也如同轩辕玄嘉。
白少衣闻言看向场中的轩辕玄嘉,那双自己从未正视过的眼睛中有着一丝解脱与坚定。只见他走向白少衣处,然后指向一边,带着一往的恬淡笑容道:“父君,孩儿已有决定。墨家一直对我大羽王朝忠心耿耿,而且……”似乎停顿了一下,“墨家家主,右相墨雪琳对儿臣一直青睐有加,是儿臣心目中的妻主人选。”说完,便大大吐了一口气。
宇苏烟看着自己儿子放弃眼前的机会,竟然选择了墨雪琳。虽然拉拢墨雪琳对自家女儿的皇位有所帮助,可是如今自己心心念念的却不是夺位,而是对眼前那个孤星寒的打击。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却惨遭破坏,如今面对文武百官,轩辕玄嘉说出的话不能反悔,即使女皇不在,一样生效,狠狠地瞪了轩辕玄嘉一眼,怪罪他的不争气,看向孤星寒那似乎有些得意的眼神,想起那个同样得到爱情,却弃之不要,口口声声说要纯净的爱情的彩衣,更加气愤。
轩辕玄嘉走回宇苏烟身边坐下,不理刚才自己的话造成的马蚤动。白少衣身边坐着的自然是墨家之人,墨雪琳明显喜出望外,自己多年的心意总算得到回报,连带着看向白少衣的眼神也好了不少。
群芳宴在轩辕玄嘉选妻之后落下帷幕。回到自己宫中的宇苏烟大大地打了轩辕玄嘉一巴掌,竟然训斥道:“没有想到,你也是个胆小鬼!”
轩辕玄嘉没有想到自家父君举动,又听见刚才的话,向来知书达礼的他竟然也大声回道:“父君,我不是你复仇的棋子!我的幸福也不是你利用的筹码!”
说完,就跑出了宫殿,留下软在地上的宇苏烟喃喃自语:“我又输了!”
轩辕玄嘉跑着跑着,眼泪随着风竟然不争气地落下,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双腿发麻,开始在一旁气喘吁吁,看不清周遭的环境,泪水早就模糊了自己的视野,似乎在悼念自己逝去的爱情,还是那背叛的亲情。
“四皇子!”黑暗中走出一人,那一声呼唤中带着浓浓的宠溺和担忧。
不管来人,轩辕玄嘉此时只想找一个温暖的怀抱依靠,守规守距的他竟然主动扑进了那人的怀里,轻轻地抽泣起来。
来人——墨雪琳紧紧圈住怀中之人,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加深手臂的力度,仿佛告诉怀中人自己的疼惜。
46京都疑云
之后,孤星寒因为中毒而变得虚弱的身体也逐渐恢复,而武功也在彩衣的解毒下,日益加强。期间,彩衣来去无踪,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打扰白少衣与孤星寒的温存时间。
墨府即将迎来皇子下嫁,这几日总是出奇得热闹,也只有偏居一方的落霞院有片刻的宁静。因为京都之事总是已经落幕,三皇女轩辕雯也洗清了青霞岛之嫌,武林盟开始寻找真凶之举。而孤星寒见到了自己的亲身母父,虽然相处过程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也算了了心头之事。二人决定尽早离开是非之地,打算前去拜祭白少衣的母父。
这日便是启程离京的日子,白少衣和孤星寒不是那种可以享受依依惜别情怀之人,所以便没有和众人打过招呼,只是留下了几封道别信。
刚出城门,白少衣回头看了一下依旧恢宏的城门,心中少了刚来时的沉重,反而更多的是一派轻松之态,往后,这个城域对于自己也便只是成长之所,是与母父拥有美好童年之地。
孤星寒早早进了马车,他没有看向城门,只是牢牢握了握腰间的玉佩,那是女皇来看他时留下的,说是每位皇子出生时都会命人打造,对于孤星寒来说,在乎的不是那块玉佩的价值和所蕴含的身份,只是无端地得到那个人的关爱而已。
夏雨与夏雪开始驾车离开,可是马车尚未离开城门半里,一匹飞驰而过的骏马拦住了几人的去路。马背上的人形色匆匆,不断喘着粗气,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
白少衣掀帘望去,来人正是青帮帮主之子,前几日下嫁于“皇商之家”风家继承人的风萨的南宇。南宇看见少衣,一个跳跃,急匆匆跳下马背,走到车前,紧紧地抓住少衣的衣袖,那双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此时布满红丝,隐隐泛起点点水雾,只听南宇哽咽道:“少衣姐姐,娘亲被人害死了!”
乍闻噩耗的白少衣愣住了,青帮帮主死了,死在京都,比起前几日在青霞岛上鸿派之死更加让人无措。本以为青霞岛之事是由彩衣与青帮帮主挑起,本想隐瞒此事的白少衣,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事蕴含的玄机。
已经嫁为人夫的南宇丝毫没有避嫌,一直抓住白少衣。,自从知道白少衣心有所属之后,南宇一直就视其为自己的的姐姐。所以,会在青霞岛一直为其酿竹叶香。情窦初开之后的南宇早已将这份感情化为亲情,如今失去母亲,不求助自己的妻主,反而寻找少衣,也在情理之中,或者这其中有其他不为人道的缘故。
孤星寒没有在此时发作自己的生人勿近,夏雨和夏雪将南宇扶上马车,调转车头,顺着原路,赶往京都。一路上,南宇没有说话,一直低泣着,对于年幼的南宇来说,即使南释云往日对自己不冷不热,但是唯一的母亲去世,其悲痛之情显而易见。
白少衣偶尔递给南宇一方绣帕,一面安慰着。同时也在心中暗叹,这京都的浑水越来越深了,或者说,这武林与朝廷的关系越来越危险了。
青帮作为武林第二大门派,并且十几年来,与皇室关系密切,在京都——天子脚下自有落脚之地。青帮别院建在京都繁华之地,显贵之邻,装潢地落落大方,从远处看倒不似江湖帮派,少了一丝莽气,多了一分贵气。
进得院内,青帮不少帮众已经摩拳擦掌,看来已经知道自家帮主之死,各个表情义愤填膺,看见白少衣的道来,纷纷要求其为青帮做主。白少衣身为武林盟盟主,虽不管事,却也颇有自己的威严,安抚众人之后,随着南宇以及南释云的大弟子余凡一起来到内室。
孤星寒跟着白少衣一起行动,看着其架势,自然也无法拒绝。一行众人来到南释云遇害之地,也便是她在青帮别院的寝室。南宇没有进屋,白少衣等怕他触景生情,留下夏雪、夏雨照顾他,其他三人就进了房间。
进的房来,南释云的尸体已经放在床上。据余凡所说,她们发现师父未出来吃早饭时,前来询问,推门进来,发现屋内一阵血腥味,而南释云被利剑穿胸,斜坐在椅子之上。
少衣皱皱眉,青帮帮主南释云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这世上也难逢敌手,屋内无丝毫打斗的痕迹,此人若不是武功高强,那么便是南释云熟悉之人,能让她放下戒备,并且一击夺命。但论起武功高强之辈,即使是自己也无法一招击杀南释云,这世上武功比自己高强的除了自己的师父麻衣老妇,还有孤邪叶,对了!还有彩衣身边那个叫欣的女子。
白少衣环顾四周,看见桌案前摆放着两幅茶具,轻轻走到案前,拿起茶碗,里面泡的是罕见的银芽玉露。余凡看见白少衣的举动,开口说道:“师父昨晚吩咐我等不准靠近寝室,并且准备上等的茶叶,看样子是接待贵客。”
白少衣诧异道:“怎么你们没有见到南帮主的客人?”
余凡皱皱眉:“师父以前也会如此,十天半个月一次,总会撤走所有的弟子,准备糕点或者茶品,也不许我们多问。自然而久,我们也就习惯了。”
巡视一周,白少衣发现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嘱咐余凡有何发现便可来武林盟的落脚点寻找自己。因为早日离开墨家,现在回去恐有不便,而且自己也需要与师父商量此事,知道麻衣老妇和孤邪叶暂居武林盟,也便与孤星寒一道赶去。
、奇、临出门前,白少衣自然少不得去看望南宇,同时也很奇怪何以不见风萨,毕竟是南释云的儿媳,与南宇新婚燕尔,却不见其踪迹。一旁的南宇停住了哭声,转而道:“大师姐她们不喜欢萨,认为她是因为青帮而娶我的,所以不欢迎她来,萨便不好与我同行。不过萨和我说,此事求助少衣姐姐,断然错不了。”
、书、少衣不由挑眉,对于那位二皇女轩辕菱麾下的那位一身所谓铜臭商人,却显潇洒之风的风萨充满了兴趣。
、网、白少衣安慰了一阵南宇,便与孤星寒离开了。路上,孤星寒一直没有说话,以为其为南宇之事吃醋,急忙解释道:“星寒,我帮南宇,除了世交之情,南宇是我一直疼爱的弟弟,而青帮与武林盟一直休戚相关,所以……”
只见孤星寒摇摇头,道:“是爹爹!”反应过来的白少衣自然知道这爹爹说的是彩衣,那么孤星寒的意思是这位贵客是彩衣?
还在沉思的武林盟盟主突然感觉到脚上一痛,只见孤星寒踩了她一脚,道:“幸好你提醒我了!”之后扬长而去,留下白少衣在原地不由苦笑,自己真是自作自受那,敢情孤星寒压根没有想起吃醋之事那。
47麻烦初显
当麻衣老妇听说了青帮帮主南释云之死之后,只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毕竟自己年少时与南释云一起在江湖闯荡,数十载过去,早已是物是人非。
麻衣老妇皱皱眉,对着白少衣道:“少衣,这事怕是不简单那?这几年,武林盟一直低调做事,维持着江湖的平衡。不管是青帮还是别的门派都蠢蠢欲动,妄想取而代之。为师知道你厌恶京都生活,可是江湖也不容易,都是身不由已啊!”
“不,师父!我不厌恶!”白少衣素来温和,很少将话说得这么坚定。少衣对上麻衣老妇诧异的表情,笑道:“以前,我不喜那样的生活,一味选择无视和逃避,却一次次让我周边的人受伤。师父,我有我在意的人,为了能好好守护他,一切都无所谓。”
麻衣老妇知道自家徒儿口中的“他”是指孤星寒,暗自欣慰有了夫君的白少衣真的成熟了不少,以为她又会不管这次的事情,像以前那样避之不及。曾经自己想法设法想要解开她的心结,如今怕是已经不用了吧。
青帮帮主死于京都的消息很快被武林所获知,江湖顿时炸开了锅。鸿派之死虽然已经澄清与三皇女轩辕雯无关,可是余波未平,南释云又死在京都,江湖与武林关系岌岌可危。自从十五年前,两者合作抵抗小国攻势之后,一直相安无事。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面,女皇收到了不少各地江湖人士与官府冲突的奏章,形势愈演愈烈。作为武林盟盟主,白少衣开始忙碌起来,一面安抚武林盟众人,不受外面鼓动,一面开始与孤星寒一直调查事实的真相。因为孤星寒一直执意参与其中,更是和积极地与其一起去江湖皇宫询问彩衣之事。
一路上,白少衣和孤星寒共骑一马,难得的二人独处此时显得特别的温馨。白少衣抱着孤星寒坐在马背上,双手环着孤星寒的腰。白少衣与孤星寒的身高差不多,两人并坐,白少衣稍稍低头,轻轻地在孤星寒的额头亲了一下:“有美在侧,人生不亦乐乎!”孤星寒转过头,嗔看了白少衣一眼,却没有拒绝。少衣渐渐贴近孤星寒,承受了孤星寒身上所有的重量,知道他身体还算虚弱,长途爬涉不适合他,却也拗不过他的固执,也只能一路上小心地照顾他。
经过小树林,两人稍作休息。白少衣自是很体贴地准备午饭。午餐虽为简陋,但从包袱中拿出的每一款点心都是少衣精心制作的。这几日孤星寒越来越讨厌油腻的事物,就连平时吃惯的夏雪做的餐食都无法下咽。白少衣自然无法坐视不理,这几日都是自己下厨,所幸的是孤星寒尚能吃的下去。
看着周围的景色,淡淡的光晕洒在树叶上,点点斑驳。少衣笑笑,转而对孤星寒道:“星寒,你说以后我们去浪迹江湖,游历大陆可好?”孤星寒不语,看着他紧紧皱眉的样子,白少衣笑笑,走到他旁边,将其揽进怀里:“怎么了?不愿意吗?”孤星寒认真地回答道:“好!不过我要带上我的薄绸锦缎、玉泉甘露……”
看着孤星寒一会皱眉,一会恍然,认真思考旅程中要带的东西,少衣笑笑,一个深吻结束了孤星寒的话语,唇齿相依,缠绵悱恻。一吻结束,孤星寒难得羞红了脸,埋进白少衣的怀里,不敢抬头。一阵微风吹过,孤星寒感觉白少衣紧紧抱住了自己,在尚未感觉寒冷之际,一股暖意已经扑面而来:“最近有些冷,下次出门要多穿一些。”说完,又帮孤星寒拢了拢衣襟。
不久,二人就来到“江湖皇宫”,彩衣看见孤星寒,自从孤星寒叫过自己第一声“爹爹”之后,彩衣很是开心,挂在脸上的真诚笑容也多了不少。
“怎么了,小星星!”这是彩衣给孤星寒取的小名,似乎不满意孤邪叶为其取得名字,说是不够亲昵,本想白少衣也改变称呼,不过在孤星寒的一道冷眼下,只好止住了想法。至于彩衣,即使孤星寒的冷眼也射不穿他的厚脸皮。
“南释云死了!”孤星寒带来的消息让彩衣的笑脸停住了。许久,彩衣张口道:“她是我醒了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
“你为什么见他?”孤星寒问得直接。彩衣答得也不含糊:“不想再辜负其他人呗!”
白少衣想起南宇曾经和自己说过的关于她娘亲房中的画,再想起余凡说的话,片刻之后开口:“南帮主中意前辈?”
彩衣闻言,风情万种一笑:“你觉得呢?”彩衣确实有这样的魅力,能吸引众人的目光。白少衣走到孤星寒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对于彩衣的话没有回应。
知道彩衣说一是一,虽性格乖张,但是向来磊落,何况又是孤星寒的亲生父亲。少衣自是不会怀疑他,但希望能从其中得到线索。
彩衣和欣应邀一起前往京都,对于彩衣的主动帮忙,白少衣有些无语,看着彩衣黏着孤星寒,口口声声说要好好照顾自家儿子的样子,想着之后可能出现的公媳大仗有些失笑。
回到武林盟落脚点的白少衣等人竟然出乎意料地碰见了孤邪叶。孤星寒下意识地看向彩衣,彩衣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笑容:“好久不见,叶叶!”
周围听到彩衣的呼喊,不少人都开始闷笑,却摄于孤邪叶,不得不忍着。孤邪叶本想对彩衣视而不见,可是彩衣却不知死活,握住孤邪叶的手,止住了他离开的脚步,“叶叶,我们好久没有叙旧了,你不想和我聊聊吗?还是说你还在怪我吗?”孤邪叶看着彩衣,默默地走回了房间。看着孤邪叶的举动,知道他默许了自己的意见。“好孩子,等会再和你聊哦!”
白少衣走到孤星寒身边,握住了他有些泛白的手:“星寒,别担心。他们两没有恶意的。”知道孤星寒曾经的心结,一边是养育自己长大的师父,一边是生养自己的爹爹。少衣拉着孤星寒:“星寒,要相信他们,也要相信自己。之前,我怀疑过邪叶前辈对你居心叵测,喂你食百草,后来师父告诉我,那时候的你因为早产身体虚弱。身在江湖,没有自保能力的你会很危险。迫不得已,才想到通过锻炼你敏锐的感官来增强体质,这样你才能习武。”
孤星寒抬起头,看向少衣:“我知道!”少衣刮了刮星寒的鼻子:“饿了吗?我去厨房为你准备些吃食。”因为孤星寒胃口极差,一顿吃得甚少,少衣想着是不是再做点桃花糕,哄哄可爱的小星寒。
当晚,白少衣做了一桌子菜,麻衣老妇闻香而至,孤邪叶和彩衣竟然同时到来。五人一同落座。麻衣老妇不禁用哀怨的眼神看向自家徒儿,以前和自己风餐露宿之际,每次做的不是烤鸡就是烤鸭,如今眼前这一桌琳琅满目的菜品,再看着自家徒儿为孤星寒不断夹菜的样子,不由想了想,真是有了夫君忘了师父啊!
一会有恢复以往的神态,麻衣老妇开始往孤邪叶碗里夹菜:“邪叶,这个好吃,你多吃点哦!还有这个呢?”孤邪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举起的筷子几次拿起又几次落下。一旁的彩衣看着其他四人,不免有些悲凉,开始自斟自饮起来。本隐在暗处的欣见此,在桌上盛了一碗清汤,轻轻地放在了彩衣跟前,“你最近胃不好,多喝点汤吧!”说完,又隐回暗处了。屋内武功高强者有之,自然知道欣的存在,对于她的出现,也没有多大的惊讶。
48抽丝剥茧
几日过去,案子没有进展。南宇传来消息说,明日就是南释云出殡的日子。死者为大,虽惨遭杀害,但还是入土为安为好。
白少衣决定与孤星寒一起再去青帮别院一趟,仔细研究下线索。二人怕惊动他人,自是在天黑之后成行。即将出门的孤星寒似乎想到什么,竟然拖着少衣又进了房间,不久,从房间传来少衣慌张的声音:“星寒,你别脱我衣服呀!别呀~~”
武林盟路过的盟众听见自家盟主被调戏,不由暗笑,想起自家武功高强的盟主,该不会是被压的那个吧!
片刻之后,满意的孤星寒牵着白少衣的手出门了,只见白少衣此时脱去了以往的白衣,反而换上了一身黑衣。少衣已有十年未着其他颜色的衣服,对于突来的黑衣在身,有些无措,总感觉着不适,可孤星寒偏说自己的白衣扎眼,夜行不便。
看着眼前换成黑衣的少衣,孤星寒不由偷笑,如果说白衣似雪的少衣是一股潇洒之风,那么黑衣的白少衣更显沉稳,如同一把耀眼的白剑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