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锋芒,却显得更加锋利。白少衣身着黑衣,多年来白衣的习惯,此时有些别扭。见此,孤星寒心中又有了恶作剧得逞的的小得意,满意地开始了二人的夜行。
来到青帮别院,二人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再次进入南释云死前的房间。房间没有恢复,一茶一桌都维持着那时候的现状,是白少衣那日离开时特别嘱咐的。借着窗外的缕缕月光,观察着房间内每一个蛛丝马迹,说不清楚白天为何不来,却选择此时过来,看着白少衣,孤星寒想,那个女人自有她的主张。月光下的白少衣不同于以往的样子,仔细观察着现场的蛛丝马迹,孤星寒突然想到:认真的女人最有魅力!
似乎是感觉到门口的动静,白少衣带起孤星寒一跃,上了屋檐。孤星寒瞪了白少衣一眼:“我也会跳!”说完就想挥拳打向少衣,少衣自然接住了孤星寒这完全无力的拳风,牵起小手,在嘴边亲了一下:“莫闹!”
两人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进房的那人吸引,发现那人开始蹑手蹑脚,似乎在寻找些什么,一番动静下来,似乎毫无所获,就离开了。
而这一幕被屋檐上的两人看在眼。等那人离开后,孤星寒立即转头问向白少衣:“女人,我记得那人是~~”白少衣笑笑:“看来,这次收获不小。等我们回去,准备一场瓮中捉鳖。”
第二日,到了南释云出殡的日子。奇怪的是,作为青帮帮主唯一的儿子南宇却没有出席,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南宇在其妻主风萨的陪同下出现了。今日的南宇一改往日的活泼,乖巧地在风萨身侧,而风萨时不时地对其呵护备至。
就在青帮大弟子余凡宣布仪式开始之际,南宇走向台前,看着在座的江湖人士,在接受到风萨的鼓励眼神下,开始说道:“今日多谢诸位前来参【奇】加我娘亲的葬礼。今日在正式【书】开始之前,我要告【网】诉诸位一个消息,杀我娘亲的凶手很快就会找到,前几日我们抓到了一个京都偷盗的惯犯,据她所说,当日她能潜进我娘房间,偷走了那样物件,而那样物件可以告诉我们凶手是谁。”说完转而向一旁的余凡说道:“大师姐,劳烦你去后院把人带上来吧!”
余凡刚听完南宇的一阵说辞很是惊讶,再想起南宇的吩咐,便离开走向后院,急忙间脚步有些混乱。
走到后院,果然看见青帮的几个弟子看守着一个严密的房间——乃是后院的柴房,自己是首席弟子,自然无人拦着,走进房间后,发现稻草堆上正严严实实捆着一个人。
余凡走向前去,拉起那人的衣襟,竟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抵在那人的脖子间,狠声说道:“说,你偷来的东西在哪里?”
因为嘴巴里被塞了布条,那人吱吱呜呜半天,没能说话。余凡似乎有些不耐,狠狠踢了那人一脚,扯下布条,威胁道:“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那人终于能开口说话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前几天去东区的王大婆的店里偷了几两银子,大人,我再也不敢了!”说完,就给余凡磕起头来。
乍闻之下的余凡如五雷轰顶,知道自己上当了,转身想离开房间,却被门口的白少衣、孤星寒还有南宇一行人堵了个正着。
白少衣走到余凡身边,说道:“昨晚我和星寒夜探,见到的人就是你。你到南帮主房内寻找东西,想着能让一个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前来寻找的东西定是不光彩的。今日故意说是与凶手有关,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却让自己坐实了这杀人之名。”
南宇红着眼,在风萨的搀扶下,有些感伤:“大师姐,为什么是你?少衣姐姐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余凡开始发泄自己,道:“我为青帮做牛做马,可是师父却想将青帮送给别人,她根本没有顾及我的感受。为了那个彩衣,这几年青帮帮他做了多少事,那天晚上就因为那个男人的一句话,师父就要将自己数十年的心血就这样毁掉。我不甘那!我不甘!”
南宇不相信自家大师姐是个追名逐利之人。只听见余凡一阵苦笑,道:“小宇,这么多年来,我疼你宠你,以为以后你会下嫁于我。可是师父竟然为你举办比武招亲,我布置迷踪林,用幻术让他们自相残守,杀掉那些抢亲的人,你就可以不用嫁了。可没有想到到了京都,你却还是嫁给风家那个臭丫头。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她娶你,不过是为了青帮的势力。”余凡看向风萨的眼神充满了恶意。
南宇更加吃惊了,连连摆头,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不是这样的!不是!”不知道不相信的是余凡的情意还是风萨的事情。
之后的余凡出其地沉默,再看向南宇时,竟然有些恨意。大吃一惊的少衣立即想阻止余凡对南宇的突如其来的攻势,却不想竟然来不及了。在南宇身边的风萨见状,想也没想,立即用身体挡住了掌风,却也受了重伤,软在地上。失去先机的余凡被白少衣制住,只在一旁苦笑起来:“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南宇似乎对风萨的举动有些意外,在孤星寒的提醒下,才想起叫来大夫帮她治愈伤势。
看着眼前一团乱的局势,白少衣只好先将余凡羁押,青帮众人知道竟是自家大师姐杀害了自家的师父,有些无措之余开始记恨余凡,各个义愤填膺,希望严惩凶手。
回去的路上,少衣不断回味着刚才之事,虽然余凡承认了杀死南释云之事,甚至还揽下了青霞岛上鸿派之死的罪状。可是隐隐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确实,论起天时地利,余凡有机会布置迷踪林,通过幻术让鸿派自相残杀,可为何要嫁祸三皇女轩辕雯呢?余凡是南释云亲近之人,见完彩衣的南释云必定心不在焉,余凡出手,怕是防不甚防,似乎余凡确实是那个最有能力制作凶案的人。可是动机呢?真的是因为南宇吗?总感觉哪里不对?总感觉余凡隐瞒了些什么?
孤星寒没有打断白少衣的思路,看着白少衣不断皱眉的样子,有些不忍,上前抚平她的蹙眉,叹道:“女人,你这样会老的。本来就比我大了!”
少衣看着眼前的孤星寒,抛开刚才所思,牵起他的手,道:“怎么嫌弃你家妻主老拉?”说完,亲了亲孤星寒的双颊。少衣虽然是比起一般世家小姐晚婚很多,但是今年也不过双十年华,知道孤星寒有意放松自己的心情,也渐渐抛开一团乱的思绪。
两人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回了武林盟。打算明日继续提审余凡。理不清的思绪,矛盾的线索,恐怕真相远不止这样。
青帮别院内,因为风萨受伤之事,南宇一直在房间照顾。别院内连连出事,青帮帮主都不免有些心力交瘁。此时,一道娇小的人影掠进别院,来到了关押余凡的地方。余凡看向来人,竟然有些激动:“主公总算来了!快救我!”
那人没有说话,上前走到余凡身边,一把锋利的匕首就这样刺穿了余凡的胸膛。余凡有些不敢置信,瞪大了双眼,来不及呼救的她只支吾了几句。来人看着余凡倒下的身躯,道:“你透露得太多了。”月光下,隐约看见那人的样子,从身形看是一位男子,轻纱覆面,看不清楚样子,却独独露出了那与众不同的琉璃目。
49少衣护夫
女皇得知南释云之死以及真凶的伏法之后,良久不语。她知道彩衣已在京都,却对自己避而不见,或者说自从上次一别后,自己无言以对。当年,自己赶去成亲礼堂时,只看见彩衣的尸首以及旁边独留的嗷嗷待哺的轩辕默。将彩衣的尸首交给那时候救了自己一命的南释云,并且以玉棺保护遗体,对外宣称赐予南释云一份珍宝,那珍宝便是自己所爱之人。可是谁会知道五年之后,彩衣会重新醒来,又有谁知道南释云竟然对自己隐瞒彩衣苏醒的事实。直至今日,自己才能与彩衣重逢,才知道孤星寒的存在。
“哎~~”也许是感慨万千,轩辕凛最近发现自己真的年轻不再。
“陛下,又为何事叹息?”听着这温柔的声音便知是女皇最为宠爱的贵君——白云。看着眼前这位温柔如水的男子,十几载的陪伴,却泛不起自己心中的涟漪,是彩衣独特的光芒遮住了自己的眼,再也容不下其他了吧!犹记得当初自己失魂落魄地回到京都,身为太女的自己无力反抗母皇的决定,眼睁睁看着爱人惨死。再加上尚为婴孩的轩辕默一直哭闹,其实当初的自己对于那几位侍人没有丝毫的印象,若不是那时候白云的毛遂自荐,吵闹的轩辕默似乎很喜欢白云身上的气息,竟然出其的安静。自己也便顺手推舟,演了一出偷龙转凤,无中生有。作为补偿,自己封白云为贵君,平时也尽可能地对他好,却不能给他真心。
“云儿,听说杀南释云的凶手也死了,这线索怕是断了!”面对全国有些混乱的局势,身为现任女皇轩辕凛希望能找到幕后黑手。
白云一愣,似乎有些意外女皇的话题,转而回道:“陛下,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事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那当然!天佑我大羽。陛下,这幕后之人已经找到了!”似乎印证白云的话语,宇苏烟带着一脸喜悦走进了女皇的寝殿,身后跟着两侍卫,押解着一人,从衣着打扮来看,似乎是京都的更婆。
“皇夫是说,这人就是凶手?”轩辕凛似乎有些意外宇苏烟的到来,却也对他所谓的凶手有些好奇。看那穿着打更短袍的更婆此时瑟瑟发抖,这样的人会是真凶?
宇苏烟似乎有些兴奋:“当然不是了,只是他看见了凶手的样子!”此话一出,大殿内的其他人纷纷看向那更婆,女皇显得有些诧异,而身边的白云也紧张起来。
“草~~民~~拜见陛下~”那更婆估计这辈子从未见过皇族之人,说话间都带着颤音。
“莫要紧张,你只需将你所见道来便可!”宇苏烟在一边循循善诱道。
只见那更婆娓娓道来:“昨晚~~草民跟往常一样打更~~经过东区(青帮别院所在),就看见一道人影从一个大宅中飞出,我知道那个大宅是青帮的别院,前几天刚死了人呢,我刚以为是鬼魂,因为那个人长着不一样的眼睛,那个眼睛很漂亮,是~~是琉璃色的!”
此话一出,轩辕凛震住了:“琉璃目,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琉璃目!这分明就是……”看着宇苏烟的笑脸,轩辕凛出声道:“皇夫莫要玩笑,凭一个更婆所言就尚自定罪。”
宇苏烟看的出女皇的犹豫,也不恼:“陛下,现在江湖与朝廷之间愈演愈烈。我以皇夫之名发誓,这更婆所言非虚。而且陛下也知,那人有足够的动机,不是吗?”女皇软在位置上:“是啊!他们父子确实有足够的理由恨我。”一旁的白云此时变得若有所思起来,眼神变得更加高深莫测。
当白少衣一行人准备用早餐时,收到了余凡被人杀害的消息,这让在场的人措手不及,也让少衣更加怀疑昨日自己的推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少衣总感觉这背后总有什么人在推动,感觉答案很近,却让自己摸不到边。
“余凡会幻术?”一旁的彩衣突然纠结起这个问题,并看向同样沉默的孤邪叶。在羽国,武功高强者有之,可是会幻术的人却少之又少,更别说精通之道。
麻衣老妇似乎想到些什么,问道一旁的孤邪叶:“邪叶,这幻术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如果那个人没有死,那么就没有。”孤邪叶考虑了良久,想着那是唯一的可能。
白少衣和孤星寒看着旁边的几位前辈一直打着哑谜,却不给他们解惑,知道这事是避忌他们,也就没有追问。只是白少衣从彩衣的话里头中感觉到,这余凡背后一定还有幕后黑手。
未等众人用餐完毕,皇城内派来内侍以及铁语带领着一众铁家军前来武林盟,说是押解南释云之案的真凶——孤星寒,少衣等甚是诧异。当问及真凶拥有琉璃目后,在场的人心思转了千百回。少衣护在孤星寒身前,对着铁语道:“将军凭借一人之言,就定罪我夫君,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铁语依旧一脸严厉的表情,典型的军人之态:“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白盟主配合!而且陛下请孤公子过去,也只是询问罢了。”
站在白少衣身后的孤星寒推开少衣,答了句:“我去!”少衣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握起孤星寒的手:“我和你一起去!星寒,以前,我护不了你。这次,让我好好守护你!你是我的夫,我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一旁的彩衣和孤邪叶竟然也要求同行,麻衣老妇看看自家徒弟,看看一脸冷意的孤邪叶,看来自己也要“夫唱妇随”。
皇城宫殿,铁语押送着一行人来到。与其说是押送,看那一行众人,各个若散步般自在从容。孤邪叶、孤星寒两人是到了什么环境都未能让其改色,彩衣对于初来的皇宫却多了一丝凝重,若是当初自己抛弃骄傲,是不是如今的自己也会住在这个奢华的牢笼内呢。而白少衣站在孤邪叶身边,眼里是化不开的爱意和浓浓的疼惜。
殿内轩辕凛看着彩衣的到来,有些触动。想从坐塌上站起,却碍于宇苏烟和白云在场,又坐回了原位。宇苏烟对于彩衣的到来自然充满了敌意,但看向一旁的孤星寒时却又带着一丝得意。白云若有似无地站到了女皇身后,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
对于这样的局面,没有人开口。倒是宇苏烟有些急不可耐:“铁将军,怎么不给重犯上枷锁?”
铁语一面为难,看向女皇。宇苏烟趁着女皇失神的空隙,早招呼一旁的侍卫上前,只见白少衣站在孤星寒前面,对于靠近的侍卫通通挡了回去,甚至出动了那随身而配的白剑,不少侍卫因为抵挡不住白少衣的架势,纷纷跌掉落败。
“女人,你~~~”孤星寒看着身边自家女人,眼神中是少有的坚定。白少衣向来温文尔雅,待人接物最有分寸,如今这样的气势,失了准头的攻势,有些不正常。
少衣收起了以往的笑容,紧紧靠在孤星寒身边。这样亲密的距离平时不是没有,而此刻孤星寒感觉到,这个女人是真的用行动在实现着自己的承诺。
一旁的轩辕凛止住了闹剧,终是开口道:“寒儿,昨日有日看见真凶的样子,他——他也长着一双琉璃目。”似乎对于这样的事实,轩辕凛不想承认。
“哼!”这一声来自孤邪叶,对于对自家徒儿莫须有的指控带了浓浓的讽刺。
“陛下,星寒昨日一直与我在一起。”白少衣站到孤星寒面前,对于皇夫宇苏烟的咄咄逼人有些反感。
“难道他不可以在你睡下或者趁你不注意时偷偷外出吗?”宇苏烟不相信白少衣的话。
少衣有些恼了,素来好脾气的她也不能容忍外人诬赖自家夫君:“皇夫是怀疑我武林盟盟主的夫君,质疑我武林盟盟主的话了?”世家出身的少衣自有一身威仪,就连一直处于上位的宇苏烟也有些被摄住了。
只听见白少衣接着道:“凭借一人之言,妄加定罪。武林盟虽为江湖门派,却也让人欺负不得,少衣虽为江湖莽妇,却也不得让自家夫君受委屈。何况星寒又有何动机要杀一个陌生人呢?”一旁的孤星寒闻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对于孤星寒来说,余凡就是个微不足道的陌生人。
少衣的话给女皇提了个醒,在这个朝廷和武林愈演愈烈的紧张时刻,得罪武林盟实属不佳。本想安抚身边的宇苏烟,哪知宇苏烟一时口快:“白盟主还是不要被欺骗的好,可别被美色所迷惑。他们这对父子和武林,和朝廷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对于宇苏烟的话,少衣和孤星寒都有些不解。女皇想拦住宇苏烟的话,可是话已经落音:“当年灭族之仇,毁国之恨,这仇是不是很大呢?这动机是不是很足够呢?”
50真相大白
在场的人因为这番话,陷入了一阵沉默。白少衣和孤星寒是不解,轩辕凛低下了头,不敢看向彩衣,眼中是深深的内疚。而彩衣和孤邪叶不语,却看的出来,其周围泛着一丝沉重之气。麻衣老妇也算是知晓内情的人,无奈地摇摇头,对于当年也是讳莫如深。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人发现,角落中的一人紧紧攒紧的拳头上泛起青丝,是愤怒,还是不甘。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爱情故事,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人,得不到女方家人的祝福,被强行拆散,却因为女方位高权重,男方少有的身世,波及了一个小国的覆灭。
那是一个崇尚琉璃的小国,说是小国,却也只有区区数千人居住在羽国的边界处。当年的太女,如今的女皇轩辕凛曾代母巡视边界,不慎迷路,却不小心走进这个小国,从此开始了一生的梦魇。饥寒交迫的自己乍见出浴的彩衣,被爱闹却带着好奇心的彩衣带回了小国。数月的相处,对外界的向往,让这个异乡人进驻了彩衣的心。年少不懂事的自己交付身心后,在轩辕凛离开之后,发现自己怀孕的彩衣傻傻等待许下重归誓言的轩辕凛,直至一年之后,传来轩辕凛的信,信中轩辕凛激动地告诉自己,母皇允婚,不日则归。彩衣没有想到,自己没等来自家妻主的迎亲队伍,迎来的是举刀相向,入眼的是族人的血,到最后自己吞食假死药,生生死在她面前,让其背负痛苦。留下那一双子女,在混乱中,被自己的好友孤邪叶带走其中之子,而女婴却被轩辕凛带走。
听完故事的白少衣与孤星寒有些了然,难怪孤邪叶对着孤星寒爱也不是,恨也不得。是自己好友的孩子,理应认真照顾,真心疼爱;却也因为好友是引凶之人,若不是彩衣告诉轩辕凛入族之路,怕是这样的小国很难被人发现。
麻衣老妇一阵叹息,补充着这故事的另外一面。当年江湖安稳,身为武林盟盟主的麻衣老妇初出江湖,本着一腔热血锄强扶弱。收到那时候女皇的来信,有些意外。到京都后,才发现众多武林人士都被相邀。当年的武林盟远没有现在的壮大,麻衣老妇只是群雄中毫不起眼的一名而已。女皇接待了众人,在接风宴上更是告诉众人一个震惊的消息,羽国边境有个小国,小国之人擅巫术,杀人无形,拥有繁多藏匿的宝藏以及罕有的武林秘籍,而这小国通过自己的天赋,竟侵略羽国边境,进犯周围。热血的江湖人很容易被调动情绪,而江湖派去探听消息的众人也确证了这个事实——蕴藏无数珍宝和秘籍的事实。
女皇称太女将会带领皇家侍卫,与江湖群雄一同锄j,还江湖和羽国一个太平。被蛊惑的江湖众人就这样当了侩子手。当时女皇也许怕被轩辕凛怀疑,或者想要借刀杀人,没有出动太多的皇家侍卫,到是派了不少江湖人士先行埋伏。这也是轩辕凛那时候没有怀疑的原因之一。年轻的麻衣老妇总觉得事情的诡异,在进攻的前一日,潜进小国,碰见独自外出的孤邪叶。等了解真相的他们回去阻止时,杀戮已经结束。在麻衣的保护下,孤邪叶带着彩衣的孩子离开。之后江湖上就多了一个只容男子的素宫,多了一个厌女成狂、冷清冷性的的孤邪叶。是内疚也罢,是爱意也好,此后麻衣老妇总是跟着孤邪叶,壮大武林盟,是想要保护他,不断搞怪,性情顽童一般,是想要让其再次展露初见时的笑容。
听完这一段,白少衣有些感慨,以为自家师父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却是不折不扣的情种。却也有些困惑,是怎样的原因让一个小国覆灭,只是因为那些是否存在的宝藏和所谓的巫术吗?难道又是一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悲剧吗?
彩衣自然知道这一切远远不是这样。小国确实拥有得天独厚的资源——琉璃。被誉为五大名器之首的琉璃,价值远远超过金银、玉翠、陶瓷、青铜。琉璃之美,存于光影游戏之间,流于人物灵犀之巅。也许是上天垂怜,小国中无论男女都天赋异禀,尤其是男子,学习能力,模仿能力都很突出。不是拥有过目不忘之能,就是拥有天赐的学武天赋。数百年的积累让这样一个小国拥有着无数的宝藏以及先祖笔记,上至天文地理,武艺幻术,下至士农工商之法。拥有特殊能力的男子逐渐在小国中占了优势,生理趋于弱势的男子因为能力而得以突出,渐渐地,小国中无论男女都平等以待,而逐渐遵循一妻一夫。这也是当年轩辕凛执意休夫的原因之一。她想为彩衣奉上自己平等的爱情。而在每一代中拥有罕见琉璃目——皇族之目的孩子将继承国主之位,无论男女。作为小国国主,除了拥有一双罕见的琉璃目之外,更有一夫多妻或者一妻多夫的特权。
彩衣和孤邪叶是小国中皇族的成员,可他们没有遗传到琉璃目,自然没有继承权,由他们的另外一个族人继承国主之位。只是没有想到,孤星寒会遗传皇族之目,这也是孤邪叶当初带走孤星寒的原因之一——唯一的继承人。
也许当年的女皇意识到小国潜在的危险,意识到那些宝藏和秘籍的珍贵,意识到小国与飘渺大陆不同的习俗,未知也是可怕的,异类是难以生存的。这样的理由终究让其覆灭。
了解始末的白少衣没有说话,孤星寒也陷入了沉思。宇苏烟透露的真相让殿内众人心思百转千回。背负灭国罪人的彩衣这么多年未与女皇相见,不与自己的孩子重逢,不得不说是给自己的惩罚,内疚的心让自己得不到幸福。而孤邪叶也深知那年悲剧的源头,却无法怪罪活着的世人。当初的女皇已死,现任的女皇也将这份沉重继承了下来,饱受内心之苦。
“这世上不只一人拥有琉璃目。何况星星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沉默之后,彩衣开口道。
“可是那样也不能洗清他的嫌疑。”宇苏烟不想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自从上次轩辕玄嘉之事后,自己对彩衣、孤星寒父子的仇恨与日俱增,却苦于没有途径寻仇。却不想,有人将那更婆的线索告诉自己,这从天而降的“馅饼”自己要好好抓牢。
“那又怎样?”少衣笑笑,却不同以往的温和之态,那笑中带着一丝张扬,一点骄傲,隐隐有当年墨家天才之风。“那些不算证据的证据,不可完信的证词。”
看着眼前一触即发的场景,知道白少衣定不会让孤星寒受到委屈,轩辕凛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此事尚不能有所定论~~”
“可是陛下~~”话音刚落,宇苏烟似乎有些不满。轩辕凛摆摆手道:“一周之内,请武林盟拿出铁证,证明寒儿清白。至于~~”扫了一下周围,女皇继续道:“京都内众将尽量配合武林盟行动。”
孤邪叶发出一丝冷笑,“这算什么,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吗?”
最后的结果,依旧一行众人离开皇城。只是与来时心思不同。孤邪叶在不断地思考,而彩衣刚踏出皇城后,立即叹了一口气,笑道:“虽然第一次来,但是我发现~~”星眸暗转,“我和这个皇城气场不搭,果然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语气虽是轻佻,但在周围人听来却带了一丝强颜欢笑。
孤星寒走向前,在旁边盯着彩衣。话说,我们的小星寒从未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去抚平彩衣的心潮。身为人精的彩衣自然猜得到孤星寒的意思:“星星是担心为父吗?真开心!放心吧,我可没有那么脆弱。”说着就上前搂住孤星寒的手臂,就势想亲一口。
一旁手疾眼快的少衣堪堪将孤星寒带离。没能得逞的彩衣瘪瘪嘴:“讨厌!不过话说,我们还要帮小星星找到凶手。若是让我知道谁诬陷你,看我不收拾他!”看得出来彩衣真心的笑容,孤星寒也松了一口气。
白少衣牵起孤星寒的手,看向皇城内的某个角落,眼神变得深邃,这幕后元凶怕是很快就浮出水面了吧!
51幕后元凶
一周之后,已是女皇规定的最后限期,却不见武林盟内众人的举动。
武林盟内,彩衣难得竟然与孤邪叶坐在院中下棋,二人在男子中皆是出类拔萃之人,棋艺自是高超。
“还记得以前吗?我们总是一起玩耍,还说要找到世间独一无二的妻主呢。”彩衣落下一子,道:“目前看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孤邪叶看了彩衣一眼,也落下一子,知道他说起的是麻衣老妇,想起那个嬉皮笑脸的人,别扭地将其从自己的思绪中赶出,似乎想到什么一样:“你也一样,别太执着,珍惜眼前人!”接着又道:“谁也不知道当年为何变成这样?这十几年是我执拗了,一直将那事怪在你头上。”
彩衣笑笑:“不怪吗?其实我也一直在怪自己,不肯原谅自己,所以也不会原谅她。”
孤邪叶叹了一口气:“执着未必是一件好事。”转而想起当年的另外一人,那个比起二人年纪要大些,也是小国中最具天赋的男子,将复兴小国作为毕生的事业。“你说会是他吗?”
彩衣听完,妩媚一笑:“反正他从小就和我犯冲,这次也不例外!”
晌午过后,终于等到白少衣与孤星寒前去皇城。两人来到彩衣园,园内一如既往的奢华,只是那人却从未见过。轩辕凛身边陪着白云,已看见孤星寒等的到来,白云自动地退下,孤星寒看着其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与女皇若有似无地谈着,时间过得很快,只是孤星寒在结束之前告诉了女皇一个天大的喜讯:“爹爹说,想要见一见这天下最奢华的彩衣园。不知道可以吗?”
女皇似乎受宠若惊,几乎说不清楚话来:“可以~~当~~然可以!”狂喜的心情,脸上明媚的笑容却冲击了角落黑暗中的某人,只能拂袖而去。
第二日,身着盛装的彩衣踏上了皇城之旅,孤邪叶有些无奈,看着自己一身素色的衣服,再看看彩衣,那五彩斑斓的绸缎在其身上丝毫没有恶俗之感,却显得别有一番风味。彩衣看着孤邪叶道:“怎么说也是去见老朋友,隆重点好!”
彩衣园内,如同情窦初开的轩辕凛此时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不断地看向园门口。按照彩衣的吩咐,女皇自是屏退左右,静候佳人。
彩衣和孤邪叶如约而至。相对女皇的无措,彩衣显得落落大方。
“彩衣,我~~”未等女皇开口,彩衣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函,等女皇读过其中内容时,震惊之余带着点不可思议:“确定了吗?”彩衣笑笑:“确不确定,一试便知。”
这日女皇将孤星寒收监,武林盟开始调集众多帮众,似有一触即发的感觉。寝宫内,女皇愁眉苦脸,一筹莫展之态,陪伴在侧的自然是白云贵君。
“云儿,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搜集,搜集那些失落的秘籍还有珍宝,将其放在玉库。”仰起头,有些感伤道:“对我来说,我希望彩衣看见这些能开心,可今天他拒绝了。”
“所以陛下才将孤星寒收押吗?”白云联想起今日女皇的举动。女皇叹口气:“皇夫所言,群臣所奏。”接着又想起什么,道:“十五年了,是不是随着时间的沉淀,感情也会沉淀呢?”
说完,轩辕凛眼里闪过一丝悲恸。
白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了。
入夜时分,另一边。京都监狱内,孤星寒看着自己眼前一脸笑意的白少衣有些无语,虽然自己答应来监狱走一遭,却没有想到这里的环境如此恶劣,恶劣到他难得恢复的食欲又开始变差,隐隐有作呕的趋势。
深知孤星寒洁癖的少衣自然不会委屈自家夫君,即使是在如此严守的地方,照样来去无踪。看着自己怀里一脸嫌弃的样子的孤星寒,少衣笑笑,这难得的投怀送抱确实舒心。
“星寒,我们走吧!”少衣抱好孤星寒,收拢了他的裤脚,以防弄脏孤星寒的衣服。这对洁癖甚重的星寒来说,可是要命的。
孤星寒抬起头,“怎么,他行动了吗?”没有想到那人这么迫切。
“即使没有,我也不忍心你呆在这里。”今天孤星寒只在这里呆了不足两个时辰,却让少衣着实心疼。尤其是自己难得调好的胃口又被破坏了。本来星寒中毒之后,身体日渐羸弱。少衣想法设法要帮他好好补补呢。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皇城内院,。这看似万籁俱静的皇城隐藏着不少人的秘密,以及鲜为人知的动机。
月光下,那道身影行动迅速,看得出武艺颇为高强。不到片刻,此人已进入其中一个身为豪华的房间。却也不到片刻,房间内点起光亮,灯火通明处站着那人意想不到的众人——白少衣、孤星寒、孤邪叶、麻衣老妇还有彩衣,甚至女皇也在。
那人长着一张极其精致的脸,若是孤邪叶是寒山上的雪莲,彩衣是迷人的牡丹,那么那人给人的感觉就如兰花一般优雅,而且还拥有着与孤星寒如出一辙的琉璃目,只是那双目显得有些暗淡,脸上的法令纹暗示着这人的沧桑。
“好久不见,朔月!”彩衣含笑打着招呼,“或者说是——白云贵君”
白云(朔月)此时的脸上充满震惊以及恼怒的表情。话说朔月从五官上来看,与白云略有相似,估计是通过易容术才能瞒下宫中数人。或者说,原先的白云根本不受重视,奇﹕书﹕网自十五年前,出逃的朔月替代白云,而哭闹的轩辕默也许是闻到了族人的气息,所以才能在那时候朔月化装成的白云怀中安睡,从那刻起,他就开始了自己的阴谋。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对于彩衣的友好招呼,白云没有回应,甚至有些愤恨。“你这个灭国的帮凶。”彩衣的笑容止住了,似乎是被白云打击到了。
自国破家亡之后,茫然的白云,身为一国之主的朔月,无法改变命运之际,看到女皇带走轩辕默起,就告诉自己,江湖、皇室这两个都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十五年的隐忍,不断挑起武林和朝廷的关系,只为了当年。自己不能像彩衣等人忘记仇恨,即使那年参加阴谋的人已经不在。因为女皇的关系,知道青帮的南释云,引诱余凡,为自己布下青霞岛之局;暗杀南释云,除了挑起矛盾,顺便嫁祸彩衣;杀死余凡,灭口之余,将更婆线索告诉宇苏烟,凭借他的性格,一定会帮自己完成栽赃孤星寒的目的。只是没有想到,女皇竟然搜集了当年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