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少得了敬酒这个必备流程。
全桌人举酒碰杯,只是程妍倒的不是酒,而是酸梅汁。
“她不能喝酒,大家别见怪。”邵修睿对桌上另外两个不甚知情的人解释,俨然一副好男友的模样。
方郁晚自然是把这个解释机会留给了他,而另外两个人也不强求,以前在学校时就知道他和程妍在一起,却不知道毕业后就分了手,但刚刚程妍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明显不是还在一起的样子,只是这个邵修睿似乎仍旧一往情深。
老何几个人自然的喝酒吃菜,除了觉得这个顾氏总裁太过寒冽了点。再看了看程妍,这女人真的是很硬气,自从那次说不进学生会之后就真的没有再进来过,只跟了邵修睿一起去参加过几次聚会。他其实很少那么咄咄逼人,只是那天看她那一副再坦然不过的样子,说进学生会就是想加分、拿奖学金,才忍不住跟她掐上几句。
各桌之间陆陆续续串桌敬起酒来,有眼尖的女同学认出她杯中的是酸梅汁,便要求换成红酒。邵修睿说她不能喝,被大家误认为两人还在一起,是他有意偏护。
程妍没有浪费口舌跟大家一一解释澄清,毕竟以后能正面碰上的机会还是不多,但很多人是市里乃至省里颇有地位的人物,程妍虽然我行我素,可也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和大学生,身处这个社会,当然有它的生存适应法则。
所以最后,她还是喝了一点。
“头痛不痛?说了不换成酒也没关系的。”等人都归了位,邵修睿轻声对她询问着,心疼的语气隐隐透着些责备。
程妍淡淡的回了句“没事”便低头吃起菜来。
邵修睿叹了口气给她要了杯解酒茶,她也没说不管用,在众目睽睽下抿了两口,淡淡道了谢。
“我去下洗手间。”邵修睿靠近她说了句,便离开了座位。
苏明诚一双狭长的眸子藏在镜片后,对程妍射出两道冷冷的光,“铁石心肠的女人。”声音很小,但程妍还是听见了。
方郁晚见邵修睿离开,朝顾越泽用眼神示意,“我也去下洗手间。”
顾越泽刚要说陪她一起,便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柔声道,“小心点。”
方郁晚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宴会厅外通往盥洗室的走廊拐角处,邵修睿靠在墙壁上,从西装里摸出雪白香烟盒,拈了根苏烟在指尖用火柴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方郁晚走到的时候,就看见一脸懊丧、迷茫的男人隐没在袅袅烟雾里。
她站在他对面墙边,轻轻的说了句,“别抽了。”
邵修睿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优雅清淡,但内里却透着以前没有的柔软。她,因为爱情而改变。
“没事,抽一根就好。”他收回目光,看向脚下,把烟吸完。
方郁晚也靠在了墙壁上,双手轻挽于胸前,“你选择做检察官是不是因为程妍?”
邵修睿夹烟的动作微微滞了一瞬,淡淡回答道,“你跟她的关系真的很好。”
对面女人黛眉极轻的蹙了蹙,接着又缓缓开口,“那天你刚参加完一个辩论赛,是二辩,程妍到看。后来她回来跟我说,郁晚,他在辩论台上的表现真的挺不错,逻辑思维能力强,反应能力快,能说善辩,铿锵有力,他父亲是律师,真想看看他有一天做检察官在法庭上与他父亲对峙的样子。”
邵修睿闻言神色微滞,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他怎么会不记得那一场辩论赛,就是因为那场辩论赛结束之后她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他才决定做的检察官。
“修睿,你刚刚真是太帅了。你们家啊,已经有一个律师,如果再加上个检察官,就真的是太完美了。以后在法庭上正者更正,正邪通杀,所向披靡。其实说到底这个目标是共同的,判决呢,也是公正的,不过,对于道德上的一些谴责,你们这些法官律师还是没有办法做出相应的判决。”
她当时的语气是少有的兴奋与热烈,可是此刻想来,怎么感觉她说的最后那句话里含有隐隐的讥讽,而并不是他当时以为的感叹与惋惜。
烟头烧上手指,他反应过来,把烟踩熄。
方郁晚看着他踩烟的动作,继续道,“你与她之间,其实隔着她自己的一个心结。”
邵修睿抬头,脸上不解。
方郁晚眸光微闪,迟疑了一会儿,想往下说,顾越泽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在这时插了进来,“郁儿……”
方郁晚转头,“怎么过来了?”。
“嗯,儿子在家闹,要找你。”顾越泽揽上她的肩。
方郁晚从随身小提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程妍她这几年并没有交过男朋友,虽然她觉得自己不爱你,但我看未必。还有当年你们孩子的事情,我也想跟你谈一下。”
邵修睿胸口蓦的疼痛难忍,深深吐了一口气,才看向她,“谢谢你。那时……照顾了她。”
一股难以言状的复杂感觉涌上方郁晚的心头,她将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找时间会给你电话。”
邵修睿接过,白灿灿的纯箔金卡片,“郁”广告设计工作室,几个字在走廊水晶灯下发着耀眼的光。
望着两人走远的背影,他听到顾越泽低柔的声音,“这里人太多,下次去安静的地方谈。”
真的无法相信传言里冷血无情、不可一世的男人,在面对这个女子时,会有这样一副如水的柔情。
第二十四章 护花
邵修睿回到宴会厅的时候,一桌人正准备走。晚上还有校庆晚会,但这些人并不打算去看。
“jessie妈咪,我们回家吧。”傅安安走到程妍身边,要牵她的手。
“安安,爸爸带你去看外滩夜景,你jessie阿姨坐这位邵叔叔的车。”傅启扬朝邵修睿悄悄一挤眼,把女儿抱走去了停车场。
方郁晚也朝邵修睿点点头,“你送程妍回去吧,她喝了一点酒,会不舒服。”挽上顾越泽的手臂,走出了宴会厅。
程妍靠坐在椅子上,心里把这些人暗骂了一百遍,一群无情无义的家伙。头开始痛了,好像比上次厉害,不过她今天真的没有喝多少。
苏明诚知道好友铁定不会丢下这女人不管,也摆摆手,“我先走了,晚上金悠有表演。你自己小心点。”
所有人散去,这一桌只剩下他们两个。
邵修睿去拉程妍的手,“我送你回去。”这女人,不能喝还喝,现在都在揉太阳丨穴了。
程妍轻轻避过,“我自己打车,你也喝了酒,不能开车。”说着就要站起来。
起身时一时不备,高跟鞋歪了,眼看就要往一边倒,邵修睿眼疾手快的扶住,“扭到没有?我搀你下去。”
然后也不管她有没有扭到,搂着她的腰就走往电梯口。
他温热的手掌隔着纱质布料,紧扣她的纤细腰线,让程妍不自禁的扭动起来,“我没崴到,自己能走。”完了,这样提高声一吼,头更痛了,于是抬手往太阳丨穴使劲的按了按。
“好了,头痛就不要说话,我抱你过去。”邵修睿看见她的动作皱了皱眉头,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起,护住裙底不让走光,就大步往前,一些还没走的客人都会心的朝他们笑笑,目送他们出了宴会厅。
程妍心恼,但在这些人面前也不好意思挣扎,头痛有些厉害,便抬臂搂上他的脖颈以防不小心掉下去。
邵修睿低头,柔软的唇触上她光洁的额,“我们打车回去,咱们不酒驾。”
他温暖的呼吸吹在她额头鼻梁,带着丝丝红酒的甘醇,但程妍太阳丨穴突突直跳,没有兴致去品味他这份温情。
走到电梯门口,邵修睿抵不过她的挣扎,不得已将她放了下来。
电梯里人不多,他站在她的身侧,一直到一楼。
酒店大厅门口停着出租车,程妍一出来,就感觉有寒意沁入皮肤,原来下雨了,怪不得头痛得这么厉害,下午就感觉有点不舒服。
她一喝酒,一变天,一没休息好,就会头痛,程度视具体情况而定。这些,都是车祸后遗症,医生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自己平时注意。
而此刻,那三样里面就占了两样,今晚怕是又要吃止痛药,都怪自己今天忘了看天气预报。
忍不住搓了搓□在外面的肌肤,捂住鼻子打个闷声喷嚏。
一件外套披了上来,带有熟悉的气息。
她没回头,邵修睿也没说话,伸臂搂住她的肩,温热的手掌为她轻轻揉搓着,边把她往出租车边带去。
小心的把她推进车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朝司机说了目的地。
“靠着我,闭上眼休息。”邵修睿搂住她,把她的头往自己肩上靠了靠,侧过头吻了吻她的发,“变天了还穿这么少,没看天气预报?”还以为她会照顾好自己。
低柔悦耳的声音就响在耳际,程妍闭着眼,心中微起波澜,自从他知道自己一变天身体就会不舒服之后,就每天都会去看天气预报,遇到冷空气告诉她要保暖,天气转热记得要开空调降温。
轻轻往他肩膀上蹭了蹭,闷声道,“今天忘了。”
邵修睿紧了紧搂在她腰上的手臂,薄唇贴上她的耳畔,“家里还有没有止痛药?”
“有。”程妍被吹得有些痒,挪了挪,低声咕哝了一句。
车子停在十二幢楼下,邵修睿付过钱把程妍抱进电梯。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死不了。”怀里人不停的扭动挣扎,因为头痛,又忍不住轻闭双眼,长长的睫毛,上下微微颤动着,像极了湖边风中的芦苇,只是那柔嫩嘴唇里吐出来的话,还是那么的冲。
邵修睿摇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乖,别闹,回去吃了药洗个澡睡觉。”
电梯一路直达八楼,程妍也被他抱着上了八楼。出了电梯,他要去掏她包里的钥匙,只好把她轻轻放下,靠在自己身边。
“我没事,你回去。”程妍要去夺他手上的钥匙。
邵修睿不予理会,门被打开,他摁亮灯,又抱着她去了床上。
把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拿下搁在床尾凳上,再让她靠在床上躺好,抚了抚她的脸颊,轻问道,“药在哪里?”
对着天花板的明亮灯光,程妍眼睛眯得更紧,邵修睿连忙关掉,换了暖黄的床头灯。
见她自己要爬起来,他赶紧把她按回去,“乖,别动,告诉我在哪就好。”
被他轻轻一推,程妍又倒在了床上,头震得更晕,索性不再管,闭着眼指了指床头柜,“最下面一层。”
邵修睿拉开抽屉,找到药盒,去厨房里倒了杯温开水,从锡箔纸板里剥出两颗,把她扶起,“来,把药吃了。”
程妍微微起身,把他手上的杯子和药片接过,闭眼一口气吞了下去。
“你回去吧,我等会儿就没事。”她有些迷糊的把杯子放回床头柜,侧身躺下拉上被子就想睡。
邵修睿在她身侧坐了下来,将她轻轻掰过身,头枕在自己大腿上,两只手掌托住后脑勺,大拇指轻抵太阳丨穴,缓缓的轻揉按压。这些动作他曾经做过,虽然次数不多,但依旧熟练。
床上女人轻吟了一声,是舒服的喟叹,邵修睿勾了勾唇角,他的技术似乎没有退步。
程妍闭着眼,不多时便感觉有困意袭来,但还是想先洗个澡,吃过药按过摩,已经没那么难受,撑起手臂就想下床,“我要洗澡。”
“哦。”邵修睿放开手掌,顺势将她扶了起来,看她拿上睡衣去了外间浴室。
待程妍洗完澡拉开盥洗室门时,就见邵修睿靠在客厅阳台上吸烟,指尖的红光星星点点,隽挺的背影在外面照进来的斑驳光影里,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让他回去的话就这样在忽然之间咽了下去。
邵修睿听到声音,转过身灭了烟,笑着走到她身边,“还难不难受?你去睡吧,有什么事叫我,我在外面。”
程妍定定的看了他两秒,这张脸,没有什么不对劲。
也没说话,按了按太阳丨穴去了卧室。
邵修睿望着那道红木门,轻呼了一口气,拿上她家钥匙,去对面拣了两件换洗衣服过来,在浴室里冲了个澡,擦干头发躺在沙发上。
客厅的挂钟是静音的,一分一秒的走。
他却没有睡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借着外面的光看了眼墙上时间,午夜十二点。
起身想去看看她怎么样,走到卧房门边,试着旋开门锁,打不开,反锁了。
拿来钥匙试了两次,才打开。
窗帘是拉着的,里面黑暗,只有他开门从客厅外映进来的微弱光线和窗帘外隐隐透进来的暗亮,他走进去摁开一只床头灯,蓦的就被眼前的景致给惊呆住了。
床上的女人,背对着他,一头长发披散在洁白枕头上,薄被只盖住了纤细的腰身,睡衣裙摆被她蹭到大腿根部,裙摆上的银色海棠花衬得肌肤柔滑无比,白色内裤若隐若现,小巧的足趾,细腻的小腿,在暖黄的床头灯下蒙着一层惑人的光。也许是因为光线来得太突然,她低吟了一声,缓缓翻过身来,细黑的眉毛轻蹙着,锁骨精致如白玉簪,雪白的胸脯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从拉低的领口挺了出来。
邵修睿呼吸屏住,极力稳住心神,慢慢走至床沿边,伸手抚上她的眉心,似要抚平她眉宇间的皱痕。程妍的头微微动了动,脸颊轻轻蹭上他的手掌心。
邵修睿的所有理智防线因为她这个细微动作而全线崩溃。
指尖轻摩日思夜想人的脸孔,高大修长的温热身躯覆了上去,低下头亲吻她光洁的额、细黑的眉、密长的睫毛、秀气的鼻,一路向下,没有一处漏过,到达娇嫩的嘴唇。
他呼吸慢慢急促起来,撬开贝齿,温柔汲取她口中的清甜。
程妍朦胧中感觉有温软的碰触游走在脸颊,唇边。她困得不行,眼睛竭力睁开一线,努力看清身上人的面容,心中一惊,邵修睿在吻她。
睡意顿时清醒了一半,抬臂就要把他推开,却被男人突然抓住双手手腕,压在了头顶上。
吻在继续,比刚才的激烈了些,吹在脸上的气息炽热,程妍看准时机就要咬下去,可男人似有警觉,猛的离开,亲吻向下,在白玉修颈上轻啃徘徊,再往雪白胸脯蔓延。
程妍想踢,但两腿动弹不得,“邵修睿,你这是强/暴。”她忍不住喘息,微抬起身狠狠的怒吼。
晕黄灯光下,他抬头,声音低哑,“那就看看你有没有感觉。”
程妍忽觉无力的重重靠倒在大枕上,他抵在两腿间的物什是那么炙热,那么清晰,隔着他的薄棉睡衣,直靠进她最娇柔的皮肤。
第二十五章 情迷
灯光昏黄,邵修睿的眸色也愈来愈暗,整个人就像一只隐忍的兽。
他腾出一只手来,温柔抚上她净美的脸,缓缓蜿蜒而下,触摸她紧绷的身体,顺着起伏曲线游走到浅色睡裙下摆,慢慢掀开,推到了胸口。
她没穿内衣,睡觉前已经脱下,饱/满/雪/峰顿时如同一双受惊的兔,跃然而出,颤巍巍就贴着他的脸颊。
邵修睿低低一叹,张口便含住一侧朱红娇蕊熟练的轻咬/舔/舐,另一只手握住另一侧,温柔有力的辗转揉捏,两指指尖不忘在红色蕊珠上轻拈打圈。
久未经人事的身体敏感至极,经他这样熟练的刺激,程妍瞬间便如同星火燎原,而他的唇、舌、手掌、指尖正是那点点火引。
极端的酥麻感从尖端传来,程妍的呼吸渐渐不稳,脸也慢慢变得火热。
他的唇舌换了一边位置,手掌也感觉到她身体的软化。
在另一侧流连挑弄了许久,炙热的唇才缓缓往下,一寸一寸吻至细滑平坦的小腹。极其耐心,极其温柔。
当他的吻到达小巧的肚脐时,程妍猛觉下面涌出了几许湿润,这里是她的敏感点之一,以往他总喜欢在这周边爱抚许久。
柔软的唇舌在上面轻轻的舔吻,恍惚间,她忽然发现他停在这里的吻并没带有太多的情/欲,更多的是深深的怜惜,她甚至从他微伏着的修长身躯上,感觉到了浓浓的歉意。
他在为过去让她受到血肉分离之痛而感到抱歉。
心头蓦的感觉像被什么东西给绞绊住,像是滑溜长韧的水草,想要挣脱,却不得,反而缠得更紧。有隐隐的疼,淡淡的痛。
不知何时,头顶的手腕已经被他放开,内裤也被褪了下来。他半跪着,微微伏身在她的脚边,双掌握着她的滑腻脚踝,轻轻向上一推,将她大腿弯成了“m”型。
灼热的气息喷呼在柔嫩肌肤上,程妍一哆嗦,忍不住起身挣扎。
他却微微用力摁住,在她雪白大腿内侧轻轻一咬,程妍立时酥麻难当,下意识的闭紧双腿,也忘了挣脱。
宽大手掌将她再次分开,抓着她的腿,清隽的脸缓缓靠近,程妍又听到一声低低的喟叹,接着他的脸便埋了下来。
他在吻她,吻在那最柔软的私密处。温柔痴迷,一如当年。
程妍只觉得有千百只手在湿/幽的密谷抓挠,直挠进心里。她能感觉到他的舌头沿着她的轮廓轻舔、含/吮,在最敏感的核心细细的啃咬。
身体陡然间瘫软,重重一躺,倒回在了大床上。
而她下面的亲吻动作在这时愈发浓重激烈起来,他的力道在加大,软舌伸进幽谷,温柔而有力的大幅度前后进出。
强烈的快/感冲击而来,程妍没有精力再去挣扎,全身似是被火点燃,空虚感无法控制,侵袭着全身。
身体的直觉取代一切,她感觉到羞愧与耻辱。以前没有爱情,与他纠缠在一起,本就是个错误,如今,却在继续这个错误。
邵修睿在这时突然将唇舌退了出来,张嘴裹住她的一整片水泽,喉咙上下翻滚吞咽。
程妍大口喘气,脑海中绚烂空白一片,双手紧抓腰侧的床单,小巧脚趾也不自觉的深深蜷起。
她在他的唇舌下丢盔卸甲。
缓缓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他起身抬臂,迅速的脱下身上衣物,再一次的压了上来,帮她从头顶扯开凌乱在身的睡裙。
两人赤/裸相对。
他白皙的精壮胸膛轻覆着她,磨蹭到娇颤雪峰上的嫣红,还有那不容忽视的炙热坚/挺,紧抵着她湿漉漉的边缘,令程妍不由得往后缩去。
“你有感觉。”邵修睿黝黑暗沉的眸子牢牢盯住她泛红的脸,低哑又笃定的出声,薄润嘴唇上的水光在灯光下十分惑人。他伸臂将她抱紧,贴住自己,肘弯撑着床面,抬手将她略显散乱的长发轻撩至精致耳后,铺天盖地的吻又接踵而来。
程妍因为他的那一声笃定,又羞辱又气愤,在他埋首啃咬她圆润耳垂之际,止不住全身颤栗,“那就来啊,谁怕谁。”
明明是羞愤的语气,却因为耳根和胸脯上传来的阵阵酥麻,不停颤抖喘息,而显得娇软无力。
邵修睿轻声一笑,“嗯,我来了。”她承认了对自己有感觉。
俯下头继续在饱/满/雪/峰、娇柔红蕊上逗弄,边伸出一只大掌往她下面轻揉抚摸,掌心指尖都染上了点点晶莹湿润,他抽出手,分开她的腿挺了挺身在谷口试探摩挲。
刺痛感突然袭来,程妍低呼出声,忍不住伸手挣扎要把他往后面推开去。
可他似乎早料到她的反应,缓下动作,一手紧扣她的腰,一手在她身上和胸前轻抚,俯身贴在她耳畔柔声哄着,“妍妍,抱紧我,很快就好……抱紧我……”
温柔低哑的声音里带着蛊惑,程妍睁眼看着他,清隽的脸上欲望暗涌,黑眸深沉,她洁白藕臂一抬,搂上了他宽阔的肩,全身僵硬又颤抖。
清晰的感觉自己身体被他一点一点填满,尺寸相当可观。
艰涩终于过去,程妍凑近他的耳边,“可以了。”
邵修睿浑身一震,深吻她的唇,“嗯。”扣住她的细腰缓缓动了起来,两人身体契合无比,一如五年前。察觉到她已完全适应,他也不再忍耐,快速驰骋起来。
程妍呼吸越来越急,紧紧攀住他的肩,白玉双腿也忍不住缠上他精窄的腰身,檀口一张,贝齿咬上他性感的喉结,“修睿……”
这一声似真心又似故意的柔软呼唤让他速度猛然加快,昂扬也胀大了几分,程妍觉得他每一下都撞在自己销魂蚀骨的地方,令人难受的想死,又舒服的想死。
不自禁发出一声撩人的喟叹,双腿紧缩,身子不受控的向他弯起递送,如同一抹柔韧的弓弦。
他因这声喟叹再接再励,撞击得又深又快又重,仿佛要将这五年来的压抑全数倾泄而出。程妍再也忍不住娇声喘息,高高低低的开始婉转吟唱。
到最后,只能大声呵斥他放慢速度停下来,却丝毫没有被理会,男人的长眸里是灼烈似火的暗沉之色,落在她的身上,落在她摇晃起伏的胸前,几乎要把她狠狠的吞噬掉去。
第二天清晨,邵修睿是被客厅里的手机吵醒的,他起身看了一眼被自己箍在臂弯中沉睡的女人,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移开,赤身走出了卧室。
阳台上的落地窗帘半闭着,他寻到还在吵闹的手机,是程妍的,拿着走到窗帘后,把帘子全部拉上,才接通。
还没有说话,电话那头江子灏的声音就高兴的传了过来,“妍姐,起床了没?我这两天休息,你要不要加班?有没有空?”
邵修睿瞅了一眼卧室,压低声音道,“她还在睡。”
那头明显愣住,过了好几秒才迟疑的问了句,“你是,邵修睿?”
“嗯。”邵修睿轻应。
江子灏声音忽然尖锐拔高,“我要告你私闯民宅,……”
“是不是还要加上强抢民女?”邵修睿无声的笑,接着淡淡道,“她是自愿的。我们现在在一起。”然后挂了电话。
之后电话没有再打过来。
他走回卧室,重新回到床上,把程妍搂进臂弯,靠在自己胸口,低头轻吻凝视睡颜静好的女人。
昨晚他们做了很久,也做了很多次,他变换着记忆里各种能令她快/感加强的姿势,而她就像一只妖精,无限配合甚至主动愉悦他,轻摁他的尾椎骨,目光如水的望着他媚声问,“是不是这里?舒不舒服?”
那一刹那,他苦苦的隐忍终于没能坚持住,瞬间全数释放在她紧/窒/湿/滑的身体里。幸好这几日是她的安全期。
低垂眉眼,看见她的饱满姣好紧抵自己胸膛,随着平稳呼吸挤按出诱惑的沟壑。眸色一下子又变得暗沉,气息也急促起来,他在她面前,永远要不够,想把自己一直嵌在她的身体里。
不能把她吵醒,她才刚睡着没多久。伸出一只大掌沿着她柔滑起伏的曲线到幽幽密谷处,昨晚睡觉前他草草清理过,还算清爽,掌心缓缓伸到她两腿中间,轻轻的将柔嫩包裹住,拇指来回搓了搓最上面的核心,怀里的人蹙眉挪了挪身子,他便停下不再动,保持这个姿势,长腿轻夹住她,也闭上了眼睛。
程妍是被渴醒的,口干舌燥,喉咙发痒,好想喝水。
睫羽轻颤,她缓缓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清隽俊逸的安静睡脸。长长的睫毛自然的闭拢,高挺鼻梁喷出轻浅的呼吸在她脸颊上,薄韧的嘴唇轻抿着,带着微弯的弧度。
明明是一张干净纯粹的脸,为何昨天晚上会觉得他有着说不出的性感?
他的长腿轻夹着她,一只手掌将她下面完全包裹,带给她一种诡异的安全感。她柔软胸脯紧贴着他,随着一呼一吸蹭得尖端点点麻痒。
昨晚因为他那句太过坚定的“你有感觉”,让她一怒之下就较上了劲,豁了出去。昨夜的意乱情迷、激烈纠缠恍若就像是一场梦。
昏黄灯光下,他精壮腰身给她的沉重撞击,两人身体结合运动时发出的惑人水声,他的低吼,她的娇/吟,在宽大房间里彻夜回响。
他与她十指紧扣,她对他娇惑回应。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
可是此刻,她靠在他的臂弯,被他紧搂在胸膛,又让她不得不相信,昨晚的一切是真的发生过。
第二十六章 床伴
搂着她的男人似乎察觉到怀中人醒来,睫毛颤了颤,也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眸子里带着一层惺忪之意。
“醒了。”他轻吻她头顶发旋,声音温柔,夹着男人刚睡醒后的低沉性感。
程妍神色一僵,猛的拿开不知道何时搭在他腰间的手臂,无声的咽了咽喉咙,转头要去看床头柜上的时间。
窗外大亮,有微光映射进来,邵修睿轻轻掰过她的头往身上贴了贴,给她报了床头欧西亚超薄温度计闹钟上的数字显示,“中午十二点一刻。是不是想喝水?我去给你倒。”以往每次亲密过后醒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喝水。
小心的抽出手臂,他放开她起身欲去厨房,却听到身后传来她稍显沙哑的清厉嗓音,“不用,我自己来。”
他面容微滞,缓缓转过头,见她已经掀开薄被坐起身,不着寸缕的身子正俯腰在捡地上的睡裙,露出一整片光洁的背脊,本是优雅柔美的画面却因她那句拒绝的话而泛着清冷的颜色。
邵修睿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黑眸凝视了她两秒,还是拾起短裤睡衣不紧不慢的套上,抬步走出了卧室。
程妍捡起睡裙,抓在手里,又靠躺回床上。全身骨头酸痛,再撩开被子一看,手腕、胸前、腰间、大腿,甚至是脚踝,处处都是他的吻痕,他毫不掩饰压抑多年的热烈。
而在他起身穿衣之时,她也看到了他结实背部和腰间的几缕抓痕,那都是她的杰作。
目光望向大床斜对面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神思有些怔愣,她的确有很强烈的感觉,不仅是他得到了释放,她同样也是如此。
但那又如何,他们只不过是对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省去了很多探索的步骤。这世上有多少人,没有感情照样在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寻求的仅仅是身体和生理上的快/慰。
她也可以这样,从前就一直都是这样。
房间门口传来他的脚步声,程妍眸光转了过去,见邵修睿正端着两杯白开水进来,到她床边把一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下将另一杯轻轻靠向她的唇边,“来,喝点水。”他脸色如常,极轻的弯着嘴角。
程妍没有动,清眸盯住他俊脸良久,才无声的叹了口气,“邵修睿,昨晚是个意外。我们到此为止。”
男人闻言黑眸低垂下去,但只是一瞬便又抬起,“来,先把水喝了。”
程妍无力的抬了抬臂,暗叹一声,接过玻璃杯一饮而下,清凉滋润的液体划过喉咙,顷刻间舒解了干渴。
邵修睿把空杯子拿走,托起另一杯转向她,“还要不要?”
得到的回答是她轻轻摇了摇头。
他放回,抬指抚上她细滑的脸颊,一双墨色眸子牢牢望住她,缓声道,“妍妍,我们已经分开了五年,不管当初是我妈逼你的也好,还是你觉得自己真的不爱我也好,但昨天晚上你表现出来的,真的没有一点点的爱我吗?你明明有感觉,为什么还要自我否认,一直抗拒?”
程妍的脸色一点点的凛了下去,见他还要继续往下说,猛然冷声打断他的话,“有感觉又如何?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做过,一直都很有感觉,那只表示我们的身体适合彼此,仅此而已。”
抚在脸颊上的修长手指被慢慢拿开,她看到他的眸子更加深沉,也听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这种事情是毫无感情的人能做的吗?”
“怎么不可以?这样做的人多了去了。是人都会有欲望,都需要纾解,只要不反感,看对眼了不就直接上床,不然哪来那么多的one night stand by,哪来那么多流光、夜色会所,哪来那么多的出`轨婚`外情?若是说得好听一点,时间再长久一点,那就叫作床、伴。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犯得着在这里讨论情啊爱的吗?”程妍手扯薄被,遮住胸前的春光,对着眼前愈听眸底愈阴霾的男人愤声反诘。
空气无声静寂,两人一人靠着床,一人坐在床边死死对望。
邵修睿的眼中有暗沉的光碎裂开来,许久许久,他才一字一句的咬牙艰声道,“所以,你一直都把我当作发泄/欲望的工具,当作床、伴?现在是,五年前也是?嗯?”
她被他全身弥漫着的深深沉痛与强压着的愤怒给震慑住,睁眼瞪向他的清眸微微闪了闪,嘴唇上下轻张几次,到嘴边的任何言语都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不能出口、不忍出口、也不敢出口。
“程妍,你没有心。”他望着她,突然嚯的站起身,低低的、沉沉的丢下这么几个字,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门。衣襟生出的风刮在程妍脸上,其实没有疼,却像是无形的刀锋,闪着冰冷的光影从她眼前掠过。
在他经过床尾的时候,她从镜子中看到他眼角折射出的点点星光。那是泪痕?!
程妍心头震住。
她已经有太久太久不知道眼泪是何滋味,如今却在一个男人的脸上看见了。
胸腔里有难以言状的压抑情绪在流窜,难受、找不到出口。
“砰”!
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把她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他走了。
气愤难当,沉痛非常。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不爱就别再牵扯在一起。
可是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难过?这种感觉太陌生,鲜少在自己身上出现过,除了亲眼看见傅安安的妈妈去世的那一次之外。
掀开被子走下床,找出新的内衣裤和休闲装去往浴室。
大花洒喷射出温热的水流,浇注在脸颊和身上,缓解了昨夜激烈纠缠带来的酸痛。
程妍甩甩头,想甩去心里难解的烦忧。没有什么大不了,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怎么着,过个三五天照样没事,不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