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7-30楚留香被众位好友平安地带回了皇宫,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是,不管人人心里做何打算,现在都只能看着童颜将解药灌进楚留香的嘴巴,因为现在没人敢对楚留香做什么,否则将没命活着离开皇宫——楚留香的一干好友都在他身边,而且各各身手不凡!
“楚大哥,怎么样?”无极和圣年公主围在旁边,见他将解药吞进肚子,不禁立刻关切的开了口。
眉头紧锁,楚留香默然不语,下一刻他却浑身痉挛起来,冷汗渐渐渗出,而后在床上打着滚。
众人大惊,七手八脚地把他扶住,却见他胸口急促起伏,随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滴滴在地,点点血红,触目惊心!
“啊!!!”众人大叫。童颜急忙挥手,
“扶他躺下,快扶他躺下!”然后他一转身坐在床边,右手搭上了楚留香的手腕。
“童前辈,怎么会这样呢?”圣年公主一脸的失措,
“楚大哥吃了解药,病反而更严重了呢?!”
“童老前辈,到底有什么不妥?”无极也追问,满眼的关切。
“楚大哥到底怎么了?”阿布跟着叫。右手轻轻抖动,童颜凝神片刻,竟扯出一笑,
“香帅只不过是暂时昏迷。但是,”他顿了顿,
“内息比中毒前顺畅多了!舍利子做成的解药果然是有效的!”
“既然有效,那为什么楚大哥还不苏醒呢?”阿布问道。
“各位都不知道,香帅所中的毒,毒性奇烈,解毒之法只有以毒攻毒,一般人又承受不住,所以非要舍利子做药引方有一线生机!但是,药性太烈,一般人如果抵受不住就会立即毙命!香帅只不过是昏迷而已,但是,他的内息调气要比中毒时畅顺多了!我相信解药已经发挥作用了!”
“那,”圣年公主望了眼昏迷着的楚留香,
“楚大哥什么时候才会醒呢?”微微一笑,童颜道:“公主,我只能揣测。”
“需要多少时间?”童颜略一考虑,伸出了三个手指,
“大约三天!”
“三天?”圣年公主突然又问:“那如果三天不醒呢?”
“那就再等三天。”童颜不慌不忙地又伸出三个手指。
“啊?”众人眼一瞪,
“还要三天啊!!”
“哎!各位各位!不必惊慌!”童颜左右摆了摆手,
“香帅大风大浪都经过了,这算得了什么呢?!我相信香帅是吉人天相,没事没事啊!哈哈!”说着,他竟大笑着走了出去。
剩下的人无不面面相觑。
“但愿童老前辈说的是真的!”无极望着童颜消失的门口,不自觉地叹着气。
安顿好了楚留香,众人方感疲惫不堪,这一段时间为了寻找楚留香,加之担忧和紧张,大家均是寝食难安;如今,紧绷着的神经一告松懈,疲惫感便铺天盖地地涌上来,于是大家纷纷回房休息,而现今所有能做的只剩下等待,无尽的等待……回了房,圣年公主却了无睡意,双手合十,她仰面朝天,满脸的虔诚:“天神爷,请你保佑楚大哥快点药到病除!他为人心地善良,实在不该这么早就死!难道真是好人命短吗?我虔诚地请求天神大发慈悲,圣年愿意减寿来增长楚大哥的寿命!”
“圣年!”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圣年公主一愣,随即扭过头,
“母后?!您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进来好久了,你在为谁祈福呀?”脸微红,圣年公主也不言语,可是偏偏让羞涩泄露的秘密。
“是不是为楚留香?”含笑不语,圣年公主只轻轻点头。
“想不到我的女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
“母后,不许您笑话女儿。”圣年公主娇嗔。
“母后不是在笑话你,而是关心你。你知不知道,你父王还为你上次偷偷出宫去找楚留香这件事在生气呢!”
“女儿知道,连累母后为女儿担心了。”轻携其手,皇后拉了她在桌子旁坐下,
“圣年,你要知道,你是金枝玉叶,并非一般庶民!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家,出门远行真的很危险!”
“女儿明白,但,”眼底泛起一股温柔,圣年公主继续道,
“但是我是去救楚大哥呀!”
“人家楚留香有他的那帮朋友,你替他担什么心哪?”
“楚大哥中毒是因为救我而起,我总不能够待在宫里等人家的消息吧?所以我才……”
“唉!”皇后长长一叹,
“真是女大不中留!”甜甜一笑,圣年公主难以掩饰自己心有所属的感情,拉起皇后的手,道:“母后,父王那边还请母后帮我多说几句好话,叫他不要再生女儿的气了,好吗?”
“圣年,母后虽然不是你的亲娘,可是我一直都待你如己出,我怎么会不疼爱你呢?放心吧,我早就帮你跟你父王解释过了!”
“谢谢母后!还是母后最了解女儿的心意!”
“那,圣年你以后要不要孝顺母后啊?”
“当然要孝顺哪!”
“你啊!”皇后怜爱地摇了摇头,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那我往后就多烧点香啊!”皇后
“呵呵”地笑了,
“真是我的傻丫头!”夜,静溢如水……无极将自己整个泡进热呼呼的水里,手帕在光洁如玉的手臂上游走,沾了水珠的手臂和玉体如洁白的美玉般晶莹剔透。
昏暗的一盏小灯洒下一片温柔,水气缭绕周围,朦胧似梦……无极静静地置身其中,渐渐幻化成一只清晨展翅的蝴蝶,翅膀上仍泛着水珠的晶莹……不期然地,父亲的殷殷相告在无极脑中翻腾起来,愈来愈烈——
“这圣女印记代表着你是本教的圣女,且记,千万不能与男人发生亲密关系,否则,这印记就会消失!”——洁白的双臂让无极不自觉地颤抖,她轻轻拂上右肩处,仍旧是洁白如玉——那一夜,那一刻,她彻底地奉献了自己,好像渴望着火的飞蛾义无返顾地扑进了那团火,那火却温柔似水,俊朗、体贴且风度翩翩,一点一滴,几乎溺死了她……泪,冰冷,合着热气,沿着脸颊缓缓滴落——未来,又会在什么地方等着她呢?
次日,一大早,无极和秋心便来到楚留香的房门外,却见圣年公主也正走过来,
“无极姑娘!”
“公主,你早!”无极停下脚步,微笑点头。
“公主早!”
“哦?”无极指了指圣年公主身旁侍女手里端着的盘子和瓷碗,
“这是你帮楚大哥准备的早餐吗?”
“是啊!这是南方的燕窝,听别人说,对病人最有利了!”无极微微一怔,随即笑了,
“公主,你真是细心!”圣年公主抿了抿嘴角,笑道:“我只是希望楚大哥的病早点好起来嘛。”
“有公主的悉心照顾,楚大哥的病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哎?你们也是来看楚大哥的啊?”无极没说话,旁边的秋心却插了上来,
“那当然喽!”
“哎,”无极轻轻朝秋心一摆手,
“我上午还有事,我看我下午再来好了!”
“可是无极姑娘你……”秋心指了下楚留香的房门,有些心有不甘地嚷着,却再度被无极摆手制止。
“秋心……”无极别有深意地朝秋心递了个眼色,然后扭头朝圣年公主轻一欠身,
“公主,我们还是先告辞了!”
“恩。”无极扭身离开,秋心也只好随着离开,临走却不忘狠狠地瞥了圣年公主一眼。
望着两人的背影,一丝了然爬进圣年公主的眼眸,可是,她却没说什么,她也无法说什么呵!
出了宫,无极和秋心慢步踱到城外。放眼处一片青葱盎然,无极却没有丝毫的兴趣,俏脸布满阴霾,半天都一语不发,反到是秋心看不过去,走上前拍了拍无极的肩膀,
“无极姑娘?!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沉默,回应的只有沉默。
“不过,”秋心伴在无极左边,瞄了瞄无极的脸色,
“我不明白你哪点比圣年公主差?你人长得漂亮,而且武功又好!”轻叹,摇头,无极一脸的平淡,
“很多事,”她顿了顿,
“都是无法强求的!”
“为什么呢?其实我并不觉得楚大哥他喜欢圣年公主多过你啊!”
“公主她聪明温柔,心地又善良,对楚大哥又一往情深,呵,”无极轻轻一笑,
“我又何必……”
“可是你比公主先认识楚大哥啊?!”无极的眼神迅速地迎视上秋心的眼神,那神采却稍纵即逝,随即她有些无奈地说:“神教百费待兴,而我爹又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我有责任帮他重振日月神教。如果在这个时候,我花太多的时间在感情上,那我就太对不起我爹了!太对不起神教上下的众兄弟!你知道吗?”
“无极姑娘,我真的很佩服你!”无极扯了扯嘴角,似是嘲笑,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知道吗?”
“我知道。”
“只要楚大哥他过得很快乐,我就心满意足了!”秋心微微点头,似懂非懂,却已无话可说。
无极扭头望向连绵的青山绿树,眼框中猛地涌起一股热潮——楚留香,莫非我们只能注定是两片浮萍吗?
!静静地飘近,又静静地飘远?且说圣年公主炖了燕窝,来到楚留香房中,此刻正吩咐手下扶了楚留香起来,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忽听门口侍卫高呼:“国王陛下驾到!”她与侍女急忙起身,这边国王已然走了进来。
“父王!”圣年公主垂头施礼。
“楚香帅好点了吗?”扭头怜惜地望着仍旧熟睡着的楚留香,圣年公主难以掩饰内心的失望,
“楚大哥他还是没有醒过来!”走近床边,国王
“唉”地长叹一声,
“已经第几天了?”
“第三天了。”
“圣年,你要休息,不能太操劳!你看,你瘦多了!”扭头,黯然,泪欲垂,
“女儿知道。”
“楚香帅侠骨仁心,不会有事的!”圣年公主闻言顿觉心痛难当,竟
“嘤嘤”地哭了出来。
“哎,好好!”国王轻轻揽了圣年公主入怀,
“放心放心!楚香帅不会有事的!”忽然他眼前一亮,眼神不自觉地锁定在挂在楚留香腰间的月牙链子上,一丝寒意瞬时滑入眼眸。
入夜,风微泛着些许凉意,皇宫里一片寂静,似是万物都已进入梦乡。
一道黑影却不合时宜地在皇宫里迂回穿梭,然后悄悄潜入楚留香的房间,靠近了床边,楚留香仍在昏迷中,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黑影蹑手蹑脚地取了那月牙链子,也不耽搁,转身迅速离去。半盏茶后,那月牙链子被放在了国王的面前。
举起链子置在眼前,国王细细地端详起来,半晌后冷笑了几声,
“嘿嘿嘿,阿吉,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吗?”抱拳在胸,那被称为
“阿吉”的男人肃立道:“属下愚昧不知,请国王明示!”
“这个玉坠其实是打开一个暗门的工具,而暗门里面就藏着我们行动的秘密!”
“国王的意思,是真正的达里比斯国王?”将月牙链子塞进腰间,
“没错!”国王站起身——在我们揭开谜底之前,姑且仍旧称他为
“国王”——
“既然楚香帅能得到这个玉坠,换言之,楚香帅可能已经去过皇宫禁地,进去过石室!”
“那国王的意思是要属下怎么做?”
“宁亡勿纵!”国王顿了顿,
“就算楚香帅还没有去过,那么将来也一定会去!为免去以后的麻烦——杀!!”
“是!”阿吉抱拳领命,却又不自觉地犹豫着,
“可是公主日夜陪伴在楚留香身边,属下恐怕难以下手!”
“这个你无须担心,我既然是他的父皇,我就有办法令她离开!”
“是!”夜更深了,圣年公主却还没有睡,思念的力量让她来到楚留香房中。
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似是沉睡着的楚留香,圣年公主握紧他的手,唇边带着满足的微笑——只要这个男人在自己身边,即使他会永远地睡下去,她也是心甘的……
“圣年公主!圣年公主!”
“嘘……”圣年公主急忙转身朝跑进来的侍女一摆手,
“别把楚公子吵醒了!什么事啊?”
“国王半夜突然发烧,呕吐不止,请公主赶快过去看一下!”
“哦!”圣年公主一听大急,忙跑了出去。
“哎!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了?”同样被吵醒的皇后随着白迪伦来到国王的寝宫外,嘴里却还不停地嘀咕着。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就臣所见,像病得不轻啊!”
“奇怪!”皇后拧紧眉头,
“往常他很少生病的!就算是病了,他也不会让我知道!哼!这次反而命令你来通知我,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听您这么说,臣也有同感!”
“白迪伦!”皇后突然一板正经地唤他。
“臣在!”
“你看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皇后,您是指?”
“譬如说,他忽然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或者是说,他想暗地里进行某种报复,所以假装生病,让我们去探望!”
“照皇后的分析,眼下的情况的确是危机四伏!皇后,我们还需要赶去吗?”
“哼!当然要去!如果不去的话,那不是更显得心虚了吗?”
“可是去了,不就是更加的危险了吗?”
“这就应了那句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别无选择!我是非去不可!”
“皇后,这万一要有什么风吹草动?”迅速地转过身望向白迪伦,皇后一脸的笑意,
“有你啊!”
“我?”白迪伦愣了愣,
“皇后,这……”
“怎么?!你不愿意吗?”
“呃?不是,臣实在是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皇后猛地打断了白迪伦,随即语气突地一转,
“我们走吧。”里面竟泛着一丝甜蜜。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无论结局如何,面对了总比悬着的好。
急冲冲地赶到国王寝宫,圣年公主一脸的焦急,也顾不得和皇后打招呼,直直地扑到了床边,
“父王!父王!你怎么了?”
“圣年!”皇后唤了声。
“父王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母后!?”
“我也不知道啊!”皇后无奈地摊开双手,
“他这病发的很急,真是让我担心死了!”床上的国王似乎有意配合般,同时发出阵阵惨叫,双手紧紧抱住头,似是疼痛难当!
“父王!”圣年公主顿时大惊,伸手欲扶却被国王胡乱地挥了开来,只能看着他由床上滚到地上,翻腾挣扎,连太医也束手无策。
“秋心,你不要走那么快嘛!”
“你不要老跟着我嘛!”秋心气鼓鼓地坐在长廊围拦上,
“有什么事你就说啊!”
“我想问你,楚大哥服用了舍利子,你想他会痊愈吗?”
“你这个问题干嘛问我啊?!”秋心不耐烦地嚷着,
“你怎么不去问童老前辈!”
“为什么?”无奈地叹气,秋心道:“理由很简单啊!药方是他开的,解药是他炼的,你不去问他反而来问我这个一窍不通的人,这根本就是舍本逐末!”言罢她猛地起身就走。
“秋心!你不要这样嘛!秋心!”阿布急急跟了上去,两人都没有发现,一个黑影正隐藏在黑暗里,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看两人走远,那黑衣人才悄然现身,窜到楚留香房门前,一把匕首插进门缝,几下便拨开了门闩。
跃进房中,直奔床上的楚留香而去,到了近前,匕首下刺而去,眼见楚留香性命堪忧!
却不料一只长鞭横里扫出,缠住那人的手腕,硬是将他扯住。一双秀目中赫然跳动着火焰,长鞭在手,无极冷对黑衣人,喝道:“你是谁?!胆敢行刺楚大哥!”对方微微一怔,手下却不怠慢,挥拳与无极的长鞭战在一起。
长鞭在狭小的屋子里丝毫不见所长,反而施展不开,无极心中一动,对战之余哪能有半点疏忽,右手一翻竟舍了鞭子,只见寒光一道,她自鞭尾抽出一柄长剑,随即纵身而起,直劈向对方的头部。
怎知那厮身手颇也灵落,与无极擦身而过之时,右手拂上无极的右手臂。
飞身落地,无极只觉右手臂一阵酸麻,竟失了力气。那人一见得手,也不离去,反而挥拳直击,无极不敢怠慢,伸腿横扫,却又中了对方的道儿,一阵酸麻过后,起身已是费力!
一丝笑意在黑衣人的眼中滑过,他缓步上前,无极周身紧绷,知是今天难逃一死,一双眸子却不见一丝恐惧,直盯着那人走近自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赫然响起,随即阿布和童颜出现在门口,无极一见大喜,
“他想杀楚大哥!”阿布也不言语,跃进屋里和那人战在一块。几招下来,阿布便已招架不住,黑衣人见对方人越来越多,再也不敢怠慢,虚晃身行,掠出房门。
童颜也不阻挡,只挥手一扬,只见黑夜中荧光点点,似是粘了许多在那人身上。
打斗声引得姬冰雁和胡铁花及秋心也同时赶来,却只能看到那黑衣人的背影,要追已是不可能的事!
扶住仍软弱无力的手臂,无极叹道:“这个杀手身怀绝技,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刚才他用内功将我的内力化解,我现在手脚都没有力。”
“这只是暂时而已,”童颜道,
“他用的独门武功叫做‘化绵掌’,你越用力攻击,他越容易化解的!幸亏啊,我已用溴粉将他击退了!”
“奇怪!化绵掌现在用的人很少哎!”胡铁花道。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姬冰雁略有所思地道:“这个杀手来头是不小,我看这宫内的危机是越来越大了!”
“先不要说那么多,赶快去看看楚大哥有没有事!”无极急急地说。众人纷纷回到楚留香房中,掀了床帘,楚留香一副安然熟睡的模样,丝毫没有受到伤害或者影响,
“幸亏楚大哥他没有事!”无极叹道。
“今天晚上我们守夜,轮班照顾老臭虫!”姬冰雁道。
“由我先来好了!”胡铁花道。无极无语,望着楚留香熟睡的模样,心中涌动起一股说不出的痛,难道赫赫有名的楚香帅就要这么躺一辈子了吗?
一夜无话,凌晨时分,众人来到皇宫大殿,向国王叙述了昨晚的事件。
“既然宫中守卫森严,就绝不可能有外人进来行刺!除非是这宫里头有内奸!”胡铁花悠悠地说着,眼神却不自觉地瞥了瞥肃立一旁的大内总管白迪伦。
“胡铁花,孤王对部下一向都是控制森严,他们的一举一动孤王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都是在我掌握之中,断然不可能出现这种事!”听了叙述,国王怒气冲冲地说,语气激动且急促,反到让众人觉得有些奇怪。
轻轻一笑,胡铁花也不生气,
“陛下,所谓树大有枯枝啊!连老虎都有打瞌睡的时候,恐怕有人趁陛下一时疏忽之际才敢胆大妄为!或者是另有隐情哎!”
“陛下,”姬冰雁一双眼眸直盯着国王的脸色,
“宫中既然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只是希望查个水落石出。”国王微微欠了下头,
“我会的。”胡铁花和姬冰雁两人闻言对视,便觉再问无益,转身退到一旁,童颜一抱拳走了出来,施礼道:“陛下!宫中刺客用的是‘化绵掌’,现在江湖上这种工夫是很少见的。普天之下各门各派武功不胜枚举,宫中有此高手本来是不足为奇,是不是请出来给我们大家见识见识这位大内高手!”在童颜等人的严词分析下,国王竟一时失了言语,有些尴尬地垂了头。
白迪伦上前一步,施礼道:“臣启奏陛下,在我大内侍卫中并没有人练有这种‘化绵掌’的功夫。”
“哎!老兄!”胡铁花一指白迪伦,
“你这是自说自画!如果你把大内高手一个一个请出来,我一个一个试,就清清楚楚了!”
“胡大侠,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了?”
“没错!”胡铁花说得轻松。
“白总管,”国王突然唤道,
“休得无礼!”
“是!”
“白总管,昨天晚上我跟杀手过过招了,我对杀手施用了‘银溴粉’,凡是中了我这‘银溴粉’的,”童颜伸出手指晃了晃,
“三天之内,双目失明;五天之内,大脑麻痹;七天之内,混身溃烂而死亡!除非是用我的解药才能有救!”谁知话音刚落,大殿门突然被推开,一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把解药给我!”无极一愣,随即大叫:“是他!”
“小心!”姬冰雁一个纵身拦在无极面前,却见白迪伦已然出了上去和那人战在一起。
那白迪伦的确有两下子,十几个照面下来竟抓住对方的破绽将其置于手下,紧扣那人咽喉,他喝道:“说!是谁派你去杀楚大侠的?!”
“是不是我说了,解药就给我?!”那人居然讨价还价。
“岂有此理!”白迪伦望向一脸古怪的国王,
“陛下,就让我把他推出去给斩了!”
“等一等!”胡铁花急忙挥手制止,
“陛下,杀了他线索就断了!请你把他交给我!我有办法让他说出来到底是谁指使他……”话未说完,只听耳边
“嗖”地一声,那被白迪伦钳制手下的人一声惭叫,身上赫然多了一枚暗器。
“保护陛下!”白迪伦大声命令,转身追出大殿。无极等人心中也是一急,跟着追出,外面空空如也,哪里寻得到半丝人影!
扫兴而归,众人回到客房,人人沉默不语——刚刚到手的线索又断了!
“大家可以放心,父王已经派了人手保护楚大哥。他不会有事的!”圣年公主闻讯赶来,沉默半晌才开口。
门一开,秋心走了进来,
“公主,楚大哥他还没有清醒,阿布正在旁边伺候呢。”
“看来要快点查出幕后主使者才行。”童颜道。胡铁花无奈地挑了挑眉,
“老臭虫时常惹祸,江湖上要杀他的人那么多,一时很难估计真正的凶手是谁。”
“要杀老臭虫的人很多,可是我认为有一个人最可疑!”望着一脸肯定的姬冰雁,圣年公主问道:“谁呀?”
“杀司空摘星的人!”
“废话!你说了等于没说嘛!”胡铁花嚷着,
“你知道谁杀了司空摘星吗?”
“我……”瞥了眼姬冰雁,胡铁花垂了头,无奈地叹着气。无极的眼神不自觉地瞄了瞄圣年公主,见对方正发着愣,
“公主,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有线索了?”牵强地扯出一笑,圣年公主道:“没有啊!”狐疑地扭过头,无极低声道:“我觉得这个国家的人背地里好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众人一时纷纷寻思起来,这一切要从舍利子开始,然后又到圣年公主中毒,最后是楚留香昏迷遇杀手行刺,一切仿佛是丝毫不见有任何牵连之地,却又不自觉地纠缠,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呢?
“笨蛋!”国王怒击桌案,瞪着下面肃立着的男人,
“都是笨蛋!竟然被人发现有杀手去行刺楚香帅!”
“属下不利,请陛下息怒!”
“你知不知道刚才在大殿上,杀手差一点就吐露真相!”
“属下该死!请国王息怒!不过属下已经将杀手杀死,自然以后不可能再供出秘密!”平息了下怒气,国王道:“总算你还有点心机,亡羊补牢!这件事非同小可,往后一定要加倍小心才是!”
“属下一定谨记国王吩咐!”国王深深叹气,却又不能有任何风吹草动之举,那些楚留香的朋友各个精明,果然是不好对付!
皇宫之内危机四伏,无极等人心悬一线,一边是仍旧昏迷着的楚留香,一面是迷云重重难见朗日。
在两种危机交接的那一点上,奇迹终于发生了,楚留香悠然转醒。
“水……”楚留香眼不能睁,只感觉口渴难当,伸手胡乱地推着床边的人。
此时正是阿布守夜,可是他却在呼呼大睡,对楚留香的呼唤听而不闻。
楚留香仍旧推着,阿布迷糊着醒来,扭头伏在床边,昏昏沉沉中听不清楚留香在说什么,只见有一只手在指着床下,他
“哦”了句,俯身拿起床下的液壶,递到楚留香嘴边。一股刺鼻浓烈的味道让楚留香不觉挥手推挡,
“水,水……”他继续低唤着。
“啊?水?”阿布转身放下液壶,嘴里还念叨着,忽然一个火花闪过脑子——楚留香醒了!
?他猛地睁大眼睛,
“楚大哥!你醒了?”下一刻,他放声大喊,也不在乎此时是不是深夜,
“楚大哥醒啦!!!”
“无极姑娘,楚大哥已经醒了!”秋心推开无极房门,高兴异常。无极一愣,随即笑逐言开,
“真的吗?”
“恩!”当下,无极急忙和秋心赶去楚留香房中,进了门,见众人已然全部到齐,而楚留香也一如往昔,着了身蛋黄色的衣裳坐在桌案前。
“哎呀!香帅,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童颜笑道。亲热地拉起楚留香的右手,圣年公主娇嗔道:“楚大哥,你以后不可以再离开我们喽!”
“楚大哥,以后再也不许你睡那么久了!”无极戏谑地说,眸里却难以掩饰一股兴奋。
众人闻言顿时大笑,近日来的忧郁在顷刻间一扫而光!楚留香却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兴奋的表情,反到有些茫然地环顾周围一干人等,
“我在哪?!”他突然开了口,
“这是哪啊?!你们是谁?!”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傻了眼,面面相觑。
“老臭虫,你不认识我啊?!”胡铁花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是胡铁花啊!胡铁花啊!”
“花?”楚留香呆滞地望着他,痴然一笑,
“花?我喜欢花……”
“我说我是胡铁花!!!”
“哎!”姬冰雁一把扯住胡铁花,
“老臭虫刚醒,不要刺激他!”
“你看他……”
“香帅!香帅!”童颜拍了拍楚留香的肩膀,
“你认得我吗?”警戒地退了退,楚留香上下打量着童颜,一语惊人,
“你是谁啊?”
“我是你的老朋友童颜啊!”
“你……”楚留香四下里看了看,
“你们刚才叫我什么?”
“叫你‘香帅’啊!你是名满天下的‘香帅’楚留香啊!”童颜挑了挑大拇指。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啊?”众人愕然,胡铁花一把扯住楚留香的手臂,
“老臭虫,你这个时候还开玩笑啊?!”见楚留香一脸的茫然,胡铁花突然一笑,指了指自己,
“我是你老爹!爹!你认识你爹吗?!”
“呃?”楚留香一怔,望着凑到自己眼前的胡铁花,他傻了。
“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胡铁花一股火暴脾气立刻爆发出来,吓得楚留香忙往后躲。
“老酒鬼,你不要吓他嘛!”姬冰雁嚷着。
“不行!”
“哎,好了,好了!”
“楚大哥,你不要吓我们,你到底怎么啦?”秋心急切地问。
“是啊!楚大哥!”无极和圣年公主也猛摇着楚留香的手臂,她们真的不能相信他真的失去了全部的记忆!
“不要吵啦!”楚留香突然大叫起来,双手紧紧抱住脑袋,痛苦异常。
正在这会儿,门开了,国王带着太医缓步而入。原来是众人在楚留香醒后向国王请求让太医为他做次全面检查。
“太医,快替楚香帅看一看,他到底有没有事!”
“是!”太医应着,走到楚留香身边,伸手搭脉,静静诊断。
“太医,楚香帅怎么了?”国王问。
“回陛下,楚大侠并没有什么大毛病,不过是有点虚火上升,我给他开个药方,吃下就没事了!”
“太医啊,他脑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啊?”圣年公主问道。
太医凑近楚留香,伸手欲拂上楚留香的头部,谁知楚留香竟惊慌异常,闪开了身。
“我看没什么,他大概热气冲脑,吃下药后清清火气就好了。”太医道。
“太医,香帅真的没事吗?”国王又问。
“当然当然!吃了药以后,我保证药到病除!”国王挥了挥手,太医施礼而去。
“你们说,他忘了自己是谁,是吧?”胡铁花突然开了口,
“那他有没有忘记自己还有武功?!”说着,他一挥手朝楚留香击去,吓得众人同时大叫。
“哎!好了好了!”楚留香没动,胡铁花却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拦了下来。
“不要吵了!”童颜道,
“咱们都出去,让他一个人在这儿好好地清醒清醒!”
“我……我……”胡铁花还想说话。
“好了!”姬冰雁一把拉住他。
“可是剩他一个人……”无极无不担心地念叨。
“大家先出去,让楚香帅一个人先休息!”半天没动静的国王突然冒出一句,然后一转身出了房间。
众人无奈,只能又气又急又担心地离开房间,楚留香则带着一脸的茫然,呆呆地望着众人离开,没有一点反应。
出了房门,众人被国王召集到书房。
“香帅的病是因为他中毒影响了中枢神经,所以令他失忆!”童颜分析道。
“那能不能治好呢?”国王问。
“那就要看太医的药有没有用啦!”
“听说患失忆症的人武功会自然尽失?”姬冰雁自语道。胡铁花皱着眉头,嚷道:“哎呀!刚才你们非要拦着我吗!否则我就可以试出他的武功有没有费掉啦!”
“那,”圣年公主道,
“楚大哥以后不知道会不会记得我们呢?”
“我不相信!”无极秀眉紧绷,
“楚大哥他会不记得我们!”
“唉!”童颜一声长叹,
“香帅的这种病过去我在大理国也看见过一个。”
“哦?”众人同时凑上前。
“这种失忆症是很难治疗的。”
“唉!”众人又同时叹气。
“你们肯定楚香帅肯定患了失忆症?”国王问道。众人莫名,回头望向国王——他竟在一句话中用了两个
“肯定”,真是有些奇怪,反到给人感觉他希望楚留香患了失忆症——于是众人均默不作声,一任夜色沉迷。
第二天,无极在夜色中来到楚留香的房前,门口竟有两名侍卫奉了国王之命在外护卫——说是护卫,实际上说是监视比较恰当。
“我要见楚大哥!”
“无极姑娘,请!”无极缓步而入,一时间竟有些想哭,昔日风度洒脱的楚留香此时却宛如三岁孩童,一本书被他摊开了放在地上,而他呢,正斜靠在椅子上努力地吹着气,想把书翻过来。
上前拾起书放在桌案上,无极随即坐在楚留香身边,一只手温柔地拂上他的衣袖,
“楚大哥,我是无极啊,楚大哥!”楚留香茫然地望了望她,又将眼光移了开来。
“楚大哥,我是无极啊,你记不记得我?”楚留香那陌生的眼神让无极的心猛地抽痛,
“楚大哥,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呢?我是上官无极啊!楚大哥……怎么会这样呢?楚大哥……”
“哎呀!好痛啊!”楚留香却完全无视无极的泪,开始左右挣扎,见挣扎不开,他开口大喊:“来人啊!来人啊!好痛啊!”门口侍卫听到楚留香的呼喊,急忙推门而入。
“楚大哥,”无极紧紧地拉着楚留香的手腕,她觉得自己的心宛如被人凌迟一般,
“楚大哥,我不会伤害你啊!楚大哥!”可是,没有人相信他,如今的楚留香更加不相信,一个闪身他挣脱开无极,脚下不稳,跌倒在地,立刻,他捂着膝盖开始叫痛。
“楚大哥!”无极扑上前,
“楚大哥,你的武功呢?!怎么会这样子?!楚大哥!”随着一阵脚步声,圣年公主跑了进来,原来她也是有意来探望楚留香,却不巧赶上了这一幕。
“你们都下去!”
“是!公主!”侍卫匆匆离开。
“楚大哥的武功全部都没有了。”无极喃呢着。上前和无极合力将楚留香扶起,圣年公主道:“放心,楚大哥他不会有事的!他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左右看了看无极和圣年公主,楚留香开始不耐烦起来,
“我到底是谁嘛?!!”
“你啊,”圣年公主悠悠道,
“是个行侠仗义、重感情、风度翩翩的公子!”迎着楚留香探究的眼神,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真的!”
“那,”楚留香痴然一笑,
“那应该有许多女孩子喜欢我啦?!”
“对呀!只要是女人都会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
“那你呢?”楚留香皮皮地开了口。羞涩一笑,圣年公主低声道:“我当然也喜欢你啊!”无极愣在当下。
“来,慢慢来!”将楚留香搀到椅子上坐下,圣年公主则坐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
“你还记不记得,你要帮我查出谁是杀死我父王的真凶这件事啊?!”
“父王?什么是父王啊?”
“我,是达里比斯过的公主,我父王呢,是达里比斯国的国王。”楚留香点了点头,呆滞依旧。
“记起来没有啊?”
“公主,国王嘛。”
“你还记不记得,我带你到大漠去看星星,然后我们还说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楚留香和圣年公主两人柔声细语,旁边的无极一时间觉得再多停留一秒都是煎熬,紧捂着颤抖着的双唇,她猛地冲出了房门——她的楚大哥呵,他真的不再记得她了,不记得集市偶遇轻挑薄语,不记得深夜入室取扇未果,不记得陵寝盗宝林中戏弄,不记得洛阳劫囚仁义初现,不记得共同追凶惨遭巨变,不记得同赴大漠生死相从,不记得宫廷酒宴怦然心动,不记得为求解药塔中患难,更不记得洞内柔情星月留连……所有的事,都是有人悠哉又人愁,无极愁痛在心,国王却同样心急如焚。
“国王陛下,楚留香不但失去记忆,连武功也都没有了!”刚刚守在楚留香门前的两个侍卫此时正立在国王面前汇报情况。
“恩!”国王满意地点点头,
“暂时还是要盯着楚留香,有什么状况立刻回报!”
“是!”侍卫领命而去。仰头向天,问天天不语,星光不解人间疾苦,又怎能洒下半点怜悯,仍旧清冷依旧。
无极呆呆地坐在庭院长廊上,泪落了又干,头中一片空白,藏在心里的这一段感情,在没有开始的时候就要如此的结束吗?
她问着自己,却没有答案。圣年公主不知何时出现在长廊转角处,望着无极落寞的背影,她缓缓走上前,
“无极姑娘!”她唤她。无极没有回应,她的思绪正在不知名的空间里游荡。
“无极姑娘!”圣年公主提了提声音。仿佛是被吓到一般,无极迅速地起了身,扭过头,见圣年公主正站在身后,
“公主!”
“楚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他的病会痊愈的!”
“楚大哥,他还会记得我吗?”无极抿了抿嘴角,低声说着,像是问对方,又像是在问自己。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楚大哥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拂上无极的手臂,圣年公主道:“你不要杞人忧天,他的心里依然会对你好的。”
“真的吗?”无极靠在长廊上,轻轻喃呢,
“他真的还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吗?”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不能相信自己的感觉呵!
“一定会的。”圣年公主说着,眼中却不自觉地闪过一丝苦楚——楚留香和面前的上官无极之间的故事是她未曾了解的,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呢?
“今晚的月色皎洁,但是楚大哥,”无极的语调中泛着泪意,
“他再也没有办法和我们一起赏月亮……”
“楚大哥,一定会好起来!”仰望天上圆月,圣年公主继而道,
“他也一定会再同我们一起赏月!”无极无语,唯有望月而叹,她的楚大哥呵……这天,天才蒙蒙亮,楚留香就跑出了房间,在野外东游西荡,胡铁花则不死心地跟在后面,不停地追问,
“老臭虫!你真的失忆了吗?我看你是装的哎!失去记忆走么还会走路啊?”楚留香听而不闻,自顾自地东摸摸西看看。
“哎!哎!说你胖你就喘起来了!怎么搞的,你啊!”胡铁花一把扶住拼命往山坡上爬的楚留香,埋怨地嘟囔着。
“哎!?”楚留香低头看了看胡铁花紧搂在自己胸前的双手,
“你抱那么紧干什么?!想占我便宜啊?!”使劲甩开楚留香,胡铁花气得直冒火,
“我占你什么便宜啊!你又不是大姑娘!神经病!”傻傻地望着胡铁花笑了笑,楚留香
“嘿嘿”地继续溜达。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胡铁花缓步跟着他走进一个凉亭。
“哎!老臭虫!”胡铁花突然像发现宝贝一般,一扯楚留香,指了指凉亭中的桌子,
“那是围棋,还记不记得?”见楚留香一脸茫然,他又道:“我看你一定不记得了!不过下棋呢,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来,来,坐下!”随即楚留香被胡铁花强行按倒在桌旁,而他则坐在楚留香的对面。
“怎么样?这是黑子,”胡铁花拿起楚留香面前的棋子晃了晃,又拿起自己面前的一枚棋子晃了晃,
“这是白子。只要谁把谁围住,谁就赢了!我试给你看啊!”说着,他将黑子置在棋盘上,又依次下了白黑子,直到白子将黑子完全包围。
“就是这样,知道了吗?试试看啊!”楚留香望了眼棋盘,又望了望一脸期待的胡铁花,笑嘻嘻地双手各执起一枚黑子,在胡铁花未明白其用意前,他已然将两枚棋子放在眼睛上,然后又放在胸口。
一时间,胡铁花目瞪口呆,然后猛地夺过楚留香手中的棋子,
“哎呀!你到底会不会玩啊你!”仿佛是被教训了的孩子般,楚留香别开眼睛,一脸的无辜。
“我真想不通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啊?!”胡铁花狠狠地拍着楚留香的肩膀,
“过去的楚留香是逢棋必胜,现在呢?!!”
“哎!”楚留香一呲牙,
“走开啦!”他拂开了胡铁花的手,
“不要罗嗦!”微微一怔,下一秒胡铁花已经飞身而起,抓起一把棋子,在跳出凉亭的一瞬间,右手翻抖,棋子如雨朝楚留香飞去,吓得楚留香赶忙捂上眼睛。
只听
“啪啪啪”一阵木头断裂的声音,楚留香睁开眼睛,回头间见那些棋子正错落地钉在凉亭的木柱上,他不由得惊讶异常,
“哦!”地拉了个长音儿。
“还记得吗?”胡铁花走到他背后,
“这是你过去拿手的绝活,‘弹指神功’!”伸手抓了许多棋子摊在楚留香面前,
“试试看!”楚留香犹豫着拿起一枚端详了半晌,突然出人意料地丢进嘴里,吓得胡铁花大叫:“喂!你干什么?!”言罢,他双掌猛击楚留香的背部,将那枚棋子逼了出来。
却也打得楚留香咳嗽不止。
“楚大哥!”无极和圣年公主刚好出来找楚留香,就见到这一幕,急忙扑了过来。
“为什么要打楚大哥?!”无极焦急地喝问道。
“我没有打他!他是我朋友,我怎么会打他呢?!”
“你不是我的朋友!”楚留香嚷着。
“你说什么?!”胡铁花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好朋友!”
“呃?这?!”胡铁花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楚大哥!”无极一把扶住楚留香的肩膀,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你们不是我的朋友!”楚留香却不管这一套,继续喊着:“我根本就没有一个好朋友!我也不要交你们这些朋友!”
“老臭虫,你得了失忆症我不在乎,但是你这样对待朋友太不应该了!你太让我失望了!”胡铁花立即喊了回去,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失望,
“上官小姐,你能忍耐下去的话,那你就留下。我是忍不下去了!我走了!”说完,他扭头就走。
“楚大哥!你看清楚我们,你真都不认得我们了吗?”无极摇晃着楚留香的肩膀,几乎是绝望地问着。
可是,楚留香仍旧无动于衷,茫然地瞥了眼无极和圣年公主,转身就走。
无极呆然而立,望着楚留香的眼眸里多了一丝失望——他不再是那个楚大哥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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