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痛杀

第十一章 被擒(1)【好看就收藏】

    当一个人穷惯了,第一次赚到大钱会欣喜若狂,几乎每个穷人都有着一夜暴富的憧憬,可幸福来的太快,人会发疯,会癫狂,到了第二次,这种冲击就没有那么强烈了。不过得意是肯定会有的,也难免还会忘形,毕竟,“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句话大多数人都能说得很顺口,但大多数人在福气降临时都想不起来对照自身,都以为自己是例外。柳阿狗独自走在夜深后的静谧街道上,极为惬意地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当无意中侧头发现后面似乎有黑影晃动时,他揉了一下眼睛,浑身打了个激灵。

    其实,后面不只有一个人在跟踪他,从他踏出袁家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给盯上了。他不是那只瓮中的鳖,却是一只网里的鸟,二者的区别在于,后者的活动空间更大些,发现危机的时间也更晚些。

    柳阿狗意识到形势不妙之后,没有敢立即拔腿就跑,依旧不紧不慢地走,只是那双眼睛显得有些慌乱,眼珠不时地左右转动。左侧有个小巷,他在走路的过程中慢慢地向那边靠拢,走到交叉口处骤然左转,随后一路夺命狂奔。

    后面有人轻声喊:“坏了,被这狗东西给发现了,追!”

    柳阿狗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上气不接下气,逐渐地体力不支,步子变得凌乱而又缓慢,脚下又一滑,整个人直直地扑倒在地面,脑门上蹭破了一层皮,血流出来,湿了眉毛,眯了眼睛。他哪里还顾得上这么许多,撑着地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被人从身后飞踹一脚,跌出了两步远,而后被人给摁牢了。他翻过身,看清了偷袭他的人,一共四个,都是苏家武馆的,摁住他上半身的是陈白骡,压住他腿的是陈黑驹,另两个扶着墙骂骂咧咧地喘气,不怎么认识。柳阿狗徒劳地挣扎了两下,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骂道:“陈白骡,你……个王八蛋,放开……放开我!”

    陈白骡掐住他的脖子,又拍了拍他的脸,说:“腿脚折腾不动了,开始练嘴了,是不?黑驹,松开他,让他跑。”

    陈黑驹站起身,在柳阿狗身上踢了一脚,说:“这狗东西跑的也太快了!这一阵跑,累的我够呛,你他娘的还真是条好狗啊!”

    柳阿狗撑着地坐了起来,捂着肚子喘气,一阵恶心上来,就势侧着头趴在地上呕吐,完了之后说:“有你们这么闹的吗,可要了我老命了,我这嗓子眼儿要是再粗点儿,胃都能给吐出来。”

    陈白骡把他架起来,说:“没人跟你闹。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干啥呢?走吧,去武馆说道说道去?”

    柳阿狗不依,说:“我睡不着,出来转转,不行么?这放马场是你家的地儿吗,我要去哪里转,什么时候转,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白骡说:“本来是跟我没关系,可你去的地方是袁家,这就跟我有关系了,还不止是跟我有关系,跟大家都有关系。”

    柳阿狗说:“我没去他家,你说我去了,有什么证据,我还说你去了呐,要不要把袁家兴喊出来对质啊?”

    陈白骡想来也是怕他把事情闹得难以收拾,说:“我不跟他对质。你没去就没去,这都跑了这么远了,累了吧,走,去武馆歇歇脚。你看,脑袋上怎么还流血了呐,武馆里跌打油多的是,我给你抹上。”

    柳阿狗死撑着,说:“我不用,我不去!你松开我,要不然我吐你一身啊!”

    陈黑驹在一旁戏弄一般地笑着说:“呦,脾气还挺大。是不是得给你上个蹶子,你才肯走啊?”

    陈白骡说:“你看,今儿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酒都摆到桌面上了,你是喝敬酒还是喝罚酒啊?我跟你说,罚的酒可不怎么好喝。”

    陈黑驹懒得再费口舌了,说:“哥,甭跟他废话了,直接拖走就完了,咱们几个还能收拾不了他!”

    柳阿狗一听就急了,这四个都是常年习武的人,就他这体格,别说对付死个,任凭挑出哪个来都够他喝一壶的。寡不敌众,只有认命,可他又不肯束手就擒,没别的办法,喊人吧。不成想他刚一张嘴,就被陈白骡拿手给堵上了。

    陈黑驹上前,照着柳阿狗的后脑勺就打了一拳,柳阿狗立马就昏厥了过去。陈黑驹擦了擦手,说:“这多简单,嘴皮子哪有拳头好使,不过就是挥挥胳膊的事儿,这个咱在行。”

    陈白驹试探了一下柳阿狗的鼻息,说:“你出手没个轻重的,再把他给打死喽,那可不成。还好,这柳阿狗挺经打的。得了,扛回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