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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转眼间我来程家已有半年。鹏举与雪娇两个人好得已如胶似漆，到了必须谈婚论嫁的地步。程家把定亲饭定在1月1日，当天还请来了美萍一家、申惜阴一家，雪娇则是爸爸妈妈和弟弟同来。
林雪娇的爸爸妈妈都是中等身材，中等胖瘦，衣着得体，两个人皮肤都很白，老两口看上去很般配。林妈妈皮肤很有光泽，显得很年轻。雪娇的弟弟不爱说话，在读高三，个子一米七左右，与同龄人相比个子不算高。也是皮肤白嫩，眉毛黑重，典型的白面书生。
惜阴爸爸妈妈则不像是一家人，惜阴妈妈身高1米六几，体态偏胖，很富态的老太太。惜阴爸爸则黑瘦，而且高，父子两个身高接近，都要接近一米八。惜阴妈妈每次来都会主动下厨，帮着做饭，收拾东西，就像家里人。惜阴爸爸我是第二次见，上一次还是太太出院时，他总是一脸严肃，爱抽烟，我猜他黑瘦多半与他抽烟的嗜好有关。
那是一场男女双方家人非常正式的会面，实际上婚礼上全部实质性需要，双方家长的意见已通过儿女交涉过，包括聘礼、嫁妆、婚房等等，定亲饭不过是一个形式。但当日，雪娇爸爸还是郑重提出：“雪娇希望能独自生活，年轻人嘛，自由惯了，与老人生活习惯不同，我们两家都有条件为儿女置办一处房产，不如就遂了孩子们的心愿。”
程太太慢条斯理地说：“亲家是大风大浪见过世面的人，老年也混得家趁人值，也懂得家和万事兴的道理。我知道您是个孝子，无论怎样富有，老母亲一直与你生活在一起，为了老人家，您甚至放弃到了在其他城市拓展产业的机会，你说过，‘父母在，不远游’，这些都是令我和敬发敬佩的。实际上，因为母亲在堂，你才更看重规矩。林太太是个有福气的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有婆婆在，丈夫才不会做出荒唐事来。你的家业做到如此大，以我看，仗着你老母在，才是真的。程家老人走得早，敬发能把事业做得如此大，是因为他有贤妻在堂。”大家笑着应：“是！”程太太接着说：“我的儿子自幼就被严格要求，但保不定他独立当家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无论是生活还是家业上，需要我们这些老人家多提醒。再有，我们这偌大的别墅楼，美林美凤三年后考上大学，不会再呆在家里，雪娇和鹏举若不能在身边，我这孤老人家，实在寂寞。”这么一说，谁也不言语了。
闲谈中，林家太太看着惜阴问：“听说你和鹏举同岁，还比鹏举大两个月，不知道你有没有订亲？”
“订亲倒没有，不过也快了。”
程太太问：“快了？不知谈的是哪家的女孩子，我们怎么不知道？”
申太太接过话来说：“你一天只知道闭关念佛，她是你家的女孩子，你都不知道！”
程太太的目光迅速地落在我的头上，说：“不会是方菲吧，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我怎么一点儿没察觉。”
知情的人听了不禁都笑起来。我听了脸羞得通红，赶忙接话说：“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是够好，申太太点得这么明了，程太太居然还没有猜到。不过我要郑重声明，惜阴谈的不是我。您看这张桌子上谁与惜阴最般配？”
程太太目光从桌上每个女孩子脸上经过，一脸茫然，最后她看向佟灵，不禁笑起来，说：“我这老糊涂，早该发现他们俩好，想这惜阴三天两头儿往我这儿跑，我还以为来看我呢，原来他的心另有所属啊。”
惜阴说：“我心里惦记着大姑也是真的。”
程太太接着说：“今天我们家真是双喜临门，喜上加喜了。惜阴的订亲酒你们快点儿张罗，争取鹏举和惜阴的婚事能一起办，那才热闹。”
大家正说得热闹，惜阴爸爸申先生忽然厉声说道：“这门亲事不可以！我还没同意呢！”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自从大家谈到惜阴的婚事，这位申先生就一脸不高兴，像是遇到到冤家仇人。他的话立刻惊得满场无语。
程太太面露嗔色说：“我这弟弟在姐姐面前永远长不大，总要大家摆你这个未来公公才是。把你的意见先保留着，以后我再和你理论。”
申太太白了一眼她丈夫，说道：“老倔巴头子，犯倔也不分个场合，就得咱姐姐收拾你。大家别理他，尝尝这汤，这是我和佟灵一起做的。”
“你看人家，媳妇还没进门就这么合拍，将来一定是模范婆媳。”大家七嘴八舌地，边接过申太太盛过的汤，边说。佟灵眼圈里含着泪水，强忍着不掉下来，惜阴拉她退了席。
别墅外，封闭园圃里，花儿争相斗艳的开着。程家园圃里从来不断花香，这一丛，那一处，这一处谢了，那一簇正盛。花圃有三十几平，中间是葡萄架空的甬路，甬路两侧界着两排长椅，当时葡萄几乎被摘尽，茂密的葡萄叶遮连着，温室中一盏壁灯闪着微弱的幽兰的冷光。
小园的角落里，惜阴和佟灵正低声细语。惜阴将佟灵揽在肩膀上，佟灵低声啜泣，惜阴挖空心思地想出话语安慰她：“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青年人恋爱自由，我们对老人家只行使告知义务，他们没有权利干涉我们的恋爱婚姻的自由。”
“可是，得不到老人祝福的婚姻怎么会幸福？”
“谁说得不到老人们的祝福了？除了我爸爸，你看家里面姑姑、姑父、妈妈，还有林家老人哪一个不为我们的事高兴啊。”
“可有权利说话的只有你爸爸啊，再多的人愿意又有什么用，你爸爸一个人不同意，我们的事就得不到成全。”
惜阴捧起佟灵的脸，激动地说：“我说过，他们没有干涉我们的权利，将来一起生活的是你和我。他们愿意祝福我们，我们感激，爸爸不愿意祝福我们，我们可以不介意，因为他的理由是不通情理的。爸爸最听大姑的话，他因为你是董华的女儿才对你这么抗拒，大姑会把他说通的，即使说不通，也不会再改变我选择你的决定。难道你会因为爸爸的阻拦就选择放弃我们的感情吗？”
“惜阴，你知道，我没有谈过恋爱，和你在一起，我一直是很认真很投入的，我不知道，如果你离开我，以后的日子我会怎么过。只要你不放弃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惜阴一把将佟灵揽入怀里，佟灵的头靠在惜阴肩膀上，她也伸出双臂，与惜阴拥抱着，此刻两个人的心贴得更紧了。
订婚宴结束了，程太太送走了林家人，便与他弟弟和弟妹做了一次长谈，他们谈到董华，他们都不愿提起的伤痛，程太太说：“那个女人刁蛮了点儿，可她的女儿是不同的，在我家这么多年，性情总是温和善。”
谈到惜阴和佟灵，申太太说：“惜阴很多年前就向我说，他在追求一个女孩子，他心中很完美的女孩儿，她始终没有答应他，惜阴不想放弃，他说只要那个女孩没有处朋友，他就不放弃追求，只是没想到他心仪的女生会是佟灵，我们都认识的佟灵。其实他们两个也挺般配，佟灵又会做家务，将来一定能做个贤内助。惜阴帮她联系了一家医院，说是忙完了鹏举的订婚宴，佟灵就去实习的，将来留在医院做大夫，工作也算体面，就是不知道惜阴他爸哪根筋不对，就是不接受佟灵这孩子。”
程太太对弟弟说：“我不希望父辈的恩怨延续到孩子们身上。惜阴与鹏举同龄，从小在一起玩到大，我是看着惜阴长大的，我疼爱惜阴比疼爱鹏举更胜。佟灵来程家也有五年，我对这个孩子也很了解，除了佟灵曾经的仇恨是个芥蒂外，我一直很喜欢佟灵，现在，佟灵心结已解，申家人没有理由不接受这个孩子。如果他们两个结合，我会说通程敬发，把原本送给鹏举结婚的1000多平的别墅送给惜阴。”
可1000多平的别墅馈赠，似乎也没有打动申先生，他不愿与别人争辩，他只强调：“董华不是个好女人，她的女儿一定和她妈妈一样坏。申家不能容这样的女人在。”
申太太和程太太又劝：“现在的年轻人，自主得很，我们是做不了他们的主的，也不该做他们的主。瓜熟蒂落，两个当龄的青年人整天耳鬓厮磨的，该结婚时不结婚，最后指不定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可无论申太太和程太太怎么劝，惜阴爸爸干脆一句话不接，最后只说一句：“你们说什么也没有用，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坚决不行！”就这样，惜阴订亲的事最终也没有讨论出个结果。虽然两个孩子都抱着希望继续着他们的爱情，但佟灵始终没能被邀请走进申家的大门。逐梦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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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订婚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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