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恐怖的医院实习
“萧穆，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好吗？”
萧穆的肩膀突然颤了一下，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
“你既然要我，至少不能让我怀疑你啊。”
萧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放开了我，靠在沙发上，手指按着太阳穴。
“你一边说着爱我，一边却想杀我。我真的不明白，一点也不能白……”我皱着眉，心里都多苦闷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
“呵呵，还是不肯说吗？”我看着萧穆一脸冷冰冰样子，心也凉了一半了。“随便你吧……”我几乎绝望的笑了一笑，摇了摇头。
“唐宝，你不可以是男人。”萧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我一愣，回头看着他。
“自古以来，驱魔人都是女人，没有男人。”
“不过据我了解，驱魔人也有可能是男性，”我低着头，这点弦舞和我提过。
萧穆眼睛一亮，看了我一下，转身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没错，可是男性驱魔人，就像昆虫一样，简直是一种自残式的存在。”
“昆虫？”
“对，就像昆虫一样，觅食，配偶，繁衍，然后在几个月内死亡。”
我的心突然咯噔抽了一样。
“男性驱魔人，就是这样的存在。他每筹集到一个魂魄，就是一次对自我身体摧毁性的伤害，等聚集了三魂七魄，就会心力衰竭而死。”
我一下懵了，大脑无法做出反应。
“但是，要是在一定的时间内无法聚集你的魂魄。你的心神也会散去，等待你的也是死！”
我嘴角抽了一下，神经质的笑了起来：“这么说，不管有没有魂魄，老子横竖就是一个死咯。”
萧穆深深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这就是你杀我的理由？反正都要死，索性让我死个痛快？”我转头，瞪大眼睛看着萧穆。
“不！”萧穆轻轻摇了摇头，“我第一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命运。我本想直接杀了你，一了百了。可是我却天天跟着你，下不了手。所以，我把你变成了女人，只要你是女人，也许你就不用死。”
我一愣，原来这就是萧穆把我变成女人的真正原因，我还一直以为他是在耍我。
“可是似乎没有用，你每得到一个魂魄，你的心脏就会紧缩一次。你每次捉到一个鬼，都会痛的昏过去。你一直问我，你是不是病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没病，只是每得到一个魂魄，你就离死亡更近一步了。”
我深深的看着萧穆：“你藏起我魂魄，是不想让我死，对不对。”
萧穆吸了了一口，垂下了眼帘。
我心中一阵酸，原来一直是我在误会他：“萧穆，我……”
“没有用，你收不齐魂魄，早晚还是一个是死。”萧穆突然抬起头，眼神显得很痛苦。“但至少，你维持女人的样子，还会有一线生机，可是偏偏，偏偏变回来了。”萧穆一拳头锤在沙发上。
说到变回男人，我心里也顿时起疑。那天在寺庙里，我明明没有许过愿，却莫名其妙的已经变了回来。那个时候太开心了，根本也没花心思去细想。现在看来，确实不正常啊。
“萧穆，难道是那个假面师赫姆在搞鬼？我只是个普通的驱魔者，他想我死，大可以直接杀了我，为什么大费周章的把我变来变去的。我觉得这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萧穆的脸色一下黑了起来，紧紧闭着嘴，什么话都不肯说。
“萧穆，到底为什么。你倒是说话啊！”我心里本来就急，现在看着他那副闷声不响的样子，火都要上来了。
“为什么把话都藏在心里，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
“好好！又来了，”我愤然站了起来，“你不愿意说，我没不能撬开你的嘴，拔出你的舌头。你深沉，你有性格，我是白痴，傻瓜！你得意了吧。”我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用力朝他砸过去。
谁知道萧穆居然躲也不躲，就这样硬生生挨了一下，额头破开了硕大一个口子。
“你……”我见着吓了一跳，急忙冲来厕所拿了一条毛巾帮他按住：“你小子怎么也不让开。”
“唐宝，”萧穆的声音听说去，居然有几分的落魄，他轻轻环住我的腰：“很多事，我不想你有负担。你只要记住，我不会让你死的。”
“不想让我有负担，所以，把所有的事都一个人抗吗？”我眯起了眼睛：“你不可能是救世主？别太自以为是了。”
萧穆依旧抱着我，一声不响。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萧穆简直就是一块超级顽固的化石，再怎么多说也没有意义，我该怎么做……这世道，真累人啊……
我抬头仰望着天空，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
哈哈哈哈哈哈——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唐宝我复活啦——
郁闷了那么多天了，整个人都要发霉了！不管怎么样，萧穆说过不会让我死，我就绝对死不掉——既然死不掉，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啦。心情也好回回锅了，我一路哼着小曲走进教室里。
一冲进教室，抬头就看到王燕居然和如玉她们坐在第一排。我一愣，王燕不是转校了么，怎么……
她看到我，立刻别开了头，装作没看见一样。如玉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
“唐宝——”
呃，这个近乎刻薄的声音对我来说犹如砺剑穿心，我顿时浑身僵硬。千年也难得遇见一次的班主任，居然横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个对我来说比地震和海啸更加稀奇。
说到我们的这个班主任，这个小老头那也叫稀奇。他好像从来都是出现在别人的背后，突然冒出一两句话来，一般准能把人给吓死几个。而且他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总是看着你的上方，从来不看你的脸。弄的大家老是以为他是在翻白眼，于是所有人都叫他‘蛙眼’。
“我们整个年级组，邓论只有两个没及格，你就是其中一个！”
“啊——！我没过？”我顿时抽筋崩溃。
“今天下午，你给我到办公室里来单独补考。要是再不及格，就等着明年付重修费吧。”
我一个人傻站在那里，等我反应过来，蛙眼早就不见了踪影。我大喝一声追了出去，他早就芳踪已逝，烟消云散了。完了，彻底完蛋，上次都没及格，这次更是不可能了。我一个字都没有背过，何况还是去办公室单独考，作弊的机会就约等于0了，还想要及格，这不是做白日做梦么！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教室里，唉……看来明年的重修费是绝对逃不掉了。
我一屁股跌坐进椅子，寝室里的三头狼正好一个个冲了进来。见到我就笑嘻嘻的一个个叠了上来。
“去去去，都给我坐好，老子现在心情不好。”我不耐烦。
“唉，有什么好不好的。不就是明天英语4级考么，今年过不来，大不了明年再来咯！”
“啊？明天还考英语？”我下巴差点掉了下来，直接一头撞在课桌上。
老子把心一横，大不了一个死。宁愿没人格，也不能不及格——作弊是永恒的王道！
考试如此多焦，引无数考生尽通宵。惜秦皇汉武，胆子太小，唐宗宋祖，不得不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最后只把白卷交。俱往矣，数风流人物，tmd，全都重考。
我唐宝绝对不会当这种人！
下午，我换了一件有爆多口袋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教员办公室。真是口里有粮，心里不慌，浑身上下都是宝。口袋里，手心里，鞋子里，帽子里，甚至内裤里，都是我唐宝独家发明的作弊神器。每样都能独当一面，绝对是居家旅游，考试作弊的必备良品！
班主任一来开门，我更是乐坏了。他那两只眼睛越来越往上翻了，再张两天估计能跑头顶上去。哈哈，就这样，也甭指望能逮着本少爷我了。
“老师好，”我努力装着一脸的乖巧样。
“恩，好，”那小老头一本正经的搬了把椅子给我，“坐吧。”他自己坐到了我的对面。
“因为是临时补考，而且只有2个学生，所以校方也没特意为你们重出卷子。这次采取问答的形式，我问你答，一共50题明白吗，回答正确30题，就算及格了，明白吗？”
“问答？”我顿时傻了眼。不会吧……天啊！你耍我是不是——
“开始！第一题，*关于社会主义本质的论断指出了社会主义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啊？，哦，我，这个问题，”我憋红了脸，吱吱唔唔的话也说不清楚。这些个，我看都没看，又怎么会知道嘛。
突然眼角瞄到右前方一个人背对着我坐着，正在打电脑，人被堆得高高的书本给遮住了。可是我却能清楚的看见显示屏上利落的跳出一排清晰的字：社会主义的最终目标是实现共同富裕。
我一愣，赶紧跟着大声念了出来。没错，没错，绝对是我唐宝平时做人实在是太好了，老天都舍不得灭了我啊。
蛙眼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开始说：“根据我国经济现实情况，调整和优化产业结构的方向是什么？”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台电脑，上面立刻跳出一排字：大力发展第一产业，调整和提高第二产业，积极发展第三产业。
我赶紧跟着读，在打字的那位兄弟。我唐宝有生之年绝对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恩，不错。都对了，”蛙眼不住的在点头：“你看，只要你用功了，就一定能考好。老师是绝对不会骗你的，你说是不是……”蛙眼开始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我只是两眼盯着书堆后的那个影子，竭力想看清楚我的大恩人是谁。
“对了，正好通知你。这个礼拜，学校有实习的课程。你就去xx人民医院跟着秦教授，当他的助手，好好和他学吧。”
“啊？”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小老头回过头去，依旧翻着白眼看着天说：“萧穆，你不是正好在xx人民医院当班。学弟的话，就顺便照顾一下吧。”
“是！”那个书堆后，突然升起了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我大吃一惊，我的天，原来刚才在帮我作弊的，是萧穆——
“秦磊是心血管科的主任医师，你第一次实习就能遇上他，是很幸运的，你要记得好好跟秦主任学，知道吗？”蛙眼过来拍拍我的肩：“xx人民医院是国家甲等医院，一上来就唯独选中了你过去实习，你要珍惜机会！”
“是，是，是！我绝对不辜负老师的期望，”我笑得一脸的贼样，哈哈，秦磊果然够意思！说到做到——！哈哈哈哈哈，我的实习学分算是完成一半啦！
萧穆一句话没说，站在一旁眯起了眼睛。怎么看着都像只黑色的大老鹰……
出了教员室，我总算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心情别提有多愉快了。
“哈哈，刚才真谢谢你啦！否则我这次又得挂了！”我一手搭在萧穆的肩膀上，笑得不亦乐乎。
萧穆铁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做什么呀，别一脸阶级斗争的样子好不好。走——本少爷今天心情好，请你吃饭去！”
“那个秦磊，你认识？”萧穆突然冒出一句。
“哦，你说秦磊啊，”我转过头，却突然见到萧穆眼中很明显的划过一丝不悦。我立刻咽了一口口水，摇摇头：“那个秦磊……我绝对不认识！”
萧穆这家伙真不知道有些什么后台背景，弄的好像八面玲珑，路子粗的不得了。前段时间托他帮‘唐果’找个学校，省的这傻小子成天呆在家里看肥皂剧。这事，我都要差不多忘记了，却突然接到一家学校的电话，居然还是区重点！说只要下个星期，唐果直接去上学就可以了，连学费都免了……也不知道他通过什么方法去搞的。
这个礼拜周闵浩也忙，他的新专辑的主题歌要拍mv，摄制组非逼着去九寨沟出外景。昨天晚上他一边骂一边收拾包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可怜兮兮的，但是合约都签订了，又不可能不去！临走前，他把自己的手机塞给了我，说联系我方便。
想来也是，自从上次和和几个混混打架，把手机掉了以后，我也一直处于无机状态，唉，没钱买咯。不过我也不能拿人家周闵浩的啊，可是他死活塞给我，说要是我不拿着他就不走了。没办法勉强收了，
从今天开始，这个星期我就在xx人民医院实习了——希望一切顺利！
呃……我转头看看身边，唉，脑袋垂着的鸵鸟还低。唐果这小子就跟在我的身边，眨巴着眼睛到处看，我越来越没安全感了。周闵浩这个星期出差，我又实习，家里也没饭吃。唐果没吃饭的样子，我可算见识过了，和饿死鬼投胎没两样。现在弄得我和二十四孝保姆似的，实习还得带着这小子。估计非得挨骂不可，唉……秦磊看上去到是挺稳重和善的，希望比较好说话。要不然，我就把唐果送萧穆那里去，死活也得逼着他给我带孩子——要是萧穆不肯，我就去求ray……就这么定了。弦舞这两天死哪去啊，说好帮我打听事的，人影也没了半个，要不然也能帮我带带孩子，唉……
“唐果，你给听话，绝对不准乱跑，否则没有午饭！”我一把拉住唐果的手，厉声吓唬他。
果然奏效，他脸上那个兴奋劲一下收敛了不少。
我拉着唐果走到了秦磊的办公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你是xx医学院送来实习的学生吧？”门口一个小护士见我们四处张望着，就跟了进来。
“是的。你好，我姓唐，”我递上学生证。
“唐宝对吧，”那个小护士对我轻轻一笑：“秦主任现在正在帮一个病人进行人工心脏瓣膜置换手术，手术时间比较长，你们就在办公室里稍微等一会吧。”
“哦，好的，”我点了点头。小护士走了。
“宝宝，心脏瓣膜在哪里？”唐果皱着眉头，摩挲着自己的胸口。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我转身打量着四周，秦磊的办公桌收拾的出奇的干净，一尘不染。桌子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只有病例和档案资料，整齐的叠放着。椅背上搭着一件藏青色的西装，散出淡淡的绿茶香味，一看就是意大利的高档货。
秦磊的性格比萧穆好的太多了，人也温和。这萧穆，平时话也没半句，嘴巴闭的比蚌壳还紧，就知道装酷，弄的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秦磊虽然着样貌和身材看上去像个特种兵，可是的性格却截然不同，又成熟又稳重，人也和善……
我正稀里糊涂的脑子里瞎想着呢，突然一个转头，唐果不见了，我吓了一跳，这小子一个人跑出去绝对做不出什么好事，我赶紧出去找。
这小子，那么一点时间就跑的不见踪影了。我一路小跑着在走廊里搜寻他的身影，哪里的不见人。突然瞄见前面病房里来来回回跑着几个小护士，好像出了什么急事的样子。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么，怎么血压和饱氧量突然下来了啊？”
“谁知道啊，可能是年级大了吧。这种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啊。”
“唉，快通知医师赶过来吧。”两个小护士一脸焦急的从我身边跑了出去。
好像出事了，我赶紧也跑了过去瞧瞧。只见一个80多岁的老头，瘦骨嶙峋，眼眶发青，嘴巴张的老大，躺在病床上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了，几乎就要不能呼吸了。
唉……在医院里，每天这样的生离死别早就不奇怪了。一个人，在面对死亡是时，总是孤独的，没有人可以帮他，这条路总要自己走的，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个老人眼睛瞪得很大，直直的门口的一个角落看过去，样子非常骇人。人说快死之前，都会见到地狱的使者，不知道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我一下几乎懵了，只见唐果直直的站在那里，两只眼睛散出翠绿色的光芒，死死的瞪着那个老头子。他咖啡色的头发丝丝向外飘散着，额头上的五角星印记已经淡淡的显现出来了。
我突然心中一寒，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唐果曾经出现过的犹如恶魔般的那一幕。
“快快，没心跳了——快！”边上的护士大叫起来。
我像触电一样跳起来，挥起‘活光手’就朝唐果扑了过去！‘碰’的一声，唐果被我撞到在地，我的‘活光手’掐在唐果的脖子上，他身上散出一股墨绿色的烟尘。
“大家别慌！”秦磊一步跨进病房。病房里所有的人见他进来了，像是见着神仙下凡，脸上顿时有了光彩。
唐果好像做梦一样，迷茫的了看我，又转头看着秦磊。
“你，准备强心剂。你准备心肺复苏，”秦磊一进来，立刻开始有条不紊的指挥起来，本来乱做一团的病房，瞬间开始有了秩序。每个人仿佛突然吃了一颗定心丸，开始各自步入自己的轨道。
“给我电击器！”秦磊的声音沉稳而果断。在整个病房里，就像如山的军令。
我擦着额角的汗水，一手搂着唐果，焦急的看着。十分钟过后，只见秦磊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给了大家一个绝对迷人的微笑，一瞬间，我感觉他非常非常非常像超人。病房里的每个人，都几乎要欢呼起来，一切正常了……
“秦主任果然是最棒的！”
“有秦主任在，一切都没问题！”
“哈哈，是啊。只要有秦主任，我们医院就永远不会死人！”
周围一片女孩子的恭维声，一个比一个夸张。
“诶，你怎么也在这里？”秦磊见到我跑着唐果坐在病房的角落里。
“哦，这个么，我过来看看。”
“这位是？”秦磊看到了唐果。
“哦哦，这是我弟弟。这事我正想和你说呢，”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这两天家里没人，他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所以……”
“亲弟弟吗？看上去像是外国人啊。他好像不小了，一个人在家，应该没问题的吧，”秦磊伸出手把我扶了起来。
“哦……这个，”我心虚的瞄了唐果一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既然不放心，那就留下他吧。”
“啊？”
“你不放心他，那就让他留下吧。不过他只能呆在我的办公室里，不能乱跑，”秦磊见我一脸的尴尬对我微微一笑。
“你……你真是个，绝对是个大好人！”我一把激动的拉起秦磊的手：“唐果，快，谢谢秦主任！”
我推了推唐果，可以他却没反应，用力又推了一下，还是不动。
“唐果！”
我转头一看，唐果睁着两只绿色的眼睛，愣愣的看着秦磊。会不会是我看错了，唐果的眼神中充斥着一种期待，一种领悟还有一丝的恐惧，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星期实习，你就跟着我吧，”我带着唐宝回到了秦磊的办公室。
“医院里一直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可能很忙，也许没有太多时间来照顾你。不过只要我手上的事情完成了，我就会来带你，教你一些常用的知识和一些医学仪器的使用。午饭的话，医院有食堂，我要是没有手术安排的话，我会和你一起吃。要是我有安排，那你就带着你弟弟自己去，”秦磊拉开抽屉，拿出一叠饭票：“这个你拿着。”
“不，不，不，我不可以用你的，这个我自己去买。”
“没关系，我也是过来人，学生一般都零用钱很紧张。拿着吧，”秦磊对我温和的笑了笑。
“这怎么好意思……”我抓了抓脑袋，“叫你带我实习，还要花你的钱……”
“呵呵，只要你实习用点心，能学会些本事，比什么都好。”
“有你这么个专家带着，傻子也能成天才。”
“恩，语言上已经有进步了。”
“哈哈哈哈哈……”
秦磊果然是一个绝对好的人，他好像天生有一种感染力，使得周围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快乐起来。呃，和某位姓萧的无良人士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
“喂，唐果……”我瞄了一眼身边的唐果。从那个老头的病房里出来，这个小子就一直不对劲。本来闹的要死，现在一句话也不说，端正的缩在椅子里，死死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叫他他也没反应。
“唐果，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摸摸他的额头，冰凉冰凉的。
“刚才那样的场面，年轻人没见过，可能吓着了，不会有事的。”秦磊微微一笑。
唐果听到秦磊的声音，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头垂的更低了。这小子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非常害怕的样子。
“唐宝。”门口有声音叫我。
我回头一看，萧穆穿着一个黑色的衬衫，双手抱着胸站在门口。
“萧穆，你来啦，”一见到他，我莫名的心跳加速起来：“你，今天你不是不当班的么。”
“恩，路过，所以来看看，”萧穆依旧冷着一张脸：“秦主任，唐宝麻烦你了。”
“呵呵，不麻烦，他很聪明，有这样的实习生我很高兴。”
“哈哈，还是秦主任最了解我啦，”我被夸的美滋滋，顺手拍了拍秦磊的肩。
萧穆皱了皱眉。
“秦主任，不好了，你快过去看看——”一个短发的小护士心急慌忙的冲了进来，看到萧穆就站在那里也吓了一跳：“萧大夫，你好……”
那个小护士明明是进来通报情况的，两只眼睛此时却像涂了胶水一样粘着萧穆，看的我心里非常之不爽。
“喂——什么事不好了？你到是说啊！”我粗声粗气的冲她说。
“哦，哦，”那个小护士突然如梦初醒，整个脸又开始紧张起来：“秦主任，医院里送进来一个女孩子，你快去看看吧……”
“她什么情况。”秦磊口气沉稳，希望那个小护士能稍微冷静一些。
“这个，她像疯了一样，都是血……都是血，”那个小护士结结巴巴的根本说不清楚，听了火都要上来了。
“知道了，我去一次，”秦磊迅速的站了起来。
萧穆看了看我，朝我走过来，我觉得脸都开始发烫了。
秦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唐宝，你和我一起去，帮我的忙。”
“我？”我瞪大了眼睛。
“对，快走——”
“哦，”我看了看萧穆，有些舍不得，但是也没办法。我立刻跟上秦磊，准备走。
萧穆也很自然的跟着我们走了出来。
“萧大夫，你今天不当班。病人的事，还是交给我处理比较方便，”秦磊突然站定：“你不用担心，唐宝会帮我忙的。”
萧穆眼中突然掠过一丝凛冽的寒光。我看了看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秦磊快速的走出去，秦磊说的也有道理。萧穆今天不当班，理论上是没有权利处理的病人的，万一发生了意外，医院是要负责任的。
我脑中还在想着萧穆呢。冲进病房的大堂时，我的脑中所有的思绪一下全被赶了出去，这个样子实在太……惊人了。
病房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砸的一塌糊涂，大堂中央放着一个移动病床，上面都是斑驳的血迹。大堂里所有的病人都全吓跑了，5个小护士，缩在角落里看着病房中央的那个女孩子，不敢靠近过去。还有几个医生，也贴着墙站着，没人敢接近她。
只见那个女孩子想个木偶人一样直挺挺杵在房间中央，满脸都像被利器划开了。整个嘴唇也都是裂开的，嘴角边上的肉都翻了出来，隐约能看到口中的牙齿。
她满脸的泪水，可是却在不停的大笑，两只手按在心口不停的扭动着。
乌黑的长发蓬乱的披散在她的脸上，最可怕的的她狂笑时候的那种眼睛，简直是一种露骨绝望和疯狂。她嘶叫着，拿到东西就砸。我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这个女孩可能精神状态有问题，”秦磊表情很严肃在边上轻声的对我说。
“那，怎么办。”
“必须使她安静下来。”
“恩，她要是还这样乱动，我们甚至连她的主要伤口在哪里都不知道。”
“唐宝，你去吸引她的注意，我想办法从背后制伏她。”
“哦。”我额角冒出细细的冷汗，吸引她的注意？呃……这么一样恐怖的脸，我实在有点心理障碍，我不由吞了一口口水。
唐宝，唐宝，振作点，上啦——我逼着着我自己冲上去。
“hi，美女，早上好！”我捏着拳头，胡乱打着招呼：“早饭吃了……”
那个女孩突然转头盯着我，两只眼睛露出像野兽一样凶恶的光芒，吓得我把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她突然开始尖声的笑，整张脸血肉模糊，全都皱了起来，我顿时毛骨悚然。
身边，一阵微风吹过。转眼间秦磊已经抽身而出，一下绕到了那个女孩的背后，轻轻掌侧在她的后颈敲了一下。那个女孩，眼神顿时暗了下来，慢慢瘫软在了地上。
周围所有的人，都大大的舒了了一口起。我紧绷的神经也一下放松了，只想找个地方坐坐，好好歇会儿。
“给她接上氧气瓶，”秦磊轻轻的把她抱了起来，放到病床上，“你，准备镇静剂。然后直接推她去照x光，照好让护士给她换上医院的病服……”
我近乎崇拜的看着秦磊，他像个将军一样在那里发号施令。无论在任何情况下，看上去都是那么正定自若，每一个决定都是那么的理智果断，有条不紊。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开始渐渐依靠他，认真的按照他的话一样样的做……这就是所谓的领袖风范吧……
回到秦磊的办公室，我四处张望着，萧穆已经不在了，有那么一些失望。
没过多久，那个女孩的x光片就出来了。
秦磊接到手里，神情微微一变。
“怎么样？”我有不好的预感。
“这个女孩，腹腔里全部都是玻璃。”
“玻璃？”我倒抽一口冷气。
“对，口腔、喉咙、食道、一直到胃里，全部都是玻璃，应该自己吃下去的。”
“怎么会……”我愣在那里，一下没了反应。
“胃部已经大出血，准备立刻手术，”秦磊放下手中的x光片，迅速的往外走，一边吩咐着边上的护士：“你去联系精神科的医生，术后帮她做全面检查。还有你，是谁把这个女孩送进来的？”
“这个，好像有一个男孩子送她来的，后来这个女生一直在大喊大叫。大叫都乱了手脚，送她进来的那个也不突然不见了，好像也没人注意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门口的小护士，支支吾吾的。
“你们护士怎么办事的，不像话！不管用什么方法，你给我联系上她家里的人。”秦磊严厉抛下一句话，就快步走了出去。那个小护士估计从没见过秦磊那样的口气，吓得眼泪都在眼眶了打转，愣了半天，才如梦初醒般跑了。
一下热热闹闹的房间顿时一点声音也没了，只剩下我和唐果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
说来也奇怪，刚才我出去了那么长时间，唐果居然也不闹，就乖乖的坐在房间里，哪里也没去。
“喂，饿不饿？”我过去推了推他。
唐果摇摇头。
“不开心？”
摇头。
“不舒服？”
依旧摇头。
“到底怎么了？这可不像你！”我皱了皱眉。
唐果回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审视，也像是在研究。看了一会，便低下头，像是在考虑着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窗口突然一个人影跃过，跳进一个人来。
“弦舞？”我翻个白眼：“拜托你下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走门啊，老是跳窗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入室抢劫呢。”
“不说这个了，你快跟我走，”弦舞上来就拉着我走就，原本一张笑嘻嘻的脸，换上的一脸着急的表情。
“喂，喂，去哪儿啊？我正在实习呢，现在走了算跷课的。”我甩开她的手。
“去‘色舍’。”
“怎么了……”我心中一惊，潜意识觉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乐观的事情。……
“这两天我翻阅了大量的书，我都没有找到写关于男性驱魔人的资料，整个资料室都快让我给拆了。今天早上，我看到在书架最上面一排的角落里，有一本书，叫‘古代驱魔人简史’，我顺就想拿下来看。可是那该死的书架，可能年代太久了，当中都被虫蛀空了。我轻轻一碰，最上面那排居然塌了下来，那些书全砸下来了。你就快跟我走吧……”
“等等……等等……”我瞪大眼睛，双手举过头顶：“我貌似还不了解，你为什么现在要把我带去‘色舍’我原因。”
“废话，我都说那么清楚了，你还不了解？”弦舞一脸鄙夷的看着我：“当然是去帮我整理咯！”
我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这小妞，捣鼓了半天，原来不是来告诉我什么信息的，是来拖我去卖苦力的啊，害我差点没紧张死。
“喂，亲爱的洛小姐，我现在在实习，不可以走，你有点人性好不好！”
“那你也太没人性了吧，我翻资料可都是为了你！现在资料库塌了，你不帮我谁帮我！”
“喂，你们色舍没人才啦。这么有意义的事，怎么会落到我这个无党派人士的头上！”
“去你的——我是资料库管事的。现在捅那么大个篓子，我必须自己处理好，要是让萧老大知道，我把几千年的文献资料都给弄乱了。他非撤了我的职不可！”
“唉，我是文盲，不识字，只会越帮越忙！放心，到时候你被撤了，我去帮你求情。再说了，资料库这苦差，不干更好，轻松！”反正我一条道走到黑，死活不去。
“不行，每一本书都像我的亲人，我看不到它们可爱的脸，我会立刻猝死，马上暴毙！我死也不会离开它们的。就算死，也死在一起！”
我满脸的黑线，瞧着弦舞一口一个死，又是一脸抽经的样，这小妞原来也是变态的。突然，我两眼一转，一计上心，哈哈！
“呵呵，弦舞啊。你看，我现在还在上课呢，不可以离开的。要不然，等5点以后医院下班了，我再去帮你整理吧。”
“5点以后？”弦舞犹豫着蹙眉。
“对对，现在11点，还有6个小时，很快了。”我笑呵呵的一把把唐果抓过来：“你就等我下班吧。这段时间，为了避免你无聊，我把我的镇山之宝‘唐果’借给你玩6个小时。哈哈，时间很快就过去啦——”
“啊？”弦舞一脸立刻拉了下来：“我不要——！”
“别客气，别和气，我俩谁和谁啊。去吧，去吧——！”我死拉活扯的把两个人塞出了门口：“晚上我帮你去整理——你们一路走好！”我完‘碰’的一声迅速关上了门。
过了1分钟，然想起了什么，又一把把门打开：“弦舞，记得走门。不准带着我的果子跳窗！”
呃……两个人影从窗口一掠而下……已经晚了，
我自己去吃了个午饭，接下来，漫长无边的等待，我一个人在秦磊的办公室里，一会站一会坐，看看滴滴答答的挂钟公式化的走着，人都快傻了。不知道手术进行的怎么样了，那个女孩不会有事吧。
“唐宝。”
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吓得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萧穆……你怎么来了？”
“到我的办公室来。”
“啊？”我一愣：“可是，我在等秦主任手术……”
萧穆转径直走了古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跑。
“喂，放手，你做什么啊？”我尴尬的想甩开他的手，走廊里进进出出的护士和医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两个。
“白痴，快放开。”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两个大男人，手拉手像什么样子！快放开我，秦磊手术可能就快结束了，我还实习呢……”
“你给我闭嘴！”萧穆低低的吼了我一句，根本就没有放开的意思。我只有尽量保持自然，朝着路过的每个人点头微笑，肌肉都快抽经了。
一到萧穆的办公室，他就把一脚把门给踢上了。
他冷冷的放开了我，自顾往办公桌的沙发上一坐，点了一跟烟，也不看我。
我正火着呢，也懒得看他那张死人脸：“喂，有什么事，快说！不要我可要走了——！”
萧穆斜眼瞄了我一下，“你要找实习，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安排。”
我一愣：“我为什么要跟你提？你又不是我妈！”
“那个秦磊呢？是他找上你的还是你找上他的？”
我一听火就更大了，“t要不是上次在办公室里碰见你和那个老女人在一起。我也不会从楼梯上跌下来，也不会认识秦磊了。靠！这么算起来，你还算半个介绍人呢！我还得谢谢你小子，你怎么还好意思问我！”
萧穆眯起眼睛，看上去更多了一丝的危险。
“怎么着？想打架，尽管来。打不过你，本少爷今天也跟你拼了！”我一想到萧穆和那个老太婆勾搭在一起的样子，气得都要炸了。
“……”萧穆突然别开了，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我刚才去了一次院长办公室。”萧穆看向我。
“啊？”我一愣，萧穆这话题也转的太快了吧。
“这个月我不做专家门诊，转成全日制坐班。”
“啊？”我皱了皱鼻子，似乎还不太明白。
萧穆朝我走了过来，突然伸手把我抱进了怀里。
“萧穆，”我脸上一阵发烫。
萧穆紧紧的抱着我，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觉得整个世界都沉静了。萧穆……我的守护神，回来了！
“下班一起吃饭。”萧穆用指腹轻轻触摸着我的脸。
下班一起吃饭……这是约会吗？我的脸涨的通红，望着萧穆乌黑的眼眸，英挺的眉毛，我居然无法移开视线。靠……怎么发觉这小子越来越帅了！
“你这个表情，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勾引我？”萧穆眯起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勾引你是女人做的事情，”我避开了视线，“我不稀罕。”
“你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你是个没有道德的男人。”
“你是在吃醋。”
“不，我是在愤怒！”我用力想推开他：“你是老少皆宜，母女通吃，男人女人都不放过。你改行吧，当什么医生啊，去搞育种不是挺好，说不定没几年就能弄出个人类的新品种。”
“你想象力很丰富，可惜逻辑思维也真够混乱的，不过还是闭嘴吧……”萧穆突然双手收紧，两片薄薄的唇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萧医生，有人找你。”
我晕晕呼呼的睁开眼睛，吃惊的发现自己的领口已经完全松开了。一个简单我吻，就能让人失去思考，怪不得那些没脑子的女人成天都爱围着他。
我一慌，赶紧一把推开他：“有人找你。”
“别说话，门反锁了，就装做不在，”萧穆一把又把我拉了回来，又想吻下来。
我脑中警铃大作，再这样下去，绝对就在办公里让萧穆给吃抹干净了，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下。不行不行，那老子也太没面子了。我立刻冲着外面大叫起来：“哦——萧医生在呢，谁找他啊？”
“唐宝，”回头见到萧穆一脸怒容的看着，眼中像是闪着火光。
“是一位姓赵的女士，她说是萧医生的亲戚。”
我一听火就大了：“你的老女人来找你了，呵呵，都已经攀上亲了！真是可喜可贺。”
“唐宝，”萧穆皱了皱眉，抱着我的手还是固执的没有松开。
我瞄了他一眼：“你女人太多了，关系也太乱，照你这样下去，早晚也得得性病！你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连累了我可就不好了！既然你说过你爱的是我。那你现在就去和那个老女人说清楚，我不想看到你再和她有牵连。”
萧穆眯起眼睛审视般的看着我。却突然有些沮丧的松开了环抱着我的手，我顿时觉得身体失去了依靠，空荡荡的，有些了失落。
“唐宝，很多事情，你的想的太简单，所以你不会懂。我爱的是你没错，可是赵雅，我有我个人的原因，留着她还有很大的用处，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哈！”我轻蔑的大笑一声，心里有些发痛：“好你个萧穆，！你真的可以去死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甩手就打开门出去了。
一开门，见到赵雅已经上来了，就站在门口。
“宝贝儿，”我冲她笑笑：“你亲爱的情人兼女婿就在里面等着你呢，你们慢慢聊。”我转头冷冷的看了萧穆一眼，扭头就走。
“唐宝——”背后传来萧穆的声音，我觉得芒刺在背。
转身回到秦磊的办公室里，我觉得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一想到楼上，萧穆现在正和赵雅在一起，我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死了算了。我倒头扑在秦磊的办公桌上，想像着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情景，心里痛的快不能呼吸了。该死萧穆……该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心痛的快抽了。
“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秦磊已经回到了办公室。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哦，没有，你回来啦，手术怎么样？”
“放心，有我在，那女孩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现在已经转入观察病房了。”秦磊温和的一笑，脱下了白大褂挂在衣架上。
他看上去依旧沉稳，不会神态显得有一丝的疲惫。
“站了好几个小时，你累了，休息一会吧，”我轻轻的站了起来，说话也显得无力。
秦磊坐在沙发上只是安静的看着我，什么话也不说。
我抬眼瞄了他一下，又无力的垂下头。脑子里又浮现出萧穆的样子。
“唐宝，如果一个人因为一个不好的结果而变得很痛苦。那你回答我，是不是这个人只要痛苦了，这个不好的结果就会改变？”秦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不太明白秦磊是什么意思，不过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对！既然一个人再痛苦，也无法改变不好的结果。那他的痛苦是不是没有意义的？”
“啊？”我一愣，秦磊这话是在说我呢。
“既然他的痛苦是没有意义的，也无法改变事情的结果。那为什么不笑一笑呢？心情好了，也许就能把其他的事情做的更好！你说呢？”秦磊突然站了起来，笑着走过来拍拍我的肩：“我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饿死了，不知道食堂还有没有剩饭剩菜！唉……我老是一个人吃饭，说不定哪天就得了胃溃疡。”
我心头一热，秦磊就像一棵无比沉稳的大树，仿佛能包容心中任何的不愉快。我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哈哈，我也没吃饱，一起去吧。”
“哦？那真谢谢你了。”
“哈哈，客气什么，反正也是花你的钱！”
真是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口水都会塞牙缝。好死不死的，刚和秦磊在食堂里点了份坐下，就看见赵雅亲热的挽着萧穆的手走了进来。我觉得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立刻别开脸，杀了我我也不愿意再去看他们的脸。
“这个给你，”秦磊把他饭盒里的红烧大排夹到了我的碗里：“把它当成你最讨厌的人，狠狠的咬一口，怎么样？”
我抬头看着他亲切的笑，心头也松了不少！如果秦磊不在身边，说不定我已经气得血管爆裂而死了。
“这个学期学分都修满了吗？”
“呵呵，在学校有没有女生暗恋你？”
“你么学校那个教英文的老师以前也教过我，那时候可比现在年轻漂亮多了。”
“多吃点，你太瘦了。”
“男人太安静，会长不高的。你一米几啊？”
秦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说这话，我非常感激他的好心。可是我觉得背后像针刺一样的痛，萧穆，是不是你在看着我。
“我觉得今天医院的食堂空气不是很流通，”秦磊四处张望了一下：“不如快点吃好，我们离开这里吧。”
我定定的看了秦磊一眼，笑了笑：“谢谢！”
“外面的花园看上去空气很好，唉，要是现在已经下班了多好，就能出去晃晃了。呵呵走吧，”秦磊站了起来，我点了点头跟着站了下来。
我紧跟着秦磊，咬着牙一步一步朝门外走。走出门口的时候，一颗悬空的心几乎化成了灰烬，萧穆……他终于也没有上来叫我，
回到了秦磊的办公室里。
“哦，对了，已经查到了那个女孩的住址和电话。刚才我们的护士打电话去她家里的时候，一直联系不上。”秦磊坐在办公桌前。
“哦。”
“等她麻醉醒了以后，立刻让精神科的来看一下。她这个样子，挺棘手的，我们必须向她的家里人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唐宝，我想明天麻烦你帮我跑一次。”
“哦？”
“电话一直联系不上，你帮我去一次那个女孩的家吧，让她亲属进来赶过来。顺便帮我问清楚，这个女孩以前有没有精神病史，会不会是遗传的。如果她有病，为什么不送精神病院，还让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吃了那么多的玻璃。还有就是今天到底是谁送她进的医院，这些都必须了解清楚。最重要的是，三天内务必把手术费用给我结了，我可不想义务劳动。”秦磊皱了皱眉。
“呵呵，感情你最关心的还是钱啊，放心，包在我身上了！地址拿来——”
我总算是看到秦磊工作有多忙了，下午心血管科门外排队人山人海。我有些晕忽了，是不是今天原本准备逛街约会的，全挤医院里来了？还是最近股票起伏太大，造成大家血压不稳定？
看着秦磊不停的忙，我才知道什么叫学无止尽。虽说我也算个大学生，可是最多我也只能帮着做点简单的化验工作，其他的一概插不上手，只是在一边看着他忙，想想我还真挺没用的。
呵呵，说的也是，在萧穆心里，我连个老女人都比不上。照萧穆的话说，我的思维太简单，赵雅留着还有用！没错，人家赵雅又有钱，又有脑子，不但是女强人，还是丈母娘，留着当然有用！这世道，最没用的恐怕也就是我了，说不定再活没多久，也就该死了……苦笑……
看看时间，差不多5点了。收拾收拾，秦磊也该下班了。
“要不要一起吃饭？”秦磊冲我笑笑。
一起吃饭？我眯起了眼睛，萧穆也讲过这句话，呵呵……现在想来有点可笑，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ok，明天帮我去那女孩家一次。”
“了解。”我点了点头，走出了门。
我一路跑的的飞快，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呵呵，可能是怕遇见萧穆吧……更怕见到他和赵雅在一起。心脏不好，没勇气看，胆子越来越小了。
刚出了医院，就见着洛弦舞牵着唐宝站在马路对过的梧桐树下，看到我出来了，飞快了冲我跑了过来。
我冲他们挥挥手：“怎么样？玩的愉快吗？”
“哈！不错！”唐果一见我晃晃悠悠的靠了过来。“宝宝，弦舞告诉我，只要围着树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圈，整个世界就会围着我转半小时。说的果然没错，太有意思了！我玩了一下午。”
我顿时满脸的黑线，抬起下巴鄙夷瞪着弦舞。
“啊……哈哈哈哈哈，”弦舞抓抓脑袋，满脸堆起了笑：“我们没地方去，想想还是在这里等你的好。哈哈，哈哈！”
我一巴掌拍在唐果的脑袋上：“就没见过比你还笨的！”
“走吧，走吧，我都等了6个小时了，快和我去‘色舍’吧，”弦舞一脸急不可耐的。
唉，心情不好，根本不想去。但是都答应人家了，也没办法在推辞。于是买了三个麦当劳汉堡，塞到唐果手里，然后把他先送会了家。我就跟着弦舞去了‘色舍’。
这回我总算搞清楚‘色舍’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它位于市中心一家高档商务楼的顶层，大概有将近1000平方米，装修的富丽堂皇珠光宝气的。
弦舞一脸的严肃，蹑手蹑脚的走着，一副入室行窃的样子。
“喂，喂……这儿，一个人都没有，你贼眉鼠眼的干什么呀。”我翻了个白眼。
弦舞突然跳起来，一把捂住我的嘴：“再叫唤，我就和你拼了！”
我无奈的举手投降。
我跟着弦舞歪七扭八的绕老绕去的走，转身一拐，看到一堵墙上有一扇不起眼的门，上面写着四个字‘紧急出口’。弦舞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门，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挑了挑眉毛，这‘驱魔人’的资料库也弄的太没强调了吧，塞在这么个小小的角落里，怎么不直接造在厕所里得了。
跟着弦舞出了那扇小门，外面就是大楼的楼梯走道，灯光昏暗，空间狭小。我正思量着，着资料库到底杵在什么地方呢，就见弦舞对着左侧的一堵灰白色的墙靠了过去。
弦舞一贴近，面对着她头部的地方，突然突起了一块。只见一道明亮蓝光从弦舞的双眼上平平的扫过。
我不由心中有些吃惊，哇靠，那么简陋的地方居然隐藏着那么先进的设施，这应该是智能电子锁没错膜识别技术！
那个黑色的突起平复了下去，整个墙体居然看不出一丝痕迹。接着，墙体的左下方‘咔嚓’一声，弹出了一个像把手一样的黑色球状物体。
弦舞伸手，从那黑色的球中抽出一根针，然后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刺了一下，把一滴血滴在那个把手上。
哇……搞大了搞大了，中国什么时候科技已经那么先进了，电子锁居然还需要血型识别，我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那滴血瞬间渗透进了那个黑色的把手，它开始轻轻的转动起来。那面灰白色的石灰墙，隐隐的透出了一个门的轮廓，弦舞轻轻用手一推，门开了……
弦舞用眼神示意了我一下，我吞了一口口水，跟了进去。
刚进门，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股酸溜溜发霉的扑面而来。
“我的天——没毒吧，”我赶紧用手捂住鼻子。
背后传来一声轻响，门自动关上了。弦舞击了一下掌，整个房间骤然灯火通明。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我的天哪，这未免也太夸张了。这是一个硕大的房间，乍一看最起码也有500平方的样子，层高少说也有近7米，天花板上无数和筒灯齐刷刷的往下照着，灯火通明。地板上铺着整块暗红色的织花地毯，脚踩上去软绵绵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墙壁上挂着落地的大幅油画，看上去年代久远……
“你们该不会是按照哈利波特魔法学院里的图书馆造的吧？”我瞠目结舌。
“现在知道这里有多么大的魅力了吧！”弦舞自豪的挺了挺胸，审视着着一切。
“是啊，太壮观了，我心脏不好，我先走了——”这里的书架少说也有几百了，一个个高高耸立，木材发出酸涩的味道。另我绝望的是，除了前排一个书架歪歪扭扭的还坚持撑在那里以外，其余的书架都想骨折了一样断开了，倒了一地，乱七八糟的的书，堆的像座小山一样高，一股发霉的味道。我看的一头的冷汗，这情形，我可应付不了……快溜，
“你敢——！”弦舞顿时两眼一冷，太阳穴处青筋爆出，一副要和我玩命的样子。
我的心简直在哀号：“弦舞，我的视力真的很差，你看见这一地的垃圾了没？你看得见吧？而我就看不见……我真的看不见！”我颓然往后退了一步。
“少给我装，你就算瞎了，也得帮我一起把他们给理好咯。这事绝对不能让萧老大知道，否则我就当场切腹，”弦舞把心一横拍案而起，“你就给我当垫背的！”
我满头黑线……
“书架都散了，这书也放不回去，”我皱着眉头，捡起地上的一块木头，“天哪，里面都空了。什么年代的东西啊，早该换了。”
“这些东西好几千年了，都是驱魔人重要的历史文化，”弦舞在另一头边整理着，边大声回答我：“书架不能用了，先把书都捡起来，放在一边。然后把书架的木头集中起来，我叫货车来拖走。我找了专门修复文物的退休木匠师傅，我去求他，能不能谈和便宜点的价格，然后帮我把这些给复原了。”
“啊？这玩意，还要复原啊？扔了得了，”我伸手把一块木头丢到一边，捏着鼻子驱赶着发霉的味道。
“当然要复原，一定要和以前一摸一样，”弦舞两只眼睛闪着光辉和期待；我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边上横着一块硕大的木板，像是书架的隔层，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搬。
突然眼角余光一飘，着木板上斑斑驳驳的，像是有很多刻痕。我心中有点好奇，便蹲下来打量着。
诶？这些个是字迹啊，会是谁刻上去的？
我眯起眼睛：“驱魔人，千古文明悬疑通史……”
我有些吃惊：“弦舞，人呢？来一下——”
“怎么了？”弦舞立刻跑了过来。
“你看这个！”我把木板托起来横在她面前。
她看了几秒钟，突然惊叫一声，用手捂住嘴巴：“这个，就是这个，”你看，她伸手指了指木板的边缘，边上挂着一个白色的标牌：“1002d，这个编号。就是这个书架，在资料库最里面的一排，我上次就是看到这最上面一栏，一本书的名字叫‘驱魔人简史’。结果我拿了梯子爬上去一拿，整个书架就突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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