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弃妇从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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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齐修远与钟瑛瑛的纠葛不提,洛云瑛的这具身体,与穿越成钟媛媛的钟瑛瑛,却是亲姐妹。

    杜飞扬的目标是他们,无非是杀人嫁祸,经过这许多年的较量,他这次这个局,肯定是极周密的让他们无从分辩的难以脱身的棋局。洛云瑛觉得周身发寒,眼前浓雾重重,这些年双方一次又一次的过招在脑海里闪过,杜飞扬会怎么设局她心头乱糟糟一团,根本就找不到拆开那团乱麻的线头。

    笃笃传来敲门声,齐睿过来了。

    “睿儿,怎么还不睡妹妹她们睡着了吗”洛云瑛收起忧色,笑着问儿。

    “娘,晚膳时邹叔叔说的那件事,我刚才与梓哲在分析,我们觉得,这个杀人案,有可能杀人凶手是要嫁祸给什么人。”齐睿平静地说,稚气已遮掩不了他眉宇间与生俱来的睿智和高华,他有着齐修远的雅致出尘,因为自糼练武的关系,温雅却又隐藏着勃勃英气。

    “睿儿,那你和梓哲认为,杀人凶手会怎么嫁祸于人”洛云瑛问。没有再把儿当八岁孩童看待。

    “嫁祸于人,不外乎人证物证。”

    齐睿去睡觉了。邹天泽稍微松了口气,安慰洛云瑛道“不用担心许多,杜飞扬至多能利用钟瑛瑛倒打一耙,说是你这个姐妹为替她报失之仇,故杀了李瑶,咱们从来不进杜府,他能怎么赖”

    “我去过杜府的”洛云瑛皱眉,一年前,她去过杜府劝钟瑛瑛离开杜飞扬。

    “一年了,这他能怎么赖别想太多了,放宽心,就算钟瑛瑛糊涂脂油蒙了心,还来指证你和修远,咱们再想招应付他就是。”邹天泽看夜深了,安慰了洛云瑛几句,起身准备回房。

    洛云瑛还有些怔忡,邹天泽抬起脚了又有些不放心,对齐修远道“修远,洛云瑛心思太重,你把我上回拿给你的大夫开的安神方找出来,我吩咐厨下炖盎安神汤送过来。”

    “那方给孩们折玩意儿弄坏了,配方我记得,我另写一张,你等一下。”

    齐修远走到书案前研墨提笔,坐在椅上失神的洛云瑛看到他写字,突然尖

    锐地叫了一声“修远”,两眼发直傻了一样僵着身体动弹不得了。

    “云瑛”

    “洛云瑛”

    她这副模样吓坏了齐修远与邹天泽,齐修远把她抱坐在自己膝上,轻轻地揉捏手脚脸颊,邹天泽急急倒了开水吹凉了递给齐修远喂她。

    “修远”回过神来,洛云瑛放声大哭。

    “怎么啦别哭,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商量。”齐修远把人搂紧,柔声哄道。

    “修远,咱们有物证落在李瑶那里,不是的,是咱们有物证在李瑶那里,现在可能在杜飞扬手里了。”洛云瑛凄惶地哭着,那年,乐州,她为了让齐修远能安然脱身,曾要求齐修远假冒邹天泽的笔迹,写信给李瑶,隐隐晦晦地对李瑶倾吐爱慕之情。

    、番外之报应不爽

    钟瑛瑛说李瑶生前,杜府的家人都在传李瑶外面有男人,此时细想,杜飞扬为人阴冷,下人哪敢这么议论主的事,应是杜飞扬作了暗示,为今日的嫁祸埋伏笔。

    “你是说那封信”洛云瑛一提,齐修远也想起来了。

    “是。邹天泽,对不起”

    “没事的,不是什么大事。”邹天泽安慰她,板着脸又说起冷笑话“我现在可是皇帝的连襟,有护身符的。”

    正因为他们身份比之以前天差地别,杜飞扬还用杀人来嫁祸,可想而知这个局极难破解或者根本无法破解,洛云瑛越思越想越难过。如果这事牵连到邹天泽,她万死难辞其咎。

    她此次怀胎本来就辛苦,身体很弱,刚出月今天在大牢里一凉,再受了这个打击,眼前一黑,倒在齐修远怀里晕了过去。

    “我去请大夫。”邹天泽冲了出去,却在房门口撞上沈佳敏。

    “相公不好了梦恬梦恬”

    “梦恬怎么啦”邹天泽瞳仁一缩,那张棺材脸开了裂缝。

    “梦恬一直呕吐,她说她很难受。”

    “我去看梦恬,你马上安排人去请大夫,还有,让人去请娘过来帮忙照顾洛云瑛。”

    县衙那边没有什么消息,齐修远与邹天泽却已经快疯了,齐梦恬这天晚上一直呕吐,后来没什么可吐,已经开始呕血了。津阳城里的所有大夫都来过,都诊不出是什么病因。洛云瑛开始只是急火攻心晕过去,可醒来后听了齐梦恬的情状,忧急更甚,倒下再没能起床。

    娘和妹妹都病了,齐睿让家人去跟商彦和告假,也没有去练武。

    齐梦恬已经奄奄一息了,邹天泽坐在床边痴痴傻傻。齐睿带着商彦和进房时,邹天泽抬抬眼皮看看商彦和,忽地握紧拳头冲商彦和砸去。

    “邹天泽,你干嘛”拳头没有砸到商彦和身上,商彦和握住邹天泽手腕。

    “干嘛梦恬要活不了,我杀了你替她抵命。”邹天泽眼红得滴血,要跟商彦和拼命。

    “梦恬病了关我什么事”商彦和不解。“你别冲动,我看看。”

    “怎么不关你事合府的人都没事,偏梦恬有事,那是因为她那天下午单独吃过酥合,那酥合你动过手脚了吧”

    “邹叔叔,酥合是我在外面买了让兴儿送回家的,跟师傅无关。”齐睿着急地想分开两人。

    商彦和悻悻地甩开邹天泽的手,冷声道“你疯了,邹天泽,你会毒杀洛云瑛的孩吗”

    邹天泽身体一僵,脸涨得通红,偷偷看向齐睿,齐睿却没有注意到商彦和话的机锋,他接口道“就是啊,邹叔叔,师傅与我爹爹也是好朋友,不会害妹妹的。”

    似乎也有道理,齐修远那年找商彦和明确表明

    自己只喜欢洛云瑛,商彦和也死了心,不久,商彦和公布了女儿身份,嫁入开钱庄的李家。她主动表白对齐修远没有企图了,三人心结解开,这些年来往得多了,交情反而比以前好些。

    齐梦恬如果只是洛云瑛的女儿,她还有可能下手,但是,齐梦恬也是齐修远的女儿,邹天泽一想,商彦和对齐修远的痴恋,其实不比谁少,看来不可能是她做的了。

    “好像是毒。”

    他们也猜是毒,可是大夫诊不出什么。邹天泽见商彦和没说出什么好的治疗方法,痴呆呆地看着齐梦恬不说话了。齐睿和邹梓哲控制不住,站在床边低声哭了起来。

    不是心脉受毁,输内功好像没用,商彦和见一屋人愁云惨雾,决定还是试一试。

    奇迹般的,齐梦恬的脸色慢慢地由腊黄变为苍白,然后缓缓地浮起一丝红润。一个时辰后商彦和收回手掌后,她竟能睁开眼睛,开口要东西吃了。

    洛云瑛由齐修远挽扶着过来看望女儿,不由得喜极而泣,本来就是心病,心头一宽,也有了些气力,当下邹卫氏忙忙地吩咐,又送了汤水饭菜过来,就在齐梦恬房,让齐修远也喂洛云瑛吃了一些。

    “彦和,你看梦恬这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之前就了毒,昨天发病是遇上了诱发的因素,只有这样的毒,才可能在呕吐后排空毒性了,所以接受了内功调理,身体就恢复了正常。”商彦和分析完病情又问道“修远,你们又惹上杜飞扬了”

    齐修远沉默了一会,看了看洛云瑛和邹天泽,将他们的怀疑坦言了。

    “十年前的信,就算保留着,也不足以定案,我找时间潜入杜家,试试看能不能找出那封信。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就算证据确凿,邹天泽是什么身份大可求得皇恩特赦。”商彦和有些不以为然,认为齐修远三人忧虑过度了。

    齐修远苦笑,也没多说,只对商彦和拱手道谢。他们的财势与靠山,确实足够了,并且洛云瑛与皇帝还有那一层交情,真判定死罪,也许能求得一命。只是云天商号就完了。商场上最重信誉,云天当家人如果惹出人命官司,并且最终不能洗刷清白,那么以后哪一个商号也不敢与他们合作了。云天在商界的地位,会一跌落地,永难翻身。

    商彦和这天又输了两次内力替齐梦恬调理内息,至晚间,齐梦恬便精精神神痊愈了,众人喜出望外,一颗心终于放到实处。

    晚上宋杰过来汇报工作,云天每天上万两银的营业额,三个当家人一天不理事,就攒下不少事情。宋杰抱了厚厚的一迭需要他们审批处理的件过来,齐梦恬与洛云瑛都好了,邹卫氏照看着梦恬,沈佳敏照顾洛云瑛,齐修远与邹天泽

    来到书房连夜审批件。

    三更天时复核完了,邹天泽叹道“这才一天,幸好梦恬没事,要是有什么,咱们都没心思理事了,没有官司,云天也得垮了。”

    齐修远赞同地点头,盘大了,事情就更多,云瑛刚出月,身体还没好,女儿没事还好,要有什么事,只怕管理不到位,云天一下就乱起来。

    这样想着,心头突地一跳。

    “天泽,梦恬也许也是杜飞扬下的毒。”

    邹天泽愣了一下,随即醒悟,接口道“杜飞扬为了让我们心乱。”

    “嗯,只是,他是怎么下的毒时机又计算得这么准”齐修远凝神沉思。

    “商彦和说也许是之前下的毒,昨天病发只是遇上诱因,可梦恬昨天一天没有出府过,梓哲掉到地上的酥合还在,彦和走后我让大夫验过了,那酥合没毒,那梦恬是怎么毒发的她整天呆在内院,也没接触什么人,哪时的毒哪里来的诱因呢”邹天泽不解地道。

    是啊哪里来的诱因并且这么巧在李瑶的事出来时,杜飞扬为什么能算计得那么准

    两人将府里的饮食和人员进出细细分析,也没找出缘由,正讨论着,沈佳敏过来了,洛云瑛让他们两人去她房商议事情。

    “修远,你记不记得,昨天我们去看望钟瑛瑛,她的身上的味道很怪。”

    是的,那味道很怪,他当时想着钟瑛瑛第一天进牢房就弄得身上这么难闻,洛云瑛那时坐了好几个月牢,是怎么撑过来的,心头很难受,忽略了不合理之处了。

    “你认为,我们沾染到那个怪味,带回来那个怪味,那就是梦恬病发的诱因。”

    洛云瑛点头,钟瑛瑛在杜家,再怎么被轻忽,不可能洗浴都没有条件,刚进大牢一天,此时细思,也不可能一下就弄得身上那么臭。

    果真如此,钟瑛瑛一定是知情的,并且在配合杜飞扬,在诱使他们入套。只怕李瑶死亡的那些黑幕,也是她在杜飞扬的授意下有意透露的。

    那么,商彦和去杜府查找那封信,反而落进杜飞扬的圈套了。

    齐修远与邹天泽同时也想到这一点。寅时了,商彦和如果今晚去杜府查探,此时只怕已经出事。如果商彦和出事,他们又多了一个证据落到杜飞扬手上了,他可以说他们为消灭罪证潜进他府里。

    “修远,洛云瑛,你们休息,我派人去李家看一下。”邹天泽道。

    事情到了这时,洛云瑛反而冷静下来,她摇了摇头道“不用派人去,商彦和如果落到杜飞扬手上,她不会说出与我们有关的。她行事诡异,武功高强,就算被杜飞扬送进县衙,只要不与我们牵扯到一起,我想她也有办法脱身的。咱们现在反而不能跟她联系。”

    她分析的有

    理,三人又计议了一番,决定静观其变。

    “修远,钟瑛瑛那种人,你以后不要再怜悯她了。”事情计议完,邹天泽有些恼火地道。

    “我知道。”齐修远贯常淡定的俊颜凝起坚冰,温和的淡眸此刻波涛汹涌

    再多的愧疚,也被钟瑛瑛折腾一空。再温和的人,也有脾气与底线,钟瑛瑛触犯了他的底线他的家人的安危。

    “蝼蚁撼树李瑶,你就看着吧,看我这只蝼蚁,怎么撼云天这棵大树。”

    杜飞扬脸色阴沉沉的,黑眸眯成一条线,冷冷地看着灵堂上李瑶的牌位。

    李瑶确如洛云瑛他们所想,是杜飞扬自己毒杀的,杜飞扬杀李瑶的原因,根本不是李瑶外面有了男人,却是因为意见不同,李瑶要脱离他自立门户,他在动了要杀李瑶的心后,就开始着手布今天的局。

    李瑶嫁给杜飞扬之初,两人的心思是一样的扳倒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