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弃妇从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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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关你的事,云瑛,她最后愿意坦白,那是因为靳大人判她死刑,她不甘心,要把杜飞扬拖下水,才说出真相的。这一点,池大人不是也说了吗你就不用自责了。”齐修远轻轻地揽过她,柔声道“我们回去吧,孩们在家等着呢。”

    “嗯。”

    相依相偎的两人渐行渐远。他们的背后,青翠的山林生机蓬勃,空气满含着清新鲜润的草木的气息。有的生命枯萎了,有的生命,却在寒风冰雪,倔强地活了下来。不同的人生态度,成就了不同的命运。

    、番外之梓哲挨打

    “儿,太棒了,你洛阿姨给你生了个妻了,记住,梦恬是你的妻,你要一辈对她好。”

    邹梓哲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爹就反反复复在他耳边这样念叨着,爹每天出去办事前与临睡前都会来看他,见了他也没别的话,就只有这一句,一直念一直念。

    他想,妻是什么东西啊能吃吗后来有一天,照顾他和齐睿的两个奶娘笑着对他们说“今天带你们去看你们的妹妹还有妻。”

    要见爹爹口的梦恬他那个妻了,邹梓哲很期待。奶娘先带他们去见他妹妹齐睿的妻。

    “齐睿,来,看看你的妻,喜欢吗”他们刚踏进房间,他娘亲大呼小叫起来,飞快地下了床,从床边小床里抱起一个小娃儿递到齐睿跟前。邹梓哲心里一阵发堵,他娘亲挺着大肚时就天天抚着肚说要生个女儿嫁给齐睿,根本不关心他,他都有很长时间没见到娘亲了,这个很长时间其实也只有两个月,不过对于才一岁半的邹梓哲来说,是很长了。

    “齐睿,雨盈是你妻,长大了要嫁给你的,你喜欢吗”他娘亲问齐睿,声音有些发抖,似乎很紧张。

    “喜欢。”齐睿微笑道。就是微笑,邹梓哲不高兴地扁嘴,他爹除了念叨要他对他梦恬好,就是念叨要他学会温柔,要他跟齐睿那小学。

    为什么要学会温柔他爹没有说出来过,每次总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所以邹梓哲知道,他爹希望他象齐睿那样,见人时会微微一笑,可是他见得最多的是他爹那张繃得紧紧的毫无表情的脸,他觉得他爹很好看,他喜欢像他爹那样。

    邹梓哲的脸不自禁地又繃紧了,抱着他的奶娘笑道“少奶奶,小少爷不高兴了,让小少爷也看看他妹妹。”

    “齐睿还没跟雨盈培养出感情呢”他娘亲犹豫再三道。

    邹梓哲怒了,他不屑地扭头,哼道“不看,我要看我的妻。”

    “小少爷说什么”奶娘没有听清。

    “你带他去看梦恬吧,让他跟梦恬培养感情,齐睿,来,给你抱雨盈。”

    邹梓哲有些失望地听着他娘让奶娘带他去看他的妻,连把妹妹给他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其实他对于从娘亲肚里出来的这个妹妹也是很好奇的。

    “梓哲,来了。”洛阿姨朝他招手,笑着道“过来,来看小妹妹。”

    洛阿姨怀里的小娃娃包在红绫缎被里,被红红的很鲜艳,小娃娃的脸粉红粉红的,邹梓哲伸手摸,哇,好滑,他爱不释手地来回摸,小娃娃的嘴唇红红的,真好看,他在那红红的嘴唇上来回摸着,这时小娃娃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他吓了一跳,然后他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因为刚睁开眼的小娃娃冲他笑了,并且伸出舌头轻

    舔了他的手指一下,张开嘴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吧叽吧叽吸了起来。

    “梓哲,喜欢小妹妹吗”洛阿姨问他。

    不是小妹妹。邹梓哲鼓起嘴,大声道“不是小妹妹,梦恬是我的妻。”

    洛阿姨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奶娘不解地问“齐少奶奶,小少爷说了什么”

    “梓哲说,梦恬不是小妹妹,是他的妻。”洛阿姨笑着有些大气接不上下气,喘着气道“这才多大的孩,就知道梦恬是他妻。”

    洛阿姨笑得微有些弯腰,梦恬似乎有些不舒服,小身体扭了扭。邹梓哲不满地伸出手,他要自己抱着他的妻。

    洛阿姨没有把梦恬交给他,她笑着问道“梓哲,你知道什么是妻吗”

    哼,这个我知道,邹梓哲昂首,大声道“妻就是我要一辈对她好的人。”

    洛阿姨的笑容僵住了,邹梓哲有些着急,自己说错了吗爹不是经常这样说吗也许洛阿姨看出他的惶急,她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梓哲说得没错,妻就是你要一辈对她好的人。”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洛阿姨说这句话时,眼里似乎有水珠在滚动。

    邹梓哲觉得他们家的称呼很怪,他爹爹和他岳父是好兄弟,所以他喊他岳父是齐伯伯,那么齐伯伯的妻也就是他岳母,他不是要称齐伯母吗可是大人们又让他叫洛阿姨,他们说他岳母跟他娘亲是好姐妹,还有,洛阿姨称他奶奶娘亲,那不就是他姑母吗

    自从学堂里先生教了亲戚的称呼后,他便觉得很乱,有一天他憋不住问跟他一同进学小他一岁的李然,李然摇头晃脑道“你家的称呼是挺乱的,我也很好奇,我问过我娘了,我娘说,你们怎么称呼都乱,喊伯伯伯母,或者喊姨母姨爹就清楚了,可是听说你岳母与你奶奶很投缘,你奶奶认了干闺女,所以其实你又可以喊你岳母姑母,喊你岳父姑父。”

    邹梓哲一拍头,他觉得李然这一说他更乱了。

    “梓哲,你要觉得称呼太乱,也不是不能解决的。”李然拿媚眼看他。

    “怎么解决”邹梓哲想不出能怎么解决。

    “减少一些称呼啊我娘说,齐伯伯只有一个闺女,让我和你竞争,娶梦恬,我觉得压力好大,梓哲,要不你把梦恬让给我,你可以减少岳父岳母这个称呼,不是简单很多吗我又可以跟我娘有个交待”

    “你做梦”邹梓哲大吼,朝李然扑过去,两人扭打成一团。

    李然自小跟着商彦和习武,邹梓哲自然打不过,打不过他也不松手,齐睿被惊动了,一个是妹夫,一个是师弟,急忙跑了过来将两人分开。

    “怎么回事”齐睿拿出比邹梓哲早出生了几个时辰是长兄的

    气概出来。

    “齐睿,你要还是我大舅我妹夫,就给我揍这个这个”邹梓哲一时半会想不出名词,只气得手抖个不停。

    “小然,你怎么惹着梓哲生气了”

    “我说,我要娶”李然的话被邹梓哲打断了,邹梓哲抹一把额头零乱的头发,大声道“他说要娶咱家的人”

    “咱家的人”齐睿一愣,随即大怒,“李然你个小,你竟然想娶我老婆,是可忍,孰不可忍”

    齐睿朝李然挥拳,邹梓哲扑过去一手卡住李然脖,一手捂住他嘴巴不让他分辩。

    邹梓哲觉得,他们这个家,当家的是洛阿姨,就因为洛阿姨一句富贵养纨绔,贫家出志儿。他们的吃喝穿戴,比浔阳城里任一家的孩都凄惨,不,也不是都凄惨,李然就跟他们一样惨,也不知李然的娘怎么想的,他家的银也是很多很多,可是李然娘听说了他岳母的名言后,就把李然跟他们一样养着。

    他们一年一年长大,要花银的地方不少,谁叫齐伯伯老是往家里带礼物送洛阿姨呢他跟齐睿看在眼里,自然得有样学样,梦恬和雨盈都这么大了,也不能折折纸花儿纸老虎哄她们了,得拿出实际行动来。

    李然喜欢上桃花阿姨的女儿月薇,也是很苦恼没银买礼物,三个月前与齐睿商量后,两人在浔阳城里找了块空地拉开了架式,美其名曰以武会友,谁都可以与他们挑战,赢了他们的,他们送上二十奖赏,输了他们的,给他们奉上场地修缮费十。

    邹梓哲不平地撇嘴,这两个家伙太狡猾了,他们可是从出娘胎后就泡各种各样的强筋壮骨药材,会爬时就由李然娘开始教学内功传授武功的,谁能打得过他们呢偏这两个家伙每次把人打趴后,齐睿温言细语,一番教导提点,那被打趴的,就一副打赢了似的模样兴高采烈地奉上十铜板,过个十天半月又兴奋地跑来被打趴。

    邹梓哲慢慢看出门道,齐睿与李然这个所谓的比武会友其实应该叫收费授徒,只不过如果叫收费授徒,人家会觉得给跟自己一般大的齐睿李然教授武功很没面,这换了个名字,那些男孩就自我催眠自已很厉害了,虽然是打输了,可是好歹能向齐睿和李然这两个浔阳城里一等一的高手挑战了。

    仅三个月,每天早上上学堂前那半个时辰,与李然分赃后,齐睿个人就赚了一两银,从自家云天商号买了一枝银钗送给雨盈,邹梓哲看得眼热,亦且觉得在梦恬面前太没面了,他决定也走上自己赚银的大道。

    邹梓哲脑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他不会武,可是他会画画,他从小就跟着他岳父大人学绘

    画。

    他小时候折玩意儿折不过齐睿,为了讨好梦恬,他就想法在别的方面让梦恬开心,有一天灵机一动,进书房拿了他岳父的画笔醮了调料在纸上画下梦恬,然后拿去讨好梦恬。他岳母晚饭时见了画儿,惊喜万分,用他岳母的说法是,管理可以委任教导别的人,可是一个有天份的设计师太难找了。从那以后,他便一直跟着他岳父学绘画。

    哼哼,你们会武功,可以利用武功赚钱,我会画画,我也可以用自己这个长处赚钱。

    家里吃穿很苛刻,学习用品却是大量满足,邹梓哲决定先就地取材公物私用,等赚了银再买了补回去。

    卖画之前,他先做市场调查,这个是他岳母教导的,他岳母说,做什么都先有个底,出手了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浔阳城里的画廊就是他家的,他要调查也很方便。

    “小少爷,这画儿不容易卖啊你年龄小,没名气,你看,这些是你齐伯伯的画,画得很完美了,可是卖得好时一个月卖出十几幅,卖得不好时,有时一整个月一幅没卖出。”掌握柜苦口婆心,想打消小当家卖画赚钱的想法,开玩笑,小当家的画如果挂到画廊里,如果卖得不好,不知他到时用不用自己掏荷包买两张讨好小当家。

    难道就这样不做了那还能拿什么赚银邹梓哲抿思苦想,不甘心就这样离去。这时一个人进了画廊,对掌柜的道“邹掌柜,我要的春宫册儿有了么”

    “没,尚未到货,您老知道,这样的画儿不容易进到货。”

    客人闻言无限惋惜,递了一两银给掌柜,低声道“这是订金,你留心着早些进货来罢。”

    邹家掌柜很紧张,拿眼看邹梓哲,示意客人不要再说下去,这里还有一个才十岁大的孩呢

    客人叹息着离去。邹梓哲看在眼里,高兴地一裂嘴,赚银的路有了。春宫画册么他有,还有好几本呢

    有次他进书房时齐伯伯很惊慌地收起正在画的一幅画,虽然只是一眼,他也看到里面是两个不穿衣服的人,后来齐伯伯让他先出去,等他再进房时已不见了那幅画。他觉得很奇怪,有一天趁着齐伯伯不在,他把书房搜了个遍没找到见过的那幅画,他跟李然说起,李然听说是两个不穿衣服的人,满不在乎地说“那是春宫册,我家的青楼里那些阿姨手里多的是,你要是喜欢,我要几本来给你。”

    邹梓哲回家后,开始利用不上学堂的时间勤劳地画春宫画儿,邹梓哲也很有头脑,他想这画儿好卖,他一卖开了,肯定很多人也跟着画了卖,就是洛阿姨说的跟风而起,于是他没有画了几张就拿出去开始卖,他很沉得住气,画了两百张,厚厚的两迭纸。

    三个月后

    ,这天学堂先生例休,不用上学,邹梓哲找来一张床单,将他的大作包起来,命府里两个下人帮他扛着,在城里找了个最热闹的地方,把下人打发回府,他把床单展开,把画儿摆好,开始摆地摊卖春宫画儿。

    才不过一盎茶时间,邹梓哲的地摊前面人山人海。

    “多少钱一张”

    “十张一两银。”

    “我只要一张,是不是一百”

    “不是,一张是两百。”邹梓哲繃着脸道,洛阿姨说过,这叫捆绑销售,也叫薄利多销。

    “我要十张。”

    “我也来十张。”

    邹梓哲的生意很好,不过一刻钟,他的大作销售一空。

    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