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渐渐地适应,我感觉到周围的环境有了一点的不一样。
但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我还是说不出来。我摸了摸后脑勺,拍下沾上去的尘土,然后自己扶着城墙,慢慢的站起来。
全身都感觉到无比酸痛,我活动了一下四肢以免肌肉抽筋。
我站在城墙上。
不得不说,南河城内城的城墙建的很高,我站在这里几乎可以俯瞰这个城市,城市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让人心内衍生出一种置身浩渺天地的慨然。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我使劲想着,还是想不出来。
恼怒!还是恼怒!
我扇了自己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证明这不是我的幻觉。但,之前的一切又是不是幻觉?我明明被塌下来的碎石压住,为什么会出现在城墙上?如果说之前的一切是虚假的,那么从哪里开始又是真实的呢?
亦真亦假,我开始有些思路混乱。
这南河城就像是幻境一样……
我低头看着这个被埋藏在地底深处的城市的街道坊间,石人全都消失不见了。但这不是不对劲的地方,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是!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总是闪现着那个女子的身影,我感觉她跟这里有着莫大的联系。
我猛地醒悟过来!急忙估计了一下古城的面积和城墙长宽,不禁冷汗直流。
如果联系上我刚才无意识间所“看到”的景象,那么无疑,那个女子正是这座地下古城的建造者。她带领军队焚村,接着大兴土木建造了这样的一个地下城市。但不知为何,后来她只身一人远离故乡独自飘荡。
那个女子一定不简单!
这是我此时唯一的想法。
深入思考下去,既然这座城市并非焉耆国王所造,那么历史上被记载的南河城真的是史官们搞错了么?那个女子和焉耆国王又是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所有的问题都得不到答案,我不禁有些头疼。
算了,先下去再说吧。
我顺着城墙的石梯下去,正好就看见城门边上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石碑上隐隐有些刻画的东西,离得太远看不清楚,我便走近了瞧。
石碑上立着两行字,一行书:南河圣地,不得入内。若有擅入者,各安天命。另一行应该是少数民族的文字翻译,我看不懂也只是猜测如此。
我喃喃念着,“南河圣地……不得入内……”
我总觉得这石碑有些蹊跷,什么叫各安天命?要说的话,格杀勿论不是更有气势一些么?心下觉得不对劲,便仔细端详起来。
果不其然,在石碑后面有一个不起眼的圆形机关。石碑的基座两旁的四角都有一个圆形突出,其余三个都没有问题,唯独右下角那个我一眼便看出端倪。
其实也不是我有多厉害,只是这里机关术里比较简单易分辨的一种,要是大师们设计肯定不会这样设计。这个机关是以环境作为掩护,稍稍细心的人都能够发觉,而真正高深的机关是以环境为基础,真正融入周遭的环境,成为环境的一部分,既起到了机关的作用,看起来又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启了那个机关。毕竟现在同行的人都生死未卜踪迹全无,无论如何我要赌一把。
就赌这个机关能救我的命!
果不其然,我将那圆形突起轻轻按下,石碑开始缓缓地移动,被它挡住的城墙露出来,竟是一个黑漆漆的深不见底的大洞。
我拿着手电照进去,照不了多远,我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加犹豫我便挺胸抬头大步走了进去,据说这是一种心理暗示,能够让人心里不那么的害怕。
我刚一进去,石碑立马就合上了,四周突然又变黑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气氛十分诡异。
似乎很深,但是回音很小,这说明这并不是一个完全封闭的洞穴,前面应该还有路。
不知道是心理暗示还是什么的缘故,我总觉得背后有人跟踪我。但每次我壮着胆子回头,又是空无一人。面对这样的境况,我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硬着头皮往前走。
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撞了我一下,这次绝不是幻觉。
我一咬牙,心说管你丫是神是鬼老子跟你拼了!
人未到刀先到,我手里短刀一甩,身子紧接着转过来。我瞬间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凄厉惨叫,那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声音!我咽了口口水,身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我心底陡然升起,背后撩起一股寒意……
突然!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我的脖子!冰冷的触觉直击心脏,不属于人类的冰冷。身后的东西力大无比,它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它想让我窒息而死!
我拼了命的挣扎,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它怒吼一声,把我提在手里甩来甩去,我撞到四周的洞壁上,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了,它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洞穴里本就封闭,加上一只被它制住气管,我开始有些缺氧了。剧烈的撞击,即使没有镜子我也能想象到我现在狼狈不堪的样子,像个冤死鬼一样满脸是血。
脑袋又痛又晕。
我不停地挣扎,没有规律的挥舞着手里的短刀,好几次都割到了它,它痛的松了手我才不至于被它掐死。
但是马上它就卷土重来,我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它压在了地上。我手电早就脱了手,不停地晃动着,光线也一直在它身上晃来晃去。
它就是一个白影,看不真切,更别说看清它的面目。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拳脚直朝我身上招呼。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一个野兽,长期生活在这个阴暗地方的野兽。
很快我这个猜想便得到了证实,我一刀捅进了它的皮肉里,它痛的嗷嗷直叫,我趁机翻身再给它补上几拳几脚。
雪白的毛发被血液粘在一起形成了血块粘在它身上,它也不再狂暴的嘶吼,只是发出呜呜的求救声,我心一软,松开了制住它要害的手。
我蹲下去想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没想到这东西立马一个翻身又精力充沛的朝我扑过来,我毫无防备,华丽丽的又被它偷袭了一次。它的爪子像人手一样,但是又不完全像,不伦不类的,十分恶心。
它毫不客气的冲我后辈来了一爪,伤口立马火辣辣的疼起来。
我心里骂了它祖宗十八代,冲着它肚皮就是一记肘击。大多数动物的肚子都是全身最柔软的地方,因为里面全是脏器,因此对付这个野兽打肚皮绝对是个好办法。
果不其然它嗷了一声就想报一肘之仇,可惜我不会再给它机会,立刻冲着它肚子又来了好几下,它痛的不行了也没了嚣张气焰。
我抓住机会脱身,顺便拔下了还插在它背上的短刀。
那东西猛的一回头,把我吓得不轻。
这东西竟然长了一张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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