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
那白毛怪物也不再动弹了,只是虎视眈眈的瞪着我。
我忽然感觉到黑暗中有了一点光亮,仔细察觉,才发现这光亮竟然是从我背后透露出来的。我赶紧把背包给取下来,发现那幽幽的绿光竟然是从背包侧面的夹层里透出来的。
我将东西取出来一看,竟然是我早就给了小妹的那一块玉牌。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包里?!
顾不得这么多了,这东西多半是个邪物,我们会来到这里也是被它所指引的,而如今它再次发出指示,我倒不知道该不该跟着走了。
我犹豫再三,眼见着光路渐渐凝聚成一条线,还是决定跟着走下去。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呆在这里跟这个怪物继续耗下去,不如趁体力还尚有缓存的时候继续朝前走,价值也更大。
打定主意之后,我便一边防备着身边的白毛怪物的偷袭,一边跟着玉牌的指示走。
奇怪的是,白毛怪物一看见这个玉牌,眼神忽然就变了。一下变得温顺起来,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开始我还以为它又想松懈我的防备,可是一路过来它没有任何举动。
走了不知道多久,玉牌突然就熄了,又变回原来的样子暗淡无光。
周围的气温也渐渐燥热起来,我已经是满头大汗。
白毛怪物猛地一下蹿出去拐过一个弯就不见了,我连忙拔腿就跑跟上去。
时时热浪侵袭,皮肤灼痛,但庆幸没有被烧伤。拐过弯后,我看见了出口,一片火焰的红色遥遥的传过来刺激着我的眼睛,我捂了一下眼睛,继续朝前走去。
地狱。
我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这个词语,火红的一片就像是神话里描写的地狱一样,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正在受苦的小鬼。
终于走到了地狱门口。
却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是一片火焰之地,热浪来自于地下流动的岩浆,我走到边上,能够看见下面是一片火海,而火海中心是一个小岛。
面积大概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是个祭坛。
祭祀台中央放着一具红色的水晶棺材,颜色纯净透明,是上好的材料所制成。
周围没有任何的道路通向中央的小岛,就算有我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不被热气烧死然后活着到达那个地方。
“老臣?!你怎么在这里?快过来,那边危险!”我听着这声音很熟悉,回头一看,那面目竟然是小妹。
我低头一看,半只脚已经踩出了地面而我却还不自知。
忽然就被人拉住了手臂,那只手很冰,像是冰块一样。我说道,“小扬怎么在这里?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生病了给哥哥看看?”
说着我就想去摸摸她的额头,却一下子被她一拽差点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我心说这丫头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你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小扬眉头紧锁,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在我看来十分可爱。
我也想自己是出现幻觉了,不然我是绝对不希望小扬出现在这里的,她不是应该早就被少爷的人带回去了么?
但是不知为何,我觉得身体很沉重,而且越演越烈,最后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只想睡过去。
“秦臣子!喂!别睡啊!清醒一点!!”我实在是无力分辨这是谁的声音了,只觉得这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最后再也听不见了。
我是被痛醒的。
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吴衣。
接着是叶桓队长和少爷。
“你没事吧?”少爷问道,“你刚刚怎么回事?”
我脑子还有些混沌,回想了一下。
对了!小扬?!我赶紧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第五个人的踪影。我焦急道,“小扬呢?你们有没有看见小扬?!”
叶桓队长以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说道,“你说什么胡话呢?羊羔不是应该已经回成都了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可能!”我吼道,“绝对不可能!我明明就看见了她,而且还跟她说话来着。”
说到这里我才发现周围寒气逼人,哪里还有皮肤灼痛的感觉,虽然没有了红光冲天,但是还能勉强分辨出这里就是原来的地方。
三人一时间都不说话。
我恼怒之极,跑到火海边的断壁一看,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坑,却没有了我之前所看见的岩浆。抬头一看,那小岛虽然还在,但是却看不清上面是否还有红色的水晶棺材了。
这绝对不可能!
我冷静下来,见他们三人疑惑不解的神情,便把事情捡些主要的说了出来。
听罢,叶桓队长发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南河城的地下发生了塌方,你被埋住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古城的城墙上,接着发现了带有机关的石碑,在暗道里又遇见了奇怪的女人叫声和白毛人脸怪物,然后根据玉牌的指引又来到了这里,最后在这里看见了羊羔?!”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样。”
“别开玩笑了大哥!”叶桓队长道,“你不是一向坚持你的无神论嘛!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好不好。这里是沙漠的地下,怎么可能会有火山岩浆!还有那什么什么棺材的,说不定是你眼花了。”
我下意识的掐了自己一下,以证实这不是我的幻觉。
我的的确确看见了小扬,也的的确确感受到了岩浆发出的热气灼痛,的的确确看见了那个红色的水晶棺材。
但是一切都不见了。
我莫名的恐慌起来,甚至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真实还是虚幻。
小扬去了哪里,红色水晶棺材去了哪里,火海又去了哪里?!
我拼命想要的到一个答案,但是却丝毫没有头绪。
他们给了我水和食物,让我先休息一会儿。可是我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火光里小扬的身影,根本没法休息。
他们见我如此,也不再强求。我十分清楚自己的精神现在处在崩溃的边缘,真实与虚幻的交替,科学与超自然的争夺,我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我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我甚至想到了这是不是死去的叶杨不甘心而制造出来的。但是我比谁都不相信这个可能。
脑袋忽然就剧烈的疼痛起来,眼前开始天旋地转,视野模糊起来,我再次陷入了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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