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保金马城陷酒壶(中)
斩天在两名的兵卒的搀扶下,回到了城主府。
经此一役,东国十万大军伤残达七万之众,唯有余下两万余名黑甲兵士回归东国了,损失之重,乃近五十年的罕见。而金马城原本有三万兵卒,如今也只余下五千余名伤残兵卒,百姓受炮弹轰击,也丧了五万余人,伤残惨重,丝毫不下于东国,再且房屋坍塌不计其数,端的是百年来的头一次了。
转眼间,三日过去了,斩天在城主府里安心养伤,云思倩见斩天伤得极重,时时刻刻都在斩天房里,悉心照料斩天,斩天伤势好了大半,在云思倩的陪同下,到后院花园里散心,至于城里的一切事宜,便交给了柳长楼料理。
是夜,月色清幽,微风吹拂,二人来至后院花园。夜虫织声,花香馥馥,二人走在园中,心怀惬意。
云思倩忽道:“天哥哥,咱们以后就呆在这金马城,其他的什么地方都别去了,好不好?”妙目轻眨,瞅着斩天,盼波流转,等着斩天做出肯定的答复。斩天沉吟良久,叹了口气,缓缓道:“金城主的首级被左老头抢去了,待我伤好后,要去东国圣京城,夺回金城主的首级,让金城主得已安息。”
云思倩悠悠叹了口气,轻声道:“那你岂不是以后还得和别人打斗?”斩天叹道:“那也是身不由己而已。”云思倩幽幽道:“我一见你和别人打斗,心里就担惊受怕,难受的很。”斩天道:“我知道的,我以后小心就是。”
云思倩轻叹一声,螓首轻倚,靠进斩天怀里。斩天双手被铐,想搂着云思倩,又觉不便,只得任云思倩靠着。
月色如水,月夜淡泊,夏虫鸣声交奏,仿如天籁琴音。二人就这般默默站着,相互依偎着,这时间,忽听一笑声传来,笑声未落,又是一阵狂风卷起,却见一青袍老者御风而来,转眼间,掠过楼阁,纵过墙拦,到了斩天面前。
斩天看去,只见青袍老者白眉大眼,面目慈和,腰间挂着一火红的大酒壶,正待相问,却听青袍老者问道:“小子,瞧你模样,莫不是斩天?”斩天道:“老头儿,你又是何人?”青袍老者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听说金清奇被左归山杀了,你受金清奇临终所托,当了金马城的城主,后又和左归山定下赌约,胜了左归山,让金马城免遭破城之危。”
斩天笑道:“老头儿,你问这些作何?你跑这来,莫不是来找老子打架的吧?”青袍老者笑道:“不错不错,我就是找你打架的。”却听云思倩道:“老伯伯,我天哥哥又不认识你,你找我天哥哥打架作甚?”
青袍老者道:“你天哥哥声名震天下,而我正缺一个徒弟,自然是来找你天哥哥做徒儿的。”顿了顿,又笑道:“小妮子,你倒是蛮漂亮的,嫁给我的徒儿,做我的徒媳妇,倒是蛮不错。”云思倩闻言,心儿欢喜,满脸羞红,轻轻垂下了头去。
斩天听言,又好气又好笑,大声道:“老头儿,我何时说过要做你徒弟?”青袍老者哈哈一笑,取下腰间酒壶,笑道:“好徒儿,你这般对师父说话,可是大大的不敬。”斩天笑道:“老头儿,就算你想做我师父,也得看你有没有哪个能耐?”青袍老者哈哈一笑,却不说话,自顾捧着酒壶,张口饮酒。
当是时,却听人声杂起,步声响动,火烛闪耀,却是柳长楼领着百来名兵卒,提刀带枪,涌了进来。
一百来兵卒呼喝几声,擎着刀枪,将青袍老者围在当心,纷纷横飞瞪目,只待斩天下令,便一拥而上。
柳长楼走近斩天身前,说道:“少主,我先前得巡城兵卒报告,说有一青衣人跑进了城主府里,我怕有意外,便带奔回府来。”斩天点了点头,问道:“柳叔叔,你可知那老头儿是何人?”
柳长楼道:“那老头儿是北国的王爷,大家都叫他三王爷,据说他是北帝的亲兄弟,不过传闻这老头儿疯疯癫癫的。”斩天心想:“这老头儿是北国王爷,他即是大哥的兄弟,我不难为他便是。”当即道:“王爷,我也不追究你擅闯城主府之罪,你走吧。”
三王爷喝了口酒,笑道:“奇怪,奇怪,天下哪有徒弟赶走师父之理,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柳长楼怒道:“怪老头,老子可不管你是狗屁王爷,你若再在这放肆,老子可要给你好瞧。”
三王爷笑道:“柳副城主火气倒是很大,我胆子小,可把我吓坏了。”斩天笑道:“王爷,我向来不喜欢胆子小的人,你说你胆子小,那我可不能做你的徒儿。”
三王爷捧起酒壶,喝了口酒,笑道:“也罢,你小子不愿做我徒儿,我也不强求。”顿了顿,续道:“小子,我听大哥说起,说你很喜欢喝酒,我走之前,你可否愿意和我对饮一番?”斩天笑道:“只要是酒,我就能喝得。”
三王爷哈哈一笑,大饮一口酒,说道:“小子,你若有胆量,就接着这酒壶。”说着将酒壶甩了过去。斩天笑道:“区区一酒壶,我还怕它不成?”说着伸手接过酒壶,欲待仰颈喝去,却见酒壶里隐现出一道白气。
那道白气氤氲缭绕,若云霞蒸蔚,从酒壶中冲喷射出,缭绕成烟霭,急速逼散,瞬间裹住了斩天全身。
斩天还不知怎么回事,蓦觉身子一紧,瞬间化作了一股轻烟,随着那道白气的消散,被吸进了酒壶里。
云思倩一惊,失声道:“天哥哥,天哥哥……”眼见那酒壶欲将飞走,忙抱住了酒壶,揣在怀里,死命的搂着。
三王爷笑道:“徒媳妇,你这么舍不得我的徒儿,我便成全你,你也进这酒壶里去吧。”说着那酒壶猛地翻转,脱出了云思倩怀里,从酒壶口出喷出道白芒。
白芒飞散,瞬息缠住云思倩身子,云思倩也化作了一道青烟,被吸进了了酒壶里。
酒壶凌空晃荡,忽的一声,回到了三王爷手中。
事发仓促,一百来名兵卒微怔,猛地回过神来,也不待柳长楼下命,抡起兵器,向着三王爷杀去。
三王爷哈哈一笑,不待众兵卒杀来,早已纵身而起,身如清风,飘渺如仙,一闪十丈,顷刻间,便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柳长楼惊急之下,驱着身形,御风飘掠,向三王爷的去路追去。
再说斩天被吸进了酒壶里,掉落进壶底,放眼看去,酒壶高不见顶,壶碧殷红如血,一阵阵的热气袭来,灼得肌肤难受,血脉喷张。
未过一会,又听一声尖叫,却是云思倩落了下来。斩天闻声,赶忙接住了云思倩,云思倩唬得战战兢兢,幸而有惊无险,倚在斩天怀里,好久才离去。
斩天见着云思倩,也知其定是被三王爷捉了进来,恨得牙痒痒的,在心底将三王爷骂了个遍。可周身越来越热,丹田处一股暖流流动,筋脉欲爆裂开似的,难受无比。
嗅着云思倩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又见了云思倩浮凸的酥胸,丹田处的那股暖流顿时躁动起来,涌遍全身,竟然心猿意马,生起了一股**。
云思倩见斩天双眼火红,面色如血,又惊又奇,问道:“天哥哥,你怎么了?”说着靠近斩天身前。斩天一凛,急道:“小倩,你走开些,快走开些。”云思倩一愣,奇道:“天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斩天双目痛红,心头**更盛,也不打话,忙别过身去,不敢再看云思倩一眼。提聚真气,镇住心神,不敢有丝毫乱想,任云思倩如何叫嚷,只作不闻。
原来这酒壶名叫冷热三隔壶,冷热三隔壶分为三小壶,一壶用来盛酒,一壶溢满真火热气,一壶装满千冷寒气。
若是男子和女子同时被困于真火热气壶里,男子便会因身中真火热气,引起血脉喷张,心中生起**,非得找女子交欢,方能保得性命,否则只有筋脉涨暴而亡,至于女子困于真火热气空洞中,却是相安无事。若是女子和男子同时被困于千冰寒气壶里,女子便会身中千冰寒气,而这千冰寒气乃极厉害的催情寒气,女子一旦中了这千冰寒气,非得找男子**不可,否则只有暴阴而死,男子困于千冰寒气空洞里,倒不会有丝毫不快。
且说这千冰寒气壶里也困了一人,不过却是一女子,而那女子正是斩天朝思暮想的花落红。
花落红隔着壶壁,见有一男子落下,不禁一奇,凝神瞧去,看清了是斩天,惊喜无已,扯着嗓子,大声叫嚷。
可这冷热三隔壶有一奇特之处,便是能在千冰寒气壶里,能隔着壶壁,看见真火热气壶里所发生的事,而在真火热气壶里,却又看不见千冰寒气壶里所发生的事,且不能相互通话,斩天自然也就不能听见话声了。
花落红见斩天了无反应,又见着突然来了云思倩,自是看出了斩天和云思倩关系甚为暧昧,气恼之胜,挥舞流光黯然鞭,使命敲打壶壁,越打越怒,整个心儿就欲炸了似的。
这时间,忽听三王爷道:“好徒儿,你困在我这壶里,必是难受得紧吧。”斩天大声暗道:“老头儿,放老子出去。”三王爷道:“不成,你得拜我为师,我才放你出来。”斩天大声道:“你休想,老子可不受你要挟。”三王爷笑道:“无妨,你不愿拜我为师,那便呆在这壶里,忍受真火的煎熬,你骨子硬得很,想来也是不怕的。”斩天怒哼一声,没有答话。
云思倩焦急不胜,大声道:“老伯伯,天哥哥现在难受之极,你放了天哥哥吧。”三王爷道:“我说了不放,便是不放。”云思倩急道:“老伯伯,我求求你,你快些放天哥哥出去。”
三王爷笑道:“徒媳妇,我这是在帮你大忙,你可得谢谢我。”云思倩一怔,奇道:“你帮了我什么忙,我怎么不知道?”三王爷道:“徒媳妇,你可喜欢我徒儿?”云思倩脸色一红,羞涩不答。三王爷道:“你不说,那便是喜欢我徒儿了。”云思倩虽中意斩天,可这等事情,要亲自向外人承认,那便是千难万难了,故此仍是没有答话。
三王爷道:“徒媳妇,你先等一阵,待我徒儿忍受不住了,你们的好事自然成了。”云思倩更奇,诧道:“老伯伯,有什么好事?”三王爷笑道:“你们等会巫山**时,你就知道了。到那时,你可就成了我真的徒媳妇了。”
云思倩听了,似也明白了一点,可终究还是不大清楚,欲待再问,斩天已截口道:“小倩,别和那老头儿说那么多。”云思倩当即没问了,又走近斩天,柔声道:“天哥哥,你这么难受,我该怎的是好?”
斩天听了三王爷的话,知晓自己为何如此了,可如此事情,实是不能向云思倩一女子说。当此时机,唯有耐住心猿,竭力遏止,离得云思倩远远的。
花落红虽然听不见三人的谈话,可她多经人事,见斩天模样,也只斩天是欲火焚身,生怕斩天当真和云思倩媾和了。早已是急怒万分了,嗔道:“老东西,你快把小傻子放了,否侧本姑娘出来后,非得拆了你的老骨头。”三王爷奇道:“魔女丫头,小傻子是谁?”顿了顿,笑道:“你说的小傻子,莫不是我徒儿斩天。”花落红冷叱一声,道:“即然知道,还不把小傻子放了。”
三王爷暗道:“红衣魔女臭名昭著,斩天又怎会和她扯上什么关系?可她即然这般说了,想来是不假。”便道:“我成全我徒弟和徒媳妇的好事,和你又有什么相干?”
花落红叱道:“斩天小子是我的情郎,我焉能让他和别的贱女人交欢?”三王爷惊疑不定,怔了半晌,方笑道:“呵呵,这倒是巧事,即是如此,我可高兴得很。”花落红骂道:“快把小傻子放出去。”
三王爷笑道:“魔女丫头,听你口气,也想做我徒媳妇。”顿了顿,又道:“我素来听闻你杀人如麻,前几日便是亲眼见你残杀了百来条人命,方才把你捉了来,让你在我这壶里受受苦。你想想,我怎会要你这种恶人,做我徒媳妇呢?”
花落红气得咬牙,大声骂嚷,什么恶毒的话都说尽了,可三王爷脾气倒是好,就是不还口。花落红无奈,挥着流光黯然鞭,乱打壶壁。乱打了一阵,还欲说话,却见着了斩天突然抱住了云思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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