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变冷,顾瑾参加的院试的日期也越来越近,这天王家邀请顾家全家到家里做客,顾母心里明镜似得知道王家要干什么,深深的叹口气,重新面带笑容,穿上最好的衣服如约来到王家。进门就见王家太太坐在正厅,满面带笑的迎接顾母,顾母也打起精神应付王母。
顾瑾和王苕一起相携进来,一声一声姐夫叫的那叫一个热情,进屋见到王老爷立刻满眼孺慕的叫一声“姨夫”,转脸对顾母道:“娘,姨夫对我真好,主动帮我检查文章,还为我担保。娘,姐姐真是进对人家。”
王家几口人都面露尴尬,王母干咳一声,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席吧。妹妹快上桌吧。”王父也开口道:“是呀,瑾哥也别站着了上桌吧。”男女分桌,纷纷入桌,一时间宾主皆欢。
席间顾芸依旧沉默只在顾瑾稍重即逝的几次对视中,眼底快闪过亮光。饭后,顾母问道:“姐姐,今天叫我们来是要交代阿瑾考学的事吧。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们没有不听的。孩子他爹去的早,一切还得依靠姐夫。阿瑾长大了比以前懂事不少,这回下场有一定把握,断不会让姐夫失望。”
王母端着茶碗,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一会才对老二家说道:“老二,你跟你娘子先回去吧,小心她身体不方便。”姜氏还想看热闹,闻言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离开之前对顾芸幸灾乐祸的笑一笑。
屋里只剩下王家和顾家共六口人,一时有些安静,顾母小心的偷觑一眼顾芸,顾芸微不可查的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顾母微叹一口气,遂转头不再看顾芸打起全部精神静等王母开口。顾瑾眼睛一直往王苕那里瞧,一副不知所措毫不知情的样子。
王母又拿起茶碗喝一口茶才开口道:“妹妹,今天请你们来的确是有关阿瑾的是要交代,毕竟院试出题的就是县太爷,我们老爷经常在县里走动对县老爷算是了解,可能对阿瑾有那么一点帮助。毕竟是亲戚吗,总要互相帮忙。”又喝了一口茶水又说道:“再一个还有关于阿芸的事要和妹妹商量”抬头看着顾母小心的说:“阿芸进门时间也不短了,我可是一直拿阿芸当亲生女儿一样待。可阿芸一直没有身孕,妹妹你看、、、、”
顾母脸色明显变了,也端起茶碗猛喝一大口压压心口的气,目光直视王母道:“进门一年多,不到两年从时间上并不算长,姐姐何苦现在就下结论呢?”
王母捋捋衣服袖边,并不看人道:“妹妹,我们是一家人,话不用说的太难听,你自己看看你家顾芸的脸色,是健康的脸色吗?”
顾母紧接着道:“王老爷,您是读书人,懂道理,听谁说过脸色不好就不能生孩子?再说,我们阿芸身体一直健健康康,怎么才进你们家几天家变成这样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可不好听。”
王母说道:“妹妹,可不要乱说话,你问问你女儿我们家是如何待她的,可有半点不好?阿芸,你说我带你好不好。”
顾芸低头道:“原来是好的,只是从我不能绣金刚经以后姨母就不待见我,要不我这脸色能这样难看吗?”
王母险些晕倒,万万没想到顾芸会这样说,指着顾芸半天说不出话。王苕立刻道:“顾氏你怎么跟婆母说话?还有没有规矩?你的意思是我们家虐待你?让你呆不下去了?好,今天我就休了你,好成全你。”
顾瑾一把抓住王苕道:“姐夫,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是想成为全县的笑话吗?”
突然,顾芸呵呵的低声笑起来,“相公你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为婆母出头呢,知道的人就会赞叹李家珍娘的魅力无边,让一向清高的王公子休妻再娶呢。”
王苕没想到一直以来,温顺像小绵羊一样只知道躲在屋里不出来的顾芸突然露出尖尖爪牙。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声咳嗽声打破了屋里的僵局,王父开口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慢慢商量?”
顾母看向王父,还未说话眼里先涌出泪水道:“姐夫,我当家的去了以后,我们孤儿寡母难啊!不能无缘无故的欺负人,如果这样说就是存心要逼死我们娘仨。”
王父狠狠的横一眼王母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我们家怎么会这样做呢?阿瑾眼瞅着就要出息,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一切好商量,都是一家人。”说完叹口气接着说道“阿芸是好姑娘,我们都知道,可她身体确实出问题,为了王家的子嗣还请妹妹原谅,”
顾母擦擦脸上的泪水道:“我知道你们当初就是冲阿芸的手艺来的,现在身体只是暂时不好,以后总有好的时候。将来你可别后悔。”
王父的脸色一下沉下来道:“我王家依婚约行事道妹妹嘴里怎么就变成贪利小人了呢?看来顾家对我王家误会甚深。”
顾母知道自己一时着急说错话了,忙福身道:“姐夫,是我说错了,请你大仁大义原谅我,我也是心里着急。”
王母道:“我王家是对得起你们家的,想当初要不是我家老爷出面奔波,顾芸现在恐怕还在绣纺里苦熬呢。就说眼前顾瑾考试不也是我家老爷又是担保又是帮着联系书院,妹妹人可不能没良心。”
顾瑾听言,上前一步深深鞠躬,道:“姨母说的是,如今就请姨母直接说出解决方案,我们商量商量。”
王母满意的点点头道:“还是读书人有见识,我也不难为你们家,顾芸身体不利于子嗣理当被休弃,不过你我两家通好就让他们二人和离吧。”
顾芸冷笑道:“就是不知道这和离到底是为了子嗣还是为了李珍,你们王家真是清高的人家。”
顾瑾转头问王苕道:“姐夫,你是要跟李珍在一起,才有抛弃姐姐的念头。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前程不要也要揭穿你这喜新厌旧的小人。”
说完对王苕怒目而视。
顾母的哭声再次响起,嘴里念叨“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等等”
王父给王母使眼色,王母上前安慰,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凝固,王父拉起顾瑾到一边小声嘀咕半天,顾瑾才慢慢的点头。顾瑾回到顾母身边,轻轻的抱着母亲小声说道:“娘,强扭的瓜不甜,您别伤心,一切听我的,好吗?”顾母啜泣着点头。
顾瑾对着王家父母道:“既然表哥另有所爱,我们也不勉强,只是这和离的原因不能写不利子嗣,另外还请归还全部嫁妆。”
王母说道:“顾芸婚后经营不善花光了自己的嫁妆,还要我们家补贴?
顾瑾道:“钱都花哪里了,大家心里清楚。我姐姐压箱底就有十两银子,这样吧你家一共拿出十五两银子就行吧。毕竟大家以后还要相处,不管怎样我们还是亲戚。”
王母还要开口,王苕赶紧说道:“就这样吧,娘,毕竟是我对不起阿芸,算了吧。”
王父也怕夜长梦多连忙说道:“就这样吧,亲戚一场没必要斤斤计较。”王母张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剩下时间双方谈好具体事宜,约好时间在宗族见证下双方签好和离文书,等等具体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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