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最後还是传到了训育组长的耳里，为了平息风波，他不得不叫我们到学务处报到。
「学校是不能谈恋爱的，知道吧？」
下课时间，办公室里有几个老师留守在办公室里，偶尔有同学到办公室里报到，他们的共通点，就是会默默地将视线飘到我和吴亦凡的身上。
我从来都不觉得禁止谈恋爱是个严格的校规，因为通常学校对这种事多半睁只眼闭只眼，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违反校规的这一天。
「尤其是妳，韩馨菲，妳妈妈对妳的期望很大耶，怎麽可以在这麽重要的时刻谈恋爱呢？再两个月就要大考了耶！」
「对不起……」
「不，妳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妳该对不起的是妳妈妈，还有妳自己！」
「……」
「唉，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请家长来了。」
「咦？」
我猛然抬起头，一脸很担心地看着老师，只见他无奈耸肩道：
「要我不说也可以啊，你们就安分点，不要再有什麽让人回报到我这里的举动了，尤其是一起跷课这种事，会让别人说话的。」
听老师的语气，似乎是因为有人跟他举报，所以他才不得不处理的。我默默地向了身旁的吴亦凡一眼，果然见他说道：
「那不要跷课就可以了吗？」
「啧，不要挑我语病！总之，这次就先提醒你们，不要太招摇了。你忘了吗？你一年级的时候生的事？唉，我也不想提那个，但是……」
「老师。」
吴亦凡打断了老师的唠叨碎念，严肃问道：
「其实学校有查出来是谁散布照片的吧？」
「呃……不都转学了吗？」
「真的都转学了吗？没有漏网之鱼吗？没有那种苦苦哀求学校，只为了让自己女儿留下来毕业的那种家长吗？或者，她刚好就是某个老师的远房亲戚？」
老师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并将声音压低道：
「你到底想说什麽？」
「没有，我想说的都说完了。」
吴亦凡微微一笑，又拉起我的手走出办公室了。
如此无视老师刚刚的提醒，让办公室的老师们和同学们都看得目瞪口呆，我也直冒冷汗，不断地想甩开他的手，但他却愈握愈紧。这让我有些生气，但此时我更关心另一件事。
「难道训育组长跟那个主谋有血缘关系？」
他在进教室前停了下来，在两排教室中像是小型广场的走廊上，看着我，将原本还紧握着的手松开，认真而严肃地道：
「那件事就别想了，我也不会去找了。」
「什麽？」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等等，那我这阵子以来，这些事，都算了吗？」
「……要考试了，妳还是认真读书吧！而且要是让妳妈知道了，不太好吧？」
我心头一紧，低下头，沉默不语。
难道我不只要失去这辈子难得遇见的知心好友，还要和眼前这个几乎占据了我高三生涯的人，完全切断关系吗？
不要……
我不怕毛毛虫，我不怕书包被剪破，我也不怕……被拍裸照，我现在最怕的，是自己一个人。我不会自杀的，只要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我想这麽告诉他，可是喉咙好像被什麽紧紧揪住，痛得让我说不出一个字。反而是一道清甜的女声，突然打断我们之间的沉默。
「喂！你们在说什麽啊？」
我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便服的粟女孩，趴在窗边对着站在窗外的我们笑。之前也曾经有转学走的同学回来探望的经验，所以我猜想她应该是跟吴亦凡打招呼。
「喔──原来是真的啊！吴亦凡真的交女朋友了？不怕又生上次那种事吗？」
粟女笑嘻嘻地说道，似乎觉得那些已经不能称为恶作剧的霸凌行为，只是同学之间的玩笑话罢了。
霎时，吴亦凡的脸色一变。
「妳不是已经走了吗？还会有人那麽做吗？」
「没有吗？」
粟女孩转而望向我，对我道：
「听说妳都已经被推到水里了啊！不会天真地以为那是场意外吧？」
然後又转回对吴亦凡道：
「你怎麽都不去看她呢？她很想你吧！啊，这麽说好像也不太对，是想忘也忘不掉吧？因为你是将她推入地狱的罪魁祸啊！」
「……」
「可惜人通常都学不会教训，总是会犯相同的错呢！」
粟女孩的一句句话语，似乎把吴亦凡给激怒了，他道：
「妳到底来这里做什麽？」
「没做什麽啊，看看你们而已，你也不用太紧张啦，我难得回来一次，也不能对她做什麽的。」
面对粟女孩的解释，吴亦凡依然紧握着拳头，几乎让我以为他会...</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