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牺牲的人,还能活过来吗?”
我在她小脸蛋亲了一下,笑了笑:“这些年爸爸不知道我还有你这么个宝贝女儿,所以就……就牺牲了!后来我听到了蕊蕊的呼唤,就立即赶回来了。”
“是这个护身符保佑你回来的吧!”说着,她从脖子上取下我的gps定位、身份识别卡,套在我了脖子上。
“爸爸!特种兵是做什么的?你现在还是特种兵吗?你怎么不穿军装呢?”
“宝贝!不穿军装的军人,才是特种兵呀!”
“特种兵不用带枪吗?你那把刀好快呀!当兵也能挣很多钱吗?找到妈妈后,你一定要给妈妈买一身漂亮衣服!这些年我从来没见过,妈妈给自己买过一件新衣服!”
“为什么?你那个戴爸爸,以前不是很有钱吗?”
“可妈妈从来不用她给的钱来养活我们!”
“那你们靠什么维持生活?”
“从前妈妈在文化站上班,总有人说妈妈坏话,后来就叫妈妈下岗了!妈妈跑了许多地方去找工作,可人家不敢用她!再后来,妈妈在街边摆了炸油条的小摊,又被管市容的叔叔们给砸了!再后来,妈妈就去拣破烂了!那一年姑姑回来,给了妈妈好几万块钱,妈妈就用这些钱开了一间服装店,刚开业没几天,就被坏人给放火烧了,妈妈的手也被烧坏了!姑姑在回徐州的路上也出了车祸,一双腿被撞断了!成了残废人,从那以后,那个坏爸爸经常打骂我妈妈,还打骂我,说我和妈妈都是扫把星!”
我真后悔没有当着蕊蕊的面,把那个戴志斌暴打一顿。仿佛我已隐约的看到了,一只无形的罪恶之手,为她们母女织就了这么多的灾难,我一定要把它给揪出来,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北京西客站前。
我拨通了梅姐的大哥大:“喂-姐!我是虎子,我回来啦!”
“虎子!是虎子吗?我还当你早把我这个姐给忘了呢!”听筒里传来薛梅,惊喜埋怨的声音。
“臭小子!害得姐当了这么多年的钻石王老五!现在想通啦?那就回来吧!让我们一起来挥霍掉,这已经所剩无几的青春时光吧!你现在在哪?”
“西客站!”
“臭小子,还这么顽皮!干嘛不早点打个电话回来?你姐姐我心脏不好,怕经不起你这意外的惊喜!好吧!老实呆在那别动,我马上去接你啊!”
“哎——那就有劳姐姐,您的大驾了!”
“还贫?等着啊!”
蕊蕊睡着,这两天里她兴奋的几乎就没有睡过,即便小憩一会,也还要用手紧紧抓住我的衣服,唯恐我弃她而去,可怜的孩子!艰苦的生活使她学会了寞视周围的一切,失去了一个少女对一切都觉得新鲜的,好奇心!只是拼命的守护着,实实在在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丽娟这个玲珑秀气的姑娘,竟为我遭受了这么多的苦难,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过,她对我爱的这么深沉!这么执着!为了维护我这个,形同梦幻的人物,的面子,她毅然舍弃了父母,舍弃了温暖优越的家,舍弃了自尊,始终为我守身如玉!忍受了多少的屈辱,和难以启齿的痛苦?可我当年对她的感情却像,蜻蜓点水一样的肤浅!我一定要找到她,决不能让一个爱我到,如此痴迷程度的人,爱我爱的这么痛苦!
北京的天气,并不像北京人一样的热情!一股晨风夹着渗骨的寒意,从门厅入口处蹿了进来,我不禁打了个激凌,睁开了酸涩的眼睛,蕊蕊已被冻的蜷缩成了一团,嘴角却依然流露出甜甜的笑意,我懊悔的在大腿上擂了自己一拳,一路上怎么就没想起,给我的宝贝女儿买几身衣服!
为了不惊醒她,我尽可能轻缓的脱下身上的西装,给她盖在身上,却还是惊醒了她,她一翻身掉在了地板上,两手死死的抓住我的手,惊恐的大声叫着:“爸爸!爸爸!爸爸!你别走!”
我忙俯身抱起她,揽在怀里:“蕊蕊宝贝!爸爸没有走!爸爸带你去买衣服好吗?”
“我不要衣服!”
“可北京这地方冷啊!来!爸爸抱着你去买好吗?”
“嗯!”
她这才平静了下来,两手紧紧箍抱着我的脖子。
刚刚走出门厅,一眼就看见有人手里举着一张黄纸,上面用红广告色写着:“虎子!回家啦!”纸张太大,遮住了举着它的人整个上半身,我走过去从侧面才看清楚,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可我并不认识他!
“喂,小同志!你是来接人的吧?”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耐烦的说:“去去去!一边去,肯定不是来接你的!”
“哎……”
我正想要教训这个,不讲文明礼貌的青年几句,却被人从后面在我小腿肚上踢了一脚,我猛一回头,就见一位浑身上下,被珠光宝气笼罩着,绝对雍容华贵的女人,正笑吟吟的看着我。
“梅姐!”
“臭小子!我在这找你半天了!你的手提电话怎么关机了?想和我躲猫猫吗?多大了,还这么没正形!哎-这孩子……”
“嘘——蕊蕊,叫姨妈!”
蕊蕊扑闪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梅姐,怯生生的叫了声“姨妈”
“哎——真乖!”她一转脸,却用凶狠的目光瞪着我:“怎么回事?”
“是我和丽娟的孩子!”我挺不好意思的笑着回答。
梅姐闻听,两个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脸上惊过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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