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下的河流宛如一条闪亮的蓝绿缎带。沿岸浅滩芦苇丛生,道格拉斯看到一条水蛇快速游过河面,身后激起涟漪。头顶上,一只老鹰慵懒地盘旋飞行。
此地看似平静……没想到有士兵却瞥见了一个死人。“那里!芦苇里面!”他指给其他人看。那是一具士兵的尸体,四肢扭曲,全身浮肿,湿透的绿斗篷挂在一根腐木上,一群小银鱼聚在一起抢食他的脸。“我就说有死人嘛!”一个士兵表示,“水喝起来味道就不对。”
吉尔一见尸体,便啐道:“瞧瞧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可拿。锁甲、小刀或几个铜板,有什么拿什么。”他想骑进河中,但马儿在软泥里寸步难行,而且芦苇之后河水更深,吉尔只得气呼呼地掉头,马儿膝下全部沾满褐泥。“这里过不了河。斥候随我往上游走,看看有没有渡口。其他人在这里等,记得要派守卫。”
士兵在死人身上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人拿走了。一些士兵脱了衣服,涉水嬉戏,几个士兵用空手抓鱼,道格拉斯在旁边观看,他们站在浅池,止如水,鱼一游近,手便像灵蛇一般窜出。
探路的人到中午才回。斥候回报下游半里处有座木桥,但被人烧了。
“小姐,马载我们过河应该没问题,驴子也行,但马车就没办法了。西北两边都有浓烟,八成又在烧火,我想还是待在河这边比较安全。”吉尔考虑道,“印象中,这附近有个小镇。庄园是石造的,科威特家族的产业,虽然只是个塔楼,但好歹有人防守,说不定还有一两个骑士。咱们沿河往北走,天黑以前应该就会到。他们一定有船,到时候我们雇一艘,在购点干粮。”
“可以。”
河边小径无法和大道相比,不过倒也可以接受,因为马车总算是走得顺当了。日落前一小时,他们见到了第一座房舍。那是一间舒适的小茅屋,四周是麦田。吉尔趋前招呼,但无人回应。“可能是死了,不然就躲了起来。你们几个跟我来。”几人进茅屋搜索。“锅盆都不见了,没看到钱。”回来时,吉尔喃喃道,“牲口也一只不剩,我看八成是跑啦,搞不好还跟我们在大道上照过面。”还好,最起码这里的房屋和田地没被烧掉,附近也没有死尸。有士兵在屋后找到一座花园,他们拔了几颗洋葱和萝卜,又装了一袋甘蓝菜,方才继续上路。
再走一小段,他们先是瞥见一栋老树环绕的林务官小屋,屋外堆着整齐待劈的柴木,之后又看到河面上以十尺长竿筑成的破烂高屋,两者都空荡荡的。片片农地被他们越过,阳光照耀,田里的大麦、小麦和玉米结实累累,但既无人在树下纳凉休息,也无人拿着镰刀往来收割。最后,小镇映入眼帘:一间间白色房舍散布在庄园墙外四周,还有一间木瓦屋顶的大教堂,领主的塔楼座落在西边的小丘……但全镇空无一人。
吉尔骑马观察,胡子眉毛皱成一团,“情况不妙,”他说,“没办法,咱们就先进去瞧瞧,瞧仔细了,看看有没有躲人。说不定他们留下了船,或是我们可以用的武器。”
他留下三十个人看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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