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川的怒气渐渐被孙娜的泪水消融,此刻孙娜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美丽而又无助的小女孩。他贴到她脸上,去亲吻她的泪珠。孙娜却突然迎上来,四片温热的嘴唇紧紧贴合在一起。她的舌头伸进他嘴里,用力的搅动着,单手已经解开了单薄的睡衣扣子。很快,这世上最柔软和最坚强的碰撞便发生了,青春的热烈和温润纠缠着,滚倒在狭窄的床铺上。不太结实的高低铺有规律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配合着低喘漫吟,在这狭小封闭的小房间里,交织成一曲美丽的小夜曲。
一次爆发后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铭川才想起这里是宿舍,连忙翻身坐起,准备穿衣服离开。没想到孙娜突然抱住他强壮的腰身,口含热物吮吸起来,并含糊的说着什么。杜铭川的热火再次被她撩拨的坚挺起来,在孙娜的吞吐中,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泰,让他感到一阵飞一般的眩晕。
这是彻底疯狂的一夜。风暴不断袭来,嫩柳在狂风中摇曳,桃花在暴雨中飘零,掩饰和伪装在这一刻褪去,青春的帷幕被全部拉开,最激昂的乐章如海浪拍打着岩礁,不断地奏响……
一夜过后,杜铭川感觉筋疲力尽。但发生的事情必须尽快找到解决方法,否则孙娜挪用公款的事情一旦被发现,那她的前途就彻底毁了。他不能让可怜的女孩遭受委屈,现在是男人的肩膀扛起责任的时候了。
趁着最后一抹夜色,铭川逃离了女生宿舍。照明的路灯已在凌晨熄灭,黎明的朝阳还没有升起,校园里一片黑暗,看不清前方的路……
申州大学门口的精英娱乐中心,是附近最主要的大众娱乐场所,里面有电玩、台球、卡拉ok、餐饮、棋牌等多种娱乐项目。杜铭川和丁少安坐在台球厅的沙发上,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杜铭川这两年在学校混的风生水起,平常耍耍笔杆子拿点稿费,也帮教授们写过稿子,日子过的算不错,基本没让母亲给他汇过钱,但银行卡里也只有几千块零花钱。丁少安家境还算富裕,父母给的生活费很足,卡里有两万块存款。
他们俩又找相熟的同学朋友去借,但东拼西凑也只凑齐了三万块。可孙娜整整挪走了十万块,还差七万才能填补上这个窟窿。
台球厅是他们经常去玩的地方,一般有什么事情也都是一边打球,一边商量着。此刻,两人却没有打球的心思,开了一张球台,却连球杆都没有去碰。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丁少安的肩膀:“兄弟,瞧你一脸丧气样,怎么啦,有什么事说出来,看老哥能不能帮忙。”
丁少安回头就看到强彪那张坑坑洼洼的脸,突然眼睛一亮,笑道:“彪哥,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发财了吧。”
强彪是这一带的地头蛇,专门混赌场放高利贷,也经常来娱乐中心打台球。这里也有赌球的,强彪就是赌的最凶的一个。杜铭川经常来打球,也观摩过他们赌球。丁少安和外面的混混都很熟,这个强彪自然是认识的。
强彪眯着眼,掏出一包中华烟,一人散了一根,笑着说:“发财倒谈不上,不过最近手气好,弄了点小钱。回头我请客喝顿酒,就怕你们这些大学生不赏脸。”
丁少安赶紧抓起打火机,给强彪点上:“哪会呢,你彪哥请客,我们哪敢不赏脸。不过嘛,兄弟最近确实遇上点难事。”一边说着,一边拇指和食指搭在一起做了个数钱的动作,“就是心情郁闷,怕扫了彪哥的兴。”
强彪骂道:“你少他么的装蒜,缺钱了吧,多少,说说看。”
丁少安伸出两个手指:“还是彪哥厉害,一猜就准,实话说,真缺钱了,缺八万。”
强彪猛的吐了一口烟:“八万,不多。这点钱,哥有。不过兄弟归兄弟,这利息得照算。你好好考虑清楚。”
丁少安看了杜铭川一眼,对强彪说:“彪哥就是彪哥,爽快!规矩我知道,但您可不能照赌场的日息算,我们没那么快还。”
强彪说:“行。我也没打算你们几天就还,申大学生会的,我还信不过吗?你们等着。”说完把烟头拧在烟缸里,一步三摇的走了。
杜铭川觉得有点不妥,又问他为什么借八万。丁少安说:“现在是非常时刻,没别的办法,活动眼瞅着要开始,这钱必须马上补上。先借强彪的钱,以后再想办法还就是了。至于数字嘛,反正是借了,多借一万,以防万一。”
强彪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个黑色塑料袋,扔过来说:“你们先点点,没错的话,把字签了。”
丁少安很麻利的点完塑料袋里的钱,整好八万,一分不差。他又接过强彪递来的纸条,准备签字。强彪却指着杜铭川说:“让他签!”
少安不解的问:“为什么?”强彪嘿嘿一笑:“他官比你大。”
少安还想争辩,铭川已经夺过借条,唰唰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怎么能让你签字。”
强彪眯着眼看着铭川:“你小子还算有种,可记住了,一年内连本带利还清,要是还不上,到时候可别说我不够朋友。”
看着沉甸甸的一袋子钱,铭川和少安总算松了口气。就在这时,杜铭川接到了另一个学生会干事的电话,让他们俩一下子犹如坠入冰窟里。挪用公款的事情,居然被学校知道了。
丁少安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事是怎么被人知道的。学生会的账户,一直都是他和孙娜管,即使杜铭川,如果自己不去查,也不可能知道孙娜挪用公款的事。
两人赶到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正中间坐着副校长张福全,旁边是学生处的处长黄炳炎,接下来是他们学生会主席团和秘书处的成员以及各部部长,孙娜也在其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