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道是热门的观赛位置，童未恩和季止宁到的时候，理科重点班的人早已聚在那儿，成了挺大型的加油团。
「现在在比什麽？」季止宁问欣艾。
「8oo公尺。」回答的是站在她们身後的郑楷。
「郑楷！」季止宁回过头，惊呼：「吓死我了。」
童未恩踮起脚望向跑道，李于思在起点附近做操。
身旁的季止宁和郑楷聊得很起劲。她自己拿出手机消磨时间，就看见夏子珩传的讯息。
他问：明天有空吗？
明天是社团联展。童未恩没有社团，本想和童俐真出门走走，童母最後实在抽不出时间，又作罢。
时间是有的。
意愿…也是有的。
她回覆了几个字，接着删掉整串讯息。
这麽做，好像就能避免自己反悔。
下午三点校庆内场组开了最後一次总会。会後，运动会的重头戏，班际篮球赛，也终於要开始。
理重班感情一向紧密，於是按照校方默许的往年惯例组成联队。
大家兴致很高，五班的几个女生更是占到架高区第一排的位子。
季止宁比完接力又换了件短袖。体育馆的冷气很强，一坐下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童未恩看不下去，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
季止宁笑眯眯地抱了她一下。
「放开放开，汗臭味。」童未恩调侃。
同时间，头顶一沉，除了校服外套的触感外，能感觉到一只手在她头顶按了按。
童未恩扯下遮蔽了视线的外套，还未抬头，馀光就能瞥见那双白色的板鞋。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看到陈予棠。他穿着球衣，手里拿着塑胶水瓶，站在她身旁的走道上。
收敛了悄悄上扬的嘴角，才敢和他对视。
陈予棠没什麽表情，手又放到她头上。
二人对视着，就是不说话。
童未恩等了等，不得他更多的反应，於是偏头躲开。
班上其他人看着，大气不喘丶掷地有声，想攫取点八卦。
「陈予棠，你还在上面干嘛！」吴绍源在场上喊。
「能干嘛，谈恋爱啊！」郑楷也下场了，分明是回答吴绍源的话，偏偏要以大了许多的音量喊。
陈予棠也不介意。他俯身，拨了下童未恩耳边的碎，再凑近说话。
说完，自顾自地走了。
童未恩不着痕迹地看了他背影一眼。
黑底的球衣，白色雾面的数字o。上排还有一行apple。
球衣是理重班的大家一起到外面订制的，每个人背上都有自己的号码。
童未恩愣了会，随後嗤笑出声。还真是神奇的思路。
她心想，海棠是crabapp1e，所以拆字似的将棠解释作app1e吗？
季止宁挨着童未恩坐，耳朵都快贴上童未恩的脸颊了，仍是什麽也没听见。
她看看童未恩，脸上依然是冷冰冰的。
「未未，陈予棠跟妳说了什麽啊？」季止宁总觉得，刚刚陈予棠的表情有点挑衅的意味。
童未恩看了看她，又将视线放回场上，「他说，准备被他帅死。」
季止宁撇嘴，「又呼拢我了！」
童未恩耸耸肩。
陈予棠刚刚真的是这麽说的。</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