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手里攥着刀疤脸的三尖两刃刀,以刀为棍,迎面而上,舞起一团刀光,足下都没有挪动,就听当当之声爆作,转瞬便将五人攻势打乱。
五人的功力其实与萧然都在伯仲之间,枪势受阻,人却不退,再次狠狠扎来。
萧然终于趟开阴龙九步,这步法的神奇之处,就是他自己都还没有完全领会,那五个兵勇就只看见他脚下一摆,人影诡异的扭荡于枪林之间,噗噗噗噗噗五响,各人都中了一刀,尽皆肉穿骨裂,倒飞而出。
小队长有点傻眼了,明明五人的拳力都不在对方之下,为何结局却如此出乎意料?
他旁观者清,这小子的身法,也不见有多么的快,但却总是带着鬼使神差的味道避开了兵勇的枪头,实在匪夷所思之极。
萧然冥觉别致,却不知道其他武生的灵觉并没有他这么精远,更不知道这两年在龙天韵指导下所进行的精修,已经让他在起跑线上就与寻常修士拉开了距离。他唯一感到的就是对手的速度太慢,老牛摇破车也似。
王永贞被电了一下,那雷丁并未过于出重,所以此时已经基本恢复,退到一边担惊受怕地看着圈里的战斗,只待稍再回复一下精力,便要扑上去再度拼命。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萧然的进步居然如此神速!
原本她以为自己过段时间进阶象宝的层次,便可以再度压着臭小子一头,谁想人家已经遥遥在前?
五个修罗境武生,居然就这么各被一枪捅翻倒地,死活不知!
她有点眼花了,心中更是百味杂陈,万紫争春!
如此优秀的人才,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死呢?从自己参与缉捕他到现在才三、四个月,他咋就从虎贲一路猛升为修罗了?
整整五阶,换做别人至少也需十年苦修啊!
萧然一举干翻五个,人已经飘到另外的角落。兵勇们再度将他围住,尽都严肃起来。小队长冷烈地道:“一枪挑废五个上等兵,这家伙有点门道。上等兵,再多出去几个,让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见见世面!”本来他想使出几名菩提境的巅峰武生,可一细看才发觉自己这一队人马之中竟然没有一个。
队形稍变,人从之中步出八个大汉,全是腰圆膀阔五大三粗的主儿。
萧然眉头微微扬起,“一挑八么?要不要使用乾坤轴呀?喂!喂!姐!姐!”
龙天韵好像在他泥丸宫里正呼呼大睡,理都不理。
“先前一战说明,阴龙九步配合乾坤棍法,可以让我在同等级之间一挑几,不知独挑八人还能不能保持优势呢?试试吧!”
他的想法未免也太胆大包天了,因为八个修罗的力量都和他相当!加起来就是两亿多斤,堪称撼山之力!
好在拳洲大陆的空间超级稳固,时空之力超级强大。这里的暗物质和暗能量以及反物质和反能量都极其变态,两者均匀分布于整片天地,无形无质无处不在,牢牢地束缚着一切能量的波动。
所以,几位大汉挥舞刀枪而来,虽然声威夺人,却绝对没有什么惊天动地风云变色之类的异象,只是简单的械斗。
话虽如此,但那速度可不是盖的,萧然知道挨上一两下,自己必然毫无悬念地分尸于此,长刀横扫,以指点六合之势,迎上其中一位,电花四射间对拼了一季。
这一下硬磕,萧然两手差点被震脱臼,掌上皮肉好像被狠狠的矬了一顿,皮破血流,痛得吸吸闷哼。还好他步法精妙,迎战之时,身影鬼魅般的闪出了八人的合击圈。
那位兵勇更悲哀,两只手臂都齐齐震断,人也倒跌出两丈多远。
萧然手皮受创,连握紧三尖两刃刀都很困难,只好扔掉长刀,脚踏阴龙九步,慌慌忙忙地闪避。
剩下七人兵器耍得颇是纯熟,配合得天衣无缝,滴水不露,你来我往,交错封锁,灵诡莫测。
萧然丢了兵器,实力处于下风,看上去险象环生,危于分秒。
阴龙九步第一次施展,出乎意料的好使,步步给力,步步争气,步步得心,他渐渐不再慌乱,好整以暇地品味起这步法的神韵来。
他力量受挫之后,斗势大不如人,纯比速度肯定也不是对手。但阴龙九步每一步都蕴含万千种走法,轨迹幻妙,身形玄异,冥冥之中次次好似提前预知了对手的目标和线路,次次都让他走在了对手招式的前头,他不是在闪让,好像在牵着对方的思路旋转,如同领舞一般。
阴龙九步,阴龙九步!你爷爷地太长面子啦!
他自己都感叹了起来,“如然那些诗人有幸一睹本人风采,怕不得不写‘凌波童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了吧!”
王永贞越来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神之中脉脉之意越发浓郁,差点忍不住加入战圈一同轻舞。
小队长脸色一变再变,招过传讯兵来,低声吩咐:“快去丁将军处告急,这小子邪门得很,可能我这一阶拳徒都奈何不了,请求速派高等拳徒助战,不,请求团部派出拳士强者,方保无虞。”
萧然发觉这些上等兵根本拿自己没法,也就收起恋战之心,加上电击王永贞的刀疤脸已然受惩,于是一个蚤跳,跃起七八丈高,越过兵勇,又一跃数十丈冲出城门而去。
众兵神志再次跌顿,轻身术!
他会轻身术!
武生,力量再大,也不可能轻身飞腾。
轻身飞跳,那可是拳罡有成的拳途的标志啊!
小队长一阵阵后怕,还好先前没有装腔作势地上前邀战,如果贸然耍势上阵,只怕性命堪虑。
“军号!快吹紧急军号啊!”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这小校便抢步追出,“追啊!放跑了大家等着承受将军的怒火吧!”于是众兵如潮水一般涌向城门之外,把王永贞一个人晾在原地。
萧然飘掠出城,仰天长笑道:“尔等无知公役,小爷正是萧然,有本事来抓我啊!”其声穿云裂帛,响彻九霄。
村外尽是莽林,萧然吼了一嗓子后也不敢走大路,冲进密林,往深处钻去。
参天古木,遮云蔽日,但隔不断声声响起的号角!一号接着一号,四处鼓吹,不一时响彻千山万壑。
萧然明白,这下他是想不出名都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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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村中,惊的惊,怒的怒,恼的恼,乱成一团。
“拳主在上!知感别出啥乱子啊......”胆小体弱的普通拳民在无谓地祷告。
“什么!贞儿跑到城门口胡闹?还差点被军卫打死?气死我了,是不是都不想活了啊!”王中虎在村公所里歇斯底里地咆哮。
“韩大哥,当年你与萧沐风给孩子定下了娃娃亲,本来还很不好意思拒绝萧上联族自治的邀约。现在他家孩子冲出村门去了,料想萧氏弟兄不会再为难我们了吧?”一个小庭院内,几个中年人一边遛鸟,一边闲谈。
“是啊!我那孩子,我告诫过她,劝其不可将当年婚约轻易当真,这不?萧家孽子罪恶滔天,我看萧宅怎么收场!”
“呜呜呜呜呜呜......妈妈啊,如果萧然哥哥出了个三长两短,女儿就不活了!我们快出去求爹爹和萧家联合好不好?”韩家后院里,韩秀虎鼻子一把,眼泪一把,悲声嚎哭,把人的心都揪碎。
城外劳师远征的镇卫军大营,丁钢精一把拧着传讯兵的脖子,眼里喷出火焰,脸上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红涨,“我干你全家!你这是把老子往火坑里推你知道吗!去把那个小队长给老子叫过来,叫他给我用膝盖走过来!我要拔他的皮!”随手一扔,传讯兵飞出四五丈,把墙壁都撞个洞,身躯就摔了出去!
这可怜的上等兵戎行二十几年,所遭受的磨难可说大齐今天为止。这一扔,比前翻那一脚还伤筋动骨,头皮也给墙壁磕破,金色的血液一头一脸,把他变得如同一个废弃的雕塑一样。
这伤兵还没蹭起身子,丁钢精在大帐上又嘶声咆哮:“重新进来几个!”
门口几名城卫战战兢兢地走进堂内,一齐拜伏于地,“参见将军。”
丁钢精颓然长叹一声,冷灰灰地仰身靠在椅背上,“你们几个,再分派几拨人马,速速飞马四处督促,不给我活捉萧然,军法伺候!”
几人领命去了,丁钢精又大大地喘了口气,摇头苦笑,自言自语:“真是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太可怕了!真该死,拳师强者的女儿也可以招惹吗?那个小伙子,貌似真的赢得王小姐的芳心啦,我把他抓了献给王小姐,也许她就会替我求求情吧!郡守大人,晓不晓得你会不会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呢?伟大万能的拳主啊!保佑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自持什么希雅学派的外门弟子了。”
汗水,久违的汗水咕嘟嘟的冒满了这个一阶拳手的全身。
武生都修成无漏之身了,拳手还虚汗淋漓,可见他惊怕到了何种程度。也难怪,即使九阶拳手,所练拳罡称为天龙之力或天龙劲,但只要一突破到一阶拳师,十倍的天龙劲立即再翻一倍成为真龙劲。
整个王家,拳精没听说有多少,但拳师起码已经超过两位数了!
他的恐惧,源于生灵的本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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