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汉帝都,北接胡凉、西临陇羌、南望巴蜀、东近中原。水利通捷、沃野千里,更有函谷关天险为屏障,自高祖刘邦定都于此起,便不断地修善扩建,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亦为大汉第一大都市。间中虽屡遭战火洗礼,但其作为军事经济上的首席战略重镇的地位仍无其可撼。
“这就是长安啊,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高渐飞倒吸一口凉气,本来他以为长沙城就已经够大的了,但此刻跟这帝都长安比起来他才知道那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吗。长安城的古风雅蕴大气恢弘已经深刻在这个城市的骨子里,让每一个身临其境的人都不禁为其深深折服。
“瞧你那点出息,这才哪跟哪啊,等会进城后别说你认识我啊,哥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孙策牛轰轰地道。
“噢,这个倒还真没看出来,那就麻烦一下孙大少用你那见过大场面的眼光看看我们应该怎样进城才好,是直着呢还是横着呢。”高渐飞指向城门道。
长安城做为帝都,城墙既高且厚,宽达三丈的护城壕沟蜿蜒盘旋在外,寻常之下不止可以防御军队,就连艺高人胆大的江湖中人也只能望墙兴叹。自号称魔王的太师董卓挟大汉天子迁都于此后,更是大肆整修军备扩建城墙,现在的长安城可谓铜墙铁壁固若金汤,说成飞鸟不渡亦不为过。
进入长安城的唯一途径就是那铜浇铁铸的巨大城门,就算强霸如董卓亦不愿把这雄伟恢弘的城市变成一座死城,所以在没有敌情的状况下通常都会城门全开便于休养生息贸易交流。只是城门开放的时候,长安城的警备巡逻亦比平日更加严密紧张,但凡携带兵器者、形迹可疑者、口音不对者尽皆先行逮捕扣押起来,宁可错抓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就在刚才,高渐飞指向城门的时候就有一个汉子因携带兵器而被守城士卒强行扣押,汉子正欲争辩士卒们不容分说,乱刀一拥而上,转眼间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已被剁成一摊烂泥,而士卒们仿佛司空见惯般依旧各司其位,该干嘛还干嘛。
孙策看的直皱眉,心道早就听闻西凉兵野蛮彪悍可这也未免太彪悍了吧,这砍人跟砍大白菜一样眼都不带眨一下,而且看这守卫盘查的架式想混进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搞不好自己的尊容正贴在城墙上这帮孙子早就等着把自己扒皮折骨拿去邀功领赏了呢。可是刚才自己大话已经吹出去了,这要是进不去还不让飞少那小子笑话死,一时半刻间也没想出什么方法,唯有干笑道:“这个问题问的好,不过现在为时尚早,你第一次到长安,哥先带你看看城外的风景,等看完之后我们再去城里溜达。”
二人绕着长安城转了一圈直到又转回原地孙策还没想到进城的方法,日影将斜,孙策顾不得再装拉着高渐飞研究了半天到最后还是一筹莫展,高渐飞越想越气一脚踹向孙策道:“孙大少,你到底是不是城里人,怎么进个城比登天还难。”
孙策苦着脸道:“我当然是城里人,不过这里是国都啊,在国都人的心目中除了国都外的地方都不叫城里人,我又能怎么样。”
“噢,二位兄台是为进城烦恼呢,只是进个城吗,又有何难。”一个柔柔的很好听的声音从旁响起。
孙策二人一惊,急退丈外,被人如此靠近却未有警觉这种情况可非常不好,说话的人却好像并无恶意,仍然站在原地没动,孙策二人警惕地看向说话的人,顿时二人四只眼睛都愣在了那里,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说话的人是一个书生,年纪不大比二人还略小一点,一袭布衣干净而又得体,乌黑的长发缠绕着一方纶巾随意地挥洒在身后,两道凤眉下点缀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修长的身影玉树临风透着浓浓的儒雅气息,身后背着一架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古琴,整个人往那一站,如卧龙在田,待飞冲天。
书生看孙策二人干瞪着眼不说话,轻轻一笑道:“怎么,二位兄台不信,在下不只要进去而且还要他们恭送我进去,二位可要看好了。”书生说完,悠然地迈着方步向城门走去。
高渐飞二人看着书生的背影,良久孙策才长叹一口气道:“你觉不觉得这小子很像一个人。”
高渐飞茫然点头道:“除了长相不一样,气质动作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而且都是那么不可一世,看着就非常不爽。”
“瑜少。”二人同时喊出心里的困惑。
书生已经走近城门,守门的西凉兵正耀武扬威地检查进出城门的人,书生忽然抬手指向一个看似头领的将官,大声道:“你,过来。”
守门的西凉兵吓了一跳,在城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从没有哪个平民敢这么大声说话,那个被指中的将官左右看了看,好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小子是在跟我说话。”
“对,就是你。”书生不耐烦地道。
将官笑的更开心了,自己正嫌闷的慌,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子竟敢招惹自己,真是活腻歪了,将官舒了舒筋骨大摇大摆地走上前,一脸狞笑着道:“你小子想怎么死….”
“啪”一声清脆地响声震傻了正在看热闹的守门士卒,西凉将官的大脸上赫然多了五道鲜红的指印,书生擦拭着自己的右手,冷喝道:“叫什么,哪个队的。”
这一记耳光也把将官打懵了,这布衣书生虽衣着普通,但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就连他这种粗人都能感受得到,搞不好这是哪家的权贵故意穿成这样的,看那气势自己是万万惹不起,只是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疑惑,在未搞清这书生身份前他倒也不敢大意,摸着自己被打得发胀的左脸,小声道:“不知这位爷是哪家大人,可否……”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官连书生出的是哪支手都没看清右脸上又多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放肆,爷的身份你也配问,你的上司就是这么教你回话的吗。”书生脸现怒容道。
这一下把将官的最后一点疑虑也彻底打没了,忙躬身哈腰颤声道:“小的该死,还望爷恕罪,小的隶属于郭汜大人旗下三营,现为五队队长,小的叫张板,不知爷尊驾到此多有得罪,还请爷饶命啊。”
“原来是郭汜的人,怪不得这么嚣张,下次飞扬跋扈时记得把眼睛擦亮点,别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次算你小子走运,爷还有重大军情赶着回去跟军师商量,若有下次定斩不饶。”书生厉喝道。转身正欲将走,忽又回头冷声道:“还有,盘查仔细点,不知道关东联军亡我西凉之心不死吗,似你们这般松懈万一有奸细混进城后果你们扛的起吗。”
张板连同他的手下都被书生训斥的唯唯喏喏大气都不敢出,书生长叹一声,摇摇头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悲伤,转身向城内走去。
“等一下。”张板突然喊道。
书生停住脚步没有转身,张板小步跑到书生身旁,从怀里掏出一包锦囊双手奉上,恭声道:“小的谢过爷不杀之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望爷笑纳,还请爷在军师大人前替小人美言几句。”
“你这个家伙,竟敢,”书生厉喝道,忽又语气一变笑着道:“不过我喜欢,算你小子还有点眼色,等着好消息吧。”书生接过锦囊,晃晃悠悠地向城内走去,张板带着他一众手下忙躬身高呼道:“谢过大人,还请爷慢走。”
书生即将消失在城门的那一刹那忽转身看向呆若木鸡的孙策二人,戏谑地使了个眼色,打着哈哈消失在城内。
这离奇的一幕把二人都看傻了眼,半天二人才缓过劲来,孙策不可置信地道:“我了个去,这样也行。”
“妖孽,这小子就是个妖孽。”高渐飞叹服道。
“有了。”孙策眼睛一闪,兴奋地道:“我想到办法进城了,快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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