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被收买的也是她啊,他突然转变态度是为了什么。
夜悱离弯了唇,勾出一抹嘲讽的笑,“你以为你值得这般的费心思,杀了你,爷怕脏了自己的手。”
“噗”,睡儿刚刚才平静的一颗心,瞬间凌乱了,她背过身,决意不再理他,看样子他不打算杀了自己,这样也好,就这样散了吧,和他在一起,她浑身不自在。
夜悱离蹙了眉,并不多言,只是跟在她的身后,到了和夜悱辰约定的地方,见他还在,睡儿不由得疑惑,“你跟着我做什么啊。”
“你在等谁。”他霸道的问,眼神带着迫人的气势。
“和你没关系。”睡儿讥讽一笑,语气不甚好。
夜悱离无语,只是蹙紧了那两条俊朗的眉毛,似乎是在沉思。
见他不走,睡儿也没辙,叹了口气,决意忽视他,从袖口里拿出那朵编织而成的嫩黄色玫瑰花,捏在手心慢慢的旋转着,看着那密密的花瓣,神色温柔,他真是一个很好的人,细腻温柔,总是救她于危难之中,只是不知他会不会喜欢她。
他已经历尽了后宫佳丽,阅过美女无数,而她生涩的几乎尚未成熟,他会喜欢她吗
“你说,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他已经历尽了后宫粉黛无数,他喜欢上一个青涩莽撞的女子的几率是多少”许是太过迷茫,即使是对着夜悱离,她也有了开口的冲动。
“你喜欢的人是皇上”他心中一动,抓住了她话里的后宫二字,颇为急切地问道。
睡儿瞪着眼睛看他,没什么底气的说道,“不过是一个比方而已,快点回答我。”
她急切的想要得到别人的肯定,哪怕是陌生人也好。
“这太过可笑,他既然已经身在花丛,何须再去找一片绿叶来衬托。”
他的意思已经够明白清楚,睡儿的一颗心瞬间从天上掉落至悬崖,她有些沮丧的蹲了下来,她就知道,明明没有可能的,可是自己还抱着希望。
嚯嚓一声,一道闪电从天空劈过,冷戾的风吹痛了她的脸,她瑟缩着身子,心里一片黯然,天色已晚,大街上已经近乎没人,可是他还是没有出现。
“回去吧,快下雨了,你等的人不会来了。”夜悱离解下自己的外衫,盖在她的身上。
睡儿转过头看他,坚定的道,“他一定会来的。”
这是他们的约定,虽然只是约定了带她回宫,可若是他不来,她该怎么办,她的人,她的心,都该怎么办。
那一夜雨势极大,睡儿和夜悱离站在屋檐下,静静的听着雨声,身上也被打湿了许多,睡儿不明白,他为什么固执的陪着自己,可是她的整颗心都在等候着的那人身上,他到底会来吗
烟氏贵人来袭
启祥殿中,夜悱离端坐在主座上,殿门外齐候着一排整齐的华服女子,个个温柔恭顺,可他的眼神却在逐渐的变冷。
他把玩着手上那朵微微有些干枯的编织玫瑰花,依稀还记得离去时她的笑容,失落而又伤感,那一刻他的心微微的揪起,异样的情愫开始慢慢的扩散,可是他不愿深究,他只知道自己想再见到她。
他陪着她等了一夜,也未等到要见的人,最后还是一个侍女接她回府,他才明白,她其实不属于宫中,所以他在宫中遍寻不至。
加之王孙贵族之女入宫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即使不是选秀的时候,却也有了这一场声势浩大的选秀。
“皇上,可有中意的。”朱瑾温柔的问道,明媚艳丽的脸上挂着得体大方的笑容,可手指却紧紧的攥住手里的帕子。
穆清华的凤眸微微眯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朱瑾微微蹙了眉,这太后的敌意也太过明显了些。
夜悱离拂了拂袖,门口的太监便高声喝着,那些女子便全都离开,又换了另一批,也是同样的结局,直到他耐着性子全都瞧了一遍,仍是没见到意料之中的人。
“皇上可是没有中意的”穆清华憋了许久,此刻才有一丝好心情,她弯了唇,魅惑的笑道。
“王喜。”夜悱离并不看她,而是强忍着怒气,低沉的嗓音吼道。
“皇上。”王喜小心翼翼的应道。
“没有别的女子了吗这些便是京中所有的适婚女子”
“回皇上的话,依照您的吩咐将所有的王孙贵族家的女子已经找了来,若说别的,只有尚书令家的小姐,前几日庆国日的时候染了风寒,也不见好,因此便没来……”
“等等。你说她是庆国日感染的风寒”夜悱离蹙着眉问道,眼眸中快速的划过一抹惊喜。
“回禀的人是这么说的。”王喜毕恭毕敬的答道,这皇上的心思是愈发的难捉摸了。
夜悱离的脑中迅速的划过她坐在地上的画面,她似乎身体不是很好,那夜风雨交加,染了风寒也是正常的,“王喜,那尚书令家的小姐的名字是什么”
“烟小姐的闺名是清漪。”
夜悱离弯了弯唇,未曾想到她的名字竟然这么的文静,王喜和朱瑾面上有些异样,这皇上可许久未曾笑得这般的开心了。
“王公公,你看你,险些把皇上要找的人弄没了,这好在是虚惊一场,还是找见了。”朱瑾半真半假的道,你一直要找的人,终于要找见了吗手里的丝帕已经被绞得不成模样,可她的面上却仍是笑得高贵大方。
“奴才该死。”王喜苦着一张脸道。
“着朕的旨意,封尚书令之女清漪为贵人。”夜悱离朗声道,脸上是冷峻的霸道。
“皇上,依哀家看来,这事需要从长计议,一来你未曾见过这女子,二来她初初进宫,贵人的头衔有些重了,于理不合。”穆清华理性的分析,表面上平静无波,心里边已经急得不行,眼见着这宫里还有这么多的女人,若是再加进来一个他处心积虑要找的人,还不知道会混乱成什么样子。
“太后不必担心,儿臣已经见过了,而且儿臣觉得……甚好。”夜悱离难得不给太后面子,直接便反驳了她,说完,便拂袖而去,脸上是极为罕见的明媚之色。
长痛不如短痛
睡儿从宫外回来,便生了病,直到这几日身体才稍稍的好些,一醒来却听见了皇上要选秀的事情,瞬间便懵了。
她等了他一夜,他不曾给过解释,将她送回了宫,从此便音讯全无,可现在他却要纳妃,一想到他也会对着别的女子笑得那般温柔,她的心便生疼,果然,身在花丛何须绿叶来衬。
他是掌控一国生杀大权的皇帝,所以她这份小小的情,永远的不可能得到回应,她的皇帝夫君,也是整个后宫女子的夫君。
“睡儿。”夜悱辰看着面前沉思着的人,睡儿大力的转过头,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他不是刚刚才选了新的妃嫔,这会怎么出现在这
一想到这些事,她心里便憋着一股子气,她冷笑,疏离的请了安,想着他并未告知她真实的身份,他说是王爷,那她便当他只是王爷好了,“给王爷请安。”
语罢,便懒懒的坐在椅子上不愿意再搭理他。
夜悱辰的眸子一黯,目光幽幽的落在不远处的窗台上,他没想过她会这么生气,可是他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他犹豫着开口,“方才我去见过月华夫人,思思的病已经好了许多,她让我告诉你不用担心,思思还问起你,说你什么时候去看她。”
闻言,睡儿的眸子一动,见他目光不移的正盯着自己瞧,她咬了咬唇,声音里隐约有些期待,“还有要说的吗”
夜悱辰叹了一口气,“你身子不好,那夜我不该将你丢下不管,对不起。”
“还有吗”睡儿看着他,有些期盼。
夜悱辰摇了摇头,脸上有些焦急,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那王爷可以走了,不送。”她冷笑,眼神疏离。
“睡儿,你还在生气吗”声音温和如春风,却乱了节拍。
“我怎么敢生王爷的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你忙着国家大事,哪里会记得我们之间的破约定,国事一定很忙吧,王爷还是回去抱着你的国事比较重要,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多浪费你人生的意义啊,还是请回吧。”睡儿冷笑,语带讥讽,不带一个脏字的骂了一通。
“睡儿。”夜悱辰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人,焦急的揽住她的肩头,却被睡儿一把推开。
“王爷还是走吧,这里不欢迎你。”她用力将他推出门外,“哐”地一声合上了门。
关上门,睡儿抵着门扉,外面传来大力的拍门声,她闭上眼心里感伤,却知道自己不能开门,她不能妥协,放任自己的感情,若真的动了心,这样的日子以后只怕是会更多,长痛不如短痛,不如趁陷得还不够深,早些放弃。
许是见她长久的不开门,夜悱辰便放弃了,他无奈的垂着手。
就在睡儿以为他已经走了时,门外却传来他极轻的声音,“睡儿,我说过你可以不用唤我王爷,我希望你唤我阿辰。”
睡儿的心一颤,却忍不住自嘲地笑,这本就不是他的真名,叫什么又何妨,何必这样计较。
动了胎气
这日,睡儿听说朱瑾的禁足日期已满,想着自己也许久未见她了,便想去瞧一瞧她。
行至御花园,但见花团锦簇,花丛中立着一粉衣女子,或跑或跳,五官出众,如春日的桃花绽放枝头,而那双清澈无痕的明亮双眸,像是世间上最纯洁的高山雪水,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此刻正拿着一把美人团扇在扑蝴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单纯而又美好。
睡儿从前觉得这真真是一件甚为矫情的事,如今亲身体验过后宫的生活,她便也堪堪能理解她们的苦衷。
她正全神贯注,准备做最后一击去扑那蝴蝶,却忽然间面色大变,团扇掉落在地上,尖叫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啊……”好几声尖叫声同时响起,睡儿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原来那粉衣女子退后的那几步,不巧刚刚有人从假山后走了出来,一时躲闪不及,便撞上了,三个人倒在一推,花色不同的衣裳混在一起,粉红柳绿的,倒真是应了这御花园的春光。
那粉衣女子倒在另一位绿衫女子的身上,那绿衫女子下面还垫着一个人,倒是那粉衣女子的宫女静儿从旁边赶了过来,将她扶了起来。
那粉衣女子恰是近来皇上的新宠烟贵人,而不幸被她撞上的,却是正身怀有孕的如妃,如妃的贴身宫女云儿正垫在她的身下。
“如妃姐姐,你没事吧。”烟贵人清纯丽色的脸上透着无辜的表情,小脸上还有些苍白,实在是被吓坏了。
如妃在她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脸上白的吓人,她容貌本不出众,这些日子调养得宜,人也丰腴了些,看上去倒是教以前多了份雍容,没有了那般楚楚可怜的姿态。
她的手急急的捂住腹部,还未开口,腹中阵阵疼痛翻滚如云。
“云儿,我肚子好痛啊……”如妃神色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小腹,额上已经渗出了大颗的汗珠。
烟贵人神色一变,走上前去想扶着如妃,却被云儿推开。
“走开,你们这些没安好心的人。”云儿狠狠的瞪着她们,烟贵人面上划过一抹愧色,无措的缴了缴手里的帕子。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双水眸盈盈欲泣,可又强忍着不敢哭。
“云儿,快传太医,救救我的孩子。”如妃泪水满面,最后看向烟贵人的时候带了一抹怨恨之色,随即便晕了过去。
“静儿,你快去传太医,再叫些人来帮忙。”烟贵人当即下了决定,睡儿本也想去帮忙,可碍于自己的身份,便往后面藏了藏。
冲着后面人多的地方,喊了声,“如妃娘娘晕倒了。”
这一声倒是有效,当即召来了许多人,混乱中也无人瞧见她,睡儿将自己藏好,心情却十分的沉重,这后宫,果然是一步都不能错,她不禁开始担心起那烟贵人的命运。
她看了看湛蓝的天空,眸子里多了抹担忧的神色,希望如妃无事,烟贵人也能安好,这样便圆满了。
后宫出了这样的事,朱瑾定然不得闲,她那定然是不能去了,可既然出来了,她也不想就这样回去,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又到了冷宫。
新近宠妃vs有孕嫔妃
如妃居住的如心居内,瞬间便热闹了起来,朱瑾听说了消息,也着急的赶了过来,连太后也被惊动了。
太医正在诊治,如妃躺在床上,面上一片苍白,居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穆清华看着那太医,心里头有些紧张,方才听见如妃动了胎气的消息,她有些欣喜,若是孩子真的就这样没了,倒省去了她的一桩心事。
“回太后娘娘,如妃娘娘只是受了惊,动了胎气,并无大碍,下官给娘娘开张方子,可确保胎儿无虞。”花白胡子的太医恭谨的说道。
穆清华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失望,但还是严厉的说道,“一定要好好诊治如妃,若是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烟贵人,听说是你冲撞了如妃,如妃才动了胎气”穆清华转向一旁正自责着的烟贵人,面上隐隐有些怒气。
烟贵人当即便跪了下去,她年龄小,一听这样的事情便吓懵了,哑着嗓子道,“臣妾不是有意的,方才在御花园中扑蝶,却在脚下看到了一条死蛇,烟儿吓坏了,往后退了好些步子,没看清楚如妃姐姐在后头,不小心便撞上了她,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穆清华看着眼前这张如花似玉的脸,美貌动人如一朵圣洁的雪莲花,难怪皇上都心动了,这样想着,眼神愈发的凶狠,方才的心气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死蛇这御花园中好好的怎么会有死蛇,你若不是蓄意想谋害皇嗣,便是别有居心,若今日如妃出了事,你哪里担待得起。”
“太后娘娘,臣妾绝对没有撒谎,方才静儿也看见了,是臣妾惊慌往后退去,不小心撞上了突然走出来的如妃姐姐,但臣妾绝对没有害人之心。”烟贵人急急的解释道,她自己都被吓死了,哪里还有心去做这样的事。
“哼,赵前,去烟贵人说的地方看看,究竟有没有那条死蛇,再做定夺。”穆清华冷冷的道,说罢,便不再看她,而是转头去好言安慰如妃。
约摸等了片刻,夜悱离便着着朝服过来了,自带着一身凉薄冷意,见着烟贵人跪在角落,面色惶惶,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朱瑾将事情说了一遍,却见他的眉头越蹙越紧,她心里也是犹豫惊恐着的,不知道这位贵人在他的心中究竟是何地位,却见他听完之后,问了一句,“如妃可还安好。”
如妃此时哭的是梨花带雨的,听着他的声音愈发的哭得厉害,夜悱离语意稍冷,却不自觉的放轻了些,“好了,莫要哭了,哭坏了身子对孩子可不好。”
“是。”如妃这才稍稍缓和,拿帕子抹了脸,可那脸色仍是苍白着。
“朕问你,烟儿可是故意冲撞于你。”夜悱离抿着唇,面上一派严肃,眼神冰凉的,看得如妃心中发冷。
她咬着唇,摇了摇头道,“这事臣妾并不知情,可要问烟贵人自己了。”
夜悱离也不着急着审问烟贵人,而是掀了掀眼皮子,唇上含着抹凉薄的笑意,“那你可记得今日烟儿头上簪的是什么款式的簪子”
如妃咬着唇,努力思索着,她关心着她腹中的孩子,哪里有空闲去看她簪了什么簪子,只依稀记得似乎是有一根赤金色的不步摇,她也想不起来了,踌躇的道,“是一根赤金色的步摇。”
如妃小产,惊乱后宫
夜悱离抿了抿唇,勾出一抹魅惑世人的笑,去角落里牵了烟贵人,站在她的面前,“你可看好了,烟儿今日头上只一根玉簪,并几朵珍珠珠花,可见你并未见着她的脸,所以烟儿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并非是故意冲撞。”
最后一句夜悱离是对着穆清华说的,穆清华脸色一变,十指紧握,掐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她冷笑道,“皇上就不怕这是烟贵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一切还要看赵前是否找到她说的死蛇才作数。”
“够了,朕相信她。”夜悱离的音量提高了,带着几分严厉,穆清华被他震慑住了,瞪着眼睛看样子气得不轻。
烟贵人感激的看着他,心中觉得再动人的画面也不过就是这一幕了,他竟如此的相信自己。
“臣妾谢皇上,虽然是无意,但还是冲撞了姐姐,到底还是臣妾的错,臣妾还望太后娘娘和如妃姐姐体谅。”
“罢了罢了,既然你这样相信她,哀家也不在这里惹人嫌了。”穆清华冷笑道,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见他面无表情,愤怒的离了如心居,气得几乎是理智尽失,她本想借此机会敲打敲打烟贵人,哪知如妃没事,现下自己却丢了面子。
“皇上,烟妹妹想必也吓坏了,不如让她先回去歇着吧。”朱瑾面带微笑,上前劝诫道。
夜悱离点了点头,也知自己太过,若不对她施以惩戒,怕是难堵后宫众人悠悠之口。
“烟儿先回去歇着吧,这两日便不要出门了,在宫里好好呆着。”
“烟儿明白,谢皇上和贵妃娘娘的关心。”
却说睡儿迷迷糊糊的到了冷宫,见了月华夫人和思思,便又回了宫里。
绿萝告诉她刚刚打听到的最新的消息,“公主,方才我出去的时候,听说那如妃娘娘动了胎气,太后本来要罚烟贵人的,可皇上说他相信烟贵人,两人置了气,太后拂袖而走,皇上便只罚了烟贵人几日禁闭,并未多做处罚,可见宫中盛传的烟贵人得宠,实非胡言乱语。”
睡儿笑了笑,带着些苦涩,听到烟贵人没事,她很开心,可是听到夜悱辰那般的宠爱她,她又觉得黯然不已,那次的大选,听说不就是为了千辛万苦选上那么一个人吗即使是她人未到,即使是身染风寒,仍旧毫不犹豫的将她接近了宫中。
这样的宠爱,也委实不枉当初费的一番功夫。
“公主,绿萝是不是说错话了。” 绿萝见她面色不好,想着公主也同是皇上的妃嫔,以为她是颇有感触,伤了心,小心翼翼的问着。
睡儿摇了摇头,哪里是她说错话,分明是自己的原因,“没有,你别多想,还是想着今夜我们能吃什么才是正经。”
她故作玩笑的道,绿萝摇了摇头,对她的没心没肺很不赞同,跺了跺脚,娇俏的道,“公主,你还真是……”
睡儿一笑置之,本以为此事就此罢休,却不曾想,第二日她还在睡觉,便听得绿萝大呼小叫的声音,她勉强睁开眼,却听得绿萝惊恐的道,“公主,如妃娘娘小产了。”
审问惊疑
如妃从早上用了膳之后,便一直觉得十分的不舒服,腹中阵痛不已,下身也见了红,云儿赶忙请了太医来,等太医诊治完后,说如妃的胎儿已经没了。
夜悱离震怒,当即拿了如妃的贴身侍女云儿审问。
“如妃今早用了什么东西”夜悱离面上冰冷,语气慑人,云儿身子发着颤。
“奴婢该死,没有好好伺候娘娘,娘娘今早用了一碗粳米粥,还喝了一碗土豆豆芽汤,便说没食欲,当即就撤了,那些东西都是验过无碍才让娘娘用的。”云儿声音颤抖,对着夜悱离猛磕头。
“太医。”夜悱离看了眼太医,那太医便拿了银针去验那吃食是否有毒。
片刻,那太医便垂手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已经验过了,并无冲撞胎气之物。”
“大胆贱婢,还敢隐瞒,娘娘今早究竟还吃了些什么,做了什么事,见过什么人,还不如实招来。”夜悱离大力派了桌子,那桌上的茶杯随之震了震。
“皇上,娘娘昨日动了胎气,今晨便不曾外出,也未见过什么人,吃的东西也不过……”蓦地,她又睁大了眼睛,颤抖着道,“今早烟贵人的宫女派人送了盘栗子糕来,娘娘一直喜爱这物,便多用了些,一定是烟贵人昨日谋害娘娘不曾,今早便又出此计策,蓄意谋害皇嗣,皇上,您一定要为娘娘报仇啊。”
闻言,夜悱离的眉头蹙紧,沉声道,“派人将烟贵人请来,若你这贱婢说了假话,朕要了你的命。”
烟贵人是在来的路上才听闻此事,一脸莫名的被请到了如心居,如常一般请了安。
“烟贵人,你可知为何让你来。”未等夜悱离开口,太后便率先发言,言语间带着轻视。
“臣妾不知。”烟贵人瞧了瞧,所有的人都盯着她看,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来的路上才听见如妃流产,这会把她请来,也不知是要做什么,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
“如妃流产,她的侍女说是吃了你送来的栗子糕,可有此事”穆清华盯着正跪着的人,眼神凌厉。
“臣妾不知太后娘娘在说什么,我何曾送了栗子糕与如妃姐姐,说来惭愧,臣妾一向贪睡,这会也不过是刚起,连早膳都未用,如何会送吃的给如妃姐姐。”烟贵人咬着唇,眼神无辜的看向夜悱离。
夜悱离蹙着眉,似乎是在沉思,。
“太后娘娘,皇上……奴婢该死,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害死了如妃肚子里的孩子。”正在众人沉默间,烟贵人的贴身侍女云儿上前一步,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着道。
“你说什么,好好说清楚。”穆清华眉眼俱都舒展开,嘴角含了抹浅淡的笑意。
“是奴婢见如妃娘娘辱骂烟贵人,奴婢看不下去,今早便趁着娘娘还在休息,便送了栗子糕给如妃娘娘,是奴婢害死了如妃娘娘的孩子,烟贵人并不知情,奴婢罪该万死。”静儿口齿清晰的道,像是已经练习了千万遍一般,面上俱是无谓之色,双眼却空洞无神。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宫女竟如此的大胆,胆敢谋害皇嗣。
“可有人指使你。”
人心难测
“可有人指使你。”穆清华弯了弯唇角,略掀了掀眼皮子看了眼烟贵人,见她神色着急,单纯无辜的大眼里流露出担忧的神情,她在心中冷笑,担忧,还是先担忧着自己才算是好。
“回太后娘娘,一切皆是奴婢自己做的,和任何人无关,请皇上赐死奴婢。”静儿磕了三个头,并不看烟贵人,烟贵人在旁边诧异的低低唤了她一声,她仿若未闻,一心只想求死。
连夜悱离的眉头都不禁微蹙,他上过战场,见过许多不怕死的热血青年,为着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倒是第一次见着这样一个卑贱的女子也不怕死,虽是犯了错,可寻常的人遇上这样的情况,都是尽可能的推卸责任,哪会这样的供认不讳,他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可想好了, 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究竟有没有人指使你。”穆清华暗自着急,眼眸中划过一抹狠色,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云淡风轻的好似不关心一样。
静儿一听,慌了神忙磕头,“求太后娘娘饶恕,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与家人无关,还望娘娘开恩,放过奴婢。”
她用力的磕着,额头上渗出了血迹,穆清华拿帕子掩了掩口鼻,有些嫌弃。
“皇上,太后,依臣妾看来,此事兹事体大,还得从长计议,不如先交由宗人府好好审问,这丫头一时慌了神,问也问不出些什么,需得慢慢的审问才能出定论。”朱瑾浅笑着,对着夜悱离道。
夜悱离点了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沉重,“就依贵妃的。”
“皇上,这贱婢已经承认了,只需供出主谋便是,还需审问什么,烟贵人宫里的奴婢,烟贵人自然是清楚极了,不是吗”见他们俩达成一致,穆清华胸中一阵憋闷,语气难免不好。
烟贵人跪在地上,倒是未曾想到此事牵扯到自己身上,一味的还想着为静儿求情,她摆了摆手解释道,“臣妾相信静儿一定是无辜的,她一向为人善良,断断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哼,烟贵人激动什么,她不会,难道你会吗”穆清华冷冷的嘲讽道,声音里却有长久练就的威严。
“臣妾没有。”烟贵人眼中蓄了泪,她极为的害怕,看着穆清华高贵冷艳的面容,倨傲的神情,她不懂,为何太后要这样诬陷她。
“好了,先将这宫女送入宗人府,到时候自会有定论的,太后便不必操心了,此事交由贵妃处理便是。”夜悱离状似不经意的看了眼穆清华,眸子里的光芒颇为耐人寻味,穆清华眼眸一闪,却又快速的掩饰好自己的情绪。
“臣妾谨遵圣谕。”朱瑾恭谨的道,眼角的余光处却见着太后正盯着她,眼神中带着丝丝怨恨,不知怎的,她觉得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直的窜上来,心神俱是冰冷的。
“如妃还未清醒,你们下去吧,朕陪陪她。”夜悱离疲惫的道。
“臣妾告退。”那些妃嫔行礼,一阵花香丽影,便全都离开了。
夜悱离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如妃,漆黑的眼睛里快速的隐没一丝情绪,快得几乎让人看不见,孩子,终究还是没了。
求助
而睡儿听了那消息之后,大为震惊,大抵这宫中的孩子从怀孕到出生较寻常的孩子都艰辛些,如妃昨夜才动了胎气,今晨便没了孩子,委实让人嗟叹。
“绿萝,你说静儿这个宫女,怎么有如此大的胆量去谋害皇上的孩子,难不成真是她主子指使的”睡儿揣测不出来这些事情,倒是想起了昨日的事情,那烟贵人看上去倒不像是这样心狠之人,那样的一派天真,若是真的这般狠心,委实让人心底生寒。
“公主,绿萝想求您一件事。”正思考着,绿萝却一下子在她面前栽了下去,相处这么久,还未见她行过这样的大礼,睡儿被唬了一大跳。
“绿萝,你是要吓死你家公主吗有什么事难道跪着说比较顺畅吗”她半开玩笑的道。
绿萝苦着脸,一脸的为难,“公主,绿萝知道我们在这宫里无依无靠的,可静儿是个好人,在这宫里,也就是她还愿意和奴婢交好,公主好几次生病,还是她帮着寻了宫里娘娘剩下的药材给了奴婢,才治好了公主的病,奴婢了解她,她不是个狠心的人,断然是不会对着如妃下手的,所以不管怎样,绿萝想求公主救救静儿。”
她言辞恳切,可睡儿却是为难了,她虽可以逗逗宫里的坏人,可这样的事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解决,挠了挠头道,“绿萝,你先别急,兴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再者,我们这样的处境,即使我有心帮你,也无能为力。”
“公主……”绿萝唤了一声,圆圆的眼睛里已经蓄了泪水。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睡儿哄了哄她,自己的脑子却是乱乱的一团糟,这明显是一场宫廷争斗,无论结局是怎样,不管烟贵人有没有指使,那静儿是断然不会活下来的,可绿萝又这般的苦苦哀求……
“公主不是认识王爷吗让他帮忙,一定可以的。”此时的绿萝像是看到了希望一,高兴的拉着她的手。
“绿萝,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一定尽力帮你,但是并不一定能达到你要的效果。”她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毕竟她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太好了,谢谢公主。”绿萝破涕为笑,开心的上去抱住她,睡儿却犹豫了,这是他的孩子,她要怎么去开口
夜悱辰那张清华似明月般的脸浮现在脑海中,她顿时觉得心像是被揪了起来一般,此刻他一定很伤心吧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既然决计疏远两人的关系,便不能再有任何的瓜葛。
沉思了一会儿,她便想到了一个人,朱瑾她执掌后宫,应该能说上话,再说,这么久未见,她还真是有些想她了。
睡儿暗想,既然这事交由了宗人府,难免会生变,早些去朱瑾那把情况弄清楚也好。
毓秀宫大气典雅,显示着主人的身份地位,睡儿笑嘻嘻的道,“劳烦两位大哥帮我通传一下,我想见见娘娘身边的小玉姐姐。”
若她直接去见朱瑾,这样于理不合,只能先见着小玉,再另行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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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守门之人打量了她一番,絮絮叨叨的问了些问题,都被睡儿混了过去,这才找了小玉出来。
“小玉姐姐。”睡儿甜甜的唤了句,小玉的脸色不是太好,许是对上次的事情还难以忘怀,但她也没敢忘了贵妃的吩咐,领了她进去。
“阿瑾,我好想你啊。”待朱瑾遣散了众人,她便嬉笑着扑上去给了她一个熊抱。
朱瑾满头黑线,堪堪的用手指戳着她的额头,将两人隔离了开来,“睡睡,敢不敢端庄一点,典雅一点。”
“不敢。”睡儿答得飞快,用力的拍着自己的前胸,豪迈的张开手臂,“来,让我们像男人一样拥抱。”
朱瑾默,睁着那双睿智的明眸,沉默的盯着她看了三秒,随即再也憋不住的大笑起来,她夸张撑着额头,笑瘫在榻上。
睡儿叉了腰,走过去挠她的咯吱窝,朱瑾笑到不行,忙摆了摆手告饶,这宫里大概也只有她敢这样目中无人,没大没小了,这样的感觉还不赖。
等闹够了,朱瑾这才想起正事,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水,“你这小半个月都不露面,都干什么去了,害我还以为你直接穿回21世纪了。”
“我是回了趟21世纪。”睡儿眨巴着眼,睁着眼睛说瞎话。
“鬼话。”朱瑾毫不留情的拆穿她。
“确实是回过,不过是梦里罢了,对了阿瑾,我听说宫里有人的孩子没了”睡儿收了嬉笑,一本正经的道。
朱瑾的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收了刚才的笑靥,微微蹙了眉头,“这事说来也奇怪,好端端的一个宫女为了自家的主子受了气,就对着如妃下了手,好一个忠仆,也真真的是个傻子。”
“真的不是受她的主子指使吗以往看宫斗剧里边,可都是奴婢帮主子替罪,这次竟不是吗”睡儿拈了块糕点吃,神色却有些不自然。
“我在21世纪学的是心理学,那烟贵人听静儿说她害了如妃的时候,瞳孔骤然睁大,双眸呆滞了几秒,从这样的表现来看,她事先对这件事并不知情,除非还有一种可能……”朱瑾垂着双眸,淡淡的解释道。
“什么可能。”睡儿蓦地睁大双眼,一副欲看八卦的模样。
朱瑾打量了她一眼,嘴唇含笑,“除非她本来也要下手,只是她的宫女提前做了而已,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过你为何对这件事情这样感兴趣”
“其实是我的宫女,她与那静儿交好,不相信她杀了人,拜年求着我帮忙,可是我在宫里无权无势的,只有先来找你打探打探消息了。看看你能不能帮忙。”睡儿撇了撇嘴,直接说了出来。
朱瑾叹了口气,神色凝重的劝她道,“睡儿,这件事情,现下虽然由我管着,但到底是宗人府审问,那个地方我们的手抖伸不到那么远的地方,若是那静儿一口咬定只是自己蓄意谋害,这案子便也就结了,一旦有了别的结局,不管是哪一种,都会掀起一股轩然大波,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可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况且这案子疑点重重,连我都看出来了,你们难道没有感觉吗”睡儿急急的问道。
朱瑾摇了摇头,高深莫测的道,“不是看不出,只是不能看出来而已。”
这个时候的睡儿尚不懂她这一句话,等她真正懂得的时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娘娘,不好了,皇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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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好了,皇上来了。”小玉急急的破门而入,连礼都忘了行。
“什么。”朱瑾也惊了一刻,倏地从座上站了起来。
睡儿的心里也是一惊,以为是夜悱辰来了,若就这样挑明了关系,那她以后便再也没有这样逍遥的日子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是先躲起来啊不能让他看见的啊。”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咬着唇急得直跺脚。
“你先去内室藏着,我先稳住场面。”朱瑾交待了她,便将她往内室推去,她那时只以为睡儿虽不受宠,可毕竟与皇上见过一面,现下是弃妃,若让皇上看见了她在她这儿,定然会不悦,哪里知道他们间还有那样的纠葛。
弄完这一切,夜悱离都已经到了门口了,她微微整了整有些乱的衣裳,平复着心跳,尽量如往常一样微笑着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夜悱离虚虚的搀了她起来,拥着她往座上走去。
“皇上今夜怎么也不早早的说一声,臣妾也好备些吃食,皇上这会想吃些什么臣妾命人去做。”朱瑾体贴的问</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