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一定会放火,可百姓是绝不敢点灯的。
很快,在双方公关人员的带动下,酒桌的气氛马上热烈了起来,大家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就开始称兄道弟,接下来便是感情深一口闷。法国帅哥虽然听不懂大家再说什么,可也被这样热闹的气氛带动了,一连喝了好几杯白酒,都是高浓度的茅台,边喝边跟身旁的陆西扬耳语几句。酒桌吵闹,又隔得远,慕桑听不真切,只能大概判断出两人讲的大概是法语。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慕桑多疑了,她总觉得那个法国帅哥除了边喝边跟陆西扬说悄悄话以外,还时不时地边用眼睛偷瞄她。
慕桑虽然自恋,可还没自恋到认为自己的美丽已经到了令人一见钟情的地步,从那偷瞄的目光中,她只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意味。
虽然只是个翻译,陆西扬喝酒却喝的很猛,几乎是来者不拒。就算是努力克制着自己,慕桑还是忍不住担忧地多看了他两眼。慕桑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就要忍不住一种冲动了,她想上前夺过陆西扬的酒杯然后把它狠狠扔到地上摔个粉碎。所以她决定到外面透一下气。
“对不起各位,我去上个洗手间。”慕桑说完再不看陆西扬,快步走出了包间。
从洗手间里出来,刚好看到一群人从刚才的包间里鱼贯而出,慕桑便明白,今天的饭局应该已经结束了。她长长地舒了口气,静静等在一边,差不多等人都走光了,她才返回包间,想要取回自己的手提包。
推开包间的门,慕桑有些诧然,原来包间里竟还有两个人,正是立在桌边的法国帅哥和趴在桌上似是醉的不醒人事的陆西扬。
“嘿,美女”,法国帅哥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见到慕桑露出一个彷佛遇到了救星的表情,然后颇为无奈的指指陆西扬。
“你会说中文”慕桑有些惊讶。其实慕桑真正想说的是会说中文丫的还请翻译,真是万恶奢靡腐朽的资本主义制度。
“一点点,会。”法国帅哥又艰难地蹦出了几个字,然后瞪着自己一双迷人的蓝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慕桑。
慕桑知道他这是要自己帮忙,环顾一周,发现人都走光了之后,慕桑只好认命地走到桌边,拍拍陆西扬露在外面的半边脸,提高音量大声喊道:
“喂,陆西扬,你醒醒,醒醒”可任慕桑怎样千呼万唤,陆西扬就是没有丝毫反应。
慕桑只好抬起头来望向法国帅哥,眼中流露出的是询问的意思。
法国帅哥眼里似乎闪过一抹兴奋的精光,可没等慕桑回过味来,他又开口了:“开车,我。等,你。”说完,又用手指了指大厅的方向。
慕桑知道他的意思是他去开车,让自己帮忙将陆西扬扶到大厅等着。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慕桑点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然后突然觉得身边一阵狂风扫过,再回过神来时,已经不见了法国帅哥的踪影。
额,一向以浪漫著称的法国人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雷厉风行了难道自己真的老了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慕桑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找了一个服务员帮忙,一起将陆西扬扶到了大厅的沙发上。
可慕桑在大厅等了半天,也不见法国帅哥的踪影。一个小时过去后,尽管慕桑很不愿承认,但事实恐怕是自己被人设计了。而且还是属于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慕桑又在心里默默问候法国帅哥全家的同时,不禁想到了农夫与蛇的故事。丫的不仅是条恩将仇报的蛇,还是一条蓝眼睛的眼镜蛇
娘的,若是以后有机会遇见那个傻农夫,慕桑一定要告诉他,好心救了那条蛇不要紧,但让它赶紧苏醒过来的方法不是敞开自己温暖的怀抱,而是找个瓶子把它放到里面,然后再倒点白酒给它暖暖身子,怕它饿就再往里加点枸杞人参,然后帮它把瓶子封好,让它安安稳稳在里面冬眠。或者说,长眠。
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这世上总有傻子,宁愿对自己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最后一更哈哈
38
38、谁是谁心口的朱砂痣
可望着身旁沉睡的陆西扬,慕桑却怎样也不能说服自己狠心离开。万一是自己多想了呢只为了这个万一,她也绝不能丢下陆西扬一人不管。看样子只能通知别人来接他或者到附近的酒店开个房间了。
可慕桑找遍了陆西扬全身,却一无所获,钱包、手机、证件,通通都没有。自己也没有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习惯。这样一来,自己既不能通知别人来接他,又没办法去酒店替他开个房间。万般无奈之下,慕桑只好将陆西扬带回了自己的租处。在出租车上,慕桑特地给余冬打了个电话汇报了目前的情况和自己的决定,余冬没有反对,只是叮嘱慕桑要照顾好自己,安心等他回来。
楼下好心的保安帮忙把陆西扬送进门,然后慕桑便肩负起了将陆西扬弄进客房的“重任”。她拍了拍陆西扬的脸,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样子的确是醉死过去了。慕桑把陆西扬的胳膊环在自己的肩上,然后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
tmd醉酒的男人真是太重了好不容易将陆西扬弄上客厅的床之后,已经累到虚脱的慕桑只有这一个感想,忍不住爆了粗口,自从转型成女神之后,她已经很久没这么不淑女过了。
歇了一会儿之后,担心陆西扬睡的不舒服,慕桑帮他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又搬了盆温水来帮他擦了擦脸。犹豫了半天,又帮他脱了衬衣和裤子,找来余冬的睡衣帮他换上。
做完这一切后,慕桑开始望着陆西扬的脸发呆。月光下,静静安睡的陆西扬依然是记忆中的样子,彷佛这几年的爱恨情愁只是一场梦。可惜,也只是彷佛而已。
好像自己两次离陆西扬这样近都是在陆西扬醉酒的时候。想到这儿,慕桑的嘴角不由得牵起一丝苦笑。可是,自己却是清醒的,所以慕桑没有放纵自己沉沦,而是放轻脚步,离开了客房。
客房的门被关上没几分钟后,前一刻还躺在床上酩酊大醉、不醒人事的人此刻已翻身坐起,眼底一片清明。
陆西扬承认自己十分卑鄙,他的确是装醉的。可是,每天看到慕桑与余冬同进同出,他真的快疯了,嫉妒的火在他心里灼烧着,快要把他的理智烧为灰烬。每天夜里他都会忍不住想,此刻慕桑和余冬正在干什么,是不是在拥抱、亲吻或是更热烈地缠绵……他似乎都能看到慕桑在余冬身下呻吟的样子,这种画面让他整夜整夜地失眠。
好不容易逮着个余冬离开的机会,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放过的。所以他特地串通了自己在法国认识的好友,出演了这么一出农夫与蛇的戏码。
环视一周,看到客房里布满的男士用品后,陆西扬突然觉得心情无比舒畅,满意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门铃便响个不停,开始慕桑以为是余冬回来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对,余冬有钥匙啊一开门,发现原来是送货的。慕桑想起自己自从和余冬同居后,发现余冬有很多很多西服,靠自然晾干比较慢,而且容易皱,便干脆买了个干衣机。
送货上门的小哥十分热情,边帮忙安装边与慕桑聊天:“姑娘呀,这东西你买对了。s市老下雨,衣服晒不干,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晴天,但等我一安好这个……”
“嗯。”慕桑脑子又短路了,非常自然地接口,“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结果客厅里传来一阵毫不客气的大笑声,东洋之花也配合着兴奋地汪汪叫了几声。原来陆西扬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时正穿着余冬的睡衣站在客厅的沙发旁,慕桑回过头去,印入眼帘的正是陆西扬那张欠扁的笑脸和东洋之花流着口水的狗脸,而且要命的是,从慕桑的角度看过去,那一人一狗还好死不死地恰好站在一条直线上。慕桑心里顿时泪流满面。
娘的,死狗,老娘白养你了,你他妈原来不是哈士奇,是白眼狼娘的,老娘今天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物以类聚”,两朵东洋之花齐聚一堂啊娘的,老娘竟然还是那条死狗的老娘,真是娘的……
“东洋之花你敢再叫一声我马上把你剁了炖汤喝”慕桑说的咬牙切齿,实在恨极了它卖主求荣的无耻行径。
慕桑的“威慑”策略十分有效,不过国务学院的教授若是知道他们辛苦教给慕桑的知识被她用来对付一条狗,恐怕会哭的。
东洋之花先是小声的汪汪叫了两声,表示它威武不能屈的气节,这叫“意思表示”;然后便非常明智的选择了缄口不言,这才是实际行动。哼,虽然我只是一条狗,但却是一只懂知识、讲策略的狗,那些国际政治的理论不是只有你才懂好吧啦东洋之花闭着眼在心里默默对慕桑翻白眼。
“东洋之花”陆西扬瞪大了眼睛,终于明白了过来:“你说这破狗叫东洋之花”
“东洋之花,这个可以叫。回答他”看到东洋之花耷拉个脑袋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慕桑解除了封口令,心里有种阴谋得逞的小得意。
“汪汪”。得到了主人的支持,东洋之花瞪大狗眼非常自豪的又嚎了两声。打主人也要看狗,一只不懂得“狗仗人势”为何物的哈士奇,不是一条好哈士奇
这一刻陆四少的脸色可谓是精彩至极,蹲下身子和东洋之花人眼瞪狗眼,最后的结果是都瞪成了斗鸡眼,一人一兽同时退化为禽。
这次换慕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慕桑又觉得有些伤感,这样的开怀大笑,好像从某一天下午开始,就再没有过了。真的是,久违了。
慕桑觉得这实在是太好笑了,因为她把眼泪都笑了出来。而看着笑的毫无形象的慕桑,陆西扬却只觉得,重逢之后,这一刻的慕桑,拥有最动人心魄的美丽。
“丫头,我回来了。”这边慕桑的笑声还没停下,门口处就传来一个稳重的声音。
其实余冬在楼道里就听到了慕桑的笑声,这笑声离他这样近,可彷佛又离他很遥远,远到他已经忘了他都有多久没听到这样的笑声了。他只以为那是因为他的丫头长大了,成熟了,却原来……
可是丫头呀,我想让你开心,可也不想伤心,这选择,注定要两难吗
“余冬”慕桑闻言停止了笑声,一路小跑到门边给了余冬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接过他手里的电脑包,活像个贤惠的小妻子。她一直保持着开心的微笑,虽然,从她转身的那一刻起就胶着在她的背上的那道视线已经深深刺进了她的心里,而那难以愈合的伤口就变成了她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看着慕桑难得的乖顺的样子,余冬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他的丫头原本有一头柔顺的长发,没有烫染,就这么自自然然地垂着,随着她的动作飘飘荡荡,一不小心就飘进了自己的心里去。后来,她染红了头发,发尾也稍微卷烫过,比以往多了一丝妩媚。不管慕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钟爱。
陆西扬此刻已经又直起身来站好,背挺的笔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门边慕桑与余冬的温情互动。最终,他还是别过脸去,虽然告诫过自己这是自作孽,可那两人的浓情蜜意还是刺痛了他。
“陆先生,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昨晚休息的可好”彷佛是刚刚才发现沙发旁僵立的陆西扬,余冬主动走了过来,以男主人的姿态向陆西扬问好,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脸上已不复刚才对慕桑的温情,而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只是望向他身上穿着的睡衣时,好像又添了一层冰冷。
“桑桑把我照顾的很好。我想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陆西扬直接忽略了余冬伸出的右手,语气也很是挑衅,然后一路哼着毛阿敏的老歌今宵情溜达回了客房,悠闲地冲了个澡后便换回自己的衣服。哈哈,余冬刚才盯着自己身上的睡衣看时露出的那个表情实在让他很爽。
慕桑何尝看不出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可她此刻能做的只有上前紧紧握住余冬的手。男人之间的战争,只能靠男人的方式来解决。
从客房出来后,陆西扬向慕桑道过谢后又意味深长地望了余冬一眼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余冬望着客房里陆西扬留下的痕迹,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从此,那套睡衣和那条床单便彻底从余冬的生活里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一场闹剧过后,陆西扬停止了对慕桑的晨昏定省。余冬也搬出了慕桑家。
一切彷佛都,又回到了原点。
也或许,又是一出新故事的开始。
嗯,再见,再见,相会在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
39
39、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慕桑本以为陆西扬是偃旗息鼓了,没想到这只是中场休息而已。清净了几天之后,陆西扬那厮又卷土重来,而且还变本加厉了,每天对慕桑可谓是“如影随形”,把慕桑烦得头发都快抓没了。
其实陆西扬这几天是病了。从慕桑家出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得瑟的太厉害,马上便受到了上天的惩罚,一向体质很好的自己竟然感冒了。由于自己之前执意从外交部辞职的行为惹怒了老爷子,现在的他可谓是众叛亲离,连一向如影随形的陆励也被勒令与他停止联系,让他自生自灭。
所以,一向呼风唤雨、左右逢源的陆四少沦落到了孤零零自己一人到医院吊水的悲惨地步。
更悲惨的是,医院的繁忙远远超出了陆西扬的想象。似乎由于换季,感冒病人众多,连一个可以让他坐着挂水的座位都没有了。一向都是住高干病房的陆四少哪见识过这种阵势,一时也有些发懵。
不过幸好他还顶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把一众小护士迷得晕头转向的,热心地帮他从急诊那儿找到一个座位,总算也能让他舒舒服服的挂水了。当然,如果没有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小护士轮流向自己嘘寒问暖就更好了。看样子就算自己成了无业游民,也还是能当个职业男宠的,总不至于被饿死。看着病房里的人来来往往,陆西扬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以掩饰那不知为何在心头泛滥成灾的落寞。
正在无聊之时,刚刚进来的一对儿情侣吸引了陆西扬的注意力。女的较柔弱,楚楚可怜,男的脸上写满了各种关切,疼爱,带点焦急,边进来边说:“医生,快帮我看看她手上的伤口。”
女的则作撒娇状:“都说不要紧了,你还硬要拉人家来。”
男的闻言声音抬高了2度:“都半天啦,还不来看,万一有事怎么办。”
医生很详细地看了姑娘手上的伤口,然后淡定地问:“你确定这伤口半天啦”
“恩,上午被纸片割的。”男生抢着回答。
医生突然一脸严肃:“你们要再晚来半天的话,这伤口就……”
男的赶忙接话:“就怎么样,怎么样”
“就自己好了。”医生依旧那样严肃地回答。
陆西扬又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可为什么他会一边嘲笑那对儿情侣幼稚,一边又嫉妒他们嫉妒得发狂呢
病好之后,陆西扬又开始了自己死皮赖脸的狗皮膏药生活。
慕桑又忍了几天之后,觉得实在不能再放任事态这么发展下去了,跟余冬商量过后,便决定心平气和地好好跟陆西扬谈一谈。
“陆西扬,我们谈谈吧”这天回到租处之后,慕桑没有立马进楼,而是转身走到一直隔着一段距离跟在自己身后的陆西扬面前,面无表情的开口。
陆西扬闻言双眼霎时变亮,流淌出异样的神采。他心情有些激动,慕桑终于肯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了,不管这话的内容是什么,都可以算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和进展。
“好,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一谈。桑桑,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讲。”陆西扬语气郑重,郑重到有些卑微。
“不用了,就在这里谈好了。我只说一段话,你好好听着。听完之后,请不要继续纠缠,很久之前,我们的故事就已经结束,更不会有以后。”慕桑这次是真的下了狠心。
“陆西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女孩,她的偶像是顾维钧。为了成为自己偶像那样的人,她从理科生变成文科生,一切都要从头学起,可她很快乐,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离梦想越来越近。后来,她遇到了自己喜欢的男孩,用尽了全身力气去追逐他,可却只换来一身伤痛和一些回忆。然后,她遇到了两难的选择,若要继续梦想,便有可能再遇到男孩,那么终其一生自己都不会有从伤痛中恢复的可能;如果要给自己一丝从头开始的机会,便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后来,女孩最终没能成为一名外交家。陆西扬,我那么痛,痛到连梦想都甘心放弃,却还不愿意放弃你。只是现在,经历了那么多无望的等待之后,我终于能够死心,也绝不会再回头”。
听到慕桑的话,陆西扬久久沉默着。虽然他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在这个被自己真心伤过也深深爱着的女孩面前,自己真的是什么都说不出口。自作孽,不可活。
陆西扬唯有苦笑着目送慕桑回到自己的公寓,看着那一抹小小的灯光亮起又熄灭,正如自己此刻明灭不定的心情。那一夜,陆西扬就这么倚在路灯下,望着那个小小的阳台,静静站了一夜。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早上一出公寓,本以为已经走的人却又如影子般跟在了慕桑身后。慕桑觉得自己已经算是脸皮很厚的人了,却没想过脸皮再厚的人也敌不过根本就没有脸皮这个概念的人。
2号线永远是个欢乐的地方。什么白狐女、更衣女、钢管女层出不穷,总是有妖孽横行,既然如此,便不能少了陆西扬这只千年老妖。
这天,陆西扬直接跟着慕桑进了地铁,下楼梯的时候还故意挡住了慕桑的去路,害她错过了一班地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地铁的大门在自己眼前合拢。
“不用着急,错过了这班地铁,还有下一班,反正最后总能坐上一班地铁”。陆西扬似有所指地说。
慕桑觉得面对这样的陆西扬让自己有些无力,沉默了许久,终于淡淡开口说:“陆西扬,不要再做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了。公交车,5分钟一班;地铁,9分钟一班;我对你的爱,一辈子却只有一班”。
彷佛为了应证她的话,不一会儿就有新一班的地铁到站,慕桑随人流挤进了地铁,再也不看那个被人群阻隔在车外的身影。
陆西扬,我们这也许就叫,分道扬镳了吧。
只是,地铁站里,那个孤独萧瑟的身影,不知又悄悄入了谁的心头。
慕桑突然觉得自己开始有些讨厌地铁了,看样子以后要改乘公交了。慕桑心想。
这世上,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又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
而当懂得珍惜以后归来 ,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
这世上,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又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
而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 ,却不知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今天,慕桑不小心又在公司闹了笑话。
白氏企业虽然绝处逢生,但目前的情况也不能算作是乐观。白洛离开之后,白父便中风入院,虽然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但康复的几率很低,恐怕只能在病床上虚度余生了。陈沐风也已经远走他乡,不知所踪。
无奈之下,白露只好接替白洛,成为白氏企业新一任总经理,而董事长的位子则虚空。可白露写写网络小说还可以,真要她在商场上枪林弹雨的走一遭,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公司里平时被白洛镇压着的一些牛鬼蛇神纷纷跑了出来,情况是一团乱麻。白露虽然很努力,可也是有心无力。
慕桑只能竭尽所能在一旁帮手,毕竟跟着白洛混了几年,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可近来连番的应酬加上陆西扬的死缠烂打,弄得慕桑满身疲敝。这一天中午,刚帮白露应付了公司里的一个小鬼,慕桑觉得心情十分烦躁,便决定到公司楼下去透透气。
慕桑溜达到公司大厅,恰巧前台的小姑娘突然有急事要离开一会儿,慕桑便好心地给她代班。结果慕桑接了个电话,是制衣公司推销的,不停的说给某某大公司做过统一服装之类。
慕桑本就烦躁,逮到对方说话间隙,冲口一句:“我们公司统一不着装” 对方静默几秒后说了声“打扰了”挂断。
公司大厅来来往往的人都被慕桑的一吼给镇住了,纷纷侧目,慕桑迎接着一道道精彩各异的目光的扫射,硬撑着才没有吐血而亡,从此看见前台都要绕道走,搞得前台的小姑娘每天都战战兢兢,苦思自己是怎么不小心得罪了这位总经理特助。因为这么一次小插曲,慕桑在公司树立的女神形象开始走向破灭。
后来慕桑再回想起这些趣事的时候会想,人生的际遇或许也不是全无迹象可寻,有时候,将来走向何方,其实在很早之前都已经埋下伏笔。自己当时下定决心洗心革面,不再当一个容易受伤的女汉子,以至于后来进化成别人眼中的女神,是因为陆西扬;很久之后,自己女神形象开始破灭,又渐渐退化到解放之前的水平,始因也是陆西扬。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个人,对你影响至深,尽管你努力挣扎、逃避,却只会让他束缚你越来越紧,直到让你自己的心,无所遁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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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一生何求,唯爱是之
晚上下班之前,慕桑纠结了很久,按理说经过今天早上一战,陆西扬战斗力应该已经降为负值,现在该在家好好养伤。可经过这几天的纠缠,慕桑又觉得陆西扬就是现代版的小强,正常人的逻辑不能用在他身上,说不定他今晚还在门外等着自己呢。自己狠话也放过了,动情的话也讲过了,若是他仍是执迷不悟,死缠乱打,自己该怎么办呢
慕桑烦躁的开始咬自己的手指甲,直到把指甲都咬光了也没纠结出个结果来。最后慕桑再次发挥阿q精神,心想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便算好了跟余冬约好的时间,故意磨蹭到很晚才出公司,想避开陆西扬那个“影子忍者”。
结果慕桑一出公司,就看见一辆曾经熟悉的黑色法拉利大咧咧的停在门口,她不由得小声嘟哝:“没想到对人花心,对车倒是挺专情。”
看到慕桑出来,陆西扬赶紧从车里出来,拉住正向taxi招手的慕桑。
“给我点时间,我有话要说。”陆西扬的语气中包含了无奈、恳求。
“对不起,我约了余冬,要迟到了。”慕桑坚持原则,不再心软。
“那行,你约会完了给我打电话,我真的有话要对你说。”
“不行,我还要睡美容觉。”
“桑桑”,陆西扬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一丝脆弱:“只要一点时间,是很重要的话。”
慕桑叹了口气,却没有抬头正视陆西扬:“好吧,明天中午12点半,我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我只能给你半个小时。”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的士。
只有慕桑自己知道,她不敢再回头,怕自己和那个人再待一秒,自己就会心软;害怕自己一回头,又看见那个在夕阳中狂奔哭泣的女孩。
所以,不能回头。桑桑,要向前看,只能,向前看。只是,眼前又浮现出了谁的身影,站在地铁旁,一身寂寥,望着呼啸而过的地铁,满目悲伤,彷佛望着的是远去的恋人……
晚上吃过饭后,余冬顺便送慕桑回家。只是道过晚安之后,余冬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而是叫住了正要上楼的慕桑,然后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一大束玫瑰花,和一颗闪亮的戒指。
他拿着花和戒指,坚定地走近慕桑,单膝跪地,然后朗声开口: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当你年老岁月将近白发苍苍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
困倦的坐在炉边取下着本书
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沉思漫想,陷入往事的回忆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你一度当年的柔情与美彩缤纷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多少人爱你昙花一现的身影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爱你的容貌与虚情假意之中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只有一人爱你如朝拜的神圣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爱你不因岁月无情至始所终
接着,余冬继续说道:“丫头,也许你怪我太心急,可我不想再遗憾下去了。既然你不愿意往前走,那我便拉着你一起走。婚姻是我能给出的,最郑重的承诺。所以丫头,我们打个赌吧。你敢不敢相信,嫁给我明天会有多幸福”
时光彷佛停顿了许久,余冬不安地等待着,然后一个轻轻的女声解除了封印:“if you dare,then i do”。
你敢天长,我就敢地久。
慕桑轻轻的一句,听到余冬耳朵里,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话语。他高兴地朝天大呼了3声,然后跳起来,将戒指套到慕桑手上,也不管慕桑手中还抱着花,只顾紧紧抱住慕桑,再也不想放开。
感谢上苍,终是让他找回了丢失的明珠,从今往后,定会将她放在心间,细细呵护,时时抚慰。
在s市少有的漫天雪花中,在余冬的怀抱中,感受着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不同的气息,慕桑觉得自己的心获得了许久不曾有的平静。白洛的突然离开让慕桑感悟到了许多,这个世界是如此冰冷,可这个怀抱却是如此温暖。所以,让我自私一次吧,我该放过自己了。
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陆西扬望着拥在一起的金童玉女,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心如刀绞。
桑桑啊,我回头了,可是你已经不再等在那里了。
只迟了那么一步,最后就只能错过了吗我是真的回头了,你就不能再回头看看我吗我不知道,原来那就是爱啊。我不知道,原来人是不能和爱抗争的。
再回头看我一眼吧,我只是迷路了,现在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可是家里却没有你了,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本有无数的情衷要向她倾诉,他本想将心底的那段往事全部展示在她面前,可这一刻,陆西扬只能站在那里,痛的一步也不能动;只能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真心爱着却最终错过的女孩,慢慢走出自己的生命,走进另一个人的幸福。只能站在那里,站到东方既白,心却沉入无边的黑暗里。
如果自己的明天里注定没有她,那么不如就停在这一刻,不要走下去,就不会有结局。宁可受尽黑暗的折磨,宁可坚持无望的等待,也不要终于行到柳暗花明时,才发现原本就是绝路。
我唯一的筹码就是你的爱,可原来那已成了往事。如果回忆都变成殇,灵魂又要去哪飘荡。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莫及。
一生何求,迷惘里永远看不透,原来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慕桑回到家中,把已经压得不像样子的玫瑰轻轻放入瓶中。只是,那破碎的花瓣,又是谁凋零的心。
第二天中午,慕桑如约而至,而陆西扬早已等在了咖啡厅。
多么熟悉的一幕,不过命运的天平却变了倾斜的方向。
“陆西扬,我已经答应了余冬的求婚。现在的我,很幸福。请你祝福我们。”慕桑落座之后,很干脆地先发制人。
没想到陆西扬恍若未闻,反而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桑桑,再陪我喝一杯咖啡吧。”
慕桑感到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接下来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本来来之前已经反复告诫自己说完这句话就走的,可看到一脸落寞的陆西扬,她还是没能狠下心来离开,而是依言点了一杯咖啡。
这是最后一次心软。慕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其实,我不喜欢喝咖啡。可是我知道你喜欢喝黑咖啡,所以也逼着自己尝试着喝,可勉强的东西终究不会有好结果。你还记得之前在国际问题研究所每天下午都有人给你放一杯黑咖啡在茶水间吗其实那是我做的。我现在都记不清曾经为你做了多少傻事,不过,我不后悔。你让我明白爱情的滋味。而现在,我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也希望你能幸福。”
“我知道。”陆西扬喝了一口咖啡,说了这样三个字。
那之后,陆西扬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喝着他的咖啡,眼神也落到了窗外。终于,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慕桑几乎是马上接起了电话。是余冬打来的,说他今天有空,可以去慕桑家帮她搬东西。
“好的,我马上回去。”慕桑挂了电话,又对陆西扬说:“对不起,我有事要回家一趟。”
“咖啡还没喝完”。陆西扬终于把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到了对面的慕桑身上。
慕桑闻言一怔,说:“我有急事。”
“咖啡还没喝完。”陆西扬依然孩子气似地坚持。
“对不起,我未婚夫找我有急事”。慕桑解释了一句后,便匆匆离开了。
那天,陆西扬那杯咖啡很久也没能喝完,一直从中午喝到了天黑,如果可以,他想要喝道天荒地老。
陆西扬当晚便回到了b市,不再打听与慕桑有关的任何消息。他那么怕,害怕听到,在他还沉浸在往事中不愿醒来的时候,那个他爱着女人却已嫁做他人妇。所以,他再次选择当个逃兵。
而慕桑,则开始了她准新娘的生活。因为似乎有贵人出手相助,白露也渐渐学会了怎样当好一个总经理,白氏这边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慕桑也算了断了一桩心愿,便干脆辞了职,在家做起了米虫,反正余冬现在的收入足够两个人生活的很好。
其实慕桑辞职的关键原因是,她总觉得继续在白氏工作,是对白洛的一种背叛。虽然那件事情她了解的不深,但是却也知道,白洛落得那样的下场,与白露有一定的关系,虽然白露也是无心为之,可慕桑这个心结是解不开了。只是之前白氏危机并不算真正解除,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慕桑能帮一把当然会帮,现在情况好转,慕桑便递上了自己的辞呈。
白露似乎也明白慕桑的心结所在,所以没有多做挽留,很痛快地便批准了,只是最后轻轻抱了抱慕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希望我还是你的露露公主。慕桑心里有些伤感,曾经那样密不可分的好朋友,如今虽然紧紧拥抱着,却也是隔了一条天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事情好像是尘埃落定了。可是,谁也无法预料到将来的变化。先预告一下,明天会很虐,被虐的对象是谁呢欢迎大家来竞猜。
41
41、被遗忘的是,放开手的人
虽然还没有正式领证,但慕桑与余冬又开始了同居生活,只不过这一次,是慕桑退掉了自己原先的房子,搬到了余冬家。
余冬租的房子本来就在一个新开发的小区里,很宽敞也很高档,慕br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