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
白贼七与蓝樱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正慌乱间,却见杨天佑与金莱双双赶来。金莱拽着蓝樱叫白贼七,杨天佑拉扯着白贼七喊阿樱。
“啊,白贼七,你这个混蛋啊,你跑啊,你倒是跑啊!走!跟我回去!”金莱凶神恶煞的伸手拎起了蓝樱(白贼七)的后襟。
“阿樱你听说,我不是不相信你啦,我……我就是哄哄阿母啦,阿樱,你原谅我,好不好?”杨天佑揽着白贼七,一脸的讨好。
“哎呀,我……我不是蓝樱啦!”
“是啊是啊,他才是白贼七,我,才是蓝樱,天佑,我才是蓝樱!”
“白贼七,啊,你这个男人,还真是无耻,你是蓝樱,我看你是傻了!这张脸,我金莱吼,就算化成灰,也绝对不会忘!”
“阿樱啊,我知道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下不为例!”
白贼七与蓝樱互相解释道,可是,很明显,金莱与杨天佑,根本就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也是呢,皮相在外,任由谁,都会看外表。
无奈,蓝樱被金莱当成了白贼七带回了家。
而白贼七,则被当成蓝樱,被杨天佑,带去了杨家大宅。
一路上,杨天佑都紧攥着白贼七的手腕,就生怕他跑了。
白贼七不爽之极。
“哎呀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妻子蓝樱啊,你的妻子,七天之后,就会回来了!你放开我啦,放开!”白贼七甩手欲挣脱。
“阿樱啊,我知道错了,你就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保证,一定不再让阿母和水玉欺负你,好不好?!”杨天佑说着,便将白贼七的腕子抓的更紧。
“唉……我……”白贼七听言,顿时无语。
现在这种情况,无论他白贼七再怎么极力澄清,也是无济于事的,不如,就先跟着这个杨天佑回去,来日方长,再暗会蓝樱从长计议,嗯,如此甚好。白贼七在心里这样暗暗思量,便不再没完没了的辩解,索性就乖乖地跟着杨天佑。
却不想,刚一踏进家门,杨淑珍那个老妇,反手就给了他白贼七一记耳光,白贼七猝不及防。
“好啊你这个狡猾的贱女人!好好的跑去跳湖自杀,让全镇的人都以为我杨淑珍苛待媳妇啊!真是无耻透了!你这是要我去死是吗!”
“是啊大嫂,你也太有心计了吧,我们杨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败坏我们杨家的名声啊!真是太过分了啦!”
“好了啦阿母,水玉,你们就少说两句啦!”
杨天佑见杨淑珍与杨水玉如此无理取闹,便护着白贼七,搂进了怀里,谁知,那两母女不仅不收敛,见杨天佑如此袒护白贼七,反而玩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一会儿要喝毒药自杀,一会儿又要上吊自杀,就是逼着白贼七向她认错。
自家人难为自家人,还真是一场好戏。
杨天佑见杨淑珍与杨水玉那么默契的一唱一和,招揽了许多看热闹的路人,便觉得面子上实在挂不住,劝又劝不了,只能让蓝樱(也就是白贼七)退一步低头。
原本,白贼七心高气傲,再者,他本来就看杨淑珍与杨水玉极其不爽,现在,要他低声下气,自然是难于登天的事。
只是,这杨天佑实在是太缠人,白贼七执拗不过那厮,最后,也只能妥协。
白贼七抬眸看了杨天佑一眼,柔和一笑,道:“好……我说……”可是这语调里却饶有深意。
白贼七慢步走到杨淑珍与杨水玉面前去,撸起了袖子。
随后,只听得“啪”地一声巨响,白贼七一掌,险些将桌子震碎。原先洋洋得意等着道歉的杨淑珍杨水玉着实吓了一跳,纷纷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蓝樱(白贼七),张口想要教训媳妇一顿,谁曾想,白贼七嘴快,便抢了个先。
“你这个可恶的老女人啊,明明是你自己蛮横无理,逼得媳妇要去跳湖自杀,现在居然还颠倒黑白?我告诉你,我老早就想撸你一顿了!”白贼七扬手指着杨淑珍的老脸,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无言以对。不等杨淑珍再度张口,白贼七便再接再厉地指着杨水玉的鼻子骂了起来。“还有你这个刁钻无比被婆家赶出来跑到娘家吃闲饭的贱女人啊,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贼七语毕,便捂着唇,笑得前仰后合,看着那母女俩铁青的脸,他心头,顿时一阵愉悦。张口再欲言语,却被杨天佑冲过来,伸手捂住了嘴巴。
“好了阿樱,你就少说几句,阿母啊,我们困了,先回去睡觉了,天色不早了,你和水玉,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语毕,杨天佑便将白贼七连拖带拽地带回了卧房。杨家母女看着白贼七的身影,顿时脸红脖子粗,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了!不过,她不要以为有杨天佑护着就会相安无事,今天的耻辱,她杨淑珍,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看看看,看什么看,没看过老美人啊!”
望着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杨淑珍心里顿时一阵窝火,便又是一阵大吼大叫,众人觉无趣,便纷纷啐之以鼻的散了去,杨淑珍关上大宅门,和杨水玉也回了卧房,却是在商量着,要怎么刁难白贼七的计划。
再说蓝樱这里,金莱将她带回来之后,为了防止她再度逃跑,便用铁链锁住了她的手脚,无论她如何辩解,金莱就是不信她。也是呢,顶着白贼七的样貌,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但是,蓝樱是个固执的女人,金莱虽然不信她,但她却是丝毫不曾放弃。即使,每一次都是无用功。
“金莱,你要相信我,我是杨天佑的妻子,蓝樱,我不是白贼七,真的不是啊!”蓝樱眼含泪珠晃着金莱的胳膊。
“什么?你说你不是?白贼七,你休想骗我,我金莱啊,可不会再上当了!你想走是吗?那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啦!”金莱一把挣开,蹲下身,负手拿起铁链得意的笑着晃悠。“白贼七啊,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一辈子都像呆在笼子里一样,哼!”
“唉哟……我真的……”
“好了啦,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话……”
金莱言罢,便起身,叫上了几个心腹看守着蓝樱,自己则回了屋里头去,喝酒。
蓝樱着急无奈地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便只能先认栽。
时间,在明与暗中辗转徘徊,历经一夜微凉,终究又是朗阳挂空。
白贼七记得自己昨夜,是趴在桌上入眠的,只是,这早上一睁眼,却看见自己与杨天佑相拥着睡在了床上。定是杨天佑,趁自己睡着,将他抱上床的。
哎呀妈呀,男人抱男人,哦,真的好恶心!白贼七心中翻江倒海,便挣开杨天佑的怀,猛然坐起身来,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杨天佑被白贼七的异举惊醒,便也揉揉眼坐起了身来。
“阿樱啊,怎么了,天色还早,我们再睡会儿吧!”杨天佑打了个哈欠,伸手抚上了白贼七的左边肩头。
白贼七一个激灵,便一抬脚,将睡在外头的杨天佑踹下了床,杨天佑摸着自己生疼的屁股,一脸的惊异。
“阿樱你干嘛,好好的干嘛踹我!”
“我高兴所以我踹,总之啊,你以后不能和我睡一张床!”白贼七双手抱胸朝一旁杨天佑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我可是你丈夫,和你同床共枕有什么不对吗!”杨天佑踉跄地站起身,不解。
“唉哟我说不许就是不许啦,因为,因为,我真的不是你的娘子蓝樱啊,我啊,我是白贼七,我是男人!”白贼七有些焦躁的解释道。
“阿樱啊,我知道,你是还在生我的气,才会说这样的胡话的,你放心啦,我杨天佑发誓啦,不管阿母和水玉怎么说你,我都不会相信,你和白贼七是不干不净的,你的为人,我清楚!你既然想要一个人睡就一个人睡吧,等你气消了,再来和我睡!”
杨天佑从后一把抱住了白贼七的腰,温润的触感,使得白贼七一颤,差些就没呕吐出来。
不过,听杨天佑顺从了自己的条件,白贼七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安慰。至少,不用每天对着一个男人与之发生肢体接触了。
这里,杨天佑正抱着白贼七如胶似漆,杨水玉却很不识时务地摇着小折扇,从外头贸然闯入。
“哟,阿嫂啊,怎么还没梳洗呢,都日晒三竿了呢,哥哥啊,你今天在“刘吉绸缎庄”不是还有笔生意要谈么?还不快去!杨水玉摇摆着手中小折扇,淡然出言道。
“哦,是咧,我倒把正经事给忘了!阿樱啊,我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杨天佑猛地一敲自己的脑袋,只嘱咐了白贼七几句,便拿起衣服,匆匆地走了。
房间里只剩杨水玉与白贼七。
“阿嫂啊,你还是快点去梳洗一下吧,阿母,找你有事情啦!”杨水玉道。
白贼七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一声冷哼。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梳洗完毕,白贼七就缓步走了出去,杨淑珍则端坐在正堂木椅上,一脸严肃,杨水玉也随之,坐在了另一头。
活脱脱像极了两尊大佛。
“你找我做什么?”白贼七深深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地问。
“做什么?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做早饭,想要饿死我和水玉吼!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天佑,你那狐媚的一招,对于我,没用啦!”
“是啊大嫂,你还是快去做早饭吧,阿母喜欢吃小米粥,你那个米吼,就一定要煮的看不出来它是米,我的要求啊,就相对而言比较简单啦,我只要吃豆浆油条,不过,这豆浆吼,一定要是现磨的,这样,才更新鲜嘛!快去吧!”
杨水玉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振振有词。
白贼七心里却窜起了怒火,这还叫简单,坟蛋!把他当驴使,这还叫简单!好哇,要喝小米粥要喝豆浆,哼,看我白贼七不整死你们这两个贱女人!
“唉哟……”白贼七抬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口中吃痛的叫唤,一脸的憔悴。“阿母啊,我忽然吼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啦,煮粥磨豆浆要怎么弄啊,我不会啦……”
“头晕?什么都记不住?!”杨淑珍站起身一声蔑笑,伸手恶狠狠地掐了一下白贼七的手臂。“那这样,总记得起来了吧!”杨淑珍严声道。白贼七则被掐的,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便只能跟着杨淑珍去了厨房。
“这个米吼,一定要洗上四遍再下锅煮,听见没有!”杨淑珍简略地指挥道。
“知道了啦阿母……”白贼七故作乖顺的回道。
可,当杨淑珍前后脚刚踏出厨房门槛的时候,却闻到一股扑鼻的肥皂味散漫在空中。
转头一看,居然看见白贼七,正用肥皂在米上摩挲。
“哎呀你在做什么!”杨淑珍转身走上前去,着急的大吼。
“洗米啊,阿母,我啊,在洗米,你看,干净吧,还很香内!”白贼七一脸天真无辜地将米呈到杨淑珍面前炫耀。
“哎哟喂我的天啦,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记不住了!”杨淑珍呜呼。
随后,便自己淘气了米,亲自实践给白贼七看。
就这样,在白贼七的赞美声中,杨淑珍亲自上阵,干完了煮粥磨豆浆这一系列的活计。
直到傍晚,杨淑珍还在后院砍柴,白贼七站在一边看,看着杨淑珍那么累,心里却爽呆了。
“阿母,你真的好厉害哦,好会劈柴哦!”白贼七拍手赞扬。
“是吗?嘿嘿,你也学着点,其实,砍柴很简单的,你……”杨淑珍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道。忽然,她抬头看了一眼无所事事的白贼七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便站起身来,将斧头交到了白贼七手上。“你劈!”她命令道。
“啊?阿母啊,我不会啦!”白贼七为难。
“不会?刚才我劈了那么久,你没看见呐!少废话,给我劈,唉哟,累死我了!”
“哦……”
争罢,白贼七便只好蹲下来劈柴,却连根木桩都扶不稳。而且每次,斧头都会挥的老高,他是故意的。
“阿母,这斧头真的好轻巧哦……”白贼七说着,便又握着斧子,猛然一抬手,却不想这一回,杨淑珍却被一惊,连连朝后退步,脚跟不曾站稳,便摔了个四脚朝天。
白贼七见状,便忍住笑,连忙跑过去,蹲下身来,将其扶起。
“阿母啊,你怎么样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摔出了类似于中风的毛病,那以后这些粗活,谁来做嘛,阿母,你千万不能有事啊!”白贼七故作担忧,却是话中带刺。
而正巧这时,杨水玉闲着没事,便也跑了过来晃荡,见了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的杨淑珍,也着实吃了一惊。
“阿母,你怎么了,阿母?!”杨水玉关切地问。
杨淑珍竖指指向白贼七,道:“帮我……修理他……我回去涂膏药,唉哟,累死我了……”
“是!阿母!”
言罢,杨淑珍便转身离开了,杨水玉则再一次将白贼七拽到了厨房里去。
“哎呦水玉,你又带我来葱撒?”白贼七不耐烦的问。
“我要洗澡啦,所以吼,阿嫂你啦,就要负责烧水啦,听到没!好好烧,我等着你哦!”杨水玉语毕,便悠哉地转身哼着闽南小调回了正厅。
独留白贼七一人在厨房中忿忿不平。
凭什么这个回家吃闲饭的女人就可以这么把别人呼来喝去的,哼,这也难怪,蓝樱会跑去跳湖自杀了,这一家人,简直就是一群仗势欺人的混蛋!要洗澡?哼,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锅子里,没有加水,白贼七却拼命的添柴烧着,直到半刻之后,锅子烧的黑里透红,他还都有停止加柴。
杨水玉因为等了太长时间,有些烦躁,便跑到厨房里来一看究竟,看到被烧红的锅,她顿时大惊。
“喂,你在做什么,你这样,锅子会坏的啊!”杨水玉大吼。
“唉哟,水玉你不懂啦,把这个锅子烧的越烫啊,就能制造出阴阳水内!”白贼七故作神秘。
“阴阳水?”杨水玉不解。
“是啊,把锅子烧透之后放入冰块,就能制造出阴阳水,这个阴阳水可以美容养颜,用来洗澡啊,皮肤就会变得白嫩嫩,水灵灵,漂亮极了!”白贼七正经道。“独家秘方,一般人,我不告诉她……”
“皮肤变得白嫩嫩,水灵灵,非常漂亮?!”杨水玉有些不敢置信,语气却还是难掩兴奋,也是呢,有哪个女人会放过可以变美的方法呢。
“是啊,非常漂亮,但是……”白贼七犯起了难。“这么点冰块,不够啊……”
“那你,那你快去外面买呀!快去!”杨水玉催促道。
“哦,那好,我去了……”白贼七走了,却没有去买冰块,而是躲在外头的窗口,鬼鬼祟祟地朝里偷窥。吼吼,待会儿,有你好看的啦!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