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好汉儿

第十一章 疑无路兄弟难觅 花又明英雄络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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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蓟州,地处燕山脚下,春秋时期称无终子国,隋代设渔阳郡,唐代开始称蓟州,北宋宣和五年和宣和七年宋辽、辽金都曾在此发生大战,南宋时期,蒙古人更是先后两次于此打败金国。

    此时还是政和四年的冬天,蓟州城尚算安定,城内市井也甚繁荣。石赞和林冲进入蓟州城已是傍晚时分,便先找了客栈住下。

    第二日两人先在城内寻觅。石赞与林冲都未来过蓟州,自也没有可以帮忙的朋友,石赞便只得按照从后世里知道的情况打听卖柴的石大郎。第一日专去那市井热闹处打听,第二日又捡那小街狭巷处寻找,之后二人又守了两日的城门,仍是毫无消息,第五日上,二人便出城寻找,沿路遇到村坊,便去那酒家里打听,都说打柴来卖的人甚多,但提起石秀却是没人知道,最后没法两人只得到那打柴的好地方去大海捞针,如此这般在城外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各找了一日,仍是毫无收获。

    望着莽莽燕山,石赞却是无可奈何了,此时大兄石秀必然是已经流落了,否则早便回了建康。戴宗来寻公孙胜时已是政和七年的光景,莫不是此时尚未开始卖柴为生。想到公孙胜,石赞心下思忖:水浒书中说这罗真人道法高强,是个人间神仙,要不便去找那罗真人帮忙,法术一催动,怕不是一袖子便能将大兄摄到面前了。

    石赞便把蓟州九宫县二仙山有个老神仙的事情讲给林冲知晓,又说自己准备去求上一求,林冲也找得失望,便也愿往,多日的奔走二人也是疲惫得不得了,当下便回了城,好一顿酒食补充后,又是一夜大睡。

    天明二人便打马向九宫县而去,行出四十多里路,便到了九宫县,问二仙山时,有人指道:“离县投东,只有五里便是。”二人又东行了五里,果然望见一座仙山,委实秀丽,但见青松排径,绿柏满山,虽早已入冬,但翠色不减,又有那皑皑白雪点缀,整座山便如浮在云端。

    石赞与林冲便下马而行,直行到晌午,阳光透过雾气射下来,映得山间霞光万道,让人不禁目眩神迷。又走过松阴里一条小路,到了一座道观前,见有朱红牌额,上书“紫虚观”三个金字。

    两人整了仪容,便去敲门,出来应门的却是一个青衣童子,因面目清秀,又年纪幼小,也不知是男是女,石赞便在心里想:不知这位是清风还是明月呢?想到了就问了出来,小道童听得却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遂也不答话,只把二人往里引,见此石赞心下却是奇怪他为何不先通报,直到松鹤轩内,便见堂上已经坐着一位道人,披鹤氅,戴星冠,长髯广颊,碧眼方瞳,端的是仙风道骨,神仙气派。

    二人便来见礼,又把来意说了。罗真人却只微笑,这回反倒是石赞不明所以,以为是罗真人不肯帮忙,便有些不满道:“真人既称活神仙,神仙当有急人之难的善心,为何却不肯成全我的一片手足之情呢?”

    罗真人见石赞恼怒,也不再摆造型,道:“不瞒二位英雄,我却不知这世上是否真有神仙。”又见二人只瞪大眼睛望着他,便咳嗽一声,续道:“所谓神仙术不过是取悦君王,或是迷惑百姓,有那好的,也不过是悬壶济世、见义助人,留下些传说罢了,我之所以被人称为活神仙,不过是平时做些善事,让人感激,又开课讲些道理,让人见事明白,减些烦恼,至于法术一说,不过是些奇技淫巧之物和些奇门遁甲之术。”

    石赞听罢,心里很不是味道,真是“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不过心里倒是很佩服罗真人的诚恳,便道:“谢真人实言相告。”

    罗真人见石赞有些失望,便又道:“我虽不懂神仙术,对蓟州却熟悉,你不妨详细说说你兄弟的情况,或可能给你些指点。”

    石赞一想,罗真人说的不无道理,便八分真两分假的说道:“我听一个乡人说,他曾经在蓟州遇到我兄长,兄长告诉他我叔父在塞外病故,他也折了本钱不能回乡,只得以卖柴为生。”

    罗真人稍作思考,便道:“你兄长以卖柴为生,大可能会宿于城外,而你叔父亡故于塞外,你兄长又有回乡之心,那么他打柴时便会倾向于南方,你不妨去蓟州城东南一二十里的翠屏山找找看。”

    石赞听罗真人说到翠屏山,心中不禁一动:杨雄要杀潘巧云时,兄长石秀正是说了翠屏山,必是十分熟悉的。当下谢过罗真人,便与林冲下了山,回到蓟州客栈时已是入夜,二人便准备先歇息,待翌日天明再去翠屏山。

    冬月的天气,没有风雪时,夜晚格外明亮。因为找到兄长有了希望,石赞兴奋得有些失眠,便直盯着那窗缝间射入的月光,不禁想起“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诗句,就在他难得文艺一次的时候,便有一个不速之客将他好好的兴致给搅了个乱七八糟。也许是石赞的耳力实在太强,不用凝神便听得屋顶瓦片吱吱作响,节奏却与野猫有别,石赞便知这是来了夜贼了,也不知是冲着谁来的。石赞便轻巧起身,开了窗子去看,却见一道黑影径直往城中心去了。石赞暗想:原来只是路过。正要回身再去睡时,却突然想到一人,正是那引发独龙岗惨案的罪魁祸首——鼓上蚤时迁,竟不知他这么早便从高唐州偷到了蓟州城。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石赞既没有心情去抓贼,也没有兴趣将时迁收入瓦官寺,便一边脱衣再睡,一边恶意得想:月朗星明,却来行窃,看来也不怎么专业啊,莫不正是这次被抓的,才因此得杨雄搭救吗。

    夜里经过了这一个插曲,后面便再未有人来打搅,石赞一觉睡到天明。

    稍作洗漱,吃了早饭,二人便策马出了东门。二人也未径直去翠屏山,而是一路打听,很快便有了消息,有人说在东门外的岳庙里住着个外地人,隔天就到翠屏山上打些柴进城里卖。二人便奔岳庙而去。到岳庙却又未见,人说已经出门去打柴了,于是二人这次便直奔翠屏山而去。

    翠屏山,因山体形状似龟,又名龟山,山高约二百米,山上也无人家寺庙,净是些怪树荒草乱坟,倒也是打柴的好地方。

    因山上不便马儿行走,石赞便让林冲等在山下,独自一人上了山。边往山上走边大声呼唤:“石秀大兄!”直走到半山腰上,迎面却见奔来一人,石赞细看下,可不正是大兄石秀,兄弟二人见面,都十分激动,石赞半是责怪的说了家里人的惦记,石秀心中甚是愧疚,等说起叔父亡故一事,更是无地自容。石赞忙出言安慰,只道:“人有旦夕祸福,不说如今世道乱,便是那太平盛世还不是说没了便没了。我一路来寻你,山贼强匪便没少遇到,若非有些本事,我们兄弟许是也见不到了。”说完,笑笑,又道:“如今我占了郓州瓦官寺,又夺了青州地界的清风山,手下养练了千多兄弟,正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如今正需要大兄前来帮忙,我也写了家书回去,也许不日便能再见到宝兄弟。”

    石秀自是高兴兄弟能够团聚,便也不再消沉,只说:“自是听兄弟安排。”

    于是二人便即下山,石赞又将石秀与林冲互相引荐,一行三人便牵马而行,路上谈些武艺之事,二人都是好汉,互相也都佩服。

    三人直走到石秀落脚的岳庙,石秀去取了叔父的骨灰坛,将来也好送回乡里安葬。

    三人又从东门进了蓟州城,要回去落脚的客栈,众人正走到一条大街上,只见远远地一派鼓乐迎着一个人。三人便立在街上看,前面是两个小牢子,一个拿着许多礼物花红,一个捧着若干缎子采绘之物,后面青罗伞下罩着一个押狱刽子手。那人生得一表人才,露出蓝靛般一身花绣,两眉入鬓,凤眼朝天,淡黄面皮,细细有几根髭髯。

    石秀便介绍道:“此人叫杨雄,他一个叔伯哥哥正是此间的知府,见他每日里也无什么事情可做,便让他任了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因为他有一身好武艺,又面貌微黄,以此人都称他做病关索。看那小牢子擎着鬼头靶法刀,应是去市心里决刑了回来。”

    石赞心想若是再过三年,杨雄那叔伯哥哥不在了,他也就没了这份威风,到时在外要受个破落军汉欺负,在家还要被老婆戴顶绿帽子。如今自己把大兄石秀带走,不知将来他又将如何,还会不会投了梁山呢。

    见路上行人少了,三人便又继续前行,到了客栈,石赞先教伙计烧了热水给石秀洗澡,又教伙计去买几身新衣,待石秀洗净,换了新衣,石赞又让伙计捡鲜鱼鲜蔬,好肉好酒只管上来,兄弟三人喝了个痛快。

    这一次出门,离了瓦官寺已快一月了,如今既然找到了兄长石秀,自然是早早回去的好,众人也不拖沓,第二日便收拾了包裹,结算了房钱,又去牛马市给石秀挑了匹马,便出城向南而去。

    行得远了,石赞又回头看了眼蓟州城,下次再来,蓟州城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