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豪门惊梦:99天调香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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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第七节 爱得认真(1)

    苏冉整个身子都是僵住的,盯着浴缸里的男人,见他深邃的眸底很快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谑后,一股无名之火腾地一下窜了上来,纤细手指收紧扣在手心中,暗自深吸着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她爱他是不假,但不代表着她爱他爱到要在他的面前歇斯底里。

    他的心思她无法猜透,疏离的时候像个陌生人,熟稔的时候像个绝佳的丈夫,哪一面才是他?还是,这两面都不是他。咬了咬牙上前,他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她有什么还避讳的?

    浴缸旁有宽阔的边沿,正好容她坐下,尽量让自己的双眼盯着他的上半身,情绪保持着平静再平静,避开他胳膊上的伤口小心翼翼为他擦洗着光裸的上半身。

    柔软的手心因为浴液的缘故变得更加柔滑,苏冉能够感受到男人肌理喷张的线条和结实感,水珠沿着她的皓腕又滑落在厉冥禹的xiong膛上,完美的弧度勾勒出他身体流畅的线条。

    整个过程她都在拼命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到处乱看,可手心下的结实肌理还是令她微微染红了脸颊,心也随着他心脏的跳动而狂跳不止,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尴尬,不经意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曾想他是一直盯着自己在瞧,那双一贯冷静的眼眸隐约闪过一丝令她不安的幽暗来。

    强忍悸动十分自然地又将视线落回了浴液上,喉咙却意外的发紧发涩,她知道,他并没有移开双眼。

    半晌后,苏冉觉得洗得差不多了,将其中一个花洒拿下来打开,密实的水珠喷洒在厉冥禹古铜色的肌肤上,在水晶灯光的映衬下闪烁着健康的光亮。

    浴室中总是隐约透着一股子尴尬的静谧。

    就在苏冉准备关掉花洒时,厉冥禹淡淡开了口,“今天,你都看见了?”

    她一愣,对上了他那双捉摸不透的眼睛,那双幽暗的瞳仁如同黑色宝石闪烁着深沉暗黑的光。

    “是,我都看见了。”深吸了一口气后,淡淡地回了句。

    厉冥禹没再说话,看向她的眸光多了一份思考。

    这一次,苏冉没再选择跟他一样沉默,而是看向他轻声说道:“你当时希望我如何?当场将餐桌掀翻了?还是冲进房间里跟你们两人大闹一场?不会的,因为我不想让我父亲难堪,这也是我给你、和薇留的尊严。”

    厉冥禹微微眯了眯眼睛,这样的苏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在他面前从容说这么多的话,可以将原本的委屈说的那么自然。眸光落在了她的小脸上,又沿着美丽的琼鼻一路向下,长长的卷发被花洒的雾气微微浸湿,沾着透明的水珠垂落在性感白皙的锁骨上,就像是天边洒落的无数星子在她身上似的。

    她的小手还在细致地为他洗去身上的浴液,滑腻的感觉如同凝脂般轻易引起他体内最熟悉的躁动来,他对她冷漠过,因为她不过是和晋鹏硬塞给他的妻子,他对她虚情假意过,因为他不想外界人知道这场婚姻有多么可笑,他可以纵容自己忽视她、厌烦她,但极其讨厌这种感觉,这种——男人对女人天生的感觉。

    正想着,只听到苏冉轻轻叹了口气,将他受伤的胳膊拉过来,又拿过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嗓音轻柔空灵,“我知道你烦我,也知道你和我姐姐是一对,但你要相信,如果我知道你就是我姐姐一心要嫁的对象,就算我再有多爱你我也绝对不会同父亲讲。”

    第二章·第七节 爱得认真(2)

    苏冉清楚地知道,她与和薇再也回不到从前,如果时光能够倒回,她宁可重新回到认识厉冥禹之前。她只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就算经历的变故再多也会做着灰姑娘碰上白马王子的童话梦,结果真的让她遇到了,他举手投足时的成熟稳重,他在处理事情的内敛严谨,他眉宇之间的认真,他要了命好听的低醇嗓音,他身上淡淡的琥珀香,一切一切都令她沉罔,明明知道爱上这样的男人会很辛苦,但她还是无怨无悔地想要爱下去。

    她知道这场婚姻中父亲做了很多的努力,虽说不愿承认所谓的“商政联姻”,但她还是不能自欺欺人地知道这其中是有利益瓜葛的,厉冥禹能够主动上门提亲,她幸福地都快要疯掉了,他提议大婚低调些,她便同意,甚至教堂婚礼的现场就只有父亲一人参加她也不在乎;他喜欢深色调的东西,她便主动将婚房中的一切都改成了暗色调,就连应该铺在婚床上的床单都是深色的。

    直到,就在幸福来临时,姐姐和薇却主动对她说,厉冥禹是她和薇要嫁的男人,是她的姐夫。她的世界瞬间倒塌了,近乎一个月的时间她都是麻木的。

    有关厉冥禹是如何同和薇交代的她不清楚,她也想过要放弃,可在最后一秒仍旧无法放下,有几次她也想对父亲说实话又忍住了。她对和薇很了解,和薇的爱情一向五花八门,甚至有一次也是马上要结婚了,但和薇在婚礼当天竟然跑去旅行了。她还是心存侥幸,也许,厉冥禹与和薇而言也不过是爱情游中的过客。

    婚期照常举行,大婚当天,和薇差点杀了她,她才明白,原来这次和薇也认真了。

    “你以为,我是因为和薇的缘故讨厌你?”厉冥禹的右臂搭在浴缸的边沿,听了她的话后淡淡说了句。

    苏冉停住了动作,看了他半晌后终于勾唇一笑,笑中透着明显的无奈,“看样子,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讨厌我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

    厉冥禹眯了眯眼眸,深邃的瞳仁缩动了一下。

    “你之前见过我的母亲?”苏冉突然问了句。

    他蹙眉,嗓音略冷,“没见过。”

    “那我就真的猜不出你讨厌我的真正原因了。也许,你讨厌的并不是我,而是这场让你感觉到不舒服的婚姻。”苏冉语调依旧轻柔。

    “你就真的这么自信?”厉冥禹听了后唇角微微勾起一丝讥讽。

    “我不是自信,我是因为爱你。”苏冉大胆地看着他,眸光平静而淡定,如窗外皎洁的月,静静释放芳华。“这场婚姻被利益弄脏了,我不在乎,因为对方是你;你不爱我,我不在乎,因为只要看见你我就很幸福。在这场爱情中,我爱得很认真,也爱得很辛苦,我不明白你和我姐姐的爱情是怎样的,我只知道我爱你爱得既苦涩又小心翼翼,我在患得患失,每一天都在惶惶不安中过日子,我渴望看到你的身影,又怕看到你冷漠的背影。我不知道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我只知道,你是我今生最爱的男人,爱到最痛心的男人,可是,值了……哪怕有一天我们真的要放开彼此的手,我还是要感谢你,感谢有这样一个人,能够在我最年华的时候陪我度过,让我可以想念,让我可以难忘……”

    她止住了话,敛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渐渐红了的眼眸,如鲠在喉。

    第二章·第八节 陌生的危险

    雾气渐渐润了她的眸。

    她不再说话了,也不再看他,手中花洒的热气令整个浴室氤氲一片。

    厉冥禹一直在看着她,听着她从未说过的话,看着她眼眶渐渐晕红的神情,微微颤抖的睫毛如同秋日枝头寒蝉的双翼,他从未想过她会对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一滴泪延着苏冉的眼眶滴落,于脸颊之上,晶莹剔透。

    他没由来地烦躁,那泪水像是一把刀子扎在了心口上,微微蹙了蹙眉头,仍旧没有挥去这种突如其来的烦躁。该死,她哭什么!

    苏冉却很快拭去了泪水,见他蹙着眉头盯着自己看,咬了咬唇尴尬地说了句,“已经洗好了。”

    厉冥禹却没有起身,反而抬起手臂,宽厚的大掌拨开了她的长发覆在凝华的小脸上,眼底的烦躁开始被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所取代。

    苏冉愣了愣,男人指尖的温度和气息沾染在她的呼吸之间,令她有一刻想要逃,他从未这般主动触碰她过。

    “我、我帮你拿浴巾。”说完,她欲要起身。

    男人的大手却十分有力将她控制,手劲微微加大,令她整个身子都不得不朝他倾斜。

    苏冉挣不过他,见他也直起身子后惊得伸出两只小手下意识擎在男人结实的肩头上。“冥禹……”

    厉冥禹显然没打算放过她,继续将她的身子拉前,一张俊脸朝她欺近,苏冉蓦地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男人脸,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心一下子跳到了嘴巴里,感觉唇角都在颤抖着。

    就在厉冥禹的薄唇快要贴上她的红唇时,她下意识地转过脸,男人嘴唇的温度擦着她的脸颊过去,熨烫了她的肌肤。天哪,他、他要干什么?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的不配合似乎令他有些不悦,大手直接掌控住她的后脑令她不得不看着他,这一次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唇准确无误的落下

    他的吻,充满了力量和霸道,令惶惶不安的苏冉顿时全身如被火烧,脸红如番茄,倏地将眼睛瞪得更大,狠狠倒抽一口气,狂乱的心就要跳出xiong口。

    厉冥禹的呼吸微微加粗了些,她的双唇如果冻般香甜柔软,浅尝辄止似乎早已无法满足,扣住她后脑的大手缓缓下移,结实的右手臂直接揽上了她纤细的腰,吻变得更加深入。

    苏冉醉了,心疯狂窜动同时也溢满甜蜜的悸动,缓缓将双眼闭上,笨拙地迎合着厉冥禹的索取,原来,与心爱的男人接吻是很美好很美好的事情,美好到似乎周围都飞满了五颜六色的蝴蝶,好闻的琥珀香已经令她的呼吸都停止了,她就像是溺水的人儿,而厉冥禹就是她的浮木,失去了他,她再也无法生存。

    男人火热的舌穿刺她的红唇,钻进她的贝齿,修长的手指钻进了她的衣衫之中,宽厚的手掌滚烫着她的肌肤,令她不由得轻轻一颤,喘息声从齿缝间逸出,全身软绵绵的酸在他怀里,抵住他xiong膛的手早已失去了力量。

    是他心生感动了吗?所以才吻她?

    在她快要断气的时候,厉冥禹却放开了她,手指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眼神的温度和亮度都泛着幽暗不明的光,他盯着她,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才终于听到他缓缓开口:“苏冉,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离不开我了?”

    苏冉喉咙一紧,红透的小脸一直没有恢复正常,惶惶不安地看着他,他过于黑暗的眼睛里隐藏着某些可怕的东西,令她莫名感到一种异样和恐惧,这原本应该是一句很甜蜜的话啊?为何她听着这么不对劲?

    厉冥禹将她再次拉近,一字一句问道:“爱上我,你真的不后悔?”

    苏冉深吸了一口气,刻意避开他深暗不定的神情,颤抖着红唇说了句,“是,我不后悔。”

    “很好。”

    厉冥禹突然笑了,二话没说站起身,打横抱起早已经惊呆了的苏冉大踏步走进卧室……

    第二章·第九节 比你姐姐会演戏

    通透的环形落地窗子映出了鹅黄色的水晶灯光,夜色被大片的鹅毛大雪染上了温柔,宅院里的灯隐隐约约,像是成片的萤火虫在天际间飞舞。

    卧室的灯光虽然朦胧,苏冉却始终不敢对视厉冥禹的双眼,只觉得后背柔软一片,他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苏冉全身的衣衫已经被他身上的水珠打湿了,紧紧闭着双眼,像个落网的兔子,但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任何的重物压下,小心翼翼张开双眼,心在下一刻“咯噔”一声。

    厉冥禹坐在床边,没有像是饿虎扑食般的亟不可待,黑暗的眼神死死盯着她,深邃中透着邪气和慵懒,见她惶惶不安的模样,伸出大手,修长的手指穿插进绵密柔软的长发中,却轻而易举引起苏冉的战栗。

    她慌乱不知该怎么做,他的眼神像是要一口将她吞了,下意识咬着红唇,视线却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男性部位上,倏然瞪大了双眼,全身如被火烧,脸红如番茄,跳得又快又狂的心猛烈撞击xiong口,赶忙转移了视线。

    可奇怪的是,就算视线转移了,眼前总还是浮动着刚刚的画面,傲人的雄性丝毫不避讳地强调着自身的伟岸和硕大,她呼吸变得困难,她、她会死吧?

    正想着,却见厉冥禹的身子压了下来,苏冉原本就紧张,下意识闪躲,眼睛的余光却扫见厉冥禹不悦地蹙眉,没等反应过来,他便一把拉住了她的头发,接着,苏冉就感觉到他的唇压迫下来的分量。

    唇间,疼痛。

    他的吻狂热而凶悍,没有刚刚的温柔可言,苏冉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蛮力,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她喘不过气来,他的大手在她后背上游移力量很重,痛得她想要喊叫却又叫不出声。

    像是一场浩劫的开始。

    良久后,厉冥禹才微微放开她。

    “怕了?”他轻微的喘息拂过她的耳畔,热热的,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苏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厉冥禹抬头,这次他的唇轻抵在她颤抖的唇瓣上,唇稍微微勾起,“怕我还是,怕它,嗯?”说着,拉过她的小手一路向下。

    苏冉惊叫出声,手心被肿胀的温度着实烫了一下,像是烙铁一样令她颤抖,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按得更紧,紧跟着他的吻再次落下,这一次,他的吻不再蛮力,炽热的唇舌逗弄起她的颈侧、耳畔,炽狂的热吻与爱抚早把她融化成水。

    苏冉瘫软在他怀中,听到他的呼吸声变得沉重,忍不住嘤咛出声。

    女人轻颤的手指令他的肿胀更加紧绷,他伸手扳过她的小脸,嗓音略显粗噶地说了句,“你比你姐姐还会演戏。”

    苏冉一惊,心痛倏然扩撒。

    “不过,相比你姐姐的热情如火,你假装清纯的羞涩模样倒是更让我有欲望。”厉冥禹唇间笑得残忍和鄙夷,大手一扯,将她身上的衣衫褪去。

    她的娇躯茭白得如同窗外白雪,凝润剔透的肌肤因羞涩而泛起诱人的粉红光泽,丰盈因呼吸上下起伏着,紧紧锁在厉冥禹眼里,他的眼眸更加黑暗,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

    该死,他从未想过她会这么美……

    第二章·第十节 厉冥禹的厌烦

    “苏冉,你难受的样子更娇媚,比你姐姐还要放荡!”,火热的唇舌连同残忍讥讽的言语一起落下,修长的手指也开始不安分邪肆向下进攻。

    苏冉下意识咬住他结实的肩头,泪水滴落在男人宽口的xiong膛上。

    厉冥禹轻笑,这种假青涩的女人是男人最爱狩猎的玩物,“腿张开!”他的嗓音变得像是沙石划过,低沉得吓人。

    “冥禹,我、我怕……”苏冉的小手紧抓他的手臂。

    “扮青涩扮成瘾了?”他蹙眉,修长手指却忍不住猛力深探。

    苏冉蓦地尖叫出声,指甲陷入他的肌肉。

    男人的眸光也跟着一怔,他的手指被紧紧吸住,碰触到了弹性十足、代表纯洁的屏障,阻碍了他的攻掠。

    “你——是第一次?”他震惊。

    苏冉无助点头,身子因疼痛而蜷缩在一起,像个虾米。这样他该相信了吧?相信她跟和薇不同了吧?

    厉冥禹盯着她看了半天后,手指猛地撤出来,苏冉敏感的低吟了声,见他倏然下了床后,泫然欲泣的睇凝着他。“冥禹……”为什么?她不明白。

    厉冥禹扯过浴巾围上,眉头蹙紧,烦躁地说了句,“你的样子让我觉得厌恶透顶。”

    “我……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用床单遮住赤裸,难道,她就这么令他不齿?

    “滚!”厉冥禹冷冰冰地说道。

    苏冉起身,纤纤手指嵌在手心之中,声音颤抖地说道:“我要怎样做,你才能满意?”

    “穿好你的衣服,回自己房间。”他粗声粗气命令了句,该死的女人,她就那么无助地站在那里都能够引起他身体的燥热。

    苏冉敛下了睫毛,心灰冷一片,他的心到底装着谁?

    “冥禹——”她大胆上前痛心地从身后搂住他,小脸贴在他漠然的后背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为什么你看不到我对你的爱?”

    “我让你滚!”她的话音刚落,厉冥禹狠狠一甩手将她推开。

    “唔——”苏冉身娇力轻,整个人差点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在了床头上,像个破碎的娃娃似的摔在床榻上。

    疼痛令她蹙紧了眉头,身上的被单也微微松散,她的娇躯半隐半现更是诱人。

    惹火的模样完完全全落在了厉冥禹的眼睛里,这一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男性的欲望像是再也关不住的兽,终于促使他无法压抑地大踏步上前,手指猛地紧扣住她的小脸。“你不走可别后悔,我会让你更难受,这是你自找的。”

    苏冉抬着泪眼盯着他,他眼底的黑晕像是翻滚的黑色海浪般骇人,还没等反应过来,他便一把扯掉两人的阻碍扔到地上,壮硕的身躯重新欺上她,头低下,相比刚刚,他变得更加臻狂。

    突如其来的爱抚令苏冉感到胀痛难耐,却迸发出沁心的愉悦,她不由自主将朱唇埋进床单让娇吟阻隔,娇躯已无助的轻轻扭动起来。

    第二章·第十一节 猜不透

    “冥禹……”男人火热的唇一路向下,她忍不住轻唤他的名字,双腿间荡漾的悸动甜蜜得令她感到无助,小手埋入他的发丝紧紧扯住,寻求安心的依偎,疼痛已不复在,只有盘旋不去的紧绷快感。她娇躯热情的扭动起来,小手紧抓扯着床单。

    “天生的荡妇。”他盯着她狠狠说了句,嗓音却因欲火焚身更加紧绷。

    羞辱的言语令苏冉轻泣着,她轻轻摇头,神智却被他身下的滚烫牵引到无边无际的海洋。

    她只觉得他在轻轻磨蹭,浅浅刺探,致命的热度几乎快要将心融化。

    “冥禹……”酥麻陌生的情愫让她不知所措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已屏蔽#

    苏冉只觉得痛得不能再痛,对于男女之事又陌生到了零点,全身只会颤抖了。

    厉冥禹第一次感觉到男性的欲望如火山爆发般宣泄了出来,期间好几次都非常冲动地要刺穿她,恨不得立刻尝到彻底充满她是怎样的滋味,看她湿亮的美目泄上激情欢愉而迷离,他勾唇。

    陌生的潮水令苏冉咬住下唇,迷离的星目半睁,手紧抓住他手臂,覆满红潮的娇躯追随他的节奏,不断的剧烈摆动,融合的幸福感将她主宰。

    “冥禹……”她娇喘嘘嘘地叫着他的名字,承受着心爱男人给出的馈赠。

    良久后,当男人抵住她的屏障做最后的冲刺时,她尖叫着跟着男人低吼声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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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窗外依旧飘着鹅毛大雪,淡淡的光亮映在了苏冉光裸的肩头上,凝白的肌肤与黑色被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轻轻嘤咛一声,她从睡梦中醒来,除了酸痛外,双腿仍旧打着颤。

    “冥禹……”她低唤了一声,却在睁开双眼后发现,床边早已空空如也。

    小脸多少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被幸福的滋味包裹着,甜甜的,如同孩子手中的棉花糖,空气中还浮动着他的气息,连唇间也有淡淡的琥珀香气,他吻了她,而且还……

    不过她想不通,经过了昨晚,她究竟算不算是已经成了他的人,还是,只能算是他的“半个人”?她不懂厉冥禹为什么那么压抑,可以看出他昨晚上忍得很辛苦,一遍遍的餍足不满,可为什么他还留着她的完整之身?

    正想着,管家华姐敲门走了进来,苏冉赶忙将整个身子缩进了被子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第二章·第十二节 是体贴吗?

    华姐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笑了笑,虽说心里倒是挺奇怪怎么新婚三个月才圆房,嘴上却没提,轻声问道:“夫人,这都快晌午了,午餐已经备好了,您快下床吃东西吧。”

    “啊?啊,我马上就下楼。”苏冉红着脸支支吾吾应了句,没料到都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了。

    “那个——先生呢?”

    华姐转身,“厉先生一大早就出门了,还叮嘱我快到晌午的时候再上来叫您起床。”将干净的衣物放在苏冉身边后,她又笑着说道:“要说厉先生这个人可真是体贴呢,看得出他是真疼你。”

    “疼我?”苏冉愣了愣,他心疼过她吗?

    “可不是?上次您醉酒的时候,厉先生几乎是一晚上没睡照顾您呢,不但亲自给您换睡裙,还下了厨房给您熬了解酒茶,那晚是我第一天到这儿工作,记得可清楚了。”华姐喋喋不休地说道。

    “啊?”苏冉彻底惊呆了。

    那晚……是他给她换的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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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中午,医院的急诊室才稍稍消停会儿,安小朵累得像条死狗一样趴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半晌后才懒洋洋地接过苏冉递上来的柳橙汁yin惨惨地笑着,“苏冉同志,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不成?我在这家医院工作了这么多年你都没主动登门,今儿是怎么了?”

    “你别笑得那么瘆人行吗?”苏冉搓了搓手臂,干脆将柳橙汁的瓶盖也给她打开,“赶紧喝吧,你们医院的福利。”

    安小朵笑了笑,“真体贴,要不然怎么勾到你家那位限量版鸽子蛋呢。”

    苏冉瞪了她一眼,“忙了一上午都没堵住你的嘴。”

    安小朵一骨碌坐起来,“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火,你说是不是上帝要灭世啊,一上午来得竟然全都是发生车祸的,要不然就是走在大马路上都能被花盆砸伤的,苏冉你可得小心点,我可不想哪天在急诊室里见到你,呸呸,我说什么胡话呢,神灵莫怪啊,哎不对啊——”她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看向苏冉,“你别转移话题啊,说吧,无缘无故你可不会来医院找我。”

    苏冉真是哭笑不得,明明是她自己说个不停,她哪有转移话题了,见她认真地看着自己,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想想来医院做个检查而已。”

    “检查?你看着不像身体有毛病的样子啊。”安小朵更奇怪了。

    “那个——”苏冉迟疑了一下,脸颊跟着微微泛着红,想了想坐在了沙发上离近了安小朵,“小朵,其实是我有件事想要咨询你。”

    “好啊,我最喜欢做别人的知心姐姐了,你说。”安小朵笑得真跟朵花似的。

    苏冉舔了舔红唇,不好意思地开口问了句,“小朵,你从医学的角度告诉我,你说……那个半个人能怀孕吗?”昨晚厉冥禹一遍遍在她的体内发泄着滚烫的种子,她曾经可是在网上见过有处女怀孕的案例。

    “噗——咳咳——”安小朵一口柳橙汁没咽下去就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又被苏冉的话下得不轻,“半个人?什么半个人?只有上半身还是只有下半身的人?妈呀,那这人不是个死人吗?死人怎么怀孕?”

    第二章·第十三节 略感失望

    苏冉被她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逻辑思维弄得哭笑不得,无奈地说了句,“安小朵,你一个女孩子家说话能别这么瘆人吗?你是医生,不是法医,别什么都想到死人好不好?”

    “我哪有?你刚刚不是说半个人吗?哪有大活人好端端的成了半截了?残疾啊?”安小朵更是一头雾水的样子,疑惑地盯着苏冉,“你不会又去残联做临时工了吧?”

    苏冉真是佩服她的想象力,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轻叹一声,“我是说半个人,不是说半截人。算了,我跟你直说吧,省得你再胡思乱想的。”她顿了顿,见安小朵瞪大了双眼听得认真的模样后咽了一下口水,“小朵,我的意思是,那个……假如男女之间发生了关系,但女的还是处女,你说……那个女的有没有可能怀孕?”

    安小朵的两只眉毛都快要拧到了一起,打了个嗝,她是有这个毛病的,一遇上难以理解或者惊恐的事情时就会打嗝,苏冉看着她的模样,心中哀嚎这个丫头肯定没听明白。

    果然,安小朵半晌后用一种极为“无辜加天真”的眼光看着她,“苏姐姐,您老到底什么意思啊?男女之间都发生关系了?那女的还是处女?不,等等,你口中的那个男人同时跟几个女人上床啊?一个发生关系了,另一个还是处女?”

    越说越绕,这个安小朵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怀孕上了。苏冉无奈地趴在沙发上,半晌后闷闷地说了句,“就一个,安小朵,你的思想能正常点吗?我的意思是,那个男的虽然要了那个女的,但、但是——”

    “啊,我明白了!”安小朵猛的一巴掌拍在苏冉身上,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那男的其实没破那女人的身子是不是?”

    “呃……是。”苏冉抬眼看着她,“你说得真直接。”

    “这有什么呀,我是医生,在我眼里只有病患不分性别,性爱这种事情要用科学的角度来看没什么神秘和避讳的。”安小朵笑得得意洋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十分八卦地问了句,“你说的这人是谁啊?我认识吗?这男的也够变态的吧?要不就直接要了人家,要不就别碰,吊在半空中是怎么回事啊?”

    苏冉听了有点微微脸红,不自然地伸手捋了捋头发后轻声说了句,“只是今早看网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所以挺好奇的。”

    “哦,吓我一跳,幸亏你已经为人妇三个月了,要不然我还以为是你们家那位这么变态呢。”安小朵笑着喝了一口柳橙汁,没看到苏冉略显尴尬的神情,喝完后舒舒服服地斜倚在沙发上,“其实这种情况下,女人怀孕的几率很小的,如果说这种也能怀孕的话,那我觉得这个女人应该马上去买六合彩或是买马,一定会中头奖。”

    “这样哦。”苏冉原本有些期待的心像是星子般陨落,咬了咬唇,柔软的眉心之间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失望……

    第二章·第十四节 老狐狸与小狐狸(1)

    酒店套房,厚实的落地窗帘遮住了窗外城市美景。

    夏童一身性感火辣的红色睡裙一步三摇走上了前,两只盛着红酒的玻璃杯将她玉润的手指映得更加剔透,将其中一只杯子放下后,圆润的手臂直接搂住了男人的颈部,整个柔软无骨的身躯都窝在了男人的怀里。“你真是讨厌,难道我还比不上这些文件吗?从进来到现在,你连正眼都没有看人家呢。”

    厉冥禹怀抱着夏童,勾唇笑了笑后放下文件,接过她递上来的红酒轻啜了一口,“你应该最清楚,选举就在这两天了。”

    “知道,我当然知道了,这世上还能有谁比我更关心这件事呢?”夏童将丰满妖娆的娇躯更是朝他贴近,轻轻摩挲着男人坚硬结实的xiong膛,手指轻刮过他刚毅的脸颊,轻喘一声,“可是冥禹,人家好想你。”

    女人发情的样子如同一只猫儿,厉冥禹相对而言似乎过于冷静了,他只是勾唇看着她迷离的双眼,那是被情欲染红的颜色。

    “夏童,这些资料还不够。”他低沉说了句。

    女人两只手臂都将他圈住,红唇蹭着他性感的下巴,低低说道:“冥禹,和晋鹏那只老狐狸不容易对付,你知道他在商界的影响力也不小,他可是笼络了商会大部分人呢,我能拿到这些资料都挺不容易了。”

    厉冥禹的大手缓缓下移,落在她挺翘的臀部上,轻轻捏了捏,引来她的一声娇吟后一勾唇,“和晋鹏是老狐狸,你是小狐狸,想要让商会那些人松口还不简单吗?”

    “冥禹,你坏透了,你就这么舍得我去跟那些个老东西周旋?我可是你的女人。”夏童嘟着小嘴娇滴滴地说道。

    下巴,被男人捏起,他的笑一丝未入眼底,“当然,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不做,我从来都不喜欢勉强人。”

    夏童见状赶忙扑上前,在他怀中撒娇道:“人家只是说说而已,干嘛生气呢?你放心,和晋鹏这只老狐狸的底我一直在查呢,结果一定会令你满意的。”

    厉冥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黑暗的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低沉说了句,“一定要快。”

    “我做事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商会那群老家伙活到这把年龄,他们要什么我很清楚。”夏童说着,主动送上红唇在他薄唇间厮磨着,妖媚地说了句,“你们男人真坏,尤其是你,更坏。”

    “我坏?坏在哪里?”他将文件彻底合上,将身子朝后一倚,淡淡说了句。

    夏童像是藤蔓一样附了上前,“你总是将人家的心吊得七上八下的,这还不叫坏?”

    厉冥禹看着窝在怀中的女人,没有说话。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就算他什么都没做,她的心总会不由自主地疯狂,精心描绘的脸贴在了他的xiong膛上,手指一路下滑,大胆地覆在了男人的小腹上,缓缓解开了名贵皮带,整个人又像是无骨的动物似的下滑,红唇张开,性感的舌抵开男人西装裤上的拉锁,又抬头,风情万种地说道:“冥禹,人家想要抽雪茄……”

    厉冥禹勾唇,大手在她头上轻拍了一下,嗓音没有丝毫波动地说了句,“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第二章·第十四节 老狐狸与小狐狸(2)

    夏童脸上闪过欢愉,像是饥渴的鱼儿般缠绵在他身上,又起身放浪地倚靠轩在茶几旁,拿过其中一杯红酒,轻轻一斜,红酒延着她丰满的沟壑缓缓流出,很快,浸湿了原本就单薄得不能再单薄的睡裙,她的整个凝白身躯都散发着红酒醇厚的诱惑气息。

    “冥禹……”她朝他发出雌性独有的魅惑邀请,半遮半掩的湿润令男人疯狂。

    厉冥禹却依旧倚靠在沙发上,沉淡的眸光似乎看不到饿虎般的冲动,他只是淡淡地勾着唇,看着眼前这具急不可耐的娇躯,良久后不动声色地说了句,“自己脱。”

    夏童妖娆万千,伸手褪下睡裙的肩带,单薄得早已被红酒浸透的薄纱一下子落地,她双手轻抚自己的丰盈,扭动的身躯如蛇般诱惑着男人的双眼,最后跪在男人的两腿之间,手指覆上男性的雄伟,舌尖渴望地滑动在唇瓣之上,天知道她有多么渴求这个男人的雄性给予。

    “冥禹……”她嘤咛一声,在他眸光的注视下再也无法忍受地低下头,张口。

    唇舌间的柔滑令厉冥禹满意地勾了勾唇,宽厚的大掌直接按在了女人的头上,强劲的力量让女人吃不消但也不舍得推开,她的身躯滑动着,将最性感的一面呈露出来。

    整个过程,厉冥禹却在冷静地观察着她,她刚刚轻喃他名字的瞬间,让他不经意想起了苏冉。她娇羞的模样,她惊慌的模样,她在床上的颤抖,她在他耳边忍不住呼痛的低泣,以及她将小脸羞涩地埋在被里却又忍不住娇喘的美妙声音……想着想着,他一贯平静的眼眸终于有了变化,变得越来越黑暗和幽深,呼吸也开始急促。

    按住女人后脑的大手一用力,引起夏童的呼痛声,却使得厉冥禹变得性欲高涨,他似乎又听到苏冉求他轻一点的泣声,深吸一口气,他似乎又嗅到了苏冉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像是一剂毒药令他疯狂和难以自制。

    厉冥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噶,干脆将胯下的女人狠狠扯了起来,朝宽大的床上毫不留情地一摔,他的眼前,似乎一切都成了苏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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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出来,苏冉便一条街挨着一条街地逛着,漫无目的。鹅毛大雪飘在她的周身,落在她白色的大衣上,在一处橱窗前停住脚步,小脸微扬,清秀的面容让行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橱窗男模上的一套新装吸引了苏冉的目光,看着看着,唇角忍不住微微扬起,眼底也凝着一丝幸福的暖意,这件衣服挺适合冥禹的,想起他上次陪着她试晚礼裙的一幕,心中甜蜜更像是纷落的雪花般轻盈,推门走了进去,服务小姐马上迎前

    “女士您好,我们有到店的新款,您是自己穿还是送人?”

    苏冉温柔笑着,朝着橱窗里的那件大衣指了指,“这是新款吧?我想买下这件送我先生。”

    服务小姐顺势一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位女士实在抱歉,这件大衣刚被人订了,这不还没来得及拿下来呢,这件大衣是jk设计师的新款设计,店里只有一件呢,您要是实在喜欢只能预订了。”

    “哦,那我订做成衣吧。”苏冉听说过这位设计师的名字,脾气坏得很却是十足的男装设计鬼才。“我先生有187公分左右,肩宽能有……”她一一同服务小姐说出了有关厉冥禹的数据,十分熟稔。

    一切做完登记后,苏冉又交了定金,准备要离开时,服务小姐又在身后喊住了她,“女士不好意思,耽误您一分钟的时间,这不马上就要竞选商务议长了吗?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支持厉议员一票,拜托了。”说完,塞给她一张宣传单。

    苏冉一愣,唇角却忍不住上扬。

    “我们这条商街的人都是投了厉议员的票呢,他真的挺为我们商家着想的,如果他能当选议长的话,我们都相信他绝对是个好议长。”服务小姐十分坚定地看着苏冉说道,然后举起拳头做加油状,“我们绝对不会接受像贾尼那种有前科的议长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加油!努力!为维护我们的利益奉献一份力量!”

    苏冉心头暖暖的,笑了笑,“好,我们一同加油。”

    第二章·第十五节 隐藏的镜头

    走出服装店的时候,雪下得更大,纷纷扬扬落在行人的衣服上。

    苏冉呵了一口气,在冷空气中像是一朵绽放的云彩,愉悦地笑了笑,倒也不觉得寒冷。

    附近的商街很热闹,走近前看才发现有些人正举着厉冥禹的巨幅照片四处宣传、拉选票,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颊感染着苏冉,心情空前的轻松。

    飞雪之中,照片上的厉冥禹笑得很轻很淡,从容而成熟,一如她最初见到他的模样。脚步就停在了那里,眼眸含着静谧的笑意看着他的样子,一声轻叹止于唇间。

    爱情,她从来都不奢望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深爱过也就不后悔,虽然爱情会让人变得发疯发狂,失去尊严和理智,但世间还是会有那么多的人前仆后继,为了爱至死不渝。

    能够为爱活一次,纵使是飞蛾扑火也心甘情愿。

    这场选举之战的结果是怎样对她来说从来都不是重要的,她爱他,不关乎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只关乎,他是厉冥禹,只是厉冥禹。

    街角,几个流浪者卖唱的卖唱,跳舞的跳舞,身旁放着一个大口袋,里面放着零星的几块钱。他们正对着广场,中央的喷泉因下雪的缘故暂停了工作,觅食的鸽子却都在,苏冉经过的时候,大片的鸽子在她身后飞起,她看到纷落的雪花令这几个流浪者的表演更加卖力。

    七七八八的行人经过,偶尔也会有人扔出零钱下去然后离开,似乎都市的忙碌已经容不下太多的歌声。

    苏冉走了上前,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钞放在了地上的口袋,刚要离开,其中一个弹吉他伴唱的流浪者的歌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爱情呵,它是一只猫

    你追它便躲

    嬉笑着跟你藏猫猫

    爱情呵,它是一只鸟

    你碰它便飞

    回头讥笑着你的天真

    可是啊

    爱情还是令你留恋

    像是留恋猫的真实

    鸟的愉快……

    歌词很俏皮,流浪者唱得也挺俏皮,苏冉听着觉得有趣,又重新走了回来,静静站在飞雪之中看着他们几人的表演。

    飞雪飘过,将她绵密的长发轻轻吹动,她的眸染满了快乐,连唇角都忍不住上翘,身后又旋飞了几只灰色的鸽子,令这一幕看上去显得更加美好,引起匆匆而过的行人也回头张望。

    其中一位流浪汉走上前邀请苏冉一起跳舞,她被吓了一跳,在大街上跳舞这种事情她可从没做过,更何况,她一向不会跳舞。

    流浪汉似乎看出了她的窘态,哈哈大笑后干脆将她拉了过来,围着她一起在雪中跳舞,弹吉他唱歌的流浪汉弹得更起劲,唱得也更加大声和欢快,干脆也站起身来跟着边唱边跳。

    苏冉的笑声如银铃在飞雪中回荡。

    行人们忍不住也驻足观看,有的忍不住跟着节奏拍起了巴掌,城市赋予了人的生命力,人却也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失去了生命力,几个流浪汉和一个身着柔和的女子欢唱跳舞,这种看似极为不合适的组合看在眼里却成了赏心悦目的事情。

    快乐,传递给了鸽子们,它们也在上空不停地欢叫、飞舞。

    一辆暗调的商务车正巧经过,车上的男人下意识蹙了蹙眉头,司机看了一眼后小心翼翼问了句,“厉先生,那位不是夫人吗?我们要不要——”

    “开车。”厉冥禹的眸光不着痕迹地从对面女子身上收了回来,重新翻开报纸,不动声色地命令了句。

    车子,在街边欢快的歌声中滑走。

    而广场的另一头,隐藏的镜头慢慢推近,快门声在雪中响起,苏冉和流浪汉的欢声笑语成了定格。

    第二章·第十六节 真正目的

    办公室,窗外是城市的建筑森林,一座座几乎可以高耸入云。

    厉冥禹从保险柜里拿过一份文件后放在了茶几上,高大的身子陷于舒适的沙发里,点了一根烟后吸了口看向对面的男人说了句道:“佟佑,你看一下。”

    佟佑,是跟在他身边有三年之久的助手,也是他的心腹。佟佑这个人平日看上去喜欢嘻嘻哈哈,但办事能力极强,细致入微的洞察力也其他助手所不能比拟。

    拿过茶几上的文件,打开看了半晌后狐疑地抬头,“你要查和晋鹏的老底?”

    厉冥禹点头,伸手弹了弹烟灰,“这份资料里重要的数据还不完整,我需要你继续查下去。”

    佟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你有疑问?”厉冥禹看穿了他的心事。

    佟佑深吸了一口气,“厉先生,和家跟夏家、联合集团似乎没有太大关系,我不明白您为什么突然将和家也拉过来调查,和晋鹏是您的岳父啊。”

    一直以来,他都在帮助厉冥禹收集有关夏家和联合集团的情报,夏家是目前活跃政坛的夏政议长,他表面亲民和蔼提倡清廉,但实际上很多笔不见光的交易都流到了法国一家红酒庄园里,这家红酒庄园是他的夫人berry控股,膝下女儿夏童是典型的交际花,在父亲的从政和母亲的从商从容周旋,促成了大笔的收益。

    联合集团的背景挖得比较深,也花费了厉冥禹和佟佑不少的时间。这是一家借壳上市的公司,当初因一些不合理的交易引起了厉冥禹的注意,查到最后才发现,原来这家集团的幕后主使人竟是商务会议长贾尼,他利用职权之便借助外壳进行黑暗交易从中获利,厉冥禹掌控了一些证据后便直接提交了检控部门,贾尼的地位受到了动摇。

    他始终怀疑夏家与联合集团也有利益上的瓜葛,一旦有了利益,那夏政议长也难逃干系,只可惜,除非是坐上了商务议长的位置,否则想要查得再深根本没有办法。

    “和晋鹏并不是白手起家,和家能有今天,大多数是靠了调香世家苏家的关系,从一开始,这个所谓的调香世家就不干净,到了和晋鹏接手后,他相继打通了商会几个决策人的关系来经营旗下产业。”厉冥禹冷冷勾唇,将烟头摁灭在身边的烟灰缸里,继续说道:“他不会是个老实的生意人,跟夏家和联合集团处理的方式不同,和家,我要另外对付。”

    “厉先生,难道你想幕后通过和家掌控商会?”佟佑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看到他勾唇冷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贾尼在位的时候,商会得了不少好处,新议长清洗一下商会的污浊之气也不为过吧?”厉冥禹微微眯了眯眼眸。

    “商界的人谁不知道和晋鹏是只老狐狸?和晋鹏是靠苏家的调香起家,但上市后因一直没有从事香水行业而被各大股东们质疑,很显然,股东们还是念念不忘苏家的调香,厉先生,你为何不考虑一下苏家的调香秘方呢?”佟佑提议道。

    厉冥禹眼神转得更为幽暗,“苏家的调香秘方就是‘陶醉’,这么多年了,‘陶醉’早已失传,就算是苏映芸当时也没有拿到秘方,陶醉——”他的脸颊突然转冷,字字落下,“如果真的还存在,我也会亲手毁掉!”

    佟佑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他不明白,世人都想得到的陶醉,为何在厉冥禹眼里成了十恶不赦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