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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初(一)
诧异地看向身前的男人,易凉只觉得是自己听力出了问题。她以为他并不懂她的意思,以为他从未把那个传说听进耳里过,那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你是怎么理解,但我所说的补偿是指你耗在我身上的所有时光。”
原本还有所期待的心忽然冷了下来,易凉看着他卷起的袖子有点自嘲地笑着,“原来在你眼里,我所耗费的那些青春就只值那些花。其实也不必,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祁先生不用觉得内疚。”
“可是我真正想给你的补偿并不是那些花,有些话我说不出口,但希望你能理解。”祁南说着伸手至易凉面前,握紧的拳头展开,“如果你不愿接受我的话,戒指还给你。”
说不清的情绪在心里喧嚣着,易凉看着他掌心的那枚戒指晃了神,她像是被火焰烫伤无数次的飞蛾,看向他只觉得眼前不过是自己的幻想,“什么意思?”
“请……做我的女朋友站到我身边来。”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祁南却像刚学语一般艰难地说出口,心里忐忑得直想把手掌收回。
仿佛,只要易凉不拿回戒指,就还是他的一般。
大学里的易凉设想过无数次,祁南会如何答应她的追求,而她那时又会是怎样的欣喜若狂。幻想太多次以至于现在真的发生时只觉得虚妄且不真实,易凉看着祁南的眼神仔细确认着,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杂乱的线球。
“易凉……”
这样的语气她并不陌生,就如每每她卑微地站在祁南身前喃喃他的名字一般,思绪总算理清,她扬着嘴角忽然就申了手。
只觉得心突然被揪得生疼,祁南看着她放到他掌心的手指连开口的勇气都消失殆尽。直到她指间的温度传至他的神经,他才如梦初醒般收了手。
“你说话不算数。”一如之前每次恶作剧之后的表情,易凉笑着任他包住自己的手。
自然明晰她的意思,心里绷着的弦放松下来,执着她的手一用力把她带入自己怀里,“说话算数你会走吗?”
“如果我走了,你只要来追我就好了。”伸手换上他的腰,对于这个怀抱她不知期盼了多久,“阿南,你有没有在骗我?”
“没有。”
“发誓?”
“我发誓。”
“谢谢你。”仔细听着他的心跳,易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拥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掌心的戒指也早已落入花丛里,祁南动唇在她耳边低语着,“是我该谢谢你。”
余光瞥见一旁的花圃,她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从祁南怀里出来对上他的眼睛,“你把这里买下了?”
点了点头,祁南带着她往小木屋里走,“你说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怕你回来和我闹就找人帮忙照看着。”
“那信箱……”正要问信箱的事情就见他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笑着掀开盖子,祁南领她坐在桌边,“以前那个破了,我就让人换了一个。你慢慢看,外面的花还没浇完。”
“嗯。”点着头看他离开,易凉回头研究起木盒子里的信。
最上层是她大学时候写的,信封已经泛黄,每封信上“给阿南”三个字却依然可以分辨出来,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当初写了什么,写信的感觉却还记忆犹新。扬着嘴角看着自己慢慢有了变化的字迹,偶尔拆了几封看着只觉得当初的自己傻得不行。
夹杂着几封陌生人的信件,易凉继续往下翻着突然见到了熟悉的字迹,接连好几封都是同一个字迹同一个收信人。
“给冒失鬼”
祁南的字迹,却不是她的名字,本不打算看人隐私,转念却觉得祁南既然把盒子给了她就表明给了她看信的许可,好奇心作祟,展开信纸呼吸一滞。
“法国的阳光好吗?”
“嫉妒你身边的男人,非常。”
“是我自作自受了。”
“那个传说缺少的部分,你还能给我机会告诉你吗?”
每个信封里都只有一张纸条,日期从她出国那一阵子开始,几乎每个月一封,一行简短的话。
一封接一封,易凉看着只觉得视线慢慢模糊,木盒最底部的一封信是唯一一封写了她名字的信,不再是一张纸条,三页信纸厚厚地撑着信封。像是一封诀别信,日期是叶清浅婚礼的那天,他们的久别重逢。
除了论文,她从未见过祁南写这么多字。
“终究是我不够幸运。”
“自作自受”
“其实你开心了就好”
“如果可以重来……”
只言片语零碎地看着,直到祁南的字迹被泪水晕染开,她才回神擦了眼泪。原以为是她自己的爱情苦旅,原以为祁南毫不动心,现在才完全放下心来。
“阿南,有没有人告诉你口是心非是很容易伤到自己的。”
悉心浇花的祁南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易凉,手里的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着,“吸取教训了。”
“笨蛋。”伸手环住他,易凉紧紧贴着他的背,“法国的阳光一点都不温暖,法国的男人也没有阿南帅,我都没有人可以赖着就自己倚着自己。”
收了水壶直直地站着,祁南任由她靠着自己,掌心覆着她圈在自己腰间的手。
“我一点都不喜欢法国,可是你一点都不想我。我逃了课坐飞机回来找你,你却和顾姐姐在接吻,我那天回法国的时候说不要等你了,决心再大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后来买了个戒指戴着,说什么时候弄丢了就放弃你了。其实后来丢了两次,我愣是裹着羽绒服找了好久才给找回来。”
像是说着其他人的故事,易凉贴着他的背慢慢说着。
“你……回来找过我?”开口声音已带着些许沙哑,祁南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后怕,幸好她一直没有放弃。只是她说的那个场景,他不记得有这样的存在。
点了点头,微微蹭着他的背,易凉突然小孩子一般往他背上撞了一记,“本想说见见你算是给自己一个生日礼物,结果适得其反。”
“我没……”
“我知道,如果你真的在清醒的状况下吻了顾姐姐,那现在我应该早就收到你们的请柬了。”有些事总要时过境迁才能想明白,当时的她又怎会注意到那时祁南已然醉了的模样。扬着嘴角贪婪地汲取他的气息,“不过你还是吻了别人,该罚。”
“甘愿受罚。”只隐约记着她刚出国的那段时间,他除了工作就把自己泡在吕仁的酒吧里,不醉不归。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任何惩罚都好。
“唔,那就罚你做饭给我吃好了。”
“……”
大学里写在纸上信誓旦旦地要祁南做的事她不曾忘记,其中一项便是做饭。松了手拿过他手里的水壶,“没有诚意就算了。”
“……我去。”
笑着推他进屋,易凉本想在一旁围观顺便记录一下男神做饭的场景,却被祁南请出了小屋,毫无商量余地。
坐在屋前的石凳上,听着屋子里锅碗瓢盆的声音,易凉才发现自己真的太容易满足了。虽然没见到他做饭,但能看到结果就已经是比彩票中奖还难得的事了。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小木屋的门还是被关着。
有点担心地敲了敲门,“要我帮忙吗?”
“不用。”
十分坚决的两个字透过门传出来,易凉摸了摸抗议的肚子决定再忍一会儿,美好的东西总是来之不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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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喝闷酒?”
转头看向身边坐下的田子惜,李奕又开了一听啤酒递给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接过啤酒又收拾起长椅上的空罐子,学着他的样子仰头灌了一口,“我也会这么做的。”
被酒精麻痹了神经,李奕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无神,“你说什么?”
田子惜只是笑了笑没说话,一对情侣十指紧扣着从眼前走过,江风凉凉地吹来,吹着她的手臂微微发紧。
“如果小易想要追你,我也会帮她的。”田子惜从来都觉得世界上并没什么感同身受,如今她却能完全懂身边这个男人的情绪和想法,纵然会痛得窒息,但只要是他想要的,她剜了心也会给他。
手指一紧,空了的啤酒罐顿时扭曲不成形,“咣当”掉落在地上还未滚多远就堪堪停着,李奕靠向椅背仰头看着星星寥落的夜色苦笑着,“可是我后悔了。”
一下下晃着啤酒罐,泡沫渐渐溢出来密密地爬上她的手,田子惜转头看向李奕,他的眸子映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她看见的却只有落寞。
你后悔了吗?有没有后悔爱上李奕?
朋友的话又一次响起,田子惜苦笑着起身,捡起被李奕丢开的空罐子扔进垃圾桶。后悔,但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爱他,痛好过无情。
“阿奕,要不要和我打赌?”
“嗯?”
“赌你最后会爱上我。”
“赌注呢?”
“若你输了,罚你把我对你的付出全数还回来。”说完顿了顿,田子惜双手捂着已经染了温度的罐子敛了眼眸,“若我输了,罚我孤独终老。”
开着啤酒的手一僵,李奕正要拒绝就见她拿着啤酒碰了碰自己手里的酒,“先干为敬。”
作者有话要说: 祁南:……
渣沫:呵呵……呵呵……那个,你夫人的要求,不是我故意整你的
易凉:是啊是啊,我男神做饭必须一顶一的棒!
渣沫:话说回来,小易凉,你会做饭咩
易凉:小菜一碟,我什么时候做给你吃呗
渣沫:好好好好!我要吃balabalabalabala……
祁南:……回家吃饭!
白天满课晚上排练,所以到现在才更新,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如初(二)
被晚风吹得有点颤,易凉再也热不住敲了门,“你知道什么是饥寒交迫吗?”
听着屋子里一阵动静,然后是祁南的脚步声,她见着打开的门立马进了屋。再熟悉不过的气味,她看着祁南紧绷的表情没忍住笑,“你把我关在门外那么久,就倒腾了这些?”
西红柿……糊炒蛋,煎……不,碳烤……鲫鱼?易凉尽自己的努力分辨着,看着最后一盘绿油油的青菜满意地点了头,至少还有一盘能看的。
“去外面吃。”祁南碰到锅碗的时候才发现,他本不该仓促答应她的要求,至少也该有二手准备,比如外卖什么的。
推开他圈过来的手,易凉从一旁拿了筷子,“可不能让我那么久都白等了。”
“……”忐忑地看着她拨开鲫鱼焦了的皮夹起里面幸存的鱼肉放进嘴里,祁南努力掩着自己的紧张。
“还不错嘛,比我一开始的厨艺好多了!”也不知是褒是贬的话,易凉说完穿上围裙对他笑了笑,“让你看看我这几年的长进。”
帮她系好围裙带子,祁南拿起那几盘菜就要倒掉。
“不许倒,你做给我的菜使用权就是我的了。”阻止了他浪费粮食的行为,易凉推着他往桌子走,“你就好好坐着等开饭。”
依言坐在木凳上看着她做饭,祁南脸上难堪的神情慢慢放松变成嘴角扬起的弧度。
“不管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有家就好了。”
何叔的话依稀在耳边响起,他为她系围裙,她为他做晚饭,惬意满足。
已然熟练厨房的工作,没过多久易凉就端着菜过来,三个家常菜放在他做的菜旁边,六盘菜对比鲜明。给祁南盛了汤放到他面前,“尝尝。”
单从色香来看就已不再是以前那个黑暗料理的大厨,前不久他还在为易凉给李奕做饭的事神伤,现今看到对面满是期待的脸不由得笑了起来,“很好喝。”
所有夸奖都比不过他的一句话,易凉听着他的评价才拿了筷子开动。把自己做的菜都推到他面前,而他做的已经凉了的菜全揽到自己这边,糊的糊,焦的焦,她却吃得津津有味。抬头看到他愣住的神情笑了笑,“你当初不也吃了我做的饭吗?”
“……”
想知道你当时的心情,想给你最好的回应。
饭桌上楚汉相隔,他尝着她做的菜,时不时夹一些到她碗里;而她仔细挑着那三个盘子里能吃的部分视如珍宝。
“阿南。”
“嗯?”
“你做饭的时候是不是把盐和味精弄混了?”
“……”
“没关系,我当初也经常弄错白糖和盐。”
“……”所以那些很甜很甜的菜不是她故意做的?
“怎么不说话?”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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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隔在屋外,闹钟锲而不舍地响着,易凉皱眉按了闹钟醒来,才打算伸懒腰就发现自己手脚被束缚在他的怀里。这个向来正经的男人竟也会以“没有安全感”这种烂借口为由赖在她家不走。但幸好,她喜欢被他拥着醒来的感觉。
见他还熟睡着,易凉小心地拨开他的手下床,开了冰箱看见那盒抹茶巧克力才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做。
“在发什么呆?”醒来见不到怀里人的感觉并不好,祁南开了书房门看盘腿坐在飘窗上的易凉走到她身边坐下。
笔记本键盘上是那盒没吃完的巧克力,易凉往他怀里缩了缩,“在想广告呢。”
一下便注意到了盒子上的“memory”的标志,祁南挑眉在她发顶吻了吻,“上任第一把火?”
“嗯,太苦了……”她说着剥了一颗喂给他吃,仰头看着他的反应。
眉头紧皱又松开,祁南拿走电脑把她拥得更紧,头搭在她肩窝笑了起来,“错过。”
易凉疑惑地想扭头看他,却动弹不得,“什么意思?”
“错过。”又重复了一遍,他把剥好的巧克力放进她嘴里,“别咬,就含着它。”
所有味蕾被最外层的苦涩困住,易凉皱着眉想把它吐出来却被祁南的唇制止。巧克力一层层融化,苦涩的味道却渐渐淡去,随即是甜腻的绵绸的触感。化了的巧克力缠着两人的津液缓缓润着她的食道,错过,她终于明白。
放开前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啄,祁南松开她出了书房。
因为最外层的苦涩就错过了里面一层又一层的幸福。剥开洋葱只会看见空了的心,而它的中心却是最为美味的巧克力夹心。了然地抱回电脑,嘴角扬着敲击起键盘,又突然顿住。
易以琴流的泪,她似乎能明白了一点。
一直到最后才知道它的真实滋味,她和祁南又何尝不是这样。如果不继续等待,就只剩失之交臂。
“收拾一下我们出门。”
仰头看他,易凉困惑地皱着眉。
关了电脑又走到她的地方拿走笔记本,祁南敲了敲她的额,“不记得昨天说了什么了?”
“昨天?”努力回忆着,她仔细看着他的表情却还是想不起出门的原因。
“从花圃回来的路上,不记得了?”
“哦!”易凉这才想起来,下山时祁南说到闻成的结婚礼物,她就随口说了婴儿床。仰头看着他一脸的认真,“我们真的要送他婴儿床?”
“不然呢?”
“……你等会儿。”
莫名地觉得祁南对婴儿床有着强烈的……向往之情?易凉站在衣橱前暗自揣测了无数的可能,想着他今天的穿着拿了件裙子换上。
被带着左绕右拐,下车时易凉才发现原来h城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婴儿用品商城,被祁南牵着径直去了good baby的专卖店,她不由得佩服起他的导航功能。
“话说,闻成不是才结婚么,我们这么早买婴儿床?”
搂着她的腰,祁南浅笑着看她,眼神的意思很明显——难道不是你的提议?
瞬间接收到消息,易凉随即把视线转向正中间台面上象牙白的婴儿床,“哎,那个不错。”
店员的观察能力自然敏锐得不行,见她这么一说更是热心地介绍起来,“这款婴儿床是今年的主打产品,它是由上等青杨木制作而成,油漆也是绝对的安全环保。”
有了新发现,易凉扯了扯祁南的衣角指着床侧面的小格子,“还有音乐盒呢。”
“是的,这里是和弦音乐盒,宝宝睡觉的时候还能听到美妙的音乐。”店员说着开了音乐盒,舒缓的音乐随即就散了出来,“这款婴儿床的护栏有不同的升降高度,爸爸妈妈都可以根据孩子不同阶段设置不同高度,等孩子长大了不需要婴儿床的时候,就可以把床板提高变成书桌。”
好像是很不错的样子,挽着祁南晃了晃,征询着他的意见。
“能否帮我们介绍一下那张床?”指了指另一侧的婴儿床,祁南搂着易凉过去。
自然不及之前那张好,店员介绍的过程中不动声色地与之前的比较着,言下之意便是“之前那张婴儿床最美最实用了,这张实木的无论功能还是美观度都不及那张床,你们买那张吧”。
只是,祁南的决定也不是一个店员就能左右,“就要这张了。”
虽然也觉得是第一眼看中的那张床比较好,易凉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她只是作陪顺便给点意见的。
本也只打算买一张婴儿床,却在出门见到隔壁满目琳琅的婴儿用品时又被她缠着进去逛。完全被粉蓝粉红的东西包围,祁南在一旁看着易凉这里碰碰那里瞅瞅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既然买了婴儿床,我们再送些婴儿用品给闻成吧,这些真的好可爱!”像是又回到了大学时候的那个她,欢喜溢于言表,好似等着领糖果的孩子一样看着他。
几乎快应了下来,转念又摇了头,“我们旁人送那么多东西,你让闻成情何以堪?”
一语点醒,易凉倍觉不舍地放下手里的小黄鸭随着祁南出了店门。
“门口等我,我去取车。”
易凉闷闷地应着径自往门口走,拐向停车场的祁南按了个号码嘴角微扬,“你好,我要订一张婴儿床。”
“阿南。”
“嗯。”
“阿南。”
“嗯?”
“阿南。”
“怎么了?”
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易凉轻抚着手上戴了戒指的痕迹咬唇低笑着,“总觉得不是真的。”
右手握住她的手背轻轻摩挲着,“是我做的不够好。”
“不是。”摇着头,她笑着看向他的侧脸,“就像小时候许了太美好的愿望,突然实现了就会觉得会不会是谁和我开的玩笑。”
嘴角跟着扬起来,祁南收回手稳稳扶着方向盘,“慢慢适应好了,我们来日方长。”
车子在红灯前慢慢停下,易凉开了电台靠回椅背听着。
“你知道吗?大学的时候这个电台有个栏目叫心灵夜话,我就总发信息过去,结果好多听众都被我感动得不行,纷纷给电台发消息说支持我。”易凉说着笑了出来,突然有点怀念那时的自己,好像除了祁南其他一切都是摆设一般,傻傻地追着他跑,情绪完全被他牵动。
“所以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绿灯亮起,祁南说完挂回档位,“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很多很多。”
“说给我听。”
“有一次,我和室友打赌说你一定会请我吃肯德基……”
作者有话要说: 渣沫:快要给排舞负责人跪了,酒红色的皮质短裙真的适合我们如此年轻的少女吗……
读者甲:求照!
渣沫:不给
读者乙:不给就打负分!
渣沫:嘤嘤……不带这样的……儿子快来救我
祁南:……好自为之
渣沫:!!!!!!!!!!
☆、如初(三)
特地多给闻成一周的假期让他好安心地准备婚礼,祁南现在却完全后悔了。接替他的助理能力不差,却总也不顺他的心,咖啡没闻成泡的好喝,文件也不是按着他的习惯来整理,就连汇报行程也不是他熟悉的语调。
也知是他自己太挑刺了,习惯果然是很可怕的东西。
犹豫了一会儿拨了闻成的号码,还未开口就听见温婉的女声,“你好。”
“你好,我找闻成。”
“他在试菜,一会儿让他给你回个电话吧。”
即将步入殿堂的甜蜜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他,祁南一愣,“事情解决了,别让他麻烦了。”
挂了电话揉着眉心靠回椅背上,才闭了眼就听见门开的声音。
“祁总,顾总监要见您。”
睁眼对着门口站着的助理点了头,祁南揉了揉眉心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自从他和易凉在一起之后,顾影仿佛就 变了一个人一般,主动保持了距离。就连见他,也不再直接推门而入,只站在门外等着他的应许。
有点不习惯这样的顾影,却是他最希望的局面。
“祁总,我的辞呈。”
诧异地看向她,祁南并没有去接那个信封,“原因?”
“从大学开始就一直在你身边,现在想清楚了,想去国外看看除你之外的世界。”见他不接,顾影把辞呈直接放到了桌面上,忽然又笑了起来,“阿南,你如果不愿意接受我,就该同意我的选择不是吗?”
拆开信封看了辞呈,祁南抬头又看了她一眼,浅笑着撕了辞呈,“你该知道,作为公司元老之一,没人能比你做得更好。”
“唯远不缺财务总监的人选,况且我之前就已经在带她,只等您同意。”又一封辞呈递给他,顾影自然是准备充分了才来,“希望祁总能同意。”
“一定要走?”
“祁总要留我?”
看着桌面上与之前那封一模一样的辞呈,祁南背过身不去看她。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的喧嚣晃得他更心烦,“给我几天时间考虑。”
道了谢,顾影转身离开,走至门口又被他叫住,“晚上没事的话去老宅吃饭吧,老爷子念叨你很久了。”
“我知道了。”说完笑着开门离开。
像是第一次认真地看她的笑,祁南心烦地拿起辞呈又扔回桌上,拿了手机打了易凉的电话。却只是单调的嘟嘟声,以及毫无情绪地告知他电话没人接的女音。
***********
飞鸢会议室,屏幕上的画面定格,最终是一副女子笑着流泪的特写,没有冗长的广告词,“错过”两个字浅浅地印在一旁。
“不知道这样的广告能不能获得大家的认同。”
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门口,那个嘴角挂着笑的女人。不过是最简单的黑白搭配,头发也只是随意地扎起,却总让人莫名地想多看几眼。
在肖宇授意下到了屏幕前,易凉微微鞠了躬倒也不显得拘谨和官方,“易凉,多多指教。”
原来是冷美人啊,同事们心里已经默默下了定论。本以为这种空降过来就是总监的人怎么说也该比他们大个几岁,看到她的模样才觉得自己的想法被颠覆了。
一旁的肖宇笑着站了起来,“我好不容易从法国挖回来的美女总监,你们少折腾点。”
接着便是大家一一自我介绍,易凉不动声色地记着,对大家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不似之前公司的条条框框,这里更像一个小团体,或者一个家。看着他们互相打趣的模样,她也跟着浅浅笑了起来。
“汤阳,总监助理。”唯有他的介绍最为简洁,她的唇角却愈发扬起。第一次见面的助理倒挺合她脾气。
被领去自己的办公室,易凉在肖宇离开前叫住他,“肖总,创意部可以全权交由我吗?”
“只要别提加薪,其他都可以。”
“工作时间随我安排?”
“嗯。”
“假期由我定?”
“嗯。”
“我需要一个擂台。”
“……”肖宇看着她不明就里,随即又点了点头,“所有的支出你能确保有回报就行。”
成交,易凉目送着肖宇离开后把汤阳叫进了办公室。新官上任总得放几把火,而她并不打算放太多火,天干物燥,火气太大反而对她自己不利。
“你们叫之前的总监叫什么?”
“刘姐。”
“经过刚才的讨论,你们打算叫我什么?”
一愣,汤阳看向她,只捕捉到她脸上淡淡的笑。咳了咳,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冷美人。”
倒是习惯了这样的称呼,之前在dm 工作的时候,她从实习生到正式职员一路都想拼命三娘一般,对于公司男性的追求更是拒之千里,冷美人的称号也就那个时候开始传开。现在听来倒觉得有些熟悉了。
以为她会对这个称呼不满,汤阳却在她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看到了她扬起的嘴角,“总监?”
“嗯,我其实不是很习惯总监这个称呼,你一会儿出去之后和大家说,只要在我接受范围之内,对我的称呼自拟。”看到他讶异的神情,易凉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的接受范围一定比你们想象的要广,但是前提是我能听出来那是在叫我。”
“了解。”
“出去吧。”
汤阳也是在职场磨练过的人,现在却屡屡被易凉惊到,确定她是真的没事之后,便开了门离开办公室。
百叶窗被放下,易凉靠着椅子隐约能听到外面议论纷纷的声音。还真是个挑战啊,理了理思路,她起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又是瞬间的寂静,所有人立马回到自己的位子埋头做事。于是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以及纸页偶 尔摩擦的声音。易凉托着手肘环视了一遍,出声,“大家手上都有很多事情?”
“……”所有人的动作又停了下来,接着变成了小心翼翼的样子。
“那好,都停停手上的事先听我来说几件事。”直到大家的视线都到了她这里,易凉才开了口,“我也不习惯说废话,就三件事。”
“第一,不知道之前你们出现分歧的时候怎么处理。我已经拜托肖总建了个擂台,争执不下的时候不需要来问我,直接上去打一局定结论。”
看到大家的表情,易凉不动声色地笑了,在dm的时候,她第一次听说这种方法的时候觉得总监一定是疯了,毕竟思维上的争议怎么能用武力解决。而如今,她决定要把那套方式搬过来的时 候,便是肯定了那种做法。
“第二,无论你们手上有多少工作,都在下班之前整理好并且告诉我计划完成的时间。”
“第三,今天下班时间由你们上交结果而定,一旦我收到所有人的报告,大家就可以下班了。”
巡视着大家的反应,正想问还有什么问题,就见角落里一个男人说了话,“总监,下班以后是不是有聚餐啊?”
一片死寂,大家用一种“你不想活了啊”的眼神纷纷扫向新来的实习生钱晨。
“看来我第三点还没说清楚。我已经在春暖花开定了位子,其他部门的我管不到,但咱们部门下班之后愿意去的随我一起去就是了。”
整个办公室瞬间欢悦起来,易凉笑了笑回了办公室。
“总监,你这是降服了一大帮吃货。”春暖花开对于工薪阶层来说也算是不低的消费了,但里面的自助海鲜和自助甜点却是让人垂涎三尺,她这次的聚餐算是深得人心。
“以后不觉得我是女魔头就好。”抬头对汤阳笑了笑,桌上的手机又一次震了起来,瞥着是祁南的名字决定忽略它。
自觉不该多事,他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不接吗?”
笑着看向汤阳,眼神里却满是“你上司的事情要你管吗”的意思,看得他直发憷。
手机终于安静下来,助理汤阳也出了门。
“什么事?”事情交代完,易凉拿起手机给祁南回了电话。
“晚上有空吗?”
“没。”言简意赅,回着电话看向办公室外,大家都埋头整理着资料,果然有动力就有效率。
“很忙?”
“嗯,有约会。”
“男人女人?”
明显的警觉,易凉很受用地扬了嘴角,“祁先生很紧张?”
“……”当然会紧张,祁南抿着唇显得无奈,传来的话却依然是体贴入微,“结束了我去接你。”
“不劳烦祁总了,我自己有开车。更何况……”
“嗯?”
“就算我没车,也能有人送我回家。”说完顿了顿,她想象着电话那头祁南瞬间yin沉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吧。”
瞬间yin转晴,祁南笑着答应就挂了电话。
“总监,我的计划表。”敲门声之后是汤阳的声音,他拿着手里的文件夹对她示意着。
接过文件夹,一页一页看着只觉得工作量并不少,易凉笑看向自己的助理不免多了分赞赏。汤阳似乎也被看得不好意思,咳了咳出声,“一直都有记录,刚才就稍微整理了一下。”
接二连三的文件夹被放到易凉办公桌上,直到最后一份文件就位,大家无比期待地看着新上任的总监大人。
“好的,下班吧。”
从毕业后,她就再也没看见过这种一哄而散的场景,现在看着眼前空了的办公桌椅不得不惊叹于同事们的战斗力。提了包叫上唯一留在办公室等她的汤阳,给肖宇发了短信算是打了招呼后离开。
“诶,他们企划部怎么那么早就下班了?!”
“听说有聚餐!”
“啊啊啊啊!我算账要算得崩溃了!我也要聚餐!”
“脖子好酸嘤嘤,能提早下班我就谢天谢地了……”
自然,这些来自其他部门的声音已经完全被他们忽略,一大帮人在公司门口商讨着怎样拼车到达目的地,而易凉则收到了肖宇无奈的短信。
“你可给我悠着点儿,以后这种事不动声色地进行就可以了,不然其他部门总监压力很大。”
作者有话要说: 易凉:嘤嘤,你为何对顾姐姐如此狠心?
祁南:……不然我留下她?
易凉:额……算了吧……
祁南:不是说我太狠心?
易凉:谁说了?谁说了?
渣沫:……冷美人泥垢!
附含泪的笑一副~~~
☆、如初(四)
对于自助餐,易凉并没有多爱,可如今看着同事们一大盘一大盘地往他们自己面前摆的时候,她竟也馋虫大动,拿着盘子在美食之间转悠。
“总……总监。”
易凉回头,是之前那个问她有没有聚餐的钱晨。看着他也还是空空的盘子,“公司之外就不需要叫我总监了,怎么不多拿点吃的?”
乖乖地点了点头,钱晨一心急说话竟也结巴起来,“总……啊不,易……易姐,你有男朋友吗?”
他的心思明明白白地摆在她眼前,易姐你有男朋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追你吗?
原本敷衍就可过去的问题,易凉却皱了眉,她和祁南现在是什么情况呢?见着钱晨一脸的期待,却还是狠心泼了冷水,“我不反对办公室恋情,但我自己不能接受。”
事实上,她真正不能接受的是姐弟恋,他脸上怎么看怎么都是稚嫩的感觉。更何况,她的心也早已不在自己这里。钱晨脸上并没她意料之中的失望,却见他扬了嘴角,“知道了,易姐这里的海鲜很地道哦。”
知道了……这是知道什么了?
易凉看着餐盘里多出的几只醉虾不由得头疼,她一定是因为太老了的缘故,岁月都已经在她和年轻人中间划了好长一道沟壑了。
“易姐你尝尝这个蛋糕!”
“易姐,这个鱿鱼比较好吃!”
“易姐,你想要喝什么饮料我帮你去倒!”
“……”
明明自己没有拿多少东西,眼前的盘子却是满得吓人,招呼着汤阳过来,“你是我的助理对吧?”
“嗯?”
“那就帮我分担一点。”把盘子里一半以上的食物都被她转移到了汤阳的盘子里,不能铺张浪费向来是她的生活准则之一,不管是盘子里的食物还是对于助理的利用度。
嘴角抽搐地看着盘子里慢慢多起来的食物,汤阳总算明白什么叫全能助理,“易姐,我不吃胡萝卜。”
“怎么能不吃呢?”微微扬着唇角,易凉话语间嫣然成了他的长姐或者说……生母,“看不出来你还挑食啊,胡萝卜对眼睛可是很好的。”
“……”
“我去别桌转转,你好好消化消化。”
只喝了些饮料,易凉看着大家泛红的脸颊竟也想被传染了一般有了醉意。于是在大家起哄还要去唱歌的时候,她也笑着点头答应了。
开着车,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副驾驶上的汤阳看了看来电人向她汇报,“无……耻……奕?”
“……”伸手拿过手机,易凉有点后悔自己改的备注,他看过来的眼神怎么能那么暧昧!没好气地应着李奕,“有事快说。”
或许在街上,他那边有点嘈杂,只过了会儿又恢复安静,“你在哪里?”
“去钱柜的路上。”对于严格遵守交规的易凉来说,开车接电话这种事能避免则避免,没法避免则长话短说,“干嘛?”
“阿南呢?”
“不知,回家了吧。”易凉说着不耐地皱了眉,“你自己打电话问他,我开车呢。”
不等李奕的反应,她就挂了电话扔给汤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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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恼人的忙音,李奕不悦地放回手机离开房间。
向来清净的祁宅现在却热闹起来,祁南父母之外连顾影的家长也在场,李奕看着沙发上交谈甚欢的他们只觉得自己太过多余,如今明明不是他的场合也被拉来凑热闹。
“怎么了?”田子惜见着李奕出来,上前递给他一小碟点心,“晚饭还没开始,饿了就先吃些点心吧。”
接过她手里的点心,李奕看着不远处和祁南父母谈笑风生的顾影大致猜到了些什么,“爷爷怎么就突然把叔叔阿姨叫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而且说实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吐了吐舌在他身边坐下,田子惜随性的话恰恰说中了他的心声。
“我去透透气。”视线从顾影身上挪开,他把点心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就往大门走。
古朴的路灯就连灯光也是淡淡的黄色,李奕把玩着手上的指环仔细琢磨着现在的情况,,这样的场景怎会是简单的聚会而已。
车前灯直直照过来,祁南下车看见在前方等着的人一阵惊讶,“你也来了?”
“嗯哼。”
“等我?”
“嗯。”见他拿着外套准备往屋里走,李奕伸手在他身前一拦,“你知道今晚的聚会?”
停了脚步,疑惑地看向他,“有问题?”
侧身让路,李奕只觉得是自己多心了,跟在祁南身后回到屋里。一眼就见着刚进门的人,顾影欣喜地走到他身边,杯子里的酒一晃一晃差点洒出。
“阿南你来了。”
“嗯。”对顾影笑了笑,祁南把手上的外套递给过来的佣人,“大家都来了?”
她没有回答,客厅中央却响起了祁鹤年的声音,“阿南回来了就开饭吧。”
纷纷落座,祁南看见自己的父母一阵惊讶,而顾影不动声色地挽上了他的手,他皱着眉,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今天把大家都叫过来我也有事要说。”祁鹤年说着把顾影叫到他身边,“小影跟着祁南也不是两三年了,我想在今天当着两个孩子爸妈的面把他们的婚事仔细谈一谈。”
婚事。
诧异地看向站在祁鹤年以及他身边的顾影,祁南终于明白今天这么大的阵仗是出于什么目的。
“你说你知道今晚的聚餐。”
李奕凉凉的话语带着些讽刺的意味,祁南心里的烦躁更为嚣张地侵蚀着他。既然祁鹤年没有尊重他的意愿,那么他听了易凉的话努力去维持的关系又有什么意义。
忽然冷笑起来,祁南的声音冷冷地在整个餐厅里响起,“只怕爷爷牵错了红线,除了易凉我不会娶其他人为妻。”
面面相觑,祁向远和方非还是第一次听到儿子这样说出一个女人的名字,心下对她更为好奇。不似祁鹤年的执拗,他们遵从祁南自己的选择,是他喜欢的就好。只是难堪了顾影一家人。
被孙子拂了面子的祁鹤年气得面红耳赤,手拍在桌上颤颤巍巍,“你说什么?!”
敛着自己的难堪,顾影连忙帮他顺着气,轻声安慰着老爷子。
“想必我刚才说的都已经够清楚了,如果您没听清,大可以让您身边的顾-影-小姐帮您复述一遍。”找佣人拿来外套,祁南嘴角的弧度漾了开来,“本就不属于我的晚餐,诸位吃好喝好。”
发动车子开了灯,他才看见车盖上靠着的人。
“其实我刚才在想,如果你和顾影订婚了,说不定我还能把凉子抢回来。”
勾了勾唇,却不似刚才的冷漠,祁南开门下了车,一拳打在他肩上,“有我在一天,这种事情你想都别想。”
“哦,那我倒要和凉子说你刚从订婚典礼现场出来,看看她是要你还是要我。”玩笑话说完,李奕敛了所有的不正经,“你当真以为顾影愿意对你死心?”
这也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事,多年来,他虽对顾影没有喜欢之情,但也已把她当成一个家人了。如今,却是这个不是亲人的亲人摆了他一道。叹了口气,祁南在他身边坐下,“我以为我可以信任她。”
“你雇佣征信社之前不会查查他们的底吗?”点到辄止,李奕在他肩上拍了拍,“别信了不该信的人,我对凉子可还是虎视眈眈的。”
也看见了他依然戴着的戒指,祁南笑着,感谢的话磨了一会儿还是没说出口,“你还要进去?”
“嗯,我得把子惜送回去。”
了然地给了他一个眼神,祁南开着门的手顿住,“不要子惜你会后悔的。”
“你怎么不要她?”说完往回走,背对着他又添了一句,“你不该是最懂我的人吗?”
苦笑着坐进车里,如果他没看错,刚才慌忙躲回屋里的人该是田子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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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是活力无限啊,坐在沙发拐角处的易凉看着这帮人玩色子的玩色子,拼酒的拼酒,不管是唱歌要钱型的还是唱歌要命型的都拿着麦吼了几嗓子,虽然有点累,但心底被充实着的开心是真切的。
祁南的短信趁隙而入,三个字,你在哪。
报了钱柜的名字就把手机甩进了包里。易凉看着钱晨端过来的酒杯心下一阵打颤。
“易姐不唱歌吗?”
摇了摇头,易凉拿起茶几上的一杯果汁占据自己空空的两手,“唱歌不好。”
“怎么会不好呢?”又往她身边凑了凑,钱晨一脸真诚地看着她,“我唱歌也经常跑调啊。来ktv就是图个开心嘛,谁都唱得好还不如直接去选秀节目呢。”
“……”难道她不想唱歌的意思还表现得不明显吗?头疼地摩挲着手里的玻璃杯,“你们唱吧。”
“易姐你今天不唱一首不足以服人心啊。”不依不挠大概是刚毕业的热血青年的特点了,他见自己说不动易凉便到了茶几前拿了话筒引来大家的帮助,“我们让易姐来一首如何?”
不祥的预感袭来,易凉坐在角落里也不再清闲。整个包厢的人都开始期待她一展歌喉,“来一首”的呼声越来越响。
也不好拂了大家的兴致,她放了果汁接过汤阳手里的话筒,“梦醒时分。”
“我已经点好了。”
挑眉看向钱晨,他莫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只是,这种想法在前奏响起的时候破灭。
这哪里是《梦醒时分》!
这分明是《因为爱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cha喝到没味】的留言瞬间打气精神又修了一章摆上来
修文的决定是在这章之前,所以这章中修改的部分并不多,沫沫争取在周三之前把文修完
发现还是有读者在看我修过的文的,谢谢大家~~~
ps.排练的时候发现嗓子疼得不能喊话了,感冒的征兆qaq
天气转凉了大家也要注意预防感冒哦~~
qaq管事的说裙子已经下单了,我真的无力吐槽……八九十年代的夜店风好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