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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你(一)
所幸易凉对这首歌并不陌生,大学期间但凡去唱歌,她必定会点这首歌,而另一个话筒必定会塞进祁南手里。大概二十次能有一次成功……
所以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易凉看着屏幕上渐渐被染蓝了的歌词,耳畔回荡的都是祁南的声音,虽然比不上她们家eason,但终究是她喜欢的声音。在钱晨灼灼的目光下回过神,很快就要轮到王菲部分,易凉正要开口,包厢的门就被人推开。
祁南就站在那里,微微笑着看向她,外套服帖地挂在手上。
“呀,这位帅哥是走错包厢了还是来找人?”整个办公室最火辣的钟卉卉拿着自己的酒杯起身往门口的男人走去,关了话筒看热闹的易凉不知该觉得担忧还是欣慰,自己手下都是一帮不怕死的人啊……
毫不用心地勾着唇角,祁南绕开正准备给他递酒的女人径直走到易凉身边。
“易姐~”一群不怀好意的人起哄着,不知是谁已经开了原唱,深情的背景音乐配着他深情的眼神,易凉努力让自己清醒着,在下属面前再怎么没有架子也不能犯花痴。
敌不过大家八卦的眼神,她起身接过祁南手里的外套,转向沙发上一群求知欲强烈的人介绍起来,“祁南。”
显然,她这样的回答满足不了大家的好奇心。倒是祁南,抱歉地对大家笑了笑,视线在众人身上移动,最后静止在一脸嫉妒的钱晨身上。
初出社会,什么表情都在脸上可不好。极其熟练地搭在易凉腰上搂过她,看到他瞬间黯淡的脸心里竟是莫名的开心,动了动唇不知说给大家还是怀里的女人听,“抱歉来晚了。”
“罚酒!罚酒!罚酒!”
虽然他并不在聚餐名单上,但逮着机会就起哄是大家都极其热衷的事。
也不推脱,祁南接过酒杯仰头喝完,三杯,没有片刻的休息。
“祁先生,你是我们总监的男朋友吧?”上司的墙角自然不会去挖,钟卉卉端着两杯酒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见他默认的样子更是勾了嘴角,“那还真得敬您一杯。”
“不敢当。”接过酒笑了笑又喝完,他自然没错过易凉脸上担忧的表情。
几乎是一哄而上,一群人轮着给他敬酒,大有要把他灌醉的意思。
“没事吧?”她都已经能闻到祁南满身的酒味,给他递着白开水,易凉就算不承认却还是心疼了。
挪开原本靠在她肩上的头,祁南慵懒地笑着凑近她的耳畔,吐出的话都带着湿热的温度,“你关心我……”
“……”被人看穿的感觉很不好,更何况是她暂时不打算搭理的人。易凉抵开他的脑袋,见他委屈地靠在沙发上的样子不由得叹了气,果然心软不是好习惯。把他重新扶回自己的肩上,她顾自喝着果汁不理人。
大概是宣泄失恋的情绪,钱晨坐在前面的高凳上饱含情绪地唱着《单身情歌》,眼神悠悠地往角落里的两人身上瞄一眼又挪开,再瞄一眼,再挪开。
“他喜欢你。”将醉不醉的祁南眯着眼看到钱晨的样子动了动脑袋引起易凉的注意。
“……”我不喜欢他。
“还有谁喜欢你?”
“……”我怎么知道。
圈着她的手紧了紧,“为什么不理我。”
“……”你不觉得你问的都是废话吗?易凉继续保持无语状态,锁骨周围却传来湿热的触感,“阿南!”
“嗯?”应着她,祁南却依然继续着他的动作,唇在她的肌肤上摩挲了一会儿才仰头,无辜地喃喃着,“你不理我,我只能这样了。”
“阿南。”
“嗯?”
“你喝醉了都这样吗?”回想起之前他喝醉的那次,易凉的脸颊慢慢泛红。他但凡喝醉了都喜欢占她便宜吗……
看了着她的侧脸,祁南突然笑着啃了一口,“只对你这样。”
瞬间烧红了脸,所幸同事们都各自玩着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易凉推开他起身往外走,“我去洗手间。”
点了点头,祁南拿着外套跟着出了门。
“……你也去?”
“我喝了很多酒……”
了然,易凉顾自往前走着,手却被他拽住,紧紧包在他掌心。一男一女手牵手……去洗手间,这种设定怎么想怎么诡异,她脸上还是淡定的表情,心里默默地抽了无数回。
只是洗了手顺便补妆,易凉瞥了眼倚在墙上一直看着她的男人又是一阵无语,“你……”
也只她想问的什么,他从裤袋中抽出手,自身后环着她,“酒喝多了就想粘着你。”
“……”为什么一句情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么……怪异。
从一旁抽过纸巾,低着头仔细帮她把手上的水一点点擦干,包进自己掌心转念又换了个方式,十指紧扣。
“阿南?”试探着看他,易凉明显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暖意,“你其实没醉吧?”
牵着她左拐右绕,最后出了钱柜大门,祁南才摇了摇头开口,“就是喝多了。”
凉风一吹,她才想起来还在包厢里欢腾的那帮人,扭头就要往回走却被拉住,“他们还在里面呐。”
“陪我……”只是牵着好像还不够,祁南还是比较习惯拥着她,“已经和前台打过招呼了,今晚酒水都算我账上。”
“!”早该在去春暖花开之前就把她也叫上,易凉看着他笑得温柔的脸不禁懊悔起来。
明明两人都开了车来,祁南却执意要慢慢走回去,觉得不方便又扣住她的指节改为牵着她。不断有结伴哼着歌或者勾肩搭背发酒疯的人从旁边经过,他们之间却安静如水。
“今天回家吃饭了。”是易凉那么认真地告诉他,家人就该经常一起吃饭。祁南这么说着像是在汇报一般,随即敛了眉眼,“没吃完。”
“怎么了?”易凉劝了也不是一两次,但他们家的男人都是这种倔脾气吗?
从来不爱坐秋千,祁南这次却主动牵着她在一旁公园的秋千上坐下,“他让我和小影订婚。”
“哦。”
“你生气吗?”
“不生气。”祁鹤年的想法她其实也知道得差不多,祁南的态度也很坚决,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小影说她要出国,要离开唯远了。”祁南慢慢说着,执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下午还撕了她的辞职信。可是大家都知道我喜欢的是你……”
“……”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甜蜜了一把,看着突然就孩子气的祁南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顾姐姐……她真的要走了?”
把她往怀里又紧了紧,“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嗯。”真的很粘人啊……
*******
“阿奕。”
“嗯?”李奕应着等田子惜的下文,却没听见她开口。透过后视镜看她,“怎么了?”
“你讨厌我吗?”
“不会。”没有片刻思考就给的答案,李奕从来不讨厌田子惜,只会对她的穷追不舍表示无力而已。可后座的人得到答案似乎并没有一丝的喜悦。
“如果我做出像顾姐姐这样的事,你还会讨厌我吗?”才说完,她见着李奕微动的唇又急忙拦住他的回答,“我都是胡说的,你就当我没说过。”
一片沉寂,他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田子惜,“你不会这样做的。”
被看穿,她诧异地看着镜子里的李奕,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我现在不会,但难保以后会怎样。阿奕,我从来不想让你讨厌的。”
“我知道。”直直看着前方红色的车灯,他蓦地想到宴会上一脸惨白的顾影,“她不爱阿南。”
对上她疑惑的眼,李奕笑了笑松了刹车,“顾影自小便要强,什么都想做到最好,而阿南则是她伴侣的最佳人选。其实,她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那阿南会讨厌她吗?”
摇了头,李奕虽不是祁南,却多少能懂他的想法,“如果讨厌,他不会让顾影再进祁家半步。”
靠回椅背看着窗外红白的灯光,田子惜的心像是被猫挠乱的线球。她爱眼前的这个人,不为了他的钱,不为了他的地位,不过是从青涩果实渐渐成熟后的甜腻,她和顾影不同,是不是就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令他讨厌的事?
“想看夜景吗?”
“嗯?”
“带你去看h城夜景。”李奕笑着转了方向盘,看着前面熟悉的路一愣。这种为了让她开心而主动提出去看夜景的情况有点不合他的作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也开始在意起田子惜的喜与悲。
若是平时,她定会欣喜地答应,现在却没了心情,“还是送我回去吧。”
“……好。”
一直送她到家,两人都再没说过话。
“谢谢。”
“不客气。”
“阿奕。”
“嗯?”看着车窗外弯下腰和自己说话的田子惜,李奕笑了笑。
“如果可以,我希望下次你说带我去看夜景的时候,我能坐在你的副驾驶上。”不过是一句类似于请求的话,却没有半点强求的意思,田子惜笑着说了晚安不等他的回答就转身离开。
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李奕转头看旁边空了很久的副驾驶,不禁苦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唔,眼看着修文快结束了,好开心啊好开心!
其实这章是修文之前最后的剧情,修文之后根据情节发展就提前了,所以剩下的就开始新的剧情啦
渣沫:哎哟哎哟,祁少爷喝了酒也会撒娇啊
祁南:……
渣沫:别不好意思嘛,偶尔撒撒娇也是不错的!
祁南:……导演,清场
☆、唯你(二)
最后还是打车回了祁南公寓,易凉问他拿钥匙,祁南却依然保持着欺身靠在她身上姿势,不情愿地动了动唇,“自己拿。”
“……在哪儿?”
“裤袋。”
“左边还右边?”
从她肩上抬起头,迷茫地想了一阵子,“忘了……”
“……”决定不和喝醉的人计较,易凉腾出一只手往他裤兜里探去,“单独的一枚还是一串?”
“一枚。”
西装裤并不宽松,隔着一层布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温度,易凉强装淡定地专心找起钥匙,把整个袋子翻了个遍抽回手去另一只裤兜找。一手架着他一手找钥匙本就是略高难度的动作,他却还忙中添乱地勾手拥紧她。
“你欺负我……”
触及一处炽热,易凉脸一红连忙抽回手。若不是他的突袭,她也不至于一下失了力道碰到那里。耍流氓的人怎么可以颠倒是非!
“我想起来了……”祁南把她圈得越来越紧,忽然笑了起来,“下午的时候好像放到外套口袋里了。”
“……”还能再混蛋一点吗?!
“你要对我负责……”
“……”
“不对,我之前欺负了你,你现在又欺负回来了。”顿了顿,祁南松了手看向她,“我们得互相负责。”
“难道不是两清吗?”黑着脸驳回他的建议,易凉找到钥匙开了门,帮祁南换好拖鞋见着沙发上坐着的人直直愣住。
“回来了?”方非笑着起身,易凉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光是换拖鞋的样子就足以让她放心。
祁南的身子也是一僵,迷蒙的眼神渐渐恢复清醒,“爸,妈。”
在他说到“易凉”这个名字时,祁向远就想到那天茶馆里见到的女孩儿,现在看着站在祁南身边的她莫名舒心。易以琴的侄女,不会差。
“看你晚饭没吃完就跑出来了,就想过来给你做点吃的。”说完看着两人的样子了然地笑了笑,“不过看样子我和你爸的担心是多余的。”
“伯父伯母好。”才反应过来,易凉只觉得现在自己窘得很,偏偏祁南在她腰间的手还那么不安分。
回沙发拿了包,又在祁向远耳边说了几句话,方非执起易凉的手,“我和阿南爸爸就要回s市了,阿南就拜托你照顾了。”
“嗯。”
目送祁南父母离开,易凉才意识到祁向远离开之前的笑。这样的情况,是表明祁南父母都已经认可她了吗?
“我爸妈都很喜欢你。”
“……”喝多了的祁南话好多,不过这句话她喜欢,ki
靠坐在床上,祁南牵着她的手却不愿放开,“你答应我妈要照顾我。”
“我去给你倒水。”挣了挣却还是被他紧握着,易凉无奈地看着他,“你刚才不是说口渴吗?”
“别走。”
只觉得自己被猛地一拽,易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伸手推他才发觉他原来这么重,“你压到我了。”
“嗯。”头搭在她的颈窝,祁南听着她的抗议便抱着她侧了身,“这样就不会压到了。”
“阿南,我……”
“别动,好好睡觉。”一手扶在她的脑后,祁南说着还拍了拍她的背,像哄着孩子一样哄着她。
一天的疲惫袭来,易凉也不再挣扎,任他就这么抱着睡去。
睡一会儿就起来,她闭眼前这么想着,再睁开眼却已经看见了照进窗里的阳光。祁南已然熟睡着,或许是醉酒的原因,眉头紧皱着。伸手在他眉心轻轻揉着,抚平他的眉头,易凉慢慢挪到与他平齐的地方在他有点干的唇上印了一吻,生怕吵醒了他,下床的动作也尽可能地小心翼翼。
所幸昨晚祁南父母买了菜过来,不然以他的厨艺家里该只有啤酒方便面,易凉研究着冰箱里的食材决定熬一锅粥。上好的厨具,却几乎没有被用过,她忽然有一种把它们都打包回去的冲动,太浪费了!
“早。”
没料到他会起得这么早,解酒茶却也煮得差不多,易凉倒了一杯递给他。
“不喝。”
“……”别扭的样子和昨天无异,易凉也容不得他矫情,执了他的手把杯子塞给他,“不喝就自己倒掉。”
“上次你留下一杯解酒茶,然后就消失了。”
一愣,去掀锅盖的手被涌出的蒸汽烫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祁南牵着到水池边直接用自来水冲着。原以为他是耍脾气不愿喝,听了他的话才知是怕她像上次那样逃走,易凉看向他紧张的侧脸笑了出来,“那上次我离开之前也和你睡了一晚,难道以后我们都不一起睡了?”
仔细检查着她的手,只有手背上还有一点点发红,祁南的视线完全凝在她手上,“所以醒来就来找你了。”
手背被凉凉的流水冲着,手心却是他指尖的温度,易凉只觉得心里也被挠到,看着两人在自来水下重叠的手扬了嘴角,“好了好了,粥要煮糊了。”
关了自来水又替她擦干手,祁南才放了她。
“我再也不走了。”木勺子在粥里慢慢搅动着,易凉说完只觉得自己也安下心来。
正想从后拥住她,祁南的手就被拍开,随即眼前出现的还是那杯被冷落的解酒茶,“喝完把杯子洗了。”
语气完全不如之前的温柔,他却还是笑着喝完杯子里的解酒茶,又听话地去水池边把杯子洗干净。
粥香愈见浓郁,勾得祁南馋虫大动,也不管有没有碍着易凉煮粥把她圈在怀里,“我女人好贤惠。”
“……”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三个字,又一次刷新了她对祁南的认识。关了火,手肘戳了戳身后的人,“拿碗。”
长手一伸一回,两只碗就摆在了易凉面前,“你拿碗,我来端粥。”
拿了碗筷坐在桌边看着放了锅后两手搭在耳垂上的祁南,她不由得笑了出来,“你一个不会做饭的人怎么知道手烫到了要这么做?”
帮她盛着粥,祁南皱眉像努力思考着一般,“昨天梦里你好像就是这么做的。”
“阿南?”
“怎么了?”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祁南应着尝了一口直称赞。
“没事。”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被俯身了而已,易凉默默低头喝起粥,她似乎该做好祁南不断暴露本性的准备。可是,他的本性是什么。
“今天可以请假吗?”
“……有谁上任第二天就要请假的?”
“那就下班的时候给我个电话,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疑惑地看向他,她连父母都见过了,还有谁是能让祁南翘班带她去见的。
很给面子的盛了第二碗,祁南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要一起吃午饭吗?”
“祁先生?”
挑眉表示听到她的爱称,“嗯?”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紧张我,特别不想离开我,特别想把我绑在身边去哪儿都带着?”至少易凉现在的感觉是这样的,昨天所谓的醉酒也很可能是他“男友蜕变记”的开端,有谁能想到以前那个怎么也不肯接受她的高冷冰山现在会这么粘她。
毫不否认,祁南放了碗勺对她笑了起来,“如果我说是,你就和我一起吃午饭?”
“不要。”
“好吧,那我的答案还是……是。”说完起身往卧室走去,“我换个衣服送你去上班。”
“你的车子还在钱柜。”
回头对她一笑,祁南没说话进了卧室。
直到下楼看到车库里那辆本该在ktv停车场等待主人去认领的车,易凉才意识到刚才他那个高深莫测的笑到底是什么意思——车子已经在楼下,不需担心。
“你的车子……”有自己回家的功能吗?如果有,她也要去买一辆。易凉自动隐去后面的话上了车。
车子慢慢离开车库,祁南看着她满脸的疑惑慷慨地点醒了她,“我早上给闻成打了个电话。”
“……”原来助理还有这个功能,和祁南在一起的副作用就是她此时想到的并不是“闻成一大早要起来帮老板把车开回来好可怜”,而是,那以后她也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车会流浪在外了,反正她也有助理。
此时飞鸢门口,刚刷了卡的汤阳只觉得身后一股寒意,打了个寒颤莫名地心慌。
“说起来,你要带我去见谁?”
自从她说了那个电台的事情后,她发现祁南就不再听cd,车里响起的声音永远来自那个电台。
“傍晚就知道了。”
“我认识?”
“认识。”
得到这样的答案,易凉就放下心来,既然是她认识的人也就不必担心什么,“哎,我们什么时候去秋游吧。”
“……好。”
*********
“祁爷爷?”顾影看着办公桌前的祁鹤年一阵惊讶。
见她进来,祁鹤年支着拐杖让她坐下,“出来没事做就来你这儿看看。”
“阿南好像还没来。”倒了杯白开水递给他,顾影在他对面坐下理了理桌上的文件。
“昨天的事爷爷对不起你,你一个女孩子家被我害得丢了脸。”
勉强笑了笑,顾影用了一个晚上去忘却昨天的事,现在又被提及难免有些尴尬,“没什么,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
“我也和你说了很多遍了,我认定的孙媳只有你一个,那个叫什么凉的你别放在心上。”说完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我一定要看着你俩一起进教堂。”
“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 渣沫:唉……祁老爷子您这么认准顾影是为哪般啊……
祁鹤年:……
渣沫:其实你是想引起孙子的注意吧
祁鹤年:……
渣沫:哈哈哈哈哈,祁南快来,和你爷爷撒撒娇他就不折腾了
祁南:……请把这个疯了的女人赶出去
☆、唯你(三)
“到现在还不说是谁吗?”眼见着车子往越来越偏的地方开去,那个他们要去见的人的神秘感越来越强。
只给了易凉一个更为神秘的笑,祁南继续开着车并未回答。直到车子在公墓门口停下,她才意识到他们要见的人并不会和他们吃饭聊天,谁的过世她不知情?
“你回国的时候就想带你来了,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握着她的手一级级台阶往上走着,祁南轻声说着。
反握住他的手,“是……谁?”
“还记得秦奶奶吗?”祁南说着在一个墓碑前停下,简单的墓碑上附着秦***照片,花白的头发和蔼的笑,易凉好像都能听到她的笑声。
“总有一天他会把你放在心尖儿尖儿上的。”
“闺女,有些人啊是要等的。”
“其实奶奶看来那小伙儿对你也不是没意思的。”
“闺女……”
只觉得眼睛干涩得很,喉间被哽着说不出话,易凉愣愣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只觉得吹过她身边的风凉的很。被祁南拥进怀里,她的泪也一下子掉了下来,“奶奶她……”
“收拾奶奶遗物的时候找到了这个。”
接过他手里的照片,易凉泣不成声。是他们唯一的合照,易凉和秦奶奶笑得灿烂,而一旁的祁南则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她还记得秦奶奶当时拿到这张照片时说的话,“等你俩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奶奶喝喜酒,奶奶给你们一个最大的红包。”
祁南很少见她这么大哭的样子,手在她背后轻轻拍着,由着她的眼泪沾湿自己的衣服。
“哭了就好了,奶奶也不希望你回来第一次见她就哭得这么厉害。”仔细地替她擦掉眼泪,祁南本打算由着她哭个痛快,却还是心疼地安慰着她。
“奶奶……”
“你出国以后我去看奶奶,被她罚着面壁了一下午,说我脑子被驴提了不好好珍惜你这么好的女孩儿。”祁南说着浅浅笑了出来,俯身在她哭累的眼眸上吻了吻,“幸好你回来了。”
被他的话逗笑,易凉拥着他的手更是紧了紧,“以后不管我去哪儿,你都不能放手,不然还要罚你面壁。”
“不会再放手了。”
风吹叶动,两人就这么站在秦***墓碑前轻轻和她说这话,像是依然在那个蓝色的花海旁,渐渐释怀。
“秦奶奶又一次偷偷告诉我,如果你还不愿意回国,就让你怀了我的孩子,这样你不回也得回了。”回家的路上,祁南执着方向盘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
“我当时觉得是个不错的建议。”
“……”见他往自己的小腹看过来,易凉拿包一挡,“好好开车。”
往书屋的方向开去,祁南注意到易凉刻意撇开的脸不禁扬了眉,“什么时候给我个机会实践一次?”
“……你没把握好机会。”那次她并没有采取避孕措施,易以琴的事情过了之后才又想起来这件事,例假如期而来的是时候她松了一口气却也有着些许的空落落。
一瞬间的黯淡又恢复正常,祁南在路边停了车,“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弥补过去错失的时光。
却只见易凉解掉安全带摇了头,“我打算把姑姑接过来一起住,住你那儿不方便。”
也不多说什么,祁南开门下车,绕到副驾驶位帮她开了门。
“生气了?”
“没。”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需要帮忙的话一定要叫我。”
笑着点了头,易凉动了动手指轻轻挠着他,“等会儿帮我把客房整理一下。”
“整理客房哦~”出门倒垃圾的阿龙捕捉到了关键词极其八卦地凑到两人中间挑起眉。
“如果你不介意被老板扣工资的话,我可以和你深入探讨一下关于整理客房的事。”祁南推开他的头好心提点着。
看着阿龙瞬间闭了嘴安分地提着垃圾桶回书屋,易凉不免赞赏地捏了捏祁南的手,“深入探讨?”
“回书屋什么事?”
跟着他进了书屋的门,易凉正打算继续追问,就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
“子惜姐,你没事吧。”
像是忽然回过神,田子惜连忙道着歉低头拣着碎片,嘴里一直道着歉。
“子惜……”在她旁边蹲下,易凉止住她的手,“让阿龙来打理就好了。”
从她手里挣扎出来,田子惜继续着刚才的动作,嘴里喃喃着,“我本来想过来帮忙的,谁知道越帮越忙,对不起……”
正要让阿龙过来帮忙,就见着祁南拿了打扫工具过来,易凉控住田子惜的手却在她挣开的时候被碎片划到。
“对不起……”
手背上浅浅一道划痕,猩红的血慢慢渗出来,易凉控着田子惜的手丝毫没松开,“子惜我们谈谈。”
眼泪才出了眼眶就被她抹去,田子惜点了头歉疚地跟着她出了书屋。
“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除非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简单地用纸巾擦了擦,易凉怎么会看不出她的不寻常。
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田子惜匀了匀呼吸才开口,“阿奕有女朋友了,他的戒指也摘下来了。我看他那么认真地帮她挑手链,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才明白她魂不守舍的原因,易凉没受伤的手覆上她的手背,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安静地听着。
“他之前不断换女朋友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后来守着你我依然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可是小易,他现在有女朋友了,我该怎么办?”就像一直坚持的信仰突然被人抽离,田子惜无助地看着易凉,眼眶里泪满盈。
易凉一度认为李奕最终会和田子惜在一起,她们一样坚持一样执拗,现在结局却截然不同,“我去问问他。”
毫无征兆地有了女朋友不是他一向的作风,易凉能体会她的感受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就像当初自己看见祁南和顾影接吻之后任谁安慰都不会奏效。
田子惜点着头看见她还在渗血的手背起身就要去拿医药箱。
“我没事,你回去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转身看到一直站在门口守着她们的祁南,易凉心间一动。
送走田子惜,她的手就落入了祁南的掌心,他不悦地皱着眉,搂过她径直往车子走去,“不能先照顾好自己再去安慰别人?”
“你心疼啦?”笑着看向他,易凉只觉得自己太过幸运。
“自己不在意还在意我心疼不心疼?”嘴里是斥责的话拿着棉签的手却是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洗去伤口旁的血迹,见血还在渗着,扔了棉签就回头发动了车子,“去医院。”
“就一点小伤,过一会儿就好了。”被玻璃碎片划到就要去医院排队挂号,易凉只觉得他实在小题大做。
瞪了她一眼,转头顾自开着车。
“生气了?”转过身子看他紧绷的脸,易凉笑着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别生气了嘛,去医院就去医院。”
表情稍稍缓和,余光瞥见她的手背,祁南的不悦又回到脸上,抽了张纸按住她的手背,“以后再敢受伤我就找个医生随时跟着你。”
“好啦好啦,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自己饿着冻着,不会摔伤扭伤,行了吧?”易凉说完拿出手机拨了李奕的号码。
良久才被接起,易凉只觉得电话里安静得过分,“在哪里?”
“吃饭,怎么了?”
“和谁?”
“当然是和女人啊……”他的语气依旧带着些痞痞的感觉,易凉只听着就能想到他勾搭了无数女人的桃花眼。
“很重要的女人?”
“嗯,很重要。”
“……”见祁南看向她,易凉才发现自己绕的弯子有点大,决定直截了当地问,“你有女朋友了?”
一顿,随即是她熟悉的笑声,李奕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凉子……”
“嗯?”
“是不是你终于明白我才是你的良人,所以打算抛弃阿南弃暗投明了?”
“……”也不知开车的人有没有听到这句话,易凉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咳了咳,“你想太多。”
“你怎么忍心这么一次次伤我的心,我……”
李奕的长篇大论还没来得及抒发,就被她截下,“就告诉我有没有。”
“你不结婚我怎么会有女朋友呢,不过说真的,你其实可以考虑考虑换个结婚对象的。”
他的话必定不会假,易凉总算松了口气,想起田子惜的话又问了一句,“你手上的戒指呢?”
“哦,小侄女一直要玩,我就先收起来了。”
“李悦来了?”
“嗯,和她老公吵架说来避几天,闹得我家翻了天。”
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易凉单方面说了再见就挂断电话。田子惜的伤心难过都只因为李奕表妹的出现,“阿南。”
“嗯?”
“阿奕没有交女朋友,子惜误会他了。”
“嗯。”刚才就已经听了个大概,祁南淡淡应着。
“我得给子惜打个电话,指不定她能做出什么。”说完就开始翻着通讯录,找到田子惜的号码正要按通话键,手机就落入了祁南的手里。
“你想帮子惜?”
“当然啊。”
“那就别告诉她。”说完把手机放到一旁的格子里,祁南的嘴角隐约勾起,“有些风景站远了才能看清。”
仔细琢磨着他的话,随即明白。田子惜一直守着他,他才看不清身后的女人和他自己的心,如果趁着这次让子惜走远一点,或许他就会发现那些原本被他自己忽略的感情。
“阿南。”
“怎么了?”
“你想得好周到。”毫不掩饰的崇拜,易凉浑然没有注意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神色。
不过是不想她一直给别人打电话又恰巧看见了街边的一句广告词而已,祁南笑了笑没说话。这样也好,让李奕也尝尝他当年的苦。
“我们什么时候给子惜安排几场相亲吧?”
“嗯。”
“阿南,你真好。”
“你喜欢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渣沫:……腹黑啊腹黑,为何小易会如此待见你
祁南:没办法,人帅钱多待她好
渣沫:土豪!我们做朋友好吗!
祁南:土豪不需要朋友
渣沫:……
祁南:土豪只需要一个女朋友
xx年xx月xx日
渣沫,吐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