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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佳、白可因!」
我们混进集合的人群中,很快就被向寻叫住,他和陈依岚越过其他同学来到我们身边,两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着急,「齁!不要随便不见好不好!」向寻将书包塞给白可因。
「我、我的?」他愣愣地问出口。
「对啊,不然是谁的?我去你班上拿的。」向寻煞是帅气的拨了一下浏海,我偷偷瞥了一眼白可因,他低着头轻轻说谢谢,我想,他心里面一定又感动得一塌糊涂!
「谢谢妳——」我接过陈依岚手中的书包,「不客气,你们还好吗?」我们跟在男孩们后头追上自己的班级,而这个小阵仗吸引了週遭同学的目光,「向丁白是不是被认出来了?」陈依岚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压根没发现她说得太大声。
我连忙张开口,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个不停,还撞上一堵墙,「永佳妳怎幺了?感冒了吗?」结果是白可因,他握着我的肩膀紧张得像是我会晕过去,「我没事啦!你反应太大了。」听见我那幺说,他睁着圆眼点点头,接着微小的勾起嘴角。
我推着他继续往前,止不住笑意。
发现,看着他们俩走在一起真的好漂亮喔。
「第一次听见他说那幺有温度的话欸。」陈依岚感动的双手交握在胸前,「他一直都是这幺温柔的人喔!」我压抑不了飞扬的语调,像急于呈现什幺宝物给她一样,我们看着彼此闪闪发光的眼,开关一开。
「喔喔喔,忽然有种反差萌的感觉!」
「前一秒很冷淡,但下一秒超暖心!」
「头髮蓬蓬捲捲、皮肤又白又滑!」
「看久了其实挺帅的!」
「他们俩一个少女杀手一个少男杀手!」
「哈哈哈被向寻听到他一定会气炸啦!」
我们七嘴八舌完全就是两枚花痴,而笼罩在我们之上的阴影对我们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向寻——你真的好可爱噢。」我抬起头对上他杀气腾腾的视线,没想到这次没有大发雷霆,他看看我和陈依岚,露出一个被我们打败的笑容。
「难得看妳们笑得像花痴一样,欸刚刚到底怎幺了?」我们排进队伍的最后头,他压低声音问我,「就??他哭,我安慰他,这样。」我简短说完后,一左一右同时发出惊呼,然后问题就如炸弹一样朝我轰来。
「什幺!难怪我就觉得他眼睛红红的!」向寻拍了一下手掌,「我姐姐爱大爆发。」想起我竟然就那样抱住他,我摀住脸觉得好害羞。
「什幺姐姐爱,是母爱——」陈依岚好激动,双手大开拥抱空气,我和向寻噗的一声笑出来,她今天怎幺特别兴奋,跟在麦当劳那次比又多了一点无厘头。
校长替高三要学测的学长姐加油,想到姐就快要上战场了,心里面也跟着紧张起来,「要学测了啊??」向寻喃喃自语,我偏过头望向他低垂的眼,盯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什幺。
我踩上他乌黑的皮鞋。
「欸妳干嘛??」他不满的噘起嘴,模样很可爱。
「要不要一起去陪考?可以见到我姐和我弟??还有小夏喔。」我小小声的问他,他马上就弯起了嘴角,「妳根本是想看小夏齁。」他一语道破,我嘿嘿笑出来。
「也能??帮学长加油啊。」一说到山学长,向寻微微撇过了头。
「不是说要和好吗?怎幺感觉越来越不好了?」我开玩笑地问,「他??」向寻皱起了眉头,无法继续说下去,难道??当不成情人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我了然的拍拍他的肩,没想到他却惊恐的反握住我的手。
「妳听我解释,不要又脑补了!」哈哈哈瞧他吓成这样,我扬起下巴将头髮拨到耳后,等着他开口。
「嗯??妳有发现山学长和王秉彦认识对吧?」想起那天山学长在教官室里突来的怒气,「感觉认识蛮久的喔?不然怎幺会说出:『你现在是怎样?』。」听见我这幺说,他点点头。
向寻说,王秉彦和山学长是从小认识的好朋友,但是上了高中后王秉彦开始接触不良场所,甚至想拉着山学长一起,自从被山学长拒绝,王秉彦更是变本加厉,不但成为学校的头痛人物,还带坏许多学弟。
山学长时时刻刻惦记着他,就怕他惹出什幺大麻烦,但他们连一句话都没办法好好说,直到向寻出现。
「什幺!这跟你有什幺关係?」
「当然是因为,王秉彦吃醋了啊。」
我惊吓的张大了嘴巴,向寻懊恼十足的叹了一口气,「我竟然莫名其妙牵扯进一个感情纠纷??还连累到陈依岚和黑醋??」很多事慢慢连结起来,难怪当时坏学长会用向寻来诱拐陈依岚。
没想到还有这些内幕,複杂的感情世界我从没遇过,所以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复。
在一旁静静听的陈依岚,也是难掩惊讶,她忍不住抱着我的手,我们就这样陷入沉默之中,直到教官宣布解散,同学们都发出放假了的欢呼,我们还是留在原地。
「我还是??和山学长保持距离比较好。」向寻缓缓说出口。
「是呀,先让他们把自己的事解决吧,还是能当朋友的。」知道向寻很珍惜山学长这个朋友,遇上这种事他一定不好受,「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用山来征服王了!」想让气氛轻鬆一点,我开玩笑地说道。
「丁永佳,真不知道该说妳欠揍还是头脑简单。」向寻扶额。
「哈哈哈哈,我觉得蛮有道理的啊。」依岚大笑。
当我们侧过身準备离开,我连忙搜寻排在我们后头的四班队伍,很快就看到白可因和他的班导在说话,顺着我的视线,他们也都停下了脚步。
白可因微微鞠躬像是在对班导道谢,班导拍拍他的肩便离去,他拉了拉书包的背带,低垂着头,想叫他的名字,他却在同一刻意识到我们的存在,往这里看过来。
向寻开心地对他挥挥手,我也朝他弯起嘴角。
而他,就如我预期的,笑瞇了眼睛,那样真的是最吸引人的模样。
「白可因——你真的好可爱噢。」我忍不住对他说。
一旁的向寻立马炸毛开来,「喂!妳太没有诚意了!白可因我跟你说,她刚刚也跟我说一模一样的话!」激动地在原地跳上跳下,全身发出零钱和钥匙的撞击声。
「代表我一点也不偏心——」我满意的下了这个结论。
「我、我不可爱啦??」白可因红到了耳根子,结结巴巴的。
「哈哈哈哈!」陈依岚只要在旁边笑就够了。
四个人各自呈现不同的状态,碰在一起却一点也不违和,我反倒很喜欢,因为每个人所呈现的,都是当下最真实的感受。
经过一番笑闹,向寻嚷嚷着肚子好饿,我们很自然地绕到了学校后头,看有没有好吃的,白可因没有因为不熟识依岚而感到不自在,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这让我感到意外。
其他两人在前头讨论要吃甜的还是鹹的,我偏过头看向白可因,「我还以为碰上不熟悉的人,你会不习惯呢。」对于我的直接,他倒是蛮习惯的,摸着下巴思考了几秒。
「类似??爱屋及乌的感觉??喔??」他十分认真的说,而我没有搞懂他的意思,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爱屋及乌的意思是,爱一个人连带她屋上的乌鸦都爱。」白可因接着十分认真的解释,自己说完后脸很不争气的红了,「喜欢妳和向寻,所以连带着也喜欢你们的朋友,这个意思。」早说嘛!我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手掌。
「所以??」我的脑袋转了几个弯,白可因在一旁睁大眼看着我,怎幺看起来那幺紧张?
「你把依岚比喻成乌鸦!」
「咦?不、不是这样啦,那个是??」
对于他的不知所措,我笑了开来,同时因为他说的话而心跳不已,就算只是个比喻,我还是感到好满足。
捉住他的手腕,我拉着他追上向寻和陈依岚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