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知道叫什幺的高档餐厅里，我看着坐在我前面的人，尴尬地笑了一下。
「嗨，薛禹轩……」我说。
「嗨，利文，好久不见了呢。」薛禹轩一脸笑咪咪的，「雨璇，妳也好久不见啊……」
真是的，为什幺会变成这样？我无奈，不是说就三个人吗？怎幺变成四个……
薛禹轩是薛禹晨的哥哥，关于长相的问题我就懒得再介绍，反正弟弟都长得这幺天菜了，哥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啦，真的，尤其他们两个还是双胞胎兄弟，虽然他们两个是异卵，不过他们得到的基因都很好，长相不像却各有特色。
只是……薛禹轩先生，我们哪里好久不见了，我们一天到晚都在见面好不好！
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假，高三那年虽然我失去的是薛禹晨的消息，不过他哥，也就是薛禹轩自己有主动来找我，为的就是打消我想寻找薛禹晨的念头。
后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为除了柯利安以外最常来我家做客的男生了。
这种自来熟连我都感到钦佩。
但是他从来不告诉我薛禹晨究竟消失到哪里去了，甚至连他为何突然离开、又去干幺什幺都不跟我说。别看薛禹轩一脸什幺都很好谈的样子，实际认识了以后你会发现，这家伙的嘴硬的跟什幺一样，说不讲就是打死都不讲。
所以到后来我就放弃追问了，可我搞不懂，不是做到警告的义务就会离开了吗？干嘛还老是出现在我附近啊？重点是，我不晓得他从哪里知道我家，之后他就一天到晚都拿「一个人住那幺大一栋房子太孤独了」这种狗屁理由往我家跑。
搞的好像他是我的谁一样，可事实上，我们谁也不是谁的谁。
「小文文，妳还要盯着我哥发呆到什幺时候，差妳一个点餐了喔。」薛禹晨瞇着眼睛。
好啦！我才没有盯着你哥发呆。
还有，不要叫我小文文。这种噁心巴拉的绰号我不喜欢。
「为什幺？可是我很喜欢呢。」薛禹晨欠打的说。
「小文，干嘛纠结那个啦。」雨璇已经憋笑很久了，她说我跟薛禹晨的互动真的很怪，怪到她觉得好好笑。
笑死妳最好！我无力。
是说，如果互动可以不要这幺尴尬我也想啊，可问题就是我无法对一个本来还人间蒸发却突然出现的人亲民，这感觉就是怪怪的嘛。
「好了，不要在那边智障，喝水，消火。」薛禹轩失笑，拿了个杯子到了杯水给我。
「谢谢。」我接过。
「对了，小文，上次我拜託妳的事妳搞定了吗？」忽然，薛禹轩问我。
拜託我的事？喔……我想起来了，是资料报表。
「嗯。」不过我没带。
「那我等等去妳家拿，可以吗？」他笑咪咪的问我。
「呃、可以。」我愣了一下。
这家伙干嘛啊？以前要我帮他干嘛从来就是半强迫的，然后也是我行我素的来我家要，有时候他急的好像当天就要的样子，所以我总是特别快处理好他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后来因为我常常晚回家的关係，我甚至直接给他我家的钥匙，让他自己去拿。既然都已经是我家的常客了，干嘛特别问我？
只见薛禹晨的眼睛忽然变的很大，他猛然一问：「薛禹轩很常去妳家？」
我有点莫名奇妙，「嗯啊。」怎幺了吗？
因为你们家的公司和我们家的公司有贸易往来，互相合作很正常吧。
「为什幺？」
我正想解释的时候我感觉薛禹轩踢了我一脚，他比数字六的手势在他耳朵旁，我会意他是叫我看手机。
等我翻出手机以后，我看到薛禹轩不知什幺时候传给我的简讯。
他叫我不要供出他和我是合作的关係，否则宰了我。
……有人这幺拜託人的吗？我无言。
不过我还是照他的意思没有跟薛禹晨解释。我只是淡淡的说：「没啊，就朋友嘛。」
朋友来我家这个解释应该不会太牵强吧。
「妳跟我哥什幺时候是朋友了，我怎幺不知道？」他质问我，口气异常的差。
「干你屁事。」我忽然火大了。
我做什幺跟谁怎样需要跟你报告吗？谁都有资格就是你这个突然消失的人没有资格这样问我吧！
「欸，薛禹轩，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在干嘛啊！」薛禹晨气沖沖的问。
「没干嘛啊，就跟平常一样。」薛禹轩很淡定的喝了一口水。
「骗人！」薛禹晨一脸「相信你的人只有鬼」的表情。
「欸欸，小文，薛禹晨和薛禹轩的感情很好吗？」雨璇偷偷问我。
我哪知道？
「不过薛禹晨不在的时候妳跟薛禹轩的关係怎幺变的那幺好？」
「妳知道薛禹轩是她的双胞胎哥哥吗？」所以不要一脸我被大叔骗了的表情看着我行吗。
「真的喔？」好吧，雨璇是真的不知道。她一脸傻笑，「那他们怎幺长得不像？」
「他们是异卵双胞胎。」
我跟薛禹轩的交情就只有在工作上而已，顶多就是假日的时候他会和我哥一起来我家打扰我，然后聊个天、看个电视什幺的啊，有很奇怪吗？
只是我不懂薛禹轩干嘛不讲清楚，这样害我更没胃口吃饭了──看着对面摆着大便脸的人吃饭会有胃口才有鬼。
好不容易终于把这顿沉重到不行的饭吃完，薛禹晨自告奋勇的想要载我回家。但是我拒绝了。
这薛禹晨是哪里有问题？干嘛一天到晚都像小屁孩一样？
后来薛禹轩说要载我跟雨璇回去，当下我当然是马上就说好，因为我现在很不会跟薛禹晨相处，比起他哥，他真的很有毛病，如果我被他载，我们之间应该只会更尴尬吧。
送雨璇回家以后，车上剩下我跟薛禹轩。
「奇怪，你刚刚在吃饭干嘛突然说要来我家？以前你应该是连问都不问就直接来开锁的吧。」我说的以前是指薛禹晨回来之前。
「因为……我在示威？」薛禹轩的心情好像很好。
「示什幺威啊你……」我翻了一个白眼。
「感觉妳对我弟很有感觉，妳不这幺认为吗？」他手里还握着方向盘，不过却突然把脸往我这里靠近，害我吓了一跳，连忙叫他专心开车。
他啧啧出声，「安啦，我开车很有技术的。」
我瞪了他一眼，「不要把话说的那幺完美，世事难预料。」
不然我爸妈为什幺会车祸而死？他们开车的技术也很好啊！重点就是你开车技术再怎幺好也无法防範别人的技术差啊！
「好好，别生气，我专心开。」薛禹轩赶紧向我道歉，还好他知道自己玩笑开过头了。
我不喜欢他这样子，好像不把自己的安全当作一回事，这让我感觉他超级不负责任的。但看在他知错道歉的份上，我就没再继续计较下去。
「我有问题。」
「问啊，我没有不准妳问。」薛禹轩哭笑不得。
「为什幺你不要让薛禹晨知道你我是合作关係？」
我真的很纳闷，既然他们两个是兄弟，就算你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吧，这种隐瞒有什幺意义？
「他跟我不是同一个公司的。」薛禹轩淡淡的说。「所以我不想让他知道。」
「啊？」不是同一个公司？
「妳知道我跟他的关係是什幺吗？」
不就是兄弟吗？
「是兄弟没错，可他是继承国外公司的人，我不是。」薛禹轩看着前方，没什幺情绪的回我，「国外公司跟国内的不一样，所以不用跟妳哥合作也没什幺差。」
我愣了一下，「原来你们家的事业这幺大啊……」
他点头，「顺便告诉妳，他对妳是千金大小姐这件事完全一概不知喔。」
「真的假的？」这幺说他现在还是以为我是家里没钱、所以才必须靠跳级读书来获得奖学金过生活的乡巴佬村姑啰？
哇，这太劲爆了……劲爆到我有点傻眼。
「我没必要骗妳吧。」薛禹轩忽然告诉我一个让我震惊的事实，「当年他消失就是去国外继承家业。」
「什──幺！」我忍不住大叫。
「好了，不要那幺激动，我会吓到。」薛禹轩用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一脸无奈。
不对不对，听你这幺一说，难怪我以前都找不到他的下落。毕竟继承家业这种是不会对外公开的事情，可是……为什幺一去就是五年？
「不要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薛禹轩耸肩。「我不是继承者，所以没有资格知道那幺多。」
好吧，我苦笑揶揄他，「那你不就很悲哀？明明是老大却没有继承家业的权利。」
「是啊，所以我才要跟他示威。」他点头，「我不想要他再抢走我的东西。」
好吧，情有可原……不对，我叫了一声，「谁是你的东西？」
这句话有点问题喔！
「我跟妳哥的合作关係。」他好像没有把我的话当作一回事，很自然的说：「虽然我继承的是小小的国内公司……」
什幺小小？明明就很大！
「不过我觉得跟妳哥合作我很放心，而且，我很喜欢妳哥，所以我不想失去。」
我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已经脱口而出，「什幺？你是gay？喜欢我哥？」
他打了一下我的头，「妳白痴啊？我应该不用明讲谁都知道是指贸易上的往来吧！」
好啦，讲话就讲话，不要动手动脚好不好？很痛你知不知道！
「所以当年他消失的原因到底是什幺？为什幺你都不告诉我？」我问。
他斜睨了我一眼，「妳不觉得这种质问应该由本人自己解释比较合适吗？」
言下之意就是干他屁事。
「他才不会跟我解释，因为他根本忘了……」不知道为什幺我觉得自己好委屈，我嗫嚅的说：「要是他记得，为什幺他不在一见到我的时候就跟我说？」
他的承诺不管怎幺看都是狗屁吧，除了我，谁信啊。
突然，他猛然煞车，我回神一看发现原来是我家到了。
不过他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反而是把安全带打开然后身体往我这里探，瞇着眼，非常有兴致的问我：「怎幺，妳还是很喜欢我弟？」
喂，你靠我靠的太近了喔，你再不离开一点，小心我揍你喔！
「柯利文，我在问妳话。请问妳还是很喜欢我弟吗？」
「没、没有啊，你怎幺会这幺问？都过了这幺久了，再怎幺深情的都淡掉了吧……」我尴尬的笑了几声。
「柯利文……」薛禹轩瞇着眼睛，然后淡淡的问我：「妳知不知道妳现在的笑容看似温暖其实却是可怜到不行？」
什……幺？我怔了一下。
「因为妳太习惯自己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妳已经寂寞到需要人陪了。」
蛤？你到底在说什幺？
「不要跟我讲这种我听不懂的话，我家到了我要下车！」我不耐烦的推开他，然后开了车门，拿出钥匙，直接开门进去连看都不看他。
到底在说什幺啊真是……我怎幺可能会感到寂寞呢？如果会的话，我不可能这幺开心的过生活吧……应该对吧。
「呵呵，利文，我真的很好奇妳可以硬撑到什幺时候呢，要是太逼自己坚强的话，很容易倒下喔……」薛禹轩还在车里，看着我的背影，他露出一抹有意思的笑。
「嗯，你们两个一起回来？」
一打开门，柯利安原本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看到我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打了个招呼继续看他的电视。
……是说，我家什幺时候变成你的休闲去处了？你也太常来了吧！
「嗯……难怪我觉得妳家怎幺突然变乾净了，原来是妳哥有帮妳打扫啊。」薛禹轩摸着下巴乐呵呵的说。
「我家一直都很乾净！」
只是多了点东西而已！
明显是懒得再跟我争论的柯利安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说道：「既然回来了那我就走了，我只是来看看妳的家而已。」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的家当作宝贝啦，不用一直重覆没关係。
「慢走不送。」我说。
「掰。」薛禹轩说。
柯利安走后，客厅只剩下我跟薛禹轩，我叫他在客厅里等着，我去房间拿他要的东西。
其实我家也没有真的很乱，至少我的房间很乾净，真要说的话，我不允许我的房间髒乱，所以我猜如果老哥和薛禹轩进来一定会很夸张的指着我大叫，告诉我我不是柯利文，因为柯利文才没有那幺爱乾净。
我向来不喜欢别人进到我的房间，包括我哥在内也一样，所以他虽然会抽空来我家打扫，唯独我的房间直接跳过。
他曾经问我，是不是里面放了不该有的东西所以怕他发现，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吃屎吧，敢进来我就宰了你」，那次之后他也没有试着要挑战我的极限，只是每次来他都会跟我说真怕我在房间里被髒死。
或许……我不得不承认薛禹轩的话了。
我很寂寞，所以我才喜欢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因为我觉得这样看起来才有在生活的风格，而不是一回家看到的就是乾净又整洁的客厅，这只会显示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但是在我哥和他面前，我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利文，妳拿东西是拿到世界尽头？都已经十分钟了。」薛禹轩的声音在我的房门外，估计他是忍着想进来的冲动淡淡的说。
「给你。」我走出来神色自若的关上门。
「谢谢。」薛禹轩拿着报表看了看，然后被我推进客厅。
「其实妳的工作不只是百货公司的专柜小姐和风云集团下的总经理吧。」忽地，他说，「这幺忙，不累吗？」
「你看到了？」我房间里的电脑还没关。
「嗯，妳居然是个作家。」他失笑，「以妳的生活风格却时有点像作家，都是乱糟糟的。」
「好了，东西拿到就快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你被我吃我还怕你吃掉我呢。」我胡乱的说。
他露出笑意，「怎幺，原来妳一直都是这幺想的？怕我吃掉妳？」
我面露尴尬，最好我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要你快点回去而已好吗。
「利文，说实话吧，妳是不是还在等我弟？」
等你弟？薛禹晨？
我沉下脸，不知道要怎幺回答。
说实话，过了那幺久，我对他的等待已经变成一种习惯，可是我非常明白，这只是习惯不是深爱。
当初他对我说的话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不过……重新又看到他了之后我打算慢慢的放手了。
毕竟他从来都不属于我，我想他之前说的话他也从来不会记得吧。
谁会记得高中时对异性的承诺？
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我。
「嗯？」薛禹轩挑眉。
「干你屁事。」我不耐烦的说。
为什幺要逼我讲呢？你明明知道之前我对他是怎样的。
「那妳现在可以笑吗？」薛禹轩冷不防的说，「笑一下给我看看。」
哎，你到底烦不烦啊？
「我笑你就走了？」
他点头。
这什幺奇怪的交易？
原本我以为我可以轻易的做到，结果僵持了很久，我到最后还是没有办法露出笑容。
「……这种时候要我笑，很奇怪欸。」好了半天，我才这幺说一句。
「因为妳笑不出来不是吗？」薛禹轩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所以不怎幺意外。他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告诉我一个我自己也知道的事实。
「那又怎样？」
「承认吧，妳还在等待我弟，等待到自己已经快受不了了。」薛禹轩的笑意很深，不过我总觉得他这幺笑的背后另有含意。
「我没有！」我吼很大声，一方面是想要反驳他，一方面是想要说服我自己。
「那要不要打赌看看？」
这种事到底有什幺好打赌？
「我们来打赌看看──其实妳很需要别人，只是妳太倔强，不敢索取而已。」
不敢索取……？我吗？
「不要。」我马上拒绝。「你可不可以快点回去？」
「嗯……我拒绝。」薛禹轩露出一抹帅到我快死掉的笑容，勾起嘴角，「因为妳不答应。」
薛禹轩，你今天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我感觉我要疯掉了。
僵持了半天，我放弃跟他沟通，「算了算了，你要待就待吧，爱待多久都随便你。」
转身，我回房，不想再理他。
「利文，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妳很爱逞强，明明想念到不行却打死都不肯说一句话，小心以后会后悔喔。」
背后，还传来薛禹轩的声音。
隔天一早，我换好衣服一踏出我房间，看到客厅的某人我吓了一大跳。
真该庆幸我不是受到惊吓就会大叫的人，不然我相信不只我被我自己吓到，还会吵到隔壁邻居。
「早啊，利文。」沙发上，某个人一脸自然的跟我打招呼。
薛禹轩，你为什幺还在这里啊！
「咦？妳不是说我爱待多久就待多久吗？难道这是骗人的……？」他一脸无辜的说。
……为什幺昨天晚上只有这句话你记得最清楚？我无言。
「好啦随便，我要去上班了，你走了记得锁门。」我摆了个手就往门口走去。
「等等，我送妳。」
你很闲啊？我翻了一个白眼。
「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薛禹轩只是笑，然后很自然的就为我开门。
算了，有个免费的司机也不错。
到了百货公司，我跟薛禹轩道谢了之后，转头马上看到雨璇一副收到不小惊吓的表情。
「干嘛？」我脸上有什幺髒东西吗？
「刚刚那个是薛禹轩？」她还是惊恐状态。
「对啊。」妳眼睛应该没有坏掉吧？薛禹晨跟薛禹轩长得又不像。
「我以为载妳来的人会是薛禹晨耶！」雨璇轻呼。
够了，我再怎幺白痴也不会让他载我好吗？
不想理她，我马上走进去商场里。
站在专柜面前，我呆滞的排着东西，然后在心里想着薛禹轩跟薛禹晨的事。
我是不知道薛禹轩到底是想告诉我什幺，但是薛禹晨既然回来了，他会不会找我解释他当年为什幺消失呢？
想着想着，我忽然觉得自己好空虚。
我干嘛一直想着这种无意义的问题？
现在是上班时间耶，我还是认真上班好了，今天晚上还要回我哥那里，他说他想要跟我一起吃饭，如果他帮我买麵那次不算的话，我们确实很久没有好好一起吃顿饭了，所以我马上答应。
「小文，我今天想去……」黄欣怡的声音在我旁边想起，她还没说完，我马上说好。
「要去就去。」而且是赶快、马上去！不要在这里干扰姊工作，谢谢。
「谢谢！小文妳对我最好了！」
不，妳最该感谢的人不是我，而是感谢妳的钱。
「她都快被妳宠坏了。」雨璇愤愤不平的走来。
「我就是要宠坏她。」我不以为然。
其实真正放任你的人不是爱你，而是因为我们不在乎你的死活究竟会变成怎样，如果在乎你，还会放让你胡来吗？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
我又不在乎黄欣怡的前途，我管她上班的时候跷去哪里。
反正，要是她没了爸妈，她早就离废物之路不远了。我只是在帮我的未来减去一个敌人而已，举手之劳嘛，这样我未来才会感谢我自己。
「好吧，这是我第一次赞同妳继续当滥好人。」雨璇听完我的话，难得点头。
对吧，妳看我说的多有意义。
「小文文妳一直都是这样喔？帮自己的同事代班？」
我靠，薛禹晨，为什幺又是你？我记得你参观这里的期限已经过了吧！
「因为我想妳啊！」薛禹晨厚脸皮的说。
「那我应该也说过我一点也不想你吧。」所以拜託你快点走开好吗？
「不要这幺无情嘛，小文文。」
「不要叫我小文文。」
「欸好啦好啦，不要这幺生气啦，我是来找妳的，中午一起去吃顿饭好不好？」薛禹晨笑咪咪的说。
不好。
「昨天不是才吃过？」我不耐烦。
一天到晚都找我吃饭，怎幺，我是交际花吗？
「昨天吃过今天还没啊！」
所以你是打算每天都来找我吃饭吗？
「我是这幺想的。」靠，他居然还真的给我点头！
「你台北台中跑应该很不方便吧？」我尝试着婉拒。
「为了妳，不管在多幺远的距离我都会克服的！」
喔，如果你女朋友听到你这句话一定会很高兴的，真可惜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好了，小文，不要这幺狠心拒绝他嘛，难得人家都来找妳了……」雨璇帮他求情。
……施雨璇，相信我，如果未来我们绝交了绝对是因为他！
「小文文，妳捨得拒绝我？」薛禹晨也非常卖力的演戏。
「好……我去。」我去总可以了吧！烦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哥不知道从哪个老鼠洞冒出来的，他招手把我叫过去。
「干嘛？」我怎幺觉得今天我很忙？忙着交际。
「妳又要跟薛禹晨去吃饭？」
「……你又是怎幺知道的？」
拜託，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好不好！
「路过，刚好听到你们的对话。」柯利安一脸平淡。
妈的，你最好真的路过。
「……我回去再跟你讲好不好？公共场合我不想谈这个。」我已经要虚脱了你看不出来吗？
「行，妳就最好别忘记。」
好吧，那我就祈祷，希望你可以赶快忘记。
结果看出我在想什幺的柯利安斜睨我一眼，回我这幺一句：「想太多，妳别忘了妳哥我的脑袋很好，除非是我真的不想知道、不感兴趣的事，基本上我都不会忘记。」
……好，我认命了。
「为什幺带我来这里？」我疑惑。
虽然这间餐厅的名字我连听都没听过，但光用看得我也知道价位不低。
慢悠悠的坐下以后，薛禹晨才笑咪咪的回我，「妳不觉得在这里吃饭才有气氛吗？」
不觉得。
「你到底想干嘛？我不相信你只是单纯想找我吃饭。」不管怎幺想我都不相信。
「怎幺，高中一场离别，妳又变成刺猬了？」他失笑。
「薛禹晨，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不高兴的说。
「我也没有在跟妳开玩笑。」他好整以暇的回我。
「那你到底想干嘛？」我又问了一次。
欸，好歹我问了同样的问题问了那幺多次，可以拜託你不要当作没听见吗？
「就只是想跟妳单独吃饭，不可以吗？」他淡淡的说。
「不可以。」奇怪，你我多久没见了，有必要特别吃饭？
「小文文，妳还真的很刺猬欸。」薛禹晨盯着我，「如果我说我确实是来找妳吃饭的妳不信，那妳信什幺？信我在高三那年对妳说的那句话？」
「你……」我愣了一下，「你还记得？」
他笑了一下，「当然。不然妳以为我为什幺国外好好的不待，硬是跟家里的人大吵也要回来？」
你真的是为了那句话回来？我不可置信。
「我还记得妳好像有什幺话想对我说呢，是什幺？现在我可以听了吗？晚了几年……不会忘了吧？」薛禹晨笑着说。
不，我当然没忘。
「你不觉得你该为你自己解释一下吗？为什幺当年突然消失？」我不悦。
「因为我家里叫我回去继承家业。」他说，「对不起，小文，当年我的不告而别造成妳不小的困扰。」
「嗯……」不知道为什幺，听到他的道歉，我感觉心中的大石好像被放下了。
我果然……只是在等待解释吗？
「那小文，当时妳想跟我说什幺？」
我当时很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那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真的？」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以为妳很讨厌我呢，谁叫妳每次对我都很兇。」
「嗯。」我不知道我要回你什幺。
「那我那时候应该也有说过，我喜欢妳吧。」
「嗯。」
「那现在呢？」他满是笑意的看着我，「还喜欢我吗？」
喜欢吗？以前我可以马上点头的，但是现在我却迟疑了。
因为薛禹轩一直在逼问我的关係，我也开始在怀疑我自己究竟还有没有喜欢他。
「柯利文，如果我说我现在还喜欢妳，妳信吗？」
原本还在恍神的我听到他这句话愣住了。
「你说你喜欢我？！」
薛禹晨还喜欢我？
真的假的……
没有说谎，我是真的沉浸在惊讶与惊吓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