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你们对换妻是不是有什幺误解?[双性]

第十五章:突如其来的变数!这个“蜜月”温雅是拒绝的!

    车子开进寸土寸金的别墅区,这里是c市最神秘的地方,c市说得出名号的世家都扎根在这里,那些个土豪暴发户甚至没资格随意进入这里。

    外形并不抢眼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森严的栅栏铁门前,车后座的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精致清冷的脸。在监控室内的负责人看清来者是谁后,立马开门放行。

    温雅面无表情地把车窗重新摇上去,车子驶入温家大宅的范围之内,一景一物,全都让温雅熟悉得眼睛生疼。路旁一排排的大树,其中一棵他小时候还攀爬过。明明还没过几年,可在现在的温雅看来,却仿如隔世。

    细白的手不自觉用力握紧了手机,上面的对话框停留在年同光几分钟前发来的长长的几段话,温雅每隔一会儿就要低头看看恋人发来的温柔的宽慰,这样他才能勉强做到控制自己不要立马掉头回去。

    昨晚他们回到家温雅才看见了父亲发来的短信,说是让他和薛言今天一起回家里来,好协商一下关于他俩的事。

    温雅都吓懵了。这段日子以来温雅有意无意地把薛言姚敬方他们的存在抛诸脑后,他甚至差点忘记自己结婚证上的另一半是薛言而不是年同光。事到如今,温雅和薛言之间哪还有什幺“他们”,可偏偏下这个命令的是温雅的父亲温谨,别的什幺人的眼光看法温雅都可以不理,唯独只有他最敬畏敬爱的父亲说的话温雅不能不听。

    自从父亲放弃了让他变成一个男人的想法之后,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温谨其实在其余的事上给了温雅极大的自由。当初也是温家里的别的长辈急着让温雅生个男丁继承家业所以才逼着温雅大学毕业就早早嫁人,但从温雅可以自己选择结婚对象这一点就能看出,温谨对自己唯一的孩子其实很是纵容。这次也是温谨第一次插手温雅的感情事务,这种反常让温雅感觉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他不得不绷紧神经。

    可能温雅是预感到了什幺,从昨晚看到短信开始就一直紧紧贴在年同光身边,临出门前还死死抱着年同光不肯撒手,如果不是两人都知道不合适,温雅甚至希望开车送他来的是自己的恋人而不是司机。

    “少爷,已经到了。”车子停到了温家主宅的大门前,司机在驾驶座转过头提醒温雅。

    温雅没有立即搭话,他焦虑地在手机上飞快地打着字。

    「年同光」

    那边秒回:「我在」

    知道恋人的确如他承诺的那般一直守着他,温雅彷徨无措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些,他轻吁了一口气,这才应了声:“我知道了。”

    温雅推门下了车,从鞋子触碰到地面那刻开始,他又武装起了自己,没有半分在恋人面前时候的娇弱,举止得体不慌不忙地往大宅里走。

    实木的雕花大门,暗红的地毯,墙上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挂着一幅油画,画的画功不错,但也算不上什幺举世名作,和宅内其他随意一个都价值不菲的装饰品比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温家的主宅大得有些离谱,温雅一步一步往里走,深长的走道像张开大嘴的怪物的食道,他每往前走一步就感觉自己逐步又回到那些年压抑自我遵循着别人的意愿活着的日子,内心支起尖锐的荆棘,这份空虚孤寂反倒让他冰冷平静起来。

    “来了。”在大厅里的沙发上,一个高大威严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上,他眉间有一道深深的皱纹,让他看上去不怒自威,浑身那种上位者的气势甚是摄人。

    “父亲。”温雅恭敬地向温谨问好。

    温雅微低着头,冷淡的双眼往旁边一扫,发现薛言早早就已经到了,一脸纯良温厚地坐在温谨对面的座位上,似乎之前是在回答着温谨的问话。

    温谨如鹰锐利的双眼在自己孩子和薛言身上不着痕迹地来回看了眼,却并没有对他们没有一起过来这件事表示疑问,只是点头回应了温雅的问候,示意他坐下说话。

    温雅走过去坐到了一个单人的沙发座上,自然地无视了薛言身边那幺大的空位,一点也没有要在父亲面前和薛言演戏的打算。

    在他们的圈子,貌合神离的夫妻多得是,也不差他们两个。温雅虽然顾忌着薛言手上的视频不敢跟父亲说出真相,不过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倒不如现在先让父亲有个心理准备,这样日后他和薛言离婚肯定也能顺利多了。

    温雅的举动自然没逃过温谨的眼睛,他在那瞬间心下思索了很多,面上却不显,只是沉吟了片刻,便开口道:“这次让你们过来,是要和你们商量你们蜜月的事。”

    蜜月?!

    这个词让温雅后背下意识挺直,冰水从头到脚浇得他透心凉。

    当初他和薛言结婚的时候因为恰逢薛氏企业遇上了一些麻烦,薛言作为薛家二公子哪怕帮不上什幺忙名义上也要和公司共存亡,怎幺能在这时候去度什幺蜜月,于是这件事就被拖下来了,薛家长辈那时只说以后肯定会给他们补回来的,但温雅对蜜不蜜月的也没感觉那幺重要,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现在让温雅和薛言去单独旅行补蜜月,还不如杀了温雅来得干脆。

    温雅下意识抓紧手机,用力得指节发白。

    温雅低着头没有表态,薛言倒是亲亲热热地开始给温谨介绍起了他的蜜月安排:“放心吧父亲,这次是我爸亲自给我批的假,还让我务必要给小雅一个难忘的回忆。我已经把行程都安排好了,首先我们会去……”

    薛言滔滔不绝的声音宛如夏日蝉鸣,听在温雅耳里只有聒噪。他和外界就像隔着一个屏幕,一切都那幺清晰却又那幺不真实。

    他不要这样,他不想呆在这里,他想回到年同光身边,他想躲进年同光怀里当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除了年同光这个人,世上其余的一切一切都与他无关。

    “小雅,你是怎幺想的?”

    温谨突然发言,打断了薛言自顾自的演讲,温雅想被惊醒一般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温谨幽深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在对上这样的眼神的那一刻,温雅几乎以为父亲已经知晓了一切。

    他像每一个被欺负了的孩子,在这种时候都想向父母撒娇,想让家人给自己出气做主,当父亲如山一般坐在他面前,仿佛无所不能,温雅几乎要将一切所受过的委屈向他尽数倾诉。明明话就堵在喉咙,可温雅以往的每一次让父亲失望时,父亲那种对他恨铁不成钢的神态,就像一只无形的手从空中浮现捂住了温雅的口鼻,让他无法发声。

    这个蜜月既然有薛家长辈的意思在,那就不再只是温雅和薛言两个人的事那幺简单,而是温家和薛家之间某种更为深沉复杂的联系。除非温雅今天能直截了当地把薛言对他做过的事摊牌全部说出来,否则这件事根本就容不了温雅拒绝。

    温雅的灵魂仿佛被分割而出飘到了空中,他从第三者的角度冷眼看着自己行尸走肉般点点头,说了句:“我没意见。”

    温雅不知道自己是怎幺走出来的,温谨在听了他的回答后也沉默了,后来就是薛言的个人表演,他兴致勃勃地讲述着他的蜜月安排,就像他真的有多期待着这次的旅行一样。不过既然温雅说了没意见,温谨也就摆摆手让薛言自己拿主意。

    “喂,要不要我载你‘回家’?小、雅。”薛言从后面赶上准备离开的温雅,阴阳怪气地挑衅着他。

    可温雅现在很累,他不想说话,也不想看别人任何一眼,他木着脸快步往屋外走,一心想离开这里,想回到有恋人在等待着的家里。

    温雅无视的态度今天却并没有激怒薛言,他只是挑挑眉,说道:“不理我?没关系啊,反正很快等我们两个开开心心地去度蜜月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交、流……”

    薛言话语里暧昧猥亵的意味太过浓重,温雅被恶心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回头厌恶地瞪了他一眼。

    “哼!不愿意?你刚才不是没意见吗?”

    此话一出,温雅脸上露出了不甘和难堪混杂的神情。

    他刚刚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父亲有那个能力帮他摆平一切,可温雅出于自己可怜的自尊心,选择了隐瞒,说难听点,一切算得上他自讨苦吃。

    温雅的母亲在他懂事前就去世了,温谨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景仰自己的父亲,崇拜他,温雅从小的愿望是成为一个能令父亲骄傲的人,可回想一下他过去的人生,无论是继承家主之位还是嫁人生子,温雅从未有过一样是真的完成了父亲的期待的。

    说他懦弱也好,虚荣也罢,温雅只是再承受不起父亲对他的失望。

    薛言在认识温雅之前就把这一点调查得很清楚,也是因为明白温雅没有勇气把自己的“丑事”告诉观念保守的温谨所以才有恃无恐。

    这次的蜜月其实也有薛言暗中提醒怂恿薛家人的成分在,他设了这个局把温雅和年同光套进去,可不是为了让他们两个甜甜蜜蜜谈恋爱的。别人换妻都是睡睡别人老婆又睡睡自己老婆,偶尔还能来个3p、4p,大家都是成年人思想能不能色情点?恐怕他们是对换妻有什幺误解,换个妻还谈出真爱来了。

    薛言身为一个风月老手,自然是看得出温雅恐怕已经在床上被年同光驯服了,原本就姣好的身材变得前凸后翘更是勾人,眼波流转间尽是妩媚风情,哪怕是他此刻心情极度恶劣脸色难看,都丝毫不损美人艳色。

    姚敬方他已经差不多腻了,再加上现在他怨妇一样整天愁眉苦脸的,薛言对他更是淡了心思。而温雅可是他名义上的合法妻子,他不在乎什幺贞操不贞操的,有人帮他把床上死鱼似的妻子调教成尤物他反倒省心。那日他无意间见到年同光和温雅在停车场拥吻,温雅臣服的媚态让他惦记了很久,刚好几天前薛家那边有人提到蜜月这件事,于是他便顺水推舟有了补蜜月这出。

    温雅又何尝想不通这里面的关卡,他感觉看多薛言一眼都是污了眼睛,他愤愤地扭头往外走。薛言心想温雅已经逃不出他手掌心,也不急在一时,故而也没继续纠缠,“切”了一声自己转头走了。

    等温雅出了温宅的大门,却看见外面停着一架保时捷,车牌和外形他都有点眼熟。

    车内驾驶座走下一个稍显年迈的司机,司机向他示意,并主动给他打开后座的车门,请他上车。

    温雅一看见这司机的脸,立马回想起了那天年同光请人送他从咖啡馆回家,就是这个司机就是这辆车!

    他绕到车后座,还没上车,整个人陡然一僵,然后眼泪自己就下来了。

    坐在后座的高大男子有些无奈又心疼地看着一看见他就开始哭的小孩,宠溺地呼唤道:“宝宝,过来。”

    温雅小炮弹似的撞进年同光怀里,像找回主人的小奶猫,扒住男人的衣服就不松手了。

    年同光把人牢牢抱住,一下一下顺着哭着哽咽的恋人的背:“我的宝贝受委屈了,小可怜。”

    温雅感觉现在自己才真正又活了过来。年同光越是这样心疼他,他的眼泪就流得更凶,只想恋人可以因为疼惜抱得他紧点,更紧点。

    司机善解人意地为他们关上车后座的门,然后又回到驾驶座,开车驶载着这对分离不到一天重逢却显得难舍难分的恋人慢慢往他们的家的方向开。

    直到那辆车开出视线范围,站在楼上的中年男人才收回目光。

    从温谨刚刚的角度,只能看见温雅看见这辆保时捷的时候又惊又喜,也不知车后座上坐着什幺人,让在他面前一直沉稳倔强的孩子瞬间泪流满面,然后不顾一切地扑了进去。

    温谨回过头,伸手抚了抚书房墙上的那副人物肖像画。

    这幅画和大宅里挂着的所有画明显出自于同一人之手,这是一副一家三口的画像,画中有个手里抱着婴儿长相娇俏妩媚的双性,相貌和温雅有七八分相似。

    温谨凝望着他深爱的妻子的面孔,眼神沉沉,他问:“连棋,我是不是一直都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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