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道通师兄弟三人一同被射死的还有刚刚登上楼船的扬州五百守军。三个老道做了水鬼,五百守军成了英魂。
副将江龙儿在水下憋了好久的气才到水面露了头,四下看去,江水泛红,腥气逼人。他刚要感叹自己命大,突然身旁有个人顺流而下,没等自己看清,就被旋涡卷到了江水之下。江龙儿心中一惊,急忙再次潜下水去,等他浮上水面之时,背上多了一具尸体,万箭攒心,血水流干,已经绝气多时了。
江龙儿带回了常天灰的尸首,不过五太保常天庆还没看到,因为他早在叛军弓响的那一刻,便带着扬州水门的全部守军逆流而上,登上那用自己亲弟弟命换回来的六条楼船,和叛军短兵相接,白刃死战!一时间江面上波涛顿时,怒浪翻天,银翅横江,血染天边!
另一头,扬州城下,金枪太保枪颤三颠,血染征袍,大战潘美潘人凤!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看了一眼,已经62万字了,259章。写到了现在,大约快有三年的时间了。我十分感谢一直陪着我的读者朋友们,从第一章开始坚持读到259章的朋友,我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们!我有时更新很慢,然而你们还没抛弃我,我真的很感动。或许读的人并不多,但是我并不在意那个点击量,只要还有一个读者朋友坚持陪着我,我就无比的幸福和感动。我不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第一次写小说,一切都在尝试和摸索中,文笔难登大雅之堂,还望各位见谅。我也十分欢迎一路陪我走来的朋友们对我批评指正。最后,杨八郎携手耶律休哥祝读者朋友们生活愉悦,笑口常开!
(ps:每一章的内容提要都是七言或八言的章回体副标题,可有时候我的思绪断了甚至大脑短路,想不出太好的章回体标题来。如果读者朋友们对哪一章的副标题不太满意,或者有更好的想法,可以留言在章节的下方,我一定及时回应!万分感谢!)
左更白起
16/7/22
☆、将军百战死
楼船上战死了六太保常天灰,可心疼坏了金枪太保于台文,一声令下,手下众兄弟顶盔掼甲冲出扬州城。
城下,通武王潘美潘人凤身骑宝马悬光骢,体挂龙鳞白金甲,肩披鎏金凤尾袍,手提长刀名叫银龙锁日月,披头散发,目红如血。于台文纵马来到近前,钢牙一碰,喝道:“潘王爷,于某人见礼了!”
潘美目视于台文,冷哼一声,没有言语。于台文又道:“王爷,你通武绝学,名不虚传,但今日晚辈定要以这金枪会一会你那宝刀,以报六弟在天之灵!”说完,金枪一挥,带领着扬州守军冲锋向前。潘美也不犹豫,一提马缰绳,悬光骢一声嘶鸣人立而起,宝刀银龙锁日月划破长空,数万叛军蜂拥而上,潘美也提刀迎战于台文。
两军相接,金石迸溅,惨不忍睹。于台文交战潘人凤,金枪碰大刀,铮鸣声大起。二人刚一伸手,于台文就倍感压力,人言潘美擅攻,果真名不虚传,大刀劈、砍、拉、推、刺、削,招招惊险。于台文金枪横、挺、扛、扎、弹、崩,处处小心。虽说自己一心想要打败潘美,可哪有那么容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凭一腔热血和满腹怒气是远远不够的。二人打了有百十回合,仍不分胜负,潘美疯癫之态,毫无疲倦之感,可于台文却不是,他鼻洼鬓角尽是汗水。又过了三十回合,于台文稍微慢了一招,被潘美一刀劈下,贴在肩头划过,只差半寸便砍到了身上,惊得于台文一身冷汗,当即清醒过来,稳定心神,处处留意,招招谨慎。
于台文一边打一边偷眼观瞧,潘美双目血红,疯癫之态甚是骇人,如此下去定然有失,不若施展计策,将他斩杀。想罢,于台文虚晃一招,假装败走,想要引潘美来追,好使一招回马枪,将他刺于马下。可是潘美虽然神志不清,但是对战场的一切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眼见于台文败走,便已知他的谋划。故而将计就计,纵马来追。于台文见状,以为潘美中计,心中大喜,握紧点金枪,等到潘美来到身后,猛然回身,金枪自下而上刺来,直奔潘美哽嗓咽喉。潘美早就知道他会用这招回马枪,一见金【枪】刺来,一不慌、而不忙,拨转马头,悬光骢心领神会,向旁边一闪,躲过致命一击,紧接着潘美一声怒斥,大刀一抡,搂头便剁。于台文大惊失色,急忙一甩马镫,右腿抽出,来了一招镫里藏身,伏在马腹之下。大刀走空,于台文来不及多想,又擎着金枪从马腹下刺出,直扎潘美小腿。
潘美见状,不惊反喜,嘴角一勾,用大刀一挡,金【枪】刺在刀身上,火花迸溅。于台文趁机又翻身回到马上,甩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潘美狂笑,又挥刀来战,于台文是个好对手,激起了他杀戮的欲望,如此英雄豪杰不死在我潘美的刀下,岂不是可惜!
于台文横枪来挡,心中早已凉了半截,在潘美面前,用一切计策都是白费,他名号通武,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计策没用过呢?自己这点小心思,潘美一眼就看穿,除了和他硬对硬的死磕,没别的办法。想到此处,于台文放弃了一切计谋,专心和潘美拼武力,枪来刀往,剑影刀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再说其他太保,领着扬州守军和叛军混战。前文说过,高君保带来的兵将都是弱兵,三个顶上一个就不错了。此时两军交战,叛军人数远远大于守军,若不是几家太保在前头冲锋陷阵,带动士气,守军早就被叛军全歼了。不过即便如此,也是节节败退。虽说太保们勇猛非常,但是战场不同于擂台,不是你一个人勇猛就能决定胜败的。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也怕群狼,几家太保浴血奋战,也难敌叛军兵山将海的层层压来。
守军节节败退,率先折了七太保夏侯慕徒。
话说夏侯慕徒号称神拳太保,最擅长拳脚功夫而不是兵刃,这在战场上可吃了大亏。他手拿三叉鬼头刀,在马上左劈右砍,不知砍翻了多少叛军将领,可是守军节节败退,他又要分心思约束守军不要后退。奈何兵败如山倒,哪是他一个人就能管得住的?气得他索性也就不再管了,自己提刀来战叛军。一刀砍死面前的叛将,觉得兵刃十分不顺手,干脆扔了鬼头刀,跳下马来,双拳向前一探,打在叛军身上,登时打倒了一大片。随后转身又是一拳,击碎叛军的头颅。夏侯慕徒这才觉得痛快,双拳似流星,大展神威,身前身后两丈内,不敢有人靠前。
可是他却犯了个战场大忌,那就是弃马步行。本来将军上战场,离不开宝马雕鞍。一匹好马,可以使将军如虎添翼,冲锋陷阵,如履平地,来去自如。可没了战马的将军,就如同是自断手脚,深陷泥潭。比方说当年常山赵子龙之所以敢在长坂坡前七进七出,自身勇猛是一方面,可他座下的战马亦是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或许看官要问,那些兵卒都是步战,没有战马仍然勇猛非常。可是大家别忘了,步卒都是五人一伍,十人一队,百人一长,千人一统,身前身后都有自己的兄弟,没有单打独斗的小兵。可是将军都是一人统兵千百甚至数万,哪有扎堆的道理。而此时守军败退,夏侯慕徒手下的兵卒都逃了,只有他一人还在奋战,又弃了战马,早已是身陷泥淖,不能自拔,偏偏他还不自知。
就在此时,夏侯慕徒引来了叛军的一员将领,那将领催马来到近前,自马上挥刀劈下。夏侯慕徒闪身躲过,紧接着一拳击中马首,战马哀鸣倒地,他顺势拎起那叛军的将领,刚想一拳打下,却忘了身后不是自己的护卫军而是叛军。众叛军一见夏侯慕徒背后没有设防,一拥而上,乱刀砍下,当即是血肉模糊,乱刃分尸。可怜七太保一代神拳,终是死在了扬州城下。
再说另一边,三太保铁沐风掌中水火夺魂枪正如其名,挨到就死,碰到就亡,夺魂摄魄,犹如战场杀神。可是一人之力难当千百,纵有移山填海的功夫也有力竭气短的时候。叛军铺天盖地的压来,铁沐风杀得昏天暗地,血污满身,终是力尽坠马,被围上来的叛军乱枪戳死。想他使了一辈子的枪,到头来死在了枪下,不知是善终还是悲惨?
城头之上,东平王高君保手扶额头,双眉紧皱,看着城下的激战,面沉似水。思索再三,终是大手一挥,喝道:“传我帅令,鸣金收兵!”
二太保凌松一直陪在高君保身旁,于台文出城迎战,特地留下来凌松。一来,教他坐镇城头,辅助高王爷纵览全局;二来,自己真不忍心二弟亲上战场。凌松向来机智有余,勇猛不足,在镖局里一直都是军师的角色,替于台文守家持业,此间更适合在战场后方出谋划策而非临战杀敌。
高王爷一声令下,凌松急忙叫人鸣金召回大哥于台文,他在城头上看的清楚,守军节节败退,三弟、七弟战死,大哥和潘美鏖战不休,几番生死,惊险非常,不能再打下去了,否则这金枪镖局就只剩下自己了!
金瓯作响,城门大开,败军丢盔弃甲逃入城中,凌松在城头上一看,大哥于台文仍在与潘美鏖战。自己清楚地很,不是大哥不肯回来,于台文向来守规矩,高王爷鸣金收兵,他断然不敢不从,此时定是难以脱身。再看潘美,勇猛非常,缠住于台文不放,定是要斩他于马下不可。
凌松一看,心中焦急,当即请命,“王爷,大哥被缠住难以脱身,而城门若是不及时关闭定会让叛军冲进来,末将请命,出城去接大哥回来!”
说完,没等高君保答应,转身就要走。高君保一把拉住凌松,“回来!”
凌松以为高王爷不允,刚想跪倒求情,就听高君保继续说道:“你来镇守城头,本王亲自去接于太保!”话音未落,高君保已然走下城头。他心里明白,凌松去了也是白给,还会和于台文双双送命,除了自己亲自出战,别无他法。刚才在城头上看的清楚,自己手下的将领个个是怂包,如果自己手下的兵卒哪怕再强上一点,众位太保也不会惨死。要想守住扬州城,必须要保于台文不死,否则谁还能和潘美一较高下!
却说高君保一骑绝尘出了扬州城,直奔战场,和于台文二人携手并肩共战潘美。二人两杆枪,两相策应,这才从潘美手下逃脱。潘美也不紧追,而是冷笑三声,指挥叛军攻城。
凌松一见高君保和于台文进了城,急忙传令关紧城门。城门刚闭,就听有一人叫道:“二哥别关门啊,还有小弟我呢!”
凌松一听,心说不好,俯身一看,正是九弟雷震雷鹏飞。原来,刚才城下激战,雷鹏飞仗着自己轻功好,出入叛军如履平地,手中长剑专斩敌酋。但见叛军将领,便施展轻功飞到敌将身前,长剑一扫,斩首阵前,故而他深入敌军,一连斩了十三颗头颅,个个都是百夫长以上的将领,使得叛军群龙无首,自乱阵脚,可以说是立了大功!等到鸣金收兵之时,他正在叛军阵中,等到他赶回城下之时,凌松已经叫人关紧了城门。
凌松抬头看,雷鹏飞身后的叛军紧追不舍,眼看着已到城下,此时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打开城门,否则叛军就会一拥而进。凌松急中生智,忙叫人放下一道绳索,九弟轻功高超,定能借着绳索安然回来。
雷鹏飞在城下见到二哥放下绳索,心中大喜,急忙一跃而起,抓住绳索,荡在城墙之上。他正想借力再次施展轻功,忽闻身后异响大作,惊得他回头一看,一箭飞来,分外劲急,不同于其它寻常羽箭,哪里还躲得过去。雷鹏飞心知大限已至,高呼一声莲妹,紧接着箭到跟前,一声闷哼,将其生生钉在城头。雷鹏飞只觉胸前一阵剧痛,耳边山呼海啸的杀声渐渐隐去,模糊的双眼却清晰地看到了白莲白凤棠昨晚的情景浮现心头,自己在莲妹的窗外倾诉多年的情愫,屋内烛火已灭,莲妹的声音传来,“等你明天立了头功再来找我吧!”
凌松看了看绳索的尽头,眼前一黑,紧忙扶住了城墙,抬目向远处看去,潘美手执一张三百石的铁胎大弓,还保持着拉弓搭箭的动作
☆、王爷间的交流
于台文昏厥数次,次次醒来,次次哭昏,四位手足兄弟战死沙场,岂不让自己心肝俱碎。
自从回到城中,于台文就在马上摇摇欲坠,等到听闻三弟、七弟和九弟尽皆殒命之时,当即一头栽下马来,人事不省。高君保急忙命人将其抬到自己的行宫休养,思来想去,又命人传令二太保凌松,千万守好城门,随后匆匆忙忙直奔汝南王行宫,一脚迈进大门,便大喊道:“昭明,昭明!”
汝南王郑印郑昭明正处理军务,一见高君保来了,急忙放下手头事,问道:“老哥,怎么啦?城门失守了?”
“没有!”高君保一摆手,面色凝重,喝了一口茶之后,叹息道:“打得不好,叛军太多,潘美太强!”
“金枪太保也抵挡不住吗?”郑昭明也是面色凝重。
高君保哀声连连,“要没有金枪镖局的几位太保,这扬州早失了!”说完,又将战场上的事讲说一遍。郑昭明听后也十分动容,道:“我定要奏明圣上,给这几位战死的太保追封谥号,塑金身,建祠堂!”
高君保愁眉不展,面色很是不好,郑昭明见状,又问道:“老哥,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高君保欲言又止,郑昭明便道:“老哥有话就请直说,哪怕是要我亲自披挂上阵也没问题!”
高君保看了看他,答道:“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有人不用呢?何故让无辜的人惨死呢?”
郑昭明也是一愣,“不知老哥你说的是谁啊?咱们的人不都派上阵了吗?还有谁闲着呢?”
高君保:“你少在这装糊涂,咱们不是还有杨家将呢吗!”
郑昭明:“老哥你才是糊涂啦,要是能请回杨六郎,哪还用的咱们在这发愁!圣上说的清楚,就是”。
高君保一拍桌子,高声道:“少跟我扯淡!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杨老六!那不还有一个杨老八吗!就在城中,为什么不用!”
此话一出,郑昭明哑口无言,二人沉默半响,只听城外喊杀声阵阵。高君保沉重地开口道:“昭明,你听听,外面是什么声音?那是催人命的声音!每一刻,咱们都有兄弟在战死。我带来的都是弱兵,抵挡不住涪王的叛军。兵已经弱了,如果将还怂,这仗怎么打!这扬州怎么守!”
郑昭明还是沉默不语,高君保继续道:“这才第一战,我们就死伤了近一万人马,还剩下四万弱兵以及四个太保。你是不是要看到剩下的四万人马和那四家太保都战死了你才开心!”
郑昭明一拍桌子,厉声道:“老哥,咱们都是效忠圣上的,扬州若是失了,你我都是罪人!我岂敢眼睁睁看着扬州失守而无动于衷!”
“那为什么不请杨八郎出战!”高君保怒吼道:“从杨八郎被救回来那天我就说请他出战,可你就不答应,现在你说,到底为什么不能让他出战!”
郑昭明嘴角一抽,长抒一气后,才缓缓道:“老哥,那请你先告诉我,请杨八郎出战有什么好处呢?”
高君保一愣,气道:“这不是显而易见!杨家除了杨六郎就属杨八郎最厉害。而且他师从潘美和曹彬,潘美善攻,八郎善守。师徒最为了解,除了杨八郎还有谁是对付潘美的最好人选?你吗?还是我?还是金枪太保?”
郑昭明平静非常,道:“老哥说的没错,杨八郎的确是对付潘美的最好人选。不过临来之时,圣上对我说,非到万不得已,不可用杨八郎。”
高君保越听越迷糊,怎么又扯上圣上了?不过他为官多年,经验老道,便问道:“不知圣上此言何意?昭明,你还是说的清楚些吧,否则我这心中牵挂,难以守城啊!”
郑昭明看看高君保,“既然老哥问,我便说的清楚些。”紧接着叹息一声,目光悠远,仿佛在回想往事,“先帝太宗在位时,当今圣上还只是个皇子,但他一直想取太子而代之。”
高君保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郑昭明:“可要成这件大事,军中、朝中,都必须有人支持。朝中嘛,圣上倒不担心,有至少一大半的权臣都站在他这边,可军中却无人相识。再观我大宋军中,最有权势的便是呼杨高郑四大家。我郑家虽说是我当家,可在军中的影响远不如你们三家。你高家乃是皇亲贵胄,你也从不参与政事,很难拉拢你。呼延老王爷和杨老令公刚正不阿,也很难答应与我等同谋,便只好找他们在军中供职的儿子了。”
郑昭明:“呼延老王爷的儿子呼延佩显,如今的双王爷,虽然不曾在军中任职,但是却和杨家众子交好,恰巧我私下里和佩显又很要好,便先把佩显介绍给圣上。随后,通过佩显,又结识了杨家众子。”
高君保刚想要说什么,郑昭明打断道:“我知道老哥你要问什么?杨家八个儿子,该选哪个呢?不可能把八个儿子都招揽过来,一是太难;二是如果知道的人太多,容易暴露。所以”。
“所以你们就选了杨六郎?”高君保反问道。
“不!”郑昭明摇了摇头,“我们选的是杨八郎!”
高君保满面疑色,郑昭明却是一本正经道:“杨八郎乃是天波杨府的义子,我们和他走得近些不太会引人注目。而且,佩显曾和我说,有一次杨老令公和呼延老王爷喝酒,老王爷问令公,你八个儿子哪个可为帅才?老令公说保国安邦当首推六郎,其次又补充道,开疆拓土当为八郎先!”
高君保点了点头,“观六郎所为,保国安邦,的确正是其所长。如此观之,令公所言,当为不假,那么八郎,想必定有开疆拓土之能!”
“是呀!而且他还是开国王和通武王的徒弟,以后在军中的作为定然不可限量。况且六郎是八贤王的妹夫,那时八王爷的态度并不明朗,难说他不会争夺皇位,咱们大宋朝的内部事你也是知道的,如果八王爷想要争位也在情理之中。你说我们舍他其谁?当然要选他了!而且还可以用呼延佩显拴住他,这一切,八郎还不知情。”郑昭明冷冷一笑,却又突然怅然若失,“奈何世事难料啊!韩延寿突然发兵攻宋,老令公一家征战沙场,又被太师潘章陷害,只有六郎生还,八郎那时生死不明。所以,不得已我们只好帮助六郎昭雪,顺便扳倒太子那派的潘章,还使六郎感恩戴德。通过六郎,我们又得到了八王爷的支持,可谓是一箭三雕!虽然失去了一个杨八郎,但这一切都值了。”
高君保冷冷一笑,没说什么。郑昭明叹息道:“我知道老哥心中所想,定是对我等嗤之以鼻。”
“不敢!”高君保答了一声。
郑昭明毫不在意,继续道:“可万万没想到,杨八郎没死,还投了北国。实话说,八郎所为,我们并不怪他,形势所逼,理所当然。但是,他活着,我们就不得安宁。他在北国,若是助辽军攻宋,我们国难当头。他在南国,若是助涪王反叛,我们灭顶之灾。好容易把他从涪王那抢了回来,你说我还敢让他上战场吗?他若是打退了涪王,扬名天下,到时候圣上按功行赏,他若提出请求放他回北国辽邦和耶律休哥团圆,你说圣上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高君保闻言也是眉头紧皱,想了半响,问道:“我心中有两个问题,不吐不快。”
郑昭明:“老哥请讲。”
“一,我听闻当年宋辽言和,杨八郎被当做筹码被咱们要了回来,那时为何不将他处死,一了百了。以他的所作所为,判他个背国投敌之罪,不成问题吧?”
“唉。”郑昭明一声叹息,“老哥不问,我都不想提这事。处死杨八郎哪有那么容易,杨八郎一死,耶律休哥就能马上撕毁合约,玩了命的攻打咱们。况且那时潘王爷还在,谁敢动他徒弟?只得做个顺水人情,让他自己发落。”
高君保恍然大悟,又问:“二,就算让杨八郎出战,立了功劳,他就一定会请圣上放他回大辽吗?在大宋加官进爵不也很好吗?大辽能给他的,咱们大宋也能给啊?”
郑昭明摇了摇头,“大辽能给他耶律休哥,咱们大宋能给他谁?呼延佩显?还是你?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