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盗马金枪传

盗马金枪传_分节阅读_134

    却说二人到了金陵城下,但见城门紧闭,城头上盔明甲亮,旌旗招展,兵将整齐站列,全然不像有战事的样子。杨延顺抬眼望了半天,高声喝道:“城上何人?”

    城头上闪出一员大将,俯身一看杨、白二人,哈哈大笑:“原来是杨贤弟赶来了,快快进城!”杨延顺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平王高君保!

    等到吊桥放下,城门打开,杨延顺带着白子路打马进城,高君保带着一行人走下城头迎接,一见面便问道:“杨贤弟来得赶快呀,与潘美一战,结局如何?”其实他心里明白,定然是胜了,但是怎么个胜法还不知道。

    “潘王爷亡了!”白子路抢先替杨延顺答道,他明白这话让郎君自己说太残忍了。

    高君保闻言面色一喜,不过见杨延顺脸色不善,又收住笑容,“杨贤弟,此番平叛江南,你可是立了首功。”

    杨延顺微微一拱手,道:“高大哥说笑了,你如此迅速攻下扬州城,才真的是大功一件。”

    高君保摆了摆手,“这你可说错了,金陵城不是攻下来的而是守城大将献出来的。”这回杨延顺倒觉得惊奇,给涪王看家的人居然能反叛涪王,真是奇了,想不到涪王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居然把家交给了这样的一个人去守。就听高君保开口解释道:“那涪王兵败而逃,回到金陵城下却叫不开城门,气得他再次落荒而逃。等到咱们的兵马到了,守城的大将直接打开城门,献城投降,这才使得金陵的百姓免遭战乱荼毒啊!” 说着一招手,高君保身后走出一人,“别看他年纪轻轻,却是个识大体懂事理的人。我入城之后,便收他做了义子。”

    杨延顺抬眼看去,这名年轻的守将穿盔带甲,看相貌竟颇有些熟悉,但一时还想不起来是谁。高君保在一旁笑呵呵道:“他叫张封锦,他爹本是涪王部下的一个统制官,后来不知因何死了,涪王便叫他接替父职,也做了统制官。对了,本王听闻白老弟也曾在涪王手下做事,你们应该很熟悉吧?”

    杨延顺一听,与白子路面面相觑。这张封锦不正是张鸿张明檀的儿子嘛!何止是熟悉呀,我们之间有着杀父之仇呢……

    高君保当然不知道这些,一拍张封锦的肩头:“封锦,还不快拜见你的杨叔。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杨家将,丰功伟绩,以后你可要多向杨叔请教学习!”

    张封锦表现得异常冷静,像是初次见到杨延顺一般,规规矩矩地跪倒在他脚下,“侄儿封锦,拜见杨叔!”

    杨延顺愣了愣神,得到白子路在一旁的提醒之后,才慌忙俯下身亲手扶起张封锦。二人脸对脸打了个照面,杨延顺面色一红,支吾道:“啊,贤侄快快请起,你献出金陵,功不可没,我…愿你日后一心效忠朝廷,前途无量!”

    张封锦拱了拱手,退回高君保身后,杨延顺忙岔开话题,问道:“高大哥,不知涪王逃向哪里了?可曾派兵去追?”高君保正色道:“涪王带着残兵奔垂天山方向去了,不过你放心,郑老弟已经带着大五义和兵将去追了。”

    “哦?那我也赶快前去助阵,涪王不除,难息叛乱!”“你不歇息一刻吗?”“不了,我马上就走!”

    杨延顺匆匆忙忙带着白子路翻身上马,又出了金陵城。到了城外之后,白子路问道:“郎君,那张封锦投到了高王爷门下,还做了他的干儿子,不知以后会不会对咱们不利呀?”杨延顺面沉似水,半晌才搭言:“无所谓了,待到此间事了,我们就远走高飞,不问政事,即便他想害咱们也找不到咱们了。”白子路点点头,二人辨别了方向,马不停蹄,直奔垂天山而去。等到二人到了山下,耳听闻前头战鼓声响,知道两军还在交战,到了中军帅帐,见过汝南王郑昭明。杨延顺不想和郑昭明说话,白子路便将这一路的事讲给郑昭明听。听到潘美身死,郑昭明面色未起一点波澜,既不露喜色,也不悲伤难过,只是点点头,随后对杨延顺说道:“涪王逃进了伏龙谷,有一叛将守住了谷口,甚是威武,此时白玉堂正和其交战,胜负难料。”

    杨延顺听罢担忧白玉堂的安危,便道:“既然如此,我便去阵前一看,究竟是何人还在做无谓的斗争。”说完,带着白子路出了帅帐,一刻也不多呆。郑昭明也紧随其后,三人赶到阵前瞭望,但见谷口前一块空地,两匹战马团团转,马上两人交战正酣。一人手拿大夏龙雀刀,正是自己的结拜大哥白玉堂;另一人手拿方天铁戟,大开大阖,甚是勇猛。杨延顺定睛一看,倒抽一口冷气,竟然是他!小温侯徐昌!

    大五义剩下那四只耗子一见杨延顺来了,都围上前,蒋平说道:“杨老弟可算来了,小五正和人打斗,看样子要吃亏呀,他那龙雀刀不如人家的家伙长啊!”

    杨延顺皱了皱眉,道:“天色渐晚,咱们应当速战速决,再打下去,恐怕对白大哥不利。”展昭在一旁听得清楚,心中焦躁:“那我去换玉堂回来!”说着,一拍座下马就要出列。杨延顺叫道:“展大哥回来,还是我亲自去吧。”

    展昭一听,便退了回来,一来,此时在军中杨延顺最大,都得听他的;二来,自己上去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徐昌,白白耽误时间。

    再说杨延顺倒提大刀来到了战场上,喝道:“白大哥,小弟来换你来了,你快退下歇息去吧。”白玉堂闻言一回头,见杨延顺到了,心中惊喜,“二弟,你可算来了,大哥力有不逮,你来正及时。”

    徐昌一看杨延顺来了,不敢大意,横戟在胸,白玉堂趁机归队,得以歇息。

    杨延顺提刀在手,上下打量着徐昌,随后一挑大拇指,道:“徐将军好本事,杨某佩服!不过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遇到我,你就算是到头了。不如你降了我,传扬出去,你降了杨八郎,不算丢人,否则你今天难免做我刀下之鬼!”

    那徐昌也是茅坑拉屎脸朝外的红脸汉子,心气高着呢,傲得不行。一听杨延顺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点指杨延顺骂道:“啊呸!杨八郎,你少说废话,今天咱家这铁戟就要碰一碰你那大刀,看看到底谁输谁赢!”

    杨延顺听罢也不恼怒,叹息一声,“唉…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该着你看不到明天初升的太阳。放马过来吧,杨某人敬你是条好汉!”

    徐昌纵马挥戈直奔杨延顺刺来,杨延顺抬刀来挡,二人就战在一处,打得火热。书中代言,这个徐昌有能耐不?有!而且还不小。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也得分跟谁比。徐昌本是江湖人,上了战场属于半路出家,哪里敌得过杨延顺将星魁元呢?所以杨延顺说的话十分在理,无论徐昌是降了杨延顺还是败给了杨延顺,都不算丢人,毕竟世上能和杨延顺斗上一斗的人寥寥无几。

    再说二人打了才三十回合,郑昭明在一旁就看出来了,这个徐昌早晚得死,故而传下命令,只要徐昌一死,大军立即攻入谷内。伏龙谷三面环山,只有这一个出口,今天涪王是插翅难逃,咱们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另一头,战场上的杨延顺爱才惜才,不忍心看着徐昌送死,便劝道:“徐昌,你现在若有心降我,还不算晚。”

    小温侯徐昌明知今日在劫难逃,根本不领情,反而破口大骂:“放屁!爷爷岂会向你这欺师灭祖之人低头!”

    此话一出,可彻底惹恼了杨延顺!人人都有逆鳞,杨延顺的逆鳞就是欺师灭祖这四个字。他本来投了北国叛离了杨家将,而后又杀了恩师潘美,虽然都是身不由己,不得已而为之,可是这其中的苦衷又有谁知晓呢?他不敢和别人诉说,也没人愿意听他的解释,就如同当年黄袍加身的赵匡胤一样,有苦难言,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不过他比赵匡胤还惨,赵匡胤至少还是开国的太_祖,赢得了江山,而他呢?只能成为天涯沦落人!

    杨延顺越思越恼,终是气满胸膛,手起刀落,斩徐昌于马下!

    另一头,郑昭明一见徐昌死了,急忙组织大军攻进伏龙谷,杨延顺却是看着徐昌的尸身久久不能释怀,一句欺师灭祖又勾起他心头之痛… …

    ☆、请王爷升天

    大军攻入伏龙谷,却遭到了涪王的拼死反抗,涪王手下尚有残兵万余,他自己本身也是武林高手,旁人近不得身,这让郑昭明很是头疼。天色已黑,想要速战速决却又不易,正发愁之间,翻江鼠蒋平出了个主意,“王爷,何必苦恼呢?他们在谷中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我看咱们不用往里攻,只要站在谷口往里射火箭,把他们都烧成灰不就成了!再或者,回金陵调几门火炮过来,咱们炮轰伏龙谷!涪王再厉害,也架不住火烧,挡不住大炮吧!”

    此言一出,杨延顺眉头紧皱,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说话。郑昭明听罢却是眼前一亮,不过他还是看了杨延顺一眼,后者面沉似水,明显的不高兴。

    郑昭明笑着点了点头,先是表扬了蒋平:“妙计,说得好!待本王给你记上一功!”随后话锋一转,“不过嘛,涪王毕竟皇亲国戚,若是活活被火烧死或是被大炮轰死,有失体面。而且,你们不知道的是,涪王还裹挟了辽国的特使,叫做什么密斯托哈,咱们尽量要救他出来,这样圣上对辽国那一头也好有个交代。这样吧,咱们派人入谷劝降,给涪王一个自裁的机会,留得全尸,也好风光下葬!至于其他人嘛,也可以免除死罪,放归田园。”

    白玉堂闻言,便上前道:“王爷,便派我入谷去劝降吧!我有些功夫在身,倘若出了意外,还可应付一阵,至少…逃跑是没问题的。”

    郑昭明一看,很是高兴,又派展昭陪护,二人打着火把,执着节钺,进了伏龙谷劝降,其余众人领着大军在谷外等着。

    过了有两个时辰,还不见白展二人出来,众人急的团团转,郑昭明也没了耐心,传令道:“蒋平,组织大军射火箭!谷内之人一个不留!”蒋平闻言身子一抖,“王爷,小五和展南侠还没出来呢…这…咱们再等等吧!”

    “等什么等!他们二人八成是殉国了,咱们给他们报仇便是!还不快去!”

    蒋平呆立半晌未动,郑昭明刚要发火,没想到一旁的杨延顺轻轻扣响了帅帐中的桌案,声音清脆,“哒哒”两声,众人都被吸引过去。原本闭目养神的杨延顺睁开一双虎目,斜睨了郑昭明一眼,“等。”

    虽然只说了一个字,蒋平也终于放下心来,郑昭明平了平气息,稳定心神,心中暗道:差点出了差错,白玉堂乃是杨八郎的结拜大哥,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展昭也是御前带刀护卫,更是南衙开封府的红人,如果死在了这,我以后跟包黑子怕是没法见面了。想到此处,郑昭明摆了摆手,“罢了,再等等吧!”

    哪知就在他话音刚落,帅帐帘子一挑,白玉堂和展昭回来了!众人都去看他们俩,杨延顺也睁开眼睛,只见大哥白玉堂面上有喜有忧。

    白玉堂往帐中一跪,“王爷,我回来了。”

    郑昭明:“涪王答应投降了吗?”

    白玉堂:“涪王降了,不过…他也有条件。”

    “哦?”郑昭明眉头一皱,嘴上问着什么条件,心里却想,无论你提什么条件,今夜都必死无疑,哪怕撕破了脸皮,我火烧伏龙谷,也不能让你活着回了金陵。

    白玉堂看了杨延顺一眼,随后道:“涪王提的条件是,请杨八郎亲自送他升天!他说,旁人不配取他性命,务必请杨八郎独自入谷!”

    郑昭明一听,来到杨延顺跟前,“老八,你看…这个留的全尸总比烧糊了的好,圣上那里我也好交代……”“不必说了,我去!”杨延顺站起身来,也不看郑昭明一眼,招呼一声子路随我而来,便出了大帐,径直入谷。

    白子路拿着火把照亮,陪同杨延顺入谷,二人都没带兵刃,也没骑马,而是步行。进了谷内,只见残兵散落各处,哀嚎遍野,眼见杨、白二人入谷,也无人动作。直到最后走进了谷中深处,杨延顺看见面前有一顶黄罗帐,帐前一圈人捧刀挺立,戒备森严,不用说,定是涪王所在之处。杨白二人加紧步伐,到了近前,微微拱手:“王爷,延顺来了。”

    良久,黄罗帐下传来涪王赵廷美的声音,“八将军近前来。”

    杨延顺走上前,护卫散开,这才看清,帐下跪坐着一人,一身龙袍,天威龙颜。出乎杨延顺的意料,赵廷美并没有狼狈不堪,仍然是一派王者之威。杨延顺不禁腿软,跪在了涪王面前。

    “八将军,好久不见,没想到今夜以这样的情景见面了,廷美惭愧呀。”

    杨延顺不知如何作答,跪在自己身旁的白子路听了涪王的话不禁落下泪来。赵廷美一看,笑道:“哦?子路也来啦,为何啜泣?难道是在可怜本王吗?”

    白子路闻言不住磕头,“王爷,子路不敢!”

    赵廷美笑了笑,没再理他,而是继续对杨延顺说道:“八将军,守得扬州数月不破,冰城之智,廷美拜服!”

    杨延顺淡淡答道:“王爷谬赞。”

    赵廷美又是一笑,“伏龙谷呀伏龙谷,想不到一语成谶,本王终将死在这谷中。不过,好在有八将军在此,廷美这颗头颅非将军亲取,旁人不配!”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卷古朴的竹简,看色泽年代久远,想必是件古物。赵廷美将其递给杨延顺,“八将军,这便是廷美在谷中寻得的天书密卷,你我相见恨晚,奈何今生无君臣之缘,我便将此物赠与你吧。”随后又摘下腰间的诛龙剑,执剑在手,突然阴冷一笑,“八将军,若是廷美此时一剑刺穿你的喉咙,你会不会怨恨我?”

    杨延顺却是波澜未起,“王爷若想取延顺的性命,就请动手吧,我无怨言!”

    “啊…哈哈!”赵廷美拍了拍杨延顺的肩膀,“开个玩笑,八将军莫怪。”说完,将宝剑同竹简一同递到杨延顺手中,“本王的头颅就由这把诛龙剑斩落吧,也算正对上了剑名。”

    杨延顺双手接过,执剑在手,轻轻说道:“时辰已到,请王爷升天!”

    赵廷美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一双龙目,杨延顺剑还未曾落下,突然赵廷美又开口道:“等一等!”

    杨延顺:“王爷反悔了?”

    “非也!廷美有最后一句话要送将军。”

    “王爷请讲。”

    “最是无情赵家郎!将军保重,廷美走了!”话音一落,涪王赵廷美撞剑而亡……

    杨延顺看着死去的涪王,早已麻木,这几天他见了太多人从自己身边离去,似是不会悲伤了,脑海中渐渐浮现初次与涪王相见之时,他做的那首《西江月》,不进轻轻念出:“滚滚龙争虎斗,匆匆兔走乌飞。席前花影坐间移,百岁光阴有几。说古谈今话本,图王霸业兵机。要知成败是和非,都在渔樵话里。”

    ☆、托孤白山

    涪王已亡,残兵败将尽皆收编,老弱病残放回田园。江南之乱至此平息,密斯托哈也被救出,大军回到金陵城下安营扎寨,汝南王犒赏三军,派快马向东京汴梁传捷报,等待当今圣上准许,就可高奏凯歌,班师回朝!

    话说杨延顺自涪王死后,便心灰意冷,想要带着白子路离去。可事与愿违,他做为此番平叛江南的首位功臣,众人自然不会让他轻易离去,整日喝酒庆祝,缠着杨延顺不放。杨延顺有心撕破脸皮,定要离去,但转念一想,太不地道了,都是兄弟朋友,大胜之时喝喝庆功酒还不来参加,岂不是驳人面子?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众人都知道,皇命到来之时,定是论功行赏之日,杨延顺也颇想看看,这个赵休元会怎样安置自己,想看一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对于赵休元和郑昭明一直给自己设圈套的事,杨延顺是耿耿于怀,心存芥蒂,若是此番赵休元或是郑昭明能给自己一个交代或说法,自己也就能原谅他们,安心离去。故而,杨延顺在金陵城下的军营里扎下一座帅帐,他在等,等一个交代!

    这一日傍晚,杨延顺和白子路正在帐中闲谈,白子路问道:“郎君,接下来咱们去哪里?你想好了吗?”

    杨延顺答道:“实不相瞒,子路,我已想好了,等到此间事了,咱们就随密斯托哈去大辽!”

    白子路一听,心中明白,杨延顺定是想要回去找那个耶律休哥了。自打把那个大辽特使密斯托哈救出来之后,二人便整夜密谈。密斯托哈说了,耶律休哥一直在等郎君回去。耶律休哥这个名字对郎君来讲,意义非凡,无人能及,郎君归心似箭,自己也能理解,只不过心里有些失落,亦或是担忧。

    杨延顺见白子路神情不定,明白他心中所想,便宽慰道:“子路,莫要担忧,我会带你一起的!”白子路闻言,这才展露笑容,投入杨延顺怀中,二人说笑打闹,好不恩爱!就听白子路又问道:“郎君,听闻皇命今日便可到达,今天夜里,想必会大摆盛宴,论功行赏了。以你的功劳,会赏给你什么呢?”杨延顺轻哼一声,“他赏给我什么我都不要,只要他郑昭明给我一个交代。他们君臣二人将我当做棋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若是仅仅这样也就罢了,还处处设下圈套,二师父之所以死在我手中,他们君臣逃脱不了干系!”

    白子路闻言点了点头,“郎君,我只盼咱们能平安到达北国辽邦,不知为何,我近日精神恍惚,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杨延顺听罢一皱眉,摸了摸自己左脸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又疼又痒,“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静观其变吧。”话音方落,门外突然有人报号,来了一名传令官,走进帐内,禀告道:“杨大人,皇命已到,圣上批准大军班师回朝,故而汝南王在城中摆下庆功宴,请您前去赴宴,论功行赏,不日启程!”

    “哦?酒宴何时开始?”杨延顺问道。

    “回大人的话,半个时辰后开始,还请大人早做准备。”

    “知道了,你先走吧,我自当准时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