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丧心病狂到把受逼成攻

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丧心病狂到把受逼成攻_分节阅读_63

    唐豫书摇了摇头道:“你说他可信就可信,不可信就不可信。”

    陆尚温拍拍唐豫书的头道:“你倒是个昏君。”

    在烛光摇曳下,唐豫书却露出了个略显羞涩的笑容。

    安乐将军本定下春后粮食饱足再开战,现在先与陆纡说装装君臣情深,却不想陆纡说却似乎看出了什么,处处找他刺,安乐将军醇厚外表下深藏的叛骨蠢蠢欲动,又想起这昏君将自己那被妖魔鬼怪占去了身体的妖孽葬入皇陵,又是一阵愤懑不爽。

    如此反复,陆纡说少年流浪,对其他人的负面情绪极为敏感,直觉安乐将军对他不满,便左思右想,借以安乐将军曾立功无数给他升了官加了薪,而安乐将军却心中更加不屑,觉得皇上软弱无用。几番下来,陆纡说本就不满,此时这点感觉更是狂暴奏起,在安乐将军又一次不敬上谏,他忍无可忍,当晚安乐将军座下一将士玩、弄良家女子被当场捉住,当今圣上便抓紧机会,以安乐将军纵容士兵玩忽职守之名欲转移了他座下的士兵,将他挖空。

    安乐将军冷笑着斩了来人,然后篡改圣旨,原本只是转移士兵,却被他宣读成格杀勿论,士兵皆乱,谁都不想死,谁都想要活着陪家中老小,自然不肯妥协。安乐将军再一阵起哄,顿时士兵们士气大旺,呼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将原先冬后的造反提早到了深秋。

    此时树头秃丫,乌鸦嘶鸣,荒草压地,万物沉寂。

    此时呼声万千,黑云压城,将士席卷,风雨欲来。

    史上称此战为陈义起义,长达两月(准确来说是一月多),却对这个风烛残年的王朝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以至于造成了后来陆氏王朝的崩溃。陆纡说登基不过三月便在陆氏王朝的崩溃时驾崩,历史上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也造成了这场战役究竟是起义还是造反的说法不一,但最终所有人都认为,如果不是陆氏王朝的崩溃,恐怕就没有了后来的盛世。

    但事实上,此时的他们只知道自己是在进行一场战争,不到两月,他们便兵临皇宫之前,对着紧闭不出的一干人搦战,时间久了,不由得口干舌燥。

    安乐将军拿了水囊喝了一口润喉,就在此时,一名将士快马加鞭前来报道:“报!雾离国入侵边境,三日内侵略了我青纹国九个城池!”

    安乐将军一时受不住,水竟从鼻腔中呛出。

    而此时此刻,陆尚温带着一众安留府大众,顺着皇宫防守最弱的地方而入,而皇宫他入侵了几次,早就摸清了里头的大致情况,此时入侵,竟如入无人之境。

    一群人正想偷偷暗杀陆纡说,一开始害怕宫内高手过多,畏手畏脚,可走了许久竟只遇到几个宫女太监,不得不感到古怪。

    而当他们溜入明坤宫,才知道中了埋伏!

    身后的宫门立即关上,宫墙上立马围了一众士兵搭剑拉弓瞄准了他们。前头的门立即打开,陆纡说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出来。

    看到陆纡说,陆尚温下意识瞄向了唐豫书,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两人似乎都带上了同样的想法——想看看对方在此时有什么反应,但这个结果,即使穷途末路,陆尚温却还是有些想笑。

    陆尚温却笑道:“陆纡说,你想做什么?为了围剿我们,把兵力都聚集在这里,不怕皇位不保?”

    陆纡说也笑了,他的眼似乎天生比别人沉上几分,他道:“皇位有什么好,不要就不要了,对我来说,杀了你是最重要的事。”他的说话速度很慢,同时他的视线像毒蛇一般,滑过陆尚温唐豫书与其身后的安留府一众——其中似乎就有些人是他的弃子。

    于是陆纡说又笑了,这次是冷笑,他道:“你带着我淘汰的破鞋,是来这儿自取其辱的吗?”

    陆尚温却想起了唐豫书的来历,不由得一阵愤怒,他厉声道:“怎么是自取其辱了?带着一群最恨你的人来杀你,不就是顺应天道了吗?何况即使没有我们,外头也有千军万马,到时候你便束手就擒罢!”

    陆纡说却哈哈大笑道:“让我束手就擒?你做白日梦去吧,放箭!”

    自此万千长箭如雨而下,陆尚温咬牙劈箭,不过一息便有十几人重伤倒地甚至于死亡,陆尚温深受两箭,咬牙忍痛。

    就在那时,似乎有一娇小的身影闪过,一阵石破天惊的乐声破弦而来,有人大叫道:“停箭,否则我就杀了他!”

    此话一出,箭雨顿时停下,只见原本簇拥在皇帝身边的人都倒在了地上,而一个娇小的女孩,双手握着比她还重的剑,抵住陆纡说的颈。

    陆尚温大吃一惊,公孙青梅是何时跟来的?

    由于体型,他们并没有让青梅加入。

    而陆纡说脸色极为难看,似乎难以想象自己竟被这么一个小女孩近身。

    地上躺着的人中有人使尽全力起身骂道:“公孙青梅你这小贱蹄子,竟伤我主人……”

    公孙青梅一脸坚毅,摔在一旁的琴上的弦都断裂卷曲,她大喝道:“柳姐姐,你就闭嘴吧!”

    那起身的人正是那日引陆尚温前去见公孙青梅的女子。

    柳姐姐却吐了一口血,冷笑着道:“我闭嘴什么?你这不长心的,主子养你许久,竟你养你来背叛的?”

    她絮絮叨叨骂了许久,陆纡说却称此机会,聚了一手内力,转身就往公孙青梅打去,青梅手中剑被打落,公孙青梅被这变故吓了个不知所措,而那陆纡说就要再来一拳,杀了青梅!

    陆尚温一时之间竟就要迎上去打歪陆纡说的手,腹上肩上的两箭却叫他脸色苍白,更不要说还有唐豫书双手紧缚,不让他动弹半分。

    陆尚温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场变故发生……

    就在此时,原本软绵绵瘫在地上的柳姑娘却似乎被注入了什么力量,一下子弹了起来推开了青梅。

    两人滚做一团,其中青梅后脑勺受了路边石子一击,只感到心中茫然无措,等到她反应过来,脸上凑着的柳姑娘的胸膛已经没有了动静。

    她颤抖着移开柳姑娘背后的手,在上面看到了一片深红,随后这一片深红就此被模糊。

    而在她伤感之时,陆纡说从身后招来了更多的士兵,压制住了现场仅有的几位逆贼。

    与此同时,宫门上把守着的几位士兵中了箭,一声不吭地掉落了下来,宫门被暴力打开,陆纡说带来的士兵立即拿出兵器对向宫门外而来的安乐将军。

    ☆、第 六十二 章

    此时此刻,万千风雨都聚在宫门外而来的安乐将军身上。

    “放下刀剑。”安乐将军沉声道。

    陆纡说却大笑道:“一个连亲女儿都心心念念着要弄死的负心人,竟要保没见过机会的陌生人?”

    安乐将军却被他这句话激怒,他怒喝道:“我是如何,用不着你这无大义之人谈论!那是我亲女儿,又何尝不是你的结发之妻?将刀剑从我的朋友颈上移开!”

    陆纡说仰头大笑,最终这大笑变换成了低低的冷笑,他道:“好呀,你们都是有情人,你们都有大义,你们都重手足!”

    他笑着笑着,内心泛起了一股极浓的酸意,他想:“怎么我没遇上这样的人?怎么我就没有护我的手足?”随之他眼角瞥见了陆尚温,又想着,“凭什么他逼我入魔,却对其他人笑意盈盈?别人也回之以笑?我错了吗?我做错了什么?!”

    随之陆纡说抽出长剑,他手舞足蹈,看起来有些疯魔:“你可知道你真心所待的人是什么人?他欺师灭祖、残害手足、欺上犯下!他连同反党,□□篡位,他害我流浪异国、不得而归,甚至无人一心待我!他……”

    他一时激动,连“朕”都改成了“我”。

    陆尚温却忍不住出了口:“你现在不就与你口中所说的人是一样的吗?”

    这一刻,陆纡说的表情出现了空白。

    即使身为人皇,他也只是一个未曾感受过人间温暖、一心抵抗天地的孩子,而平时冷眼旁观、运筹帷幄的陆纡说,此时才像是一个真正的茫然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正是由此,无法真正窥探别人的心,把真心错会成假意,把假意错看成真心,如果不是如此,也就没有原文中与唐豫书几番纠结、患得患失的皇帝了。

    明坤宫陷入沉默,当陆纡说回复过来时,他冷笑道:“朕听说邻国进犯,恐怕他们就是借着鹬蚌相争渔翁之利的念头才趁虚而入的,如若我们就此相杀,不久如了他们的愿?不如我们合作,我带着我的浴火阁,你带着你的精兵,将他们杀回老巢。事后若我们还有一口气,再争到底,我要陆尚温的命,这个皇位送你。”

    陆尚温未作声,他身后的唐豫书却忍不住咬牙切齿,当他忍不住就要挣脱桎梏杀了那狗皇帝时,安乐将军却怒声道:“你若有本事,自己去取,我从不用朋友之命换物!只怕事后死的就是你了!”

    陆纡说哈哈大笑道:“咱们拭目以待!”

    唐豫书却忍无可忍,挣脱了士兵的桎梏,屈指成抓,朝回殿内的陆纡说背后击去,在众人的惊呼之下被打落。

    那一刻他的意识就此被击碎,所见之处,似乎有什么一点一滴聚集起来,形成了执念,形成了心魔。

    朦胧之中,那心魔就幻化成了死气沉沉的陆尚温,似乎已经死去。

    他在恍惚之中想着:“我有什么用?别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要挟他的命,我却只能被拍落?我就这么没用吗?是不是有一日,他就会被哪个人带走?”

    在这一片恍惚之中,他似乎真的看见了一个连脸都看不见的人,握着陆尚温的手,掐着他的下巴吻她。

    唐豫书目眦欲裂,,手中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出了一把剑,他劈了过去,那人顿时变作青烟不见踪迹,他在焚烧的怒火之中露出了一个他自以为轻柔的笑,要回头去看陆尚温时,陆尚温原本应当在站着的位置却只余黑暗。

    唐豫书心中生疑,却听见后头有人在笑,他立即回头,却看见令他勃然大怒的一幕。

    那脸面孔都看不清的人竟抱着衣衫不整的陆尚温,一手直入陆尚温的衣裳内摸索。唐豫书伸手过去要拉陆尚温过来,陆尚温却在唐豫书碰到他的那一瞬间消失。

    唐豫书几乎崩溃,几回之下,他的身周都是那人抱着陆尚温的模样,定睛看去,每一个抱着陆尚温的人,竟都是长着与唐豫书一模一样——那些人俱都是唐豫书!

    可混乱之中的唐豫书却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此时抱着陆尚温的不是他,他怒火中烧,一剑劈开这群胆大包天之人。

    那一剑若不是在识海中劈开,恐怕有破天地之势,而唐豫书就在这一剑之后,一下子醒了过来,吐出了一口血!

    一旁的陆尚温立即醒来,他连忙抱住起身的唐豫书,朝外喊大夫。

    自那日后,唐豫书昏迷了四日,一开始只以为睡一觉就好,没想到最后唐豫书的脉象晦涩,竟然就要走火入魔!所幸青梅在江湖上混得久了,认识了许多大夫,帮他找了几个治疗唐豫书,而唐豫书也不负众望安定了下来,本来以为醒来就没事了,却没想到他竟然开始吐血。

    唐豫书原本身体战栗不止,被他抱在怀中时就止住了这一异象,只是在他怀中的唐豫书眼中血红,面色发紫,竟然已是走火入魔之象!

    陆尚温叫唤了几次守在外室的大夫,今日不知道为什么,连叫了几次都没人过来,陆尚温有些发慌,他安顿了有些古怪的唐豫书,就要外出找大夫过来,却没想到他走了没几步,原本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的唐豫书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一下子将他扑倒在地,撕碎了他一身衣服。

    陆尚温只感到身体被撕裂一般,他想惨叫,却连痛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空张着嘴,脸色苍白。

    这哪是交欢,分明就是要命!

    这样许久,唐豫书在他身上又揉又掐,给他翻了一个面后陆尚温才通过微眯着的眼隙,看见了唐豫书的脸。

    而此时他才发现纵流在唐豫书脸上的泪痕。

    唐豫书此时竟泪流满面,口中喃喃不停。

    在这剧痛之下,陆尚温竟感到荒谬,他这个被强迫的还没哭呢,而强迫人的居然哭了。

    陆尚温使尽全力去听,却听见他喃喃所语:“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