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亞特蘭提斯/亚特兰提斯

亞特蘭提斯/亚特兰提斯_分节阅读_16

    我點點頭,然後眼睜睜看著他用我使用過的筷子夾了麵往他自己的嘴裡送。

    「真的很好吃呢。」他似乎沒有察覺地讚嘆道,然後看了看我紅透了的臉,疑惑道:「你怎麼了?」

    我張口:「……咳、咳咳咳咳!」

    他看我被噎住,嚇了一跳趕緊湊過來拍了拍著我的背,皺著眉問:「沒事吧?」

    我連忙揮揮手道:「我沒事,沒事。」

    他端詳了我好一會兒,見我真的沒事後鬆了口氣,揉了下我的頭髮道:「後天……我們一起去做任務吧。」

    我困惑地看著他,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做任務了嗎?怎麼還特意提這個問題?

    「我是說……做一個特殊的任務。」他似乎有些緊張,「你知道的,情人節任務,獎品很豐富,但是需要兩個人完成。」

    然後?你應該有很多人選吧?像是愛麗絲凡?

    我困惑地歪了歪頭,難道最近大家的眼睛都瞎了,不邀請高富帥的默藍當情人了嗎?

    默藍卻像是下定了決心,道:「我跟你是好兄弟,和你也比較有默契,所以明天的任務想和你一起完成,可以嗎?」

    我了悟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順不順手的問題?也對,我們配合這麼久了,當然比較有默契,所以這個邀請很正常的。

    看見我同意,他欣喜地朝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然後伸出手擁抱了我──雖然只有幾秒鐘,但他越來越習慣這個動作了,而我也逐漸不再排斥對他的觸碰。

    時間過得飛快。情人節那天遊戲裡到處都是粉色與紅色的愛心,那並不是什麼幻覺,是系統給正在進行七夕任務的情侶們的特殊標記。我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鮮紅愛心,伸手碰了碰,手指頭卻穿過了那只是光影構成的東西。

    落空的手指倏地被人握住,我愣愣地看著握著我手的人,那人對我笑了笑,俯身耳語:「最後一個任務了,等會兒你閉上眼睛就好。」

    吹在耳邊的溫熱氣息讓我無法控制地紅了臉。不過最後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我翻了翻任務表,繼一堆莫名其妙的送信、撮合別人、打怪製作戀愛藥劑等任務後,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任務──一起吃東西。

    真是莫名其妙的任務,不是嗎?為此,系統還贈送了幾根巧克力棒、一顆糖與一杯飲料,規定是兩人都必須吃到,並且吃的方式還很講究。

    就譬如那巧克力棒,據說要兩人各持巧克力棒的一端慢慢吃掉,再譬如那杯飲料,要同時間一起喝掉。

    至於糖果,沒有特別要求,只說兩個人都要吃……天知道一顆糖要怎麼兩個人吃?還是顆硬糖耶,難道還能剝一半嗎?

    我抬頭看向默藍,他卻拉著我把我帶到了公會駐地的洋房,他的專屬房間裡,讓我坐在沙發上,食物則全部擺在了桌上。

    「開始吧!首先是巧克力棒……」他從盒子裡抽出一根巧克力棒放到嘴裡,低聲道:「跟著我做,萬伊。」

    我茫然地抽出另一根巧克力棒放在嘴裡。

    默藍輕笑,「不是這樣的……不過也沒關係。」他的手拉住我含著的巧克力棒的另一端,叼進了他的嘴裡,接著把自己原本叼著的那根棒子的未端也送到了我的嘴邊。

    「含著。小心,別咬斷了。」他含糊地說。

    我腦子成了糨糊,不知為什麼臉好像熱熱的,下意識地服從,含住了巧克力棒。

    然後我就看見他的臉逐漸放大、放大、再放大……

    嘴唇似乎碰到了什麼溫暖柔軟的東西,不過也只是輕輕地一蹭,很快就分開了。

    「好了,吃掉你嘴裡的東西,我們進行下一樣吧。」默藍撇開了頭,耳朵似乎有些泛紅,但我此刻管不了那麼多,只是無意識地摸摸嘴唇,那裡似乎還殘留著一點剛才的溫熱。

    剛剛怎麼了?我和默藍,在做什麼?好像是在……吃棒子?可是,可是為什麼我的嘴巴會碰到那個物體?所以說,我們到底在做什麼?

    默藍拿著那杯飲料,看著我睜得大大的眼睛,有些尷尬地說:「說明上說要兩人同時喝掉,我想它的意思是要我們互吻著……咳,不過這可以投機取巧,你先喝一口不要吞下去,然後我也喝一口,屬到三我們一起吞掉?」

    我呆滯地點點頭,完全憑本能跟著他的動作,吞下了那杯飲料。

    「最後是糖果了。」默藍沉默了下,抿了抿唇,臉上泛起了微紅,「萬伊,閉上眼睛吧。」

    我眨眨眼睛,順從的閉了起來,然而心裡卻因為他未知的動作而緊張。

    他要做什麼?他會做什麼,能做什麼?還有那顆糖果……那顆糖果要怎麼吃?默藍是要拿什麼道具把它切一半嗎?可是那糖果看起來就很硬,真的能夠順利拆分?還是……

    還沒等我想出個結論,那個溫熱的東西又再一次貼了上來,暖暖軟軟的,又與剛才的有些不同,一個濕濕滑滑的東西滑過了我的嘴唇,癢癢麻麻的,讓我打了個激靈。

    「別睜開眼睛。你只需要……感受就好。」默藍的聲音低沉沙啞,我能感覺他就在我的面前,他的氣息、味道全部壟罩在我的身上,將我緊緊包裹,讓我的腳微微發軟,卻無法掙脫。

    倏地,我的嘴唇猛地一痛,就像被什麼東西咬了般,我痛哼一聲,那條在我唇上不斷來回掃蕩的濕黏玩藝兒就趁機竄了進來,勾住了我的舌頭,狠狠地吸了一下!

    我被刺激地渾身一抖,猛地睜開了眼睛,卻看見默藍放大的臉,在離我極近的距離,又或者說他此刻整個人貼到了我的身上,他的眼睛閉著,嘴巴緊緊貼著我的,而我則大張著嘴任由他進入……

    等等,進入?讓什麼進入?我嘴裡的又是什麼?

    難道是……是……他的、舌頭?不不,怎麼可能……他的舌頭怎麼可能會在我嘴裡……我……嗚……

    「嗯……嗯嗯──」

    很快我就沒辦法再思考了,在我嘴裡的那個東西舔舐著我的舌苔,掃過了我內裡的牙齦,堅定地往深處滑去。我不舒服地掙扎了下,它卻在裡頭──我的嘴裡、那通往咽喉的通道──輕輕地一掃,逗弄著那最為柔嫩敏感的部位,一種我從沒體會過的酥麻、搔癢感從那個地方開始擴散,我腳一軟,整個人向下跌去。

    幸好一隻有力的手及時攬住了我的腰,不然我一定會狼狽地跌坐在地的。

    我有些恍忽地眨了眨眼睛,然而那個該死的、黏膩濕滑的東西又開始詔示著它的存在感,它像是找到了我所有的敏感點,開始有目的地攻擊起來,期間還有一顆圓圓甜甜的小東西被送到了我的嘴裡,卻又很快再度被捲走,那甜膩的東西激發了我的唾腺,唾液不斷分泌出來,我卻來不及吞嚥下去,唾液無法控制地要從唇角滴落,卻又被那東西……那個滑膩的舌頭一捲,一陣猛烈的吸允,全部進了對方口中。

    「等、等等……嗯嗯、嗚……」我快喘不過氣了,只好扯著默藍的衣服試圖推開他,然而我的手卻毫無力氣,身體軟得像灘爛泥,只能顫抖地癱在默藍的懷裡,接受他□□般的瘋狂親吻。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默藍終於停了下來。我眨著被生理淚水模糊得眼睛,張嘴拚命汲取新鮮的空氣,然而身體卻還一抽一抽地顫抖著,快感的餘韻讓我在他懷裡不斷輕微抽搐,他卻抱緊了我,在我耳邊輕輕地笑。

    「舒服嗎?」他低聲問,聲音性感得要命,「很敏感呢,明明只是一個吻而已,你卻像要……不過這樣也好,以後你會更舒服的,要保持喔。」他低笑著,親吻上我的眼角,將淚水舔去。

    我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能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許久之後才結結巴巴道:「默藍?剛剛你……為、為什麼?」

    他看著我,深黑色的眼睛就像要將我吸進去,反問:「你覺得為什麼?」

    我想了想,再想了想,混沌的大腦好不容易想起了之前嘴裡的那股甜味,乾巴巴地道:「七夕糖……的特殊吃法?」

    他似乎被我的說法弄得愣了一下,接著哭笑不得道:「也對,但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那、還有其他的?」我問,不安地看他輕觸我的臉頰,抬起了我的下巴。

    「當然。」他的臉再度靠近我,低聲蠱惑:「張開你的嘴,萬伊,張開我就告訴你。」

    我聽見他的聲音,幾乎反射性地動作。

    「乖孩子。」他稱讚道,再次吻了上來。

    「因為我喜歡你啊,伊伊……我愛你。」

    作者有话要说:  很好,這只是頭部以上的描寫,老少咸宜yoooooo~

    ☆、第二十二章

    他說了什麼?

    我睜大眼睛看著默藍,後者卻不理會我無聲的控訴,只給了我一個熱情的深吻,摸了摸我的頭髮,摸了摸臉頰,又緊緊抱住了我。

    詭異的沉默,過了許久,我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句話來:「……你知道了?」知道我是伊伊?

    在我背上的手緊了緊,我聽到他在我耳邊輕輕嗯了一聲,頭深深埋在我的肩膀上,推都推不開。

    「表哥……默藍……」我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只能雙手懸著,猶豫地放在對方的背上,輕輕地拍了拍。

    他像觸電般一抖,終於抬起頭來看我,深黑色的眼睛似乎蘊藏著某種洶湧的情緒,凝視著我,彷彿要將我吞沒。

    「你……不恨我了?」不知為什麼,我竟是脫口而出這樣一句話。

    默藍搖頭,伸出手輕撫我的臉頰,「我沒恨過你,從來沒有。」

    「也不討厭我?」

    「當然不。伊伊,你不相信嗎?我愛你,你不相信嗎?」他低聲說,聲音低啞卻很好聽,而我卻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眼睛酸酸的、濕濕的,心裡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鈍鈍地痛著。

    「可是……」聲音有些哽咽,我搖了搖頭,努力地平復自己的情緒,小聲道:「你不是想要我死的嗎?你和他們,一起來殺我的……」

    他的身體僵了僵。而我卻在他的懷裡,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

    「我……沒關係的。」我努力地漾起笑容,「只要默藍開心就好,真的,不管你要做什麼都可以,什麼都可以……」

    況且這次的默藍居然會說愛我呢,雖然一定不是真的,但是,真的好開心啊!

    這樣就足夠了,所以,「就算你要我死掉,也沒關係的。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再一次也……」

    後面的話沒說完,硬生生被幾滴落在臉上的溫熱液體給截住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默藍眼眶中的透明水珠滑落,滴落在自己的臉上,像是滴進了心裡最柔軟的一片天地,溫潤柔滑,幾乎是瞬間就抹平了我所有的徬徨與不安。

    「不哭。」我慌張地伸手去抹他的眼角,道歉:「對不起,默藍,我不該這麼說的,對不起。」

    明明親眼看見這段時間的默藍是多麼的痛苦,在失去與懊悔間徘徊,我卻因為自己的不安而再次掀開了他剛結痂的傷口,讓他疼得掉淚,是多麼地殘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