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然眼不见为净低头继续戳蛋糕,楚麟默默顶着满脑袋问号看方子然。虽然气氛还是沉默,却不再压抑,奇妙的和谐……与平静。
☆、ch25
ch25
原本方子然以为楚麟是为了何清才过来的,哪知道何清已经离开了,楚麟却像被粘在椅子上了一样一直坐在他对面不肯动弹,还一直盯着他,盯得他有点坐立不安,连小蛋糕都没胃口吃了。楚麟也没有遮掩一下的意思,凌厉的一双眼就那么直勾勾的挂在方子然身上。要不是方子然没有在其中察觉出什么让人不舒服的意思,他怕是当场就要翻脸。不过方子然也有些纳闷,楚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好的情敌见面相见眼红的呢?眼红不了冷淡也是应该的啊,这紧盯不放是怎么个回事?
“楚总接下来想去哪?”叫过服务员买完单收拾好桌子,方子然笑着问对面“路过”后就走不动了的人。楚麟连想都没有想,“你有事?”方子然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楚麟会问他,“倒是没有……”“一起?”“……好。”虽然有点无语两个“情敌”总是待在一起算什么,不过和楚麟一起很轻松,别的倒也不需要太在意。
出了咖啡馆,方子然正琢磨着多带了一个人能往哪儿去,不期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个天然的女声带着点慵懒唱着前奏,有点平淡却舒服,浅浅唱着:
“i see you walkg dow(我看到你漫步在街头)
i see you g baside(我看到你回来)
i know you’re w(我知道你想要了解)
what all this ans to you (这一切对你意味着什么)…… ”
楚麟看着方子然掏出手机冲他抱歉一笑,然后向外走开了两步接听。楚麟在他身后看着方子然的背景,眸色淡淡。
咖啡馆在十字路口附近,两个人的车都停在附近的一个公共停车场,正要走过去拿车,而半路上方子然打电话的地方正在离路边拐弯处尚有二十米处。楚麟还在等着,突然听见两人身后传来像是跑车加速的轰鸣声音,眼角银色的光芒反射。楚麟没有多想,上前一步握住方子然的手臂往后用力一扯,将人扣在了怀里。下一秒,不到三十厘米处一辆银色的跑车风驰电掣而过,带起的风掀飞了两人的发丝,原地方子然没握住的手机被碾了个粉身碎骨。
方子然正聊着电话,却毫无防备的被一股大力拉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里,连拿着的手机都不慎之下掉到了地上。方子然还在愕然,紧接着飞驰而过的跑车彻底让他反应过来。看着远去的跑车,方子然记住了一闪而过的车牌号,眼中闪过沉思。
“没事吧?”楚麟抱紧怀里温热修长的身躯,低头凑近,声音依旧淡漠却透着遮不住的关心。方子然这才反应自己还在别人怀里,这个别人肯定是楚麟无须再想。待要挣脱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低沉优雅的男声和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气流拂过敏感的耳朵,霎时像有电流从耳畔直通胸膛,心脏极其明显的失律让方子然慌张了起来。好像有点糟糕,似乎有什么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歪过去了,这种感觉真是……不怎么样。
不动声色的向前一步脱离楚麟的怀里,方子然转过身用笑掩饰好自己的慌乱:“没事。谢谢,要不是你,我差点就被撞到了。”
楚麟并不在意方子然避开自己的动作,顺势收回手臂,本就冷漠强势的神色一沉,郑重的对方子然说:“不像是意外,可能是针对你的,要小心。”路宽的三车并排都绰绰有余,更何况离拐弯的地方还有几十米,从跑车来的方向是不可能看不见前面的人的,还紧贴路边撞人。这么拙劣的手法,要是看不出是故意的,白费了他们精英的形象。
“我知道,”方子然点头,转身看着路边碎成渣的手机,皱眉,接着却有一只手拿着一支黑色低调的手机送到自己的面前。方子然看看手机再看看楚麟,微张唇本想说声谢谢,却还是无声的接了过来。低下的头没有看清楚麟漾开笑意的眼。
按了一串熟悉的号码,“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连接着几次都是这样。方子然有点无奈,怕是刚刚通话的人急疯了吧。再拨一次,这次刚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很是暴躁却也能听明白已经尽力压制焦急了,“喂,请问有什么事?”
“是我,萧扬。”方子然刚说了一句,电话那头的音量猛地升高了几倍,大的震得耳膜疼。“方子然!你那边刚刚怎么回事!”好好说着说着突然一阵近距离飞车的声音一声巨响就断线了,天知道他被吓得简直心脏都要停了!萧扬没停的继续打了十几遍,次次都是已关机,要不是打算找人的时候突然打进来这个号码,现在怕是四家的人都已经出动了。
“没什么,手机不小心摔坏了。”方子然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就要扯开话题接上之前的聊天,“怎么,瞒过萧叔叔了?”
“差不多吧,不过我估计我爸也觉得有点不对……行了别想扯开话题,到底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你?”萧扬翻了个白眼,才没那么轻易的被糊弄过去。
“真的没什么,”方子然有点头疼,说实话的话萧扬肯定会咋呼的所有人都知道,然后……估计很多事情就暴露了。“我要先换个手机了,要是联系不到我的话你先跟他们说声。”
“不用我说,他们已经知道了。”萧扬耸耸肩,扫了眼病床上皱眉看着这里的李致和已经围在自己身边光明正大听电话的许东和。电话那头的方子然:“……”
“好吧,我等会儿就到。”揉揉额角,挂断电话,方子然把手机还给身边的楚麟,“真是抱歉,看来要麻烦你陪我跑一趟了。”有些歉意的对着注视自己的楚麟苦笑了一下。先不说楚麟刚救了自己就把人一个人丢下很不够意思,要是自己过去解释那几个肯定是不会相信,肯定不把老底都扒出来决不罢休……
“没关系。”总归是进了一步,“不用那么客气。”
方子然看着楚麟可以说是温柔的眼神晃了一下神,耳根莫名有点烫。方子然轻咳了一声,移开眼:“那我们走吧,我领路……”
“坐我的车。”楚麟带点坚决的意味,揽过方子然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过去。手臂看似紧紧箍住,而其中的方子然却没有感受到半分力道,只是被楚麟轻轻带着往一个方向走。方子然并不习惯这样被护住带着走,但是感受到楚麟无言的关心,还是顺从的默认了。
楚麟并不喜好炫耀华丽,他选的车跟本人相似,低调奢华很有品位。方子然被要求坐在副驾驶上,楚麟自然是司机。方子然忍不住开玩笑:“我恐怕是第一个能让楚总裁当司机的人吧?”楚麟冷峻的面容软化,冰山化开的景象着实罕见,方子然都看的愣住了。楚麟没有说什么,当然方子然也不会知道楚麟在心里默默的说如果你愿意,他愿意成为一人的专属司机。
中心医院的路很好找,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楚麟就将车稳稳地停在了a市中心医院的停车场。两人下了车,楚麟跟着熟门熟路的方子然往里走。方子然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果不其然,刚进病房萧扬和许东和就围了上来,一个一脸痞子样一个老妈子似的满脸“慈祥”,还有即使躺在病床上笑意晏晏也无法忽视的李致“虎视眈眈”。方子然浑身寒毛直竖,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时正好身后的楚麟跟着进来了,那三个见有别人进来,在外人面前下意识的收拾好了自己的形象,让方子然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认出自家老板的许东和瞪大眼惊讶的喊:“诶诶诶诶诶,老板?!”莫名其妙的楚麟和若有所思的李致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自觉围观。而一头雾水被拉过来……好吧自觉跟上的楚大总裁维持冷漠脸看了眼下属,接着就继续看方子然,专心致志认真刻苦……啊不,专心致志从一而终……好像也不对。总之执着的让方子然无奈。于是病房里就形成了诡异的僵局,暂时没有人说话。
位于僵局正中心焦点的方子然很无奈,觉得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想叹气的次数远远超过之前。于是投了个目光给舒舒服服躺在病床上围观的李致:李致致你赶紧说点什么,什么都好。李致无辜的眨眨眼:才不要。好戏上场,围观才是正道!
方子然默,向来温和的人有点想掀桌。
☆、ch26
ch26
到最后还是李致打破的这诡异气氛。
“子然,不介绍一下?”
方子然微不可察的松口气,虽然觉得这介绍没什么作用,“这位是北华公司的楚麟楚总裁。楚麟,他们都是我的发小。”方子然对楚麟浅浅笑了一下,有意无意的没有把发小们的身份介绍全。在场的无一不是人精,默契的没有多问。
楚麟向萧扬和李致打过招呼,就很有自知之明的站在一边不说话。萧扬和许东和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向方子然靠拢,方子然无奈的被逼到李致床边,“拷问”继续进行,当然因为有外人在场还是收敛了不少。
“之前是怎么回事?”萧扬本来想摸出支烟来,想起这是李致的病房还是放了回去。
“真的是意外,”方子然一副很无辜的表情,“手机碎了以后我就借楚总裁的手机打给你了,能有什么事?”
李致插不上嘴,笑眯眯的在一边听着萧扬问话边点头。
“那你的手机卡呢?”许东和半信半疑,但还是觉得不能这么就轻易放过去,方子然有事瞒着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想想这群有事就愿意自己扛的发小许东和就觉得心累,再这样下去许东和真觉得自己快成了管家婆了。
“也碎成渣了……换新的以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你们。说起来你们怎么都在这?”方子然很努力地想要转移话题。李致接到了无数个示意后才替方子然解围:“萧扬好不容易从萧叔叔的监管下逃出来的,正好东和也要回去上班了。”说着余光不小心瞥到了一边当背景的楚麟,楚麟看着方子然的眼神让李致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啧,那个烦人的老头子。”提起来萧扬就有点上火,一屁股坐在李致床边不出声了。许东和看看李致,想要再问些什么的心思还是淡了下去。看起来李致似乎清楚一些他们不知道的,那他们再问也没有结果,还是算了。
楚麟一直看着他们几个说话,即使知道因为自己在他们都很有余地,但还是从中得到了不少信息。更重要的是,楚麟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看似虚弱无害的李致,他总觉得这些人里最深藏不露的恰恰就是这个最不出色的李致。楚麟将目光重新凝回方子然身上,漠然的想,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李致不可能与方子然为敌,与他也没有利益关系。
李致依然笑的温和儒雅,与方子然视线一对。方子然笑笑,说了句:“既然没事了那我先回去了。”见几人各自表示知道了,歪头对楚麟说:“不好意思,看来要麻烦楚总送我回去了。”方子然坐的是楚麟的车来的医院,他自己的车还停在咖啡馆那边的停车场。楚麟当然毫无疑义,冲病房里的人略略点头就转身出去了。
病房里很快就又只剩下了三个人,萧扬低头无聊的玩儿着手机,最后还是许东和没忍住:“李致,你跟子然打什么哑谜呢?”这两个发小说遮掩偏偏还就光明正大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说明摆着又偏偏不肯清清楚楚的说,简直让人火大。这回换成李致无辜的笑,仗着自己受伤吊着许东和不肯说。萧扬早就清楚方子然和李致的恶趣味,兴致缺缺的打了个哈欠:“东和,这么些年你怎么还会被他们两个带着走?”不早就明白了他们的恶劣性子了?许东和泪目,所以说他就是个老妈子命啊。就算是明白也放不下心啊……萧扬无奈,李致笑得很愉快。
方子然和楚麟出了医院,本来方子然想让楚麟把他直接送回家,自己到家再打电话让人把车开回来的,哪知道楚麟不声不响的把车开到了北华旗下的商城。
“这是……”方子然疑惑的看着楚麟,楚麟打了个电话,侧身对方子然低声说:“你的手机。”方子然恍然大悟,倒不是很在意:“不用特意带我过来的,我让人直接给我送过来就行。”楚麟没接话,只是带方子然进了家专门的手机特卖店,示意方子然来挑。反正已经来了,也不好拂了楚麟的面子,方子然只好走近玻璃柜台,看了看里面摆着的各式各样款式的手机。半晌,点了点一款最新的白色hw型限量版手机,还附送了一张手机卡。选这部手机倒也没什么别的理由,纯粹是在一堆黑色大红紫色手机中寥寥几款白色手机里这支最顺眼。刷卡付账的时候方子然被告知不需要付款,看了眼身侧眼里带点笑意的男人,方子然还是把卡收了回去。算了,反正楚总裁家也不差这点钱。方子然默默想。不过打量着到手的新手机,方子然总觉得这款式似乎有点眼熟,在哪里看到过来着?
楚麟的视线越过低头熟悉新手机的方子然,与一侧的店长经理目光相遇。店长恭敬地弯腰表示尊敬,楚麟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眼神。在他左手旁的西服外套的口袋里,一只黑色限量版hw型手机安静的待在那里。
送方子然回家的路上,楚麟的食指一直无意识的轻敲着方向盘,等到快要到方子然住的地方时,才开口:“方子然。”
“恩?”一路上都在侧头看窗外的方子然看向楚麟,楚麟开着车直视车前没有看他,车内暖黄的小灯映在他的侧脸上,把冷峻的弧度照的似乎温暖了几分。方子然抿了抿唇,突然觉得要是他能在认识何小清之前认识他,说不定现在他们会是很好的朋友……甚至可能连喜欢的人都不会是何小清而是他……可惜。方子然突然觉得有点低落,可惜没有如果。
楚麟冷淡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似乎神色有点踌躇,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开口:“你还喜欢何清?”
方子然倒还是一副笑模样,毕竟之前的情敌关系让他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虽然现在用不着了,不过……也差不离。“楚总裁大可不必这么防备,感情毕竟和工作是两码事。更何况何助理对楚总裁可是忠心得很,无论……哪个方面。”微微拖长的声音里调笑的意味很浓,也完美遮掩了方子然不知道从何而起的烦躁。
楚麟紧紧皱着眉,车子一个拐弯停在了离方子然所住的别墅群不远的路边。接着放开安全带,整个人侧向副驾驶座,把靠在椅背上的方子然整个人圈在了自己怀里。没等懵圈中的方子然回过神来,楚麟对方子然一字一句的郑重说:“我想知道你还喜不喜欢何清,是因为我喜欢你,方子然。我想要追求你,不管你喜不喜欢别人我都会追求你。”楚麟看着方子然的眼中熠熠生光,里面透出的坚定和执着让方子然一震。
从来没想过认定的情敌竟然会喜欢自己,精明能干的方总监方寸大乱,一时间慌乱的找不回平时的节奏,甚至连先推开圈着自己的楚大总裁都没想起来。楚麟看着别开眼神沉默不回应的方子然,知道自己的告白太过突兀需要给方子然一点时间,也没有太过咄咄逼人,只是在方子然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直视着骤然抬头的方子然温和的说了一句:“我等你的回应。”就松开了手,坐回驾驶座上重新启动了车。
剩下的路程车内一直安静无声。
☆、ch27
ch27
下车的时候方子然略带复杂的回头看了眼驾驶座上的楚麟,想要说什么,蠕动了两下嘴唇,却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最后只淡淡说了声:“谢谢。”就开门进了别墅。
楚麟目送方子然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又看着原本漆黑的窗户亮起灯光,没有离开,反而下了车,背倚着车门点了支烟。别墅群很安静,路灯昏黄,上面还有来回移动着尽职尽责监看安全的摄像头。楚麟没有特意隐藏身形,大大方方的站在摄像头眼皮子底下盯着人住户的房间。大概是看到楚麟送方子然回来的场面,保安处也没有动静,任由楚麟在人别墅门口静静站着。
一支烟没抽几口,楚麟任它燃着,看别墅的灯光在一楼熄灭又在二楼的某个房间亮起。说实在的,楚麟本来没想着这么匆忙的就表明了心思,至少……至少再等等,等到他们再熟悉些……这下好了,方子然估计还对他有不小的距离感,再来这一出估计人肯定有多远跑多远。想到这里楚麟冷硬的脸上忍不住透了些沮丧出来,可是感情这东西要是真能按部就班的来它就不叫感情了。方子然喜欢何清可是在圈子里几乎算得上众所周知的一件事了,从昨天他听到方子然要约何清出去他就开始心不在蔫,甚至没忍住故意跟到他们见面的地方守株待兔,一直赖着不走……这幅死皮赖脸的样子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更别提那些畏他如虎的人了。感情这该死的玩意儿啊……楚麟抹了把脸,恢复了平时不动如山的冷峻的神色。算了,不管怎么样媳妇是肯定要追到手的,挑明了也好,至少不用看见方子然和何清走在一起时只能在一边干看着。楚麟掐灭了快要燃尽的烟,最后望了眼二楼黯淡的灯光,这才缓缓开车离开别墅区。
方子然站在二楼窗后,满眼复杂的看着楼下的车离开,拿不准自己应该长呼口气还是该叹声气。他又不是迟钝,门外的车离没离开他还是听得出来的,这么久了也没听到有车开走的声音,他往窗外一看就瞅见了车前笔直站着的人影,指间还有一点橙色的光一闪一闪,把他吓了一跳。楚麟老是不走,他也老是觉得不得劲,总想着到窗户边上看看。有点犹豫要不要下去跟楚麟说一声,可想起刚刚的告白又有点怂……终于人走了,又觉得有点……若有所失?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方子然默念着早点休息转身离开窗边,却没发现自己丝毫没有想到何清,并且对楚麟的告白并不反感。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因为自己的车还没让人给开回来,方子然本来想打电话给关敏让她开车来接一下,哪知道别墅外突然有车喇叭响了几声。方子然有点预感,出门一看,果然,一身黑色半长风衣俊美的楚麟站在门外,似乎等了不短一段时间的样子。
“你……”方子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生气倒也不至于,但开心也没有。楚麟忽视了方子然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淡淡的说:“你的车没开回来,我先带你一段。”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淡然模样,似乎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似的。见楚麟还是熟悉的冷淡矜贵,方子然稍稍放松了些,笑着说了“好,那就麻烦你了。”楚麟微不可见的点头,替方子然拉开车门后就坐进了驾驶座,在无人可见的角度一直冷抿着的唇角轻轻弯了一下——几不可察。
送方子然到方氏楼下,楚麟也没有多说什么,干脆利落的一句“再见”就绝尘而去,干脆到方子然都有点怀疑昨天晚上是不是自己的凭空想象了。轻轻甩甩头,让自己停止再想楚麟有关的是,方子然轻喘口气,跟身旁经过的人笑着打了招呼,向高层专用电梯走去。今天还有的事忙呢,不论是什么,先放到一边。
“总监,国有家公司通过邮件形式表达了想跟我们进行合作的意愿。”关敏站在桌子前一条一条的汇报今天要处理的大体事项安排,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我查过,这家公司在国主打杂志媒体,算得上小有名气,跟我们合作大概是想和公司旗下的星海娱乐有限公司搭上线,打开a市的市场。只不过对方至今为止只发了一封邮件,其余联系一概没有,暂时还不清楚对方的诚意……”
“国的?”方子然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只纯黑钢笔,在漆的黑亮的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名字是?”
“reorse,瑞莫若斯。”关敏察觉出上司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快速准确的回答。
“这倒是个有趣的名字。”方子然似笑非笑,半弯不弯的唇角看不出真实情绪,“先晾着吧,娱乐不是方氏的主要产业,不需要太在意。要是那个公司表现出足够的诚意的话可以进一步接触,不然就不用多理会。”
“是。”关敏默默地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目前的事情就是这些,总监还有别的事吗?”
“你先回去工作吧,辛苦了。”方子然微笑看着关敏转身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轻轻关上了门。整个人向后仰倒在椅背上,轻轻捏了捏鼻梁。这到底是来者不善呢还是别有用心呢,总之对方氏没有什么好心思。毕竟肥肉总有人想来分一口,真是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