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两天前,他已经找到了那只蜘蛛的下落,而他需要的只是一个人赃并获的契机。而刚才,他已经获得消息,有人去了壁橱那里。to薄薄的唇边泛起一丝微笑,很快,就会在平安出院之前有个了结。
壁橱前面的庞大身躯正如他所料,是那个热爱危险生物的巨人。这个四肢发达的笨蛋,因为邓布利多的包庇而入校,没有一个星期不惹事,企图在床底饲养狼人,溜去禁林找巨人搏斗……呵,典型的没大脑的格兰芬多。他要找死是他的事,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一次次的连累平安!
“晚上好,鲁伯·海格先生。”to微笑着为海格的命运拉开了帷幕。
校长室里,邓布利多一直在和魔法部的人争辩。
“不是这个孩子,他没有那个能力——不,不,他的宠物也不可能——先生们,要是你们还有哪怕是一丁点判断力,你们就能看出这个孩子绝对不是杀人凶手,他不可能做这种事……”邓布利多的申辩无济于事,首先,他是海格的直属院长,其次,海格素行不良。
连一贯老好人的校长阿芒多·迪佩特也不赞同他的看法:“阿不思,你的说法,太武断了。我也认为海格应该不是故意要杀死那个可怜的女孩子,但是,他的宠物很有可能……”
海格的哭声大得像打雷:“我没有,阿拉戈克也不会……哦,它是那么可爱……”
这种毫无章法的争辩魔法部的傲罗根本不屑一顾。
“邓布利多先生,我再说一次,我们是受部长先生的任命来调查这件凶案的。而现在事实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这位学生的宠物很明显就是使那位可怜的女孩子丧生的怪物。如果你还继续试图阻挠我们的话,我就要请部长亲自出面了。”
邓布利多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看向to:“在没有抓到那只怪物的情况下,我认为我们不能这么轻率的下结论,要知道这关系到一位学生的未来。我身为他的院长,必须对他负责。我想问一下里德尔先生,为什么没有抓住那只怪物?”
to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先生,您要知道,海格学弟有巨人血统,我一时没有办法挣脱他,他拽住了我——”
果然,在听到海格有巨人血统以后,那些傲罗的眼神更鄙夷了一些。在普通巫师的眼中,巨人,无疑就代表着危险,粗野,以及莽撞。to这看似不经意的几句话,完全可以将海格推落深渊。
邓布利多十分无奈,看向海格,尽量温和的说:“鲁伯,如果你要证明你的清白,就要交出你的宠物,我相信——”
“不不不!他们,这些可怕的人一定不会放过阿拉戈克的!阿拉戈克它真的没有害过任何人,我不能把它交出来,它是那么无辜——”
饶是邓布利多智计百出,也不知道拿这个一根筋的巨人怎么办。他看向to,这个狡猾的少年侍立一侧,安安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是,他能从中觉出一丝嘲笑的意味,他是故意放走那只蜘蛛让海格百口莫辩的!不然,即使十个海格,也不是这残忍的少年对手!
“总之,再没有抓到那只怪物之前,我反对就这样草率的给无辜的学生定罪。”邓布利多目光灼灼。
魔法部的代表没有理他,毕竟这时候的邓布利多还不是那个击败格林德沃的白巫师。他只是公事公办的看着校长阿芒多·迪佩特:“校长先生,我想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很遗憾海格先生必须跟我们回一趟魔法部,当然,邓布利多先生如果有疑问的话,可以在审判之前向魔法部提出来。至于那只逃走怪物,邓布利多既然这么有兴趣,就去把它找出来吧,也许它真的可以证明海格先生的清白。”
校长先生点头同意,邓布利多着急的想阻止:“阿芒多——”
“阿不思,你该适可而止。我是霍格沃茨的校长,我必须向整个学院负责。”难得严肃的校长先生说。
其他教授对这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学生并没有好感,因此除了邓布利多,并没有第二个人站出来替他说话。无论海格怎样哭叫,还是被傲罗带走了。
其中那个魔法部代表在走之前,还十分欣赏的对校长说:“先生,我认为你应该嘉奖那个抓到凶手的学生,那个孩子十分优秀,未来也许会成为非常了不起的巫师。”
校长点头称许,to这个孩子的出色是有目共睹的。在送走魔法部那群人之后,校长和其他教授都很是赞赏了他一番。只有邓布利多,从头到尾默不吭声。
to从校长室出来的时候,邓布利多随后也跟了出来,叫住了他。
“to,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海格是无辜的。”他沉重的说。
俊秀的少年微笑着看着他,笑如春风,声音却冷似坚冰:“教授,我想你比我更明白,他到底有没有害过人。无辜?我想我跟你的标准不一样。”
邓布利多微微变色,对于海格的行为,他的确不能说是完全不知道。所以,平安的伤,他也是心知肚明。但是海格这孩子虽然莽撞却很善良,他相信他不是故意的。因此平安没有追究,他自然也不想声张。
“那个拉文克劳的学生,不是海格杀的,to。你这样做会害死那孩子,他有可能会被关进阿兹卡班——”
to虽然笑容和煦,却十分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教授先生,我可以没有说,他是凶手。我只是说,他饲养了十分危险的怪物,至于其他的,可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说出事实的学生,至于谁要给他定罪,那是魔法部跟威森加摩的事。”
他的确没有说谎,决定海格命运的也确实不是他。
“to,你的确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绝大部分的巫师,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可能还不如你一半聪明。但是,即使你蒙蔽了校长和魔法部,也没有办法蒙蔽所有人。”
to轻蔑的扬起唇角:“教授先生,如果你是想说这些的话,那么请恕我先告辞了。我知道您一向坚持认为只有您自己是正确的,不过,我对您的看法,既不在乎,也不认为,那会对我有什么损失。”
邓布利多看着少年秀挺的背影,沉声说:“你不止无法瞒过我,你也无法欺骗平安。to,你难道不在意她的看法吗?”
少年的脊背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他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教授,请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她。”
邓布利多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眸中深邃如海,不辨悲喜。
争吵,摊牌
平安是个读书看报的好孩子,所以,当她看到《预言家日报》大幅版面报道了霍格沃茨悬案告破,海格作为凶手被逮捕的时候,她知道,原著中的情节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怎么会这样呢?平安觉得命运这玩意儿实在是太无理取闹了,你就算做好心理准备头顶锅盖还是会突如其来的被劈一记。原著里面不是说to是为了清除非巫师血统的学生出霍格沃茨才打开密室的么,可是,她家to怎么会干这事!诚然,她家to不太喜欢麻瓜,但是,他还不至于脑抽到在霍格沃茨犯下谋杀案。虽然她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可是这么巧,to就相中了海格作为替罪羊,怎么看怎么跟她脱不了干系。
to再来看她的时候,平安欲言又止,纠结得不得了。
“你想对我说什么?”to平静的看着平安,“或者,你想问我什么?”
平安被to的态度弄得一呆,总觉得to那看似正常的外表下隐藏着极大的怒气,跟不安。
“to,霍格沃茨出事了是不是?”想了想,她委婉的问,尽量不刺激到他。
to冷笑:“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平安,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平安惊讶的看着to,她从来没看过他这么敏感这么易怒的模样。尽管知道to绝非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是对她,to总是很心软。
她干脆直截了当的问:“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to?”
to睫毛微颤,她果然知道!邓布利多说的没错,他没办法瞒得过她。她知道他本性就是这么恶毒残忍,如同他知道她是多么温暖善良。
“你觉得呢?这件事跟我有没有关系?”少年凉薄的笑,心里一阵轻微的刺痛,“你希望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吗?”
平安敏锐的察觉了什么,一时之间却无法抓住。她默然了一会儿,她的确不希望这件事跟to有关系。但是不论理智还是她所熟知的情节,都指向了他。
to相当了解平安,所以他知道,邓布利多的那句话并不是口头上的恫吓。平安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件事跟他有关,邓布利多可以想到传说中斯莱特林的密室,她自然也可以。而且,她也是这世界上唯一知道他会蛇佬腔的人。他很恐慌,又很矛盾。
虽然,他讨厌善良这个字眼,更憎恶那些自诩良善的伪君子,但是,平安的确是个好人。平安若不是好人,他可能早就死了。他既怕平安知道那件事,又希望她知道。那种微妙的爱人的心情,希望在她心里是最好的,又期望她全心的接纳。
但是,平安并不是个神经很纤细的人,尤其是她对to的感情目前还一无所知。因此to的态度搅得她一头雾水,只能小心翼翼的说:“你生气了?我没有说这件事一定跟你有关系,我也希望那个女孩子的死与你无关——”
——“是我杀的。”
“什、什么?”
to看着平安,好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他似乎能清楚的捕捉到她神情的每个细微变化。她张大了那双美丽的黑眼睛,脸色瞬间苍白,嘴唇丝毫血色也没有,仿佛惊愕至极的看着他。那样的神情,好像在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狠狠的刺了一刀。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的机械的重复:“我杀了她。”
平安好像受了重大打击一样,跌坐在床上,整个房间的被死一般的寂静包围,只能听到她沉重的呼吸。
过了很久,她抬起头,细长的睫毛濡湿,悲伤的看着他:“为什么,to?告诉我原因。”
to的声音还是那样毫无起伏,他的神情跟平安一样苍白空洞:“没有原因。”
平安只觉得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都不听使唤,巨大的无力感排山倒海的向她涌过来,一浪接一浪,她纤细的身躯开始颤抖。
她痛苦的模样好像打开了to身上的开关,他不再那么木然,眼神里闪过一丝焦急跟无措。他伸出了手想碰触她,又缩回去,一双眼死死的瞧着平安。
“你……难过什么?我本来就不是好人,这早就不是我第一次杀人了!是你自己太笨,我没有骗过你!我本来就是这么坏!你是不是后悔救我了?早知道有今天,你根本就不该来霍格沃茨找我!不过,现在也还来得及不是吗?去告发我吧,告诉魔法部的人,去告诉那个英明神武的邓布利多,人是我杀的!去告诉他们我是斯莱特林的后人!是我打开了密室,是我杀了那个泥巴种然后嫁祸给那个傻大个!去啊,去告发我,这样说不定你还会获得一枚梅林爵士勋章……”
to头昏脑胀滔滔不绝的说着,语无伦次,毫无章法。冷汗涔涔,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不能停下来,不能停下来……
啪!
平安的右手掌痛得发麻,她收回手,恨恨的看着to,咬牙切齿的说:“混、蛋!”
那一掌用尽平安全身的力气,to被打得头偏向一侧,耳中嗡嗡作响,可是那句切齿痛骂还是穿透了他的耳膜。他怔怔的,不能置信的看着平安。平安虽然眼中盈满泪水,仍旧倔强的看着他。
这是平安第一次打他。to只觉得眼眶酸得发热,头也发昏,一时之间好像什么都不能思考。
“出去!”平安说。
to看着她,好像忘了反应。平安毫不留情的指着门:“我、叫、你、出、去!”
to的双手握了又松,过了好一会儿,才默默的走了出去。
平安直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任眼泪夺眶而出。to这个混账,真是太过分了!自己做错事不说,还倒打一耙!她什么时候说过后悔了,什么时候说过要告发他了?她要是能这么大义灭亲她还留在这里受他的气?!早就包袱款款回浮云山了!就算他杀了人,她还是下意识的想偏袒他。她只是太害怕了。害怕那可怕的将来,他终将死在别人手里。to明明知道,她不可能伤害他!这整个魔法界,都没有to对她重要啊。
被赶出去的to无处可去,坐在门口,将头埋在手臂中。他知道他在冤枉她,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想伤害她。明明知道,只要他不承认,平安或许就不再追究。也许比起残酷的真相,平安宁可他撒谎。可是他,宁可毁灭也不想再跟她说任何一句违心的话。自从他知道他爱平安,他就无法控制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以前知道的,现在却任性的不想理会。明明知道那么说会让平安生气,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他只是太想让平安接受全部的他,无论他是多坏多残忍的人,平安都要爱他。
也许,是他太贪心了……
平安当天就离开了圣芒戈。她身体虽未好透,但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出了这种事,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她还有事情要解决。
几乎在她刚踏上霍格沃茨的土地的时候,邓布利多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平安,我想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邓布利多开门见山的说。
“是的,我也想跟你讨论下怎么尽快把海格弄出来。”平安示意邓布利多坐下,她就是为了这个才提前出院。
“证据并不充分,我想针对海格的罪名并不能成立。”邓布利多说。
平安苦笑着说:“阿不思,如果你还想等开庭的话,我恐怕海格没有那个命。我已经去了一趟魔法部,那孩子被关在了阿兹卡班。”
邓布利多的蓝眸里燃起一丝怒火,一贯平静的表情也有了一丝裂痕:“他们怎么可以!海格还尚未成年,怎么可以把他跟那些丧心病狂的巫师关在一起,还被摄魂怪看守!”
“海格试图逃跑,并且打伤了一个傲罗。我去看了他,这个孩子的神智不是很清醒,你知道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心智坚定成熟的孩子,摄魂怪对他的影响很大。我在他身上施了咒,但是最多只能保住他三天。如果三天之内不能把他救出来的话,我恐怕这孩子会失去理智。”平安疲惫的说。她也是首次面对摄魂怪,对她的精神损耗也不小,何况她还强撑着给海格施了咒。
“平安,最快的方法,是把真凶交出去。”邓布利多平静的说,睿智的蓝眸看着平安。
平安直起身子,她听得出邓布利多的言下之意。
“不错的办法,那我就先预祝你在三天之内抓到真凶了。”她冷冷的回应,实在痛恨这种时候邓布利多还来踩她底线。
邓布利多叹息着说:“平安,你明知道,没有你的帮助我很难找到那孩子的破绽。你比我了解海格的情况,他现在会这样都是因为to——”
平安脑子里那根弦崩裂了。
“阿不思,尽管我非常尊重你,但是如果你继续这样针对to——”
邓布利多无惧她的怒火,平静的说:“我没有针对他。你很清楚真相,平安。海格会进阿兹卡班,都是因为to利用他做了替罪羊——”
“闭嘴,阿不思!”平安暴怒,“是的,我很清楚真相!所以我知道,to的确抓住了海格,但是他可是只说了海格养了只危险的宠物!是谁认为他杀了那个女学生,是to吗?是谁明知海格饲养了那些危险生物却不去阻止还多方纵容?阿不思,如果谁要对这件事负责任,我想你首先要追究的不是to!”
“海格没有伤人,平安——”邓布利多试图分辩。
“他伤了我。阿不思,是他的那只宠物让我在圣芒戈躺到今天。他确实无意伤人,但是如果那天不是我而是任何一个学生,都足以将现在他头上的罪名坐实。阿不思,如果你非要继续下去,我也不介意想魔法部说明我受伤的真相。”平安面无表情的说。
“平安,我对你非常失望。”邓布利多看着她,头一次这么态度冰冷。
平安挺直了纤细的身躯,气势丝毫不弱于年长于她的白巫师:“彼此彼此,阿不思。”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是非不分。你这么包庇to,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我绝对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查出真相。”
“你随意,阿不思,我也很想知道,我能为他做到哪一步。另外,我也想告诉你,人命一样珍贵,你那样纵容海格,我也看不出你比我公正到哪里去。”
两人都丝毫不肯退让,最后当然只能再一次不欢而散。
平安累得几乎虚脱,但是她不能休息。有件她怀疑了很久的事情,需要去证实。她坐在沙发上,阖着眼,等待夜幕的降临。
一直到过了霍格沃茨的宵禁时间,平安才施了隐身咒,悄悄的潜入了霍格沃茨。她这隐身法算是高阶法术,比之魔法界的不知高明多少,连气息和气味都能消失,只是很耗费法力。她大病未愈,使起来甚是勉强,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
霍格沃茨的女盥洗室。因为惨案的发生,这一段被封了起来,女学生宁可绕远一点,也不敢到这里。也是因为刚有人死去,所以连胆大包天的格兰芬多,也不敢夜游。因此平安这一路,并没有碰到任何人。
她在盥洗室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桃金娘的灵魂。她又看了看水龙头,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带着蛇雕的那个,然后轻轻喊了声:“纳吉妮。”
银白色的小蛇从平安的袖子里探出脑袋,然后发出了咝咝声。水槽移开,过了一会儿,一阵爬行的声音后,一只巨大的蛇欢快的说:“是纳吉妮和to吗?”
但是它面前的是一个黑袍女子,眼睛蒙着白绫,身上没有萨拉查的气息,却仿佛能听懂它说话,她低头对纳吉妮说了几句话,然后小蛇忠实的翻译道:“赫尔波,平安想问你,那天to来找你做什么?”
赫尔波虽然生活了千年,但是并不表示它的智商也会随着年纪而增加,它看着陌生的女子,不是很高兴的说:“纳吉妮,她是谁啊?好像不是萨拉查的子孙啊,我可不可以吃她?”
纳吉妮小蛇差点没跳起来:“赫尔波,你敢吃她to一定会把你砍成一段一段的!to最最喜欢平安了,也最听她的话了!你赶紧回答她的问题呀!”
赫尔波怏怏不乐的说:“to这几天都没来看我,自从那天有个女学生看到我的眼睛死了,他就让我不要出来,我还以为刚才是他来了呢!”
平安被赫尔波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弄得嘴角抽搐,对纳吉妮小蛇说:“让他说重点,不然我就拔了它的蛇牙挖了它的蛇胆!”
纳吉妮小蛇忠实的传达了会议精神,当然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赫尔波始知原来to的媳妇(蛇怪个人的理解)脾气并不太好,凶得很,于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那天的前因后果。平安心里五味杂陈,她猜得没错,to不是故意要杀那女孩子。但是却没有想到,to这么仔细小心的人,连厕所里有没有人都忘了确定,是因为气怒攻心的要找害她的人!是因为她,才会无意中害死了那女孩子。而他,甚至不为自己辩解,连被她打了一巴掌,都不肯告诉她。
她知道to的性格,并不会过分介怀这段意外跟那女孩子的生死。他不肯说,只是怕她介意,怕她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
平安不知心里是甘是苦,挥别了那只没大脑的蛇怪,她满心复杂的沿着来路往回走。to做事情很细致,邓布利多再厉害毕竟不会蛇语,只要打不开密室,就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to所为。她看来是不必担心了,只是,心里还是一阵闷痛。
月光很好,十一月的天气,夜里已经很凉。平安看着小屋前那个孤高的身影,一阵微微的心疼。那孩子看着她窗口的方向,背影孤单。一种莫名的情绪直冲到她的喉咙,让她一时心酸不已。她责怪to不误解她,她又何尝不是错怪了他?
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少年精瘦的腰身,一时之间to觉得好像是错觉。他低头看着腰间纤细的指掌,手颤抖着包覆了上去。
平安的声音闷闷的在他背后响起:“to,对不起。”
to转过身,紧紧将她纤细的身体揉进怀里。平安也紧紧的回抱着他,谁都没有再说话。道歉啊对不起啊,他们本来就不需要。
圣诞舞会
事情很快就解决了,海格虽然无可避免的被开除,但是在邓布利多的奔走之下还是很快得以从阿兹卡班被释放。平安去找了校长,又联合了其他教授,很是费了一番功夫然后终于按照原著让海格留在霍格沃茨做了猎场看守。to虽然不太高兴,但是鉴于他和平安这会儿是好得蜜里调油,他也不想逆她的心意,横竖这件事算完了。
进了十二月以后,天是一天比一天冷,英国雨水又挺多,所以不耐寒的平安就有点恹恹的。她之前连着两次受伤,身体本来就没完全恢复,所以第一次大幅度降温的时候就病倒了。她讨厌魔药,嫌配方恶心人,但是烧了两天后to也管不了那么多,硬是强灌她喝了药。烧倒是退了,但是却搜刮枯肠的吐了一场,连胆汁都吐了出来。一直拖拖拉拉到月中,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还添了厌食。
平安本来挺好说话的姑娘,to也觉得他家平安虽然别无长处,但是脾气是顶好的。结果这一场不大不小的病,把那骨子里的任性全勾了出来。魔药,to是不敢让她喝了,那吐的架势,恨不得把自己心肝都呕出来。他买了麻瓜的药,她也是抿着嘴死都不肯就范。不吃药也就算了,反正已经没什么大碍,关键是她不肯吃饭。家养小精灵送的饭,有两顿半是进了纳吉妮的肚子。
“怎么又不吃了?”to忧愁得无暇避嫌,几乎像长在了她的小屋里,天天守着她。
平安嫌弃的撇嘴:“难吃。”
to看着那一托盘的饭菜,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能吃饱已算难得。到了霍格沃茨以后,日日能吃得上新鲜的热饭菜,觉得就挺好。连布莱克和马尔福那样的贵族,也没有挑剔过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的手艺啊。
“这……不是挺好的么?”to茫然不解。
平安恨铁不成钢的戳他胸口:“见识浅!你们英国人翻过来倒过去的折腾的反正就是那几样,连法国菜还比不上呢,好吃毛!还日不落帝国呢,人家说三代看吃穿,这品位好意思说称霸欧洲数百年!连我们浮云山喂猪的潲水都比这好吃!”
to还是一脸的迷糊,平安顿觉知音难觅,于是气息奄奄的打算回房大哭一场,以慰她一颗热切的思乡之心。
其实这倒也不完全怪平安,她本来就是标准的中国胃。英国菜就算再好吃,也经不住连吃个几十年,况且,本来也就美味得很有限。感冒的人嘴巴都苦,吃啥都没味道,眼前就是摆桌山珍海味估计也白搭。但是眼前还摆桌本来就不咋地待见的饭菜,也难怪平安姑娘悲摧。况且,身边陪伴的虽然美男,却是完全不解风情的青涩少年。
遥想当年她大学的时候,室友生病住院的时候,陪床的男朋友那叫一个温柔体贴。
“药好苦……”
“乖啊,不吃药怎么会好呢?你先吃药,我去给你买巧克力。”
“我不想吃饭。”
“听话,多喝点汤才会好得快,你想吃什么我明天给你买。”
不过事情到了她这儿,那就整一出暴力版——
“我不喝魔药!啥啥鼻涕虫的,喝一口就能七窍流血而死!”
“胡说什么,赶紧的,把药喝了!”
“我不,不,哇,你想干嘛,臭小子你敢犯上——咳,咳咳咳,王八蛋!”被强制灌药弄得生不如死的人连忙呸去嘴里的苦味。
灌药的人优雅淡定的擦擦手,不忘风凉的说:“我也没看到你七窍流血。”然后施施然的出去继续熬药了。
——什么孩子!
想到此节,平安姑娘更形哀怨的看着刷碗的to,你说长得好有什么用?光那张脸能就饭吃么?难怪到现在都孑然一身,没骗到哪个姑娘的芳心!打光棍到老吧,死孩子!
to对于平安最近的娇气不是完全不担心,但是他几乎很少表露出来。不为别的,他深知这姑娘顺杆儿爬的个性,要是给她根金箍棒她能顺着爬到南天门,完全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他这么板着脸,她都敢合着纳吉妮在他眼皮子底下阳奉阴违的不吃饭,要是再顺着她,就等着她直接饿死羽化成仙吧。
不过她这样终究不算个事,一到冬天就和纳吉妮一样掉膘。他翻着问布莱克借来的中式菜谱,稍稍有些为难。这中餐,怎么那么麻烦?程序的反复是西餐的十倍不止。西式的主菜无谓就是炖一炖煮一煮,但是很多中餐的料理方式他根本闻所未闻。算了,暂时先应付的话,就弄点简单的吧。他在几个粥品底下做了详细的笔记。
霍格沃茨的厨房他倒是知道怎么去,但是那里应该不会有中餐的作料和器具。他想了想,勾起嘴角,那个地方,肯定会有他要用的东西。
八楼的有求必应室门口,to来回走了三遍,默念着“我需要一个中式的厨房”,然后推开了门。
他练习的是最简单的皮蛋瘦肉粥。老实说,要一个根本不能理解皮蛋存在的人煮出一碗香浓的皮蛋瘦肉粥是很有难度的。起先,他手忙脚乱,连调料都认不全。一直泡了大半夜,做出来的都不太如人意。to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他还很少在有求必应室磨这么久呢。他将一些器具和原材料归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丝魔力波动。
他放下手头上的东西,开始精心感受那魔力的来处。终于,他在一个不起眼的柜子旁边,发现了一个精致、古旧的女式冠冕。
“这是,拉文克劳的冠冕?”他曾经在一些古籍中看到关于这个冠冕的记载,据说只要戴上它就可以获得智慧。
他拿着那个冠冕出了有求必应室,虽然什么智慧之类的估计是无稽之谈,但是毕竟是拉文克劳的遗物,而且还是流传千年的妖精出品,质量不错,还是能派的上用场。
当to将他试验了很多次好不容易成功的皮蛋瘦肉粥端到平安面前的时候,平安姑娘感动的只差没以身相许。
“呜呜呜,好久没有吃到我家乡的饭菜了……to,你简直是我的救星,呜呜呜……”然后就是口齿不清的一大串话伴随着吸溜的喝粥的声音。
to含笑看着她馋呼呼的模样,很快就喝得见底,满足的捧着肚子瘫在椅子上直咂嘴巴。
“to,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立阁下长生牌位一座,每天三炷香,嗝~”她可爱的打出一个嗝。
to忍俊不禁,面色如桃花般鲜妍,笑意盈盈的说:“谁说无以为报的,我早就准备好了。”
本来还感恩戴德的平安猪立刻正色的说:“先人教育我们施恩不望报,况且我很穷的,不过大家这么熟了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做白工,大家亲兄弟明算账,按照世面价格皮蛋瘦肉粥十文钱一碗,折成魔法界的货币外加你的服务费,我算你一加隆好了!喏,拿去,钱货两清。”
to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粉润润的腮帮子,笑着说:“你怕什么?我又没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是让你做我的舞伴,陪我参加圣诞舞会罢了。”
平安翻翻白眼:“我不要,人家会说我老牛吃嫩草>_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