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因果
独臂的首领带着更多的人马闯入破庙中,张狂得欣赏着白衣此刻的模样。
“和我们主子作对,就是这种下场!”
“果然是你们。”
白衣从不曾小看操控这些杀手的那人的实力。落在这些人手里,是一时的恍惚,也是逃不掉的纠葛。
银针封住白衣的功体。
而独臂首领下手时,更有意无意地点上白衣的命门穴。要穴被制,犹胜万蚁噬心。
冷汗,从白皙的额头密密渗出,须臾间聚成大颗的汗珠,顺着姣好的轮廓流下。
醒来的小黑见此情形,怒不可遏得嘶叫着扑向敌人。
“小黑!”
小小的身体被打到半空,颓然掉在冷硬的地上。
小黑挣扎着站起来,四肢勉强支撑着身子,却一步不肯退却,凶狠得瞪着那个独臂首领,打算再扑过去。
“小黑……多谢。”
耳中听到白衣虚弱的声音,小黑一转头,只见一道白光笼罩过来,圈住它小小的身体。
这是诛天所授的,移形换位。
“吱——!”
是抗拒的悲鸣。
白衣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手掌一翻,小黑的身影登时消失在众人眼前。
小黑,多谢你一路的陪伴。
“不过是个黑毛畜生,不用管它!”
独臂首领阴笑着,下令道:“把人给我押着,上路!”
白衣被人推搡着,往庙外赶。虚弱的身体,加上被恶意的折磨,也许昏厥过去正是上苍对白衣的慈悲。
再醒来,不知被带到何处。
不过,身在阴暗的地牢,这是毋庸置疑的。
身前站着个华服之人,面带轻笑,眼底却是彻骨的冷意。
“白衣剑少,堂堂魔剑道的少子,尊贵的很!威武的很啊!如果当时早知你的身份……”
果然是他,在几个月前的某个晚上所遇到的,朱武王。
白衣疲倦地垂下眼睑。
那是白衣刚踏上旅途,来到北域时发生的事。
为买些干粮白衣来到市集,市集中人来人往,拥挤且热闹,白衣只想买好干粮后立刻离开,偏巧在人群中被人撞了下。
撞他之人身着锦衣华服,手执一把公子扇,看上去风流不羁,很像个纨绔子弟。
白衣想离开,那人却拉着白衣,又是赔罪又是作揖。最后那人为了表示歉意,竟把白衣拉去了风月场所。
白衣面冷心软,不懂如何应付这种软磨硬缠的人。直到被拖进了笑蓬莱,香粉扑鼻,娇体缠绕上来时,白衣真真受了惊。
那人看出白衣的尴尬,立刻挥退那些胭脂俗粉,另开一间幽静的雅阁,重摆桌宴。
一杯酒下肚,白衣觉出了不对。
趴倒在桌上,端看那人是何意图。却不想,那人竟将他抱上床,甚而对他动手动脚。
宵小行径,不过如此。白衣颇有些哭笑不得。
瞬间出手,略施惩戒,令那人裸了上身躺在地上冻了一夜。
“本王生平,还未尝过此等屈辱。”
朱武王嘿笑道:“剑少人清洌如白梅,犹有暗香浮动,当时便令本王心动。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番你落入本王手中,会有何种结果,你心里是不是已然有数?”
白衣张开眼:“是非因果,在人的执念间。你恨我,却不杀我。”
朱武王不否认,却道:“杀你,本王从未想过。也不忍让人折辱你。”
“穴道,本王已替你解开。人,也惩处过。”
“本王已派人在公开亭贴出告示,想来不久之后,南北武林中人都会知道——你、堂堂魔剑道的少子,将以‘吾妻’的名分,嫁入世王府。”
第七章焚情
王府内喜气的红灯笼高高挂起,到处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的景象。
白衣被禁锢在新布置起来的喜房内已有数日,朱武王夜夜过来与他同寝。
“大婚之夜,本王会让你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一辈子,都磨灭不去!”
因着这句话,朱武王一直忍着没碰白衣。
而白衣,对这一出仿佛闹剧的复仇,始终坦然相对。
不是绝望,更不是心死。只是漠然得看着府内的人来人往,内心平静无波。
大喜之日,白衣被两名高手挟着与朱武王拜堂,礼成之后即刻被送回新房。那两人不知从何处拿出绳索,绕在白衣的双腕上,绳的另一端分别系紧在床柱上。干完这些后,他们便离开了新房。
身上盖着鸳鸯戏水的锦被,顶上是大红的纱帐。帐外一对红烛高烧,映照着上方那个大大的金色“喜喜”字,透着十分的喜气。
窗棱一响,一个小小的身子从外面钻进来,跳到床上。
“吱——”
“小黑!?”
被白衣送走后的小黑,不顾身体的疲累,凭着兽类敏锐的嗅觉,循着白衣的气味一路寻到世王府。
“吱吱。”
小黑回应了两声,爬到白衣的手腕边,去咬绳索。
“这是缚龙索。”
缚龙索,由天蚕冰丝所制,专门用来对付武林高手的七大神器之一。
白衣的功体已被封,朱武王仍不放心,又用缚龙索将他绑住。而那两名高手所打的是九环扣,虽是活结,但凭小黑的力量是无论如何解不开的。
小黑恍若未闻,埋头撕咬着,想要弄断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