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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所以说，那妖孽就是水木清华里的苏衣白。”初阳子了然道。
第五琮咽了咽口水，“对，不过那妖孽如今住在我齐国侯府，家父护他们护的紧，我也是无可奈何，道长，我该怎么办？”
初阳子沉思片刻，招招手示意第五琮附耳过来，“此事应先将妖孽引出，这样这样……”
第五琮一边听一边点头，“琮明白。”
剑舞长空，筝音相随。
苏衣白混迹人间，习得一手好筝，而第五玹，他虽不学无术，但一身武功还是拿得出手的，他擅长剑法，剑舞自然也不在话下。
两人你舞剑，我弹筝，吸引了不少丫鬟小厮，还有许多鸟儿扑哧扑哧的飞了过来，瞧那样子似是沉醉其中。
“这么看起来，三少爷与苏公子好生般配啊。”丫鬟甲十指交叉，眼冒星光，脸上尽是兴奋之色。
丫鬟乙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对，真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小厮丁摇头晃脑道：“斯佳人乎！”
丫鬟丙一脸鄙夷的推了小厮丁，“在这里卖弄什么文采呢？一点都不应景。”
下人间的玩闹并没有吸引第五玹和苏衣白的半分注意，两人的眼神时不时的交合在一起，柔情绵绵。
终于结束了，掌声有节奏的拍出，“此曲此舞应是天上神仙也很少观赏吧？”
第五珏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处，她从不吝啬赞美的语言，第五玹的剑舞，苏衣白的筝也值得她如此夸赞。
“六妹。”第五玹向她点头示意。
第五珏是第五玹在齐国侯府里少有的不反感之人，她的文韬武略，便是齐国侯，也是赞叹不已，若非是女儿身，这世子之位，还真不知道是谁的呢。
“珏见过三哥三嫂。”其实以第五珏嫡出的身份是不需要向他们施礼的，只是她愿意如此，旁的人也插手不得。
三嫂？苏衣白先是脸一红，再是脸一黑，嚷嚷道：“什么三嫂，应叫三哥夫才是！”
第五珏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微微一愣，转而看向第五玹。
第五玹含笑点头，“对，叫三哥夫。”至于到底是什么，到了床上自见分晓。
苏衣白可不知第五玹脑子里的龌龊事，听他这么说，矜持地抬了抬下巴，那隐藏起来的狐狸尾巴都翘的老高了。
第五珏哭笑不得，她摇着脑袋，说起了正事：“父亲叫你们去正厅一趟。”
“好，多谢六妹相告，衣白，我们走吧。”第五玹将手中的剑随手一扔，反正剑和筝都会有人收拾的，倒也无伤大雅。
来到大厅，看见高坐于主位上的齐国侯，两人同时见礼。
“父亲。”“侯爷。”
齐国侯点了点头，看着他们其实心里还有些别扭，一伸手，道：“坐。”
“不知父亲换我们前来所谓何事？”第五玹开口相问。
齐国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无事为父不能唤你来了吗？”这个臭小子，有媳妇忘了爹，信不信他再来一次棒打鸳鸯，叫他没处哭去。
第五玹自己说错了话，连声告饶：“自是可以，父亲想什么时候唤儿来，就什么时候唤，孩儿随时听候父亲调遣。”
齐国侯哼了一声，“免了，我可差遣不起你这小爷。”
见第五玹吃瘪，苏衣白内心也有些暗爽，咳嗽了几声，掩盖嘴角的笑意。
“好了，说正事。”齐国侯也不开玩笑，正经严肃道。
两人一见这气势，腰杆不自觉的挺直，坐姿都摆正了不少。
“父亲请说。”
“衣白你是男子，上不了我第五家的宗谱，你们俩没名没分的，日后可有何打算？”齐国侯很在意这一点，毕竟他年岁也不小了，指不定哪天就驾鹤西归，要知道云州城内水可是深的很。
第五玹与苏衣白对视了眼，欲开口回答：“儿――”
“我没问你！”齐国侯直接打断第五玹的话。
第五玹摸着鼻子，讪讪闭嘴。
“衣白，你来说。”
苏衣白整理了下思路，说出自己的想法：“回侯爷，草民和玹觉得过上些时日，可以出云州城走走，人生在世，各有所求，草民与玹之所求，便是游遍大江南北，体验各地的风土人情，一生逍遥，足矣。”
“离开云州城。”齐国侯也知道他们的性子，的确不爱慕荣华，离开云州城，舍弃世族带来的好处，对他们来说并不艰难，作出这样的决定，也在情理之中，“到时候通知为父，为父为你们送行。”
“谢父亲。”“谢侯爷。”
似乎是因为知道了两人快离开，齐国侯大手一挥，权限大开，任由二人做自己想做的事。
第五玹带苏衣白游遍了整个云州城。
“这是什么？”
“这可是云州城独有的物种，百里鱼。”
“从这里看，云州城可谓是尽在眼底。”
“那是自然，这里是云州城最高的地方，你朝上看，晚霞时的云朵，是不是更加好看？”
“的确，这里的火烧云堪为奇景。”
“……”
每日玩耍一天回到府内，两人依旧是精力充沛。
苏衣白化作小狐狸样窝在第五玹的怀中，“出了云州城，我们就一直朝北走。”
“哦？”第五玹忙着顺毛，只发出一个音作为回答。
苏衣白舒服的发出咕咕的声音，“我带你去青丘，那里是我的家乡。”
“好啊。”第五玹手一顿，搂起怀中的小狐狸，亲了亲小狐狸的鼻子，笑着应道。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苏衣白懒得变回人形，继续趴在第五玹的怀中，第五玹也依着他，摸着他手感极佳的尾巴，随口道：“进。”
“三弟。”进来的居然是第五琮，十几天不见，到有几分世子风范了，他环视一下房内，目光最终定格在第五玹怀中的狐狸上，“苏公子不在啊？”
“有事？”对待不喜欢的人，第五玹的态度可谓是冷淡的不行，没有出声赶人，已是看在齐国侯的面子上。
第五琮像是没有察觉到第五玹的冷淡，亲热的坐了下来：“为兄听父亲说，三弟不日便要起身离开云州城了。”
第五玹摸着狐狸毛，不做回答。
第五琮也不在意，继续自己的话：“往日是为兄不对，还请三弟原谅。”说着还深深拱了一礼。
第五玹这才有了反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知世子前来到底做甚？”
第五琮眼一亮，这才直入正题，“为兄包下了燕来楼，准备了一桌酒席，算是离别宴，此次特来邀请你这个主角，对了，珏儿，璜儿他们也在。”
“时间？”
“明日午时。”
“……”
“那为兄便先告辞了。”第五琮以为第五玹是答应了，笑容瞬间灿烂了不少，一边退出去，一边道，“记得啊，明日午时，燕来楼见。”
待第五琮离开，苏衣白方才开口：“你去吗？”
“离别宴，呵，怕是宴无好宴，鸿门宴吧！”第五玹的语气显然是并不想去。
“鸿门宴，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玹，我们去看看，怎么样？”苏衣白爬上第五玹的肩膀，狐狸尾巴卷住他的脖子，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