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天界的路上。
“嘿嘿,兄长,你刚刚是不是说我是你至亲至爱啊?”
“你是我弟弟,自然是我至亲至爱之人。”
“嘤嘤嘤,兄长,你怎么老是打击我啊!”
“走开,你恶心到我了。”
☆、二十二
砰——
润玉蓄力震开将他压在地上的天兵,挺直腰杆站起身,睥睨众人,目光定格在了殿上二人,右手广袖一挥,擂响云霄宝殿鸣冤的天鼓,左手直指殿上至尊天帝,一字一句道:“你!为私欲,戮亲兄、夺兄嫂、弃我母、放穷奇、纵恶妇,德不配位!”
他的周身随着他控诉殿上之人而散发出越发强烈的威压,逼得殿中仙家心生畏惧,不自觉地跪伏于地。
就连大殿之上身为天帝的太微和身为天后的荼姚亦勉力抵抗他的威压。
太微握紧拳头,强撑住身体,厉喝道:“天兵天将,还不速速将这谋逆之徒拿下!“
尽忠职守的天兵天将们想要起身执行命令,奈何身不由己。
深觉不妙的太微无法,只得喝问润玉:“逆子,你究竟做了什么?”说话间,已是要亲手制住润玉。
却不想用了十成功力发出的掌风被润玉轻飘飘地一挥手格挡住转而拍向了一旁的玉柱,玉柱应声断裂。
润玉不言,顺势一掌攻向他,金色的五指印记拍入他的胸口,他脚下一软倒在了身后的御座上,身体在他倒下之后再无法动弹。
控诉了天帝之后,润玉目光一转看向天后荼姚。
荼姚不似太微慌乱,她已在润玉起身之时察觉异样,示意门口不起眼的小仙前去找援手。
润玉瞧见了她私下的动作,却并不放在眼里,只挥手击打第二次天鼓,右手直指荼姚,朗声道:“你!杀害先花神梓芬,灭我龙鱼族,如今又要对洞庭三万六千水族下手,罪行累累!”
荼姚大笑一声,不屑道:“那贱妇梓芬勾引天帝在先,我不过是稍作惩罚,她便掉下临渊台,与我何干?”
这时长芳主携一众芳主从殿外款款而入,恨声道:“仙主她寂灭的元神都是你琉璃净火焚烧过的痕迹,如何与你无关?”
“她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自然可以在此信口雌黄!”
海棠芳主听罢,抓了一名老妪从长芳主身后走出,道:“证人在此!她亲眼见你祭出琉璃净火将我仙主打落临渊台。”
见此事已无诡辩余地,荼姚又道:“就当那贱妇是我失手打下临渊台,那龙鱼族可是犯了谋逆之罪,灭族之举天经地义。而那洞庭水族乃是龙鱼遗族,灭了他们不过是替天行道。而今,我留你性命已是恩赐,你还恩将仇报在此大放厥词!你莫不是也要学你外祖父谋反?”
说话间,余光瞧见穗禾领着鸟族兵将从殿外走来,她心中一喜,高声命令道:“穗禾听令,速速将殿中一众谋逆之人拿下!”
却不料穗禾进殿挥手将她团团围住。
“你——”
穗禾叛变,她已无援手,她正要祭出琉璃净火为自己杀出重围,却见旭凤领着八方天将从殿外疾奔而来。
她大喜过望,做出一副悲戚模样大声哭诉道:“旭儿救我,润玉要弑父杀母!”
哪成想她最后的希望却在旭凤进殿后扑灭。
旭凤手持天帝太微交予他保管的赤霄剑单膝跪于润玉面前,朗声道:“我愿誓死追随夜神殿下!”
他手一挥,一呼百应,殿中众人纷纷面向润玉半跪于地,齐声道:“我等愿誓死追随夜神殿下!”
尚有天帝天后追随者见状亦是随声附和。
水神领着一众朝臣进殿整齐地向润玉行臣礼。
这片刻间,润玉已是被众人拥立为新天帝。
润玉当仁不让,免了众人之礼,便下令道:“先天帝,先天后罪行昭彰!来人,将他们打入毗娑牢狱,择日论罪!”
有两名天兵出列领命道:“是!”
荼姚有心反抗,见亲儿一心向着他人,心如死灰,无力抵抗。
而一旁的太微得知自己所爱死于荼姚,又恨又悔,又见自己众叛亲离,也是再无斗志。
待天兵将太微与荼姚押下大殿,润玉又对着一旁受了荼姚刑罚重伤在地的丹朱道:“你做月老期间,乱牵红线,致使人间怨偶遍地,又意图干扰仙家姻缘,现罚你轮回十世尝尽人间八苦,参透世间真情再回天界重掌人间姻缘!”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润玉负手望着云霄宝殿外金光笼罩的巍峨宫宇,心道,我终于成功了。
斗转星移,两天前,他从站立的这个位置走出殿外,心情颇为沉重。
他才得知母族被灭,正要为母族平冤,却受父帝委派陪锦觅历劫,任凭他如何推托,殿中朝臣如何反对,父帝都一意孤行让他下凡。
他只能在临行前这短暂的几日内安排好一切事务。
自从旭凤涅槃受袭归来后,他参与的政事多了,仙家们对他的态度也越发的好了。此次不仅殿上得他们的维护,下了殿,各个也是上前叮嘱提醒他注意安危。
反倒是旭凤,前日从洞庭湖回来参加完锦觅的公主册封大典后便不见踪影,这些日子魔界太平,无需他镇守,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他得想法找到人与他交代些事情,再道个别。
☆、二十三
润玉要找的人此时正在他的璇玑宫里,见他进门,拿着本书就冲了上来。
他的眼皮一跳,心道,该不会是月孛仙子又出了什么新的话本来编排他与旭凤了吧。
“兄长,你口口声声说对我无意,这书你作何解释?别人可能认不出你的字迹,我可认得!”
旭凤的指控润玉听得一头雾水,他推开黏上来的旭凤,轻斥道:“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有正事要同你说。”
旭凤却是不依不饶,誓要与他掰扯清楚,打开书的一页,凑到润玉眼前,指着上面的一行字,道:“你瞧,你写字虽然一笔一划非常工整让人瞧不出个人的行文习惯,但你总喜欢在句子的最后一个字往下一勾。”
润玉定睛一瞧,这字迹还真是自己的,他从旭凤手里把书拿来,匆匆扫了几眼,发现这书真就是他写的。
但他对这书毫无印象,合上书,他又去瞧封面。
《天家秘闻录》?
这书名他更是毫无印象。
他不甚在意地把书丢回旭凤手里,道:“许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假借我的名义在那瞎编排,你无需在意。”
“我在意!我非常在意!不仅我在意,母神也很在意!”
旭凤后半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意思?”说话间,他便又要去拿旭凤手上的书。
这回似是被他伤了心,旭凤不再如他的意,把书往身后一藏。
旭凤遮遮掩掩终于激起了润玉的好奇心,润玉立马上前去夺。
书抢了过来,人却投怀送抱趴在旭凤怀里与他鼻息相交,两人间的气氛当即变得旖旎暧昧。
“咳咳。”旭凤轻咳一声,退开身去,润玉则尴尬地转过脸去。
正是这一退一转,润玉的唇从旭凤颊边擦过。
两人的脸腾地变成了果树上熟透了的红苹果。
旭凤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去看润玉。而润玉,心里羞赧得很,却偏偏只能装作云淡风轻,打开手中的书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他虽然看得心不在焉,总算把书看完了。
合上书,他正要为自己辩驳,这书却在他的手中化作点点星光,最终消失不见。
什么情况?
两人皆为眼前之景所惑。
目光相会,旭凤开了口。
旭凤向前一步,逼问:“兄长,听说你为了我囚禁小葡萄?”
“没、没有,那是我们的妹妹。”润玉慌忙往后退一步。
“听说你为了我弑父杀母?”旭凤又逼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