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猫鼠同人)误入鼠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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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鼠同人)误入鼠窝》作者:愿芳菲次第

    文案:最近都看猫鼠同人,所以我们来写这个类型的吧

    内容标签: 七五

    搜索关键字:主角:展昭,白玉堂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有些东西,难道真的是宿命?想到这里的时候,展昭一向沉稳的手抖了一下。

    南侠与锦毛鼠,原不会有什么牵扯的。一个温文尔雅,平淡宽容,一个却华美锐利,活脱张扬,这样两个人,性不合道不同,即使江湖上碰见了,也是擦肩而过,最多是相视一笑的交情,却怎么就纠缠成如今这种状况?

    对了,是因为被封了个可笑的称号叫“御猫”。虽然不好明说,展昭一直都觉得这个名号着实很可笑,虽然前朝也有过“虎威”、“飞豹”、“骠骑”之类的封号,但是“猫”……展昭抬了抬手,又一碗酒。

    三宝、通天窟、太子、捆龙锁、襄阳、冲霄楼……好像一切都有点遥远,那些事情真的存在过?还是说,只是因为说书人的幻想,或者,自己喝醉了?

    展昭知道自己是喝醉了,如果清醒的话,这个时刻不是应该正守在包大人身边,或者和公孙先生整理案卷吗?不对,包大人告假回乡祭祖,公孙先生也陪同前往,张龙赵虎王朝马汉留守开封府,自己却被勒令休假……是了,自己原打算在汴梁附近游玩,又怎么会到了这数百里之遥的金华?

    十八年的女儿红,香醇不同自己喝惯的竹叶青,果然是好酒。“小二哥,麻烦再上一坛”。

    对了,是因为记得卢夫人和几位庄主多次相邀,自己却从来没有时间登门拜访,那白衣人多次气鼓鼓地说自己是个食言猫,所以就趁着假期过来。自从冲霄楼二人重伤,白玉堂辞官回了陷空岛,两人也大半年不曾见了。虽然中间自己写过两次信,白玉堂却一直没有回复。

    初见那人自己是高兴的,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想来伤势已经无碍,只是,是什么地方不对呢?厅上大家含笑看着自己,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自己却不了解。

    “多谢展兄关心,小弟已无大碍”。白玉堂难得的客气守礼,却让展昭无端惊诧失落。展兄,认识以来,他从来不曾称呼自己展兄,也少见这样彬彬有礼的样子。

    “展兄弟你不妨多住些时日,老五这次从襄阳取得证据,也是大功一件,以前盗三宝得罪太师什么的过错全都抵消了,再和官家无甚相欠。不过你这个好朋友好兄弟,总还是要认的。”蒋四哥说话时,笑容满面,自己却觉得无比疏远。无甚相欠……

    摇摇手上的酒坛,呃,第四坛了,自己确实饮得不少,今天就罢了。在人家岛上做客,大醉而归总是太失礼。

    已经是傍晚时分,集市将要散了,行人慢慢少起来,街道上多少有些冷清。展昭望望挂在半山腰的太阳,初冬的阳光倒也明媚,只是没什么温度,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酒也挡不住。

    中午原是约了白玉堂一起上酒楼的,之前多次说要好好请他顿饭,却一直没能兑现,欠下许多酒债。这次自己终于没什么应值、当差、辑盗、巡街的事情烦扰了,白玉堂却没空,临行时被江兰姑娘叫走了。

    ……

    小舟晃悠悠驶向岛上,展昭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陷空岛的时候。站在小舟上想着三宝的案子,猜测着名满江湖的锦毛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为了区区名号,做出这等惊动朝野的事情,毕竟是御赐之物,不是好玩的。等见到本尊,才发现原来是苗家集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侠客,当初还赞叹他利落的身手和侠义行为,谁知现在如此鲁莽行事。

    不过见到白玉堂的瞬间,展昭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放下心来,他直觉地相信白玉堂盗三宝真的只是一时意气,来的路上还担心是不是有其他危及包大人的阴谋呢。

    后来的事情就众所周知了,猫鼠从缠斗的冤家对头变成惺惺相惜的好友,白玉堂甚至受封也做了四品带刀护卫,还是襄阳事了之后才退出官场。就这样,三年多也就过去了。

    三年实在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展昭看着小舟下清澈的河水,水面闪闪反射着阳光的倒影,盯得太久觉得有点头晕,三年过去了,他还是不会水,似乎只有这一点没有变。

    而其他的一切,都变了样。

    最初的最初,展昭只是觉得有点憋屈。进了官门,被江湖朋友疏远和排斥是意料中的事情,但是像白玉堂这样明目张胆挑衅,甚至盗御赐之物,还是非常罕见的。所以被五鼠指着鼻子骂的时候,展昭的确有点郁闷的。

    然后是好奇。白玉堂实在是个……花样百出的人啊。奉命留开封查看也就罢了,他竟然要求一起护卫查案,甚至投身他最不屑的官门,每天和自己打打闹闹,他到底在想什么呢?难道一个名号,真的有这么大影响力。

    然后是佩服。锦毛鼠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白玉堂艺高人胆大,也的确灵敏聪慧,案件中一旦有蛛丝马迹被他发现,总能按图索骥,找出背后的真相。更难得的是,他对普通百姓的爱护之心,对正义的坚持之情。

    然后是感动。那样骄傲豪爽的一个人,却总在一些细节上体现出温柔体贴的一面。例如破了黑虎寨的时候,安置那些被迫落草的流民;例如知道李婶有老风湿的时候,帮忙求药;例如自己受伤的时候……

    好感是一点一滴积累的,在理智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感情已经偏离太远。当展昭终于发现自己对他关注太多、对他牵挂太过的时候,当展昭站在冲霄的废墟上,看到浑身浴血的白玉堂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展昭终于在船头上坐下,不再继续折磨自己的神经。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也许和从小的环境有关,展昭从来不欺骗自己,也不会逃避事实。所以……虽然明知道这样的感情是危险而禁忌的,心之所向,展昭也没打算否认。本来以为,襄阳事了,两人可以继续守护开封,直到某天离开官府,两人还能一起携手江湖。

    却忘记了,却忘记了最基本的一件事情。白玉堂,他为人子,为人弟,是要成亲的……江湖,是一个过程而不能是归宿。

    自己居然忘记了……还是从来不敢去想这件事情呢……

    如果不是白玉堂辞官,如果不是这次见到兰姑娘,如果不是五鼠对江兰“自己人”的态度,如果不是上岛三天白玉堂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陪着兰妹妹,自己是不是就真的,一直幻想下去呢?

    第2章

    “大庄主、大夫人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他们二位本来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江家姑娘可是百里挑一的好相貌好人品……”

    “如此有劳李妈妈了”。闵秀秀亲自送媒婆出来,看见明显喝过酒、怔在一旁的展昭,也是一愣,“展兄弟回来了,老五在雪影居呢”。

    展昭颔首谢过,径直往白玉堂居处走去。

    雪影居在陷空岛的东南角,地势颇高,本是和其他方位独立的,白玉堂偏在上面建了自己的小院,每次仆从上去服侍都要上坡下坡半天,白玉堂自己在空中搭了一条铁索,凭他的工夫来去倒也方便。

    展昭近日住在岛上,这铁索也是走惯了的,更何况他的轻功尤胜白玉堂两三分。今天却不知怎的,掠过铁索之上时,突然间想起什么又抓不住于是有点闪神,竟然滑了一下,虽然很快站稳,倒叫展昭心里猛然唬了一下,惊出一身冷汗,只管提醒自己以后饮酒要适度。

    展昭在书房门上轻扣两下,也不等答应,自己走了进去。白玉堂正站在书桌前,全神贯注作画,听到脚步也不曾特别留意。走过去一看,是写意的山水,画面稀松,气势空朦,倒是两棵松树特别突出地挺立在山顶,让整个结构紧凑生动了起来。白玉堂正在旁边题字“山有木兮木有枝”。

    不知道为什么,展昭心里突然一紧,彷佛突然被看不到的剑气所伤,没有伤口却感觉尖锐的痛。“五弟好字画,看这句子深有所思啊。”

    白玉堂听这一句,抬起头来看向展昭,眼中波光明媚,甚至微微脸红,似乎被展昭发现了自己的心事,有点不好意思的光景。

    锦毛鼠一向活跃张扬,什么时候有过这样表情,展昭心理一突,还来不及想什么,话就脱口而出:“只是用在这画面上,却不觉得有欠协调吗?”

    南侠一向温文,难得说一句失礼的话,说这话时却声音尖锐,脸色也是僵硬的,倒似谁将他得罪狠了。白玉堂心里奇怪,下一刻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酒味,微微皱眉,又展颜一笑“难道你竟喝醉了不成?你倒说说,这句子怎么欠协调了。”

    “江湖中谁不知道白五爷红颜无数,最是个爽朗直率的风流少侠,若有心仪之人,必定是手到擒来的,何需玩这种心事暗猜的把戏?”

    白玉堂听展昭说破自己心思,不禁脸上微微一红。不错,虽然画的是山水,写的是“山有木兮木有枝”,白五爷心中想的却是接下来的一句“心悦君兮君不知”。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展南侠竟然如此取笑,正想反驳,就听展昭急急忙忙又接下去。

    “更何况,那船夫怀着‘与王子同舟’之心,虽然当时被接受了,这等禁忌之情,却免不了为后世诟病,贻笑大方。”展昭侧过头,看着雪影居对面的悬崖,不知道想到什么,本来尖锐而急切的语气平静了下来,说到后来甚至带着点悠闲轻柔,彷佛不经意的自言自语。“当今江湖上,也时有听说龙阳之交,不过绝大多数,后来都因为各种原因分开了,想必这种行为,连老天都不祝福吧。”

    “展兄错了,人生在世岂能事事如意,不过求问心无愧而已。后世评说又怎样,随心所向才是正确选择。”

    “五弟……”展昭似乎没有想到白玉堂会这样正经认真地回答,一时之间有点愣住了,看着白玉堂微微低头的侧面说不出话来。

    展昭看到白玉堂字画时,想起在前厅听到的卢夫人与媒婆之言,白玉堂……他也应该成亲了吧?山有木兮木有枝……他与江姑娘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哪有“心悦君兮君不知”这种事情呢。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虽然年少不羁,但白玉堂会是个好夫君的,他也是真的喜欢江姑娘。以后,白玉堂就要陪着自己的妻儿,长留在陷空岛了吧。即使兴起要游玩四方,也有人陪着他,他再也不会路过东京,不会半夜突然闯进自己的房间,半夜说要喝酒……

    展昭突然觉得心中一痛,这痛楚不同于以往对敌受伤时那样明白直接,也不像冲霄楼见到全身浴血的白玉堂时那样心神俱裂,这痛深沉而细碎,自从这次上岛开始,就一直在他心上折腾,恐怕,以后也会这样吧,一直一直……

    深吸一口气,展昭回过神来,视线转向白玉堂,“五弟,今天你可亏了。愚兄在望名楼买到二十年的竹叶青,清纯甘洌,真是难得的好酒啊。”目光却似乎透过白玉堂看向了远方,甚至没有看到面前的锦毛鼠疑惑的脸色。

    这猫今天不对劲啊,白玉堂头脑中念头急转,口中也不闲着,听展昭说到望名楼的竹叶青,轻轻一笑,道:“望名楼最有名可是十八年的女儿红,展兄难道没有尝尝?不过这有何难,只要在金华境内,还没有什么是白某弄不到的。”

    微微俯身,在桌上写了张纸条,然后对着展昭挑眉一笑,转身。白玉堂出了门,屋檐下一根细绳直通向雪影居对岸,他抬手将纸条系在细绳下缀的一个铃铛上,臂上微微用力,就听见清脆的铃铃声,那铃铛沿着绳索向对岸激飞而去。

    展昭站在屋内,看着白玉堂一连串流畅的动作,知道这是他向对岸的仆人传信,大约是打那望名楼女儿红的主意。

    其实想阻止的,他今天已经喝得不少,更何况现在天色已黑,接近晚餐时间,实在没有必要派人外出买酒。但看到白玉堂起身时那个笑容,突然又不想说什么了,以后两个人一起喝酒的机会也不多,今天便是大醉一场也无妨吧。

    “展兄,你来这几天,我因为忙兰妹妹的事情,也没能好好陪你。今天,小弟带你去个喝酒的好地方。”

    白玉堂说完,也不征询展昭的意见。自顾自开始收拾东西,小心翼翼将之前作的字画卷起来,放在书桌旁画架上,又将笔墨纸砚放回原位,才拿起自己的画影剑,示意展昭跟上。

    展昭拿了巨阙,临出门时,又下意识回头看了看画架上那卷画纸,才无言跟上。

    第3章

    陷空岛其实很大,方圆百里,住了大小数百渔家。但白玉堂带展昭一路走来,竟没有遇到任何渔民或者巡逻的民兵。想来现在要去的,不是岛上人常去的地方。

    展昭随着白玉堂走了约五里路,来到一座山脚下。展昭心中纳闷,此处却是何地?

    正待开口询问,白玉堂回首一笑,“展兄,快些,我们还能赶上看落日呢。”也不待展昭回话,足尖微点,施展上乘轻功,竟是直奔山上去了。

    难道是要上山看日落?展昭按捺住心中疑惑,也施展开成名轻功燕子飞,但见一白一蓝两个身影,从山脚直往山顶去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听白玉堂欢声道:“到了。”

    展昭驻足一看,二人已经到了山顶,前方约百米之处,便是悬崖。可巧的是,悬崖边上,竟有一座简陋的六角形小亭。亭中一张石桌,上面放着几只酒坛,几碟果点,桌边环绕着四五个石凳,再往外是沿着亭边的几排白石长椅,一个灰衣人正站在一张石椅边,只是因为背对二人,看不清长相。

    亭中人听见白玉堂声音,回头向二人走来,展昭这才发现是卢家庄的二管家白润。白润上前向白玉堂躬身行礼,便退到一边,然后在白玉堂示意下往山下行去。展昭看看管家轻盈灵动、下山如履平地的身影,对白玉堂道:“五弟,贵庄上真是窝虎藏龙啊,二管家这身轻功,在江湖上至少十名之内。”

    白玉堂却只是笑笑,单手为礼,引展昭到亭中坐下。

    “展兄,这翼然亭是我三年前所建。因为此处偏远,又地势险要,所以除了我鲜有人来。今日得闲,你我兄弟在此畅饮一番,也是乐事。”

    “如此,愚兄便奉陪了。”展昭也不客套,伸手提过自己面前一只酒坛,单手轻分,拍开封口,便闻一股熟悉的甘洌之气,正是下午所喝的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