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猫鼠同人)误入鼠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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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展昭……白玉堂还是将头埋在被子里面,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啊。我原担心你会鄙视这样的感情,但是既然你也……

    抓住你了。

    第6章

    展昭一向很警觉,练武之人即使熟睡之中也是保持戒备的,所以当他早上被不明物体扰醒,并最终发现那不明物体是画影的剑穗时,其实内心的感觉相当精彩。类似于自己的警觉性降低了、白玉堂的武功增强了、自己对白玉堂太没有戒备心之类的想法像一个个火苗一样瞬间闪过又熄灭,脸上神情风云变幻。

    “猫儿,太阳都上山了,你这懒猫还不起床。”白玉堂的心情非常好,露出的大白牙映衬着画影的剑鞘,似乎闪过一道阴森森的白色光芒,不过展昭很快将那光芒归结为自己还未清醒所以眼花了。

    “五弟”,展昭半坐起身,瞟了一眼微露曙光的窗户,决定不纠正白玉堂的说法,只是有点无奈地说“你先出去,让我穿衣洗漱。”

    “切,都是大男人,还怕白爷占你便宜啊。赶快起来,该去练剑了。”白玉堂一侧身,坐在床沿,翘起二郎腿看着展昭,直接用行动来表示自己拒绝被赶出去的决心。

    多年的相处中,展昭早已经学到一个教训:当白玉堂决心做什么的时候,最好是不要徒劳反对。加上以往二人也不是没有同屋共寝的经历,所以展昭只是瞪了白玉堂一眼,掀开被子起床。

    沉睡一晚的人,不能要求他衣衫多齐整,所以被子掀开的一瞬,就见展昭领口敞开,小片的锁骨和胸膛露出来。

    “呀——”白玉堂低低叫了一声,“我想起还有点事情,你梳洗好了去花厅等我。”然后抄起画影,火烧火燎地跑了。

    为什么今天早上感觉白老鼠怪怪的呢?展昭甩甩脑袋,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昨晚大醉而归,在床上又翻来覆去睡不着,过了三更才勉强迷糊睡去,刚闭眼又被白玉堂吵醒,即使展昭一向作息不规律,也觉得昨天的睡眠太糟糕了。

    等展昭到了花厅,就见白玉堂早已经等在那里。画影搁在石桌上,白玉堂单脚撑地,另一脚蹬在石凳上,伸直大腿晃来晃去,等得很不耐烦的样子。这白老鼠还是一点耐性都没有啊,展昭心中好笑。

    白玉堂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猫儿,白爷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骨头都快生锈了,来陪我活动活动筋骨。”

    “陪我活动活动筋骨”“我们分个上下”这种话,白玉堂在开封府的时候就经常说,但展昭拒绝的时候居多,极少会应承,但现在休假期间,展昭没有理由拒绝,他也不想拒绝。

    二人在花厅旁站定,屏气凝神注视对方,片刻后相互拱手为礼。展昭首先一招“投石问路”,右臂前倾仗剑上前,白玉堂侧身避开,右手上抬,用画影格挡巨阙,二人很快战在一处。只见剑影激扬,三十招很快过去。白玉堂露个破绽,让出半边胸膛,引展昭踏步上前,自己却使个巧劲翻身从后面削向展昭发髻。等展昭发现不对为时已晚,被白玉堂一剑削去小半截发带。

    “哈哈,猫儿,这次你还不认输。难道是陷空岛饮食太好,将你喂胖了,所以反应迟钝?”白玉堂一招得手,立刻持剑后退,抱臂而立的洋洋得意的样子好不嚣张。

    “你……”展昭没想到白玉堂会耍这样的花招,一时间咬牙切齿又无话可说。

    “我说猫儿,你这样可不行啊。五爷我辞官了,包大人和开封府就全仗你保护,凭你这三脚猫实在不保险。”

    展昭无语,心里想,只要没有你闹鼠患,开封府安全着呢。

    “所以我决定,要传授五爷的骄阳剑法给你。”白玉堂全然不顾展昭的沉默,直接拍板投下一颗小炸弹。

    “玉堂,不可如此。”展昭略吃了一惊。二人多次切磋武艺,又经常并肩抗敌,对彼此的剑法武功套路都很熟悉,但是将自己的剑法传授给对方,这在江湖上还是很忌讳的事情,除非师徒、父子或者夫妻之间,觊觎他人武功是非常招人反感的。虽然白玉堂一向任性妄为,随意将师门绝技传给他人,还是有点过了。

    但白玉堂很熟悉展昭的拒绝,展昭也很熟悉白玉堂不接受拒绝……在白玉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迫之以武力之后,展昭开始练习白玉堂的“骄阳剑法。”

    “哎呀,不对不对,猫儿,这一招右手应该再高一点。”

    “不对不对,这招要配合左腿下撩……”

    “错了,这招……猫儿,你真笨”

    展昭心里这个郁闷啊,想说我当年初学剑法也没这么被指责过,明明每一招都是按照白玉堂口述的要求去做,却每招都被挑剔。任南侠脾气再好,也有点气恼了,正要收手反驳两句,就见白玉堂跳近前来。

    “猫儿,这招‘烈日狂沙’应该是这样的。”白玉堂左手搭在展昭左拳上,右臂却绕过展昭肩膀,伸手握住展昭持剑的右手,向前略刺出一寸,“看见没有,猫儿,应该是这样。”

    原来白玉堂见展昭姿势不到位,竟然手把手帮他调整。只是二人身高体型相近,白玉堂这一伸手,几乎是将展昭整个人抱在怀中了,说话时嘴唇里展昭耳朵不过半寸,温润的呼吸直接吐纳在展昭脸侧,只看见展昭的耳根腾地红了,脸颊发烫,只能直着身子点点头,再使一招“狂沙烈日”,借着一剑刺出的机会摆脱身后人的怀抱。

    “这样才对嘛。”白玉堂满意地点点头,“这一招最重要的就是速度要快,姿势要到位。”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展昭脚下已经僵硬了,一剑刺出去差点没有摔倒。

    “这招‘残阳夕照’不是这样的,你的腿……”

    “五弟!”展昭窘迫地低喝一声,拍开白玉堂的手,“你还是站在一旁指点吧。”

    真的感觉怪怪的,展昭尽量保持心情平静,但他真的感觉白玉堂传授招式的时候,太过……动手动脚了。不过七八招之间,白玉堂已经为他矫正了三次姿势,一次是“烈日狂沙”,一次压低他双手,这次竟然伸手扶上他的大腿。虽然是传授剑招,但展昭总觉得那些动作太过亲密,脸上都快要起火了,白玉堂还有得寸进尺的趋势。

    “好吧,猫儿,不过你要注意我的口诀,动作要到位。”白玉堂似乎有点惋惜不能亲手指导,不过咂咂嘴,也不再强求。

    这样好说话的白玉堂,让展昭心中无限感激。玉堂,对不起,你好意传授我剑招,但我心中不能像你一样光明磊落,我们还是不要有这样的肢体接触为好。

    可惜展昭感激得太早了,两招之后,白玉堂又跳近来,双手捧住展昭的脸,“猫儿,你在看什么,这一招要直视对手双肩,才能预测对方的反应……”

    第7章

    当管家白福来请二人用早餐的时候,展昭从来没有这样感激过这样一个人及时出现。

    展昭一向是个端庄稳重的人——虽然每次面对白玉堂的时候感觉少了一点稳重,但基本上来说,是个非常遵守礼节的人。所以,当他面对白玉堂的“动手动脚”的时候,也只能认为这是自己多心了。呃,其实玉堂是要矫正自己的姿势而不是将自己搂在怀里,他是要提醒自己扫腿加高一个角度而不是故意在自己耳边吹气——早上的教学过程,让展昭无限鄙视自己,因为自己心中存了异样的念想,所以看着别人的言行举止都不对劲,果然是智子疑邻啊。

    就在展昭快要崩溃的时候,管家来说大庄主请一起用餐。

    “五弟,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不要让几位哥哥久等了。”

    白玉堂将右手的画影交到左手,站起身的同时顺了一下衣角,也不管白福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想说什么又拼命忍住的表情,只顾望着展昭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浮起一个明显的笑纹。

    虽说五鼠都住在卢家庄,但因为每个人起床、晨练等时辰不一致,平时一般不一起用早餐,但今天显然是个例外。

    展昭和白玉堂一到大厅,就看到大号的八仙桌上摆满了各色早点。不仅有平时常见的各类粥品和糕点,还有一些特色小吃,四鼠和卢大嫂已经坐在座位上等他们。

    白玉堂率先跳进大厅,“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弄得这么隆重。”

    “展兄弟,快来坐下。”卢大嫂先招呼展昭坐在自己旁边,才白了锦毛鼠一眼,“什么日子。亏你这没毛鼠还敢自称聪敏,展兄弟来了这么多天,还没好好陪着他吃顿饭。”

    “是啊,展兄弟。你平时在开封府辛苦了,来陷空岛就多留一段时间。之前大家忙着些琐事,也没能好好陪你,来,今天大家好好吃顿饭。”

    “是,多谢卢大哥大嫂。”大家都很熟悉了,展昭也不客套。

    刚夹起一个广式烧卖,就见卢大嫂盛了满碗的粳米虾仁粥推到面前,“来,展昭,这个补身体。五弟真是不知道照顾人,一大早就拉你去练武,也不知道让你多休息休息。”

    “卢大嫂,没有关系,平时……”

    “叫什么卢大嫂,都叫得生疏了,直接叫大嫂。”

    “就是,展昭,自己兄弟,叫大嫂就好了。你也别叫我蒋四哥了,就叫四哥。”

    展昭答应着,借着夹菜的机会瞄了白玉堂一眼,这家人怎么回事啊,前两天还冷淡客气得很,今天一早白玉堂就很奇怪,现在其他人也不大对劲啊。

    “五弟啊,早上我和老四去雪影居的时候,看见展昭用的好像是你的剑法?”

    “哎,二哥,你没看清楚吗?那是五弟在传授展昭剑法吧?我看见五弟可是亲手矫正展昭的姿势啊。”

    “咳咳咳咳……”展昭正含着一口粥,听到这话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一时没留神居然呛到了。

    “……”白玉堂顾不上答话,斜瞪了韩彰蒋平二人一眼,忙着帮展昭顺背。

    哗!他这一动作,本来只是有些不自在的展昭整个脸全都红了。

    卢大嫂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几个人的互动,只是一个劲往展昭碗里夹菜,“展昭,多吃一点啊。”回头却对白玉堂说,“老五,上次珍儿要学你的剑法,你不是说你师傅不允许你将剑法私自外传吗?现在倒是愿意教给展昭了。”

    徐庆一直只顾着吃,听到这话才抬起头来,好奇地问白玉堂:“老五,我记得师叔交代的时候我也在,好像说除了你媳妇不许传给别人,要收徒弟还得他老人家同意嘛……”

    几道目光同时扫向展昭和白玉堂,锦毛鼠皮厚,只是笑笑不说话,自顾着继续吃饭了,展昭却满脸尴尬,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要不解释吧好像又不对,一时之间愣在那里,满面通红。

    第8章

    展昭在客房门口看见江兰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作为从小在陷空岛长大的渔家女孩,江兰具备了健美、纯真、勤劳等一系列美好的素质;与五鼠及闵秀秀交好让她比其他女孩见的世面多,懂得的事情多;加上品行端正,性格活跃,江姑娘是远近闻名的理想儿媳。

    但是就展昭个人而言,他欣赏江兰,却不喜欢。这对南侠来说,是非常罕有的事情,他几乎不会对谁产生“不喜欢”这样的情绪,但是当他第一次见到江兰的时候,江兰正拉着白玉堂的袖子,二人相距不过一尺,面对面亲密地说话——很多年以后,拉着展昭的袖子,二人相距不过一尺,已经头发花白的江兰咬牙切齿:“展昭,你就承认曾经吃我的醋吧。”同样头发花白的南侠面色微红,尴尬地偏过头。

    所以,看见江兰站在客房门口,展昭迟疑了一下才过去打招呼,仍旧露出一个春风般的微笑:“江姑娘,早。”

    “展公子。”江兰拂了一礼,微微抬起头来。

    展昭略有点吃惊,因为平日见到江兰,都是素面淡雅的样子,今天却特意装扮过。面上施粉,淡染胭脂,细描柳眉,精画红唇,显得比平日娇艳许多;身上衣衫也不是平常半新旧的家居服装,居然是白色丝绸裁剪,看起来新色未退;但最让展昭惊讶的,是江兰双眼红肿,眼中血丝重重,似乎一夜没有睡好,更像是刚哭过。

    “江姑娘,你这是……”展昭面露关切,但涉及到并不熟悉的未婚姑娘,展昭也不好直接询问。

    江兰却突然脸红了,女儿家的羞涩从嘴角飞上眉间、脸颊,印得面色绯红,她微微抬头从眼角瞟了展昭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绣花鞋的脚尖,不说话。

    面上不动声色,展昭心中却吸了一口凉气。姑娘家的这个表情和这个动作,展昭并不陌生,但从来没有想过会在江兰身上见到。

    “展公子……”毕竟是个爽直的渔家姑娘,并不像一般闺秀那样扭扭捏捏,江兰咬咬嘴唇,满脸羞红地说“展公子初来陷空岛,想必不太熟悉环境。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我带你逛逛后山的梅园?现在梅花正开得漂亮呢。”

    “多谢江姑娘好意,不过展某昨天约了五弟辰时比剑。”

    “那,那我先走了。”江兰听展昭提到白玉堂似乎有些不自在,匆匆告辞转身走了。

    展昭静静地立着,看那个素色的身影远去,一向平稳的心情却有几分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