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方哲已经算是煅者了,但他刚成,对能的掌控还不熟悉,需要多加练习方才可行。当能可以熟练运用时,便能学习术。
能,由人的意志将其从血脉中分离出来,单独运行,这便形成了能。术,便是由可以独行的能,按一定的量,再根据不同的念组合在一起使用,这便是术。
此外,能也有品质之分,由劣到好,依次为白,黄,蓝,红,紫,更好的便会在识海中出现七彩云雾围绕的情形。一般普通的术每人都能学,但有一类术只有各族的族人能学习,那就是术能不同的原因造成的。
例如:风族只能学风族的术,别族的族人是学不去的,因为他们没有风族特有的能。即便是众族中的王者,灭族亦是如此,但有个特殊的例外,灭皇。
无论哪代的灭皇,都能学会各族特有的术,因为恶世的各族都是灭族的分支,简单地说,就是灭族有着各族都特有的能,只是不纯,无法运用而已。
而灭皇是由血统最接近祖脉的人继承,而类似祖脉级别的能就能与各族特有的能进行熔能,也就是将自身的能熔化成他族特有的能,不仅如此,拥有这种级别的能,还能同时化成不同的能,使用各族独有的术。
所以可知,灭族之所以是王族,不光是因为灭族与众族有着母亲与孩子一样的关系,还是因为灭族的皇,能使用各族的特有的术。
而能与术,都是恶世煅者所有。因此,煅者,乃恶世中人对练煅术的人的称呼。
而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什么是煅者,什么是术。方哲知道,风长云知道,圆尘知道,因为他们是恶世中人。
在这儿,风长云之后会告诉过方哲,尽量不要频繁的使用术,因为这里不是恶世,经常运用术会释放出体内的术灵。
术灵,是身为煅者的第二条性命,一旦失去,整个人都会变得痴傻,不知自我。……后面还有,但方哲并不知晓,估计风长云暂时还不会对他讲煅者世界的残酷。
竹林里…
“好啊!好啊!”
方哲的不远处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鼓掌声,接着两个人如魅影般出现在了方哲眼前。
“师父!风伯!‘’方哲惊呼道。这两个人的出现让方哲太惊讶了,太出乎意料了,现在的他们正一脸喜悦的看着方哲。
“老小子,我们还是小瞧了这娃娃。”风长云望着圆尘说罢,竟朗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圆尘也不避讳,也跟着豪放的大笑起来,身边的小家伙,方哲莫名其妙的就被圆尘给抱着甩了起来。
“师父!…”方哲被甩得个七荤八素,圆尘听见方哲小王子喊他,就将晕乎乎的方哲放回地面,一不留神,方哲就坐在地上了。
“不好意思,小皇子,我太高兴了。”圆尘摸着自己的光头,此时的样子犹如一憨头壮汉,笑嘻嘻的冲方哲说道。
方哲站起来,用手将身上的泥土拍掉,抬头看着圆尘,目光有些怅然,。
“小皇子!师父你果然是恶世中的人,风伯也是吧!可我想说我已经不是小王子,请你们以后别再那样叫我了。”
“……”
圆尘没说话,一脸的尴尬。一旁的风长云见氛围不好,就特意替圆尘化解。
“好好好,以后这里就没有小皇子这人,行了吧?小娃娃,不如我们先回竹屋吃饭,饭后你一定要让我们见识下你能的品质,好不好?”
风长云用手肘推了推圆尘,让他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脱身。圆尘毕竟是过来人,一下就会意到风长云的意思,连忙附和着,“就是,就是,我也想看看我徒弟能的品质有多高。”
“走吧。”风长云托着自己白色的胡子,回头对圆尘和方哲催促道。于是三人一行回到竹屋……吃完饭了,坐在正堂上的风长云和圆尘,一脸期待的看着方哲。
“小娃娃,将你的能,聚集在掌心,让老朽与这老小子来替你看看。”
“那咋行,方哲他还不会运用能,是吧?方哲。”
“对啊!风伯。”方哲看向风长云回答道圆尘的问题。
“对了,方哲,我现在教你一套驭能术口诀,每日练习个七八遍,保你一月之内将能使得运用自如。”
“是,师父。”
“听好了,方哲,跟着我念”
“静心于识…”
“静心于识,”
“聚识成海…”
“聚识成海,”
“脉为流,为溪,为河,为江…”
“脉为流,为溪,为河,为江,”
“以意做引,以念做引,流溪,河江,分引识海,汇于连心。”
“以意做引,以念做引,流溪,江河,分引识海,汇于连心。”
“聚。”
方哲与圆尘同时一吼,两人的掌内都出现了一团紫色的光芒,只不过圆尘的紫光与方哲的紫光相比之下,更加的深邃。能出现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方哲能的外表有一层白雾,遮去了紫光耀眼的光芒。
“紫色品质倒是好的,只是这雾…”风长云和圆尘看见方哲小手上方的能,能化为的紫光外萦绕着一层薄薄的白雾,这可是两人平生从未见过的情况,一时间,两人担心的盯着方哲。
“有什么问题吗?”方哲玩弄着手里能化为的紫光,第一次将自己的能如此展现出来,他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面对身前两位长辈对他担忧的神情,方哲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那里不对劲。
“小子,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哪里不舒服?”“就是,就是,小娃娃,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赶紧告诉风伯,风伯帮你治治。”
“小子,你风伯的煅愈能力在恶世是首屈一指的,除了世人称为煅愈第一的日音墨老人,就没人敢和你风伯争第二了。”
面对师父和风伯的你一言,我一语,方哲赶紧把他们的话给打断。
“师父、风伯,我没事,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方哲看着手里围绕着白雾的能继续言道:“不就是白色的吗!这也许就是异象啊!有什么可担心的。”
“老小子,看他模样是没事的样子,是不是我们太过忧虑了。”风长云还是有些怀疑,但嘴上没有说明。
“可是,那白雾分明就不对劲。”圆尘辩解道,他可不相信风长云会不那么认为。
“小娃娃,你在这继续练习老小子交给你的驭能术”风长云不理会圆尘的辩解,回头对方哲吩咐道:“风伯要离开几天,暂且不陪你了。你也可以回圆尘那老小子的茅屋小院,他会好生照顾好你的。”
一听风长云要离开,圆尘急了,“风老哥,你这就要走?这事还没搞清楚,你就一走了之了?”“老小子,这事我得去查查,记得好好照顾方哲!”临走前,风长云来到圆尘身旁附耳交代道。
一个月后…
方哲已经能熟练的操控能了,并还拥有了两门术,一门就是普通的术,名曰“疾行术”,就是加快煅者行走速度的。另一门是他们灭族族人的能达到一定程度时,会根据自身的能自行衍出一门术,方哲的这一门名为“煅灵术”,施展此术需要自己和自己的魄灵兽来协同一起用,是一门具有攻击性的术。
段尘之所以让方哲学习疾风术,是希望方哲遇到危险,能有个保命的招,关键时刻用此术来逃跑。
而煅灵术,方哲还不会,因为他还没有一只属于自己的魄灵兽来一起练习。
“方哲,别跑了,快停下。”喘不过气来的圆尘对前面疾速奔跑的方哲大声喊道,被方哲给牢牢地甩在身后的他,望着方哲远远的背影,圆尘都觉得这小子的能太邪了。
“师父,快来追我啊!”自从方哲学会了这疾行术,就开始给圆尘添堵,可把圆尘给折腾坏了,这次方哲又开始不听圆尘的话,在竹林里到处乱跑乱跳的,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在竹林中急速穿梭。
“小娃娃,这才几天不见,就敢欺负你师父是吧?”
正在疾驰的方哲前方突然出现一人拦住他的去路,恰巧与方哲自己撞了个满怀。
“嗯!风伯,你回来啦!”方哲后退一步,稳住自己的身形,抬头惊喜道。
“没错,老朽回来了!”风长云一脸慈笑回答道方哲,向方哲的身后望去,圆尘疲惫不堪的身影出现在风长云的视角。
“老哥,快,快抓住他。”圆尘赶了上来,气喘吁吁的对刚回来的风长云喊道,“别让他,再跑了,我,已经,没,没力气了。”
眼瞅着圆尘追上来,方哲迈开腿就想跑,可惜他跑不掉了。“小娃娃,还想走啊?”风长云一手抓住方哲的衣颈,把他拎起来向竹屋方向回去。
竹屋方哲趴在床上,两腿就似个船浆一前一后的捯换着,“风伯,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呼!对啊!风老哥,呼!你走的这一个月都去查到什么了?呼!!!”圆尘到现在说话都还带喘气,可想而知,方哲这一趟能把他折腾的有多么惨。
“这个嘛!老朽也没查出个什么。”风长云胡子理了一遍又一遍,。
方哲亦是一脸疑惑,“师父,风伯,你们在说什么?”风长云和段尘有意隐瞒方哲,就没多解释。
“呵呵,没什么。对了,小娃娃,你本领见长,都欺负到老小子的头上了啊!”风长云故意把话题给转开了。
“风伯,我没有,是师父在故意让我,是吧?师父。”方哲对圆尘眨眯着眼,乞求庇护。
圆尘好不容易平了喘气,偏看着方哲无奈的摇了摇头,“风老哥,我告诉你,方哲这小子的能太邪了,这才一个月,他的疾行术都超过我了,太恐怖了。”
“超过你?”风长云心中有些震动,区区一个月,能赶上土尊的速度?再者,小娃娃毕竟是初入煅者的世界,哪有如此厉害。这老小子必然是故意让他,好让小娃娃心里有意多练煅术。
“师父…”一旁的方哲听见圆尘对风长云这样讲他,有些不乐意了,给了自己的师父一个白眼。
“好好好,我不讲了。”这徒弟他圆尘可惹不起,“老哥,你能不能想法给方哲抓只魄灵兽,他第二门术就是灭族独有的煅灵术,需要魄灵兽来配合锻练。”
毕竟是方哲的师父,圆尘还是会替方哲着想,想让风长云给他弄只魄灵兽煅练。
“老小子,这可不是为难老朽吗?”风长云突然凑近圆尘耳边,“小娃娃能出现在这,不就证明了恶世遭逢大难,你难道要老朽去送死?”
其实风长云这次离开,就已经去了一趟恶世,果然不出所料,灭皇已经战死,就像当初他们预言的一样,现在的恶世已经被暗所操控,唯一翻盘的希望便是这娃娃了。
风长云怜悯的目光落在了方哲一脸天真无邪的脸上,不由的轻叹一口气,一时间心中风起云涌。
“小娃娃,老小子说你的术很厉害,那就展现给老朽看看吧?”风长云也想了解这一月,方哲有多大的进步,虽然他不相信方哲有圆尘那老小子所说的那么厉害,但也应该是变强了不少吧!“好啊!风伯。”方哲从床上一跃而起,将风长云和圆尘带到竹林里一空旷的地方,自己席地而坐,当方哲念起口诀时,一轮漩涡便将方哲包围了起来。
漩涡中的方哲不受外界丝毫影响,如若佛像般盘坐在中心,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方哲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与他体型差不多大的兽影,浑身泛着黑红色的光。
可随着时间越久,那兽影就越大,到了最后竟足有一丈多高,这可让圆尘和风长云惊喜不已。方哲所施展的是他灭族独有的术煅灵术,这是需要煅者与魄灵兽一同煅炼的一门术,在合击术中是相当厉害的一门。
那丈高的兽影愈发变得真实起来,皮毛渐渐突显,两眼目光流转,目光如炬,摇头晃脑,好似一真的魄灵兽。圆尘和风长云看得是一愣一愣的,觉得自己有些不敢相信,方哲难道拥有天生的魄灵兽,如此一来,那还需要去抓捕野生魄灵兽,来煅练煅灵术。
圆尘和风长云还在方哲给他们的惊喜之中,突然耳边传来震天一吼,将三人同时拉回现实中。最先有反应的还是方哲自己,当他回头,发现身后突然多冒出这么一庞然大物,而且是只气势压人的魄灵兽时,他差点没晕过去。
“老小子,老朽我没看错吧?这是一只魄灵兽?”风长云两眼注视这眼前的这巨大的灵兽,心里说白了,就是不敢相信。像天生拥有魄灵兽的煅者,在恶世那是很少有的,就算开族以来,灭皇中拥有天生的魄灵兽也没超过十个,更别说平常煅者。
圆尘一掌摁住土地,口里默念一决,少时,那魄灵兽所踏之处,纷纷现出微黄的光,过了一会儿,圆尘收手站了起来,对风长云欣喜的讲道,“风老哥,是真的,真是一只魄灵兽啊!”
回过神来的方哲,一听风长云和圆尘说他背后的巨兽是一只魄灵兽时,不由得回头仔细的端倪了一番。
此兽一身黑红的光已褪去,露出了金色的庞然身躯,继而全身发出金色的微茫。神态似虎一头显王,似猿一目通灵,似熊一吼震天,似狮一颈鬃毛,似猫一身柔绒,似狼一爪皆刃,似蛇一尾如鞭。那神智,果然是一只魄灵兽,而且是灵智已经开启的魄灵兽。
圆尘和风长云固然为方哲高兴,但是他们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眼前的魄灵兽也许并非普通开启灵智的魄灵兽。
它胸前画有赤黑色的符纹,显然是被谁施过术的,而且这术有些眼熟,是什么术,一时间圆尘和风长云还想不起来。虽说方哲的魄灵兽是由自己体内天生所有,但都是因为血脉才会存在,所以也有几代灭皇是同一魄灵兽的情况。
然而方哲的这只魄灵兽似乎从未有人拥有过,而盯着眼前魄灵兽越久,方哲对它的感觉就越是奇怪,就像很久以前都认识它一样,不得不说说这感觉还真是满奇怪的。
“你是我的魄灵兽?”方哲抬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对面前的巨兽问道。
“吼嗡…”
这魄灵兽又是一吼,大地也颤抖起来,接着噔的一声,这只魄灵兽居然在方哲面前鞠膝跪下,仿佛在承认方哲是主人一般。
“灭!”
圆尘和风长云突然大喊了起来。
“师父,风伯。你们在说什么?”
方哲回头奇怪的看着圆尘和风长云,两人一脸的惊讶。
“就是它!”
圆尘指向方哲背后的魄灵兽,“它就是传说中的魄灵兽,灭。”
“没错,当我第一次看见它身上的符纹,就觉得十分眼熟。”风长云托着下颚轻咳了一声,继续讲道,“不过当它胸前的符纹运转时,那个模样,就跟史书上记载的封印灭咒一样。我祖上也流传过这个事,在恶世只有魄皇,灭,身负封印灭咒。”
“灭吗?有点耳熟。”听见眼前的魄灵兽是灭,方哲不又多看了它几眼。关于灭,方哲身为灭族之后也有所耳闻,大都是姐姐口中给他讲的故事。
传说,在古恶世时有两只非常强大的魄灵兽,那时的人们都这样称呼它们,哥哥叫做魄皇,弟弟称为魄帝。
哥哥魄皇身性敦厚、善良仁爱,愿意主动与人类和谐相处,更为了护全人类的脆弱的生命,便以魄兽族的魄术为根基,创造了以人为施术者的术,即后来的煅术。
而弟弟魄帝则认为人类明明很弱小,却还那么贪婪、好斗,这些劣根性使魄帝它根本不愿与人类来往。其追随它的魄灵兽更视人类为牲畜、草芥,随意伤其性命。
久而久之,在魄帝的手下就聚集了一大批以屠杀人类为目的组织,其中包括不少人类,名为暗。暗组织的存在,就是为了屠杀这些它们觉得阴险狡诈,贪婪无耻,肮脏的人类。
随着时间的流转,在煅术的辅助下,人类越来越强大,人心邪恶的一面渐渐浮出水面。因为魄帝手下的组织暗,人类背弃了帮助了他们魄皇,开始攻打魄兽族,于是人类与魄兽族陷入了长期的战乱。
一直以来,魄皇都坚持魄灵兽应与人类和平共处,当魄皇见证了战乱给两族带来的巨大伤害,魄皇便决定给自己加上封印,以牺牲自己换来两族的和平。
此后魄皇成了恶世的英雄,而它的弟弟魄帝与其手下的组织暗便从此不知所踪。
“你叫灭对吧?”方哲看着魄灵兽问了一句。魄灵兽一声低吼,又点了点头,看向了方哲,当方哲与它颇有灵性的双眼相聚时,不远处的圆尘和风长云骤时聚了过去,扶住了即将晕过去的方哲。“方哲,你怎么了?别晕啊!”圆尘看见一旁魄灵兽灭的消失,一时心慌了起来,不停的摇晃着眼睛渐渐闭上的方哲。
“老小子,别晃他了,先背他回竹屋,老朽替他看看便是。”风长云在一旁安慰道,目光不由多看了几眼方哲。
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笼罩着诡异的气息。无论是周围的山,还是绵延的水,亦或是稀疏的草和那还屹立未倒的树,都充斥着鲜血的味道。那天空就像被鲜血染上一样,整个模样就如血池嵌在天边,那土壤仿佛被大火吞噬过一般,焦黑不已。
在这里,血红色和焦黑色充满这个陌生的山谷,使它显得格外恐怖。一处白点,在这焦黑的土地上格外的显眼。
那是一个穿白衣的男孩,看样子也就七八岁多,侧躺在地上,把原本白净秀气的脸也给弄脏了,这个小孩便是方哲。
“嚯!这是哪呀?”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感觉还有点痛,他好像还记得他与魄灵兽灭对视后,自己就如同掉进无尽深渊的感觉,接着晕了,一直到刚刚醒来。
“这里是我们的记忆深处啊!”有人回答了方哲,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远远传来。不一会儿,一名男子出现在了方哲跟前,男子长的相当俊逸,略微发紫的黑发直达其腰,一身紫袍的双袖间显出淡淡的红印。
方哲端看这名男子好一会儿,总觉得这男子对他的感觉非常熟悉,并且袖间的红印好像在哪见过。男子面对方哲的直视猜测并不反感,反倒任其大大方方的观察,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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